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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妻的秘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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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你也真够二的,我不是给了你一张符吗?你咋不贴这娘们。”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来气,拾起女鬼扔掉的符纸,还给了他,“你给我的破玩意,根本不管用。”

    猪头一脸的诧异,“不会啊,这可是我从老头子那偷出来的,怎么可能有假。”

    他摊开凑着车灯一看,没好气道:“我去,符印都糊了,封个几把的鬼?”

    我一看,符纸上的符笔都皱巴、淡化了,多半是因为紧张,虚汗把裤兜湿透了,拧巴一阵,灵符失去了效力。

    符这种东西灵物,哪怕是损毁一毫一毫,威力都会打折扣,更别说被汗泡的符笔都看不清。

    看来我怪猪头了,我连忙岔开话题,把他手上的人偶拿了过来。入手一摸,才发现人偶的表皮不是布的,而是有些粗糙的皮质,油腻腻的,摸起来很柔软,就像是婴儿的手臂一般。

    人偶的面皮上清晰的描摹着王玲的相貌,栩栩如生,极为逼真。

    我问猪头这是啥?他咬着香烟,接过去,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撕掉外面那层表皮,里面是一个稻草人。

    稻草人全身血淋淋的,散发着腥臭之气。

    猪头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竖起两指刺进稻草人的心窝子里,掏出一堆腥臭、血糊糊的玩意,看的我恶心之余一阵毛骨悚然。

    “这是五通一脉中的邪物,傀鬼!”猪头收起稻草人,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神色凝重的告诉我。

    我问他什么是傀鬼!

    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上车再说,到了车上,猪头说,傀鬼是五通一脉中很有名的邪术。

    制鬼师以捆横死之人棺木的草绳,扎成人形,再取坟头、吃过死人肉的阴鸦或者猫、鸭灵这种阴邪之物的内脏置于稻草人中,引来恶灵、或是一些游魂野鬼的魂魄束缚于其中。制鬼师再以自己的血供养百日,稻草人通了邪气,以人皮缝制傀儡的外皮,最后为她开眼画形,傀儡鬼就成了。

    由于傀儡鬼被制鬼师用血祭养过,又是他们开的眼,所以它们只听从制鬼师的号令,多用于看家护院、运财,以供驱使。

    我斩杀的这只傀鬼来头不小,它背后的制鬼师,显然不是单纯的为了驱使它,而是想让它成傀妖。一旦她吸食了足够多的精血,有血有肉,身躯成实,即与人无异,能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手段也会更厉害,成为傀妖。

    万幸今天晚上遇到的不是傀妖,否则傀就不是我俩这种“白板”能够对付的了。

    我心下一惊,问猪头,这么说来,王玲是制鬼师,那么她是想给自己制造一个真正的活替身?

    猪头点了点头说,很有可能,这只傀鬼已经有血和意识,如果再发展下去,修成了傀妖,完全可以当她的替身。

    “枫哥,现在看来要对付王玲,恐怕不简单啊。咱俩毁了她快要养成妖的傀鬼,这梁子结的海里去了。”猪头浓眉紧蹙担忧说,看的出来,他很忌惮王玲。

    我冷笑了一声:“傀鬼落在咱们哥俩手上,只能说天道昭昭,报应不爽,这玩意不灭了,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猪头“嗯”了一声,“没错,五通邪人把圈子给搅浑了,迟早有一天这些人渣都得被收拾了。”

    我现在也算是入了圈子了,原本一些忌讳的话题,也不用像先前那样藏着掖着了。

    我问猪头,老听到他们在谈论五通,什么是五通邪门?这个问题压在我心里很久了,更重要的是,它或许与我胳膊上的那个莲花印记与那段封存的噩梦有关。

    猪头发车往西门开去,路上他给我解释说,五通法脉,也叫五通邪脉,其源头据说是传自苏州上方山。这一派的术法多为邪术,其邪术可以做到术出人应的地步,施法之时,片刻既能见效,是一支很强的法脉。不过这支法脉行法霸道、阴损,不计后果,所以历来为正道所排斥。

    由于五通灵验,在民间有很强的蛊惑性,尤其是在明清时候,最有名的就是五鬼运财**了。不少人跑去找五通神、五通鬼借阴债,发家致富。但这种阴债比高利贷还危险,很多人一辈子都还不清,累积到一定程度,家人、子孙后代,甚至旁系亲人都会被波及,被五通鬼追债。说白了五鬼运财,就是用自己整个家族的福报去换取借阴债的能力。

    福报毕竟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很多人在乎的只有钱,这就好比佛祖劝人向善,历经万般苦难方能修成正果。而五通神则给予人荣华富贵,让人在**中堕落,失去自己的灵魂。人要修正果千难万难,但堕落只在一念间。正神只往好的方面引导,自然是无法满足人的私欲,这就给了五通一脉发展的空间。

    所以,在明清时候,江南一带富商举不胜数,很多有名贩卖私盐的盐商就是靠祭拜五通神发家的,以至于后来甚至连普通的老百姓都争风相拜五通神,修五通邪术。

    康熙年间,朝廷暗派江斌在江南一带大肆捣毁五通庙,缉拿五通邪门之人,才初步断绝了风头正盛的五通祭,但民间私下仍然有不少修炼五通邪术、借阴债的人,每年八月十八大量的人还是会悄悄祭拜五通神还阴债。

第二十六章人在做,天在看() 
直到道光年间,至刚至烈,嫉恶如仇的五显大帝庙几乎彻底的取代了五通神,江南一带祭拜五通之风才算真正的压了下来。当然经历了文革后,牛鬼邪神大多被镇压,五通几乎绝迹。

    猪头解释的很详细,其实这种借阴债,祭拜五通神有点跟泰国的佛牌有点相似,正牌效果很有限,反而是阴牌能遂心如意。当然佛牌那点东西,跟五通留下来的邪术没法比,也没那么邪性。

    五通这一门,邪门之术邪的离谱,我是亲眼见过了鸭灵、傀鬼,难怪柳絮说这伙人不好惹,何止不好惹,简直就是要人命!

    “王玲、孙瞎子他们在江北早已生根多年,你的魂魄落在他们手里,想要抢回来怕是有点难了。”说到这,猪头皱眉感慨了一声。

    我靠在车窗上,淡然笑道:“这些天我在生死线上走了几个来回,已经有些麻木了,老实说,我不想死,但似乎也没那么怕了。

    “人各有命,如果我真的难逃这一劫,那也是老天爷注定的。”我冒了个烟泡,望着远处的霓虹灯,喃喃道。

    猪头安慰我,“枫哥,你也别着急,有凤先生帮咱们,机会还是有的,我家老头子常说,邪不胜正,人管不了的事,死了也会有阎王爷来管,阎王老爷管不了,自然会有天来管。”

    我弹了弹烟灰,嘴角一扬,玩味说:“这事不好说,天知道阎王爷是哪路的,算了,不说这个了,你送我回去吧,明天咱们再一起去交车拿钱。”

    猪头猛地踩住刹车,大眼珠子睁得滚圆,惊讶问我:“你疯了,咱们收了鸭灵和傀鬼,王玲还不得弄死你?”

    我说:“没那么夸张,她要杀我早就动手了,再说了我已经离死不远了,她还能对我玩什么手段?”

    我与王玲之间还没到完全割裂的程度,毕竟是夫妻,曾经有过一段真挚的感情,我决定赌一把。

    我想要夺回魂魄,只能从王玲入手,打开缺口,寻找机会。我现在是半个死人,只要有一丝机会,我也要全力争取。

    猪头见拗不过我,只能开车把我送到了小区附近,下车的时候,我叮嘱猪头,赵大福很可能与王玲有关系,这事没那么简单,让他别着急去还车。

    猪头笑着对我行了个遵命的军礼,笑嘻嘻说,成,老子只管抓鬼,其他的事情都听你的,你记住了,有事随时呼我。

    这次我砍了赵大福十万块,大大超出了猪头的心理预期,这小子原本以为搞个万儿八千的就不错了,我一下子接了这么大的单,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对我自然也就言听计从。

    猪头走后,我看了一眼,二楼大厅亮着灯,王玲一定在等我。我在花坛边抽完了一根烟,稳定心神,这才进了家门。

    如我所料,王玲正坐在桌子边发呆,她穿着白色的睡衣,看起来很疲惫、很落寞。这个家落到这个地步,她心里也并不好受。

    见我回来,她站起了身,从厨房端来了一碗黑糊糊的汤药,放在桌子上,拿着汤勺搅拌的同时轻轻的吹着凉,但药温合适,小心的端到了我的跟前。

    看着她温柔、贤惠的举动,我的心中一阵唏嘘,如果我们之间没有这么多事,这个家多完美啊。然而,现在这一切都无法再挽回。

    我闻了一下,汤药的气味跟凤山调制的有几分相似,只是里面隐约夹着几分腥气。

    “喝了,咱们好好聊聊。”王玲说。

    我也不废话,命都快没了,我也不怕她下毒,几个咕噜吞了下去。

    “你难道不应该说点什么吗?”我起身换掉血衣,重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王玲依然装作不解,温柔问我:“说什么?”

    我冷笑了一声,“今晚我正好在赵大福的娱乐城看到了你!还有你的鸭灵,你不想知道去哪了吗?”

    王玲花容失色,脸色苍白如纸。我本来还想继续跟她演下去,但随着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已经耗不起了。

    她眼神很慌乱,她没想到我会如此直白的戳穿真相,一时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完全呆住了,不知道跟我该如何解释。

    “还需要我说的更清楚吗?我知道你很厉害,现在我也没几天好活了,如果你真的念及旧情,请给我一个解释,除非你本就是把我当工具,从来没有爱过我。”我点了根香烟,平静的看着她。

    王玲嘴唇哆嗦着,眼泪夺眶而出,她微微摇着头,却依然是什么也不肯说。

    我长叹了一声,起身准备离开,王玲拉住我的手,哀求道:“老公,你要相信我,我并不是有意……”

    我火冒三丈大叫了起来:“你不是有意的,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满意了吧!你每天三更半夜去干了什么,跟谁一起你心里有数!”

    王玲摇了摇头,流泪解释:“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张枫,你要相信我,我绝没有背叛你,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

    看着她的眼泪,我的心越来越冰冷,到现在她还在演,我明明看见她和赵大福勾肩搭背,当我眼瞎啊。

    “我真想撕烂你的嘴!”我冷冰冰的看着王玲,一字一句说道。

    王玲掩面呜咽了起来,“不是你想的那样,张枫,我真的很爱你,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

    我甩开她的手,木然的叹了口气说:“天道昭昭,恶必有报,我时日无多,责备你、恨你也已经无益,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我劝你早点收手,回头是岸。”

    王玲痛苦的抽泣:“来不及了,这是命,你我都逃避不了的,我没得选择,都是柳絮,她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我们的生活……”

    “闭嘴,你真是无药可救!是,柳絮是我的前女友,但我没打算跟她再续前缘,是你自己心虚,怕她说出你的真实身份。所以,你选择了对自己的丈夫下毒手!”我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顽固,实在让我太失望了。

    我并不是一个绝情之人,也不想刻意去偏袒谁,但王玲这时候还咬柳絮,太过分了。

    王玲被我一嗓子吼的嚎啕大哭,我也不劝她,哭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哽咽说:“张枫,你不明白,我也有自己的苦衷。是!我害了你,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好恨,为什么要爱上你,如果你只是个普通人,我情愿一生就这么陪在你的身边。但你不是,这是你的命,就算我不这么做,他们也迟早会对你下手的。”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我就是一个小人物,我只想过自己简单的生活,有一个贤惠的妻子,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为什么要把我卷入进来?”我拍打着胸口,痛苦的问她。

    王玲没有再解释,她抹干眼泪,平静了心情:“你们是斗不过的,他们远比你想象的要厉害,张枫,我知道已经没有资格再叫你老公,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听我一句劝,不要再跟凤山、柳絮扯上任何关系。”

    我掐灭香烟,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她那熟悉的面孔,坚定道:“夫妻一场,我也劝你一句,早点收手!人在做,天在看,恶必有报,终遭天谴。还有,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将孙瞎子这些人渣送入地狱。”

    说完,我把腰间的钥匙摘了下来,甩在桌子上:“你如果想通过金钱控制我,让我回心转意,那只能说你太小看我了,这是房门钥匙,这栋房子从现在起是你的了,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第二十七章七煞迷魂阵() 
王玲扑入我的怀里,紧紧贴在我的胸口上,痛苦哀求我,“张枫不要走,求求你,我不要,我不要,咱们一定还有补救的办法,对吗?”

    我转过看着她的眼睛,平静说:“事已至此,你我都很累,好聚好散,给彼此一个机会,好吗?”

    王玲知道无法挽回我的心,凤目阴鸷、怨毒的看着我,一字一句问:“张枫,你决定了?”

    我知道她想使用某种邪术来控制我,甚至杀掉我。

    我怡然不惧、平静的与她对视,我想知道她到底还有没有一丝人性。

    王玲眼神与我对峙了半分钟,她从我的眼神中看到了我的坚决,她微微叹了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缓缓松开了手。

    我很清楚,以她制造傀鬼的手段,要杀掉我、控制我,轻而易举。但她选择了手下留情,说明她确实对我有几分真爱,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我穿上外套,往门外走去,王玲在我身后哀伤的问了一句:“张枫,你有爱过我吗?”

    我停住脚步,很想告诉她,曾经她是我的妻子,我理想的爱人,怎能无爱。

    柳絮消失后,是王玲给了我一种踏实的温暖,家的感觉,不爱又怎会与她步入婚姻殿堂。但结婚后,这一切的事情,闹到了今天,我已经无法给出她答案,因为我说不出口。

    我终究是没有回答她,快步下了楼。

    走出屋子的那一刻,我听到了王玲撕心裂肺的哭声,这个家彻底破碎了,从此我跟她完全形同陌路,连朋友也不是,属于我俩的只能是你死我活。

    因为她是邪,我是正,正邪怎相容?

    不过,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如此轻松,仿若卸下了一个千斤重的包袱,说不出的轻松。

    我对王玲是有感情的,此前我一直犹豫不决,不知道如何捅破这层窗户纸,现在两人说开了,反而是最好的结局。

    我舒了一口气,往猪头家里走去。

    刚走到菜市场,就看到猪头蹲在地上在捣鼓那辆奥迪,我很好奇,问他在干嘛?

    猪头比了个手势,让我别作声,然后小声说:“枫哥,你真说对了,这车不简单。”

    我问他怎么了,猪头说,他前面往回开的时候,车内又传来了女人的哭声,但他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只闻哭声,不见鬼影,让他很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了起来,此前以为哭声是车内厉鬼所作,但傀鬼已经被斩杀,按理来说,这车也就干净了,还有鬼哭声就太不寻常了。

    我往车里瞅了一眼,依然阴气浓密,显然还有脏东西藏匿,但是天眼所见,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猪头分析这车里应该还有个冤死鬼,鬼怕阳气则哭,反之厉鬼不畏人则笑。

    小车已经被千斤顶撑起,猪头说完钻进车底,我蹲在一旁问他能行吗,要不找个修车师父来看看?

    猪头说这就洒洒水的事,老子本事可大着呢。

    没过多久,他从车底卸下一团黑线,上面系着一连串银子打造的箔片,箔片上刻画着歪歪扭扭的符文。

    我草,居然是银符,好大的手笔。猪头就着光看了一眼,大叫道。

    在圈子里,符有很多种,按照材质,从低到高依次是,纸、竹、金、玉、书!

    以银铁铜金等材质打造的符,位列第三等,这些银符符文清晰,符笔苍劲有力,算是高人之作。

    “设计这阵的人简直是个天才,以车作阵,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一个幻阵!”猪头进了车厢,又把轿车顶凿了个稀巴烂,翻出来另外几块箔片,凑在一起共七片。

    猪头在衣服上蹭了蹭箔片,推断说,“这是五通邪门的七煞**阵!难怪这车煞气、阴气如此浓烈!”

    说完,他从驾驶座顶上的皮层里翻出了一缕女人的头发,解释说:“没错,确实是七煞**阵。一旦有人进入车内,阵法感应到阳气,就会启动。继而布阵之人也就是这缕头发的主人就会利用**阵,把开车的人引诱到指定地点,进行加害,设计这阵法的人简直是个绝世天才。”

    我细想了一下,当时出现的那阵迷雾,其实就是**阵启动,我还以为是起雾走岔道了。实际上,那时候我已经被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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