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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女子柔婉的一笑，如同绿叶一般清新淡然，“我便是湖中仙女布丽莎，未来的亚瑟王，恭喜你通过了这一次的试炼。”随即，女子看向一边的绿衣骑士，语带调侃，“呐，兰斯洛特，看来即使我把你变成了女人的样子，你依旧缺乏女性的魅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6　章

　　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什……什么，他……他是伯爵夫人？”
　　“不错，他想亲自检验一下这一位亚瑟王，他未来将永远服从的主人，所以才布下这样的局，好了，兰斯洛特，现在你也该满意了，快把头盔拿下来，嗯？”
　　兰斯洛特下了马，缓缓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堪称完美的容颜，晚霞之下的银发，衬托着一双晴空一般清澈干净的，不应存在于尘世眸子。
　　他缓缓弯起唇角，带着春风一般的温柔，“亚瑟殿下，我兰斯洛特，一直期待着您的到来。”
　　亚瑟眸中闪动着毫不掩饰的野心，如同夜空中的星辰，“欢迎你，兰斯洛特，我的第一骑士。”
　　“亚瑟殿下，”仙女轻笑，“兰斯洛特的三斧头代表了您在这三天里所受到的诱惑，您做的很好，只不过，”仙女的声音不无遗憾，“最后一次让您受了伤，因为，您接受了伯爵夫人的腰带。”
　　亚瑟略有几分尴尬的低下头，不语。
　　还没等回到城堡，莫林便亲自找到了少女，“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纱织，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少女眨眨眼，唇角志在必得的微笑一闪而过。失去意识之前，少女顺手将一张字条塞进莫林的衣袋……
　　“醒醒，母亲大人。”卡俄斯温柔的声音将少女从星矢身边拉回现实世界，少女看看自己所在的地方，忍不住皱起眉。
　　“是我强行把您带过来了，母亲大人，”卡俄斯的声音带了几分浓浓的眷恋，“今天，是我的生日啊，母亲大人。”
　　“你的，生日？”少女怔住，“可是，身为世界树的一部分，你出生的时候，应该还没有时间的概念吧，卡俄斯……”
　　“母亲大人告诉我说，每一次，世界树上所有的花都开放的时候，就是我的生日。”卡俄斯仰起头，看向满是微光的世界树，语气中，满是怀念，“母亲大人，卡俄斯，已经二十岁了哦。”
　　“卡俄斯，前辈……”迟疑了一下，少女还是决定都说清楚的好，“卡俄斯前辈，我是雅典娜，不是您的母亲，虽然我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和那位大人有点相似之处，但……”
　　少女住了口，也无法再说下去，因为，卡俄斯纤细的手指轻轻放在少女唇畔，本应是诸神之祖，无上威严的卡俄斯，偎进少女怀里，“母亲大人的怀抱，即使缺席了许久，却依旧这么温暖，这么踏实。”
　　“卡俄斯前辈……”少女轻轻晃了晃对方的肩。
　　“母亲大人只有一个，”卡俄斯似有几分无奈的抬起头，“现在的您，丢失的，不仅仅是力量，还有记忆。而且……”伸出食指抵住下巴，卡俄斯低头思考了一阵，随后，依旧是一副撒娇的女儿一般，“打个比方的话，母亲大人现在丢失的记忆，就像一条项链，虽然的确丢失了很大一部分，但，与其说母亲大人丢掉了项链的一段，还不如说，母亲大人是丢掉了组成项链的一种材质，唔，怎么好像还是词不达意的样子，算了，母亲大人会明白的，对吧。”
　　少女抿起唇，“抱歉，前辈，如果我说，我听不懂呢？”
　　“唔，那就这么理解好了，”卡俄斯看向少女，神色专注，“雅典娜之于母亲大人，就像城户纱织之于雅典娜一样，这样，够清楚了吧？”
　　少女抿起唇，“纱织，吗？对了，关于杀了萨沙这件事，你也有份吧。”
　　“是啊，某种程度上，是我杀了萨沙没错，”卡俄斯毫不为自己辩解，“我是送母亲大人去疗伤的，一个时空或许可以出现两个拥有一样的灵魂的凡人，但，绝不可能出现两个拥有一样的灵魂的神祗，这一点，母亲大人也知道吧。我怎么可能允许母亲大人的意志被一个名叫萨沙的小姑娘吞噬？”
　　“萨沙，才是本应出现在那个时空的雅典娜。”少女低下头。
　　“母亲大人，您看这个。”卡俄斯缓缓将一副画轴在少女眼前展开，“这，是命运三女神编织的，最初的命运，在，您介入那个世界之前。”
　　“从我介入开始，一切就已经改变了，不，应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没有我介入的历史。”少女看向卡俄斯，神色郑重。
　　“某种程度上，您说的不错，”卡俄斯笑笑，“不过，我是世界树的本体，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从我这里诞生，我总会知道些，没有人知道的事，母亲大人，曾经也是一样。”卡俄斯笑笑，“母亲大人知道，为什么无论是我，还是尼克，怀特，甚至佩萨格斯，都不愿意承认那些长在圣域的女孩子，就是您的化身？”
　　少女咬咬下唇，微微摇头。
　　“因为，母亲大人是战士，也是守护者。”卡俄斯的视线再度投向闪耀着耀眼的银芒的世界树，轻笑，“但，在圣域长大的诸位所谓的‘雅典娜’，不知人心险恶，世态炎凉，她们只为圣战而存在，所以，可以说她们是优秀的战士，却，不是真正的守护者；”顿了顿，卡俄斯回过头，看向手中的卷轴，“而，萨沙，身为一个孤儿，她经历了曾经所有圣域的女战士都看不到的阴暗，却依旧选择守护这片土地以及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她，担得起‘守护大地上的爱与正义’这一句话的真正含义，但，她不是战士。她想要守护的，更多的是她身边的人，她在乎的人，所以，她在与兄长的战斗中，不到迫不得已，她会犹豫，会迟疑，也正是因此，她的实力，远远达不到母亲大人的地步；”最后，卡俄斯看向少女，神色间，满是依恋，“只有纱织一个，从神话时代开始直到现在，只有纱织一人，她身为财团的所有者，见惯了利益驱使下人的丑恶与贪婪，却依旧愿意守护这片大地上的人类；她经历过失去至亲的痛苦，却依旧可以毫不犹豫的为这片大地奉上自己的，自己心爱之人的生命，即使会忍不住躲在黑夜里啜泣，但，在需要做出选择的时候，她永远不会耽搁一秒；也同样，或许是因为将要失去的都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她绝不会放弃哪怕一点点的，救回自己身边的战士们的机会。所以，城户纱织，才是历代转世中，最接近雅典娜本尊的一位。也是唯一一个，可以终结圣战，拿回雅典娜的全部力量与记忆的存在。”
　　“我，不过是一次次给星矢他们添乱而已……”
　　“是啊，某种程度上，您总会给您的圣斗士添乱，因为，您从未想过，会有人去救您，不是吗？”
　　卡俄斯看向少女，依旧微笑，却，令少女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感觉。
　　“无论是海皇一战，还是冥王一战，在海洋支柱，抑或极乐净土的时候。您，都从未想过会有救兵的吧。”卡俄斯微笑着，将少女深藏在心底的一切娓娓道来，“在海洋支柱，既可以拖延水淹大地的时间，亦是动用小宇宙暗中调查海皇觉醒多少实力的最佳居所，不是吗？至于极乐净土的陶罐，如果不那样做，双子神又怎么会认为自己已经必胜，然后让您得以面见哈迪斯，与之一战？”
　　少女深深低下头，“别说了，卡俄斯，别说了……”
　　“十二宫之后，纱织便不再期待任何人的救援，每一次，她都是赌上了自己的性命，凭借自己记忆里对对手的感觉，策划出最好的方法打败敌人，或者，说服敌人，对吗，母亲大人？”卡俄斯的声音依旧淡然而空灵，微笑之中，带着令少女不安的洞悉一切的睿智，“星矢他们躺在病床上危在旦夕，至于圣域的其他战士，让他们效忠并赌上生命去救一个害死他们的战友的小女孩，分明就是强人所难，您，是这样想的吧。”
　　“我……”少女双手捂住头，蹲下，这些从来都被隐藏在心底，从来无人知晓的秘密，此刻，被人全部揭开，这种被人完全看透的感觉，令一向都是看透别人的少女感到一阵阵心悸。
　　“别这样，母亲大人。”卡俄斯握住少女的手，“您掩饰的很好，即使是星矢也从未看出来，我，只是作弊了而已。”
　　“作弊？”少女抬眸。
　　“利用我的力量，看到了母亲大人内心的全部想法而已。”卡俄斯的微笑安抚了少女的不安。
　　“那么，我，该怎么做。”既然已经被看穿了，少女便索性不再隐藏，将自己心底的不安全部抛出，这些话，不能对那些等待她引领前路的圣斗士说，不能对依旧恨不能除人类而后快的哈迪斯说，不能对现在依旧敌我不明的波塞冬说，以前，只有在梦里，可以问问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之前，一直以为诸神的实力与人类之间的差距，依靠人类的意志完全可以弥补，但，现在……看着黄金圣斗士的修行，少女越来越不敢肯定，自己可以赢。
　　“去做您想做的。”卡俄斯微笑，“曾经，您告诉我，如果有一天，雅典娜感到迷茫，感到不安，那么，就要我这么告诉您，黎明前最黑暗，一切，总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7　章

　　“醒了，雅典娜。”少女睁开眼，正对上帕拉斯微笑的眸子，发现自己正躺在挚友的膝头。卡俄斯送自己到了这里啊，真是……
　　“雅典娜，你可是又闯祸了，嗯？”帕拉斯促狭的微笑，“又是半个月，找你的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
　　“真是，我还正发愁怎么解释呢，快，给我一个可以蒙混过关的理由！”少女笑看着挚友。
　　“别问我，我还等着你告诉我怎么跟我的部下说我失踪的事情呢。”帕拉斯笑笑，“不过，我可是比你好应付多了，我是战士，而你，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离开他们连自我生活能力都没有的废物。”
　　“帕拉斯……”少女听得出来，挚友绝不是在责备自己。
　　“反正我就是看他们不舒服，”帕拉斯索性承认了，“明明是他们离不开你，却做出一副你离不开他们的假象，所谓的守护，难道是建立在剥夺被守护者的自由的基础上的吗？明明就是囚禁了你才对，雅典娜，也就你一个，能那样纵容他们。”
　　“帕拉斯……”少女拥住自己的挚友，轻轻摇摇头，“帕拉斯，我早已不是神话时代的我，现在，我也一样，离不开他们。”
　　“是吗？”帕拉斯的声音依旧带了浓浓的不悦，“你确定？算了反正我也说不过你。”
　　“帕拉斯……”少女笑笑，拥住面前的挚友，“谢谢你。”
　　“雅典娜！”不远处，传来海皇温和的呼唤，“你终于回来了。”
　　“波塞冬……”少女微笑，“害你们担心了。”例行公事的客套完毕，少女忽的怔住，刚才，波塞冬说，回来……海皇陛下，呵。
　　“陛下，告辞了。”同随后赶来的部下一起离开的帕拉斯笑的一脸狡黠，毕竟是海中的仙女，帕拉斯就这么把自家好友卖了……
　　“回家吧，雅典娜。”波塞冬轻轻挽起少女的手，神色温柔，“他们都等你很久了。”
　　“波塞冬……”站定在波塞冬面前，经过卡俄斯那一番话，少女已经不想再与身边的人耍弄心机，“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雅典娜。”波塞冬的笑意里满是浓浓的无奈，“放心，早晚有一天，我会向你证明，我的立场。”
　　“波塞冬……”少女看着对方，低下头，许久，静静看向波塞冬的双眼，“请，不要让我失望，我已经，输不起了。”
　　回答少女的，是海皇明媚温柔的笑意，仿佛平静的大海，宽广而深邃。
　　“决定了？”回到公馆，哈迪斯着看向少女，神色依旧平淡。
　　“是的，我决定了。”决定了太多的事情，也决定了，不再顾虑，因为，早已无法回头，即使会输，也只能一直赌下去了……
　　已是十一月中旬，渐起的秋风微凉，卷着轻盈的落叶，倾诉着秋日最美的缠绵。
　　少女静静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手中的书页，沙沙作响。几天前，帕拉斯传来消息，相良宗介已被调回“秘银”，马上就要同帕拉斯一起去香港执行新的战斗任务。少女去找过千鸟，对方的公寓里空无一人。
　　千鸟要去寻找相良宗介了。当这个事实摆在少女面前的时候，少女默然许久。无论是什么理由，少女都羡慕着千鸟这一瞬间的决绝，可以毫不迟疑的做出选择。而自己，少女苦笑，她永远学不来千鸟的率性。
　　是时候了，合上书，少女站起身，不远处的卡妙起身跟了上去。
　　“好久不见，相良哥哥，千鸟姐姐。”坐在约定好的咖啡厅里，轻啜一口咖啡，少女扬起浅浅的微笑，“现在，可否麻烦相良哥哥告诉我，你们在香港究竟经历了什么。”
　　“对手，可怕的对手。”沉默了一下，相良宗介开口，“对方所拥有的LAMUDA…DRIVER的兵器，无论是数目，还是实力都远远超过了我们。纱织，我越来越觉得，在对方眼里，我们就是一群拿着新玩具的孩子。”
　　你，终于有了这样的领悟了……少女低下头，“是啊，你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对了，告诉我你们所知道的一切，即使并不多。”
　　“这没问题吗？”千鸟在一边插嘴，“这里面，可是有不少军事机密……”
　　“没事的，”宗介从衣袋中取出一封信，“这是上校要我交给您的，能说的，上校都写在里面了。”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收好信，少女微笑着看向千鸟，“千鸟姐姐，好好珍惜能和宗介哥哥在一起的每一天吧，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纱……纱织？”千鸟不明所以，少女已经起身告辞。
　　总之，现在的少女，看到任何一对爱侣，都会忍不住想起星矢，想起，曾经那些欢乐的日子。
　　“卡妙，”坐在车上看完了帕拉斯的信，少女看向面前石青色的长发男人的背影，“能不能别急着回家，我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会儿，可以吗？”
　　“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卡妙皱起眉，“需要我陪您吗？”
　　“不必了，谢谢。”少女打开车门，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乱走：屡屡与帕拉斯作对的，名为“汞合金”的组织，其幕后的操纵者，即使不是诸神中的一员，也必然是类似于圣斗士一样，知晓诸神秘密的神眷之子。至于千鸟要，如果少女的猜测没有错，那么，她不过是另一个瞬罢了。
　　瞬和朱利安不同，瞬，在遇到哈迪斯之前，是一个完整的灵魂，拥有自己的意志和记忆，而朱利安，他从一开始，就不过是海皇陛下灵魂的一片碎片而已，他的意志，他的选择，即是海皇意志的体现。
　　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无数的思绪充斥着少女的脑海，身边，数不清的行人与少女擦肩而过，嬉笑怒骂，神色不同。
　　脚步忽的顿住，少女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草坪里，正在一起野餐的几名女子，神色骤然一变，是她们么……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其中最为　年长的一位站起身，向其他人耳语几句，随后，走向少女所在的方向。少女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向更为僻静的巷子里，立定。
　　“您果然，已经认出了殿下吧，雅典娜殿下。”姣好的身材，绝世的容颜，黑色长发的女子，单膝曳地。
　　“卡利斯托……”伸手扶起对方，少女眸中带着淡淡的感慨，“你也，苏醒了吗……”
　　“是啊，不仅仅是我，还有殿下，冥后陛下，以及，殿下的兄长。”女子微笑，“怎么样，雅典娜殿下，要去见见他们吗？不过他们的力量并不完整，以及，记忆也……”
　　“我知道，”少女打断了卡利斯托，“阿尔忒弥斯他们就暂且拜托你了，万一他们出了什么事，就去城户家等我，现在，我就不去打扰他们了。”
　　“雅典娜殿下？”卡利斯托愕然，抬起头，却已经看不见少女的身影。
　　“回家去，卡妙。”飞奔回车上，少女坐在后座，将头深深埋进双手，为什么，阿尔忒弥斯，柏尔塞福涅，为什么这么急着醒来，等到一切都完结之后再苏醒不好吗？我不想伤害你们，也不想，让你们面对如此艰难的抉择。
　　继续沉睡不好吗，我的挚友……
　　卡妙看了少女一眼，眉头锁紧，似乎是开口说了什么……
　　不过少女什么也没听到，因为，当熟悉的波动袭来，微愕的少女，伴随着一阵阵天旋地转，随后，看到一个银色的身影。
　　“回来了，纱织。”兰斯洛特向少女伸出手。
　　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土，少女扬起明快的笑容，“这一次，我又离开了多久？”
　　“一个多月吧。”嚣张的声音让少女有一种扶额的冲动，从不远处走来的金发的男子，依旧带着，呃，欠扁的高傲。
　　“殿下。”兰斯洛特行了一礼。熟悉的称呼令少女一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