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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遗传妻管严[重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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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同你一起去。”徐笑春白了宋时青一眼,挽着陆晚晚的胳膊,走了。
  宋时青追着上前,谢怀琛往他面前一挡,眼角笑意堆砌。
  “既然来了,赌两把再走呗。”他挑眉。
  宋时青眼看佳人远去,心有所憾,却又不能去追。谢怀琛就跟他眼中的一根刺似的。
  “走吧。”
  ——————
  陆晚晚和徐笑春两人并肩躺在画堂的贵妃榻上,看着屋顶精美的雕花。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宋时青的那副嘴脸让人恶心,赤/裸得不加掩饰。
  他随时会对自己发难,现在她又是否有能力应对他的进攻?
  她有点不自信。
  徐笑春一直在骂宋家兄妹俩:“他们俩可真是一样的恶心不要脸,宋落青缠着哥哥不放,宋时青又敢来招惹你,真不要脸!”
  骂完,又觉得自己会把陆晚晚吓着,轻声安抚她道:“不过你别怕,他们不敢欺负你,否则,表哥第一个不放过他,我第二个!”
  陆晚晚脸上有了淡淡的笑容:“我不怕。”
  与虎狼周旋,得有足够的耐心。她慢慢等着就是了。
  没多久,谢怀琛就回来了。
  谢染跟在身后,一脸高兴。
  他见徐笑春苦着脸,递了包东西给她:“表小姐别闷闷不乐了,小公爷有好东西给你。”
  她这才打起点兴致,打开包袱一看:“呸,你把这些脏东西拿来干什么。宋时青那脏手碰过的东西,我扔了它。”
  作势就要往湖里一掷。
  陆晚晚凑近一看,是方才宋时青想送给她的珠玉。
  谢怀琛给自己斟了杯茶,慢慢悠悠地喝了:“他赌运不济,输给我的。”
  “既然是小公爷赢回来的,那只怪宋世子技不如人,珠玉无罪,扔了倒怪可惜的。”陆晚晚微笑:“城东还有那么多吃不上饭的人呢,不如把这些东西兑成米面粮油,接济流民。”
  陆晚晚眼眸澄净,莹然眼波里,能倒映出人影。
  谢怀琛朝谢染一抬眸:“还不快去。”
  谢染忙拿了包袱,屁颠屁颠跑了。
  “哥,咱们去赌钱吧,舅母这会儿没空,不会来逮我们的。”解决了一桩烦心事,徐笑春心情很快活,提议道。
  谢怀琛突然想起什么,说:“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去哪里?好玩儿吗?”徐笑春跃跃欲试。
  谢怀琛故意卖关子:“去了你就知道了。”
  谢怀琛带着她们俩,到了谢府的马厩。
  “小公爷。”马夫正在刷洗马匹。
  马厩不是很干净,空气里弥漫着干草和马粪便的味道。
  谢怀琛看了看,牵了匹枣红色的马出来。
  那匹马跟他很熟,低下头在他颈窝拱了拱。
  谢怀琛抚着它的鬃毛,又拍了拍它的脑袋,马儿昂首,看起来很精神。
  “骑马吗?”徐笑春来了兴致:“咱们到林场跑马玩儿。”
  谢怀琛偏过头对陆晚晚说:“上马。”
  她疑惑地看着他:“我不会。”
  “我知道。”他指挥徐笑春:“把她扶上去。”
  徐笑春喏喏,托着她送上马背。
  谢怀琛在马下挽着缰绳,将她带去马场。
  “这匹马性子温和听话,你不要怕。”谢怀琛指导她。
  陆晚晚这才后知后觉他是要教自己骑马。
  舅母没教过她,因为京城的贵女出门必有马车相送,不需要风风雨雨地骑马。碰到昨天那种事,她只有坐以待毙。
  昨天回去之后,她还想什么时候要去学骑马。她知道,只有当自己强大,才能有不畏一切的勇气。
  她隐约明白谢怀琛的意思,毫不骄矜地学了起来。
  谢怀琛教得很认真,最开始给她讲上马的姿势。
  她练了两次,虽不熟练,但勉强也会了。
  只是可惜这是一匹颇为高大的壮马,陆晚晚又是首次骑它,心里有些害怕,总是战战兢兢的。
  徐笑春在旁边笑得花枝招展的:“晚姐姐,不要怕。”
  “大着胆子骑就是了。”谢怀琛鼓舞她的斗志,随即,又补了一句:“骑马哪有不挨摔的,她小时候学骑马摔得鼻青脸肿。”
  陆晚晚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嘴上“嗯嗯”地应承着,手上却紧紧勒着缰绳,让它慢慢踱步。
  “放心,我就在旁边。”谢怀琛另牵了一匹马来,慢悠悠地跟在她旁边。
  她安心多了。
  傍晚的风有些凉,不时将她的发丝卷起,撩拨着他的脸颊。
  脸侧有点痒,心里却舒坦极了。
  不一会儿,陆晚晚就敢轻夹马肚小跑起来。
  徐笑春在马场跑了几圈,不尽兴,回头一看,陆晚晚俨然已经会骑了,于是折回她的面前,大笑着喊道:“晚姐姐,你跑前头,我来追你啊。”
  陆晚晚有些不敢。
  徐笑春却朝她马屁/股就是一鞭,陆晚晚还没反应过来,马就冲了出去。
  陆晚晚身子一后仰,扯着嗓子开始尖叫。
  徐笑春在身后咯咯大笑,嘱咐她:“晚姐姐,不要怕,坐稳,拉紧缰绳。”
  她被那一吓,缰绳早就不知怎么丢了,身子紧紧贴在马上,双手抓着马脖子两侧的鬃毛。
  马儿吃痛,又没有缰绳束缚,随着性子胡乱跑,试图把予它疼痛的人摔下来。
  陆晚晚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紧闭着双眼,使劲全身力气,尽可能不让自己掉下来。
  耳畔风声啸啸,徐笑春也吓得喊起来。
  马在狂奔,一面弓着身子,试图把陆晚晚摔下来,她只觉已经坚持不住,鬃毛越来越滑溜,从掌心一点点溜走。
  她还没有拿回外祖家的家产,还没有让害死她母亲的人服罪。
  她不想死。
  就在她近乎绝望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陆晚晚!”
  她听后,心中一定,忙又死死扣住马。她知道,谢怀琛在身边,他不会让自己有事情。霎时,她惊惧害怕的心因为他这一声喊慢慢安定了下来。
  心中萌生了希望,手上也就有了力气。
  谢怀琛骑马奔上来,脚一蹬,一跃而起,跳到陆晚晚的马背上,陆晚晚只觉腰上一紧,一双宽大的手掐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往上一带,她便脱离马背。
  失重片刻,谢怀琛搂着她稳稳当当地停到地上。
  陆晚晚四肢发软,站立不住,只能依靠在他怀里。
  此时徐笑春骑马追了上来,未等马停稳,就跳了下来,急切地问:“晚姐姐,你还好吗?”
  陆晚晚忙说:“我没事。”
  徐笑春只拍胸口,吁气道:“吓我一跳,我不知道你会松了缰绳。”
  她只是有些顽皮,无心之失,陆晚晚不会和她计较的。
  倒是谢怀琛黑了脸,没好气地说:“你知道不知道刚才那么闹,弄不好会出人名的?”
  兄妹俩一起长大,同吃同玩,谢怀琛一向嬉皮笑脸惯了,还是第一次这么行峻言厉。
  徐笑春晓得自己犯了大错,差点害陆晚晚摔倒,也不争辩,红着眼圈垂眉敛目。
  陆晚晚感觉身上有了力气,站直了身子。谢怀琛也松开了扶她的手,肌肤分离的刹那,两人对视了一眼,竟在彼此眼中望见了花火。
  陆晚晚心跳得极快,忙别开眼,上前挽着徐笑春的胳膊,晃了晃:“好了,都怨我,没牵好缰绳。不是你的错。”
  她又掉头对谢怀琛说:“笑春不是故意的,你别那么说她。”
  不知不觉间,同他说话的语气都随和起来。
  谢怀琛轻抿了下唇,神色不自在地别开眼眸,顾左右而言他:“时间不早了,今天不学了,我送你回去。”
  徐笑春委屈地站在一旁,没说话。
  谢怀琛瞥了她一眼,又说:“你也一起。”
  这就是不生气的意思了。
  徐笑春眉眼一喜,一口应下。
  ————
  陆建章在勤南院等陆晚晚。
  他这两天都在犯愁,陆锦云的事情让他焦头烂额,此时他希望事情快点解决。
  最好明天宁家就用花轿将陆锦云接走。
  “女儿,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陆晚晚还没来得及歇一阵,陆建章就迎上来问道。
  陆晚晚微微抿唇,眸子里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鄙夷。
  她将对陆建章的厌恶忍了下去,笑容绽放如娇嫩的桃蕊:“今日谢夫人请了宁夫人过府,说了二妹妹的事情。”
  她容貌清丽,对谁都不具攻击性,又故意装成温顺纯良,没人会怀疑这么一双水涔涔的眸子的主人会说谎。
  陆建章急切地问:“她怎么说?”
  “哎……”陆晚晚叹了一口气,轻咬了下唇:“宁夫人一直有意回避这个问题,谢夫人起了两次话头,都被她岔了过去。”
  陆建章眼里的希望湮灭了几分:“看来,锦儿还是无缘攀上宁家这根高枝。”
  他并不为自己的女儿失去一门良婚而遗憾,只担心错过这根高枝,自己无处可攀。
  沈盼眼风微敛,给陆建章倒了一杯茶,叹道:“这些年老爷为了二小姐,尽心竭力,如果她和宁家的婚事告吹,以后京城哪家权贵还会娶她?”
  她看似在劝陆建章,实则在他胸口上狠狠划了一刀——婚事告吹,陆锦云就真的会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就算有人要她,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家,成日地回娘家打秋风。
  那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他就快暴跳如雷!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陆晚晚一脸人畜无害,又说:“宁夫人虽然岔开话题,但我见她的脸色倒未必有多厌恶二妹妹,她还提了句二妹妹只是年纪小不懂事罢了。我瞧着还有戏。”
  “真的吗?”陆建章的脸色微微缓和:“她真的这么说了?”
  “自是当然。”光线打在她脸上,使她的面容看上去更柔和,更能使人信服:“今日我听宁夫人说,侯爷打算在青州老家办一所学堂,供家族子弟读书。不过宁家如今在朝堂正得势力,大兴土木恐怕落人话柄,不若父亲出资,办一所学堂,一则表示对宁夫人赔礼道歉;二则,也让二姐姐在青州宁家族人面前落个好名声;三则,如今皇上重视科举,父亲兴办学堂,还能落个为朝廷培养贤能的美名,一举三得,父亲以为如何?”
  陆晚晚永远都是一副柔软顺从的模样,眼神坚定得令人深信不疑,陆建章根本不会觉得她在说谎。
  “兴办学堂?主意不错,宁侯爷刚正,从不收受贿赂,要是送钱什么的反倒让人看不起,办一所学堂送给他的宗族,显得高雅。是你想的主意?”
  陆晚晚垂眸,摇了摇头:“女儿哪能想到这种法子,是谢夫人,我求着她帮我想的。”
  也是,陆晚晚一个从乡下来的小姑娘哪能想到这么远。既是谢夫人想的,那便错不了,可他也有顾虑:“不过兴办学堂要多少钱?”
  陆晚晚抬起眼帘,眼眸似淡蓝色的宝石,眸光熠熠,单纯中透出几分干净的无辜,教人看了心软。
  她说:“谢夫人粗粗算过,修建屋舍,置办家当,请先生,最少也得两千两银子。”
  “两千两银子?”陆建章一筹莫展,阴霾重新回到脸上,他烦闷地哼了声。
  朝廷的俸禄每年才五百两,这相当于他四年的俸禄!
  他不是拿不出来这笔钱。
  陆晚晚外祖家当年是允州首富,财富通天。
  那笔巨大的家产全都落在了他的手里。
  他有才学,为人又圆滑,加上岑家丰厚的财产打点左右。他短短十几年时间就从无名寒门爬到了如今这个位子。
  俸禄虽算不上丰厚,日常开销也够花了。
  仗着岑家家产傍身,陆建章平时铺张奢靡,过得很自在。
  但他没有经商的头脑,家产用一个少一个,这些年挥霍了小半,剩下的他不想动。
  那是他老了之后的依靠,他养老防身用的。
  两千两银子,他不大舍得,更何况陆锦云这个事连半点谱都没有,就怕钱花了,陆锦云又吃罪宁家。
  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从小穷怕了,害怕过没有钱的日子。
  见他犹豫难决,沈盼说道:“老爷,你这些年为了栽培二小姐,又岂止花两千两银子?这回若是不拿,以前的银子就都白花了,二小姐以后受人歧视,也难嫁得更好,前途尽毁,万一找个不入流的女婿,老爷不仅什么好处都落不下,可能还要倒贴姑爷。”
  沈盼在陆家十几年,陆建章是什么人她早就一清二楚,因而,她每句话都能准确无误地扎进陆建章的心窝里。
  他最怕的就是占不了别人的便宜,还要反被别人占便宜。
  “只有这一个法子了吗?”陆建章的七寸被人狠狠攥着,但还想挣扎两下。
  陆晚晚又说:“父亲,要是你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银子,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实在不成,我就再去求求谢夫人。谢夫人待我极好,要是我去求她,她肯定会帮我。”
  她的话像给了陆建章希望,他振作了一下。
  只要不让他出钱,什么都好说。
  就在他想要答应的时候,沈盼开口:“老爷,你觉得谢夫人待晚晚好,国公爷高看你,是因为什么?”
  陆建章一愣。
  “当然是看中咱们家晚晚乖巧听话。”他毫不避讳。
  陆晚晚唇角微动,眼底有了几分冷笑。在陆建章看来,成了女儿家的羞怯。
  “老爷说得没错,晚晚乖巧听话,又聪明伶俐,他们定然是看中的,可既是看中,国公府至今对咱们也没个说辞,也不上门求亲把事情定下来,还天天差人请晚晚去他们府上玩儿,这又是为什么?”沈盼轻轻皱了皱眉。
  她这么一说,陆建章不由严肃地审视起这个问题来。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国公爷和夫人待晚晚又确实另眼相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的意思。照理说,都已经三四个月了,他们为何还不派人上门提亲?
  “因为他们还在观望。”镇国公是什么人?栉风沐雨,和皇帝一起打江山的人。朝堂之上呼风唤雨,四海诸侯闻风丧胆的铮铮铁骨。
  谢家要财富有财富,要权势有权势。以谢家的地位,谢怀琛就算是尚公主也不为过。
  现在,陆晚晚出现在他们面前,长得娇柔可人,性子温温婉碗,气度雍容沉静,没一处挑得出来毛病。唯独,家世不好,只是个五品文官的女儿。
  谢家要同陆家结亲,无异于陆家娶贫户女子。
  他们当然会犹豫。
  陆建章得出了结论。
  沈盼点头:“没错,谢家在观望,在犹豫,咱们晚晚是好,但比晚晚好的女子,世家贵女中就没有了吗?若细心点寻,也是有的,彭侍郎家的千金就很不错,只不过她没有机会在谢夫人面前露脸罢了。
  寒门多破事,镇国公夫妇心里定是这么想的。晚晚大方懂事,愿意为妹妹出力,所以谢夫人敬重她。可若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因为咱们的家事去劳烦谢夫人,你觉得她还会这么敬重晚晚吗?
  更何况晚晚已经开口求了她,结果咱们因为钱的事情反悔,那么谢家肯定会轻视晚晚,她在谢家,就彻底没了尊严。没了尊严,这门婚事还能成吗?”
  陆建章后背冒出了冷汗。
  沈盼的话是淬了毒的刀子,扎在他心上最柔软的地方。
  “父亲,你不用考虑我,反正我和谢小公爷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陆晚晚委委屈屈地说。
  陆建章听了沈盼的一席话,醍醐灌顶了。又见陆晚晚这么委屈,心想,沈盼说得没错。不能让谢家低看了陆家,否则这门婚事定然不会成的。
  而现在谢夫人虽没明说要陆晚晚配给谢怀琛,可她对陆晚晚的喜欢却不假。
  他从谢夫人的眼中看出了毫不逊于亲生母亲对女儿的关怀和疼爱。
  还有那小公爷,京城谁不知道他平时都是用下巴看人,竟连着两日亲自送她回家。
  要说他对陆晚晚全无意思绝对不可能。
  既然如此,为今之计他最应该做的就是抬捧着陆晚晚,将她捧得贵气逼人,让谢家无法忽视她的光芒。
  陆晚晚聪明,又全心全意向着自己这个父亲,她嫁进陆家,肯定能最大程度为自己牟利。
  如此一来,既巩固了陆晚晚在谢家眼中的地位,又解了陆锦云和宁家的僵局。
  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这笔钱,给得不亏。
  “好,我拿钱给你,你去帮我办这件事。”陆建章忍者割肉刮骨之痛,传来账房,支两千两银子给陆晚晚。
  办学慈善,谢夫人最喜做这些事。让陆晚晚去办,谢夫人肯定会帮她,两人往来密切,有助于增进感情。
  陆晚晚噙着笑:“是,父亲。”
  过了会儿,琼枝进来禀报,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沈盼道:“老爷,你最近为家宅的事忧心不已,我让厨房做了银耳莲子羹,静心去火,你要不要用点?”
  陆建章眼底闪过几分满意:沈盼谨小慎微,在宅子里说不上几分话,她又呆板,没什么风情,以前他看都不想多看她两眼,现在才发现,原来她是一朵解语花。
  他越发地恨陈柳霜,她善妒、恶毒,又张扬,自从将她抬为夫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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