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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田喜地 完结-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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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梅子应了一声,有些想要解释几句,但是又觉得解释了说不定会更糟,干脆也不再说话,心里胡思乱想的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方氏就起来梳洗了出去干活儿,先在灶上烧了水,等到水温热了之后去招呼老爷子和老祝头、杨氏起身洗漱,伺候着老爷子洗脸漱口了以后,方氏出来泼水,见梅子从西厢房屋里出来,两个人打了个照面都略有些尴尬。

    梅子伸手接过方氏手里的木盆道:“嫂子给我去吧”

    方氏也没客气,把水盆递给梅子,自己从门后摸出扫帚将院子打扫干净,进屋去准备早饭。

    杨氏梳好头发扯着衣襟儿出门来,伸手在肩头捡着梳落的头发,便顺手丢在门口。

    梅子回来正瞧见赶紧说:“娘,别丢,二嫂刚扫完地。”

    “呀”杨氏这会儿已经松开,伸手想再抄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刚想弯腰去捡就听方氏道:“娘,丢着把,我扫掉就是了。”

    “自己每天扫地都习惯了,突然有人帮忙倒是不习惯了。”杨氏笑了笑,又抬手压了压鬓角,扯着梅子问自己的簪子有没有歪。

    方氏因为有了昨晚的事儿,听着杨氏的这话就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味儿,自从分家尤其是家里搬到山脚下之后,除非是家里有事儿或者过节,否则方氏的确很少到主院来干活,不比林氏离得近所以有时过来帮着搭把手或者一起吃个饭什么的,加上昨晚梅子拐弯抹角的那些话,让方氏不由得多心地想,是不是杨氏对自己有所不满,所以才借故敲打自己?但是瞧着杨氏没有丝毫不悦的神色,又觉得也许是自己想的太多。

    “娘这话说的,我以后多过来干活儿就是了。”方氏没揣摩出什么端倪,就随口应了一句,把垃圾倒在外面的柳条破框中,洗了手回屋准备做早饭。

    上午的时候傅先生和祝大姐领着栓子来回门,中午自家人凑在一起吃了顿饭,博凯到底还是没有回来,这让杨氏在高兴之余不免有些心里不得劲儿,不过看着祝大姐眉梢眼角的喜色,祝家人也就都放下心来,对这门亲事也越发的满意起来。

    吃过晌午饭之后,将祝大姐送走博荣就收拾了东西准备要回城里,方氏把祝永鑫叫到屋里问:“对博凯的气儿消了没?”

    “好端端的问这干啥?”祝永鑫往炕上一躺问。

    “你起来”方氏伸手扯他,“跟你说正经事儿你能不能认真点儿?”

    “好好,我起来,你到底要干啥啊?”祝永鑫中午虽说没喝太多的酒,但还是觉得有些困倦,见方氏神色严肃,只能撑着精神坐起身儿问。

    方氏把梅子昨晚的话大致的跟祝永鑫说了一遍又道:“你今个儿进城去看看,问问他到底是啥个想法,咱也好有个打算。”

    祝永鑫听了这话有些不乐意地说:“大哥还在,我去说这些算个啥?我不去。”说罢直接拧身面冲墙地躺下身儿去。

    “你赶紧的,正好把博荣送到城里去,那是你亲侄儿,让你去问问又不累死你。”

    祝永鑫酒劲有点儿上来,又被方氏推了一把,顿时不高兴地一甩手起来嚷道:“你也说了那是我侄儿,又不是我儿子,大哥都不问我去问个什么?再说那是我侄儿又不是你的,你操那么多心干啥”他嚷嚷完就盯着方氏,似乎做好了要吵一架的准备。

    方氏听了这话却忽然哭了起来,一屁股坐在炕沿儿上道:“是啊,我瞎操什么心,那是你老祝家的人,又不是我家的,我跟你不是一家人,娘那边觉得是我挑唆的你不管你侄儿,你这边又说我是瞎操心,有本事你自己去跟娘说清楚,就说博凯的事儿你以后都不管,也省得我里外的不是个人。”

    “……”祝永鑫一见方氏哭了顿时就没了脾气,赶紧软了下来劝道,“你看你多心了不是,我哪儿是那个意思啊”

    “那你是啥意思?”方氏推开凑过来的祝永鑫,“少跟我这儿气腻,你自己跟娘说去,我以后再管这些破事,我就是自己犯贱。”

    “是我错了,你快别生气了,我听你的这就套车去城里总行了吧?”祝永鑫跳下炕,一边换衣服一边看方氏的脸色,见她还是斜着眼睛瞪自己,赶紧系好腰带说,“我这就去,你别生气了啊”

    院子里的人都听见了屋里的吵闹,虽说没听清具体说得是什么,但是也知道两个人怕是吵架了,全都探头探脑地张望着,见祝永鑫出来又都缩了回去。

    祝永鑫也顾不得数落她们,先朝院子里喊:“博荣你等会儿,我套车跟你一起进城去。”然后又挑起西屋的帘子道,“荷花,你母亲生气了,我走了之后你赶紧去哄哄,知道不?”

    荷花冲他鼓了鼓腮帮子道:“你自己哄不好就别惹娘生气,每次都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祝永鑫对女儿倒是没个脾气地,陪着笑说:“谁让你母亲最稀罕你呢,我赶紧走了,不然晚上得贪黑回来了。”

    见祝永鑫出门去了,荷花才钻进东屋,瞧见方氏侧坐在炕沿儿上抹眼泪,顿时吓了一跳,她都不记得多久没见方氏哭过了,赶紧扯了帕子递过去道:“娘,这是咋了,爹说话直来直去的,说话不好听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气坏了自己身子就不要好了。”

    方氏不愿意当着女儿的面说丈夫的不是,借着荷花的帕子擦了眼角道:“没事儿,就是拌了几句嘴,我俩今天都有些个火气,一会儿就好了。”

    “真没事儿?”荷花有些怀疑地看看方氏,见她勉强地勾了勾唇角,知道她是不想说,毕竟是父母之间的事儿,她也不好非缠着问,就又不疼不痒地安慰了几句便出来了。

    傍晚的时候方氏似乎已经自己恢复了精神,在灶间忙活着做晚饭,但是全家左等右等也不见祝永鑫回来,等到天都完全黑了的时候,方氏着实有些坐不住了,不住地起身儿到门口去听动静。

    小秀就劝道:“娘,你用不着太担心,说不定是去找我爹说话去了,见天色晚了就住一宿也是有的。”

    方氏却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虽说这样的事儿也是常有的,可是今个儿下午两个人刚吵过架,按她对祝永鑫的了解,他既然明白是自己说错了话,就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躲开去不回家,所以她就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生怕会出什么事儿。

    她装着不在意把孩子们都安置的睡了,自己坐在屋里点着灯,一边做活儿一边等着。

    荷花晚上起夜瞧见都大半夜了还亮着灯,忙过来瞧瞧,见方氏的胳膊撑在炕桌上,手抵着头眼睛盯着地上不知道在想啥。

    “娘,这都是啥时辰了,你快赶紧睡吧”荷花上前推了推方氏道,“这么晚还不回来,爹肯定是在城里住下了,明天上午指定就回了。”

    方氏一把抓住荷花的手道:“荷花,我今晚咋就是心神不宁的,你说你爹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大半夜里见方氏这样,荷花也觉得心里有些突突,但是觉得古代也没什么车祸事故的,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就还是安慰道:“娘,爹做事有分寸的,咱们这附近也没有啥土匪路霸的,能出个啥事儿,快别乱想了,我陪你在这屋睡,赶紧躺下吧”

    荷花的话音未落,就听见门外有动静,方氏急忙往外跑去,荷花也赶紧端着灯跟过去。

    门外传来牛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方氏这才松了口气地问:“孩子他爹?是你不?”

    但是外面却没人回应,只有牛角撞着门板的咚咚声,荷花拦住想开门的方氏,自己攀到杖子上举着灯往外一瞧,门口竟只有个空荡荡的牛车,差点儿一松手从上头摔下来。

    她跳下来就卸下了门闩,刚一门开自家的牛就轻车熟路地直奔水槽子,车上果然没有人。

    方氏的脑袋就觉得嗡地一声,双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

    荷花也顾不得去卸牛车,举灯查看了一下车上没有血迹,心道这牛肯定是自己认路跑回来的,那就是说祝永鑫肯定是已经往家里赶路了,半路却不知为什么下了车,只有牛自己拉着空车跑了回来。

    她放下油灯去扶方氏,扶了几下愣是没扶起来,方氏提心吊胆了大半夜,这会儿已经完全的被吓得浑身无力了,荷花没办法只能去拍了西屋和西厢房的门,把全家都叫了起来,招呼茉莉跟芍药把方氏先扶进屋躺下,自己点了风灯就要去找祝老四帮忙,良子不放心荷花自己,就也追了出去。

    家里顿时就乱作了一团,栓子睡得懵懵懂懂的见方氏面色惨白的样子,顿时被吓得没了困意,一直抓着方氏的手不肯离开去睡觉,茉莉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博宁是清楚地记得老大媳妇李氏当初的情形的,他虽说念了几年书可毕竟还是个九岁的孩子,又没有荷花那样的经历和见识,这会儿心里早已经吓得不行,可还是强撑着面儿上的坚强,却也是守着方氏不肯离开。

    茉莉给方氏喂了点儿水又擦了把脸,见她还是神情恍惚的样子,心里着急地说:“芍药,你好生看着家里和几个小的,我去叫郎中来看看。”

    芍药忙点点头,把栓子圈在自己怀里安慰着,博宁见茉莉也提了灯要出门,又觉得如今爹和大哥都不在家,自己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担心地看了方氏一眼,却也不放心茉莉地起身儿道:“大姐,我陪你去,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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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打txt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一场惊吓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一场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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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茉莉也顾不得多想,自己套上了外衣点点头,拎起灯就往外走。

    芍药这会儿却又觉得怕了起来,想要叫住博宁在家陪着自己,却又觉得茉莉一个人去的确不妥当。

    博宁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安,自己急忙套了衣服说:“我去叫枝儿姑姑来陪你,我和大姐一会儿就回来。”说罢出去拍了枝儿的门,也顾不得等枝儿起身儿,隔着门外交代了几句就忙去追茉莉了。

    枝儿早就听得外面有响动,她自己住着没敢点灯,只在屋里摸黑儿听着动静,这会儿听了博宁来叫自己,就赶紧下地穿衣服,关上门就往荷花家这屋来了。

    这会儿方氏稍稍地缓过来了一点儿,挣扎着想要起身儿,芍药劝她不住一个人又扶不住她,栓子吓得抱着方氏哇哇大哭,小秀也听了动静起身儿,但是在旁边急得团团转又不敢凑得抬进,生怕一个弄不好自己再动了胎气。

    枝儿进屋先把栓子抱到炕上,又扶着方氏道:“二嫂,你这是要干啥,看那脸色儿都白成啥样子了,赶紧躺下。”又对芍药道,“快扶着你嫂子去那边坐下。”

    方氏还是想要起身儿下地,被枝儿压住起不来身儿,记得抓着枝儿的手哭道:“你别拦着我,你二哥若不是出了事儿,肯定不会丢下车不管的,他本来不想去的,都是我,我逼着他去城里,我晌午还跟他吵架,都是我不好啊……”

    栓子抱着方氏哭道:“娘,娘……”

    屋里顿时哭闹做了一团。

    枝儿不知道中午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但是方氏这会儿情绪激动颠三倒四的也说不清楚,只能先尽量劝着让她情绪稳定下来,然后去问芍药和小秀。

    但是芍药和小秀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都说只知道中午吵了几句,但是方氏晚上的时候还好好的,大家就也都没往心里去,也不知咋大半夜的又出了这样的事儿。

    好在不多时林氏就一路小跑地过来了,先是劝方氏道:“二嫂你别急,大哥和老四套车出去找了,指定没事儿的,你别自己吓唬自己。”

    刚说了几句话,茉莉和博宁也领着郎中提这药箱子过来了,郎中诊脉之后对林氏说:“其实没什么大碍,就是最近似乎有些操劳过度,气虚血虚还没等调养过来,就又伤心和受了惊吓,我先拿个压惊凝神的丸药给她服下,我再给你们开个方子。那丸药吃了应该就能让她睡个好觉,明天早晨你们拿这方子去抓药,连吃七日,应该就无碍了。”

    郎中的丸药倒还真是管用,喂下去不久方氏就沉沉地睡了过去,郎中见她气息平稳,这才拎着箱子离开。

    枝儿和林氏都松了一口气,枝儿哄着栓子睡着也没送回房去,直接在方氏这屋给他铺上被褥安置了。

    另外三个孩子谁也不肯去睡,五个人就都到西屋坐着等消息。

    枝儿对林氏道:“四嫂你快回去吧,家里孩子别是就那么扔在屋里了吧?”

    林氏摆摆手道:“没事儿,我叫梅子去给我看着了。”

    “咋,还把老院子的人都惊动了?”枝儿皱眉道,“老人都上年纪了,别给吓出个好歹来。”

    “谁也不想惊动,可这两日都累坏了,我和你四哥都睡得死沉,荷花她们砸了半天门,没把我俩吵醒又去拍大哥家的,最后倒是先把爹娘吵醒了,打发梅子出来看,结果这一下子就都闹腾起来了,好在荷花是个懂事儿的,只跟爹娘说是二哥去城里没回来,二嫂病了家里孩子不知道怎么办好,爷和爹娘虽然担心但是也没受啥惊吓,大哥和老四领着良子和荷花沿路去找了,老天保佑不要出啥事儿才好。”林氏说罢双手合十地念诵了一番。

    枝儿也陪着她念诵了几句然后说:“指定没事儿的,说不定是二哥下去方便,牛自己被啥惊到就跑了呢,他又跑不过那牛,自然就只有牛车空着回来了。”

    枝儿这番解释倒很是合情合理,原本都满脸紧张地茉莉和博宁都稍稍地放松了一点儿。

    家里的人担心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祝老大和祝老四一路赶到了城里,都已经能瞧见城门楼子上的火把光亮了,别说是祝永鑫,连路上都干干净净的,没有啥尸体或者是血迹。

    虽说没找到祝永鑫,可是荷花心里却总觉得应该不是劫道抢劫,不然为啥会放过牛车,路上又连一点儿的痕迹都没有。

    祝老大和祝老四都心急如焚,顾不得休息就掉头又往回赶,荷花出声提醒道:“我觉得咱们刚才一路赶的太快了,稍稍放慢点儿速度,说不定能有些什么发现。”

    这一路慢慢地走过来耗费了不少的时间,等走了一半的时候都已经是天光大亮,荷花觉得浑身酸楚眼睛也十分的干涩,但还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路边,生怕漏过任何一点儿痕迹。

    良子本想劝她略歇歇,但是再一想恐怕劝也是白劝,只能也跟着一起留意路两边的情况,路程都了一大半,已经有早起进城做买卖的人陆陆续续地往城里赶了。

    荷花忽然瞧见路边的水渠里有个黑影,她揉揉眼睛定睛一看,那衣裳的布料还是自己挑的花样儿,方氏亲手做的,可不就正是祝永鑫今个儿出门穿的那身儿。

    她猛地就跳了起来嚷道:“停车,四叔,停车,我看见了。”

    马车猛地一停,荷花差点儿一个倒栽葱地从车上掉下去,还好良子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住,不过荷花还不等稳当了身子,就连滚带爬地下了车,出溜到水渠里就一把抓住祝永鑫的手腕去摸脉搏,当她抓着祝永鑫冰凉的手腕终于触到了那还算有力的搏动时,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伏在祝永鑫的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祝老四和祝老大挺稳了牛车刚跑过来,听到荷花大哭还以为人已经没了,都傻呆呆地站在水渠边不知所措起来。

    还好良子还算是冷静,跳下去探了探鼻息道:“大叔,四叔,我看着人像是醉大劲儿了,咱先把人搭上去吧”

    话音未落就听见荷花没了动静,赶紧扭头一看,荷花满脸眼泪地已经趴在祝永鑫身上睡着了。

    几个人虚惊一场,祝老四下来把荷花抱到了车上,祝老大和良子一起把祝永鑫搭到了车上,虽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醉得人事不省又在外面冻了大半夜,人这会儿是怎么都唤不醒的,祝老四赶紧驾车回到村子,也不顾的回家就直接赶着车到了郎中家。

    郎中诊脉之后说得果然与他们猜测的差不多,就是喝多了酒又受了寒,这会儿有些发热,开了方子直接就抓了药,让回家拿温水擦拭身上,隔三个时辰喂一次药,他明天再去看一回。

    听说人没有大碍,祝老大和祝老四总算是放下心来,两个人这大半夜连吓带累的,这一放下心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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