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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端-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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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警官,我们发现港务新村站刚刚离开的一辆45路公交车上有炸弹,爆炸时间应该在13点45分,爆炸地点为跨江大桥,车辆预计在13点30分至40分之间上桥。请立刻封锁桥上的交通、疏散车辆,但不要禁止该车辆上桥。司机是同谋,以免发现桥头被封后直接引爆炸弹。我和我的同伴正在车上,会设法控制携带炸弹的犯人并将装载着炸弹的高压锅丢到桥下,请在该车辆停下后接应。时间紧迫,无法再联系,请相信我们!】
  “你这是又有什么新的方案吗?”
  李诗情看着小哥将短信发给了张警官,吃了一惊。
  “刚刚那次循环,让我确定了一件事……”
  收起手机前,小哥看了眼时间,对李诗情说:“你说的是对的,司机可以被打动。”
  “面对我的逼问和热嘲冷讽,他愤怒了。”
  小哥说,“一个一心求死别无所求的人,在必死的局面前,不会愤怒。最多就像大婶那样,临死前再嘲笑我们一通。”
  “发怒,代表他有遗憾,这遗憾不是来自于别人,是他自己。”
  小哥慢条斯理地擦干净眼镜,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准备。
  “……而有遗憾,就有弱点。”
  李诗情也不傻,相反,她有着优秀的共情能力。
  所以她只是回想了一会儿,就成功理解了两个人的心结。
  “大婶一直在指责别人为什么现在才来调查她女儿的事,说明她的遗憾是‘时间’。”
  四年前,她女儿刚刚出事的时候,交警曾经认真调查过车辆的情况,结果车上并无异常,司机虽然中途将她放下有过失,但不是她遇难的主要因素。因为她女儿下车并无他人胁迫的因素,最终下了女儿为主要责任的事故判决书。
  但是大婶一直怀疑这个结果,也希望警方能给她想要的答案,以证明她女儿不是无缘无故下车的。
  女孩已经死了,责任在不在她其实都已经于事无补,却能成为安抚母亲的一道安慰。
  但调查结果一切正常,又没有认证和物证,仅凭大婶的猜测,警方没有介入这件案子的必要。后来遭遇那样的舆论风暴,大婶心里应该是希望有人能给她一个公道、一个支持的,而在公信力上最容易让别人认同的,就是警方。
  可车祸案早已经结束,人也入土为安,时间无法再扭转到最初。
  “大叔一直在强调‘别人这样’、‘别人那样’,控诉别人因为他的妥协嘲笑自己,实际上只是是为了逃避自己当初一时的懦弱。陶映红在女儿刚出事时是希望能继续深究下去的,但他在意他人的目光和来自于大家庭的压力,选择签字回家,结果就等于承认了她女儿是主要责任方。”
  如果后来他们从伤痛里走出去,一切都恢复平静,大叔也许会觉得他当时的妥协是对的,但后来事情变成那样,司机的内心肯定自责过。
  这也许是司机为什么会同意和妻子合谋在女儿忌日做出这件事的原因。
  从警方的调查中可以看出,司机平时是个“老好人”,是个公认不会起争执、经常妥协的人,可能在他内心里,也希望做出这么一件“大事”,好证明自己不只是个“老好人”。
  “是的。”
  哥点点头,做出了总结。
  “而追根揭底,他们有这样那样心结的原因……”
  “是因为他们都不相信,自己的女儿是那种会胡搅蛮缠要下车的人。”
 

第39章 第二十三次循环(一)
  “所以你上一次那么凶; 硬要拿大婶的命去威胁停车是在演戏?”
  李诗情在听完了小哥的解释后,恍然大悟。
  “你是想试探出能打动他们的软肋是什么?!”
  “也不全是演戏。”
  小哥赧然地笑着,“一开始确实气疯了; 想着这么发泄一下也好,但马上就回过神来,觉得用‘性命安全’去威胁两个要去自杀的人很蠢……”
  “大概也和你之前一样; 突然灵光一闪; 脑子里就出现了这个想法。”
  他提起上一次的循环; 并不准备说太大,“总之; 我觉得这么做还是有希望的,咱们再来一次。”
  “好!”
  李诗情对他竖了竖大拇指。
  短信发出去后,剩下的就是具体的执行。
  经过这么多次循环,两个人的默契已经培养到仅靠眼神就能沟通交流的地步,有些细节不需要提前规划,只在“劝服”司机这点上; 小哥稍微多叮嘱了点儿。
  “还和以前一样; 大婶这边交给我; 司机交给你。”
  他压低了声音,在李诗情耳边低低地说; “也许你还没发现,司机对你和其他乘客,是不一样的。”
  “……对我不一样?”
  李诗情愕然。
  “还记得我试图劝说司机注意右边的摩托车那次吗?我和司机说话时,司机根本不搭理我; 但是你劝了,他就听了。”
  小哥回忆着过去的一些细节,“车子上出现动乱时,别人呼救或者大喊大叫,他最多问怎么回事,只有你叫喊的时候,他会一直回头;只有你的疑问,他有耐心回答。”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有想让你下车的犹豫。”
  小哥看着自己的同伴,温柔地说。
  “就像你说的,他让你下车了……不仅是你坚持要下车他会这么做,他也曾提议让你在下一站下车。”
  “……李诗情,也许他不想你死。”
  听见自己的话,她的眼中有些茫然,有些不敢置信,更多的则是难过。
  经过这么多轮回的残酷折磨,李诗情的那双眼睛里依然还能露出带着天真的惊异之色。
  肖鹤云不想让她难过。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觉得李诗情的这种“柔软”十分珍贵。
  “警方不是说了吗?大叔的女儿当初就在W大读书,和你是一个学校,经常坐的也是一条路线。他对你那一丝恻隐之心,也许是因为你和他的女儿有些相似之处,也许是单纯只是因为你和他相熟,人在面对熟人时会更容易心软……”
  小哥感慨着,“不管怎么说,你会进入循环,也许并不是一个偶然。”
  “冥冥之中,有什么事情,或许是唯独你不可的,所以上天才会给你这份‘幸运’。”
  经历过这么多次磨难,连肖鹤云都觉得自己在经过这么多次事后心变硬了,放在以前,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的事情的,哪怕那个人是个罪犯。
  但现在,他觉得如果有必要,甚至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了那个大婶。
  可李诗情不同,也许是男女性别不一样,想法也不一样,都到了这个时候,李诗情也依然还保持着自己的底线,不愿意“豁出去”。
  哪怕遇见这样的事,她还是希望是由警方“审判”这两个人。
  这一次的“赌博”,与其说是赌他们能击中司机内心的薄弱之处,不如说是他爱护同伴的一种方式。
  也许每个女人都希望故事的结尾能完美而不留遗憾,所有人都皆大欢喜,所以他也想试一试。
  “所以,你来试试吧……”
  小哥拍了拍她的手。
  既然由你开端……
  “来试试看,结束这个悲剧。”
  也请由你结束。
  》》》
  这条路,王兴德已经开了整整三十个月,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清晰的在脑海里浮现出前方的路段。
  他曾是一位大货司机,开车已经是深入肌肉记忆的本能。
  他的人生,有大半时间都在路上,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除了在开车以外什么都做不好,甚至为此陷入过中年焦虑。
  而让人讽刺的是,正是因为他仅有的这份“自信”,他轻而易举的淘汰了那些开车不如他的人,成功被公交公司录取。
  刚刚被录取时,他是愤怒的。
  他并没有为“复仇”而隐姓埋名。
  “王兴德”的名字,应当因为半年前发生在女儿身上的事故而迅速被联系起来,当看见这个名字时,至少会有一些人,对此而产生某些质疑。
  在那些因为悔恨而辗转反侧的夜晚,他曾经一次次想象着自己在面对“质疑”时如何“回击”,他甚至想好了对女儿之死的每一句控诉,等待着“复仇行动”被揭穿的那一刻。
  王兴德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这些人从高高在上到惊慌失措的嘴脸。
  然而直到他都进行完了上岗前的所有培训,拿到了驾驶公交车的资格证,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他就是那位“王萌萌”的父亲。
  “王萌萌”这个名字,就像是故事里人鱼公主成为消失在海面上的泡沫那样,随着第二天阳光刺破薄雾的清晨,就这么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记忆里。
  连“王萌萌”的名字都无人记得,更别说只是出现在那纸事故认定书上的“王兴德”了。
  是的,一开始,他根本不认为妻子的“复仇”能成功,甚至觉得这个“计划”很扯淡。
  在他的想象里,他都不需要露出别的破绽,只要负责录取他的高层一看到他的名字,妻子的百般计划都会“流产”。
  会答应妻子来W市,陪着她做这个,做那个,都只是因为那个时候她的精神状况太差,他甚至发现好几次她试图走上马路去寻死,为此,他干脆辞去了工作,天天陪着妻子。
  他没有什么本事,只想让她开心点,哪怕这件事在别人看来并不“正常”。
  他已经失去了女儿,不想再失去妻子。
  刚刚接手这条线路时,带他的老师傅开车带他熟悉这条路线,告诉他这一路上有哪些地方路况不好,每站之间要花费多少时间,因为这条路线是让她女儿死亡的“黄泉路”,他常常走神,老师傅也不以为意。
  终于有一次,当车子行驶在女儿死去的位置时,他忍不住提出了内心的疑问。
  “这条路上,是不是出过事,因为提前下车死过一个女孩?我以后是不是要注意下这个桥上的交通情况?”
  “啊,也许有吧。”
  带他的老师傅这么轻描淡写的回答,“哪条路上没出过事,哪条路上没死过人?谁能管那么多,你别让自己出事就行了,车上的乘客也不会在乎路上出什么事,他们就关心自己能不能准时到,这个才最重要。”
  【谁能管那么多。】
  这就是对她女儿短暂的一生最后的结论。
  他常年在外奔波,可那是为了生存,并不代表他就不疼爱自己的女儿。
  十几年来,每一次跑长途,无论路途多遥远、时间多紧迫,他都像女儿童话书里那个父亲一样,在临走前询问她要什么样的礼物,并给她带回来。
  住处虽陋,因为有家人的陪伴,那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
  出车虽枯燥,但因为有家人在等候,每一次归途都充满雀跃。
  他的女儿,乖巧可爱,能谈钢琴,还会跳舞,笑起来时眼睛弯的像树梢的月亮,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想到她的笑容,就能抚慰他所有的疲惫。
  他开车十几年却没任何重大事故,就因为他一直记着,还有家里还有盼望着他安全归来的人,别人也有家里盼望着他安全归来的人。
  可是“老师傅”的一句话,让他惊觉不是每个人都会这样在乎这一切的。
  “所有人都是罪人。”
  直到那一刻,他才开始觉得妻子的念头是对的。
  他的愤怒像是突然被点燃的山火,就那么熊熊地燃尽了一切。他的理智,他的侥幸,他的犹豫,还有他的爱与家庭,都在一层又一层的轻描淡写里……
  被烧光了。
  在这三十个月里,在日复一日的枯燥工作之中,他成功成为了这条路线上的“老师傅”,他完全掌控了这条路线,也掌控了这一辆车,让它随着自己的心意改变。
  他三天两头调坏车上的监控,锁死门上的应急开关,他从来不主动报修,其他的同事也对这辆车的“时好时坏”习以为常,谁也不会料想到这个公司年年评为“标兵”的优秀员工,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就像是连老天都支持他们进行“复仇”似的,妻子那边的过程也非常顺利,凭借着化工厂质检员的身份,“不合格”的原材料像蚂蚁搬家一样,一点一点的到了她的手里。
  他们像两只蛰伏在暗处的蜘蛛,一丝丝的,编织出了这张名为“复仇”的大网。
  今天,便是那个收网的日子。
  一切都非常顺利,唯一让他觉得有些遗憾的,是有个他熟悉的女孩上了车。
  他没想到她会上车。
  在这个时节,大部分学生都已经放假回家,她本不应该留在W市,不应该留在学校里,更不该在这个非周末的时段出行。
  那是个和他女儿一样,笑起来眼睛像是弯月的姑娘,也像他的女儿一样天真可爱,甚至读着一样的学校,学着一样的学科,总忍不住让他想到自己的女儿。
  每次,只要上车时,他身后还有空位,她一定坐在那个位置,和他聊几句家常,问候几句他的近况。
  因为她,他曾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当年女儿来W市上学,他没有继续开大货车,而是选择辞去工作陪她来到这个城市,在她上学的路上当一名接来送往的公交车司机,会不会她的女儿就不会死。
  她的女儿会不会像这个女孩一样,坐在他身后的位置上,叽叽喳喳着一天的见闻,撒着娇求他下班后一起去哪里逛逛。
  他胆子不大,开车小心,是绝不会让任何人出事的。
  每一次陷入想象,悔恨与思念都让他心如刀绞。他憎恨这个世界,更憎恨那个懦弱又可悲的自己。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的箭,那个姑娘虽好,毕竟不是自己的女儿。
  “对不起……”
  看着渐渐出现在前方的大桥,王兴德的眼眶渐渐被什么染湿。
  他们一家,终于要团聚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因为共情的原因,写的很难受,但思虑再三,还是从司机的角度写了。
  我并不认为司机的作为是对的,也不准备为司机夫妻解释什么,包括两个年轻人一次次靠谱或不靠谱的选择。我只是想单纯的想讲述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有因有果,有开端有结束,故事里的是是非非,对对错错,自有读者们自己独立思考。
  这个故事已到尾声,原本只想写这一个故事,但写这本书时候突然冒出来另一个灵感,所以后面还有一个基于这个世界观的特别篇故事,两个故事共同组成了这本书,那本的基调就比较愉快(捂脸),希望我写起来心情没那么难受,哈哈。


第40章 第二十三次循环(二)
  这一次循环,所有人都非常小心; 包括李诗情。
  当她坐在司机的身后时; 司机甚至没发觉后面的空位上多了一个人。
  车子一过油罐车的那个十字路口; 小哥率先发难。
  这一次他更有经验; 提前找口罩男借了包里裹小猫的外套,从她身旁走过时一把将外套罩在她的头上。
  “干什么!”
  原本紧盯着窗外的大婶视线被突然从天而降的外套遮蔽,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抓自己的塑料袋,却被健壮大叔一把抓住了双手,从座位里提了起来。
  小哥趁机从她口袋里掏出了那把小刀; 和大叔一起; 把她摁倒在了车子的地板上。
  “然后呢?接下来怎么办?”
  口罩男知道那高压锅里有炸弹; 战战兢兢地从座位里把塑料袋拖了出来; 也不敢抱,蹲在那一脸慌乱无措。
  乘客们已经懵了,搞不明白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人主动开口去问。
  “小伙子; 这人就算带了一把刀; 你们也不能这么按着人家啊……”
  钥匙大叔仔细观察了下; 大概觉得小哥不像是什么坏人; 忍不住又开始发动了“口炮”技能,“要是他们真犯了什么事; 你们自己解决,让我们先下车,行不行?”
  几个循环下来; 小哥最烦的就是这个钥匙大叔,什么忙都帮不上,话却最多。出了事,大喊着叫别人上,自己跑的比谁都快,恨不得多长两条腿。
  见他还要絮絮叨叨,小哥眉头一皱,厉声道:“没你什么事儿,不要啰嗦!”
  那钥匙大叔被他顶了,脸色当即有些不好看,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见得刚才呵斥他的小哥瞥过来威胁地一眼。
  那一眼充满不耐,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狠戾,更别说他手里还拿着一把从大婶身上搜出来的刀。
  钥匙大叔愣是吓得把准备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噎了回去。
  他话这么多,这么多年还没出事,就因为他知道什么人不好惹,什么人能惹,这下子不敢再开口,又乖乖缩回了座位上。
  事情发生的特别快,司机只来得回头看一眼。
  匆匆一眼,只能看到一个小伙子和一个壮汉把他妻子摁在地上,具体什么情况,根本推测不出来。
  他心里已经有了不安的预感,看了一眼后就收回了目光,假装什么都不知情,继续开车。
  但小哥接下来的话,却打破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王兴德,你妻子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高压锅也在我们手里,现在收手靠边停车,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小哥没有把罩着大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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