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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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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赵苍靖老店主赶紧摇手,开什么玩笑,这郑小官再怎么年纪小,你可以在心底里面轻视人家,但面子上却是一点儿礼数都不能缺,因为人家是庠生,有功名在身,而他,不过是个小书坊主,人家看他年纪大,客气一下,可他却万万不能把客气当福气。

两人寒暄了下,就都没话说了,顿时双方都有些尴尬。

按说,赵苍靖老于世故了,此刻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似乎有些奇怪,其实,他是怕郑国蕃是那种清流士子,视钱财如阿堵物,贸然开口的话,被回绝了,这生意就再难谈了。

要说他为何如此认定,主要还是因为五文钱的故事,他自觉五文钱开价挺高,要知道时文的时价不过两三文,他开价五文钱,郑国蕃却是一句'多谢老先生'扭头就走,现下再看看他这简陋的书房,听说他爹还有肺痨,心里面愈发认定,这郑小官恐怕颇为清高。

干咳了两声,郑国蕃大声喊道:“大头,怎么不泡茶来。”

没一会儿,单思南端来两碗茶,用青瓷大碗装着,里面就一些茶叶碎末子,他把茶放在书桌上,故意还哼哼了两声,这才站到一边。

“蜗居简陋,怠慢老先生了,这茶却是干净的,不瞒老先生,我家的碗筷每天都要煮三次,若不是院子里面还有一口井,单是买水,恐怕都要买不起。”他一句话就解释了家中老父亲身患肺病,然后端起粗瓷碗自己先喝了两口,放下碗后用手背拭了拭唇角,朗然一笑,面相虽嫩,给赵老先生的感觉却是一股少年名士的风度迎面扑来。

果然是作出'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天才,赵苍靖在肚里面暗自赞了句,愈发坚定心思,一定要把少年的文章买回去刻印。

他端起粗瓷碗,略抿了抿,心中就在盘算,如何才能打开这个缺口。

“不知道老先生方才说勇割双头是个什么典故?”郑国蕃开口问他刚才觉得有点疑惑的问题。

赵苍靖略微惊讶,“小相公莫非不知道?昨日,报春楼的早肥先生就开讲《大兴县两尸三命,郑乖官勇割双头》,听者云集,据说把报春楼都给挤爆了,生意平白就好了三成,把报春楼的东主乐的找不着北……”

郑国蕃闻言,俊俏的小脸蛋顿时就沉了下来,这大明律'本夫杀死奸夫奸妇无罪'在他看来,简直是野蛮了一塌糊涂,就好像大明朝的名士好男风走旱道,还喜欢女人的小脚,闻着裹脚布的味道就好像是催情奇香,动不动还拿绣花鞋当酒盅,换五百年后恐怕要被认为是变态狂。

大明朝搞同性恋是风流,闻裹脚布是风雅,可想而知,五百年的代沟有多深,可是,一个人的力量想改变整个社会的审美观,未免天方夜谭,别说他十三岁无权无势了,就算是当今万历天子,也不可能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他变了脸色,赵苍靖以为他好面子,本想安慰几句,又怕说错话,讷讷好一会儿,嘴唇一阵颤抖,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良久,郑国蕃长叹了口气,“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罢了,说就说罢!不知道赵老先生登门所为何事?”

心中犹豫纠结了一会儿,赵苍靖咬牙道:“不知道郑小相公对《战国策·秦策》苏秦始将连横说秦如何看?”

郑小官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上门请教学问?

他不知道这赵老店主想说什么,赶紧在记忆里面找战国策秦策,心思转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

当下,他不由哭笑不得。

卧槽泥马勒戈壁,果然,这文人啊!都是,用韦小宝的话就是'嘴上犟犟的,心里旺旺的'。

用一句俗话来形容,就是既要立牌坊又要做婊子。

这苏秦始将连横说秦,说苏秦去秦国游说秦王,第一次失败了,穷困潦倒回到家中,他家人不给好脸色他,嫂子不给他做饭吃,还骂他。又过一年,苏秦游说六国成功,身配六国相印,他家人就'四拜自跪而谢',他嫂子直接'蛇形匍匐',他就问他嫂子:嫂,何前倨而后卑也。嫂子曰:以季子位高多金耳。

说的直白一点,笑贫不笑娼,五个字而已。

赵老店主拿这个问他,意思就是询问他:你有才,我想出金子。

但作为文人,直接问,未免失之格调,所以,他拐弯抹角,用《苏秦始将连横说秦》来试探他的态度,这就是后世骂人的:文人连放屁都要拐个弯。

可是,你不得不承认,人家肚子里面有东西,这么糙的话,都能想到用战国策来装点一下,不得不佩服,这种典故,的确不是光认识字能知道的,换闲汉唐三过来,打破他的头,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所以,郑小官笑笑,回了一句,“君子爱财,取之以道。”≮更多好书请访问。 ≯

赵老店主眼睛一亮,啊!有门。

“这可是出自《论语里仁篇》?小相公果然胸有锦绣河山,一句话,道尽了夫子真意。”他赶紧大拍郑国蕃的马屁,别管人家才十三岁他五十三岁,所谓黑眼珠子见不得雪白的银子,一切俱都如电光泡影,只有银子才是真实不虚。

眼下是别人求上门,郑国蕃也不介意拿一拿乔,所以他微笑着问:“老先生,这次出多少文啊?”

赵苍靖老脸一红,不过,赚银子第一,也就装着没听见这小小的讽刺了。

当初他是想,一两银子就把郑小官给打发了,不过这两天寻思下来,一两银子肯定打发不了人家的,别的不说,这两天勇割双头郑乖官的名头已经传遍了大兴县,那首木兰辞人生若只如初见更是响彻一时,几乎是以瘟疫蔓延的速度在传播。

在这种情况下,人家都说了,君子爱财取之以道,你再拿一两银子打发人家,那真是拿生意不当生意做了。

他竖了竖手掌,又翻过手掌比划了两下,“十两银子。”

十两?

郑国蕃一笑,摇了摇头。

赵老店主急了,开口分辨说:“小相公,这时文价格当真如此,隆庆五年辛未科二甲进士李少男,如今贵为浙江布政司使,他自己在笔记里面都说当年考童生卖的时文是三文钱。”

老店主意思很明确,布政司使啊!堂堂从二品大员,何况人家只用了十年,就从进士爬到从二品的高位,可想而知,魄力手段名声定然都是超一流的,可人家当年卖的时文也就三文钱,你郑小官虽然名声骤起,木兰辞做的的确也好,可跟人家比起来,什么也不是啊!我给你这个价格,真真很厚道了。

“老先生,我不卖时文,我卖的是词话本。”郑国蕃好整以暇,伸手拽了拽袖口,又拂了拂,似乎在掸袖子上的灰尘。

赵苍靖皱了皱眉,词话唱曲这时候已经不被认为是无聊小道,写这个的名士不老少,连绝代大才子升庵公杨慎都写过,这倒不稀奇,问题是,这郑小官才十三岁,做一手木兰辞,可以理解,妙手偶得之嘛!可是写词话,赵苍靖不觉得郑小官有驾驭那个的能力。

看他的脸色,郑国蕃就明白了,自己年纪太小,人家不相信,这个也正常,十三岁嘛!换我我也不相信。

耸了耸肩膀,他从书桌上拿起三张稿纸递了过去,“赵老先生,你可以先看一看,如果不满意,可以不买,反正,我也准备去宝文堂看看的,我听说当年武宗皇帝想看书,有位内侍花五十金购了一本《金统残唐记》进献给武宗皇帝。”

他一提宝文堂,那可是出版界的大佬,头一块招牌,人家底子厚啊!挂的是司礼监的牌子,出的是官版,要是真入了人家的眼,出个高价也是很正常的。

五十金,五十金啊!

菊花一紧,赵苍靖下意识就忘记了什么十三岁之类,伸手接过几页纸,凝神看去。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就看进去了,字字咀嚼,花了一顿饭功夫,正看到兴高采烈,偏生郑国蕃就给了三张纸,急得老头一把抓住他,“下面呢?下面呢?快拿来老夫看。”

不紧不慢推开赵苍靖的手,郑国蕃一龇牙,露出六颗雪白的牙齿,笑道:“老先生,这下面可不能给你看了。”

赵苍靖老脸一红,失态了失态了,不过,这本子是好,真真好,道人所未道,原来故事还可以这么写,人可以和鬼相恋……

不怪老头失态,这时候的唱本词话路子基本要么就是义士烈妇、孝子贤孙,要么就是后花园小姐赠金穷书生高中状元,路数都是耳熟能详的,即便西游那种神魔故事,人就是人,妖就是妖,有后台的妖怪都被接走,没后台的妖怪都被打死,可这本,明明阴风习习,偏偏灿若芳华,虽然也有个穷书生,可穷书生喜欢的却不是富家小姐而是女鬼……

他心里面业已断定,这本子能出,不但能出,而且他还敢肯定,能大卖。

时文这东西虽然好,能赚钱,但时文的受众小啊!看时文的都是有志于科举的读书人,可词话唱本就不一样了,只要认得字都会看,那些痴呆文妇更是无一日不欢,商人行脚路途上带一本解闷,高官显宦们处理公务之余遮眼,这得多少人看啊!

一个基本断定的好本子,刻个十几版那几乎是板上钉钉的,这个不赚钱,什么赚钱?

紧紧攥着手上的三页稿纸,赵老店主脸色忽青忽白,显然天人交战。

这时候刻书,还是雕版印刷的天下,一版印几千册,这一版几乎就废了,因为版上的字会磨损,成本较高,有个好本子虽然赚钱,但如果价格太高,显然就得不偿失。

“五十。”赵老店主额头上青筋勃起,咬牙切齿道。

“五十?”郑国蕃看着他。

“五十。”赵苍靖点头。

“看来赵老店主还给了我一个武宗陛下的价格。”郑国蕃笑了起来,“不过……”他顿了顿,伸手去拿赵苍靖手上的稿纸。

一抽之下,稿纸纹丝不动,却是赵老店主攥得紧紧的不肯放松,偌大年纪,弯着腰陪着笑,可这笑容看起来像是哭,“小相公,这价格,天价了啊!”

心里面哼了一声,郑国蕃心说以为我乡下来的?谁不知道大明朝的商人最没风骨,就像马克思说的一样,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上绞刑架的事情都干得出来,问题是,大明朝的商人利润何止百分之三百?

就像这印书,一本书刻印出来,哪怕只卖一两银子,刻印三千本,就是三千两,可这位老先生给了五十两稿费,好像割他的肉一样。

卧槽泥马勒戈壁,老子以后要是做了内阁首辅,不把你们这些商人抽税抽到高潮迭起,那真是白来大明朝了。

第015章 现世报

这赵老店主一脸钝刀割肉的表情,脸上皮肤揪得像是被捅了菊花,低三下四对郑小官说:“小相公,这价格真是……真真是天价了,我这个德艺坊虽然小,也出过不少本子的,譬如这《春梦琐言》《寻芳雅集》《怀春丽集》,这些本子都是五两银子润笔,再则说,刻书成本高啊!譬如这熟练的雕工,那可都是拿大把银子的,要么就是司礼监属下,要么就是都察院属下……”

郑国蕃端起茶碗喝了口茶,轻轻把茶碗放下,这才不紧不慢说:“老先生,如果我没说说错的话,雕版刻工每刻一个字是两文钱对罢?”

他的意思就是,这雕版成本似乎没你老先生说的那么贵,这行情,我也是了解的。

赵老店主面红耳赤,倒不是尴尬羞愧,而是不忿,“不是这样算的,不是这样算的,本县县尊一年俸禄不过纹银四十两……”

郑国蕃嗤之以鼻,打断他的话头,“我清楚,老先生觉得雕工们一个月能拿几两银子已经是邀天之幸,赚的比县尊还要多,不过,老先生,据我所知,国朝官员有只靠俸禄过日子的么?”

赵老先生对郑国蕃的话恨不得大声呵斥'胡搅蛮缠,不可理喻',但眼下这位可是大金主,能给他赚来无数白花花银子的人,颤抖着嘴唇,他嘶哑着喉咙说:“小相公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老朽辩不过小相公,但……老朽真不能坏了行情,这已经是天价了,天价了。”

他一口死死咬住天价不放,至于那句'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是说三国的先生们惯用的套话,倒是把郑国蕃吓了一跳,自己可不就是后知五百年么,不过,看眼前老先生那副葛朗台的抠唆模样,他又忍不住笑了笑,所谓预言,就是像这样子的,随口蒙了一句,有心人听见了,以为是天机,其实屁也不是。

“赵老先生,生意不成仁义在,何必动怒呢!”他伸手过去,一根根慢慢掰开赵苍靖的手指,把那三页稿纸拿了回来,“小生还有功课,就不挽留老先生了。”

说着,他扭头对站在门口的单思南道:“大头,送客。”

旁边单思南早看老头不顺眼了,丫丫个呸的,真是个扣完屁眼还要嘬一嘬手指的老抠唆,县老爷一年四十两怎么了,我家少爷日后那是要进内阁的,能比么,能比么。

“老头,走罢!”他一把扯住赵苍靖的胳膊,拽了就往外面走。赵老店主被他拽得跌跌撞撞,一步三回头,还连连喊:“小相公,真是天价了,天价了啊!”

单思南虽然才十一岁,却是从小打熬筋骨过来的,赵苍靖一个年过半百的下层老文人,真是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拽得过他,被他连推带拉,就送出了门口,“请回罢您。”说完就要去合上院门。

死死把一只脚插在院子里面死活不肯挪开,赵苍靖扯着嗓子喊:“郑小相公,我再加十两银子,六十两,六十两了哇!”

两人在门口推拉,就惊动了蹲在巷子口的赵老先生的侄子赵浮沉,他只开过两年的蒙,只好算认得字,虽然跟在德艺坊混了两年,把赵老先生挑本子的本事也学了个七七八八,但去拜访一位县学庠生这种事情他未免就不够格了。所以,跟赵老先生一起出来的他到了槐树胡同口,他就守在了胡同口没进去。

看见自家老叔扯着嗓子在里面喊,他拔腿就跑了进去,正赶上单思南双手把赵老先生往外推,赶紧就走过去搀扶住赵苍靖,“叔,这是怎么了?”

“斯文扫地,斯文扫地,没曾想,这个小秀才却是钻到钱眼里面去了。”赵苍靖气得呼呼直喘,吹胡子瞪眼,说着,就把自己已经开到五十两居然被赶出来的事儿抱怨给侄子听,末了恨恨跺脚,“你说说,你说说,是不是斯文扫地。”

赵浮沉哭笑不得,不知道如何去说自家老叔,按说,也算是读书种子出身,肚子里面的货色比自己那是强天上去了,他甚至一直觉得自家这位老叔没考上功名那时时运不济,倒不是腹中没货。

只是,你既然想赚钱,哪里有不分润人家的道理,俗话说'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可是,自家老叔一直认为,自己读书人最后放下架子做了商人,商人就应该赚钱,至于读书人,考功名才是正途,所谓各就其职,我商人当然是要赚钱,你读书人就要讲廉耻,这就是天地纲常,不能错的。

这话要是放到国朝初期洪武年间,那肯定没错,可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谁不知道银子是个好东西,哪里有只让商人赚钱的道理。

他平日里就喜欢在大街上晃荡,吃茶听书,跟那些闲汉厮混,所谓狗咬人不是八卦,人咬狗才是八卦,耳中听的全是谁家奴大欺主,谁家媳妇偷人这些犄角旮旯的事情。

时间久了,他隐约觉得,所谓规矩,全是不知所谓,那些奴大欺主的,大多都是主子吃肉,连汤汤水水也不给奴才喝一口,这天底下哪儿有又叫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的道理?只恨没念过几年书,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出来。

眼下这出,他就觉得自家老叔简直就是个老抠唆,既然本子好,都断定能大卖了,五十两人家不卖,那就一百两,一百两砸不倒他,那就二百两,二百两还砸不倒,那就三百两……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犹自吹胡子瞪眼的赵苍靖,突然就放开了手,两步走到郑家院门口,对着里面大喊道:“郑小相公,咱们德艺坊出三百两,可以立字为据。”

他这一嗓子,别说里面的郑国蕃了,槐树胡同的邻里都被惊动了,几个老人纷纷放下手中纳的鞋底纺的麻布,走到自家门口就往郑家这边张望。

赵苍靖一听三百两,心脏差点儿从嗓子眼崩出来,眼睛顿时瞪得牛眼大,一把扯住自家侄子,“臭小子,你疯啦!你这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啊?不当人子的东西……”说着一巴掌就扇在赵浮沉脑脖子上。赵浮沉被自家老叔打了,也不反抗,抹了抹后脑勺,嘿嘿笑了笑,“叔,咱们开印一版,起码七八倍的利润,即便拿出三百两来,那也有大有赚头啊!再说了,你赚那么多钱,那最后还不都是我的,等两腿一蹬,什么都带不走,那扛幡抬棺的事情都有我呢!”

“你……你你你……”赵苍靖竖起双指,抖抖索索指着自己侄子,恨不得学三国里面刘皇叔的架势,'咄!不当人子'。

他还没'咄'出来,就听见院门嘎吱一声,那门栓在门凹里面久了,潮湿得紧,声音宛如老猫在琉璃瓦上磨爪子,叫人听了牙酸,接着,一阵抚掌大笑,“赵老先生,您这位侄子眼界开阔气度不凡,小子不才,在这里做个断言,日后他未尝不是一代豪商巨贾,说不准再过个百十年,你们赵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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