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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海角天涯只有风能到达-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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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千年”呢?不过不管怎么说,天气确实是冷的,并且越来越冷。
  等到了十一月,麦言和小雅基本上都很少出门了。吃饭都是叫外卖,衣服都是叫干洗店的人来取了洗好再送来。乐器因为太凉他们也很少碰了。有时候实在闷得厉害,出去走走,总是会被冻得脸红手僵。
  这时候麦言才发现,这么多年来,他需要的是温暖,需要的是关怀。他曾经有那么多个女朋友,他们日夜痴缠,可是回想一下,她们带给他的有快乐、有刺激、有不安、有伤害,却唯独没有温暖——那种冰天雪地里抱着心爱的人的温暖,那种被所有人伤害和误解后被心爱的人抱着的温暖。
  从来都没有。
  他们常常是带着玩的心态,住在一起,常常也是象征性地关心一下。她们都曾经说过喜欢他,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她们喜欢他的什么。
  他写过很多很多小说,短的长的,除了文丹,再没有别的女朋友认真看过。而文丹在认识他之后,就也不看了。他多了一个女朋友,就失去了一个读者。
  很多时候,他把无法或者不想当面对她们说的话,都写进了小说里。他多么希望有一天,她们能够找出来,告诉他她们看懂了,或者来质问他,是不是写给她们的。
  可是没有,没有一个人。在他觉得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他是把小说当作他的心灵的,他希望她们能来读一读他的心,而不只是和他这具行尸走肉一般的躯壳恋爱。
  他那些俏皮的语言,或者其他诱惑她们的东西,都是很短暂的,都是他过后就会忘记的东西。



第25章 生活在别处(2)


  虽然天气很冷,但街上还是有很多演出的乐队。看着台上的乐手,麦言就像看着当年的自己和纪凉、赵茶等人。霸下乐队,永远不会存在了吧。
  麦言和小雅都穿得很厚,他甚至还围着绵绵给他织的围巾,而台上的模特却还穿着薄薄的丝袜和短裙。乐手和歌手可以唱一首歌换一个人。这些模特却要一直站着,一站就是一天,除了吃饭时可以休息,剩下的时间都要被人围观,想挠个痒都不行。新闻上说“女王时代”来了,可是看着这些模特,就知道那只是谣传。数千年的男尊女卑,岂会几十年就改变?如果真的变了,也只是变质了,扭曲了,而不是变得美好。
  麦言跟小雅说,要是有钱,他真想给她们,让她们换个职业。小雅说你还真是博爱,你让她们换了职业,还是会有新人取代她们干这行,除非你把全天下受苦受难的女人都包养下来。不过要是你真把天下女人都包养了,估计就该男人干这个了。不知道男人穿着性感的衣服站在台上会不会吸引更多的观众?
  因为宅在房间里的时间多了,上网的时间也就随着多了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麦言的很多习惯都没有了,都因电脑而没有了,比如看书、写信或者对着天空或一棵树发呆,许多东西都变成了电脑和电脑里传递出的一切。
  他开始试着在网上查找过去在成都和他一起玩过的人,还真被他找到了不少。看着他们现在过得积极乐观,麦言觉得有必要跟他们接触一下,近朱者赤,只要心态摆正了,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他约了几个老朋友在酒馆见面,小雅没有同去,她和学校里的同学打麻将去了,她怕同去了别人会说麦言老牛吃嫩草。
  其实麦言也不是很老,如果乐观点儿想的话,比起那些身体已经开始发福的,他还算青春健康的。他努力想在脑海里找一个喜欢的人做榜样,找来找去,似乎只有一个村上春树。
  麦言改了个笔名叫树上男爵,开始写一些乐观的小说,开始积极配合出版商的活动,开始接受访问和签售,开始回读者来信,开始定期给贫困儿童捐款。他想等他身体再健康点儿,他还要定期献血。
  在酒馆里见到老朋友后,不免聊起一些往事。他们问起麦言之前常常带在身边的某个女朋友的近况,麦言说他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倒是有个人替麦言回答了:那位现在正当红的小说家叫某某的,不就是她的笔名吗?
  麦言这才知道,原来这位以前的女友也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怀旧的人易老,他们无意地提到旧时的女友,让麦言有些伤心,但又不想在交谈中表露出来,只好默默地喝酒,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喝醉了。
  等醒来时,麦言已经躺在了床上。他口渴至极,起身找水喝,却听到另一间卧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走过去看,看到过去的那位美女朋友在洗澡,门都没关。
  她也看到了麦言,有那么一瞬间,她停止了洗头的动作,但只是一瞬间,然后她就继续洗了。麦言走过去帮她把门关好,如果是以前,他想他肯定会脱了衣服陪她一起洗的。
  麦言坐在客厅里喝水,喝冰箱里冻过的凉水。喝完了两杯,她终于洗好出来了。她从另一个冰箱里拿出一打娃哈哈ad钙奶,递给麦言,说:“我想你喝完酒后还是喜欢喝这个。”
  麦言接过,却没有打开喝。喝完酒后,他确实喜欢喝娃哈哈,她到现在还记得,这么多年了,连麦言自己都要忘记了。他只记得他离开成都的时候发短信给她,她问为什么不带上她一起走,麦言说:“等我调节好自己吧。我需要忘记那段恋情,忘记这几年的经历,然后才能开始新的生活。”最后麦言真的让自己忘记了,同时也忘记了她。
  这座城市里像她这样喜欢他的女孩有多少个,麦言没有统计过,他却无一例外地不能喜欢上她们。不知道为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如果麦言说自己是个忠诚的人,估计死人听了都会活过来笑两声。可是当他喜欢一个女孩的时候,他眼里确实就只有她,再无旁人了。刚才看到她洗澡的时候,麦言虽然关了门,却不是没有动心。坐在沙发上喝水的时候他忍不住想,他是不是不喜欢小雅了。
  小雅和麦言在一起是一种别扭的关系,像恋人,却又像姐妹。小雅是更喜欢同性朋友的,这个麦言很早就知道,所以她说她决定跟麦言走的时候他除了惊诧,更多的是惊喜。
  是小雅改变了喜好,还是麦言逐渐变得像一个女人?麦言开始怀疑自己。麦言的出版商也说他的小说变得柔和了,以往的玩世不恭、目空一切现在几乎荡然无存。他甚至开始创造一些奇怪的比喻句,来挑战读者的敏感度。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跟他一样敏感的人呢?麦言真的是很好奇。他们是如何与这个世界友好相处的?面对冷漠的现实世界,他们是选择格格不入,还是握手言和?
  上网的时候,逛街的时候,麦言有意无意地,总是要留意眼前一闪而过的人。也许他们之中,就有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吧。
  三
  麦言突然很想去拉萨。说给小雅听,她却完全不能接受,她简直是带着惊愕的表情跟麦言说的,她说你太跳跃了,我跟不上你的节奏。我刚刚适应并喜欢上这里的生活,你就要离开。
  麦言说我也喜欢这里,所以我才要离开,不离开就会被麻醉,就会被生活控制,而不是控制生活,你明白吗?
  小雅说无论如何她不会选择在最近一段时间走,她说要么麦言再陪她一年,要么麦言独自离开。末了,她还说,她好像喜欢上学校乐队里的主唱了,那个一头黄发,打着很多耳洞,一天到晚都戴着耳机跟着音乐跳动的女孩。
  麦言选择了独自离开。他没有坐火车,他先去了云南,去了以前和女友在一起时就去过的昆明、大理、丽江和香格里拉,依旧住在过去的客栈里,甚至选择的导游都还是过去的那个。导游显然已经认不出麦言了,客栈每天都要给她安排不同的客人。
  可是麦言却记得她,她在麦言心里已经是彩云之南的一部分,和大理的苍山洱海,丽江的束河纳帕海一样,是麦言每次回想都不会漏掉的一部分。
  一个人旅行和两个人旅行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这次和上次跟女友一起来的季节也不一样。上次是夏天,他们从三亚直接来的,就像从夏天走到了春天。
  这次是冬天来,云南依旧是春天,但是比上次要冷一些。雪山上的雪还没有融化掉,看着汽车绕着山崖行走,麦言会忍不住想,如果掉下山崖侥幸没死,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奇遇。当年段誉不就是在山洞里发现了他的神仙姐姐吗,还有那么多的武功秘籍。
  香格里拉比丽江要冷很多,这一次麦言提前带了棉袄,没有租别人的。站在海拔近六千米的雪山上,他拼尽全力,喊出和他在一起生活过的每一个女孩的名字。山那边传来的回音很长很长,长到足以让他在听到回音的时候回忆起她们的模样。
  沿途看到了很多喇嘛,他们的一生都献给了信仰。麦言突然对他们简单的生活感到无比羡慕:生活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为什么要搞那么复杂呢?是因为自己没有信仰吗?
  麦言原本该有的信仰,在他出生之前,就被破坏掉了。他一生下来,就被这个时代灌输了一种错误的理念,那就是“万般皆下品,唯有挣钱高。”
  虽然后来麦言打碎了这一理念,可是却始终没有找回他该有的信仰。错误的被他扔掉了,对的却没有找到,他只能越来越迷茫。
  行驶在云端的汽车上,麦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顿悟了。他需要的,应该就是简单的生活,就是像僧侣一样简单的生活。只有信仰才能改变自己,在巨大的佛面前,他才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修行八颂中讲,只有大地在脚下,众生皆在自己之上。作为修行的人,我们永远要记得,我们的福报、修正、见地,乃至最后证的无上的菩提都要依靠一切有情众生,因为我们都需要感恩。如果我们总是把自己放得很高,那么我们会习惯性地被执念所控制,就会产生嫉妒、怨恨,但如果能懂得放低自己,就能收回一份智慧。



第26章 本来无一物(1)


  一
  以前和人聊起出家这件事,麦言常常说,何必到寺庙里呢,如果真想出家,在哪里都可以。如果心不能脱俗,那么躲进山里也待不久,迟早还是得出来。
  可是到了拉萨,他的想法全变了。圣地终究是圣地,看到那么多朝圣的人,看到那至高无上的神灵和雄奇的大自然,你的心自然会被清洗。你的欲望会越来越少,直到抛却自我,进入无我、超我的境界。
  麦言并没有进哪座庙,他吃住都在露天的环境里,每天也都是在旷野里行走。这时候他才明白和尚为什么要剃光头,因为这样方便。他也剪掉了头发,不再洗澡刷牙,肉体上的灰尘变得不再重要,他需要清洁的是心灵。当然,看到美丽的湖泊,他也会跳进去洗一洗,他觉得自己离大自然越来越近了,如果自己的生存能力再强一些,就能与自然融为一体了。
  麦言是第一次这样独自一人穿梭在苍茫的大地上,他以为抛却了那些凡尘俗世他会轻松一些,可惜没有。虽然不用再去想那些烦心事了,可他还是不能停止思考,他需要悟,需要豁然开朗。
  他之前总觉得他过不了一个人的生活,他怕孤独。可是真的决定从此一个人了,孤独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那天和地,那花草树木,那荒凉的山、清冷的湖,似乎都成了他的伙伴。他可以对着树说话,可以对着云谈心,他觉得它们都听得懂。世间万物,都是有灵性的。
  在一个地图上没有标志的山的脚下,麦言遇到了一条狗,它长得很像狼,眼睛里却没有凶残的目光。麦言决定和它做伴,一起在这旷野中穿行,麦言拿出干粮喂它,它吃过之后很快就跟麦言亲热起来。
  麦言给它取了个出家人的名字,叫行空,还象征性地剪短了它的毛。麦言想从此以后,它就是一条出家狗了。它跟着他,他们朝那座最高的山走去。
  路上麦言忍不住唱起了崔健的《假行僧》——“我独自从南走到北,我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人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一首歌没唱完,麦言就遇到了行空原来的主人。一个和麦言一样的外地人,他和行空走散了。他和麦言一样来自城市,不过他们目的相反,麦言来求顿悟,他来求珍宝。
  他说这座大山里曾经住过一个逃难的皇帝,山里面藏有很多珠宝。他是从祖传的藏宝图里知道这一秘密的,他给麦言看那藏宝图,是一张羊皮,上面标着奇怪的标志。麦言看不懂,便还给了他。
  他问麦言有没有兴趣跟他一起寻宝,麦言谢绝了。他便要带着行空走。麦言说自己已经给这狗剃度了,从此它就是出家狗了,只能跟着麦言,不能再跟着他了。
  那人顿时恼了,叫了声狗的俗名,转身就走,不再理会麦言,行空也随他走了。麦言忍不住想:狗还真是随人性,一点儿感情都没有,说走就走,也不跟他告个别。
  那人走后,麦言突然觉得有些累,便找了个山洞,生了堆火,打算住上一晚再走。山谷里传出各种动物的叫声,麦言辨识不出来,但凭直觉,他知道这里没有猛兽。猛兽早已被猎尽,它们现在或摆在宴席上供人享用,或关在牢笼里供人赏玩。
  篝火燃起,麦言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透过那跳跃的火苗,麦言仿佛看到了少年时代的自己,那时候追逐的梦想,被他遗忘到了哪里呢?
  二
  麦言正陷在回忆里自得其乐,突然洞外传来了脚步声,他抬头,看到一人一狗走了进来。人还是那个寻宝的人,狗还是那个法号叫行空的狗。麦言没说话,他先打了招呼。
  “我是真迷路了,看着这里有光,就过来了,没想到是你。”
  “失望的话你可以走。”
  “去哪儿呢?这么黑的夜,就在这里将就一夜吧。你一个人待着应该也没意思,有我陪着聊聊天不也挺好嘛,我这里有酒有肉。”
  “我出家了,不沾酒肉。”
  “哦,我忘记了,不好意思。不过酒肉穿肠过,佛自心中留嘛,你要是饿了,吃点儿也没关系。”
  麦言不再搭理他,他坐了一会儿,觉得没趣,又说道:“你刚才跟我说什么来着,你来这里求顿悟?顿悟就那么有意思?”
  “珍宝就那么有意思?”麦言反问他。
  “我也不觉得珍宝有意思,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找的,我是为了我喜欢的姑娘,是她喜欢珍宝,我找到了就能娶她了。”
  “那就是为情欲了,情欲就那么有意思?”
  “什么情欲啊,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这叫爱情,爱情是神圣的你知道吗?你这和尚真是不会说话。不对,你是和尚吗?我怎么看你又像个道士。”
  “反正都是出家人,随你怎么称呼吧。”
  “嗯,那你法号是什么,咱们认识一下吧。我叫钱多多,来自重庆。”
  “我没有法号,你叫我出家人就行了。”
  “出家人,你还真省事儿。”
  钱多多拿出酒肉喂了狗一些,自己吃一些。麦言忍不住想踹那狗一脚,它真是对不起麦言给它取的那么好听的法号。
  吃饱喝足之后,钱多多又提议让麦言跟他一起寻宝,说找到了一人一半。麦言说那你何不跟我一起求顿悟呢。麦言告诉他佛陀舍身喂虎的事儿,告诉他顿悟之后是多么快乐。麦言说,到那时候,那个姑娘是否爱你,是否和你在一起,都不重要了,你会很快乐。那种极乐的境界,要比珍宝好千百倍。
  钱多多问:“极乐世界是死了之后才能达到的吧?”
  麦言说:“活人也可以。”
  钱多多不说话了,似乎在思考麦言话里的含义,思考了半天,他突然一拍大腿,说:“你是和尚对吧?”
  麦言说:“可以这么说吧。”
  钱多多说:“你是吃素的对吧?”
  麦言说:“是的。”
  钱多多说:“那你这么瘦,死了肯定能烧出舍利子的。舍利子也是珍宝啊,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要是在这里把你杀了,然后烧了你的身体,拿到舍利子去换了钱,也一样可以娶到我喜欢的姑娘。”
  麦言说:“那恐怕有些困难,我出家还不到一年,修行还不够。你可以陪着我待上二十年,那时候估计不光我死了能烧出舍利子,你也能。”
  钱多多一听这话,顿时蔫了。他说:“原来你才出家啊,那你出家之前是干什么的?”
  “四处漂泊。”
  “哇,那你去过重庆没有?”
  “没有。”
  钱多多说到重庆,让麦言想起文丹来,文丹不知道这会儿还在不在重庆了。她对于麦言来说就像梦一样,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麦言回忆文丹的时候,脑袋完全放空。钱多多跟着说了好多话,他都没听到。钱多多走过来拍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说:“在想重庆的一个故人。”
  钱多多说:“是情人吧?我估计你以前肯定也不是好人,你长得这么帅,以前肯定祸害过不少姑娘。”
  “不要说我了,谈谈你吧,你为什么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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