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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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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有了目标和决心,自然就有了精气神,李启明便当真在御马监苦学本领,只是,还没多久,就突然听到郑国舅要离开北京城。

他不怕郑国蕃封爵,不怕郑国蕃升官,对方再怎么升,他也是御马监的太监,慈圣皇太后的亲侄子,当今的嫡亲表哥,但是他怕郑国舅离开北京城。

要知道他如今一口气说白了就是为了复仇,等于在自己身边立一个目标,如今目标突然要离开了,那他的精气神岂不是都要散了,本来还冷静的顿时就不蛋定了,当然此刻他已经没有蛋蛋,当下不顾亲叔叔劝阻,带着人就出城去拦截郑国舅。

“后来呢?”郑贵妃倒是不怕自家弟弟吃什么亏,那武清侯世子,在她看来,就是草包一个,即便入了御马监,学点本事,又如何跟自家弟弟比?

小窦子咽了一口唾沫,“奴婢……奴婢……怕说了污了娘娘和舅奶奶的耳。”

三娘子被小窦子喊舅奶奶,那是十二番地高兴,忍不住就伸手拽过他到跟前,脸上全是笑,“无事的,快说后面怎么了!”

小窦子年岁跟乖官相差仿佛,三娘子跟乖官好上不假,但看别的十来岁少年,那还不是跟小孩子差不多,何况小窦子还是个太监。

被三娘子追问,小窦子只好讷讷道:“国舅爷把李太监打了一顿,然后让人扒了他裤子,笑说了一句,君子坦蛋蛋,小人藏鸡鸡……”

扑哧一下,三娘子和郑贵妃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小窦子等三娘子和贵妃娘娘笑了一阵子,心中组织了下语言,这才缓缓接着说:“然后,国舅爷说,既然李太监连那个都不要了,就给他再割一次罢!去去干净……”

这下郑贵妃一下就笑翻在贵妃榻上了,这宫里头哇,太监也有割不干净的,割不干净的,有诸多不方便,譬如宫中暗中流传说某某太监没割干净还留半截的,跟某某宫女甚至妃子私好……这些话,当然都是假的,再怎么割不干净也不可能给你留一截还能搞妹子,但是这么一来,这割不干净情况就比较严重,起码听起来就不好听,故此割不干净的要再割一次。

还有的就是愈合不妥当,也算是没割干净,净手的时候尿液淋漓,身上会有味道,贵人们也不喜欢。

后人总以为,只要是太监,身上就有一股子尿骚味,这个是侮辱了,若真个个如此,那皇帝和贵人们岂不是天天生活在茅厕中?

总之,没割干净的太监,是要送去敬事房再割一次的,据说宫里头有最高纪录的是正德朝的时候有太监连续割了四次。

故此郑贵妃笑翻了。

小窦子看娘娘捂着肚皮笑,顿时,他脸上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不知道怎么往下面讲,还是三娘子笑点没郑贵妃那么低,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后面还说了什么?”

“国舅爷,国舅爷说。”小窦子汗都出来了,结巴了几声,心一横,就说了出来,“国舅爷说,给他割个竖着的口子,上横下竖两张嘴,才符合他嘴炮党的身份……”

小窦子说罢,噗通一身就跪在地上,连续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奴婢污了娘娘和舅奶奶的耳……”

郑贵妃和三娘子面面相觑,对视了良久,一下子抱在一起爆笑起来。

这就是大明市井老娘们骂人的话了,那些老娘们跟人骂战,骂赢了,就会得意拿手拍自己两腿间,老娘上横下竖两张嘴,凭你也跟老娘斗……

这是极为下流的市井话儿,故此小窦子说了以后就要自己扇自己耳光。

笑了许久,还是郑贵妃觉得三娘子不能大惊大喜大悲大怒,这才止住了笑,笑是会传染的,她克制了,三娘子一个人笑自然也容易克制,俩人慢慢停了笑,郑贵妃脸上就带着笑骂,“死乖官,说话越来越不注意自己身份了。”

第444章 祝天下有情人都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郑国藩在北京城外痛揍了武清侯世子李启明,御马监的兵马连声都不敢吱一下。

御马监在明宪宗的时候,和司礼监那是并称的,御马监太监还会提督西厂,可谓是权势滔天,即便如今西厂早就烟消云散了,但御马监作为曾经和司礼监并立的庞大部门,势力依然是十分强大的,只看慈圣皇太后为何从穆宗皇帝驾崩后稳坐后宫,为何?那是因为慈圣皇太后的亲弟弟是御马监太监。

御马监手上有腾武四卫约两万多禁军,最高规模时候曾有六万多禁军,并且和兵部以及天下的督抚们共掌兵权,这等衙门,这等势力,就是慈圣皇太后稳坐钓鱼台的真正缘故,也是她得以从贵妃摇身一变和仁圣皇太后并立为太后的缘故所在,而仁圣陈太后虽然是正牌子太后,但是她家中没有一个肯割掉小鸡鸡进宫服侍亲姐姐的弟弟,自然就慢慢被慈圣李太后夺了权力。

御马监还有一个牛逼之处,管理皇庄,那些皇商们,若没走通御马监的路子,根本没法做买卖,说白了,御马监和户部分理财政,等于是皇家的内管家。

手上有钱,有兵,这,才是慈圣皇太后肆无忌惮的真正缘由,也是当初冯保和张居正拼命抬举李贵妃变成李太后从而和她合作的真正缘由。

但是,俗话说,一山还有一山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今李太后可就碰上狠的了,国舅爷。

要拼财力,十个李太后加起来也没国舅爷肥,要拼兵马,国舅爷登高一呼,东、西蒙古,朝鲜国、扶桑国、九州宣慰司都要跟随,凑个几十万兵马,那跟玩儿似的,若再算算蓟镇这些九边十三卫的兵力,恐怕要有起码一半跟着国舅爷,为何,国舅爷大方啊!征塞外的时候九边那些总兵们,哪个不是捞钱的捞钱,捞功绩的捞功绩,跟着国舅爷走有肉吃,这如今已经是公认的了。

倒不是说国舅爷就会造反,而是天下兵马中御马监如今说话没国舅爷好使了。

腾骧卫三千兵马,卫指挥使萨丁丁是慈圣皇太后跟前的忠实走狗,效忠李太后也快二十年了,从一开始二十多岁被提拔起来,到如今也四十岁的人了,多年居移气养移体,虽然八十几斤的关公大刀也能挥舞,但使唤起来那几下子,比起在自家妻妾身上使力气的那可怜的十数下都要少,他逛青楼或许还有力气大声吆喝老鸨把新来的姑娘带出来,但上了战场,哪里还有吆喝的力气。

说白了,他已经从一个武将蜕变成了一个合格的政客,这等人,敢跟国舅爷炸翅儿么?

给他两颗胆子,谅他也不敢。

故此三千腾骧卫禁军,眼睁睁瞧着国舅爷一个撩阴脚把李启明踢翻在地。

不是说太监没了小鸡鸡就能扛得住撩阴脚的,李启明吃国舅爷一脚,直接被国舅爷手下拉下去做改造下面嘴巴的手术去了,萨丁丁暗中吞口水,屁都不敢放一个。

所谓法久弊深,腾武四卫一开始,那还是很牛逼的所在,但这么多年下来,里面充满了勋戚们荫庇的子弟,你让这些人站站班,摆摆谱儿,或许还能凑合,但真要打仗,那真是屁用没有,说不准,国舅爷这边早合少女队一个铁炮齐射,就能让三千人炸营溃逃。

萨丁丁作为腾骧卫指挥使,心知肚明得很,腾骧卫看起来威武雄壮,实际上是绣花枕头,也就是蒙骗蒙骗那些没上过战场的贵人们,站个班儿,整齐威武,让贵人们乐呵高兴一下,也就如此而已了。

而国舅爷手底下的人,北京城谁人不知?那都是跟蒙古人打过硬仗的,能跟蒙古人硬干的主儿,那是北京城这些玩儿花活的爷们能拼的么?

大明皇室很奇怪,喜欢用鞑官,萨丁丁祖上就是鞑官,这位鞑官后裔认得清形势,虽然自家是李太后的心腹不假,可是,却也不能带着三千弟兄们送死不是,故此,赶紧滚鞍下马到国舅爷跟前儿请罪。

正在萨丁丁小心翼翼给国舅爷赔不是的时候,远处一阵儿烟尘蔽日,没一忽儿,一队精锐就到了近前。

乖官瞧得清楚,正是他斩鸡头烧黄纸的结拜兄弟李如柏。

李如柏这次在塞外也是立了大功的,兵部商议是加授镇国将军,领京师神机营一营,这个位置,那已经是很了不得了,当然了,也有李成梁李家如今太势大,有羁縻在京师的意思在。

摘下头上的八棱紫金盔,李如柏翻身下马,快步就走了过来。

乖官脸上有些讪讪然,却也一个翻身下了马,大步迎上去,“如柏哥哥,你怎么来了。”

旁边萨丁丁赶紧屁颠颠上去,廉耻也不要了,口称镇国大将军就给李如柏行了单膝跪礼,李如柏一愣,他如今在京师,深知为人要低调的缘故,故此不认得这位腾骧卫的指挥使大人。

“御马监腾骧卫的指挥使。”乖官笑了一声,觉得这个胡须有点卷卷一看就是个鞑官的家伙实在识趣儿,故此也就不为难他了,挥手让他走人,萨丁丁如蒙大赦,却不敢真就转身走了,脸上堆笑,“那,李少监?”

“给他割好了会给送回去的。”乖官不耐烦挥手,“放心,≮更多好书请访问。 ≯我不要他狗命,脏了手。”

听了这话,萨丁丁再不敢呱噪,乖乖给国舅爷磕了头,这才起身离开,那三千腾骧卫禁军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哪里还有不狂奔而去的道理。

乖官就叹气,“如柏哥哥,你说,这等人,一个个都是人精一般,哪里还能上得了战场?”

李如柏赞同,“我手下神机营虽强些,跟关外好汉比起来,依然差着一筹……”

两人说了会子话,始终没法聊到主题,似乎就有了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来了。

正在这时候,来了一位披着锦红色大氅的美人儿,肌肤白嫩细腻,脸颊上尤带着一丝婴儿肥,一双大眼睛便如宝石一般闪烁生辉,正是佟雪月儿。

“老爷。”雪月儿先给乖官行了礼,这才转身看着李如柏,“月儿见过哥哥。”

李如柏脸上肌肉微微一跳,旁边乖官脸上尴尬,他毕竟有一颗五百年后的心,就道:“不如,小弟先在旁边……”

“月儿如今是老爷的妾,有什么好避让的,再说,哥哥是我的亲哥哥……”雪月儿似乎一下子成熟了起来,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有板有眼。

李如柏胸中一痛,却是被狠狠捅了一刀似的,雪月儿脸色镇定道:“月儿问了娘亲,娘亲见月儿大了,也就不隐瞒,说当年的确跟伯爷……月儿,是伯爷的女儿。”

脸上一白,李如柏浑身的血液似乎被抽干了一般,身形摇摇一晃,还是乖官赶紧上前几步扶住了他。

“真……真的?”李如柏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旁边乖官就叹气,就想到了后世五百年网络上的调侃话来,祝天下有情人全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李如柏和雪月儿虽然不是有情人,但李如柏苦恋雪月儿多年,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雪月儿平静点头,“月儿虽然也不肯相信,但娘亲发誓是真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李如柏眼角瞬间就滚落了两颗豆大的泪珠,一颗心碎成了八瓣儿……

“月儿多年来蒙哥哥照顾,哥哥,你放心,老爷对我极好,他又是哥哥结拜兄弟,不会亏待了月儿的……”雪月儿侃侃而谈,旁边乖官苦笑,却也只能连连点头,“如柏哥哥放心,我若亏待了月儿,你只管来揍我。”

看李如柏伸手捂面,乖官暗中摆了摆手示意雪月儿先回去,雪月儿屈膝一礼,“月儿以后会常常焚香祷祝,保佑哥哥身体康健,平安喜乐,哥哥多保重,月儿去了。”

看雪月儿窈窕离去,乖官苦笑,不得不说,女人成熟起来的速度真的很快,快得叫人咋舌。

“如柏哥哥……”

半晌,李如柏狠狠戳揉脸面,强笑道:“凤璋……”

“哥哥叫我乖官罢!也享受一下我那位皇帝姐夫的待遇。”乖官故意嬉皮笑脸。

“好,乖官。”李如柏到底是关外好汉,又是徐文长亲自教出来的高弟,虽然苦恋多年的妹子变成亲妹子,这时候却也克制了下来,“哥哥我一来是送你,二来,二来……”

“哥哥不用说了,我都晓得,我都晓得。”

李如柏心中黯然神伤,脸上却露出了笑容来,朗声就道:“既然你晓得,哥哥我就不说了。”

他说完,就伸指入口打了一个唿哨,他那匹玉花骢泼剌剌就跑了过来,到了近前,亲昵地低下硕大的脑袋在李如柏脸上蹭了蹭,那边乖官所骑的玉花骢和这一匹玉花骢是同一只牝马所生,瞧见了顿时就自己跑了过来,围着李如柏那匹马转了两圈,哕哕叫了两声。

“你看,这两个家伙,却也是兄弟情深得紧。”李如柏大笑,“乖官,哥哥我就不矫情了,我领着神机营来送你,明儿不知道那些御史言官们要怎么弹劾我呢!我便先走了。”

他说完,伸一足踏住马镫,一翻身上马,在马上看了看乖官,再看看远处家眷方向的马车,双手一带缰绳,双腿一夹马腹,玉花骢一下便窜了出去。

“哥哥我祝你跃马千里,还有,好好待月儿。”风声中传来李如柏的声音。

伸手拽住玉花骢的马缰,乖官看着李如柏的背影,良久,这才叹了口气,两匹玉花骢的兄弟情深,难道不正是如今他和李如柏的写照么!

怔怔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菅谷梨沙和奥真奈美到了身边欲言又止,乖官这才翻身上马,“天津卫,出发。”

第445章 没根脚的妖精全被打死了

天津卫码头。等奴儿哈赤和舒尔哈齐赶到的时候,国舅爷已经出了海,连铁甲船上头的帆影都瞧不见了,奴儿哈赤只好叹气,若是能跟随国舅爷往南边去,立功的机会那是一大把,可惜可惜……

其实奴儿哈赤这厮,在早期的时候对大明还是如忠犬一般的,并非鞑清所吹嘘的那么年纪轻轻就显示出神勇和城府,甚至后来扶桑丰臣秀吉发动征朝鲜之役,奴儿哈赤还上表恳请朝廷让自己入朝作战,可想而知,这时候,这时候他顶天了也就是有往上爬的野心,至于什么造反,取大明而代之,给他八颗豹子胆,谅他也不敢。

舒尔哈齐看哥哥的表情,忍不住就有些抱怨,何必赶这么匆忙,月儿如今不就在他身边,总不能亏待了咱俩。

瞧他态度有点自恃,奴儿哈赤忍不住低声呵斥,“混账话,我们能给国舅爷做奴才效鞍马之劳,那就是天大的荣幸,即便如今攀了些亲缘,却也万万不可拿捏,月儿虽然天香国色,可国舅爷这等人物,五百年出了一个,难道身边缺美色么?再说了,以色事他人,焉能长久,总是要我们拼力给国舅爷做事,月儿在国舅身边才有底气,月儿有底气,我们在外面就更加顺畅,这乃是相辅相成的……”

不得不说,他自小跟随在李成梁身边,学了李成梁不少手段,李成梁打仗厉害,这个大明上下都知晓,但是,要说李成梁是最厉害的,却未必了,别人不说,俞大猷、戚继光这两人,功绩未必比他浅,若以斩首论,甚至来得比他大,比他多,但是,在玩政治上头,戚继光要差着李成梁不止一筹,俞大猷更是要被甩出八条街去。

李成梁一辈子,那真是把养寇自重玩弄得炉火纯青,偏生朝廷还抓不到他一丁点儿把柄,在九边权柄最盛的时候,他被人弹劾,一个亲兵不带就进了北京,一住十几年,这等城府,岂是一般人能及的么,故此他能凭借军功封伯爵,而旁人军功再盛,却也走不到这一步。

奴儿哈赤就跟在李成梁身边学到了五六成这等本事,至于舒尔哈齐,却是差着哥哥不少距离呢!

这时候码头那边东印度公司的掌权人静大香头正跟十数个穿儒衫的男子缓步过来。

这十数人都是当初乖官南下宁波的时候在天津卫结识的读书人,如今一朝升天,却是都发达了起来,别的不讲,只说一点,趁东印度公司还没进天津卫发展的时候,他们大笔吃进土地,等东印度公司抢了漕帮的买卖,大肆进入天津,等若改漕运为海运了,天津卫的地皮一下子便炒作了起来,可说是寸土寸金,他们背后又有高人指点,联合起来盖了仓库,专门租赁给商人们使用,那真是坐在家中便有银子如水一般流淌回来。

“静员外,你如今可是大都督得力的助手,很多事情,你还要多多关照啊!”以楚云诺为首的一干天津卫秀才们纷纷拍着静官的马屁。

静官连道不敢,他如今挂着工部员外郎的官衔,他老婆饭岛爱子也有了朝廷的诰命,真可说是富贵双全了,称他一声员外,他自然是高兴的紧的,只是,这些人都是读书人出身,又和国舅爷诗歌酬唱过,有这份交情在,他如何能摆谱儿?再则说,人家都是天津卫的地头蛇,虽然不是需要仰仗对方,但地方上有人总归是好办事的。

正说着,静官瞧见了奴儿哈赤,他是和奴儿哈赤见过的,当即一笑就过去,“佟指挥,你来晚了一步,下官可是和我身边诸位兄台刚把大都督送出海……”奴儿哈赤脸上堆笑,“静员外,许久不见……哎!内阁太苛待国舅爷了,国舅爷刚在漠北塞外立下泼天的功劳,还没多少天呢!这就匆匆往南方赶去……”

两人寒暄了几句,不由自主就往海面上看去,心中的心思,却是各自不同的。

不过,这些事情,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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