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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烨冷睨了他一眼，完全不理他。

　　启晨曦知道他心里的气还没有消，便开口道：“好了，时候不早了，让华医生和文先生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

　　黎夜答应了，对着陆锋道：“阿锋，你送一下，然后把酒窖的两瓶83年的拉菲拿给两位先生。”

　　“是。”

　　陆锋答应之后，便开车送文奕昊和华烨离开。

　　客厅内，只剩下启晨曦和黎夜两个人。

　　他看着她，眼神温柔又多情，同时还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

　　启晨曦知道他还在为自己受伤的事情自责，轻抚着他的脸颊，凑上前吻了他的唇。

　　黎夜愣愣地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从惊讶到迷离，扶着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良久，启晨曦才微微拉开了距离，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小声告知：“不要再自责了，我答应你，以后尽量不让自己受伤，好不好？”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气音，听起来特别动人。

　　黎夜静静凝视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拨过她颊边的发丝：“好。”

　　说完，便低头，吻了她的额头，眼眸，鼻尖和嘴唇，紧接着就伸手将她公主抱起，缓缓上楼回到房间。

　　对于黎夜和启晨曦来说，这一夜依旧风光迤逦。

　　可在离这里不远的西苑，妮娜夫人的住处，却充斥着令人作呕的阴谋。

　　黎皇靠着软枕，斜卧在榻上。

　　面前摆放着美食和美酒，妮娜夫人就穿着丝质的睡衣，坐在他面前，为他斟酒布菜。

　　黎皇吃着她送到嘴边的烤肉和水果，挑眉笑道：“妮娜，你说尼克这次私设兵工厂，制造武器的事情，你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呢？”

　　他心里很清楚，这件事眼前的女人必定是知情的。

　　可是，他不打算揭穿，因为这个女人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

　　“哎呀，陛下这话可真是吓死我了！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尼克虽然是我兄长，可是我们毕竟不是从一个娘胎出来的。他做过什么事，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妮娜满是委屈地哭诉着，一边说，还一边靠近黎皇怀里，小鸟依人地扶着他的胸膛。

　　“陛下，您可一定要明察秋毫，千万别冤屈了我和惇儿。”

　　“这么说，你是真的毫不知情了？”

　　黎皇也是配合她演戏，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头看着她。

　　“当真不知情！我要是早知道这件事，怎么可能放任不管，早就大义灭亲地告诉陛下了。”她大表忠心，只希望能够保全自己和儿子。

　　黎皇就是算准了她这个心思，抬手勾起她妩媚的脸蛋，笑道，“是吗？你拿什么证明自己说的都是实话？”

　　“陛下！”

　　妮娜娇嗔着，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我对您的心日月可鉴！”

　　“那，如果我要你帮我除掉尼克，”黎皇半眯着眼睛看着她，问道，“你答应吗？”

　　妮娜的心里咯噔一下，脸上依然保持着娇笑：“陛下别开玩笑了，这种军国大事，哪是我一介女流能够过问的。”

　　“我就问你，你所谓地真心，能不能帮我除掉尼克？”

　　……

　　妮娜可以清楚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当然，想伤害陛下的人，就是我的敌人！只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

　　她的托辞没有说完，就听黎皇道：

　　“那么，你觉得是他重要，还是老六重要？”

　　“这还用说，当然是惇儿重要了。”

　　妮娜是聪明人听他这么问，就知道他要用黎惇来逼自己就范。

　　“那么，如果我说，只要你想我表明了忠心，我就把王位的继承权交给老六。”

　　“陛下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黎皇笃定地回答。

　　“可是，您明明已经下了诏令，让老十三做王位继承人了。”

　　“那不过是安抚民心的权宜之计。你觉得老十三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孩子，能够坐得稳国王的位子吗？”

　　黎皇不以为然，道：“他现在虽得了继承人的头衔，却也成了众矢之的，想整垮他的人，绝对不是在少数。换成惇儿，你愿意将他置身于危险之中吗？”

　　“当然不愿意了！”

　　你那听着黎皇的解释，不禁笑了：“原来，陛下并非真心要让老十三做王位继承人。”

　　“当然，众多王子中，他是最没资格的继承这个王位的人。”

　　“那陛下希望我怎么做？”妮娜凑到他耳边，小声询问：“让尼克，畏罪自杀吗？”


　112　结婚典礼

　　　　

　　　　妮娜伸手环着黎皇的脖子，伸手捻了一颗葡萄，送到他口中。

　　　　“陛下希望他以什么方式结束此生呢？”

　　　　黎皇半眯着眼睛眼睛看着她，并不急着回答，抬手捏了捏她下巴，吻了她唇。

　　　　一个翻身，他将她压在榻上：“当然是最有利于沙之国的方法，你也不想以后惇儿继承王位之后，被水之国以尼克的死，大做文章吧？”

　　　　“多谢陛下指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妮娜笑着送上一吻。

　　　　黎皇没有再说什么，抱着她去了卧室。

　　　　等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妮娜便起床换了衣服，而后带着美酒佳肴去了王宫的地下看守所。

　　　　守卫看到她，立刻上前行礼。

　　　　“妮娜夫人，这大半夜的，您怎么来了？”

　　　　“里面关着的，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兄长，看他饿了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就想着给他送点吃的。毕竟，明天受审之后，他可能就要被遣送回水之国了。”

　　　　妮娜一边说，一边拿了钱送到守卫手中：“这些钱，拿着去吃顿好的，留点时间，让我们兄妹相处片刻。”

　　　　“这……”

　　　　守卫迟疑着，看着手中厚厚一叠欧元，立刻答应了：“那您就尽量快一点。”

　　　　他给妮娜开了牢门，带她到了关押尼克的囚室。

　　　　“放心，我陪我兄长吃完这餐饭就离开。”

　　　　妮娜笑着答应了，拿着食盒走进囚室。

　　　　尼克原本还睡着，一听到开门声，便坐了起来。

　　　　当他看到来人是妮娜，立刻松了口气，“好妹妹，你怎么来了？你放心，哥哥一定不会把你招出来的！”

　　　　“我知道，对于哥哥，我一直都很放心。”

　　　　妮娜说着走到他面前，放下了食盒，“我来，只是为了给哥哥送点吃的，毕竟在这里是没什么好酒好菜伺候你的。”

　　　　她把酒菜都端出来，摆在尼克面前。

　　　　一大盘的刀切羊肉，和一整壶的葡萄美酒，真的可以说是沙之国最好的美食了。

　　　　尼克看着这美味的酒肉，发现自己真的饿了，也没有任何怀疑，直接就用手捻着羊肉送到口中，紧接着又拿起酒壶，直接对着壶嘴喝酒。

　　　　“嗯，好吃！还是妹妹心疼我，知道我一天没吃好的了，特意给我送了这些。”

　　　　你可吃得很欢快，一边吃，还一边询问道，“妹妹，黎皇现在是什么意思？真的要治我的罪吗？”

　　　　“哥哥，你可是水之国的王室，陛下就算再生气，也不敢与整个水之国为敌呀。”妮娜的声音娇滴滴的，听起来就像是靡靡之音，让人完全卸下了防备之心。

　　　　“对，说得对！”

　　　　尼克认可地竖起大拇指，轻轻揽了揽妮娜的肩膀，道，“妹妹，你不用担心，等我回国之后，就让内阁向黎皇施压，让他撤掉黎夜，选惇儿做王位继承人！”

　　　　“嗯，那我就替惇儿谢谢哥哥了。”

　　　　妮娜笑着点了点头，声音不愠不火，眼神却暗了几分，透出一道慑人的寒意。

　　　　“嘿，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尼克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一口气把葡萄酒喝完了，不由自觉地打了个酒嗝：“妹妹啊，你这酒真是好酒！就是后劲大了点，我感觉看人都有点晃了。”

　　　　“那哥哥不如就躺下睡一会儿吧。”

　　　　妮娜笑着扶他躺好，看着他缓缓闭上眼睛。

　　　　“哥哥，哥哥？”

　　　　她故意推了他一下，确定他喝下去的安眠药发挥了作用，便拍了拍手。

　　　　这时候，面前出现两道黑影，躬身下跪道：

　　　　“夫人，有什么吩咐？”

　　　　“把他调到天花板上。”

　　　　妮娜自己是不能吊起一个睡死的男人的，所以就让自己的暗卫帮忙。

　　　　“处理完之后，就自己离开。”

　　　　说话时，她已经整理好食盒，放下一封遗书，往门口走去。

　　　　守门的士兵一看到她出来，立刻恭送道：“夫人请慢走。”

　　　　“嗯。”

　　　　妮娜笑着点了点头，轻轻扭着自己的纤腰，很有腔调地离开了看守所。

　　　　等她再回到自己卧室的时候，黎皇已经醒了。

　　　　威武的男人，看到娇媚的女人，直接向她伸出手：“怎么样？处理完了？”

　　　　妮娜缓缓走到床边，握着黎皇的手，窝进他怀里：“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妮娜怎么完全听不懂呢？”

　　　　她是个有情调，懂男人心的坏女人，自然不可能说些不该说的话。

　　　　黎皇听着她的回答，知道她非常懂事，用力一个翻身，把她压倒在床上：“你这个小坏蛋，看来我真的该好好犒劳犒劳你了。”

　　　　说着，吻住了她的唇。

　　　　妮娜娇滴滴的笑着，心里总算是总了口气。

　　　　这会儿，她可算是让尼克永远保守住秘密了，同时也为儿子争取到了王位继承人的资格。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大亮，走廊上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看守所的守卫紧急的来到妮娜的住处，禀告了尼克畏罪自杀的事情。

　　　　“凯勒大总管，麻烦您通传一声，尼克在看守所内上吊自杀了！”

　　　　“自杀……”

　　　　凯勒惊愣不已，看着守卫，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就是刚才，我们巡囚的时候，发现尼克将军在囚室中上吊了！”

　　　　守卫如实说着情况。

　　　　凯勒察觉到事态严重，立刻敲门道：“陛下，您醒了吗？”

　　　　……

　　　　黎皇睡得很浅，听到动静就惊醒过来：“什么事？”

　　　　“回禀陛下，尼克将军在看守所里上吊了！”凯勒一脸严肃地告知。

　　　　黎皇行礼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但是面上还是表现出极度的惊讶：“怎么回事？”顿了顿，又冷声吩咐道：“等着！”

　　　　说完，他便穿衣下床，到门口开门。

　　　　“谁来禀告的？”

　　　　黎皇就穿着一件宽松的真丝睡袍，腰带松散地系在腰间，露出胸前一片还算精壮的肌肉。

　　　　可以说，以他的年龄来看，这样的身材，保持得算是很出色了。至少比很多茶之国的中年男人要好得多。

　　　　“启禀陛下，是属下。”

　　　　守卫看到他，立刻下跪行礼：“尼克将军在囚室内上吊自杀了。”

　　　　“怎么会……”

　　　　黎皇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立刻对着凯勒，道，“大总管，立刻让墨北联系警方调查！”

　　　　“是。”凯勒躬身领命，转身去向近卫长官传令。

　　　　这时候，房间内传来了妮娜的声音。

　　　　她穿着同款的丝质睡衣，来到房门口，假意什么都不知道地问道：“陛下，发生什么事了？”

　　　　“尼克将军上吊自杀了。”

　　　　黎皇一脸沉重地告知。

　　　　妮娜的脸色陡变，露出一副完全不愿意相信的表情：“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回禀夫人，这可能就是尼克将军选择自尽的原因。”

　　　　说话时，守卫把一封“遗书”呈递到黎皇和妮娜面前。

　　　　妮娜立刻接过遗书，打开阅读。

　　　　陛下，妹妹，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向枯木市的民众，以及陛下和你谢罪了。

　　　　我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对的，也给陛下和妹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我静坐在囚室中，突然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人所为，跟妮娜夫人和六王子无关，还请陛下不要开罪于他们。

　　　　所有的一切，就随着我的死，烟消云散吧。

　　　　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希望我可以用自己的死，向饿死路边的民众赎罪，向我们的真神赎罪。

　　　　保重了，亲爱的陛下和妮娜妹妹，希望你们能够将我的骨灰运送回水之国。

　　　　这样的一封遗书，全部都是尼克的“忏悔和自责”。

　　　　为了平息民怨，以及给水之国一个交代，黎皇公开了这封遗书。

　　　　上面的字迹可以说就是尼克的字迹，每句话看起来都充满了真诚的悔意。

　　　　黎夜看着那封遗书，只觉得语无伦次，很明显就不是尼克的语气和用词。

　　　　可是，民众却都相信了，基本算是平息了这次兵工厂炭疽病毒造成旱灾和饥荒的民怨。

　　　　另一方面，也给了水之国一个交代。

　　　　尼克的骨灰在一天后，就被送返回了水之国。

　　　　整件事，明明是天大的阴谋，却这么轻描淡写的结束了。

　　　　黎夜从议事殿回来之后，就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静静看着窗外斑驳的树影，表情略显凝重。

　　　　楼下客厅，文奕昊跟着一起回来的，想要开导黎夜，却被拒之门外。

　　　　启晨曦刚刚睡醒，从楼上下来，看到他的表情，疑惑道：“怎么了？是兵工厂的事情有了结果了？”

　　　　“嗯。”文奕昊点了点头，说，“因为尼克畏罪自杀，又写了悔过的遗书，所以陛下决定不再继续追查下去，直接让枯木市的市长Berry领了全部的罪责，处以极刑。”

　　　　“所以，黎夜不高兴了？”

　　　　“应该是比较郁闷吧。”

　　　　文奕昊笑了笑，接过阿兰嫂送上的清茶，喝了一口，说，“殿下原本应该是希望尼克受到应有的处治的，就算被遣送回水之国，也应该被判个终身监禁吧。然后，还应该把妮娜夫人和六殿下调查一下，但是现在都是免逮问，而且给了尼克风光大葬的体面。”

　　　　“这不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吗？”

　　　　启晨曦笑了笑，说，“国王陛下是绝对不可能处治妮娜夫人的，因为跟水之国的友好邦交，还得维系着。”

　　　　“嗯，大家都知道，殿下也知道。可是，他就是心里有气，因为没能为您讨回公道。”

　　　　“我要什么公道？”

　　　　启晨曦愣了一下，笑道，“因为我的伤？”

　　　　“嗯。”

　　　　文奕昊抿唇点了点头，道，“在殿下看来，没有尼克的胡作非为，您也就不会受伤了。”

　　　　启晨曦无奈地撇了撇嘴，叹了口气，心里知道黎夜是真的心疼自己。

　　　　她放下了手中的果盘，对着阿兰嫂说：“兰婶，教我煮一杯最好喝的咖啡。”

　　　　“啊？”阿兰嫂愣了一下，不明白她怎么会想要学这个。

　　　　“我给黎夜送去。”

　　　　“哦哦哦，好。”

　　　　阿兰嫂很喜欢启晨曦和黎夜对着小情人秀恩爱的日常。

　　　　她立刻挑了咖啡豆，让启晨曦磨成了咖啡粉，然后教她拿捏煮咖啡的火候。

　　　　最后，在咖啡里加了一些新鲜的橙皮，打了奶泡，说：“好了，这样，在配上两块枣泥糕，就可以了。”

　　　　启晨曦接过托盘，给阿兰嫂和文奕昊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放心交给我吧，他会没事的。

　　　　转身上楼，朝着书房走去。

　　　　叩，叩叩。

　　　　敲门之后，就听到里面低沉的声音：“我想一个静一静……”

　　　　“连我不见吗？”启晨曦不等他说完，就发了问。

　　　　黎夜愣了一下，立刻就到门口开门。

　　　　“晨曦？你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他让开了一点，让她可以走进书房。

　　　　“你真的以为我是猪吗？睡醒了，就煮了一杯咖啡给你送来。”

　　　　启晨曦把托盘放在桌上，转身面对他。

　　　　她依靠在书桌前，看着他强作轻松地朝着自己走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

　　　　启晨曦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好看的水眸温柔含笑，眼里盛满了令人沉醉的柔情蜜意。

　　　　“没有啊，我哪有不开心。”

　　　　黎夜笑着环住她的纤腰，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只觉得苦得厉害，比一直喝的黑咖啡还要苦很多倍。

　　　　“这咖啡……”

　　　　“很苦。”

　　　　启晨曦笑着接了他的话。

　　　　“嗯。”他点头。

　　　　启晨曦不缓不慢道：“因为，我偷偷放了一点黄莲。”

　　　　……

　　　　黎夜无语地叹了口气。

　　　　启晨曦立刻捻起一块枣泥糕，送到他唇边：“吃吃看。”

　　　　黎夜是从来都不会拒绝启晨曦的要求的。

　　　　他张嘴咬了一口，笑道：“这个好甜。”

　　　　“因为咖啡太苦了，所以才让普通的枣泥糕变得越发甜了。人生不如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