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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囊之下-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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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拽住他衣领的手力道在消退,似乎已然不堪重负。
    “那百分之二十的不信任代表着的是你内心对她的偏见,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太烦了,话总是很多,为什么她就不能消停一点,然后有一天……”
    “有一天,有着和她一样一模一样面孔的女孩出现了,她符合了你潜意识里的那些审美观,渐渐的,你在注视许戈的脸时心里偶尔会闪过那样的念头,为什么许戈就不像另外一张脸的主人一样,在你需要私人空间时选择避开,在你寂寥时适时间的出现,在你需要倾述时安静的坐在你身边。”
    “厉列侬,真正的爱不是投机取巧,而是逆风而上,勇往直前!”
    那是特属于许戈的爱,关于爱,说她爱得傻吧,可她有她的那一套,说她爱得俗气吧,她又爱得特别的认真,说她爱得聪明吧,她又爱得十分的傻气、爱得蛮横、不懂得去变通。
    但,那样恰恰是属于她最为独一无二的,爱她的阿特的方式。
    还是傻,傻得可怜。
    方为其看过和许戈有着一模一样一张脸的女孩,乍看下去两张脸长得一模一样,但仔细看的话就可以一眼看出谁是许戈。
    方为其有一次看过厉列侬和那女孩出现在布拉格广场上,那两个人看起来相处模式和普通恋人没什么两样。
    一些瘾君子会把自己打扮成落魄的街头艺人模样行骗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当时,一名瘾君子把布满伤痕的手伸到那女孩面前。
    女孩拿起皮夹发现皮夹里没钱,厉列侬把十欧元交到女孩手上,女孩把欧元交给那位瘾君子,完成了她自以为是的一次善举。
    厉列侬是谁,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那位瘾君子的伎俩,可他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为的是保全那女孩眼底下的万里晴空。
    在黑暗中游走的男人会被充满阳光的女孩所吸引,多么老掉牙的爱情故事情节,也好像成为了一种天经地义。
    当时方为其就想,这次,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真的遭遇到了“狼来了。”
    真正的“狼”真的来了。
    一念成谶。
    回忆里布拉格老桥上的许戈的那张脸有多憔悴,此时此刻方为其的内心就有多么的幸灾乐祸:“然后,有一天,她躲起来了,那是特属于许戈对你的惩罚方式,可爱吗?我觉得可爱极了,也只有她才能想出这样的惩罚方式。”
    方为其无比希望许戈能把惩罚厉列侬的方式延续到他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天,可那真是无比固执的女人。
    终究,她还是回来了。
    “厉列侬,你得对命运之神感激涕零,她回来了,中国有一句俗语说得对,但凡走过必留下痕迹,事值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厉列侬,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每天向上帝祈祷,祈祷上帝让她对你的爱还一息尚存。”
    最后的话方为其费了很大力气才说出来,拽住他的人俨然一副要把他置于死地的模样,所幸的是,在他掉入喷泉池之前他也把他的话说完了。
    一次性,痛痛快快的说完了。
    庆幸的是,喷泉池的水没有方为其想象中的深,踮起脚可以呼吸到空气。
    刚刚呼吸到第一口空气,来自于头顶上的压力导致于方为其只能被动性的把头深埋在水底。
    眼看着就要窒息时,来自于头顶上的压力骤然松开,头冒到水面,方为其开始拼命的呼吸。
    厉列侬站在喷泉沿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居高临下的人温温说着:
    “我很遗憾你没有看到她每个晚上窝在我怀里酣睡的模样,我很遗憾你没有听到她在睡梦中叫阿特时声音有多么的温柔,我更遗憾的是你没有看到她摸着被我吻肿了嘴唇的模样。”
    “以上三样哪怕你知道任何一样,我想你就不会说出刚刚的那番话了。”
    “你刚刚说的那番话如果说,你是以一位亲人的名义在传达着关怀,那么我会代替我妻子和你表达谢意,但——”温温的言语瞬间生出荆棘,长出锋芒,宛如利剑:“但如果你敢!”
    “哪怕怀有一丝一毫别样心思的话,你喝到的不再是喷泉的水,而是太平洋的海水。”
    1942领导人连给他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他微微的欠下腰。
    “方为其,你要牢记你的身份!不要忘了你当时的承诺!”
    方为其在心里嗟叹,这个不需要厉列侬说,无数个白天和黑夜他都在和自己说着同样的这句话。
    “方为其,你要牢牢的记住你的身份。”“方为其,你要牢牢的记住你当时的承诺!”
    这话由厉列侬口中说出来,等同于在警告着他,收起那些龌蹉的想法。
    站在那里的人依然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方为其只能硬着头皮停在那里。
    “方为其,我得和你纠正一件事,现在许戈的种种表现都来自于环境所带来的不适应,类似于骤然间听闻‘啊,乔布斯死了’‘啊,本。拉登终究还是死在美国人手里’,我可以理解她的行为,许戈现在还不适应二十六岁的自己、以及她变成二十九岁的阿特,仅此而已。”
    “你也知道,五金店老板家小女儿适应环境很强,我相信再过几天,她就会变回以前的样子。”
    话说完,厉列侬转身离开的背影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冲着即将离开的人,方为其问了一句“那厉先生为什么今晚会出现在这里?”
    厉列侬对于他的话置若罔闻。
    那阵风吹过,方为其靠在了喷泉沿边,面对着正逐渐远去的背影,说:“厉先生,敢不敢和我打个赌?就赌我之前说的那句话。”
    脚步还在继续着。
    “许戈,没有像之前那样爱着她的阿特了。”
    脚步因为他的这句话骤然停下。
    
    第68章 /(吾爱)
    
    西沉的落日预示着,又一天要过去了。
    脸朝着东方,许戈目送着厉列侬离开的背影,落日余辉把他的背影拉得长长的,长长的背影不时被横伸出来的枝头打断,最终消失在小径尽头。
    距离许戈说出那句“信不信,我出生那天有见到你”到现在也只不过过去十几个钟头。
    在这十几个钟头从睁开眼睛到现在许戈都在极度心不在焉中度过,好几次她和厉列侬相处时都会不由自主说出“你说什么?”
    她总觉得厉列侬在和她说话。
    数次的“你说什么?”后厉列侬回视着她,然后就像被传染般的问她“你说什么?”
    好吧,这一天,她和他都是极度心不在焉的两个人。
    这一天,他们用晚餐的时间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早,早了差不多一个钟头时间,而且他们的晚餐是搬到阳台上吃的。
    之前许戈一直想在阳台吃晚餐,可厉列侬都以露天不确定因素多而拒绝她的要求。
    落座,厉列侬变戏法拿出一支粉色的花,粉色的花放在许戈左手边。
    瞅着她,低声说了一句“等回家后我再给你买玫瑰花。”
    放在左手边那支粉色的花是仙人掌花,也是许戈第二次收到厉列侬送她的花,他送给她仅有的两次花都是仙人掌花。
    “这里不方便买花。”厉列侬又说了一句。
    抬起头,许戈冲着他笑,轮到他的目光去打量那支仙人掌花。
    “在墨西哥人眼中,仙人掌代表的就是坚强。”顿了顿,他说:“我觉得它很像你,所以我偷偷摘了一朵回来。”
    拿起仙人掌花,淡淡的幽香传来,对着厉列侬:“谢谢。”
    “喜欢吗?”他问她。
    点头,为了不让自己再次变成啄木鸟小姐,许戈补充:“喜欢。”
    他垂下眼帘。
    晚餐正式开始,晚餐期间他们一致做到没说半句话,晚餐过后厉列侬看了一眼天色说我们去散步。
    于是,他们沿着草地柔软的所在行走着。
    经过那颗树时也不知道是谁先放开的手,绕过那颗树之后,谁也没有再想起再去牵住彼此的手。
    来到一处宽阔的所在,厉列侬停下脚步。
    她也只能跟着停下脚步,似乎想起什么,他声音带着歉意:“看来我不能陪你散步了。”
    “有事情要处理?”她问他。
    他点头,捧着她的脸颊,柔声:“这里空气很好,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到处走走,待会我让高云双来接你。”
    “不用。”她摇头:“我自己可以回去。”
    他唇触了触她额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目送着厉列侬的身影消失在小径尽头,许戈这才移动脚步,环顾四周,到处绿意盎然,厉列侬说得对,这里空气真好。
    脚步停在距离喷泉数十个脚步处,肩膀斜斜靠在假山处的人背对着她。
    虽然靠在假山处的人半边身体被石头丘陵所挡住,许戈还是一眼就把那个人认出来。
    闲暇时间方为其是懒散的,保持同一个动作一呆就几个钟头是经常的事情,他把这种举动称之为冥想。
    想往前的脚步在想起昨晚小礼堂发生的一幕微妙心态下收回,转过身去,蹑手蹑脚想离开。
    刚刚迈出第二步步伐,背后传来——
    “许戈。”
    在方为其调侃的目光下,许戈硬着头皮来到他面前,方为其看着她的表情无不写着:我早已经看透了一起。
    呐呐解释着:“方为其,我……我是不想打扰你的冥想。”
    方为其挑了挑眉头。
    周遭无人,甚至于连风也躲藏得无影无踪,横抱胳膊许戈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草地上的方为其。
    方为其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
    许戈不动也不动。
    “我猜你有话和我说?”他懒懒的说着。
    “没有!”快速给出否定的回答。
    方为其闭上眼睛,一副不再打算搭理她的模样。
    眼看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也许阿特已经处理好他的事情,她现在应该回去了,可脚步迟迟不动。
    最终,许戈在方为其指定的位置躺了下来。
    草地可真柔软,头顶上的那方暮色油画一般,苍凉而厚重。
    目光直直凝望着那方暮色,直到它变成深色,深色的天际让周遭变成一张大网,黑色随着那张大网无边无际的扩散着。
    闭上眼睛,叫了一声方为其。
    “嗯。”他从鼻腔懒懒哼出。
    一旦眼睛闭上,那些深埋在心底里的东西就迫不及待的窜了出来,来到你的舌尖。
    只要你一开口,它们就幻化成为了语言。
    “方为其,延边冷面还是那种味道、蜜饼也还是那种味道、可……可阿特变得不一样了。”
    周遭寂静如死,独自说话的人声腔慌张。
    手掌心轻轻贴在心上位置,心里默念着“阿特”,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从前的狂浪与张扬、以及无处宣泄。
    “而我也……也不一样了。”
    有着很温暖温度的手盖在她垂放在草地上的手背上。
    “你当然会不一样,我们都是一群爬楼梯的人,一个阶梯一个阶梯的,每爬上新的阶梯,站在阶梯上回望时,都会感觉到自己的变化,许戈你现在是二十六岁。”
    也许吧,暗夜里她也如是这么的和自己说着。
    可有一点许戈可以确定,从不管她站在那个阶梯上,唯一、一成不变的是关于厉列侬那个男人。
    怎么会那么爱呢?痛着爱着、快乐着。
    可现在昔日的痛和爱、和快乐却是遍寻不获,二十六岁的许戈这是怎么了?
    暗沉的夜里她想啊想啊,然后那个念头越来越清晰了。
    可她还是不相信,于是在昨晚,借着小礼堂时喝下少量的酒,借着那在身体里挥发的酒精,她和她的阿特说。
    “阿特,我出生那天有见到你。”
    如果她的心灵是一片汪洋的话,那句话就是平地而起的滔天骇浪,可也仅仅是一个长长的午觉时间,那种随时随地会搅得她无法安生的滔天骇浪无所追寻。
    昨晚,许戈在说那句话时心里安静的出奇。
    真的只是睡了一觉的时间而已。
    许戈再次睁开眼睛时,漫天的繁星。
    这真的是一个适合讲故事的夜晚,从前都是圣殿士讲给她听,现在故事就让她来讲吧。
    “方为其,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许戈说。
    刚好,她知道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当然以很久很久以前拉开帷幕。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女孩被一位有着漂亮脸蛋的男孩迷惑住了。”
    “就这样,那位小女孩一路上跟在漂亮男孩的屁股后面,跌跌撞撞的追着漂亮男孩跑,春天田埂上的花很漂亮,夏天头顶上的日头像毒龙的火舌,秋天沿路的树木都变成大片大片的金黄色,冬天的雨和雪花总是把人的皮肤割得生疼生疼。”
    “就这样,很多很多个春夏秋冬之后,有一女孩的脚步停在一处裂缝前,河水在路上冲出了一道裂口,女孩卯足了力气,飞跃——”
    “‘砰’的一声,女孩结结实实摔了一跤,她没有跨过那个裂口,女孩就想或许她的脚走累了,她应该停下来睡一觉,等睡完觉之后再去追漂亮男孩好了。”
    “然而,那一觉醒来之后女孩发现对男孩的漂亮面孔产生了免疫,换另外一种说法就是——”眼眶里盛满了泪花:“不爱了,女孩不爱男孩了。”
    “那神奇的一觉之后,女孩不爱男孩了。”
    到了这里,故事也结束了。
    “方为其,这个故事很无聊吧?”她问他。
    在许戈以为她那无聊的故事让方为其都睡着了时——
    耳畔传来:“不,那是我迄今为止听过最盲目的故事,而且,这个故事有点悲伤。”
    “春天田埂上的花很漂亮可女孩无暇欣赏,夏天头顶上的日头像毒龙的火舌,可女孩不能躲在绿荫下去躲避,秋天沿途上树木掉下了金黄色的叶子女孩很想弯腰捡起放进笔记本里,最艰难的是冬天,冬天的风雪让女孩很想躲在被窝里睡懒觉。”
    “可她不敢,因为漂亮男孩有一双天生很长的腿,漂亮男孩每走一步她得跨好几步才能跟上。”
    “她没有偷懒的空间,她得日以继夜的奔跑才能紧紧跟住他的脚步,就这样女孩跟在漂亮男孩身后,一百米、一千米、一千公里、一万公里,数之不清的路在她脚下延续着,跑久了会累是很自然的事情,可让女孩觉得最累的是,漂亮男孩从来就不曾回过头来看她。”
    “哪怕一次也好,哪怕一次回头看她,她也可以跨过那道裂口。”
    许久——
    谁都没有说话,世界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旷静寂,头顶上,漫天的星光早已经模糊不堪。
    闭上眼睛,那个故事许戈讲得有点累。
    眼睛刚刚闭上,从空旷静寂的世界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声音。
    那是年轻的女性声音,来自于林中深处,听着似曾相识的模样,远远飘来,如梦如幻,年轻女性的声音呈现出惊呼状,惊呼着:厉先生——
    听清楚之后,许戈迅速从草地起来。
    “怎么了?”方为其问她。
    “我好像听到——”话说到一半,停下。
    周遭一如既往的安静着,树叶静悄悄的,偶尔来到耳边的是夏虫的声音,那年轻的女性惊呼声听着更像是来自于她的幻听。
    “方为其,你刚刚有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吗?”小心翼翼问出,在得到方为其的确认之后许戈一颗心这才松懈了下来。
    方为其说没听到。
    来自于林中深处年轻女性的声音应该是来自于她的幻听。
    方为其是一名密码员,要知道每一名密码员都最需要具备超强的视力和听力。
    从草地上站了起来,和方为其说了一声“再见”许戈匆匆忙忙的回到住处。
    厉列侬还没回来,显然他的事情还没处理好,这个想法让许戈回程路上一直提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一直到许戈洗完澡、准时躺在床上时厉列侬还回来。
    十一点,许戈给厉列侬打了电话,电话没人接听,五分钟后,许戈再给厉列侬打电话,这次电话接通了。
    电话那端很淡的声音“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厉列侬的话让许戈的心又放下了一点点,握着电话呐呐的,很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呐呐间,电话那边依然延续着淡淡的语气:“事情有点棘手,需要费点时间,你先休息。”
    “好……”成功的让自己蹦出一句。
    在厉列侬即将挂上电话的最后一刻许戈叫住了他。
    “有事?”他淡淡的问。
    电话彼端从语气乃至声音明明是许戈滚瓜烂熟的厉列侬模式,她所熟知的习惯的。
    可她说熟悉的模式到了这会儿,却让她开始耿耿于怀了起来,那耿耿于怀是什么许戈现在无从去顾及。
    “阿特。”语气小心翼翼的:“你一直在处理事情吗?”
    “嗯。”
    “在你处理事情期间有没有离开过?我是说出来散步什么的。”
    “许戈。”电话那边的声音略带不耐:“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没……”结结巴巴的:“我没想表达什么,那……那你去处理……”
    厉列侬的电话挂得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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