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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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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间的对面是一排自来水龙头,下面和着水泥台; 台上放着各色的塑料盆,盆里积攒着接天连月的衣服; 在阴暗的角落里,氤氲着旷日持久的潮湿与发酵的异味。
吴姜双手浸在冷水里好长时间; 泡浮的有些褶皱; 自来水顺着台沿滴落下来; 打在了她的脚丫上,络绎不绝。
刚好有人进来; 吴姜拜托了一下,和那女生一起拧干了厚重的被套; 之后,将被套和衣服一起晒在了拥挤的阳台。
吴姜晚上十一点半才回去宿舍,宿舍里住的另外五个人正兴致勃勃的讲着谁的八卦。
她坐到自己的床铺上; 一边泡脚一边给葛毅私信。
那边显示已读,但是好长时间没回复。
于是她又翻阅了下他的微博,他身材好,有时候他发健身的照片; 均匀的肌肉一览无余;有时候拍的一条空旷的马路,加上花蔓的滤镜,显得空旷而深远;有时候是不知道谁拍的他不经意间的侧颜,不羁又洒脱。
她下拉着,看见他评论下和别人的对话,风趣也露骨,但还不算出格。
她将手机扔在一边,叹了口气,听见上铺盘着腿继续说,“浦台这女生真厉害,直接在厕所里生了孩子就出来了,听说脐带都是用嘴咬断的,她难道看不出来自己怀孕了吗?”
对面那人说,“我看了网上发的照片,那女生瘦,而且的确是有人孕期没反应的。”
正在看书的女生问,“那最后学校怎么处理的?”
“不能高考,退学了呗。”顿了下,她补充,“我们不也快要体检了,体检能检查出什么呀?”
“身高体重身体状况啊。”
那女生嫌弃的招了招手,“我不是问这个,”她嘿嘿的笑了下,“我是问能不能检查女生破没破*处?”
吴姜淡淡将脚从盆里伸出来擦干净,又拧干了毛巾,抽离了自己,听见有人回答着,“当然不能你不废话嘛,那女生能检查这个男生呢?男生只有小鸡*鸡好不好。”
深夜给了浪荡的理由,说话间更加肆无忌惮,六个孩子或者更多的孩子,讨论着大人们讳莫如深的,生理上或者心理上那些隐秘又妙不可言的话题。
有人补充,“破*处这事儿只有你未来老公知道,体检最多吧,看你有没有怀孕,我们学校去年不也有一个因为怀孕没能参加高考的嘛。”
立马又有人高冷反驳,“高考体检没有B超,只有身高体重肝肾功能和胸部透视,所以说也不能知道你有没有怀孕。”
那人悚然疑惑,“那怀孕是怎么被知道的?”
一时间安静,过了会儿,有人嘘了声,“虽然没有妇科的检查,但总能看出个端倪吧,医生难道吃白饭的?”
“嗯,另外还有人多嘴多舌。”
吴姜出去将盆里的水倒掉再回来的时候,话题又回到了最初的新闻上。
“她那男朋友很怂,开始还不承认说孩子是他的,后来确定是他的了他又推卸责任,最后只能是男方的家长把孩子抱回去。”叹了口气,那女生总结,“女生吧还是要爱护自己,不能过早的付出惨痛代价,很难恢复的。”
这个时候手机提示音响起,吴姜拿起来看了下,葛毅发过来迟到的两个字:再说。
吴姜盯着这两个字看了许久,才一个字一个字的码上去:假如很重要呢?
那边没有回应。
。。。。。。。。。
吴姜倚靠在床头,顿了会儿,才静下心来,床铺上摆了几本厚实的笔记本,她拿起那本红色外壳的,开着微弱的床头灯,开始看不进去,之后一言不发的复习着。
后来戴立功又特意找过刘焱两次,说的话拐弯抹角,实质却千篇一律。
刘焱最后一次见他,倒是和周琛一起,那天她觑见戴立功局促且疑惑的表情,他大约是才知道刘焱和周琛关系匪浅。
之后,他再没出现。
高考之前的最后几件事,包括学业水平考试成绩的下放、考前体检以及最后一次新京连考和连续七天的放假,一一如约而至。
学校倒数的几次大扫除,尘土清扬。
刘焱把自己堆积如山的试卷整理了下,又分门别类的用订书机订好放进桌屉里,白色粘稠的地方是502胶水,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毁了不少参考书的书皮,现下已经风干。
吴姜手上拿着扫帚,背对着她,静默的从最后一排扫到的第一排。
刘焱将拥鼓的垃圾桶拎起来倒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吴姜已经百无聊赖的坐在了第一排随便的一张椅子上,抻着脚,若有所思的发呆。
刘焱拿起扫帚将垃圾倒进桶里,听见吴姜木讷问,“考前体检是哪天来着?”
刘焱愣了下,吴姜的眼睛望过来,问,“一定要去体检吗?”
刘焱点头,“必须的吧。”她说了下时间,疑惑着,“问这个干什么?”
吴姜殚虑的揉搓着头发,惆怅的笑笑,“不是都要知道的吗,我怕忘记了时间。”
刘焱“哦”了声,将靠窗的桌子重新排列整齐,发出清脆的,突兀的,哐当的声音。
吴姜看了眼,殷勤的过去帮忙。
莫名其妙的,她又问说,“体检还要透视吧?”
刘焱是见到过体检流程单的,的确有这一项,她淡淡的肯定了声,当时以为她担心的是体检对她自己身体造成影响,还小声的宽慰了句。
吴姜欲言又止的嗫嚅着嘴角,内心翻腾的秘密与徘徊都涌到了嗓子眼,脸色怏红,目光灼灼的看着正认真搬桌子的刘焱的背影。
可惜刘焱没有回头。
刘焱知道吴姜和宿舍的关系处的一般,于是特意打算送她到宿舍门口,教学楼与宿舍之间有一条隐蔽的小道,因为各个建筑遮蔽的妥当,所以算的上是一片吃喝打耍的法外之地。
远远的,刘焱就听见了徐婕的声音,她放眼望过去,恰恰也看见了徐婕边上懒散靠着松树的孙祺,还有惯常跟在徐婕身边的其他女孩。
因为树木遮挡,光影交错在脸上,倒看不清楚孙祺的神情,她貌似旁观。
徐婕用力的踢了跪在地上那女生的胸口,阴测测的说,“就这么点?你他*妈耍猴呢?”
女生掩面啜泣,无助的求饶说,“我真的没钱了,这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我真的都给你们了。”
徐婕一脚直接踹在她脸上,吐掉嘴里的口香糖,“操*你妈,哭哭哭,哭毛线啊?”
突然,徐婕顺着孙祺的目光也望见了不远处的刘焱,她阴冷的笑笑,冲着孙祺抬了下下巴,轻声说,“那不是你好闺蜜嘛。”
孙祺浅淡的收回目光,双手插*进兜里,知道她说的是刘焱,于是清冷说,“个鬼。”
徐婕耸肩,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叮咛着,“既然这样,今天你出马,”她指了下跪在地上的那女孩,“这人精的主,身上肯定还有不少钱,不进棺材不落泪。”
孙祺没动。
徐婕又说,“这就不够意思了吧,姐妹们出去玩那一次没叫你一起,哪一次让你花钱了,都是一条船的人,有福同享,赚钱的事儿肯定也得一起干,你说是不是?”
孙祺眼帘微抬,她看见不远处刘焱的眼神,隐隐对她还有期许,她以为自己心狠不至此。
孙祺冷笑了声,心想也是可笑,时至今日退无可退,凭什么让她心想事成。
孙祺动了下,拂开徐婕搭在肩上的手,问,“打人痛快吗?”
徐婕引着她上道,酣畅的说,“痛快,当然痛快,没人比你强没人能逼你,你会觉得自己就是主宰,为所欲为。”
徐婕让开了点,让孙祺能够清楚的看见正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那女孩,悠悠说,“试试就知道了。”
鬼使神差,孙祺走上前。
这些天这一年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带着怨愤,酸涩和苦恼。
一切尽收眼底,吴姜一激动大踏步的要走过去劝阻,却被刘焱抓住了手腕。
刘焱摇摇头,说,“我们管不了那么多。”
吴姜极力的才冷静下来,愤愤难平的走过了这条小道。
她们不去管孙祺到底有没有动手,也不管到底谁还在嚣张跋扈,那些烦心事儿,眼不见为净。
吴姜到了宿舍门口,止步没进去,她看着刘焱,苦笑说,“其实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刘焱,要不是你,被打的那个人,或许还是我。”
刘焱叹了口气,抿唇笑笑,“不是你还会是别人,一样的,”她拍拍她的肩膀,“你这几天心情看起来不好,回去好好休息。”
吴姜点头,抱了她一下,“周一见。”
孙祺最终还是没忍心下脚,徐婕切了声,招了招手,身后的三个女生蜂拥而上,分别紧紧束缚住女孩的手和脚,那女孩挣扎中凄惨的叫喊了声,被徐婕猝不及防一脚踢在了心窝子,死力踩了又踩。
一阵胀痛涌上心头,那女孩悲恸的呜咽出声。
徐婕居高临下看她,恶狠狠的警告,“你他妈再哭我弄死你信不信?”
顿时,女孩子全身瘫软,头发零散的落在脸上,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开来,只能任她们为所欲为。
孙祺淡漠的站在一侧,眼睛有些微的躲闪,徐婕察觉,站在她边上,冷言冷语说,“别猫哭耗子。”
孙祺轻慢的看向徐婕,徐婕亦清冽的望过去,扯起嘴角,与以往无异,她补充说,“卖相难看。”
第67章 chapter 67
作者有话要说: 每日弱弱一呼:收藏收藏,尤其专栏!还有!留言是我前进的动力!
吴姜回去宿舍; 一个人影没有。
她左右上下打量了下屋子,目光所及; 确认那些没叠的被子下面也没人睡觉; 如此谨慎; 带上了房门。
她从背包里翻找出一个长方形的小包装盒; 哆嗦了下,掉在了地上; 她蹲下去,捡起来。
这个时候有钥匙开门的声音; 她不动声色的把包装盒顺进了口袋。
进来的是同住室友,没看出吴姜有什么不同; 半熟不熟的人难打交道; 没打招呼就瘫倒在床上; 吴姜这会儿也没这个自觉,侧身掠过; 去往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带上门。
吴姜小心翼翼坐在坐便器上,蓝白相间的裤子拉在了膝盖处; 宽大而褶皱。
稍过了会儿,手里多了个两道杠的验孕棒。
心情忐忑而沉重,那只预料到的; 明确的验孕棒,被颤巍的捏在了手里。
刘焱惯常回到周琛的教室门口,已经有同学认识她,交代说周琛已经回去了。
“没有等我吗?”
“嗯; 让我告诉你一声。”他笑了下,“不过他走的也不久,你追也能追的上。”
刘焱“噢”了声,转身要走,那同学立马又把她喊住了,“嗳,还有个相机他借给我的,”他快步跑到自己的位置上掏出来,“每次想还都忘,你带回去吧。”
他递给她,她等在门口接过来,黑色带子卷在手上,开了相机电源,她问,“你多会儿借的?”
“老长时间了,”他还嘿嘿笑了声,“还是上学期拿过来的,当时学生会有个活动,就借了。”
刘焱觑了他一眼,打趣说,“那还真是借了挺久的。”
两个人没再多寒暄,周琛刚走不久,她想着还能追上,一路小跑带风,穿过荫葱浓郁的小道,很快的就出了校门口。
果然,远远的,刘焱就欣喜的找到了熟悉的那个背影,今天打扫可不穿校服,早上他换了件黑色卫衣,下身是破洞牛仔裤和白色运动鞋。
隐约下起了些微的小雨,他便将卫衣的帽子扣在脑袋上,松垮的勾着背,背着斜挎包。
刘焱与他还有些距离,她走的越来越快,边走边拨通他的号码。
手机放在耳边,嘟嘟了好多下,她看见远处快被人群淹没的周琛抬手从兜里拿了个东西。
很快,电话接通了。
刘焱放慢了脚步,遥遥的跟在他身后,微喘着气,腆着笑逗他说,“你怎么先走了?”
周琛低着脑袋,卫衣的帽檐遮住了他的神情,与她说话的语气恬淡温和,“好长时间没回去,物业说水管坏了浸到下面的楼层,你从学校出来了吗?”
刘焱坏笑了声,欢快的说,“并没有啊。”
刘焱看见周琛在报刊前停了下,掏了根烟,好长时间没有点着。
他说,“那你先回去吧,晚上给刘一煲锅汤还挺耗时间。”
刘焱轻悠悠的说“好”,沉静了会儿,他声音低沉的很好听,说,“那挂了。”
刘焱的脚步又扑腾起来,带着喜悦她拔脚跑的飞快,校服太过宽松跑起来鼓鼓的藏着风,两只手伸在前面,肩膀上的背包带一颤一颤的,细软的头发吹得飘扬,试图追赶上他给他惊喜。
她看见他走到垃圾桶边上,将烟盒丢了进去,可能是烟盒已经空了。
但是他又将手上未点着的单烟也丢进了垃圾桶。
刘焱愉悦的心情一点点勾勒着,嘴角轻轻扬了起来。
因为她知道他是想起了自己的嘱咐,她不喜欢他抽烟的。
被在乎的心情,被倚赖的心情,相互磨合的心情,丝丝缕缕的渗透在日常的每一件小事里面。
就像现在,她预备着偷偷摸摸的跟在他身后,然后“嘚!”的一声拍在他肩上吓他一跳。
她想象着他错愕的神情,稍稍缓和后,他肯定又得数落自己几句,但只要自己耍无赖装无辜,他必然无可奈何。
然后,如往常一样,她和他会打打闹闹并肩走几步。
再之后,他回到住处,她坐上公交。
这样寻常的步调,日复一日,刘焱愿意甜腻、沉浸,甚至溺死在这样周转往复的生活里,为此,她曾遮住了眼睛和耳朵。
但是现在,眼睁睁的,她看见周琛转身,走向了与住处对立的相反方向。
窃喜的心情变得迟疑,脚步也渐渐停滞,凉风翻天覆地,猝不及防的钻进了骨血里。
她再次拿起手机,回拨周琛的号码。
嘟——
嘟——
嘟——
嘟——
嘟——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接的时候,手机屏幕上出现了通话计时。
周琛随手搭了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坐在后座,问她,“怎么都不说话?”
刘焱的手指动了下,她试图拨开自己的好奇与探究,用尽量轻快的语气问,“屋子漏水的怎么样了?你看了吗?”
周琛靠在了椅背上,他看了眼窗外,又定睛看向后照镜,眸光深沉了几分。
他回答,“才刚到家。”
他听见刘焱“哦”了声,轻轻嘱咐着,“晚上早点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周琛身形高大,出租车的后座显得局促,只能抻开双腿。
低头轻叹了声,他说,“好。”
是刘焱先挂的电话。
她伸手,也招了一辆车,神思恍惚,小心翼翼的坐上去。
司机师傅问,“姑娘你去哪儿?”
刘焱愣神,神情淡漠,她指着前面那辆出租,轻声说,“前面那辆,你跟上就行。”
司机疑惑,但赚钱的生意,没理由推出去。
他检查了下,说,“车门没带紧啊姑娘。”
刘焱于是哐当重新带上。
此刻的学校空空荡荡,吴姜去到班里请了晚自习的病假,之后,她走向空旷的操场。
操场的角落有一棵合抱粗的孤零零的槐树,年岁日久,枝干斑驳,盘根错节,扎在土地里,劲郁的生发着油绿的新芽。
吴姜站在槐树下,拨打葛毅的号码,久久无人接听。
索性,她挂断电话,直接了当的给他发了四个字的私信。
很快,葛毅的电话回打过来,劈头盖脸问了好几句,“你说你怀孕了?开什么玩笑,我明明都戴套了怎么能中?你不是想坑我吧?”
吴姜咬着唇,这字字锥心的几句话,让她刹那间哑口无言,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手上,被她抹掉。
好在葛毅还知道吴姜木讷的品性,如果真有了孩子,只能是他的。
吴姜听见关门声,葛毅彷徨着踱步,声音依旧烦躁,他问,“你怎么知道怀孕的?”
“我买了验孕棒,两条红杠,”小巧的鼻子红彤彤的,声音低沉,她平定说,“你要是不相信,我拍了照片,待会儿发给你。”
“那有没有可能验孕棒测错了?”
“。。。。。。。”
短暂的沉默,她没问他该怎么办,因为她听见他冷漠的声音,直接决定着,“那打掉吧,别无他法。这学期没跟你做过几次,要是中了,肯定是一个月前那次了。”
葛毅的语气冷冽,吴姜顿了下,她反问,“打掉?”
葛毅焦躁了,生怕她有一点点不舍得,“不然你想怎么办?你养还是我养,你我现在这么年轻,自己还没长大,根本负担不起一个小孩,再说了,我爸妈知道了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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