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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囊之下-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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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
    “我今天是不是特别好看?”
    “少自作多情。”
    跌跌撞撞往后退,结果撞到一堵墙上,回头,许戈看到金沅。
    许戈和金沅来到老城广场时已经是日落时分,这片广场是布拉格热门景点之一,它坐落在老城和犹太区的交界处,曾经是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中心。
    此时此刻,广场上身穿红蓝白三色服装的仪仗队沿着广场中央一字排开,雄伟的建筑群以及表情庄严的仪仗队让人一时之间以为来到中世纪时期,都城的王举行节日巡游,金色的马车下一秒就要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周遭没有一名观众,许戈脚刚一踩在广场上,广场中央传来乐队的演奏声,伴随着音乐仪仗队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一系列动作整齐又优美,最后他们把脸齐齐的转向她,那架势让许戈下意识想倒退一步。
    一双手挡住她的去路,站在一边的金沅和她说:“厉先生在等你。”
    提着裙摆,从仪仗队中间一步步沿着他们排开的道路。
    长长的仪仗队队伍一直延伸到了旧市政厅。
    旧市政厅南墙的天文钟下,站着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男人,男人似乎被墙上的钟给吸引住,一动也不动。
    一步步走向他。
    在她停下脚步时男人回过头来。
    梳着整齐发型,穿着黑色礼服的男人在仪仗队伍中、在古老的建筑群的包围下宛如那刚刚从金色马车下来的王。
    她望而却步。
    暮色降临。
    男人的脸在初上的华灯下越发的英姿勃发,目光延续到仪仗队队伍阵队,喃喃自语着:目前只能为你做这些。
    “许戈。”
    小声应答着。
    “说不定以后有性格比较好奇心的孩子有拿着一种印有向日葵花标志的货币来到我面前,指着货币的另外一面图案,问厉先生纸币上的女孩是谁?那时候要是周遭没人的话,我会告诉她,那是我心爱的姑娘。”
    呆呆看着他。
    那穿着黑色礼服,那一眼望不到边的仪仗队让她忽然间失去向他靠近的勇气,就仿佛某种特定的时刻提前到来一样。
    她的沉默让男人皱起眉头,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变成呆头鹅了?
    心里想着反驳他,她哪里像呆头鹅了?可嘴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了。
    时间仿佛回到她二十岁那年,她只能远远站在查理桥上看着他身披万千星辉。
    他一副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自言自语着“好吧,看来我还是把头发拨乱好点。”
    眼看着,他真的要去拨乱他的头发。
    慌慌张张拉住他的手,这样的打扮配乱糟糟的头发会很不像样的。
    近在眼前的人扬起嘴角。
    松开他的手,手握成拳头状,轻轻捶在他肩膀上:厉列侬谁让你一声不吭的就跑掉了?
    他可是把她吓死了。
    往前的拳头在半空中被握住:“你也总是一声不吭的就跑掉。”
    “我没——”剩下的话忘了说出来。
    在厉列侬微笑注视间傻傻说出:阿特你真好看。
    “当然,穿在我身上的礼服可是掏光我兜里所有钱。”他一副扼腕叹息的模样。
    许戈凑近一看,还真是贵得要死的品牌。
    “我说,”厉列侬语气嫌弃:“别让你的口水沾到我的礼服,我打算等我手头拮据把它拿到二手店去,百货商场的售货员告诉如果保养好的话还是可以卖出较好的价钱。”
    1942领导人生活节俭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许戈慌忙抹了抹自己的嘴巴,忍不住再偷偷看了他一眼,心里带着小小的沾沾自喜:“你忽然不见了的原因是想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我面前吗?”
    厉列侬从来都不是那种人,那话只是她随口说说而已,自作多情是她的臭毛病之一,谁知。
    “是的。”
    不由自主的:啊——
    “快把嘴巴合上。”
    再一次傻傻问出:为什么?
    厉列侬的目光再次落在旧市政厅墙上的天文钟上,说:“因为今天是属于时光旅行者很特别的日子。”
    如果他不说的话,许戈差不多都忘了那被遗忘的四年,忘了现在她从二十六回到二十二岁。
    揽着她的肩膀,他和她肩并肩站在天文钟前。
    布拉格天文钟对于这座城市的人来说是一种类似于“它一直在那里”的存在:当他们还是孩子时、当他们长大时、当他们离开家去了远方时、当他们回家时、但他们感到迷惘时悲伤落泪时、当他们快乐幸福时当他们垂垂老矣时。
    当他们不在这个世界时,他们的孩子们取代了他们从布拉格的天文钟前经过,驻足。
    “许戈。”
    “嗯。”
    “我也会一直在那里。”
    “好。”
    “许戈,”厉列侬手缓缓指向天文钟:“听说过它的故事吗?”
    “没有。”许戈回答。
    关于布拉格天文钟的故事在世界广为流传,许戈听过,但她想听阿特和她讲,她知道同样版本的故事在阿特口中说出来肯定不一样,因为她爱他。
    关于那个她爱的男人的所有一切看在她眼里都是一种独一无二的存在。
    夜幕下。
    他给她讲了这座城市街头巷尾间都能听到的故事:1410年,当天文钟完工之后,巧妙的设计精美的图腾让整个世界叹为观止,当时的执政者为了不让钟的设计者制造出更好的钟,而让人弄瞎了设计师的双眼。
    悲愤的设计师最终跳进自己设计的天文钟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沉默——
    他擦去从她眼角淌落下来的泪水:“傻瓜,这样就哭了?”
    才不是,这个故事她听过不下十次,别人讲的她都没有哭,甚至于连一点感觉也没有,她不认识那位设计师,这座城市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故事是因为阿特讲得她才流泪的,就像是意义为草木青葱的洗发水、列车形状的面包一样。
    他把她脸上的泪水擦得干干净净。
    “许戈。”
    “嗯。”
    “这世界上,有一些人会和那位设计师一样,用那样的方式表达他们的热爱。”
    不知道是这暮色太厚太重,还是那位设计师留在天文钟齿轮的灵魂在叹息,心里没有来由打起冷颤来。
    结结巴巴说出:阿特……你该不会也想跳进天文钟里吧?
    浅浅的笑声来自于她头顶:“厉太太,最近厉先生好像多了一个臭毛病。”
    “什么……什么臭毛病?”
    “厉太太一说傻话,厉先生就想吻她,把她的小嘴唇吻得发肿,吻得让她一句傻话也说不出来。”
    哪有这样的臭毛病?
    看看,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有多么的不害臊。
    “阿特,我喜欢你这样的臭毛病。”
    “那还不快点把眼睛闭上。”
    夜幕下,她乖乖闭上眼睛。
    他当真把她的唇都吻肿了,不仅把她唇吻肿了还把她吻傻吻呆,直到那一记朝着她脑门轻轻敲下。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这个星球上最美的女人。”说这话的男人语气俨然是一幅看你没人要我才勉为其难的模样。
    她自然不服,挺胸:“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了还不美?”
    他拉着她的手在街道上游荡着,从这一条街到达另外一条街。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夜晚,整个城市街道空无一人。
    “阿特,你说今晚布拉格的人都去哪里了?”
    “这个问题还需要我来回答你吗?因为住在城堡的国王要和他的皇后一起出游,这个时候人们理所当然的选择回避。”
    她朝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我说,皇后殿下,你得注意一下自身的礼仪,人们都躲在窗帘背后看着,这座城市的孩子把他们的皇后当成楷模。”
    哦,这样啊。
    弯下眼睛,举起手,用最优雅的方式朝着那些窗户挥手。
    (中)
    夜变得深沉时,他们停在一家咖啡馆面前。
    很多来到布拉格旅游的人们在离开前都会到旧城广场那家叫做“日与夜”的咖啡馆坐上一会。
    这家咖啡馆墙壁全部采用时间齿轮制作而成,一个轮子挨着一个轮子缓慢运行着,和旧市政厅南墙的天文钟遥相呼应。
    钟声响起了,咖啡喝完了,离开前站在门口怅然回望,回味。
    来到“日与夜”咖啡馆里不乏那些大明星,大导演,有人问他们关于对这家咖啡馆的感想。
    “那是一个适合等待的神奇地方。”他们不约而同。
    于是,陆陆续续有人来到这里等待,等朋友、等爱人、等待爱情、等待幸运降临、等待阴霾散去。
    这些人有没有等来他们所想要的不得而知,他们把念想寄托在了那些永不停歇的时间齿轮里。
    总有一天,终有一天……
    平日里需要排队才有座位的咖啡馆此时大门展开,里面空无一人。
    许戈侧过脸去看厉列侬。
    厉先生回给她一个“许戈你现在懒得连脑子都不愿意动了”的表情,双手别在背后,煞有其事:我的行政秘书长一个小时之前打电话给这家咖啡馆的主人了,这家咖啡馆的主人让我的行政秘书长传话,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哦,这样啊。
    许戈决定在离开这家咖啡馆时多给咖啡馆主人一个金币,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国王。
    国王殿下如是说:“我想那位更加希望他们的国王和皇后能留下他们的签名。”
    于是他们决定了,离开前在账单上留下他们最漂亮的签名,可以想象的是他们的签名一定会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继客串起洗头小哥之后,厉先生客串起了咖啡馆服务生。
    数千只蜡烛取代了灯光,咖啡壶渗透出来的蒸汽开始有了可可豆香气,从黑胶流淌出来的旋律一圈一圈转动着,摆在她面前的甜点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在吃掉甜点之前,在咖啡还没有煮开之前,厉先生说有话和厉太太说。
    不,正确一点应该是厉先生有事情和厉太太坦白,这个坦白事件和情感问题有关。
    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厉先生好像还没有找到坦白的门路,数次出现了欲言又止。
    最终在厉太太催促下,厉先生表现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深深呼出一口气,变戏法般的桌面上出现了三个盒子。
    指着那三个盒子,煞有其事:这是互联网排名前三女孩子们惩罚自己男友的妙招,等厉先生和厉太太坦白完所有事情之后。
    说到这来顿了顿,厉列侬声音表情极具讨好:“到时候,皇后殿下就可以拥有一个国家最高法院的权利,根据事态发展的严重性对国王进行惩戒。”
    打开第一个盒子。
    “第一个盒子放的是油漆,油漆的作用用来在衣服被扒光光的男友身上作画,然后让其男友为了表达对自己女友画作的欣赏出现在城市最热闹的区域充当临时景点。”
    打开第二个盒子。
    “第二个盒子里放的是十二寸高的高跟鞋,粉色系鞋跟采用针孔设计,高跟鞋的作用用来套在自己男友脚上,让他穿着上它然后陪着她参加通宵派对。”
    打开第三个盒子。
    “第三个盒子放的是马桶刷,从得到它及时起的三个月里,马桶刷将会成为男友们最好的工作伙伴,这对工作伙伴得力保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里让女友家的马桶洁白干净。”
    三个盒子一一被打开,欠腰,厉先生以一种十分优雅的姿态宣布介绍完毕。
    隔着差不多两英尺宽的咖啡座,许戈看着厉列侬。
    厉列侬垂下眼帘。
    “许戈,在你二十四岁时,我对一位来自于南加州的姑娘好奇过。”他说。
    “只是好奇吗?”她问。
    “除了好奇,还存在着一点点的欣赏,与其说是欣赏倒不如说是向往,欣赏无拘无束遍地阳光的南加州生活,那阶段我偶尔会在心里想,如果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也可以像她那样善解人意也许会好点。”顿了顿,那搁在桌上的手节骨因为主人的力道泛白,凸起,厉列侬声音略带涩意:“除此之外,我和她无任何纠葛。”
    在这之前许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许阿特和别的女人约会过,拥抱过接吻过,当真那样的话她就狠狠揍他两拳,揍了两拳后再不理他一阵子,然后原谅他。
    没有约会过,没有拥抱接吻过,不是很好吗?
    理应当很好啊,一点点的好奇欣赏,外加一点点肖想远远比拥抱接吻份量来得轻不是吗,不是吗?
    看着他,开始发呆。
    发呆间,近在眼前的男人脸色煞白。
    傻瓜,紧张什么,不是没有拥抱接吻吗?
    蠕动嘴唇,想说那没什么。
    也就动动肌肉而已,泪水就从眼眶掉落了下来,伸手去擦拭,却惹来了更多的泪水,他来到她面前,声音慌张许戈别哭,别哭。
    能不哭吗?这个混蛋都希望她变成别的姑娘了。
    哭着问他,阿特我变成别的姑娘你高兴吗,你喜欢吗?
    “不不,你已经把这个事情用很特别的方式像我展示了,答案是除了你谁的模样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你的模样声音性格,那折腾到我的,没有折腾到我的,叽叽喳喳的安安静静的,哭着的笑着的丑着的漂亮着的我统统都喜欢。”慌慌张张抱住她:“许戈,后来我才发现当时的想法我错的离谱。”
    用脚踢他:“你为什么要对别的姑娘好奇,我都对别的男人没好奇过。”
    “你休想说出你对别的姑娘好奇,我也要对别的男人好奇这样的话。”他紧紧的抱着她。
    “混蛋,你还对别的姑娘有过欣赏。”许戈越想越生气。
    他就站在那里,任凭她用脚踢他,用脚踩他。
    沸腾的咖啡让整个空间香气满溢,她的眼泪还在继续着。
    等到她的脚踢酸了,眼泪流干了。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叹息着:“让厉太太这么伤心,厉先生真是罪该万死。”
    可不是——
    “好吧。”就像是下了最大的决心:“厉先生建议厉太太使用得票率最高的那种惩罚方式。”
    这个混蛋在说什么?
    “我将很荣幸披着厉太太的画作到布拉格广场兜一圈,我发誓会挑人最多的的地方。”
    这个时候,许戈才想起那三个盒子。
    推开厉列侬,站在那三个盒子前,刚刚还一派诚恳的人这会儿开始紧张了。
    厉先生身材好着呢,只是某一个部位处理起来好像很棘手,目光沿着他那漂亮的脸蛋往下,沿着胸肌到达小腹,小腹往下——
    嗯,那就是处理起来棘手的部位。
    “许……许戈,”声音紧张到不行,手就差去遮挡住了:“其实,其实……高跟鞋也不错,广场上的那些人到时也就看到一个漆着油漆的人,他们压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是男是女,许戈,高跟鞋是粉色细跟的,你一定很好奇我穿上它是什么样的,对吧?”
    所以,这个混蛋刚刚是在和她说漂亮话吗?
    许戈很能演的,比如伤心欲绝,比如楚楚可怜,比如梨花带雨,那是特殊于女人三大必杀技,这三大必杀技她炉火纯青。
    眼泪眨眼功夫说来就来。
    为了止住她的眼泪,听听这个男人都说了些什么。
    “许戈,我有一个好建议,比如采用二合一方式。”
    “二合一?”
    厉先生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是不是我漆上油漆外加穿上高跟鞋就可以让厉太太止住眼泪了?”
    这男人都把这样的方式想出来了,还算有诚意。
    好吧。
    朝着那个男人:你过来。
    男人来到他的面前。
    “蹲下。”
    男人乖乖蹲在她面前。
    “把手背到背后去。”
    男人乖乖把手背到背后去。
    拿起一边的菜单本,菜单本轻轻的往着他头上拍,说:
    “厉列侬,看在你长得漂亮的份上,原谅你了。”
    依稀间,许戈听到把她拥进怀里的男人低低的喃喃自语声“许戈,我一定会很想念很想念现在的你。”
    “阿特,你刚刚说什么?”听得不是太清楚,她问他。
    “我再夸五金店老板家小女儿可爱。”
    又夸可爱,就不能死漂亮性感什么的吗?心里发着牢骚间——
    菜单掉落在地上,拼命踮起脚尖。
    那个吻可真长,长得好像一生一世。
    咖啡煮好了。
    咖啡馆墙上无处不在的齿轮依然孜孜不倦着,像是老者们在爬着楼梯,一节一节、一个咬合一个咬合的艰难辗动着,又像是一对陷入热恋中的情侣在不断的亲吻彼此的嘴唇,亲吻分开,又亲吻又分开。
    时间一秒一秒,一分一分……
    旧城广场传来了午夜钟声。
    “厉太太今晚穿着这么漂亮,不跳支舞太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
    更正确一点的是:厉先生今晚穿了那么贵的礼服,不跳舞太可惜了。
    伴随着老掉牙的音乐旋律辗转旋转摆动,那是献给午夜的一支舞。
    祝福在这个咖啡馆等过朋友的人们在列车进站的鸣笛声响起时,拥抱到了远行回来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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