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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得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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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捏病例的那只手微微一顿,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头显示的是一个同城的陌生号码。
  很奇怪,铃声响了一两下他就伸手接了起来。
  而且他今天不单亲自接了这通电话,还一下子就辨别出了打电话的人是梁满满。
  电话接通后,他“喂”了一声,说了句“哪位”,却许久未听到对方出声。
  他觉得奇怪的同时,脑海里却毫无悬念地浮现出梁满满那张精彩纷呈的包子脸。然后条件反射一般就脱口而出了,“梁满满是不是你?”
  这还不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最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听完了她所有骂他的话。全程都很安静,并没有出言制止她。更没有把电话给挂了。到最后还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一个醉酒女子她响亮无比的酒嗝。
  这种经历简直不要太精彩了!
  如果这事儿搁在平时,有人专程打电话来骂他,他铁定二话不说就把电话挂了,然后拉黑。
  可今晚,她这么肆无忌惮地骂他,他并没有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她说得在理。他的的确确就是她口里说的那个一无是处,浑身毛病的男人。
  事到如今,哪怕他再不情愿,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对于这个姑娘是心存不舍,留有余地的。
  电话里他听到了很大的风声,他估摸着这姑娘一定是在外面。
  这么晚了,一个喝醉了酒的女人还在外面四处瞎晃悠,胆子倒是不小!
  她应该是和别人在一起。因为给他打电话的这个号码就是别人的号码。他记得她的手机号,不是这个。
  那么她又是和谁在一起?
  于心谣还是霍承远?
  一想到后面这个名字他的脑海中又开始清晰地浮现出梁满满刚才说过的话。
  她说霍承远是她二哥。医院的那些流言蜚语也是她私下传的。她和霍承远之所以成天在他跟前晃悠,目的就是为了给他添堵。
  这么说来这两人是一点事儿都没有。知道真相的他,顿时就如释重负,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就好像那块压在他心头的大石头,突然被人移走了,别提多舒畅了。
  不仅如此,知道真相的瞬间,他心里面居然会涌现出那么一丝窃喜。
  尼玛,这是什么鬼?
  卧草,细思极恐啊!
  他其实完全可以放任不管的,就当自己没有接过这通电话。她没有骂过他,他压根儿就没听到。他不知道有个女人喝醉酒了在外面四处晃荡。他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安心地看病例,然后再去睡觉。
  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这件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可为什么他就是做不到呢?
  为什么他会觉得不放心?
  为什么接了她这通电话以后,他就再也看不进去病例了?
  这么心神不宁又是怎么回事?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也会担心这个姑娘的安危了?
  他犹豫挣扎了近十分钟。在这十分钟里,他倍受煎熬,脑子里有两个小人不断在做斗争。
  一个说:“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她吗?她如今是死是活又关你何事?你啥凑什么热闹!安安静静待在家里不好吗?她就是惹事精儿,没有一刻能消停,一遇到她就准没好事儿。过去的教训你都忘记了?你好不容易才清净两天,干嘛还给自己找麻烦啊?”
  另一个却说:“陈清源,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是不是在担心她?你是不是很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又喝醉了,你难道就不怕她出事么?去看一下怎么了?去看一下,确定她没事儿,你也能放心啊!”
  ……
  争辩不断,不止不休。
  陈清源简直头痛欲裂,脑袋似乎都要炸开了。
  终于,他还是拗不过本心!
  他点开通话记录,找到最头上的那个陌生号码,摁了拨号键。
  ——
  于心谣还是第一次见识梁满满发飙。尼玛,简直不能太帅了!
  她们从大一进去就同专业,同寝室。梁满满这姑娘虽然是个十足的老司机。可骨子里还是个温吞的姑娘。不善和人争吵。
  认识她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她和谁闹红过脸。
  这次竟然把陈清源骂得这么狗血淋头,想来真是压抑久了。终于找到这么一个机会发泄一下。
  陈清源到的时候,梁满满已经彻底陷入昏睡状态,醉的不醒人事了。
  一个女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还真是影响市容。
  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指指点点。
  于心谣从小是酒罐里泡大的,这姑娘的酒量不知道比梁满满好了多少。半箱啤酒还真不至于让她醉了。
  她冲他摇了摇手里的易拉罐,笑了笑,“来了啊,陈医生!”
  看到于心谣还这么清醒,陈清源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就在刚刚他拨那个陌生的号码。接通后,电话那头是于心谣。于小姐夸大其词地说她和梁满满两个人都已经醉的不轻了。根本就不能开车回家。希望他能过来一趟,送她们俩回去。
  陈清源不疑有他,二话没说就应下了。从抽屉里取了车钥匙就往涑凉江大桥这边跑。
  赶到后,却发现于心谣坐在桥头吹风,手里还拿着一罐啤酒,神志清明,一点都不像喝醉酒的样子。
  “陈医生,你承认吧!其实你对满满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不然你也不会大老远跑到这里来!”


第三十章 
  自从陈清源赶到涑凉江大桥开始; 事情就开始脱轨了; 朝着另一个轨迹发展了。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直到现在; 站在自家门前; 肩上还架着一个醉得不醒人事的女人,陈医生都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幻,而又匪夷所思的。
  就在二十分钟前,他还和于心谣一同站在涑凉江大桥上吹风。而梁满满则躺在地上; 睡得格外酣甜。
  不愧是梁满满的好闺蜜; 于心谣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堪称一流。她故作接了个家里的电话,然后对陈清源说:“不好意思啊陈医生; 我妈刚给我来电话,说是家里有急事,让我赶紧回去一趟。你看现在这个情况,满满醉成这个鬼样子,肯定是不能自己回去了。而我着急回家,自然也来不及送满满回去了。就算你送她回去,我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所以今天晚上就只能麻烦陈医生先收留她一晚了。”
  于小姐一口气说完,也不等他回答; 直接坐进车里,潇洒地走了!
  陈医生:“……”
  陈医生当时心里简直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卧草,真是日了狗了!
  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多管闲事。无数次惨痛的经历告诉他; 但凡沾上这姑娘; 就会有一堆的麻烦接踵而至。
  于心谣是潇洒利落地走了,可苦了陈医生了。他不能放任这姑娘不管啊!他得收拾这烂摊子啊!
  他恨地牙痒痒; 将于心谣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陈医生不知道的是,为了成全他们俩,于小姐今晚也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因为酒驾而被交警小哥请进局子喝茶了!
  他艰难地将梁满满弄进车里。原以为她喝醉了能安安静静的睡觉。殊不知,这姑娘喝醉酒了也能让人不得安生。
  他一把她弄进后座,她就开始鬼哭狼嚎。先是背诗,什么《静夜思》,什么《夜泊秦淮》,什么《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从唐诗宋词,再到元曲,挨个轮了一遍。
  背完了古诗,又开始吆喝起了现代诗,什么《致橡树》,什么《沁园春.长沙》,什么《我爱这土地》,舒婷,毛爷爷,再到艾青,这些文学大家,一个都没错过。
  嚎完现代诗,陈清源心想这下总该能消停一会儿了吧。谁曾想,这姑娘居然又唱起了歌儿。
  左一句“死了都要爱”,右一句“我是这世上最伤心的人啊”,过一会儿又来一句“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
  满满姑娘唱地那叫一个带劲儿。那些家喻户晓的经典老歌,信手拈来,中途都不带停一下的。
  总之是一刻都没安静过。
  好不容易后面累了,不背诗,也不唱歌了。这姑娘居然又开始骂他了。
  “陈清源就是个混蛋……我讨厌死他了……”
  “他一点也不温柔……不成天给我摆脸色会死啊……老娘特么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他以为他成天扮高冷就了不起了啊……老娘特么早就想揍他一顿了……”
  “看到他那张冰山脸,老娘就想冲上去给他撕烂了……”
  ……
  陈清源:“……”
  陈医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它如今还能安然无恙,想来还是这位姑奶奶手下留情了的啊!
  梁满满躺在后座上动来动去,一路上就没安静过。
  进了他家小区,他在车库停好车。绕到后座去扶她下车。
  这姑娘看着很廋,却很沉,将她从后座弄出来委实吃力。
  他一只手扶住她大半个身子,甩了甩另一只手,活动活动筋骨。都酸涩发麻了。
  从一下车,梁满满就开始喊不舒服。一会儿说热,一会儿又说冷。隔一会儿又开始喊妈妈,喊谣谣。嘴里哼哼唧唧,乱说一通。
  陈清源没理会,反正喝醉酒的女人不管说什么都是正常的。
  一路连扶带抱,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梁满满拖到自己家门前。
  他堪堪将钥匙插/进锁眼,尚且来不及拧动钥匙,这姑娘便一声作呕,将胃里的东西一股脑却吐了个干净。
  满满当当地吐在了他身上!
  陈清源:“……”
  陈医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惨不忍睹的白衬衫,臭气熏天,那张脸顿时就黑了一度,阴云密布。恨不得将眼前人给扔出去。
  可罪魁祸首却浑然不觉,一双手环住他腰,脑袋埋在他怀里,胡乱蹭。
  几下一蹭,他衬衫上的呕吐物自然蹭了她一脸。顿时就出现了一只狼狈不堪的大花猫。
  陈清源头痛欲裂,完全不知道该拿这姑娘怎么办才好。
  她靠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沉睡,在睡梦里呢喃:“他那么不好,可我依然爱他呀……他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他,没有人知道,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个是秘密……我不能告诉任何人……”
  满腔怒火瞬间熄灭!
  ——
  一进屋,第一件事就是给梁满满清洗。好在她就脸上蹭到了污渍,身上倒是干干净净。替她洗了个脸也就好了。
  这个女人如今醉成这样,一点意识都没有。他不好贸然给她洗澡。
  今晚收留她已经是极限了。
  可他自己却惨了。他被梁满满吐了一身,白衬衫上却是让人恶心的东西,臭气冲天。
  把梁满满安置在床上,他立马就跑到卫生间洗澡去了。
  洗完澡出来,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再回到房间,这姑娘已经直接滚到地上去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估计是热的,棉麻衬衫被扯开了好几个扣子,短裙也被她自己给扒了。只剩下一条黑色蕾丝小内裤。
  他轻轻瞥了一眼,就忙不迭移开了目光。
  还真是辣眼睛呀!
  他真想拿手机把这一幕给拍下来,明天让她看看,这睡相简直不敢恭维!
  他无语地捏捏眉心,觉得这姑娘连睡着了也不让人省心。
  他俯下/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
  女人的身体刚贴到柔软的床垫,他正欲直起身给她盖毯子。却没料到,腰部猝不及防传来一股力道。梁满满探出一双手直接抱住了他。
  陈清源:“……”
  动作迅猛,来势汹汹,亦来得突然,他毫无防备。一个趔趄,身体本能地往下一倾,直接扑到了梁满满身上——
  两具年轻的身体来了个亲密接触。
  梁满满的那两团东西顿时就和他零距离,紧密相贴。女人丰腴柔软的东西更加刺激了他的感官。他惊地大气都不敢出,浑身紧绷。只知道死死盯着她看。
  下一秒,他听到女人的呓语:“陈清源……”
  ——
  那一夜梁满满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境很羞耻,梦里她如愿以偿地把陈清源给睡了。
  她终于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八块腹肌,那么有料,身材好到能让人直接流鼻血。
  她也终于感受到了他那双修长有力的手,骨节分明。在她身体里动来动去,搅动了一池春水!
  嘤嘤嘤……好爽啊!
  她终于见到了这个男人狂野十足的一面。不再像过去那样高冷禁欲,神圣不可亵渎。他变得很真实,触手可及,脸上是沉醉和销魂的表情。眼神迷离,一双幽深的眸子里终于完完整整只倒映着她一人。
  他紧紧抱住她,不断在她身体里杀伐进攻。他们纠缠着对方,抵死缠绵,不止不休。一起在欲/海里驰骋,沉沦。
  似乎谁都不打算放过谁。
  他额间不断滑下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地砸在她脸上,脖颈,胸口,更砸进了心里。
  他意乱情迷的样子真美!
  这样的陈清源让她深深痴迷,为之疯狂。
  她觉得她这辈子大概都逃不过陈清源这道沉重的魔障了。
  一生平庸,却一生迷恋陈清源!
  ——
  宿醉的后遗症就是梁满满第二天醒来后头痛欲裂,脑袋几欲炸开。
  她用力地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疼痛感方有所缓解。
  睡眼朦胧,惊讶自己房间的摆设怎么变了!书桌怎么放到窗户边去了?明明是在床边的呀!
  等会儿,窗帘怎么也变了?明明是柠檬黄的小碎花,这特么怎么变成黑白相间的直条纹了?
  不对呀!她房间的装修不是这样的呀!小清新的装修风格咋变成冷硬的黑白配了呢?
  卧草,这打开方式不对啊!
  她拼命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悲哀地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
  这特么是什么鬼地方啊!她怎么会在这?
  她惊地一下子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一扭头,彻底凌乱!
  因为此时此刻她的身旁正躺着一个她熟悉的男人。
  陈清源抱着被子,睡得酣熟!
  她使劲儿掐了把自己的脸颊,很疼很疼,疼到发麻。
  原来真的不是在做梦。
  下一秒,满满姑娘直接哭了!
  卧草,她居然把陈清源给睡了!!


第三十一章 
  当知道自己把陈清源睡了以后; 满满姑娘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跑; 赶紧跑; 趁着他醒过来之前赶紧跑。
  管它三七二十一; 先跑了再说。
  这个时候不跑,等会儿陈清源醒了,两人大眼瞪小眼,那不是扯淡么?
  她只要一想到那场景就头皮发麻。
  她昨晚喝断片了; 完全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知道她昨晚和好闺蜜在涑凉江大桥上喝酒。还喝了不少。至于后面的事情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明明是和于心谣待一块儿的。怎么就莫名其妙就到陈清源家了?还特么和他睡在一起了?
  于心谣那死丫头又到哪里去了?
  尼玛; 这一大早就给她来了个这么大的“惊喜”!真特么恐怖啊!
  她怕陈清源会醒过来,不敢耽搁; 直接掀了被子下床。
  慌里慌张地跑到玄关处,正欲换鞋。却发现自己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
  不对啊!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没拿走啊!
  她猛地一拍脑袋,终于记起来了。
  手机!她忘记拿手机了!!
  该死的,手机肯定落在陈清源卧室了。
  这年头少了什么都不能少手机。那可是宝贝儿啊!没了手机她会死的。
  能怎么办啊?自然是回屋拿呗!
  她怕动静太大吵醒陈清源。于是就蹑手蹑脚的,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轻轻地走到卧室门前,又轻轻地将门推开。一双脚踏进卧室地板。原本还想赶紧拿了就走。却不曾想,原本该熟睡的某医生此刻正慵懒随意地靠在床头; 好整以暇地望着她,道一声:“忘记拿它了?”
  右手捏住的正是她那只小巧的手机。
  梁满满:“……”
  卧草,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啊!
  “呵呵……”她嘴角微抽; 讪笑两声; “那个……陈医生早呀!”
  陈清源摁亮手机屏幕,把上头显示的时间晾给她看; “梁老师,八点过五分了,不早了!”
  梁满满:“……”
  说完,他一把掀掉被子,准备下床。
  从看到他的右手碰到被角开始,满满姑娘就赶紧将眼睛遮住,嗷嗷大叫起来,“喂喂喂……你……你要干嘛?”
  大早上就耍流氓!
  陈清源当然知道这姑娘误会了什么,他慢条斯理地把被子掀开,下床,赤足踩在地板上。然后再移动到她面前,探出右手掰开她的一双手,对着她的耳根儿轻轻吐气,“睡都睡了,还在乎这个?嗯?”
  梁满满:“……”
  男人的嗓音很低沉,又略带几分沙哑,音质深醇,酥酥麻麻的,撩拨着梁满满的心弦。
  他从来没有这样和她说过话,满满姑娘的一颗小心脏顿时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十指被他用力掰开,眼前霎时一亮,她下意识地抬眸,却看到男人穿戴整齐,一身干净的素色家居服。
  她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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