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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晗看得直犯恶心，偏头干呕了两下，赵全扣住苏晗的脸颊想把新画好的符硬塞进她嘴里。

　　　　“张嘴。”

　　　　赵全再次命令，这一次苏晗死死地咬着牙没松。

　　　　赵全拧眉，似乎没想到苏晗能这样反抗他。

　　　　刚想再说话，外面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哥，有人来了！”

　　　　岳松警惕的说，赵全还想把那张符按进苏晗嘴里，却听见大门被人踹了两脚。

　　　　来者不善！

　　　　这是赵全多年干这一行养成的危机意识。

　　　　得到这个认知，赵全把符放进兜里，和岳松他们交换了个眼神从幼儿园后门逃跑。

　　　　苏晗软软的瘫倒在地上，连呼吸都火辣辣的疼着，她蜷缩成一团，可肚子还是痛，好像有一把火在里面烧着，要将她整个人都烧成灰烬。

　　　　视线变得模糊，很快有亮光逼近，有人把她抱起来狂奔，鼻尖闻到男人熟悉的味道。

　　　　“苏墨……”你回来了，真好。

　　　　回到车上，苏墨帮苏晗系好安全带就踩足油门往医院赶，开了一会儿，听见苏晗小声嘀咕：“苏墨，别开太快，我怕。”

　　　　“没事。”

　　　　苏墨黑沉着脸应了一声，依然开得很快。

　　　　到了医院挂急诊，苏晗很快被送进急救室，然而里里外外检查一通，折腾到天亮医生也没检查出她到底怎么了。

　　　　苏晗一直喊痛，医生帮忙给她打了止痛药，可她还是痛，意识是模糊的，苏墨问她话她也听不见。

　　　　看着在病床上痛得瑟瑟发抖的苏晗，主治医生硬着头皮开口：“苏先生，我们医院的医疗水平有限，未免耽误病人的病情，建议尽快转院。”

　　　　苏墨抿着唇不说话，浑身的戾气重得好像随时都能跑出去杀人。

　　　　主治医生说完就明显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没敢久待，默默地退出病房。

　　　　苏墨坐到病床边抱住苏晗，用力到好像要把她嵌进自己的骨血中。

　　　　“苏墨，我好疼……”

　　　　苏晗哑着嗓子说，声音无助又可怜。

　　　　苏墨轻轻拍拍她的脑袋：“答应我，忍过去，不许离开，你还欠我后半生的偿还。”


042　好像记不得了

　　　　苏晗感觉自己坠入了无边的黑暗，她是悬空的，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饶是如此，那灼痛感也不肯放过她，折磨得她几乎要疯掉。

　　　　可耳边却有个声音说不许她离开。

　　　　她突然记不起那个声音是谁的，灵魂却好像被什么牵引住。

　　　　她想留下，因为有人不让她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灼痛感终于消失，意识终于也陷入沉睡。

　　　　“小晗到底怎么了？医生还没查出来病因吗？”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蒋澜和苏谨的声音传入耳朵。

　　　　苏晗有些奇怪，她怎么了吗？

　　　　缓慢的睁开眼睛，意外的对上男人布满血丝的眼，苏晗诧异：“苏墨，你回来了？”

　　　　话音刚落，苏晗整个人被按进男人的胸膛，耳边是失了频率的心跳，显示着男人现在的心情有多激动。

　　　　“小晗醒了？苏谨，快，快去叫医生过来看看。”

　　　　蒋澜激动的招呼着，没一会儿，医生来了，苏墨放开苏晗，却一直站在床边没挪步。

　　　　苏晗还没弄清楚状况，但见苏墨神情紧张，还是任由医生把自己摆弄了一通。

　　　　检查完毕，医生面色古怪的得出结论：“病人身体状况正常，只是血糖略有些偏低，没什么问题了。”

　　　　“怎么会这样？她昨晚还痛得脸色发白！你们确定我女儿没事了？这种情况还会不会再次发生？”

　　　　蒋澜问得很细，作为母亲看见自己的女儿躺在病床上痛得脸色惨白，即便她再怎么叛逆不听话，也还是会心痛到不行。

　　　　“病因还没有确定，我们也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医生坦白的说，蒋澜忧心忡忡的点头，记下一些注意事项然后让苏谨去拿药办理出院手续。

　　　　“饿了吧，妈这就回去让刘姐帮你做好吃的过来。”蒋澜温和的说完又看向苏墨：“苏墨，你再陪小晗一会儿，下午就让苏谨接她回家住。”

　　　　蒋澜说完离开，苏墨坐到病床前，目光灼热的看着苏晗：“是你？”

　　　　“啊？不是我还能有谁？”

　　　　苏晗奇怪，男人的唇一下子压下来，毫无章法的攻城略地，苏晗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热情，一巴掌呼在男人肩膀上。

　　　　苏墨松开苏晗，贴着她的脸喘气，半晌才问：“那天发生了什么？”

　　　　“哪天？”

　　　　“三天前的晚自习放学，你去兴桥街的幼儿园做什么？”

　　　　“三天前！？我睡了三天了！？”

　　　　苏晗震惊，不过在苏墨黑沉沉的注视下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抓到重点，连忙努力回想：“我下课后就在校门口等哥来接我，然后肚子有些饿了，就想去吃碗面，然后……”

　　　　苏晗的声音戛然而止，记忆也由此中断，后面发生的事她完全记不住了。

　　　　“苏墨，我……好像不记得了。”

　　　　苏晗呆呆的开口，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也不记得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看她这么呆，苏墨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没事，记不住就算了。”

　　　　“那你查到什么了吗？”


043　见鬼

　　　　“没什么。”

　　　　苏墨漫不经心的回答，苏晗能信就有鬼了！她能平白无故的出现在那个幼儿园？

　　　　“不是有路面监控吗？没看出什么猫腻？我是自己一个人过去的？”

　　　　苏晗指着自己的鼻尖试探着问，苏墨看了她半天，伸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自己想。”

　　　　“……”

　　　　她不是想不起来了么？

　　　　剩下的时间苏晗撒泼卖萌什么都干了，愣是没从苏墨嘴里问出半个有用的字。

　　　　所以等苏谨推开门接苏晗出院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八爪鱼般挂在苏墨身上的场景。

　　　　穿着宽大病号服的少女一脸无赖和算计，那模样看着不让人讨厌，反而有点撩人。

　　　　这不，某大灰狼小叔眼角眉梢都藏着温和的笑意，心里指不定在想些什么呢。

　　　　思及此，苏谨微微沉了脸：“多大人了，还往小叔身上蹭？”

　　　　“……”

　　　　哥，如果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信吗？

　　　　苏晗面无表情的从苏墨身上下来，乖乖坐好，苏谨把药医生给的药丢给苏晗，然后把车钥匙给苏墨：“麻烦小叔去开一下车，我这就带小晗下去。”

　　　　苏谨的意图很明显，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不接受苏墨以长辈的身份和苏晗举止太亲近。

　　　　苏墨没有拒绝，拿了钥匙转身离开病房，苏谨又拿了一个袋子的衣服让苏晗换。

　　　　苏晗去卫生间换了出来，跟着苏谨出院，走了没两步突然看见手术室门口蹲了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

　　　　女孩儿长得很可爱，圆圆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格外有神，只是穿着病号服，瘦瘦小小的一只，可怜的紧。

　　　　女孩儿双手抱腿蜷缩在手术室门口，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理会她。

　　　　苏晗觉得奇怪，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女孩儿扭头看过来。

　　　　那目光带着森寒的冷气，苏晗被看得后背嗖嗖的吹冷风，刚想移开目光，女孩儿的眼角突然缓缓溢出血来，在脸上留下两道血痕。

　　　　那血红得吓人，衬得女孩脸色惨白如纸，看上去极为恐怖。

　　　　苏晗连忙抓住苏谨的手：“哥！那边有个小孩子眼睛流血了！”

　　　　苏晗说完紧紧贴着苏谨站着，不敢再往那边看，苏谨闻言往后面扫了一眼，除了来来往往的人群，并没有看到什么小女孩儿。

　　　　“哪里有你说的小女孩儿？”

　　　　“没有吗？”

　　　　苏晗疑惑的探出脑袋看过去，那个小女孩儿还坐在那里，只是脑袋突然掉下来，咕噜噜滚了两下，发出软糯的笑声。

　　　　“笨蛋。”

　　　　“……”

　　　　是在骂她笨蛋么！？

　　　　苏晗甚至一口气，抬手指着小女孩儿所在的方向：“哥，你真的看不到吗？”

　　　　“你确定自己真的看到什么了？”苏谨反问，苏晗的手抖了一下，默默的放下然后转身：“我什么都没看到。”

　　　　强迫自己镇定的走进电梯，一个秃顶的老头跟在苏谨背后走进来。

　　　　他按了好几次电梯按钮，手指却直接穿透按钮。

　　　　苏晗背后冒出冷汗，偏头看向苏谨。

　　　　大约是她的表情太过扭曲，苏谨拧眉：“怎么了？”

　　　　苏晗刚想说话，老头看向她，眼神和刚刚那个小女孩儿一样冷。

　　　　“帮我按一下。”

　　　　老头要求，声音粗噶难听，苏晗听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帮我按一下！”

　　　　老头继续要求，语气带了几分严肃。

　　　　见鬼！


044　看到鬼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电梯下到一楼，门还没打开，刚刚那个老头的头从顶上钻出来，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对了，谢谢！”

　　　　“……”

　　　　苏晗心脏猛烈收缩了一下，强压下喉咙里的尖叫走出电梯。

　　　　走得太急，腿有些发软，一个没站稳，苏晗朝前方扑过去，在她前面站着一个年轻男人，眼看避让不开，苏晗急得惊呼出声：“让开！”

　　　　嘭！

　　　　苏晗跌倒在地上，身体还残留着刚刚穿透那个男人身体刺骨的冰寒感觉。

　　　　“你怎么回事？”

　　　　苏谨快步走过来把苏晗扶起来，苏晗刚想说话就见苏谨脸上搁着刚刚那个男人的脑袋：“你能看见我？”

　　　　男人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

　　　　苏晗僵硬的扭头看向苏谨，表情可怜又无助：“哥，我好想回家。”

　　　　苏晗咬牙按了老头刚刚按的二楼，刚按下电梯门就打开了，老头走出去，苏晗连忙按上关门键。

　　　　从头至尾苏谨都一直默默注视着苏晗：“刚刚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苏晗：“……”

　　　　可以不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个吗？

　　　　“马上就回去了，你走路留神些。”苏谨提醒着说，他能明显的看出苏晗现在的状态不对。

　　　　“我有点腿软，哥你背我好不好？”

　　　　苏晗恳求，她现在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苏谨没有过多的犹豫就把苏晗背起来往外走。

　　　　趴在自家哥哥宽厚的背上，苏晗松了口气，然而一口气还没喘完，男人阴魂不散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为什么能看见我？有阴阳眼吗？还是你学这个的？能帮我还魂吗？要多少钱？”

　　　　“……”

　　　　苏晗闭上眼睛装作没听见，男人倒也不生气，自言自语得欢畅。

　　　　“想看我给你表演吗？”

　　　　“……”

　　　　不想，谢谢。

　　　　“我可以把头摘下来。”

　　　　“……”

　　　　已经见过了，谢谢。

　　　　“我还可以把手臂扯下来，七窍流血你见过吗？”

　　　　“……”

　　　　大哥，要夸你一句多才多艺，我好崇拜你吗？

　　　　“帮我回到自己的身体，不然我会一直缠着你，看你洗澡。”

　　　　“……”！！

　　　　最后一句话让苏晗脑子里的某根弦绷断，忍不住扭头冲男人骂了一句：“你特么神经病啊！”

　　　　骂完睁眼，苏晗傻眼，刚刚那个男人并没有在这里，取而代之的是苏墨黑沉的脸。

　　　　“神经病？”

　　　　“……我不是骂你。”

　　　　“骂谁？”

　　　　鬼！

　　　　默默在心里接了一句，苏晗舔唇笑得牵强：“苏墨，你刚刚有看到其他什么人吗？”

　　　　当然，也有可能不是人！

　　　　苏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掀眸扫视了一圈周围，然后在苏晗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嗯。”

　　　　苏谨：“……”

　　　　所以是他的眼镜出问题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苏晗立刻从苏谨背上跳下来：“是吗？你也看到那些……鬼了？”

　　　　最后两个字苏晗刻意压低了声音，她怕被人当成神经病。

　　　　苏墨垂眸，浑身笼上一层阴霾，苏晗突然看到鬼和那天突然晕倒肯定有直接联系，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045　不要进来

　　　　上了车，苏墨浑身一直笼罩着低气压，闷不做声的开车，苏谨坐在副驾驶，也没说话，只是时不时回头看苏晗一眼，以防她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苏晗一上车就缩在角落，团成一团眼睛紧闭，她怕待会儿再在车窗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她胆子小，再这么吓她，她真能嗷嗷一嗓子从车上跳下去！

　　　　好在这一路还算平静，耳边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说话声。

　　　　到了家，刘姐从屋里出来，用柚子树枝沾了水往苏晗身上洒，怕苏晗反感，小声解释：“这是我们老家改运的土方子，以后小姐就会行大运了。”

　　　　若是上一世苏晗听见这样的话一定是嗤之以鼻的，可现在她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科学无法解释的外力存在。

　　　　“刘姨，这种树枝还有么？用个花瓶摆几支在我房间吧。”

　　　　苏晗诚恳的说，刘姐先是一愣，随即连连点头，心里还在叹息，这孩子恐怕是吓着了。

　　　　蒋澜原本还想训斥刘姐不该封建迷信，但看苏晗这样，也就没多说什么，在她看来苏晗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有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好。

　　　　“行了，都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吃饭。”

　　　　蒋澜出声招呼，大家跟着进去，坐下没多久，苏崛下班回来，看见苏晗，眼神比之前温和不少：“身体怎么样？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这会儿没有，让爸担心了。”

　　　　苏晗站起来回来，看上去有些拘谨，苏崛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你是我的女儿，我不担心你担心谁？”

　　　　这话说得苏晗心窝子都淌着暖意，可下一句又把苏晗打入冰窟：“你没怀孕，何必撒谎故意气我和你妈？”

　　　　“……”

　　　　苏晗感觉刚刚被苏崛拍过的半边肩膀麻了，她怎么忘了自己进医院一通检查假堕胎会露馅的事？

　　　　唇角抽了抽，苏晗下意识的看向苏墨，希望这男人能帮她说句话解围，然而苏墨只是很认真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半点要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没办法，苏晗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我之前也不懂那个验孕棒该怎么用，应该是我弄错了。”

　　　　验孕棒可以弄错，但和没和人睡过总不会弄错吧。

　　　　不过身为父亲，苏崛也没把话说得太过，只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你自己做事有分寸，别让自己吃了苦头将来后悔。”

　　　　“爸，我错了。”

　　　　苏晗低头认错，苏崛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这件事了。

　　　　这一顿饭吃得很压抑，苏晗想说点什么来提高自己仅剩不多的好感度，但没找到合适的话题。

　　　　吃过饭，苏崛照例叫了苏谨去书房谈事，苏墨又被蒋澜叫去谈话，苏晗干瞪眼坐了一会儿才回自己的房间。

　　　　找了衣服洗澡，热水冲刷着身体，苏晗这才觉出疲惫来，身体的关节隐隐有些发痛，好像之前经历了一场大战。

　　　　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些画面，可速度太快，苏晗根本来不及抓住，拧眉还要再想，胸口涌上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似乎是在阻止她回想某些事。

　　　　“呵，短时记忆封存？”

　　　　男人的声音骤然响起，苏晗想也没想尖叫出声。

　　　　嘭！嘭！

　　　　外面传来两声踹门声，苏晗连忙去抓一边架子上的浴巾。

　　　　“不要进来！”

　　　　伴随着她的声音，浴室的门被一条修长笔直的腿踹开……


046　那只鬼怕他

　　　　“啊啊啊！！！”

　　　　苏晗尖叫得更厉害，偏偏浴巾卡在架子上，半天拽不下来，苏晗只能单手捂胸转过身去继续和浴巾做斗争。

　　　　少女嫩滑白皙的肌肤在沐浴后透出可口的粉色，未干的水珠折射出莹润的光泽，略有些瘦弱的背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腰窝和臀部的曲线完美又性感，两条笔直纤细的腿蛊惑人心，踩在白色瓷砖上的脚丫白皙可爱。

　　　　搭配上氤氲的热气，无疑是让人血脉喷张无法自持的。

　　　　更何况是对一条觊觎已久的大灰狼？

　　　　苏墨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看着苏晗的眼神变得幽深如狼。

　　　　“小晗怎么了？”

　　　　苏谨闻讯赶来，只是还没进屋就被苏墨一脚踢上浴室的门，差点被砸了鼻梁。

　　　　“没事，摔了一跤。”

　　　　苏墨冷着声回答，隔着浴室的门苏谨都能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那种‘你要是敢进来我就宰了你’的气息。

　　　　苏谨：“……”

　　　　就算是名义上的小叔，你待在里面好像更不合适吧。

　　　　未免引来更多的人，苏晗咽下喉咙里的尖叫，扭头看见苏墨还在，脸烧得厉害，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