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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草与烈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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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惊小怪。”
  他撂下一句话就出去了。
  屋子里狼藉一片。卫澜颓然坐回床上,心里骂肖烈无数次。她的头好晕,坐不住了就倒在了床上。
  一屋子乌烟瘴气的,伙计来收拾桌子的时候卫澜躺在床上抱着头。
  她醉醺醺的不知道有人进来,一脚把肖烈坐过的凳子踢飞了。伙计躲过一劫,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收拾残局。
  屋里忽然有声响,卫澜腾一下坐起来,又把伙计吓了一跳。
  她头发披散着,脸被头发盖得只露一小条。那样子的确有些吓人。
  伙计被她吓住,说话的声音都颤颤巍巍的,“我……我来收拾……收拾收拾。”
  卫澜直勾勾的眼睛眨了一眨,问人家:“那个混蛋给你们多少钱?我也有钱,以后你们就跟我吧,别跟着这个人渣混……他不是个好东西!”
  最后一句话她喊了很大声,手臂在空中划了一圈。
  这是在耍酒疯了。伙计笑一笑,默默地收拾。
  卫澜还在说:“你不信啊?那个肖烈他就是个道德品质败坏的混蛋!你怎么不信啊……他真是混蛋……”
  伙计的脑袋越来越低,动作越来越快。
  卫澜不懂这人怎么这么不开窍,不与他计较了,一头扎在床上,骂着肖烈入睡了。
  伙计赶紧收拾完走人了,头都不愿意回一下。
  屋里咋咋呼呼的声音肖烈都听见了。他没生气,反而听得想笑。
  刚刚喝的那些酒对肖烈来说,没起什么作用。
  院子里这会儿正凉快,他在外头抽了两根烟了。
  山里的晚上很寂静,寂静得像是人间真正的声音。
  木屋各处窗户亮着灯,把院子照得暖洋洋的。
  卫澜房间的灯还没关,窗户被刚才进去收拾的伙计开了一扇,里头有烟味儿散出来。
  肖烈就站在距离她窗户不远的地方。
  她肯定睡着了,不骂他了,开始在梦里念叨另一个人的名字。
  被她念得心烦,肖烈赶紧离开她的窗前,去了小溪边儿上。
  这里没离多远,却安静许多。大自然仿若能容纳人的全部,包括记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静静的,全在那儿。
  肖烈眯着眼,深吸了一口烟,迅速进入回忆。一根烟的功夫,又迅速结束了。
  肖烈拿着手电筒四下照了照。前面有什么闪光的东西晃了一下。手电筒照过去,那个亮点又晃了一下。
  肖烈踩着石头横穿小溪,在对岸的草稞里,捡着了一个东西——被他扔掉的戒指。这钻石棱角明显,个头儿也不小,当凶器都够了。当年香港电影里就这么演的。有个旧上海的女明星,用戒指杀人。
  第二天,卫澜睡到中午才醒。
  前一晚没吃什么东西,灌了一肚子酒。这会儿又饿到中午,实在没力气,走路都有些虚浮了。
  卫澜在茶水间猛灌了一大杯水,闻着屋里好像有一股好闻的奶油味。
  四下看看,窗边桌子上放着饼干,开了封的。她实在是饿,抓了几块饼干先充了饥。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跑来个乞丐。”肖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冷嘲热讽道。
  他站着碍事儿,卫澜扒拉他一下,让开道儿,又去给自己冲了一杯奶粉。几块饼干,一杯奶,就算早餐了。
  好像在看动物园里的猴子,肖烈靠着桌子,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着她。
  兜儿里手机猛然震起来,他差点把咖啡弄洒。
  放下咖啡杯,一瞧,还是那个号儿。从半小时前到现在已经响过十多次了。他不接不认识的电话,不堪其忧,皱着眉头递给卫澜,“你的。”
  卫澜认得那串号码,说:“不用接。”
  她那样子,像是在对下属说话。
  “你到底接不接?”肖烈又问一遍。
  “不接。”卫澜咬了一口饼干说。
  打电话的人很执着,肖烈被烦得够呛,按了接听键。
  发现卫澜抬头看他,眼神很不友好,肖烈反倒挑挑眉毛,笑了一下,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江城等得着急,可听见了男人的声音,回答慢了些,“我找卫澜,你是哪位?”
  “她不在。”
  “那麻烦你找到她,我有很重要的事找她。”
  他的电话有点漏音,卫澜听见了,端着水杯开门出去了。
  肖烈视线跟着卫澜出了门,翘翘嘴角,把腿架在凳子上,说:“她不接,走了。”
  “不接?”刚才不是说不在么。
  “对,她不想接你电话。”
  江城停了一会儿说:“我真是急着找她,请问你是……”
  “她怎么和你说我的?”
  肖烈从桌上拣了个苹果扔高了,又落回手心。
  好似这个动作也被对方看见了似的。
  对方的口气有些不一样了,“你到底是谁?怎么和卫澜在一起?”
  “这你得问她。”
  江城一时败下阵来,电话就被挂断了。
  江城憋了一肚子气,一把把办公桌上的东西扒拉地下去了。
  他双手蒙着脸,深深吸了几口气。
  她这是要干什么?他上次就是说话重了点,就至于她这样,想彻底和他断了联系么。这男的又是怎么回事。
  门口有人敲门,敲了两下就直接进来了。
  “江大夫啊……江大夫,8……8号床家属找你。”
  护士一进门,发现不对劲,说话立刻规矩起来。
  “知道了,马上来。”江城抹把脸,走出休息室。病人家属就在跟前,急着把他往病房领。他一路耐心听着,温和地与他们谈话。
  城郊小院儿,伙计们正在钉桌子。木材都是从附近就地取材的。从早上开始干,下午才算是出了个模样。肖烈去看热闹,顺便指挥了一下。他其实很会做事,木工活,电工活,这些粗活他都能做。
  伙计们见肖烈说得句句有理,帮了很大的忙,便和肖烈聊上了。
  有个伙计问肖烈,“那个姑娘怎么了?是不是遇着啥难事儿了,整天闷闷不乐,也不正经吃饭,都瘦成那样儿了。”
  肖烈拍拍旁边的木头,说:“谁也别搭理她。”
  “我就是怕她这么恍恍惚惚的,别干出什么傻事儿来。”
  她整天精神恍惚,谁都看得出来。
  肖烈笑了一下,“她想干,就让她干。人要真想死,谁也救不回来。”
  伙计听了点点头,“也对,一个人生死都有命数。不过你说城里人一天能有啥难事儿,给她放农村,整天干不完的活儿,吃不上穿不上的,哪还来那么多愁事儿,她也没空儿啊。”
  另一个伙计说:“你也不能这么比,谁还没有点儿自己的烦恼。刘德华就没烦恼么?他肯定也有,就是和咱们的不一样。”
  “也是,有钱的有有钱的烦恼,没钱的有没钱的烦恼,都会有觉得扛不住的时候,那个姑娘,就是一时反应不过来,和自己较劲呢。”
  “可不是么,其实都不是事儿了,除了生死。我爸就这么跟我说的。不过肖大哥还是劝劝她,她要万一想不开干了啥事儿就不好了。”
  “你先别说了,这这这……往这儿钉。”
  对话被打断了。
  伙计们认真干活儿,没再闲聊。
  一旁洗菜的张婶儿已经听了半天了,这会儿找到机会,在围裙上抹干了手,到肖烈身边说:“小肖,那姑娘我也看着不对劲儿,我和她说话她也不搭理我,眼神儿老是直的。有时候在厨房里拿着刀,就在胳膊那块儿放着。她要真是比划比划那就完了。那回是被我看见了,我什么都没说给拿走了。我万一没看见,没看住,可怎么得了哟。年纪轻轻的,有什么事儿想不开,到了我这个岁数她就什么都想通了。”
  “张婶儿是过来人了。”肖烈笑说。
  张婶儿说:“那可不,我虽然五十多了,可谁都年轻过。你们现在利手利脚没孩子,能有啥痛苦,还不就那点儿事儿。”
  “那张婶儿都怎么过来的?”肖烈问。
  张婶儿神色渐渐变了,回忆起来,“年轻的时候我也因为一个小伙儿受了点刺激,不吃不喝就想寻死,那时候傻啊!后来我老头,那时候我还没嫁给他呢,他实在受不了我给我打了,让我吃了点儿苦头。我不吃不喝他也不劝我了,后来就让我饿着,你知道人饿的滋味儿么,根本受不住,看见木头都想啃了。他说那叫以毒攻毒,日后,一点点也就好了。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呢。”
  张婶儿觉得自己说多了,有些跑题,总结性说道,“反正小肖你看着她点儿,可别有个万一。”
  肖烈看着远处,摸摸奔过来讨摸的大狗,说:“她死不了,放心吧。”
  肖烈知道,只要他在,她就不可能死。
  卫澜不在乎也不知道木屋的人都把她当怪物。下午,她穿着一身白色睡衣趿拉着拖鞋,还是反的,来找肖烈借电话。他的房门没锁,敲了几下没人开,卫澜就推门进去了。
  肖烈的房间是套间,穿过客厅,里头有一间卧室。卫澜听见了流水的声音。他应该是在洗澡。
  卫澜四处看看,发现电话就放在他卧室的床上。
  

  ☆、第 12 章

  和肖烈打交道很麻烦,卫澜想拿了电话就出去,却在电话旁边看见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女孩子,穿着黄色连衣裙,对着镜头甜甜地笑着。
  那照片背后还有用蓝色钢笔写的日期,距离现在已经有七年了。
  这张照片和他的外衣,钱包放在一起,或许是他的贴身物件。卫澜忍不住又看了看那女孩子的相貌。纯洁,美丽,干干净净的。这种女孩子怎么会和肖烈在一起。卫澜皱了皱眉。
  看照片花了些时间和注意力,她忘了要立刻就走。
  肖烈洗完澡出来吓了一跳。
  卫澜穿了一身白裙子,站在他房间中央,眼神幽幽地看着他,像个女鬼。手里拿着他的照片。
  肖烈往前走了几步,卫澜放下照片说:“我来跟你借手机。”
  肖烈把照片拿走,扔进床头柜开着的抽屉里,说:“你别一天像个鬼一样,会不会敲门?”
  他把抽屉砰一声推了回去。
  “我敲了,门没锁。”她面无表情地说。
  肖烈看着她,拿了一根烟叼嘴里点了,又拿回她手里的电话,扔回床头柜上,“给谁打电话?”
  “一个朋友。”
  “那个男的?”
  她没回答,却在用眼神说“和你有关系么。”
  肖烈揪着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下头发。水珠儿甩到了她的脸上。卫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应该不会想接你的电话了。”肖烈说。他说这话的时候是一种看好戏的表情。
  “后悔了?不想让他死心?人家才打电话你不接,这又急着给人家回。”
  他眯着眼吸了一口烟。好像在揣摩她的用意。
  卫澜不想和他解释江城的事,对她伸出手,说:“我打给别人,借我用用。”
  “不行。我得加一条规矩,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许和外人联系。”他看着她说。
  “为什么?”卫澜不知道他又搞什么花样。
  “不为什么。你只要遵守就行了。”
  “我只不过打个电话,并不影响——”
  “影响。当初借你就是个错误,总有不认识的号码给我打电话,还都是女的。再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让谁看见不是添堵。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这儿待着,我不让你干的事,别干。”
  “肖烈,我不是被你买下的奴隶。”卫澜开始激动起来,上前一步。
  “当然不是,奴隶没有你这么不听话的。我花钱买你,你总得让我高兴吧。”
  卫澜面无血色,搂起头发,无奈地说:“那你想怎样?”
  肖烈走到她身边,捏起她的下巴,说:“听话。”
  卫澜把他的手使劲扒拉一边儿去。
  肖烈说:“除了刚才那条,还有一条规矩,昨天忘了说。以后,没有酒喝了。昨天那顿酒,是我请你的最后一次。”
  不让打电话,不让喝酒。卫澜被他堵进了死胡同里。心里不痛快极了。
  眉毛拧在一起,“肖烈,你有毛病啊?”
  卫澜的声音变得很尖锐,她像个被浇了汽油的人,肖烈就像个打火机,随时让她火冒三丈。除了肖烈,卫澜从没与人这样厉声厉气过。
  她连着点头,指着他刚放了照片儿的抽屉,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声说:“这女的谁?凭什么为了她,你就来左右我?”
  肖烈闭了一下眼睛,像是被她闹得很无奈,“你能不能小点儿声?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个疯子。”
  “对!我就是疯子!我疯了!我疯我的,我干吗要做你的玩偶?我才不听你的!我就不听你的!”
  她说话的样子很激动,鼻翼一开一合,眼眶红红的,呼吸很急促。
  她拍着自己的胸脯,“你想控制我?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非要我把话都挑明了是吗?好,你带我去过的地方、穿过的衣服、指定号码的房间,我没有戳破你可我不是傻子。这不行那不行,你一直在把我当玩偶‘打扮’。你他妈脑袋坏了!你是个神经病!”
  她的火来得莫名其妙地快,像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些话,双手在空中狠狠落下,头发盖着眼睛,像个发疯的女鬼。
  肖烈看着她吼够了,脸色早已经非常难看。卫澜从没见过他这种表情,她原以为肖烈这种人根本就不会有这么认真的表情。不过她豁出去了,她才不怕他。
  肖烈指着门口,说:“滚!给我滚出去!”
  滚就滚,卫澜头也不回地走了。那扇门也被她摔得咣当一声响。
  她走后,肖烈慢慢在屋里踱着步子,忽然揪起床上的衣服狠狠摔到墙上。
  院子里做工的伙计都听见了屋里的争吵,停下手里的活,纷纷望过来。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卫澜气哼哼从木屋里出来,往山里去了。几个伙计站着瞧了半天,不明所以。
  “别瞅了,肯定是吵架了。”一个伙计说。
  “这女的长得挺好,脾气太大了。”另一个伙计说。
  “咱们也不知道什么事儿,别管了。”
  “咱们哪管得了。肖大哥从哪儿带回来这么个怪人,整天吵架。”
  “自己管自己的事儿吧,来,干活儿。”
  卫澜抵不住清醒的折磨。她自己清楚地知道,她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真地像一个立刻就要发疯的人。
  夜里,茶水间里有声音。伙计起来看看怎么回事。
  茶水间没点灯。冰箱冷藏的灯开着。借着那点光,伙计看见卫澜拎着一个布袋子,正在往里面装啤酒。她几乎要把冰箱里所有的酒都装走。伙计觉得不对劲,赶忙去了肖烈那里汇报。
  等肖烈跟着伙计来到茶水间的时候,卫澜已经不在那里了。她也不在房间,其他东西都还在。
  肖烈把几个伙计都叫起来,拿着手电一起往山里找去。
  此刻,卫澜正坐在河边大石头上,听着隆隆水声,喝得烂醉。如果这一次,她被什么动物咬死,或者踩空掉进河里淹死,应该感觉不到什么痛苦。她只想喝得更醉。
  肖烈带着好几个伙计在山里大声喊卫澜的名字,可是,除了山里隆隆水声,虫鸣鸟叫之外,一点回应都没有。
  山路不好走,肖烈走路又快,受过伤的腿,关节有点发僵,使不上劲儿,走路开始有些跛了。小六留意到他的情况,说:“肖大哥,我们这么多人,肯定能找着她。要不你在这儿等着我们。”
  “走吧!我没事。”
  伙计只好点点头,“那好吧!”
  晚上路不好走,她一个女的还拖着一个大袋子肯定走不远。肖烈吩咐伙计们在近处仔细找,同时留意脚底下有没有袋子拖过的痕迹。伙计们散开来,不停地喊她的名字。
  卫澜喝了许多酒,整个人都很不清醒,自言自语一个晚上了。这会儿她似乎听见了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抱着酒瓶,眯着眼睛,屏声静气仔细听着,的确有人在喊她。
  她立刻站起来,摇摇晃晃,拽起装酒瓶子的布袋子就跑。她不知道往哪里跑,她面前只有一条河。
  肖烈拖着腿走得很艰难,忽然听见有些声音,循声而去,隐约能看见一个穿白衣的女人在山坡下面的河里。他认定那就是卫澜。
  她这次来真的了。
  “小六,你们几个过来!快!”肖烈紧盯着人,大声喊道。
  肖烈的腿走起路来已经很吃力。大河就在小山坡下面,他站在山坡上头,双手扶着膝盖往前上了一步,伙计们从四处围过来循着肖烈的目光,一刻不停地跑下山坡。小六扶了一把肖烈,“肖大哥你别下去,我们去就够了。”
  说完也跑下山坡了。
  卫澜还在往前走,河水已经没了她的腰。
  “姑奶奶别走啦!再走就淹死了!快回来!”伙计们急了,大声喊着。
  周围很黑,有水声,有风声。而且还很冷,冷得刺骨。卫澜越走越远,越走越深,她不再害怕了。月光下,她的脸毫无血色,头发飘散在水面上。
  她一步步往前走,就这样吧!这一次,结束吧!她跌跌撞撞的,神情绝望又坚定。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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