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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宫廷往事:大明三百年(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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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命吏。
在这远距离的祖孙中间,负责传话的骑卒得到了俺答感愧交集的回复:“我孙得授命官,足见上国隆情。”于是有意怀柔的朝廷就封他为顺义王,于是蒙汉再行和好。
■ 宫闱天大秘闻
穆宗在位六年,一切政令颇尚简静,内廷服食亦从俭约,岁省帑项数万金。但他简约有余,刚明不足,以至于养成了辅政各臣互相倾轧的积弊。高拱、张居正起初还是莫逆之交,所议朝事彼此同心,后来为权为利起见,两人渐生怨隙。于是高拱就大力举荐,让礼部尚书高仪得以入阁办事,这样隐植了同党,以排挤张居正。
到了隆庆六年即公元1572年春上闰三月,穆宗御皇极门,忽然疾病发作,只得还宫休养。他在两个月病重不起后,自感圣躬稍愈,就马上出朝视政,不料出宫登陛,刚一升上御座,忽觉头晕目眩眼前昏黑,几乎跌下御座来。
回宫后,穆宗挣扎着叫来了高拱和张居正嘱咐后事,让他们和高仪同受顾命,扶太子继位。两人跪着趋至榻前,穆宗只是握定了高拱的右手,真切地款语备至,而张居正在旁,却一眼也不正瞧。
当夜夜半,穆宗驾崩,朝臣们立时一番忙碌,为故主和新君。
穆宗自蒙古美人宸妃花花奴儿死后,终日郁郁不欢短叹又长吁,不久就染成一病,当然这只是臣民眼中的穆宗皇帝。而贴身服侍他的内监和宫女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他们的那位极端荒淫好色的皇帝真正死因是说不出口的,那是宫闱的天大秘闻——直到死的时候,穆宗皇帝身上都盖着厚厚的棉被,因为春药吃得太多,以致阳物昼夜不倒,一直硬挺挺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才随着他肉体的消亡而颓废下来。穆宗皇帝是真正地死于好色过度。
第六章 穆宗的宫闱秘事(1)
刚刚十岁就成为皇帝的神宗只知贪玩,权臣张居正与大太监冯保暗中勾结,成功地排挤了权臣高拱。在大权独掌后,首辅张居正一方面大力整治朝纲,可谓救时良相;另一方面却再三地制造冤狱,让高拱蒙冤受屈,几乎全族不存……
神宗因为惧怕严厉的母后,就对他偶然欢爱过的王宫人不闻不问,结果造成了这个可怜女子终生的悲惨遭遇……
晋妃刘秀媛为与郑贵妃争宠,不惜牺牲妹妹刘秀华,又因此而引发一幕有情人双双慨然赴死的悲惨故事。在这个悲惨的故事里,还牵连了更多人也命运悲惨……
张居正权极贵足,到头来不过一场富贵浮云大悲哀梦罢了,一场围绕着他的大冤狱也同样让张居正满门几乎赤族……
美少年张怿为报血海深仇,不惜入宫行刺,事败后,他被残酷地凌迟了。与他深深相爱的武功同样不凡的碧茵姑娘痛不欲生……
皇长子朱常洛因为生母王恭妃的不得宠,而一再不能得到东宫的位置,为此,引发了一场巨大的政治危机。身膺殊宠又生了一个麟儿的郑贵妃满心想于他日做个太后,因此宫闱侍宴、枕席言欢间,拼命地要求神宗立她生的朱常洵为太子,为此她用尽了种种手段……
■ 高拱之冤
刚刚十岁的太子朱翊钧在他的皇帝父亲死后,继位成为了神宗皇帝。世宗与神宗祖孙俩是明廷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两位皇帝,共计九十多年,占了整个大明江山时间长度的三分之一,正是这九十多年,让大明最终走向了无可挽回的衰落和灭亡的命运。
在公元1572年神宗即位后,改明年为万历元年,尊穆宗的陈皇后为孝安太后,晋生母李贵妃为孝定太后;以张居正为大学士晋太师,高拱为太傅兼华盖殿大学士,高仪为吏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
张居正自入阁后,由吏部侍郎,升任尚书,兼太子太傅,再晋封少傅,最后又加授少师。虽然高仪入阁后,他所遗的缺已补任了吕调阳为礼部尚书,但唯一切典礼,仍由张居正来规定。
明制中,天子新立必须尊母后为皇太后,若本身系妃嫔所出,生母亦得称太后,唯嫡母应特加徽号,以示区别。太监冯保为了巴结李贵妃,于是就示意张居正,让两宫并尊。张居正马上就令廷臣复议,廷臣只知趋承,乐得唯唯诺诺。于是尊陈后为仁圣皇太后,李贵妃为慈圣皇太后。仁圣皇太后居慈庆宫,慈圣皇太后居慈宁宫。张居正非常会办事地以关照小皇帝起居的名义,又请慈圣皇太后移居重中之重、要中之要的乾清宫。
慈圣皇太后管教神宗小皇帝非常严格,每日五更,她必到御寝处,呼令他起床。小孩子都是贪睡的,于是她就命左右扶持小皇帝坐着,以强使他睁开眼睛,离开黑甜的睡乡。进水盥面后,慈圣皇太后马上就令他登舆御殿。
朝罢入宫,小皇帝如果只知嬉玩,不愿读书,她总是召来罚他长跪,于是神宗非常敬畏他的生母,反倒与仁圣太后很亲热。当然慈圣李太后在这方面做得也很不错,每遇神宗进谒,总是要问他有没有前往慈庆宫去拜谒。所以神宗每次拜谒过生母慈圣太后,必定前往拜谒仁圣太后。
两宫太后的私人关系搞得不错,这与她们某些很一致的心态和办事作风分不开,比如她们都把外廷大事倚任阁臣,从未曾干预。张居正受两宫太后的嘱托,也思整肃朝纲,以不负厚倚,可见母后贤明,得使内外交儆。
中官冯保久侍皇帝、皇太后,威权日日见涨,在神宗登基百官朝贺的时候,冯保竟然紧紧立于御座旁,泰然自若地与皇帝一同受百官的朝贺,令举朝大臣惊愕不已,只因新主刚刚登基,大家不便多说什么。
这以后冯保掌司礼监,又督东厂事务,其权力与当年的刘大太监相同,于是总兼内外的冯大太监也是权焰逼人。权焰逼人的冯大太监与高拱有冲突,因为高拱上疏说什么主上年幼,应惩中官专政,请减轻司礼监权柄。高拱又嘱言官合疏与自己同心同力地攻击冯保,同时他还嘱张居正也从中出力。谁知恰好张居正与冯保关系相当不错,这种相当不错的关系让张居正得以通过冯保,随时知道宫中的一举一动,因此张居正才能那么得太后的圣心。张居正当面极力赞成高拱的主意,暗地里却毫不意外地通知了冯保,令他设法自全。张居正这个国家与朝廷的柱石大臣,其心意之叵测可是令世人大大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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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穆宗的宫闱秘事(2)
冯保马上就跑到李太后宫中,拜倒尘埃,磕头不绝。李太后自然就得问这是为了什么事以致如此。冯保只是战战兢兢地磕头,一句话也不说;待李太后问了三五次,这才是时候地流下两行眼泪,呜呜哭诉道:“奴才被高阁老陷害,将被斥逐出宫了。高阁老怀忿奴才掌司礼监,只知敬奉太后和皇上,不去敬奉他们,所以就唆使言官攻讦驱逐奴才,奴才虽死不足惜,只是奴才掌司礼监,系奉皇上特旨,高阁老如何可以变更?奴才不能侍奉太后皇上,所以在此悲泣,请太后做主,保全奴才的蚁命。”无一语不中听,无一字不在要害处,再加上他说到此处又连磕了几个响头,李太后顿时大怒:“高拱虽系先皇旧辅,但究竟是个臣子,如何有这么专擅的权力?”
冯保又拭着真诚的泪道:“高拱跋扈,朝臣共知,只因他位尊势厚,不敢奏劾,还请太后留意,不要吃了他的亏!”
李太后第二天就召群臣入宫,传宣两宫太后特旨:
告尔内阁五府六部诸臣,大学士高拱揽权擅政,威福自专,事事不许皇帝主管。我母子因此日夕惊惧,所以着令其回籍闲住,不许停留。尔等大臣受国厚恩,如何阿附权臣,蔑视幼主?自今宜悉自洗涤反思,竭忠报国,有蹈往辙,典刑处之。
高拱当时欣然入宫,蛮有把握以为必定驱逐冯保,谁知诏旨颁下,却是斥逐高大学士。更让他触目惊心的是,传宣两宫太后诏旨的竟是新任司礼监冯保。高拱当时跪伏地上,险些儿气得晕了过去,可奈情不能忍,又不敢不忍。
到宣诏已毕,各大臣陆续起立,独高拱尚匍伏在地。张居正不免惊疑又关心并尊敬,再加上真诚与亲近地走到跟前把他搀扶起来。高拱就这样狼狈地返回寓处,匆匆收拾行李,雇了一乘牛车,回乡而去。张居正为了把戏做得更足,于是假惺惺地找高仪一同上章乞留,自然是不会被照准的。不多久高仪又病殁了,就这样,假公济私的张江陵于是一下子就跃身成为了首辅。
张居正大握朝纲后,严核各省财赋,综核名实,修明纲纪,课吏治,立章奏,考成法,于用人进谏诸大事端上,都能做到力持大体,令百司俱奉公守法,政体为之一肃。不可谓非救时良相,当时的内外承平十年无事,是离不了张居正的功劳的。
张居正所恃唯一个冯保,而冯保所恃不外一个张居正,观他们两人狼狈相倚,权倾内外,虽然没什么可取之处,但他们希望巩固自己的地位和圣宠的想法,可见得是时刻都在扰乱于胸中。
冯保本一小人,小人行事,自然阴贼险狠,也无足道哉,可张居正素称救时良相,竟然暗地里与内监勾结,倾害得高拱还了故里还不罢休,张首辅仍是再三地加以陷害。这种陷害落实到他一手制造的多次冤狱上,有那么好几次都让高拱几乎全族不存。张居正与高阁老彼此间本无不共戴天之仇,他竟思戮高氏躯、赤高氏族,小人之心,甚于蛇蝎,何其可怕可恨!多亏了当朝的杨、葛诸大臣顶住重重压力,为高阁老平了反,否则大狱一兴,惨害甚众。
■ 薄命王氏女
神宗此时已是情欲渐开,不知不觉就好谀恶直。张居正劝他量入为出,罢节浮费,尽量淘汰内外冗员,可神宗却令最最好谀的司礼监冯保选内竖三千五百人入宫以备使唤。于是早在前朝就因为裁抑得宜而不见的权阉弊病又出现了,为他谢世不久就将出现的客魏之大乱明朝纲纪作了最好的铺垫。
情欲渐开的神宗那天只好恭己听课去了,待讲官陆续呈讲一毕,他畅快地跳了起来,闲步踱入李太后又在他长大后主动回迁回去的慈宁宫。却正值李太后往慈庆宫闲谈去了,他百无聊赖,正要溜达出宫门时,忽见一个妙龄女子袅袅婷婷地走过来请安。
在神宗叫她起来后,才徐徐起身,侍立一旁。她姣好的面目和幽娴的态度,让神宗顿时不胜怜爱,于是就返身回宫坐下,那个宫人也冉冉随着一同进入,神宗一边问她姓氏,一边仔细端详,见她应对得很是大方地说姓王。那分风神绰约,尤其雅致宜人,在神宗没话找话地说要洗手时,王宫人举着盛水金盆的双手细腻洁白,让神宗越发感怜惜得心痒难耐。年轻的他禁不住这种心痒的诱惑,正要牵拉一下那双素手,猛然记起有贴身太监随在后面,返身一回顾,果然贴身太监正立于背后,于是神宗就挥挥手,打发贴身太监回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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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穆宗的宫闱秘事(3)
王宫人见神宗把内侍驱出,料知这位看着她很有点别的意思的年轻皇帝是要有点别的意思了,可又不便抽身,只好立在那里仍然服侍皇帝盥洗,并呈上手巾。神宗拭干了手,对她着暧昧地笑道:“你为朕侍执巾栉,朕也不会负你的。”王宫人一听,顿时红云上脸,双晕梨窝。神宗见了,更是心猿意马,一把就将她搂进怀中。然后,借太后的寝床就做了云雨的温柔窝。王宫人半推半就,在喜悦和羞涩中落红几点,她此刻做梦也没想到,云散雨收后竟然暗结珠胎。
两人事毕起床时,太后还未回宫,神宗生怕他严厉的母亲训斥,什么一个堂堂的皇帝居然能干出这样偷偷摸摸的苟且之事,这样的话是他那位最讲礼仪的母后一定会说的,于是就匆匆地整好衣襟抽身去了。第二天,神宗又命随去的内侍拿了头面一副赐给王宫人,并嘱内侍谨守秘密,谁知职司记载的文房太监却早已将神宗临幸王宫人的事情,登簿存录了。
这以后,因为神宗害怕受到母亲的训责,就再也没找可爱又可怜的王宫人临幸,虽然晨夕请安,免不得出入慈宁宫,遇着王宫人时,神宗也不敢正眼看一看。
王宫人一朵才开的花,就这样遭遇了冷风与霜雪。君主如此薄幸与无情,她除了自伤命薄又能怎么样呢?而悲泪与伤情也只能悄悄藏在心中,谁让她是名不正言不顺呢。这时的王宫人虽然为薄幸与无情而暗自悲泪并伤情,但她对自己这种偶得皇恩雨露的幽深皇宫中最下层侍女的命运的真正可怕处,还远远没有估量到。但幸而她怀了龙种,将来还有出头之日,否则一度临幸,君主又将她弃如敝屣,那么对于王宫人来说,就将从此一切都休,一切都是东流水,不到老死深宫,她的痛苦就永远没有完结之日。
数月后的王宫人,腰围渐渐粗大,李太后瞧出了破绽。知子莫若母,她首先想到了自己的皇帝儿子,可一时又不便明言,于是暗中侦查神宗的行踪。这时候的六宫中,只有姿容美得闭月羞花且出身也高贵的郑贵妃最受宠爱,非但妃嫔中没人赶得上,就是正宫王皇后也不能比,神宗总是在她宫中住宿,太后调查多日,也不见王宫人的肚腹膨胀行步艰难明明身怀六甲的情况与皇帝有什么关系,于是就悄悄把她召入密问。
王宫人伏地呜咽哭泣,陈说被幸的始末。她一再强调的是,皇帝用强和自己的不敢相抗,以此来抵消她名不正言不顺而应受到的惩罚。一时间,李太后穿越了二十年的岁月风尘,看见了当年的自己,所以李太后虽然对皇帝儿子要求很严,但平日一向厚待宫人。如今,她也没去诘责王宫人,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命她起居静室,好生调养。同时李太后让文房太监呈进皇上起居簿录,果然上面载明的临幸时日与王宫人所供的丝毫无误。亏得有此簿,否则王宫人死也是个冤死鬼。
那一天,李太后在宫中设宴,邀同陈太后入座,并召神宗侍宴。席间谈及王后无出,陈太后未免叹息,李太后这才水到渠成地说道:“我宫内的王氏女已被召幸,现已有娠。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儿也太不长进,一个堂堂的皇帝居然能干出那样偷偷摸摸的苟且之事!”神宗一听顿时臊得满面通红,口中却还抵赖说没有这回事。
李太后当即沉下脸来,喝斥道:“何必隐瞒!”随即就把内起居簿录拿了出来,“你看看吧,难道这还冤枉了你不成?”神宗无言可辩,尴尬地离座谢罪。李太后又道,“你既将她召幸,就应该向我禀明,我也不会难为你的,叫她备入六宫,也是应该的。到了今日,我已查得明明白白,你还要抵赖,显见得是不孝呢,下次休得再如此!”神宗诺诺连声,陈太后亦从旁劝解。
李太后又道:“我与仁圣太后都年老了,彼此都盼望能有个孙子,如今王氏女有娠,若得生一男子,也是宗社之幸之福。她虽然是个宫人,但自古有云:‘母以子贵’,所以你断不可有什么出身贵贱之分。”就这么一句,让可怜的王氏女与她腹中子得以保全了。
第六章 穆宗的宫闱秘事(4)
陈太后也很是赞成李太后的说法。于是宴毕,神宗就册封王宫人为恭妃。王宫人马上就捧了册宝拜谢两宫太后,并移住别宫。到了怀妊满期,果然产下一麟儿,这就是皇长子朱常洛,后来的光宗皇帝。
过了三日,神宗御殿受贺,大赦天下,并给两宫太后上徽号。陈太后加康静两字,李太后加明肃两字,顿时宫内宫外喜气洋洋欢乐重重,内外称庆。
■ 争宠设毒计
这时神宗皇帝在王皇后和郑贵妃之外,还有晋妃刘秀媛,王恭妃虽生了皇子,却因为当初的这件事弄得神宗面子上不光彩,于是神宗一直也不到她宫中,王宫人虽得为恭妃,却依旧在薄幸与无情、悲泪与伤情中孤寂度日。
晋妃刘秀媛的父亲刘馥山本是个古董商,他往来于塞北等地。蒙古王裔贫乏的就拿些古物出来卖钱,刘馥山随意估价,值百的说二三,蒙古贵族子弟不懂行,任凭刘馥山胡说。因此刘馥山不到十年工夫,居然富甲一郡,有了钱,他就可以贿通了中官冯保,把自己的女儿秀媛送入京中。
有了冯保的暗中百般安排,风姿绰约的晋妃虽然在封典上不如郑妃,但这并不妨碍晋妃要与她斗一斗,谁让她的宠爱和封典都在晋妃秀媛之上呢,加上冯保也想抑制郑贵妃,于是两人就想了办法。
秀媛的妹妹刘秀华容貌更出色,冯保把她也带进宫,打扮得妖妖娆娆地时时在园亭楼阁中姗姗往来,或是常常在花荫徘徊,有时则在树荫下低唱,于是一个多月后的一天,这个被安排来钓鳖龙的香饵果然让神宗在游览御苑时咬上了钩。
于绿荫中乍见了美人倩影,神宗马上就背着手,慢慢地向树荫中走来。那个美人对着这个金冠绣黄袍的男子嫣然一笑,就转身惊鸿般闪进了竹林中。这惊鸿一瞥果然逗得神宗一路追踪前去,于是美人前面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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