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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春-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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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藏都是笃信密教的,这么一来,三娘子的统治就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合法外衣,乖官不失时机,顿做一首《我问佛》:

我问佛:为何不给所有女子羞花闭月的容颜?

佛曰:那只是昙花的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眼。没有什么美可以抵过一颗纯净仁爱的心,我把它赐给每一个女子,可有人让它蒙上了灰。

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

……

赤兔哈屯看了后,艳丽的脸颊上就全是惊讶,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的小郎君,虽然这些日子有时候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可如今看来,有这个小郎君,似乎格外地幸福。

“用蒙文和汉文刻在石碑上,立于归化城门口。”赤兔哈屯当即就吩咐了下去,随即再看乖官,眼神自然就有些迷离。

“是不是觉得你家郎君我特别有才?”乖官笑嘻嘻地就问。

赤兔哈屯脸上一热,当即低声啐了一口,“好不害臊……”乖官笑着就拉着她手,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她当即浑身一软,咬了咬贝齿,觉得再纵容乖官,怕日后就抬不起头来做人了,正要扭身走人,却被乖官一把抱住,伸手就去扯她裙幅,羞得赤兔哈屯脸上烧红如大红绸缎一般,使劲儿左右挣扎,终究没挣得开,着了他的手,被剥得赤条条如绵羊一般,脸上更是要滴血一般地红,没奈何,只能顺着他的意思,便如猫儿一般蹲在桌子上头,雪臀浑圆,露出牝来。

乖官站立于地,在她身后濡研了半晌,缓缓纳刀入鞘,又拔刀数十下,翕翕然畅美不可言,想到跟前这妇人是俺答汗的外孙女兼妻子,明知道这么想有些混账,可依然问她:“我好还是你外祖公好?”

赤兔哈屯被他捣弄得魂飞天外,快美不可言状,哪里还忌讳甚么,媚着脸儿,水汪汪的眼睛半闭着,颤声道:“你好……你好……”听她如此,乖官愈发性狂,一时间,拖泥带水,尽是抽拔之声,拔刀数百下方才休止,让赤兔哈屯又软烂如泥般瘫软下来。

又过了数日,达赖大喇嘛身边的弟子兼侍僧儿呼哥庚来求见孔雀明王大菩萨,甫一见面,便双手合十后匍匐在地,恭谨地吻了乖官的鞋面,这才说道:“殿下,大喇嘛请您前去一会。”

达赖找乖官自然是因为乖官此前的许诺,他这么卖力宣扬三娘子是准提观音,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这个,要知道,他才四十岁,方当壮年,可是巴不得立刻进京拜见万历,到时候必然在青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如何不急?

乖官看见达赖,晓得他脸上微笑,其实肚子里头着急上火得很,却故意钓他胃口,跟他扯了半天,害得达赖不得不奉承他那首《我问佛》做的妙。

那首我问佛如今刻在一人多高的石碑上立在归化城门口,往来之人首先便要瞧见,由于写的浅白,比较容易理解,倒是得到普通人格外的赞美。

吊足了他的胃口,乖官这才请他往周遭部落走上一圈,安抚诸部落。

三娘子如今控弦三万,已经是漠南首屈一指的,但是考虑到土默特十二部如今真正控制在她手上的依然只有三部,这么一来,安抚自然就是重中之重,首要的任务。

当然,乖官并不准备真的就让三娘子真就控制整个漠南,有些东西,哪怕互相感情再好,也不能操之于他人之手,就像历史上那些皇帝削权柄大臣手上的权力,说起来,自然就叫做'君臣之义,拳拳爱护之心',手下的人权力太大,关系再好,也很容易变质的,把利益交托于感情上,本就十分不靠谱。

所以,乖官暗忖,赤兔哈屯掌握太大的权力不好,但是也不能太薄,如今只掌握三部,还是略嫌少了些,何况,她还要给不不桑、不他失礼、蓝猫锅锅分下人口牛羊,日后若生下自己的儿子,便是土默特的大汗,这么一来,怎么算,也得实际掌握着五到八部才合适。

这五到八部,自然要靠招抚和攻略,最好再顺其自然死上那么几个台吉,这些都是软刀子的干活,就必须要靠达赖大喇嘛了。

达赖听了乖官的话,十分之无奈,他堂堂金刚持上师,如今却被眼前这位当跑腿的来用,不过,谁叫自己垂涎大明国师的地位呢!何况,自家已经上了他的船,只好苦笑着答应,乖官瞧他答应了,笑着就安抚他的心情,要想马儿跑得快,自然是要喂马儿吃草的。

“明儿尔国临格台吉就要往宣府去见宣府总督,随即再进京照会兵部,我已经托付了尔国临格台吉,到了京里头,就亲自进宫,把漠南的大小事情,事无巨细,给陛下说一遍。”乖官笑着就对达赖说。

乖官所作所为,并不打算瞒着姐夫万历皇帝朱翊钧,他在漠南的事情,往小了说叫做妄动刀兵,往大了说,就是图谋不轨了,这些事情怎么能等别人先对皇帝说呢?事实上,之前他已经差了脑木汗蛋琴往北京城去了,就是专门汇报这事儿的,今日说这番话,只不过是为了安达赖的心罢了。

尔国临格台吉是老交际了,从俺答汗那会子就专门往来漠南和大明之间,故此达赖听乖官这么一说,当即大喜,就高宣佛号,两人心照不宣,笑了起来。

而这时候,在北京城,就出了一件大事。

五月二十日这天,是传统的分龙节,传说这天龙王们就分开前往各地行云布雨,故此称分龙节,这一天皇帝也会在地坛祭拜上苍,祈求风调雨顺,有些甚至还要下地劳作一番。

皇帝这份职业,并非如普通人所想象的,整天就在宫里头跟一群宫女捉迷藏玩儿,作为天子,他事事要以身作则,譬如,史载'行幸,圣驾躬耕籍田于地坛',行幸专指皇帝出行,也就是说,这一天皇帝出门去地坛耕地。

五百年后领导们扛着崭新的铁锹去植树还要在脚上套两个塑料袋,说实话,论亲力亲为,还不如封建专制的皇帝们。

五月二十这天,万历到了地坛,依然是走路过去的,自然了,这么双腿走路,苦了一帮阁老大臣们,至于内宫的太监,这些人都是服侍人的,每日奔走于宫内,别的不说,脚力还是可以的。

有这么一个事必躬亲的皇帝,那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臣们真是叫苦连天,皇帝祭天祭地,这是常例,可陛下您也别亲自走路啊!做轿子不成么!

后世都把万历不上朝挂在嘴上,却从来不考虑万历为何不上朝,所谓上朝,其实就跟开会差不多,非但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反而还占用大部分时间,完全就是一个表面文章,你看看万历不肯坐轿子非得走路去祭天地,就可想而知他的态度了,何况万历还有腿疾,就更难能可贵了,总之,万历虽然未必是什么历史上的英明神武的君主,但他绝对是一个勤勉的君主。

而在这一天,以南直隶行首第一薛五儿为首的一干花魁们,也亲自上阵,载歌载舞,搭台唱戏,蔚为盛况。

未时,有青楼瓦肆一帮大茶壶和街头泼皮闲汉在有心人带领下冲击舞台,造成了偌大冲突。

第388章 升官发财等闲事

万历十二年,坐在顺天府尹位置上的是王鼎文,此人是嘉靖年的进士出身,和阁老申时行乃是一榜同年,性子也是学得如申阁老一般,和稀泥的性子,之前御马监掌印太监李进屡次拉拢他,独孤老公公更是几次三番暗中给他送礼,可这位王府尹极狡猾,先是左右推脱,接着唯唯诺诺,后来更是假装生病,把大小一应事情就交给了顺天府丞金无彩。

明制,顺天府丞那是正四品,那也已经是穿绯袍的高官了,民间俗称二尹,权力本就大,再无人压制,却是更上一层楼,隐隐然就是顺天府第一人。

这位二尹金无彩是隆庆二年的进士出身,字灵犀,和帅机、郑岳等名士是一榜同年,若说才学,倒是有的,只是,却也落入窠臼,也就是所谓有才无德那种。大抵来说,文人的品性都算不得好,所以说,负心每多读书人,便是这个道理,不过,能在读书人里头也要被称之为有才无德,可想而知,这德行那真是差的。

此公非但好权力、好财货,尤好美色、娈童,乃是色中恶鬼。那位独孤老公公是个眼眉通挑的,为了给皇太后办事,牙一咬,就把原本预备着送人的一对极品双胞胎姐妹送给了二尹金无彩,这一对姐妹花名儿紫晶髓、琉璃眼,生的真是一个如珠一个如玉,把金无彩欢喜得连矜持都不要了,直接就和独孤老公公称兄道弟起来。

独孤老公公未免就得意,这世上最难的事儿,无非就是投其所好,却也不难的。

他送出一对双胞胎后,就隐晦地提起,说那位国舅大都督还欠着教坊司一干名妓,说起来,咱家倒不是背后说人坏话,这位国舅大都督啊!也不过十五岁,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么!

教坊司隶属于礼部,严格来说,教坊司并非如一般人想象的那般,里头全是婊子,这种观点未免太偏颇了,如果非要打比方的话,教坊司相当于五百年后的总政歌舞团,朝廷的大佬们要应酬宴饮了,叫来吹拉弹唱一番,如此而已,如果哪位大佬想要拉着教坊司的姑娘的手要求发生点肉体关系,保管姑娘会很冷淡地说,对不起这位大人,奴不是那样儿的人。

当然了,这世上的事情历来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朝廷虽然不允许大佬们跟教坊司姑娘发生关系,可又规定教坊司姑娘们必须免费陪大佬们宴饮,这不是把鱼儿放在猫鼻子旁边么?

实际上,大多数姑娘在大佬们做出许诺后就会满脸媚笑,大人,奴今儿就是你的人了。

我们承认,教坊司姑娘中,有极少一部分德艺双馨的,但大多数是抵不住权势和富贵的侵蚀的。

如今天底下大凡有名的花魁,几乎都在乖官手下,自然就让无数官员眼红,要知道,这些花魁们,原本应该免费陪我们吃喝宴饮的,我再暗中威胁一下,好叫她晓得,官场上的一些潜规则,岂不就是陪我睡了?

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乖官是犯了众怒的,你一个人霸占了这么多资源又不吃,这世上什么人最可厌?便是吃独食的人。

金无彩被独孤老公公一挑,自然就满脸埋怨,他屡次要睡那北直隶行首第一脱脱,一直不曾上手,如今脱脱却厮混去那位国舅大都督的身边,把他气得不行,再被独孤老公公这么一挑拨,自然就愈发怨恨起来。

独孤行在是惯会察言观色的,俗语说,进门看脸色,出门看天色,这本事,是每一个太监必备的,没有眼力劲儿的太监,大抵都已经是死太监了,故此就又给金无彩添了一把火,说,你老兄,何不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金无彩是极有脑子的,虽然妒恨,却不至于这么简单就鱼儿上钩,当下敷衍了一番,独孤老公公一瞧,就直接给他下猛药,说咱家也是替皇太后办事,你这云雁,难不成就不想换成孔雀?

四品文官,胸前的补子是云雁,而孔雀补子,则就是三品了,这独孤行在的话里话外,意思很明显,帮咱家把皇太后的事儿办妥当了,你想当顺天府尹,那不也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听独孤行在这么一说,金无彩就动心了,独孤行在一瞧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得意,就吃茶不语。

这顺天府尹听起来,也不过就是三品官,加上京师居大不易,满地高官勋戚,一不小心就要得罪人,可若坐在顺天府尹位置上的人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却是能发挥出比六部尚书还要厉害的能量来,要知道,顺天府的职权很大,他非但管着顺天府的治安和政务,还能直接面君,能看见皇帝,这就是一个无与伦比的优势,别的哪怕是宣大总督之流,加兵部尚书衔,听起来很大了,却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皇帝的,而多见皇帝一面,也就是多一份情份在,若是能让皇帝记得你,所谓简在帝心,那么,升官发财,等闲事耳!

何况顺天府还能承接天下的诉状,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刑部大堂,他还能在内阁召开议会的时候发表一定的意见和建议,若是操作得当,推翻内阁的决议也不是不可能。

总之,这是一个极关键也极微妙的位置,若做的好,权势滔天,若做不好,战战兢兢。

金无彩就动心之极,如今大尹王鼎文在家养病,可这个病么,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时刻都可能好起来,而考虑到大尹是内阁阁老申时行的人,申阁老如今正得皇帝重用,自然更要紧紧攥着顺天府尹的位置在自己手上,只要王鼎文不动,他金无彩就没机会。

他这个二尹想要上位,就必须踢掉王鼎文,可是,他又没有太硬的根脚,如果能抱上皇太后的大腿,似乎也不错,不过,这得有一个前提,不能把自己给陷进去。

正在沉吟的时候,独孤行在又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说,咱家听说'少保兼太子太保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许国许阁老'在家乡修了一个八脚牌坊……

许国是徽州歙县人,歙县商贾云集,非百万两银子的家私不能称之为大富,二三十万两家私的,只好称中富,今年,歙县父老乡亲给许国修了一座石坊,也可以称之为牌楼,像是辽东广宁城李成梁府邸前面那个写着'镇守辽东总兵官兼太子太保宁远伯李成梁'的牌坊,就是这个玩意儿。

徽商是这个时代极有钱的,就干脆给许国修了一个八脚牌坊,按说,那是僭越了,臣子只能修四脚的,可如今天下的事情,僭越不僭越的,早就没甚稀奇,故此许国干脆就直接给皇帝上了个请罪奏章,说了一声,也就罢了。

金无彩有些莫名其妙,心说这位老公公忽忽地说这个作甚,他正寻思,突然就想到,他小时候聪慧,他母亲为了让他成才,特意送他到徽州舅舅家中寄居。

徽州是极奇葩的地方,社学遍布,有记载的社学多达三百九十四座,而周围的地方呢!六安,社学四座,宁国,社学一座,合肥,社学二十座……果然是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的典范,金无彩的老母亲望子成龙,把儿子送去徽州上学,却也是一片苦心,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就让他中了学,骑马游街,做了老爷。

这独孤老公公的话里头,自然是暗中指点他,你不就是许阁老的半个老乡么,根脚就在此处,而且这话里头更加有话,意思告诉他,许国许阁老,如今那也是慈圣皇太后的人。

文人说话,都是弯弯绕的,这独孤老公公当年也在内书房念过几天学的,自然就是弯弯绕的性子,暗中点了金无彩,金无彩思来想去,心中炽热,恨不得立马儿就把胸前的云雁补子换成孔雀补子,当下就低笑道:“独孤老公公请放心,这一府两县治下,总要还一个朗朗乾坤,不好叫宵小纵横……”

话不点不透,两人当下笑而不语,继续饮茶,说了些闲话,这才散去。

收买了顺天府丞金无彩,这独孤老公公就开始暗中谋划,直到五月二十这一天分龙节,花魁薛五儿带着一干行首搭台唱戏,一堆街头闲汉和泼皮就闹事,弄出了一堆事情来。

话说,薛五儿是什么人?南直隶行首第一,号称薛女侠,弹弓绝技稀世无,虽然说着弹弓绝技未免有些花哨,可对付街头闲汉泼皮以及青楼大茶壶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的,带着一堆姐妹,就把这些泼皮打得鬼哭狼嚎,满街乱窜。

可是,独孤老公公并不在乎,他原就不是指着这些泼皮闲汉能如何,最终,还得顺天府出面,果然,不出他所料,正所谓,收了我的好处,就要为我办事,金无彩带着顺天府的衙役们到来,以扰乱京师治安为由,就把一干人等通通带回了顺天府衙。

而当时负责诸花魁安全的锦衣卫百户宋夏,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视若无睹,任由顺天府就把人给带走了。

第389章 地图炮

出了这等事情,就有锦衣校尉私下赶紧去以前的新建伯府,如今乖官在京师的宅子就通禀了,而这时候宅子里头谁做主呢?扶桑的茶茶姬。

当初乖官只是想带着德川龟和京极龙子北上,可'上洛'这个词对于扶桑诸公主来说,那就跟后世说去米兰、巴黎这等时尚大都会一般,一个个争先,最后立花誾千代和织田市、三浦福留在了宁波,其余公主一个不落,争先恐后,都要上洛。

这个问题其实解决的不算完美,理智的,都留在宁波了,导致上洛的这群公主都是……倒不是就说人家不好,只是,想问题完全就不如织田市、三浦福和誾千代了,像是茶茶,骄纵的很,当初看着羽柴秀吉都直呼为'老猴子',要知道那时候羽柴秀吉已经隐隐然被视为信长之后可能会统一扶桑的人,这就可想而知茶茶的骄纵了。

而乖官出于某种目的,并没有刻意去纠正茶茶的脾气,女人么,宠着就是了,即便惹了祸事,难道我就不能解决问题么?

当然,这骄纵和当初颜小姐又不一样,茶茶虽然骄纵,但是她打心眼里头是完全接受一位殿下就应该有很多妻妾这等事情的,而颜小姐则是眼睛里头容下不沙子,故此茶茶虽然骄纵,却能得宠爱,颜小姐说实话还是很有些才华的,可最后却如花消逝在大漠,就是因为她的脾气不被当时的时代接受,天才和神经病为何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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