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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好的，大佬您放心。”由菀毕恭毕敬道，说着还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你也觉得不简单啊？”
　　“是对你不简单。”
　　由菀：“……哦哼。”
　　“还有，吃药了吗？”苏雁道，“严重吗？”
　　由菀想了一会儿才想到他是在说刚刚自己说自己头痛的事情，她昨晚其实还好，这样一说苏雁当真了，她还有点不好意思，于是立刻道，“吃了吃了，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恩，那中午你有时间吗？”
　　“有啊有啊！您要请我吃饭……哦不，我请您吃饭吧！外面开了个鸡腿大亨，超级好吃的！”
　　“好。”
　　“那一会儿我在校门口等你啊，慢走呀。”由菀很是恭敬地捧着手机，“再见。”
　　挂了电话，由菀才觉得自己松了口气，差点儿以为苏雁知道了她去代课的事情了。虽说老师那儿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苏雁那儿知道了，别说他会不会告诉柳花花和她爸了，就一个苏雁，她就觉得恐怖得要命。
　　不管如何，逃课总比代课好个一万倍。
　　由菀把手机放到了一旁，还没放个两秒钟，电话又响了。从今天早上开始，凡是加了她的人都在询问关于A大代表的事情。听钱莲说，从昨晚开始，A大的论坛和官博都炸了，今早还没个明确的消息，所以很多人干脆都来找当事人了。不过就因为找不到由菀——
　　钱莲成了大忙人。
　　从她打电话的口气中，由菀总听到了不少“由菀现在在睡觉”“由菀昨天没说什么，我等她醒了问问”“学姐，你等一等，我帮你问问”的话，她也不想回答，干脆就裹着枕头睡到了现在，总算躲过了高峰期。
　　可是高峰期过后，还有人打电话过来，由菀就不太愉快了。于是她接起了那个从早上就开始不停打电话的陌生号码，有些没好气道，“喂？”
　　“由菀。”
　　由菀的心头一跳。
　　中年女性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由菀？”
　　由菀顿了顿，小声道，“……妈。”
　　“恩，很久没跟你打电话了，最近怎么样？A大还习惯吗？”
　　“……还不错。”
　　“A大毕竟是很难进的学校，我知道由成有办法把你送到A大来。不过既然你已经到了这个学校了，就应该好好学习。多报一些班学习，虽然大一，但是必须要规划，我认为考研是最好的决定，你可以现在开始学习考研的课程。由菀，你有在听吗？”
　　中年女人的声音很严厉地传了过来，由菀混沌的脑袋清明了不少，低低地应了一声，“哦。”
　　“不过，我现在也管不了你了，但是我还是认为你应该在大一之内把大四的课程全部读完，并且每年必须拿到国家奖学金。你小时候就是被由成带坏了，才会这么不学无术，当时离婚的时候，如果你努力一点，我就会选择带你走，那样你现在就可能……”
　　由菀没忍住，喊了一句，“妈！”
　　“行了，反正我怎么说你也不会听。幸好由颜没跟着由成，不然早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中年女人顿了顿，继而道，“对了，你们学校最近有一个TS人才计划对吧？”
　　由菀愣了愣，脑袋里搜刮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时候来了个人才计划，要是有这种神神秘秘的计划，估计论坛和班群早就发了，可没等她说话，那头又传来了声音。
　　“由颜参加了TS人才计划，跟我说是A大很有名的人才培养课，需要另交学费，一个学期两万块，我已经给她打钱了。我觉得你去买那些衣服和口红，不如拿钱去参加这个课程。好了，我一会儿还要授课，先挂了，你自己多反省一下自己。”
　　电话那头不等由菀说话，很快就挂了，而由菀早就习以为常了。她把手机放到了一旁，心想着每次跟她妈对话，就跟小时候她对着他们数学老师一样可怕。
　　她换了个衣服，又稍微打扮了一番，一到约定的时间，就哼着小曲儿锁了门，就跑去校门口了。她一到校门口，就看到在那儿靠着墙壁的苏雁了。
　　苏雁同学还是一如当年，站在那儿又高又修长，两只手交叉，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来往的人多数都认识他就是那个新生代表，见了他都会情不自禁地多看两眼。
　　由菀觉得有点委屈，明明她一个超级无敌漂亮的大美人在他们面前，怎么都去瞅那个家伙了？她提了提自己的裙摆，咳嗽了两声，一边捋着头发一边踏着小高跟走得响响的，可惜那些目光还是往苏雁身上瞟，直到她走到苏雁面前，那些目光才聚集在了她身上。
　　“这么慢？”
　　“我不服。”
　　“不服什么？”
　　“不服他们为什么更喜欢看你，”由菀说道，“明明是我先……”
　　苏雁没太理她，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看了她一眼道，“走吧。”
　　由菀这才应了一声跟了上去。她边走还边道，“对了你知道吗？今天我妈给我打电话了，就是那个以前总是不让我出来的那个，你肯定没见到过她几次。”
　　“恩。”
　　“她今天打来还是吓死我了，啊对了，她跟我说最近A大有个TS人才计划，还说我妹找她要了钱，已经交学费了，应该不是假的。可是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个项目啊？”
　　苏雁停住了脚步，转过头道，“没有。”
　　“没有这个项目，那怎么交的钱？”由菀说着，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她朝着苏雁看了一眼，见苏雁点了点头，才惊道，“……等等，难道说，这两万块，是由颜骗我妈拿来的？”


第16章　她真特别无敌好看
　　明明没有这个乱七八糟的人才计划，她妈却说打了两万给由颜，这不是要去其他事是什么？毕竟像她妈这种思想，只要是和学习有关的，问都不问，绝对支持。
　　“哎可是由颜以前就被我妈管特别严，后来她跟着我妈生活，肯定更严了，你看她经常做出写匪夷所思的举动就知道她平时被管都多可可怕了，不会做出这种事吧？”由菀跟着苏雁边走边思考，“她拿这两万多干什么呢……”
　　“你如果有这笔钱，会干什么？”
　　由菀认真而败家地回答道，“充钱。”
　　“……充什么？”
　　由菀正色道，“斗地主。”
　　苏雁看了她一眼，加快了步伐。
　　由菀连忙跟了上去，“哎你别走那么快啊，我就是随便说说，我斗地主打挺好的，怎么可能输这么多嘛。平时我爸给我打钱，我都是去买吃的，啊对，还有什么新款裙子这样的。”
　　“你觉得她会把这些钱去买吃的？”
　　“不、不会吧。”由菀想了想，觉得好像不常看到由颜大手大脚地在吃上投资，也没有执着于某个新款的衣服，更不可能去给游戏充钱。思来想去，她也不知道由颜都拿这笔钱干嘛去了，干脆不想了。
　　她扯了扯苏雁的发丝，笑道，“算了，不管她了，我们去吃我们的鸡腿吧，来来。”
　　说完，她不由分说地就扯着苏雁的小脸蛋把他给拉进鸡腿大亨。
　　鸡腿大亨自从推出了个咸鱼鸡腿深海堡报复社会后，这几天人群一哄而散，表示等老板把咸鱼给撤了才肯来，所以这几天位置都比较空荡。由菀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后，招了招手，“老板老板～点单点单～”
　　老板颠儿颠儿地跑了过来。
　　“要两个咸鱼深海鸡腿堡……”
　　“不了，谢谢，”苏雁婉拒道，“普通的鸡腿卷就可以了。”
　　“行吧，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看我多宠你，”由菀朝他挤了挤眼，豪迈地把菜单推了过去，“来，你随便点，要什么有什么。”
　　苏雁在菜单上看了好几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最初几张旧的菜单都很正常，偏偏新出的几份都非常怪异，他在一排咸鱼中费力地找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正常的，对着由菀道，“墨西哥鸡腿卷。”
　　“好的，”由菀把菜单递给了老板，“来一个莫斯科鸡腿卷。”
　　老板顿了顿，“……是墨西哥。”
　　由菀的手也顿了顿，咳嗽了两声，“哦……来个莫斯……墨西哥鸡腿卷。”
　　她觉得自己最近真是越来越老了，记忆力差了不说，听觉也渐渐下降了，每天打太极的心思已经没有了，只想安静地躺在床上玩斗地主来消磨时光。
　　不过唯一让她欣慰的，就是她尽管老了——
　　她还是美的。
　　饭菜上来之后，苏雁还没开始吃两口，手机就响了。他皱了皱眉头，把电话给挂断了，刚挂断，电话又来了。在他第三次要挂断的时候，由菀连忙挡住了他要挂掉的手道，“哎哎哎，是不是很重要的电话啊？”
　　苏雁面无表情道，“不是。”
　　“那他怎么一直打啊？”
　　苏雁蹙起眉头，看了看学生会那里疯狂发来的消息，让他赶紧接电话，有件事他们现在要做决定，可就想等他最后的决定。他把消息划到了最后，淡然对由菀道，“没事，诈骗。”
　　由菀咳嗽了两声，余光都能看到那一排排的消息，“真没事，反正吃饭又不急于这一时，你忙你的，我等你就是了，反正我下午也没事。”
　　苏雁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不少，沉默了一会儿，对她点了点头，拿着手机出去外面接电话了。他刚出去一秒，又退回来看了一眼由菀，好像确认她确实没跑路，才走到外头去了。
　　等他出去，由菀没什么事干了，便重新刷起了手机来。她蒙头大睡了一上午，这时候才点开一排轰炸的消息。不认识的来八卦的人她暂且都无视了，只点开了曲奇和钱莲的消息。
　　钱莲一连串地发了一大堆，大概内容都差不多，她最近为了搞人脉，经常跟一些学姐学长还有部长们出去吃饭，问的问题也基本跟她们有关。
　　“由菀，你醒了吗？有个学姐想问问你现在怎么样。”“由菀～我在跟一个部长吃饭，她挺想知道你什么反应的，跟我说说好不好～”之类的消息占据了满屏，由菀嘟囔了两句，心想还是一会儿回复好了，便转头去看曲奇的消息了。
　　比起钱莲的一长串，曲奇的消息跟个故事一样还挺连贯的。
　　【鸡腿就是正义】：QAQ由菀不好了不好了，你那节设计入门的人都知道我给你代课，这次突然来问我你的事情，我该怎么破……
　　【鸡腿就是正义】：QAQ没事由菀，我现在正在桌上假死，希望能逼退他们！
　　……
　　【鸡腿就是正义】：QAQ由菀我没有逼退他们。他们看出我的假死了，好像想把我脱去行刑……我，我不会出卖的你！
　　【鸡腿就是正义】：QA……
　　由菀被吓了一跳，连个QAQ都没打完，是不是凉了，她连忙给曲奇发了好多个表情，都没得到对方的消息，心里更加确定是凉了。她有些难过地拿着手机，想想等到地老天荒能不能等到曲奇的回复时，一个人影就在她面前闪过了。
　　由菀抬起头，想都没想就道，“苏……”
　　“哎由菀？你也在这儿啊？”钱莲边笑着边挽着一个女孩子的手走过来，“你也来吃鸡腿大亨啊？怎么，一个人？”
　　“恩……啊，跟别人来的。”
　　钱莲长长地“哦”了一声，继而对着身旁的人道，“学姐，这是我舍友，由菀。由菀，这是陈玉霞，我们设计系辩论队的学姐。虽然这位玉霞姐不是部长，但是在辩论队的地位很高的。”
　　她身旁的女孩子穿着红色的短袖，踩着一双高跟鞋，皮肤有些略黑，听到钱莲这么说，本来就比较小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道，“还行啦，别这么说，毕竟我们设计系辩论队在全国都得过奖，大家都是人才嘛。”
　　“学姐，你才是人才啊，我见过你的辩论，真的很精彩啊。”
　　“还好还好，”陈玉霞被她说得笑得合不拢嘴，“行了，我刚刚接到消息还有事，买完这个鸡腿打包走了，我就先回去了，过几天再见啊。”
　　“好，学姐再见。啊，我请你吃啊。”
　　由菀被晾在一旁，看钱莲殷勤地给陈玉霞买了鸡腿，又送陈玉霞到门口，才重新跑到了她面前坐下来。钱莲刚坐下来，就神秘地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才对着她小声道，“刚才那个，是辩论队的学姐。”
　　由菀点了点头，“你说过了。”
　　“我不是怕你忘记了吗。而且啊，设计系辩论队多厉害你知不知道？全国都得过奖的，还上过报纸呢。”
　　“这么厉害啊，”由菀道，早就听说设计系是学霸系，辩论队更是人才济济了，“那你不是也很厉害，认识辩论队的老干部。”
　　“还好啦，我是想勾…搭部长的，但是人家部长都不肯回我，最后我找到了这个学姐，虽然她同级的都是部长了，但是她没退部，在辩论队里地位也算是老学姐了。”钱莲露出了笑容来，“能认识她我就觉得很不错了。而且下周辩论队就要面试了……”
　　由菀附和了一声，已经知道了七八了。
　　“虽然玉霞姐可能会通融其他部长让我面试通过，但是也不确定是不是？做人总要找好下策，以后出了社会才有好的未来和前景。所以啊……”钱莲顿了顿，随即露出了讨好的笑容，“你看我们室友这么久了，帮我个小忙好不好啊？”
　　由菀还从来没见过钱莲这幅有些谄媚的笑容，有些疑惑道，“什么？”
　　“就是……那个，苏雁嘛。”
　　“苏雁？”
　　“辩论队现在在抢苏雁，但是苏雁不肯进。我之前跟玉霞姐说了，我跟苏雁认识，我可以帮她把苏雁劝进去，”钱莲做着乞求状道，“由菀，你就帮帮我吧！”


第17章　她真的特别好看
　　由菀被她吓了一跳，问道，“帮……怎么帮你……？”
　　“就是……”钱莲婉转地暗示了几下，发现由菀是真的不知道后，才“啧”了一声，明着说道，“哎你怎么不懂呢，我这意思还不明白嘛，你劝苏雁进辩论队啊？”
　　由菀确实不太明白，钱莲所说的“人际关系”她也不太关心，听她明说了才明白了她的意思，还不就是她夸下海口，自己要帮她解决了。
　　如果是其他方面的忙，毕竟舍友一场，她能帮都会帮的，可涉及到苏雁，由菀还是觉得不行。所以她也明着拒绝道，“苏雁就算了吧，他自己都说了不想去了，我也不能逼他去啊。”
　　“不是，怎么不能了？”钱莲特别不理解，“我们关系这么好，你和苏雁关系又那么好，举手之劳而已。如果是你说，苏雁肯定去的。”
　　苏雁去不去由菀是不知道，可她是不会随随便便就让苏雁干着干那的，特别是人都明确拒绝了的情况，她更不会去逼迫苏雁做什么的。
　　可她说得清清楚楚，钱莲也明白不了，这么想着，由菀决定换一种说法了。
　　她顿了顿，改口道，“其实不是我不帮你，第一就是苏雁他自己不想去辩论队，你们总不能强迫他吧，第二就是……我也跟他没熟到那种程度，我劝他肯定也不听的。”
　　钱莲脸色一僵，“你们不是第一天就一起逛校园了吗？论坛里……”
　　“论坛的话也不能信啊，全是八卦。我和苏雁第一天逛校园是因为我俩小时候认识，碰到旧友了就出来玩玩的，又不是什么论坛上的‘一见钟情’，你看我平时都宅在宿舍里，哪有约会的样子。”
　　“那之前你下雨天跟谁出去啊？”
　　“曲奇啊。”
　　“我……”钱莲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后咬住了嘴唇，仔细地看起了由菀的表情来。
　　对方一脸认真，说的话也不像作假，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好久，钱莲才懊恼地拍了拍桌子，垂下手来。
　　她之前怎么就误会由菀和苏雁的关系了呢！明明只是旧友，而且也不是男女朋友，她偏偏听信了论坛上的话，仔细想想，由菀平时在宿舍，哪有点约会的样子？这么说来——
　　那由菀，也没什么人脉了不是？
　　既然没人脉，那她之前在由菀那里费了一个多月的心思抱大腿又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钱莲又懊恼地捶了捶桌子，她之前那么自信干什么？看来进辩论队的事情又变得麻烦起来了，只能继续从玉霞姐那里搞搞关系……
　　“钱莲？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没什么。”钱莲一惊，连忙含糊道，“我现在还有事，先走了。”
　　“哦……对了，我晚上要去找曲奇，你给我留个……”
　　“你自己看吧，我最近挺忙的啊。”钱莲敷衍地站起身，“哦对了，那个我最近没什么空啊，我们以前不是互相带饭嘛，你最近自己看着办啊，我先走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拎起包就离开了。
　　由菀被她突然变冷漠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干什么，不会就是因为她拒绝了劝苏雁吧，可是她拒绝之后，钱莲的转变也没这么明显啊？那是什么事呢……
　　她坐在座位上绞尽脑汁地想着，冷不丁看到一个人影闪过，坐到了她面前，正是刚刚打完电话的苏雁。
　　他低着头，皱着眉头看着手机，由菀就看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对了，听说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