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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摸摸脖子，好像也出了汗。
　　——这和那次沈陌亲她的情况一样。
　　她顿时更紧张了。
　　可距离她亲沈陌都已经半小时了，症状居然还没过去吗？
　　她还没说去卫生间洗个脸冷静一下，沈陌就带着她站起来，换到之前沈母坐的那边。
　　才坐下，顿感一阵冷风对着脖子直吹，她情不自禁地一抖，浑身热度骤减。
　　“刚才那边吹不到空调，”沈陌说，“还热吗？”
　　卫杳这才知道难怪她脸红又出汗，原来是太热了。
　　她很心大地把这事抛在脑后。
　　因为沈母走了的缘故，这顿饭并没吃太久。看时间和之前预想的差不多，卫杳和沈陌各自回酒店，简单换了造型，就又碰面，一起去看秀。
　　他们去了沈陌代言的那款蓝血品牌的秀场。
　　蓝血是时尚圈里最为让人热衷的名词，因此场内几乎随处可见来自世界各地的明星艺人，与各种时尚达人设计师等。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低调是不可能的事，尤其是卫杳，她才在EA的秀场里出尽风头，转眼又和沈陌一起出现在另一个蓝血秀场，不知道多少媒体想拍她，还是沈陌主动表示等看完秀，会留出二十分钟的时间来接受采访，才让卫杳免于被团团包围的窘境。
　　就这，还是有不少人想要合影。
　　其中有会来事的女性，故意只拍自己和沈陌，没把卫杳也纳入自拍范围内，然后没等调整表情，沈陌就好巧不巧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低下头，从腿上放着的明显是卫杳的包里，摸出个巧克力糖给卫杳。
　　卫杳接过糖，左右看了看，清一色的细腰平腹大长腿，全是特别注重身材的那种瘦子。
　　这么个瘦子云集的场面，她吃这种热量高的巧克力糖，怕是还没吃到嘴里，就先被瘦子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给戳成了筛子。
　　她不由认真问：“在这里吃这个没问题吗？”
　　沈陌说：“没事，吃吧。”
　　卫杳一直都很相信她老公的话，闻言就很开心地吃糖，完全没在意那个要合影的人是以什么样的表情走的。
　　吃完这颗，她主动伸手，让沈陌再给她拿糖。
　　沈陌这就拿出第二颗来给她。
　　她毫不犹豫地剥掉糖纸塞嘴里，还跟沈陌说这个牌子好吃，等回国了她要再买几袋。
　　沈陌说好，不一会儿又拿出颗给她。
　　坐在两人近处的瘦子们就这么看着卫杳一颗糖接一颗糖地吃，好像一点都不在意热量的样子，顿时表情都很统一，正是卫杳想的那种羡慕嫉妒恨。
　　只是卫杳正认真翻看手中的小册子，准备待会儿走秀开始时看模特的上身效果怎么样，好看了就让沈陌给她买，完全没抬头接受这群瘦子的目光洗礼，于是传到网上，网友们就都笑，卫杳敢吃能吃并且还吃不胖，绝对是瘦子界里的翘楚。
　　他们甚至给卫杳口头颁发了个“瘦子中的王者”的称号。
　　好在卫杳再吃了两颗糖，走秀就开始了。她没继续吃，拿起手机随时开拍。
　　一场下来，卫杳把她觉得好看的都拍了照，还额外拍了几套看起来不适合她，但应该会适合沈母和院长的，准备回头送出去。
　　到这里，今天再没有什么任务，卫杳跟着沈陌去了他下榻的酒店。
　　她正弯腰换拖鞋，静静看着她的沈陌突然伸手，把她的裙子给撩了起来。


第79章　鳞片
　　为了配合看秀街拍，同时也为着自己是EA的代言人，卫杳今天中午见沈母时穿的是EA的新品，下午则穿的杜渐给她搭的另外牌子的半身裙。
　　这条半身裙的裙摆较长，沈陌这么一撩，仅撩起点下摆，腿窝都还没露出来，卫杳就已经下意识地捂住裙子，等反应过来是他，又瞬间松手，问他干什么。
　　“想看你尾巴尖长没长。”沈陌说，“宝宝乖，让我看看，就一眼。”
　　卫杳怀疑地看他。
　　以为卫杳是不好意思让他看，沈陌又说：“真的，就只看一眼，我绝不会多看第二眼。”
　　卫杳说：“就一眼？”
　　“就一眼。”
　　于是卫杳指挥着他把窗户窗帘全拉上，床头灯和壁灯也开了，方便他看，接着往床上一趴，扭头说：“你看几眼都无所谓，不过先说好，要是还没长出来，你不许笑我。”
　　她的表情相当认真。
　　沈陌这才知道她其实是忧虑尾巴到现在都没长，而非害羞。
　　他应下，坐好后把她裙子往上撩，随即映入眼帘的不是想象中的安全裤，而就只是非常纤薄的小裤裤。
　　没被裹着的皮肤细白嫩滑，剥了壳的水煮蛋一样，让人想咬一口，或者留下点什么特殊的印子。
　　沈陌对着这风景默了默，没作声，抬手拍了下。
　　他拍的位置，以及动作和力道有点闹着玩儿，但卫杳还是扭头，问他打她干什么。
　　他说：“打你不穿安全裤。”
　　卫杳说：“裙子这么长，再大的风也吹不起来，用不着穿。”
　　沈陌说：“不行，这点你得听我的，以后穿裙子必须穿安全裤，否则继续打。”
　　卫杳说：“哇，你家暴我。”
　　沈陌说：“打是亲骂是爱，我这是深爱你。”
　　卫杳哼了声，继续玩手机。
　　沈陌则顺着摸到她尾椎骨那儿，摸了摸，没什么明显感受，他垂着眼勾开一看，顿时眉一挑，神色隐约有些玩味。
　　“宝宝。”
　　“嗯？”
　　“尾巴长出小尖尖了。”
　　“……”
　　卫杳迅速从床上爬起来。
　　裙子太长，她爬的时候被绊了下，索性一把脱掉，然后拖鞋也不穿了，直接光着腿和脚去照镜子。
　　一照才知道，距离上次沈陌提醒她后，她什么都没摸到，这两个月就一直没碰，结果就是这没碰的日子里，她的尾巴像当初的角一样，露了个小尖尖。
　　比长角时的那个包还要更小的小尖尖。
　　卫杳仔细观察，发现小尖尖上有长近乎透明的白色鳞片，但摸起来又软又滑，好像这些鳞片就只是个装饰品，感受不到半点的危险。
　　这不对啊。
　　卫杳想，按理来说，他们龙全身上下，哪怕只是一枚鳞片，也是能用作武器的存在，因此就算她的天生不足还没治愈，也不至于尾巴上的鳞片这么软趴趴的？
　　她把这个发现一说，沈陌随手撕掉一张便签纸，往她那点小尖尖上一划。
　　顿时只听“嗤啦”一声，便签纸被划成两半，断口刀裁一样齐平，是小尖尖上那些看起来软趴趴的鳞片划的。
　　卫杳放心了。
　　不是真的软趴趴就好。
　　她再对着镜子看了会儿，估摸着等尾巴彻底长出来，可能要明年，就不再管它，准备换衣服吃饭。
　　见她对长尾巴没有长角时那么上心，沈陌不由问：“宝宝，你不期待长尾巴吗？”
　　“期待啊。只要尾巴长出来，说明我离真正的成年期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卫杳说着，大拇指按在小拇指上，比出个她说的一点点来，“然后是发情期，到时候我们就能成为真正的夫妻啦。”
　　沈陌懂了。
　　估计是因为以前的她认为自己就是个普通人类，去年潜伏许久的传承记忆伴随着成年期的到来而到来，让她知道自己是龙的同时，没能像别的龙那样能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接受过渡期，所以她就无比期待长角。
　　有了这么个前提，继角长出来之后才出来的尾巴，当然不会像角那样成为她的新欢。
　　也所以，相比较来说，长尾巴和发情期，当然是后者更让她期待。
　　从沈陌的箱子里扒出套明显是从家里带来的属于她的家居服，卫杳抱着去卫生间洗澡，再出来时晚饭已经送上来了，全是她爱吃的。
　　卫杳盘腿坐好，拿起刀叉开吃。
　　吃到一半，她想起什么，问沈陌：“你明天还要拍戏吗？”
　　“不拍。明天看完秀就没事了，可以一直陪你。”
　　“后天呢？”
　　“后天也不拍。”
　　“可我后天要去米兰。”
　　之后还要去伦敦以及纽约，这在同一时间进行的四大时装周都有品牌邀请卫杳。
　　虽然赵锐没全都给卫杳接下，但该去的还是要去，特别是以前合作过，现在关系也不错的，就更是要去。
　　最好还不能迟到，更不能闹出什么乱子，否则动辄就是被品牌方拉黑解约的下场。
　　“我知道，”沈陌说，“米兰我也要去，到时候我和你一起。”
　　卫杳想了想问：“请假这么久，导演和制片人什么的不会说你吗？”
　　沈陌答：“不会，他们也被邀请看秀，比我更忙。”
　　得知剧组这段时间只拍配角，不拍主角，沈陌是真的有空陪她，卫杳给赵锐发消息，让他们明天过来给她做造型的时候把她东西都带上，她要和她老公住一起。
　　赵锐回了她一个巨大的翻白眼动图，扑面而来的嫌弃。
　　第二天，卫杳先是单独看了场秀，接着和沈陌碰头，换了个造型，两人一同去看另外一场。
　　然后是第三天，没看秀，但也没轻松到哪儿去，因为要接受媒体采访，还要出席品牌发布会，给杂志拍写真等等，工作十分繁忙。
　　好不容易搞定在巴黎的工作，还没歇口气，就又要赶去米兰的航班，落地后继续换造型赶秀场，真切是轮轴转。
　　对此，卫杳偷偷跟沈陌咬耳朵，这样的安排连他们这些非人类都难免有点吃不消，真不知道其他艺人是怎么扛下来的，那些可都是实打实的普通人类。
　　“人类真厉害。”卫杳感叹，“我又想写歌了。”
　　本来还不打算听小两口说悄悄话的赵锐不经意间听到写歌二字，立即扭过头来问写什么歌。
　　卫杳说写人类。
　　“人类不是写过了吗？那首《我》？”
　　“那是以人类的角度写世界，不是写人类本身。”卫杳解释道，“我想单独写一首。”
　　“写完了做单曲？”
　　“不做。我要收进我明年的专辑里。”
　　赵锐这才知道她居然现在就存了要发新专辑的心思。
　　不过距离《龙之语》的发行也才没多久，现在说起新专辑还为时尚早，赵锐就问卫杳，要不要在出新专辑之前再接个本子，或者录个常驻的综艺，填补一下空白期。
　　无可否认，《龙之语》给卫杳带来了更多更高的人气，但该维持的曝光度还是要继续维持，她暂时还没到那种就算两三年没出新作品，或者大半年不露脸，也还能让广大观众记着她的地步。
　　卫杳摸着下巴思考了会儿。
　　加上爱豆和荒野，国内综艺不管新老，她都已经录了不少，目前再没什么感兴趣的综艺。不如接本子，拍戏比做专辑轻松多了。
　　于是卫杳对赵锐说：“给我接个本子吧。”
　　赵锐说：“接电视剧还是电影？”
　　卫杳说：“嗯……赵哥你觉得哪个好？”
　　赵锐说：“接电视剧主要是为了国民度，你现在国民度够了，接不接都行。不如接电影，大银幕，能提升逼格，还能磨炼演技，一举两得。”
　　卫杳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赵锐这就预备留心适合卫杳的电影本子。
　　说起来他们现在是在纽约，2019春夏时装周的最后一站，看完下午的秀，卫杳要回国，沈陌也要回巴黎。
　　“沈先生，两个月后再见啦。”
　　车水马龙的十字街头，卫杳换乘车辆，她和沈陌要看的秀不是同一场。
　　两辆车分道扬镳时，卫杳降下车窗，和沈陌挥手：“记得多想我，晚上睡觉要继续梦到我，我也会梦到你的。”
　　沈陌颔首，说：“照顾好自己和尾巴。”
　　卫杳说：“知道啦。”
　　到了秀场，照旧是拍了好些照片，卫杳正要发去沈母邮箱，让沈母看有没有喜欢的，好买下送给婆婆，聊表一下身为儿媳妇的心意，沈母的邮件就先发过来，说之前寄的包裹收到了，她往国内也寄了点东西，里面有她给沈泱买的，让卫杳收到后记得给沈泱送去。
　　卫杳复制快递单号，查了下物流，不出意外的话，十一就能收到。
　　十一H大会放假，卫杳给沈泱发消息，问他放假能不能来一趟，她有东西要拿给他。
　　沈泱说能。
　　卫杳这就和他约在十一小长假最后那天的下午。那天她不用跑通告，是难得的休息日。
　　约好的日子很快到来，卫杳窝在阳台躺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夕阳想着新歌，门铃响起，她过去开门，沈泱来了。
　　大半年不见，沈泱个头似乎又长了点，看起来不再是少年模样。卫杳随口说了句小泱又长高了，就把老早整理好的东西递给他，说：“这是妈让我给你的。”
　　沈泱笑容一滞。
　　“……杳杳。”
　　卫杳这还是第一次听沈泱这么喊她。
　　她抬头看他，就见他眼底沉沉，仿若被乌云笼罩着的大海，所有的暗潮都掩藏在夜色里，若有若无的危险。
　　“我永远都没机会了是吗？”他轻声说，“你喜欢上沈陌了，是不是？”


第80章　老总
　　卫杳没有立即回答。
　　她这段时间工作太多，仅有的休息日，她只想葛优躺当个咸鱼，不想往H大跑，这才让沈泱来家里一趟。
　　至于那句妈，也完全是顺嘴，她总不能当着沈泱的面说你妈？那也太把自己当外人了。
　　所以如果不是沈泱反应过激，卫杳还真不知道简简单单一个称呼，居然拥有这么强的杀伤力。
　　“你说的不对，是喜欢上了，‘了’应该在前面。”卫杳指正他言语中的错误，“而且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们是一家人，是亲人，我只会把你当弟弟，你也只能把我当嫂子。”
　　除此之外，他们两个什么关系都不能有，也不会有。
　　她只是记忆方面出了问题，她不是真的忘了。
　　沈泱听着，眼底更沉。
　　他手指也倏地攥紧，忽而又松开，然而指节还是在紧绷着，有种独属于龙族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却在触及到卫杳之时迅速回撤，全部收敛回去。
　　可就是这么几秒钟的工夫，刚才还算离他近的卫杳，此刻已经退后好几步，彻底远离他。
　　她目光警惕地望着他。
　　“你干什么？你想和我决斗？”她问。
　　按照他们种族的规矩，同族与同族之间，一旦有一方向另一方释放威压，那就表明是要发起决斗，不分出胜负绝不会停。
　　“不是。”沈泱低声道，“我只是太生气，没能控制住。”
　　卫杳说：“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生什么气？”
　　沈泱抿唇，旋即手指再度攥紧。
　　可到底是没敢不再控制，他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心里气得不行，却只能强行忍耐着，说：“杳杳，你听我一句劝，沈陌他其实一点都不好，你现在是被他伪装出来的假象给迷惑了，你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他……”
　　话没说完，就被卫杳打断。
　　“你和他是兄弟，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哥？”她拧眉，十分不快，“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你，可他从没当着我的面说过你哪怕一个字的坏话。”
　　即使是亲眼见着沈泱对她献殷勤，沈陌也没说过沈泱什么。
　　沈陌就真的很好地诠释了一个虽然在血缘上没有关系，但该做的还是会去做，不该说的也绝不会说的兄长的身份。
　　反观沈泱，明知沈陌和她已经结婚了，他也还在锲而不舍地撬兄长的墙角，被明明白白地拒绝数次也不肯放弃，说好听叫坚持，说不好听就叫难缠。
　　这么一对比，沈陌真的胜出他太多。
　　“我再说一遍，我只拿你当弟弟。”
　　卫杳觉得与其再这么无休止地纠缠下去，不如彻底把话摊开说明白，让沈泱彻底死心，断了那个念想：“就算没有沈陌，我也只会把你当弟弟看，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可能。”
　　“可是……”
　　“没有可是。”
　　卫杳神情严肃到近乎冷酷。
　　她不能再给他任何的可能性。
　　她必须要让他知道，假使当初她醒来的时候，她的丈夫不是沈陌而是他，她也绝不会喜欢他。
　　她对他，从来都没有那种建立在男女之上的情感。
　　沈泱攥着的手指忽然松开。
　　他人还是直直地站在卫杳前方，却能让卫杳感到他强行提着的那口气瞬间散了。只一双眼还在沉沉地注视她，他再开口，声音有点不易察觉的喑哑。
　　“卫杳，”他证实般地说，“你是真的很喜欢沈陌。”
　　“是。”
　　“你认定他是你伴侣，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是。”
　　“那我呢？”
　　“你是弟弟。”
　　“可你明明说，长大后会嫁给我……”
　　卫杳没再接话。
　　因为看他的样子，他似乎要哭了。
　　之前还沉如夜色海面的眼，此刻已浸了少许水光。他长而久地缓慢呼吸，仿佛要凭此压下什么东西，脸都隐约有点白了。
　　卫杳不由问：“你还好吗？”
　　“……我没事。”他嘴唇也有点白，却说，“我先走了，以后有时间再来看你。”
　　卫杳大约也知道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初尝失恋，心里肯定不好受，就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