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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草与烈酒-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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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澜打开吹风机开关; 机器嗡嗡叫起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他头发短; 吹了几下就干了。
然后,他们俩就没事干了。他不走; 她也不好开口撵人。她这屋子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地方,实在不知有什么东西吸引他坐了这么久。
卫澜只好也去洗了个澡。
肖烈闲来无事,看她这屋子实在值得拾掇拾掇; 要真干起来还真是个大工程。索性,他就帮忙把那些白布都掀了。
一个人的居所,细节会不小心透露主人全貌。肖烈竟没有发现中恒的任何蛛丝马迹,想必是早就处理过了。
不,也没处理那么干净。
厨房有个黑色垃圾袋,里面塞满了酒瓶。厨房很干净,没什么油烟,想是也没怎么做饭。
卧室,书房,客厅,厨房,这是她之前的住所,与山里的卫澜风格迥异。也难怪她会不习惯。
肖烈在书房的桌子上看见一个相框,里面是卫澜的一家三口。两个大人中间站着一个快乐的小女孩。
卫澜洗完澡,在书房找到他,他手里拿着相框。
“那年我六岁。”她边擦头发边说。
“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很漂亮。”
“是啊,她可是他们班的班花。”
肖烈摸了摸肚子,“有东西吃么,饿了。”
“有,你等一下。”
卫澜湿着头发直接去到厨房,利索地把水烧上。回身拿咸盐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墙角的黑色垃圾袋,酒瓶子发出脆响。
障碍物,看见它们就能想到那些日子。把袋子封口,她想,得找个机会扔了。这么沉,她自己扔?让肖烈帮忙?这也太难看了!算了,留着吧。
肖烈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与她一同看着那堆酒瓶。
“攒了多久?”他问。
“也没太久,你出院第二天收拾起来的,后来就忘了。”
记得这么精确。肖烈目光追随,“我出院那天很突然,没告诉你。”
“是啊,我回去找你,他们说你出院了。”
“你是不是很庆幸,终于可以不用看见我了?”
水开了,卫澜掀开锅盖,下面条。
“正好相反,你出院了,我就没事做了。一个人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除了喝酒。”
“我应该给你留个联系方式的。”
卫澜把鸡蛋打进汤里,笑了笑,“那可能就没有今天了。”
是的。人生路,少了任何一个环节,都不会是今天这副样子。
在这个家里,谈论这些,感觉甚怪。卫澜把肖烈撵出去。
不用她发出邀请,肖烈自己打开电视,鼓捣了一下路由器,机顶盒,一边上网一边看电视,自在得像在自己家。这个念头闪过,卫澜又吓一跳。
她拎着筷子,连忙搅开锅里面条,糊了糊了,都糊在一起了。
面还没好,有人按门铃。谁会来?没人知道她回来了呀!
崔小颜?屋漏偏逢连夜雨,早不来晚不来,非得这个时候来。
那个类似男主人的肖烈起身去开门,被卫澜拦住。
“我来开。”
她执意要去开门,并未看见肖烈追随她的目光。
送外卖的。
她太紧张了!
把外卖放在桌子上,卫澜说:“什么时候叫的?”
“刚刚,用你的网。”
“我都做面了。”这件事仿若不太应该,至少从她的表情来看,是这样的。
“只吃面不行,你得补补。”他说得极有道理,快来月事,的确应该吃好,休息好。
人家说的没错,你别没事找事了。卫澜搓搓手,外卖拆开,有烤猪蹄、小鸡炖蘑菇、孜然羊肉、炝莲白、西红柿炒鸡蛋。的确大补。
卫澜默默做完这些,去厨房把面盛出来。
在自家吃饭,不习惯,空气,水,味道,声音,哪里都不对劲。这些因素足够影响她的食欲。
“吃完了?”
“嗯。”
“再吃点。”
“饱了。”
“听话,再吃点!”
男人的这俩字“听话”有奇妙的作用。
他把筷子塞进她手里,逼着她把一碗面条吃完了,又吃了个鸡翅膀,几块羊肉,一块猪蹄肉,青菜也塞了几口。
像吃药似的,这顿饭结束了。
晚上,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碗盘都是他刷的,破天荒。
卫澜盘着手臂,小心地问他,“我们今天不回去吗?”
他把碗盘一个个摞好,问:“木屋就那么好?”
“你自己的地方,还问我好不好。”
“比自己家还好?”
她转开目光,像在思索,“我说好,你可能不会信。但我说的是真的。”
肖烈笑一笑,没答话。
“洗好的放哪里?”
卫澜站直身子,拉开上面橱柜,“这里。”
他把碗盘摞进橱柜,袖子擦着她的脸。卫澜自动退出去一步。
收拾好了,没事忙了。这屋子就这么大,能做的事就这么多。
卫澜站在墙角,被他逼视,无所遁形。
橱柜的门轻轻关好,在他的手中,听话老实。
他拥住她,和她亲热起来。
卫澜躲来躲去,浑身不自在。无意造成了欲拒还迎的姿态。
当他进入时,她闭着眼睛,任矛盾、疼痛和快…感一起撕…裂她。
她最后的阵地,失守了。
清晨,肖烈在她的厨房里做早饭。他近来表现实在有些善良。
“做了什么?”
“大米粥,包子是外面买的。”
“你出去了?”
“嗯。——洗洗来吃吧。”
他们和和气气地吃了早餐。
“还想去哪儿?”
他今天特别大方,或许会满足她所有愿望。可她没什么愿望,只想安安静静地堕落下去。
“不想去了,想回木屋。”
好几次了,她的要求总是一样的——离开这里,去木屋。
他掐掐她的脸蛋,“下午回去。”
到她世界里闲逛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肖烈多次与她回家,甚至在家里买菜做饭。肖烈平时不下厨,到了这里就奇怪起来,勤快多了。家里的床铺没再用白布盖着,反正不久就要回来一次。
一个人的屋子好似拥挤热闹了些,牙缸里的牙刷也不再孤单了,甚至有了来作伴的毛巾,拖鞋,衣物,被褥。
屋里不再冷冷清清,安安静静。
在木屋,堕落好像不需要理由。但在城市,闲着就是罪过。
对门的年轻夫妇天天起早送孩子,夫妻俩起早贪黑的忙。卫澜和肖烈就显得清闲太多。卫澜想起自己的公司,心中升起了些许走丢的事业心。
“肖烈,你不用上班么?”
俩人躺在沙发上,望着落地窗外干净的天空。
“我在休假。”
“这么久?你父母不管?”
“他们在国外,公司的事他们基本不管了,我,更管不了。”
“平时没见你们打电话。”
“不怎么打。”
“我看你弟弟管你挺多的。”
“肖扬啊。”
“嗯,长得挺帅的。”
“我们俩长得不像。”
“是不太像。”
“不是我亲弟弟。”
本是闲话家常,忽然得来个秘密。卫澜的媚眼望住他,很惊讶。
肖烈仍在摆弄她的头发,“是不是发现人都是有点秘密的?我比你好不到哪去!我妈把我送人了。”
双重震惊!
“……为什么?”
“我也问过为什么。”他望着窗外,“她不承认是我妈,后来我就再没见过她。可能是怕我吧,那个地段是卖红薯的黄金地段,她不要了。”
卫澜还是望住她,眼神无比温柔。
“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现在不是听见了。”
“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这就是命。”
“是啊,命。出生这件事,我们完全没有选择,没有办法。原生家庭带来的一切影响造成了今天的我们。注定的。”
说到注定,他们四目相接,仿若彼此的存在,也是注定。这件事甚是奇妙,不觉讨厌,甚至有些庆幸。
☆、第 55 章
两人四目相对; 眼神传递着复杂又直接的东西。肖烈不知想到什么; 看着窗外莫名笑了。
她泄露了什么吗?
“你很久没抽烟了。”卫澜随便拣了个话题。
“你也是。”
“托你的福,我戒了。”
戒烟是个难事; 抽过烟的人都知道。在肖烈的监督和严控之下,戒了也就戒了。崔小颜劝过她那么多回,江城也想过各种办法; 但都以失败告终。肖烈; 成功了。
“我也戒了。”
“你为什么?”又没人看着你,卫澜笑着。
“不为什么。就是有点忘了不抽烟的时候什么感觉。”
“这个理由真奇怪。”
姑娘躺在他腿上,像个温顺的小猫。头发丝滑; 在他指尖俏皮地跳跃。肖烈看着她的落地窗帘,想起自己家里的那个,银灰色的,没什么生气的颜色。
“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你猜。”
“要我怎么猜啊?”她慵懒地撒娇; 放赖。
“回家。”
温顺的小猫不动了,许久,她才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弟弟找你了?”
“不是那个家; 是我自己的房子。”
“你自己的?我去过。”
“不是那个。”
“哦。”
人家可是有钱人,你忘啦?
“你有好多房子么?”
“没有。和父母一起住的房子现在肖扬在住; 你去过的房子太小了,临时住的。另外还有一个稍微大一点; 比你这里大四五十平米吧。”
话到这里,就有许多隐私问题了。比如卫澜是怎么住上这么大房子的,她是做什么的?这些问题肖烈从来没问过。他不愿意挖人家隐私; 一开始也的确没想过要研究她。
事情在脱轨。真是个意外收获。
到今天,他都还记得那个场景。她穿着一身浴袍,趿拉着拖鞋,在酒店里等他。手里夹着一支烟,像个广告女郎。那天晚上,她对他说:“你回来了?”
“怕不怕被我卖了?”
“你已经是最可怕的买主了,怕什么?——但是,你家里没别人么?”
“没有,我自己住。”
“那会不会,你的亲戚不小心也来了?”
“不会。放心。”
不会,放心。——放什么心?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被家人发现,议论纷纷,惹来一次激烈的家庭战争。那样的话,的确很麻烦!
放心?放心!放心。
她不讲话,好像是放心了。
肖烈毕竟是个男人,思维再缜密,毕竟也与女人不同。女人那些曲曲弯弯的心思,他懂得有限。
去往他家的路上,她一直有些不必要的纠结。怕他接到什么电话,临时有什么亲戚要来。又怕他家真地什么人都没有,专门给她这个不合适的人腾地方。
一路顺利。
肖烈请她进门,给她一双男士拖鞋,“凑合穿,没有小号的。”
“嗯。”
短暂的挣扎之后,她也一脚踏入他的世界。
家里果然没人,她有直觉,女人也没有过。
肖烈见她嘴角微弯,略好奇,这屋子有什么好笑的东西么?
“你笑什么?”
“没。——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认认门。”
认门?为什么认门?
卫澜忽然有种自作多情的错觉,很快被她压下去了。
肖烈站在窗前,想着那不太好看的窗帘该换个什么样子。莫名其妙,住了这么久,从没想过这件事。今天在她家,忽然就想到了这个几乎被他忽略到想不起具体样子的窗帘。
“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窗帘?”肖烈问。
没头没脑的问题,卫澜随口答,“木屋那个就挺好,黄色碎花的。”
肖烈严重怀疑她的审美,“你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认真的啊。”
好吧。肖烈回头,手里抓着窗帘,脑海里自动想象黄色碎花落地窗帘是什么场景?
我的天,这个念头太可怕!他的家怎会是那个样子?
卫澜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改口,“其实这个挺不错的,黄色碎花有点不合适。”
“嗯?”
女人好善变!
他回过头,一脸茫然,卫澜在他屋子里闲逛。请别在问她任何问题了。
转了好几圈,肖烈还在窗前站着。莫不是真在研究窗帘的事?
卫澜只好前去打扰,“我们,还要在这里住么?”
不等他回答,她提出否定意见,“不用了吧,我想吃山菜了,回木屋吧。”
“木屋有什么吸引你?”他看过来,“让我猜猜——”
“——不用猜。”
她与他肩并肩,看着楼下钢筋水泥铸造的世界。
“在那里我什么都可以不想,回来,就不一样了,哪儿都不一样。即使你站在我身边,我也感觉不到你,肖烈。”
这就对了。一个人哪能长久的缩在壳里不出来呢。
“那如果我给你一个选项,你要不要选?”
“什么?”
她眼神木然,看着窗外的世界,似乎这并不令她喜欢。
“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还能维系多久?”
问题来了,终于来了。
她还是望着窗外,面容沉静,只是显得有些冷。
“如果你够了,腻了。现在就可以结束。”
她看向他,还是冷静的。
他也望着她,“好。”
卫澜挑挑眉毛,微笑走开。未曾有任何挽留,更别提哭闹。
她去到他的厨房闲逛,既然这样,临走,烧点开水喝一口也好。
肖烈从小不喜与人亲近,很少和人拥抱,和父母、肖扬在一起时也很少。但他给予卫澜的拥抱是很多的。这种女孩应是从小就不缺人抱,不缺人爱,不懂那些没妈的孩子是怎么过来的。也不懂他的拥抱是多么奢侈。
卫澜在厨房瞎找,什么也没找到。其实她可以问肖烈的,但她什么也没问。
肖烈自己找过来了。
他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乱动了。
仿若阻止女朋友瞎闹的男人。
“你干吗?”卫澜扯出一个大方的笑容,太大方了些。
“卫澜。”他忽然认真起来。
“干吗?”
他这个样子,令人紧张。
“结束就结束,你的东西我会还你。放心,我什么都明白,不用考虑别的。”她尽可能去宽慰一个将要抛弃她的买主。
“我说的选项你连听都没听,给个面子。”
“……那行,你说。”
“结束这段关系,开始另一段,要不要试试?”
“你是说,还是你和我?”
“当然!我和你。”
“怎么……怎么开始?什么另一段?”
“就是普通的男女关系。男人的男,女人的女。”
卫澜望着他,望着他,不曾转开目光,一直这样望着他。
“你该不会,是想跟我共度余生吧?太贪心了啊!”
最后,她把一切化成了一句玩笑。太贪心了啊!
“是有点贪心,想一直把你据为己有。这个选择,你觉得怎么样?你做我的女人,我做你的男人。”
人活过来,七情六欲也复活了。虽然有过各种各样的妄想,但这样来了,在这种时刻,她是没有料到的。
事先准备好的应对措施都没来得及发挥,全都忘了。
肖烈从没与她这般讲话,摸不着头脑。原本就燥,这会儿她的脑袋更迟钝了。她得给自己壮大起来的“不知羞耻”找个落脚的地方,只有木屋是最合适的。离开那里,就像鱼离开了水。她找不到合适的语言与他周旋。怎么做才对,怎么说才正确?
“肖烈,我不会缠着你的。你放心。”她只好再次宽慰他,扫除他一切的顾虑。
“我的话有那么难懂么?——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默默摇头,自是不能相信的。
“感觉。你是在说感觉么?”她问。
“是。”
“你什么感觉?”
“想把你留在身边。”
“多久?”
“终身。”他不假思索,“我早说过的,你忘了?在电影院,并且你答应了。”
什么?那种时刻说的话怎么也能作数!
“怎么,随口说的?看来是。”
认识她开始,她就没有过这种表情。好不容易红润的脸白了,整个人傻了似的,只知道看着他。
肖烈松开她的胳膊,帮她整理了头发和衣衫,“我向来不乱说话,这一点你应该知道。我说过的,就一定算数。我,认真的。”
☆、第 56 章
“这个选项; 可以让你时时刻刻感受到我。”
他的温柔眉眼对她传递温暖诱惑。卫澜心惊。
他当然知道; 这样一个女子,豁出去与他来一场买卖关系已经有悖道德; 要把这种关系合理化,需要费点劲的。
“我们……我们说好的……”
是啊,说好的。当初说好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
她与他讲的第一个条件就是——别对她好。
多坏都没关系; 因为她一心求死嘛。现在; 不知不觉地,变了。
谁还在忌惮着那句话?没人。
走着走着,走到了今天。往事历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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