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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当娶阴丽华的帝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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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将邓弘带至中军大帐,审讯一番,其实事情的缘由冯异早就清楚,可是仍然授意邓弘再三重复,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分明是说给邓禹手下诸位将军说的——自己新帅就位,本来就与邓禹之间相互轻视,加之冯异平时不争荣宠,所以军中多半将帅未闻其名,少数知道冯异此人的对其也是极为轻视,所以冯异正要借机立威!
原来,邓弘打听到赤眉军正有一批粮草运往长安,心下就拿定了主意想要将其劫持了去,事发之时,赤眉佯装败北,邓弘认为赤眉不堪一击,遂决定挥军追奔,赤眉军继续引诱邓弘——最后放弃辎重夺路而逃,缺粮已久的邓弘军看到马车上面全都是成堆的土豆,马上疯抢起来,一时间,阵形大乱,士兵们纷纷抢食粮食,可谁知,正在此时,成群的赤眉军又来了回马枪,黑压压逆击而来,邓弘此时方才知道中计,可是为时已晚。
接下来就是冯异、邓禹率军增援邓弘并且再次败北的场面!
邓弘临战抗命,罪当万死,冯异将其下狱的第二天他就畏罪自杀了……
邓禹领教了赤眉军的厉害,冯异看在眼里痛在心中,好好筹划一番。
不知道洛阳方面的情况如何了,自从刘秀占据河北之后,群臣就开始向其进谏,直言萧王应当今早称帝,可是刘秀不仅看不出任何对皇权的渴求,而且竟还大发雷霆。冯异聪慧机敏异于常人、邓禹虽然对萧王知根知底,可是两人竟然摸不透刘秀的用心。
也许,萧王天生谨慎多疑,从来不肯轻易流露心计,也许他是不肯对更始表现出来不敬之心——更始皇朝虽然暴虐,但是天下百姓毕竟还是人心思汉,一旦举旗自立,唯恐某些人将自己置之于汉朝的对立面,从而变成孤家寡人。
这是刘秀的忌讳,他从小就出生在南阳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户,这就注定了他做什么事情都谨慎,而不敢自绝后路。
旌旗蔽野,杀声震天,白森森的尘土弥漫起来,马蹄声夹杂着兵器撞击的声音,还有撕破敌胆的喊杀。
冯异金盔金甲,手持宝剑,指挥部分士兵掩杀赤眉。
赤眉军不甘示弱,樊崇表情严肃,神情萧杀,看到冯异军冲杀而来,竟没有丝毫慌张,他决绝道:“给我指挥前锋冲杀!”单路兵马出击无论如何不是樊崇等的套路,很快,他又对另外一部说:“另带一万人马绕道背后,两面夹击!”
就在这一万人到达冯异军背后之前,冯异军忽然来了援军——冯异亲率所有兵马投入战斗,身后数骑随行保护。
“将军果然高明!”原来赤眉不过在试探冯异的虚实,他觉得时机一到,便指挥所有兵马将冯异军团团围住!”
就在赤眉将冯异团团围住的时候,冯异即将完败之时,战场形势忽然发生了转机。
忽然从山坡后面传来上千赤眉军,樊崇远远看着这群冲杀过来的赤眉军,只当是哪个别将有意安排的,正要夸赞,不想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赤眉军虽然眉毛上也染了红色,但是他们口音明显与赤眉有差别,手中的武器也都是五花八门。
樊崇好像在担心什么,很快,吃惊、诧异、恐慌的情愫就沾满了他的心田,脸上的肌肉也变得僵硬起来。
这群赤眉军很快冲杀到冯异、樊崇军阵中,搅乱了赤眉,赤眉军顿时军心打乱,恍惚之间难辨敌我。
而冯异军却事先得知军心都颇为振奋,所以看到樊崇将自己围在中间才没有惊慌失措,他们听到身着赤眉装束的友军冲杀而来,更为勇猛难当,看到没有红腰带的赤眉就是一通砍杀,赤眉很快败下阵来,冯异抓住战机,迅速派遣突骑精兵出战赤眉……
冯异径直追及赤眉到尧帝,在尧帝展开激战,由于赤眉军败兵惊走,又有家眷偕行,冯异高呼投降保命,瓦解赤眉军心,很快赤眉军便无心抵抗纷纷缴械投降,经此一役,冯异共俘获赤眉男女共计八万多人。
冯异马上传战报与洛阳,但其实并不是为了邀功,而是另有原因——洛阳萧王麾下大将无不希望刘秀能够尽快称帝,而且马武等人已经命人送来书信一封,大意是让冯异代为劝解,让萧王及早登基称帝。
冯异自命清高,断然不会看着他人脸色行事,但是细细思量,刘秀登基称帝已经是迫在眉睫:更始虽然率先称帝,但是已为赤眉所害,一时间找不出可以承袭大统之人,这一系算是断了;眼下刘盆子也已经在樊崇等人拥护之下面南称尊,可是不是照样被打得七零八落,况且经此一役,赤眉军十余万人士气低落、战力底下,想必不消时日便可自行瓦解了去,和刘秀百万之众不可同日而语;蜀地公孙述称帝于成都,可是成都平原毕竟只是区区一隅,自古得中原者得天下,公孙述又无汉室血统,在人心思汉的之际算是比明公矮了一截!
再说洛阳方面的情况,刘秀受到尧帝之战的捷报,惊喜异常,当然凭借刘秀志向、野心,俘获七八玩赤眉军,并不是刘秀如此兴奋的所有原因。
先前刘秀欲要撤出长安东归之际,刘秀就破奸将军侯进屯驻新安,建威大将军耿弇屯驻宜阳,分兵两道,以防备赤眉军向东进军,若赤眉向宜阳溃败,则引新安兵马会宜阳,若赤眉向新安溃退,则引宜阳兵马会新安。
可以说,就在邓禹与赤眉短兵交接之际,刘秀就已经为赤眉布下口袋阵,只等着赤眉进呢……
洛阳宫中的花儿开了,好生明媚,刘秀下洛阳之后,王常也归降了自己,因此得以将自己的姐姐接来与自己同住,他正思忖着要不要将阴丽华也从南阳新野接来洛阳——这令自己颇感为难,阴丽华和郭圣通的影子一直交替出现在眼前,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阴丽华,她虽然心胸宽广,但是再怎么心胸宽广的女子在感情上能够真正大方得起来?
他越想越气,所幸摊开地图,视线紧紧盯着洛阳周边的形势。
“萧王好计谋!”刘秀并没有说什么,吴汉却已经明白了刘秀的心思。
“说说到底好在哪里!”或许是无聊亦或许是他想看看吴汉是真正心生钦佩更或许是吴汉在谄媚自己……
“眼下赤眉引兵向宜阳退溃,携家带口,萧王引新安兵马会宜阳,亲勒大军,赤眉不意,必定会被萧王降服!”
“好,吴汉将军好才思,能够看得出本王的意思!”刘秀须臾间有了知己的欢喜,可是内心还是有些失落,尽管这失落很小很细。
吴汉都能看出自己的心迹,更况且是冯异呢,他想要称帝而不敢冒失的事实大概是心照不宣吧。
第八十五章 萧王鄗县登大宝
洛阳宫中,刘秀计谋全被吴汉看穿。
赤眉东归宜阳,樊崇亲率十余万大军合零为整,场面十分壮观。
刘秀这边也是不甘落后,他亲勒六军,吴汉率幽州突骑精兵为前锋,赤眉军长途奔波,早已经疲惫不堪;而且携带家眷;加之士兵给养不足士气低落,所以遇到吴汉突骑精兵之后,未做多少抵抗就纷纷缴械投降,经此一役,刘秀受降赤眉十余万,樊崇所帅赤眉军几乎全军覆没。
受降的当天,樊崇带领赤眉儿皇帝刘盆子、丞相徐宣一下三十余人肉袒降,同时呈上赤眉所立的传国玉玺、更始皇帝的七尺宝剑、玉璧等,上交的兵器盔甲更是数不胜数,对方在宜阳城西——宜阳之西有一座山,唤作熊耳山,宝剑盔甲堆得和熊耳山一般高。
为表示抚慰之意,刘秀接着命令宜阳县厨为赤眉军埋锅做饭,饿了许久,早已是饥肠辘辘的赤眉军难得饱餐一顿。
这一天是建武三年正月十九日。
赤眉虽然已经降服,可是毕竟人数众多,给养不足,赤眉士兵人心不定,担心刘秀会杀降,只要士兵们一有行动,哪怕普通的训练也好,但凡士兵列阵,就会引发赤眉的骚动——或是道路以目,或是举手投足之间战战兢兢。
对此,吴汉建议萧王对赤眉头目多加安抚,这样才能将赤眉为己所用!
这天,刘秀召集赤眉降将到演兵台上观摩军士操练。
旌旗蔽野,杀声震天,先是吴汉的突骑精兵绕着跑马场驱驰,尘土白森森被高高扬起,马刀将事先竖起的稻草人拦腰砍断,从演兵台向下看去,刀法及其凶狠,三两刀下去,看中的不是脖颈就是腹部,抑或是刺中心脏,基本上是刀刀毙命,根本容不得敌人还手的机会。
刘秀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得意自是不言自明。
“尔等自知当死不?”刘秀问。
“罪当应死,犹幸上怜赦之耳。”刘盆子说道。
“儿大黠,宗室无蚩者!”刘秀对刘盆子的话很满意,可是他生怕樊崇有什么不服,于是转头对刘盆子身后的樊崇说道:“得无悔降乎?朕今遣卿归营勒兵,鸣鼓相攻,决其胜负,不欲强相服也。”
樊崇是个粗人,平日里不善言辞就罢了,在新主子面前万一说错了话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倒是丞相徐宣慌忙接上话茬,叩头答道:“臣等出长安东都门,君臣计议,归命圣德。百姓可与乐成,难于图始,故不告众耳。今日得降,犹去虎口归慈母,诚欢诚喜,无所恨也。”刘秀听到徐宣这样说,满意地点点头,
多年的征战,不就是为了听到这些吗?现在的刘秀已经占有河北全境,连洛阳、长安也已经在其股掌之间了,虽然还有蜀地的公孙述,但是已经不足为虑,天子的冠冕马上就要加之于萧王身上。
刘秀又假慈悲夸赞赤眉:“诸卿大为无道,所过皆夷灭老弱,溺社稷,污井灶。然犹有三善:攻破城邑,周遍天下,本故妻妇无所改易(不喜新厌旧,抛弃妻子),是一善也;立君能用宗室,是二善也;余贼立君,迫急皆持其首降(拿着砍下的伪君的脑袋来降),自以为功,诸卿独完全以付朕(唯独你们把一个完整的活着的伪君交给了我),是三善也。”赤眉得到刘秀夸赞,一时间觉得保命无虞,喜不自胜。
就这样,自新莽末年开始的绿林、赤眉两大农民起义军终于结束了自己的发展历程!
早在河北征战、刘秀剿灭尤来军之时,诸将就开始了劝谏刘秀加皇帝位的工作,这天,刘秀行军到达南平棘之后,诸将再次劝进。
刘秀对此并不过于惊讶,语重心长对大家说:“如今寇贼未平,四面受敌,如何正尊号?”并让诸位将领退出营帐。
前几次进谏惹得刘秀大怒,盛怒之下,耿纯并不敢贸然出悖逆之言,而这次,他看出刘秀并没有什么忌讳,而且言语之间还有松动的余地,于是耿纯下定决心定要说服刘秀——现在更始已经平灭,赤眉也已经击溃收编于己,萧王还有什么值得忌惮的呢?
“天下士大夫,捐亲戚,弃土壤,从大王于矢石之间者,其计固望攀龙鳞,附凤翼,以成其所志耳。今大王留时逆众,不正号位,纯恐士大夫望绝计穷,则有去归之思,无为久自苦也。大众一散,难可复合。”耿纯字字泣血,让刘秀感动不已。
耿纯是个粗人,平日里粗通文墨,但是这一番话绝非是耿纯能够想得出来,背后一定是诸将的主意。
“吾将思之!”得到满意地回答之后,耿纯才退出。
耿纯出去之后,刘秀才开始细细思量他这一番话,是的,他说的没错,说到了刘秀的心坎上,刘秀的用意是避免自己像刘永、王朗那样,称帝不久即成为众矢之的,继而皇图霸业被葬送,可是他们失败,分明是因为力量弱小,先前的刘秀也像他们一样,可是现在早已经今非昔比,三分天下有其二。
他想起先前马武第一次劝谏的时候马武的话:“河北称帝不仅不会使萧王成为众矢之的,而且竖起汉室大旗,为自己招贤纳士,巩固自己的地位!”尽管当时的刘秀听到这番言论很是震惊,显示出震怒面容,但事实上,那也仅仅是显示出的,真正的刘秀听到麾下大将劝谏自己登基称帝,心中何尝不是万分欣喜?
再说邓禹被征召回到长安之后,心中无法释然,于是奏请刘秀会冯异部戴罪立功,彼时,冯异军中正是用人之际,刘秀只得应允。回到冯异部队之后,担任冯异手下偏将,一改先前浮躁之风,一路凯旋,顺利收复长安及其周边地区。
这天,邓禹正在中军营中烤火,不想外边传来通报。
“报邓将军,洛阳萧王来使!”邓禹略微一怔。
“快快请进!”
邓禹发现此人并不熟识,往日里刘秀身边的几个使者他都熟识的很。
“萧王来使,是洛阳方面出了变故吗?”
“邓将军请恕罪,臣并非萧王使者!”他脸色一沉,瞬间白剑出鞘,须臾的功夫,一把明晃晃的利剑就悬在了他的脖颈处。
“是谁唆使你来的?好大的胆子!”邓禹杀气毕现,心中猜想,莫不是赤眉余孽吃了败仗想要私下里贿赂自己?他心里一紧,一个利索的挥剑动作崩裂了他的旧伤。
“我家主子是洛阳耿弇,将军应该认识!这里是书信一封,请过目!”
“既然是耿弇将军的部下,为何要冒充萧王的使者,岂不是多此一举!”
“邓将军军务繁忙,若不伪装成萧王的使者,将军岂会轻易见我?”来人呵呵一笑。
邓禹展开竹简,脸色先是凝重,继而大悦,直至后来整个中军营帐都回荡着他的笑声,笑声中有着撕裂天空的豪迈。
“好,告诉你家耿将军,这件事情我应承下来了,我邓禹一定竭尽全力。
岂料,刚送走了使者,又有来客。
“门外有一白面书生,号强华,自称是将军的同窗好友,前来拜谒!”
“偶?强华?快快有请!”邓禹在脑海中飞快地翻转着自己的记忆,强华,就是那个在长安求学期间与自己还有刘秀、严子陵等同窗读书的强华。
寻了他这么多年,这回倒自己找上门!
刘秀常常在自己面前念叨,若不是强华和严子陵一个散漫德行,不愿为官,只怕现在也和自己一样是个能够独当一面的股肱大将。
对此,邓禹并不忌讳,强华的根基他知道,在长安求学的时候,史书兵法皆有涉猎,诗词方面更是长安太学一绝,除了刘秀能够和其侃侃而谈之外,旁人是插不上嘴的。
“强兄,果真是你,多年不见,近来可好?”
“强华忙答道:“好好!多年不见,没想到邓禹已然成为萧王的征西大元帅,威风得很呐……”强华拍着邓禹的肩膀,看着他银色的衣甲,不无感慨。
“哪里哪里,你强华才真实让我刮目相看呢?长安太学之后就成了誉满天下的学者,诗名都传到我军营里来了,倒是羡煞我这个粗人啊!”
两人寒暄了一会,接着转入正题。
“将军专程来我军营,是有要事?”
“叫几句邓将军就昏头了,我哪里是专程来找你啊,我是前往洛阳有要事找萧王商议!”
“要事?莫非是称帝之事?”
“偶,你也知道了,现在萧王部将都欲萧王面南称尊,时机已经成熟,只是萧王碍于先前王朗、刘永之鉴,执意推脱,耿纯千方百计辗转托人将洛阳城的情况告知,我想想耿纯说的也是,这才不远百里远赴河北,劝说萧王登基称帝!”
“又是耿纯,这个老家伙真实稳妥的很,托我一个还不放心,非要连我的同窗好友也拉了去!”
再说,刘秀第二天召集诸将商讨军情的时候,忽然一怔,众人忙问萧王何故。
“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连连做梦!梦到本王忽然飘荡到空宇中,周遭一片漆黑,本王伸出手去,什么都抓不到,真实奇妙!”马武莫名其妙:“萧王是不是操劳过度所致?”
“今日也没做什么,若论脑力,与王朗大战时,尚且没有这回事!”
耿弇慌忙匍匐道:“想必这梦里有所指,萧王不如寻一个能够解梦的人来说道说道!”
“可是众将中,打打杀杀不乏其人,解梦这种玄学,谁能够。。。。。。?”
“萧王你忘了,孟津将军冯异可是解梦的好手啊!”
“对对,想当日我还在谢躬手下时,曾托先生给我解梦,冯异将军料定我必定会归属萧王,当时末将愚钝,没想到不出三月,先生所说竟然成真。”接着,众位将领七嘴八舌说开了,内容无非说冯异的神机妙算。
就这样,刘秀宣召冯异进入洛阳。
彼时,冯异和邓禹同在一营,邓禹接到耿纯的书信,便将事情和盘托出,丝毫没有隐晦等的意思,冯异是一军主帅,没有萧王之命,并不敢贸然离开,他准备派遣邓禹东归洛阳。
邓禹尚未动身,冯异就接到了刘秀的诏书,看罢,惊喜异常,他立时明白了刘秀的心思——好一个萧王!
冯异留邓禹在长安,自己亲去洛阳……
拜过萧王之后,接着对刘秀好生劝谏一番:“萧王夜里所梦想必定是神人所托,一般人做梦不过是日有所思罢,可是萧王不同,此梦乃是提示萧王尽继承上位,如若不然,天下群龙无首,相互征伐,必然会使百姓遭殃。”冯异说的正起劲,突然门外有士兵传报。
——报,门外有一白面书生强华前来求见,自称是萧王在长安太学的同窗!
众人听罢,方知道是书生强华,先前耿合千里传书于强华,不料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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