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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思都差不多，你敢说你不喜欢？”
　　周林叙这么没脸没皮，弄得许冉想害羞都没办法。
　　“你再这样我就动手了啊？”
　　一只手按着不能动，许冉就拿开了眼睛上的手，覆上周林叙的胸膛。
　　人生第一次，手刚刚触上的时候，许冉忍不住缩了回去。
　　“怎么，不敢了？”
　　周林叙戏谑地看着许冉，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
　　许冉小脾气也上来了，这回直接挣脱另一只手，两只手左右开弓，由上而下，手灵活地轻轻抚摸，四处作乱。
　　碰到硬硬的地方，还好奇地用手戳了戳，捏了捏，化身小色女一枚。
　　“原来这就是腹肌啊，居然这么硬。”
　　“真是怕了你了，我去换衣服。”
　　这下可好，倒是周林叙先撑不住了，拿起衣服匆忙进了洗手间。
　　*****
　　周林叙收拾好自己出来时，许冉已经在桌上摆好了饭菜。
　　“这些都是你做的？”
　　“嗯，不过我只会做些家常小菜，你要是嫌弃的话以后没有了。”
　　“谁敢！告诉我，我去打他。”
　　“贫。”
　　周林叙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细嚼慢咽，沉吟了一声。
　　许冉有些紧张地看向他，“味道怎么样，还行吧？”
　　“嗯，我觉得我有福了，以后结婚了可以天天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
　　“去你的！”许冉嗔了周林叙一眼。
　　“我说正经的，以后你做饭来我洗碗，我拖地来你洗衣，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妈说了，以后要选老公先看看他会不会做饭。”
　　周林叙眉头微皱，“要不，你教我？”
　　“快吃你的吧，都凉了。”
　　“你要不要一起？”
　　“不用，我在家吃过了。”
　　看着周林叙吃饭的样子，许冉有些失神。
　　许冉的舍友谈恋爱后有一段时间很消沉，因为她每次提到以后，她男朋友都会顾左右而言他，有时候还会很不耐烦地发脾气，现在好好的就行了，想那么远干嘛？
　　周林叙却总是提到以后在一起如何如何，结婚后又如何如何……许冉有听过，当一个男人会跟你谈起未来，说明他是真心想和你长长久久一辈子……
　　早就听佟悦提起过许冉会做饭，味道还不错，周林叙早就想尝尝了。许冉做的菜味道自然是不能和大厨做得相比，但是却是周林叙吃过的最好吃的饭菜之一。
　　多年以后，周林叙仍然清晰地记得这顿饭，还有坐在他身边认真看他的女孩。那时候他在厨房将这几道菜练了不知多少次，但怎么都做不出记忆中的味道……
　　“怎么。看帅哥看呆了？”
　　周林叙大快朵颐，却发现许冉一动不动在发呆，将手往许冉眼前晃了晃。
　　“自恋。”
　　*****
　　小雪簌簌地下了一夜还没停，外面已经白茫茫地一片。路边的树木银装素裹，地面上积了一层白雪。
　　天寒地冻，北风呼啸，细小晶莹的冰粒随着席卷的狂风漫天飘舞。风小了，雪沿着斜斜的角度形成美丽的帘幕。
　　许冉专门挑着没人走的路，嘎吱嘎吱地踩着积雪，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周林叙笑她幼稚，许冉就抓了一把雪撒到了他的身上，周林叙随之团了个雪球丢向她，两个人就打起了雪仗。
　　小孩子心性，却已经是大人了，路上行人男女老少路过的时候都忍不住看上两眼，周林叙和许冉这才不好意思地休战。
　　“都怪你，要不是你拿雪球丢我，我才不会跟你打雪仗呢。”
　　“对，都怪我。”
　　许冉将凉冰冰的手贴到周林叙的脸上，言行娇俏，周林叙笑着捂住了她的手，冻得眯了眯眼。
　　“我帮你暖手。”
　　“不要，你的手比我还凉。”
　　“那换你帮我暖手好了。”
　　周林叙握着许冉的手放到自己的口袋里，十指相扣，慢悠悠地往前走。
　　仍然有行人不停地看过来，行走在冰天雪地里的恋人，背影也那样养眼。
　　没走多远又碰到了几个滑雪的小孩子，许冉又开始兴奋地拉着周林叙滑雪。
　　周林叙拍了拍许冉肩上的雪，站着不动。
　　“这次你可不能怪我没拉着你。”
　　“哎呀，你别扫兴。”
　　周林叙的鞋是防滑的，在雪上滑不动，于是许冉就让周林叙拉着她在雪上滑。
　　站着，蹲着，单脚，双脚……许冉在雪上滑了个够，引来了好多小朋友羡慕的眼光。
　　“快长大吧，长大就能找个男朋友带你们滑雪。”
　　“周林叙你跟小孩子说什么呢，让人听见！”
　　周林叙跟直勾勾地看着他们的几个小女孩开玩笑，许冉直接站起来踢了周林叙一脚。
　　周林叙侧身躲开许冉没踢到，踢完后许冉自己反倒乐了，笑着拉着周林叙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づ　●─●　）づ


第86章　
　　滑了滑雪跑了跑身上热乎乎的；　周林叙出力比较大；　额头上竟还出了一层细汗。
　　许冉不喜欢逛街，枫县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两人就漫无目的地在小城瞎走；　走到饭点饿了就去小吃街溜了一圈。
　　相爱的人在一起，不管干什么；　心中都充满了甜蜜。
　　只是有一点；　欢乐的时光总是走得特别快，转眼已经下午两点。
　　周林叙的父母明天就要回国了他得去接机，他今天必须回去。
　　冬天的天黑得早；　今天天气还不好，许冉催他早点走；　周林叙非得再多待会儿。
　　“诶，这里离我母校挺近的，要不要去看看？”
　　“小学？”
　　“初中啦。”
　　“好啊；　带路吧。”
　　来到许冉的学校；　一把大锁锁着栅栏铁门，门外厚厚的雪无人清扫；　门里的疯长的枯草一人多高。
　　从门口望去；　保安室的门半开着，窗户上的玻璃只剩下一小半；　屋里水泥做的地板斑驳不全，墙壁上几块将落未落的白石灰块儿随风摇晃……不用想，看不见的教学楼也差不多光景。
　　“我这几年都没来；　只听说学校搬到新校区了，这个学校让给某个小学了，怎么就破败成这样了！”
　　许冉隔着铁门巴巴地望着里面有些惆怅，发出了几声叹息。
　　“唉，我们班门口的那棵大树也没了，还有挨着院墙这边，我们看不见，原来种着两棵葡萄树，夏天挂满了葡萄学校打农药不让我们摘，后来熟了每个班都发了两三串，我也分到了一颗，可甜了。还有……”
　　过往如云烟般穿梭而过，平时想抓抓不住，时间过去多久却一直存在，直到看到某些东西，像催化剂一样瞬间让它成形，清晰地闪现在脑海里，恍如昨日。
　　许冉说得认真，周林叙听得也认真。
　　他其实是来过这儿的……
　　高中的时候听张彬杉描述关于许冉的初中生活，周林叙总是会忍不住想象。高考后拿了驾照，在大一那年周林叙假期没事的时候会来枫县。
　　有一次想起来就去了许冉的中学，不过那时候这个学校还有学生在上课，充满了朝气和生机。
　　周林叙跟保安说自己曾是这里的学生，想回母校看看，下课的时候保安就放周林叙进去了会儿。
　　看着学校里或学习或游戏的小女生，周林叙会想，许冉曾经是不是也是这样……出来后周林叙心里十分熨帖，像是圆了自己的一个念想。
　　那天在周林叙家里，两个人说了很多事，也有很多事没说。
　　今天想起，周林叙跟许冉说起这些事的时候，还顺带抱怨了一下那年没有收到的明信片。
　　“怎么办，好感动，好想哭，从没见过这么傻这么矫情的男生，哦不，男人。”
　　许冉踮起了脚摸了摸周林叙的头，一脸心疼地摇了摇头。
　　“你还别说，在傻和矫情这一方面，跟您比在下甘拜下风。”
　　周林叙听了也不恼，双手握拳跟许冉行了个武林侠士的礼。
　　“你说，要是那时候我们也这么没脸没皮一些，多好。”
　　“你就不能说得好听一点？说勇敢也行啊。”
　　周林叙笑看着许冉，一脸无奈。
　　“我觉得我够勇敢了，我一个女生家家的，都跟你告白了，难不成被拒绝了还要贴上去，那要脸多大啊……”
　　直觉许冉又要说起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周林叙连忙打断了话头转移话题。
　　“那些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在一起了就好，既然错过那么多时间，我们就省略一些不必要的过程，好好恋爱。”
　　“也是，不过我们这才几天，跟别人恋爱几个月一样，进度条也太快了。”
　　“一点也不快，只能说我们惨得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要把欠我们的都还回来。”
　　……
　　“对了，忘了告诉你，其实当初我和佟悦是给你寄了明信片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就给退回来了，后来佟悦一不小心就给丢了。”
　　许冉说到后面稍微修饰了一丢丢，帮佟悦维持了下形象。
　　“真的？那佟悦怎么没跟我说过？”
　　“她说你见了明信片也是嫌弃她字丑，知道她丢了肯定会吐槽她，还不如不告诉你。”
　　“佟悦这丫头——我好像想起来了，她当时有问过我她挑的明信片好看不好看。”
　　“对啊，佟悦可是把最好看的那张挑出来给你了，还跟你写了很长一段话，我怀疑就是后来没地方了地址写太小不醒目才给退回来的。你可别问佟悦，我们说好了不告诉你的。”
　　周林叙点头，有些遗憾。
　　许冉初中是封闭式学校，学校对面是原来学校的餐厅和学生公寓，也都是空的，旁边还有一块儿荒地。
　　站在学校门口，一条街上都没有个人影，冷冷清清的，许冉追忆往昔后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和周林叙离开了。
　　学校离周林叙住的酒店更近，就先去取了车，再送许冉回家。
　　许冉心中打定了主意，先让周林叙带她去了书店，说是买本书回家好打发许妈妈。
　　然而到了书店，周林叙找书，许冉却挑起了信封。
　　“周林叙你看，你喜欢这个，还是那个？”
　　许冉招呼周林叙过来，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抬起头，顺着周林叙的视线看去，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彬杉！”许冉脱口而出。
　　周林叙听到，也远远跟张彬杉打了个招呼。
　　“好巧。”
　　说着周林叙来到了许冉身边，自然而然地伸手揽住了许冉的腰。
　　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幕，只不过当时作局外人的是他不是他。
　　但是毕竟换了场景换了人，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周林叙默默逃走了，张彬杉却主动过来打了招呼。
　　“好巧。”
　　张彬杉面带笑意，并没有出现惊喜之外的情绪，好像真的只是碰见了好久不见的老同学打个招呼而已。
　　看了看许冉，又看了看周林叙，又看了看许冉，看得许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张彬杉这才略带惊讶地开口。
　　“你们……”
　　一语未尽，然意通晓。
　　“我们在一起了。”
　　周林叙含笑言语轻松，揽住许冉腰的手无意识的紧了紧，将许冉拉得更近。
　　许冉也没挣扎，身体自然地倾向身边人，抬手抚了抚耳边的碎发。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也没告诉我们一声？”
　　“昨天情人节……”
　　许冉只说了五个字，欲语还休，张彬杉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后开始老同学间的寒暄。
　　“许冉，我们的关系，这顿饭少不了吧？”
　　“你和王颖的那顿饭啥时候补上，这顿饭肯定少不了。”
　　许冉现在嘴皮子也还是可以的，张彬杉说一句许冉能回一句，没说几句两个人就都笑了出来。顾及到是书店，连忙收敛自己的声音。
　　周林叙在旁边听着，也不插嘴，时刻保持着标准的微笑。
　　说了几句，张彬杉就要走。周林叙这时候才开口，客气地说要请他吃饭，张彬杉婉拒。
　　许冉买了一本书和一个很古典风的信封，在书店也没有过多停留。
　　送许冉回去的路上，许冉总感觉周林叙情绪有些不对，然而跟他说话的时候又没有什么异样，许冉只当自己是多心了。
　　到了目的地，许冉让周林叙等她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许冉没让周林叙等太久，回来的时候塞给周林叙一个小袋子。周林叙随手要打开，被许冉拦住。
　　“回家再看，surprise！”
　　周林叙点了点头，将袋子放了起来。
　　“那我就走了，你路上小心点。”许冉负手而立。
　　“等一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周林叙指了指自己的脸，许冉乖巧得靠近，眼中却藏着几分狡黠。
　　“我什么都没忘！”
　　临到距离周林叙几厘米的时候，许冉却凑到了周林叙耳边大喊了这么一句，随后小兔子一样一溜烟逃走了。
　　许冉跑了一小段又开始走起来，手放到背后跟周林叙挥了挥道再见。
　　周林叙笑望着车窗外的许冉，目光宠溺，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
　　看着手机里面的短信，笑意渐去，脸色深沉。
　　作者有话要说：　　弱弱地问一句，你们接不接受婚前x行为_（：з」∠）_
　　趁我还没写之前（？　？？？ω？？？　？）


第87章　
　　一进咖啡厅的门；　周林叙就看到了张彬杉在招手。
　　周林叙没跟许冉提过他上次情人节去上海找她的事；　只是简单提了几句高中时候有些吃张彬杉的醋。
　　一方面觉得应该相信许冉，一方面又解释不了心里的疑惑，周林叙纠结之下；　只好自欺欺人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张彬杉走后跟周林叙发了一条短信，约他去书店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面；　说要谈一谈。
　　周林叙和张彬杉虽然都是在北京上学；　但是除了同学们的集体聚会，私下里几乎没有联系过。
　　君子之交淡如水，这个理由也将将可以用得上。
　　即便不知道张彬杉要谈些什么；　但是他和许冉在一起已成定局，周林叙也就没有拒绝。
　　寒暄过后；　步入正题，周林叙和张彬杉之间，许冉是逃不开的主题。
　　“恭喜你；　真心的。”
　　张彬杉举了举手中的咖啡；　轻抿一口。
　　“一会儿你要开车，酒这次就算了；　喝杯咖啡吧。”
　　“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周林叙挑眉。
　　随后倒了杯白水回举；　周林叙喝了一口，“这两天嗓子不舒服。”
　　“有啊；　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命运啊，妙不可言。”
　　“你还没死心——”
　　“你先听我讲一个故事。”
　　张彬杉打断了周林叙的话；　食指置于口上。
　　周林叙伸了伸手，“请。”
　　这也是一个关于暗恋的故事。
　　张彬杉小时候父母工作忙，把他丢给了外婆带，初中的时候才回到县里上学。
　　外婆家住在枫县和邻县交界的小镇，人来人往，口音和枫县本地差很多。有些字念起来不一样，有些词念起来一样意思却大相径庭，还有些土话互相听不懂……
　　枫县是个小县城，学生除了上课时间，都还是说方言居多。要是某个人在下课时间说普通话，都是会被群嘲的。
　　张彬杉从小在外婆家长大，早养成了那里的口音，语言习惯这东西，哪是一时半会儿说变就能变的，于是张彬杉无意间的一句话也会变成同学口中好笑的有意思的值得说道的事情。
　　就像一堆黄皮肤中出现个黑皮肤，一堆男生中出现个女生，一堆同姓氏的人中出现一个外姓人……人们总是对和自己大群体不一样的人感到新奇，排外或者孤立，大人们尚且如此，别说不懂事的孩子了。
　　初中生么还小，对于和自己不一样的人就总会变着法儿地开玩笑，可能并无恶意，只是单纯地觉得好玩，但是不经意间的一句话有时候也会伤害到一个幼小的心灵。
　　张彬杉虽然在农村，但是从小学习很好，小升初的时候以参考前几的成绩考上了枫县最好的中学。
　　小学的时候在班里从来都是第一，考中学又是那么好的成绩，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从来都是被夸的对象，但是却没想到进初中后是完全不同的待遇。
　　开学后别人都是成群结伴地游玩，他们班只有他一个考上了枫成，他没有认识的人，一开口就会听到若有似无的笑声，碰了几次壁，也就默默一个人不再去自找苦吃。
　　县里的孩子和小镇上的孩子不一样，张彬杉很长一段时间都很抑郁。
　　在他们那里学习好才是真的好，老师喜欢成绩好的孩子，同学喜欢和成绩好的孩子玩，家长也喜欢自己的孩子多和成绩好的孩子接触……那时候张彬杉俨然是整个班级的中心。
　　但是在枫成，全县各个学校的尖子生汇聚到这里，一个班里几乎每个学生都曾是张彬杉那样在班里数一数二的成绩，刚开始没有考试没有排名，每个人都心高气傲，成绩这东西最是不值一提。
　　不谈成绩，那就是论人缘论长相论家世了。
　　人缘儿，张彬杉没有。
　　没有认识的人，也不主动去认识别人，性格还有些木纳呆板。
　　小时候张彬杉他们都是玩溜溜球、纸面包、陀螺、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