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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我们？这地儿也是我们的吗？”书韵讶然。
　　　　“你能再出息点吗？”黎池叹息道，“接管风商也有些日子了吧？难道还没有把怀瑛名下的产业都摞一遍吗？”
　　　　“……”书韵木然，商怀瑛名下不久风商银行吗？
　　　　呃，似乎应该不止。良久，书韵才怏怏凝向黎池，道：“这不是有你吗？”
　　　　黎池点着书韵的额头道：“你呀！就等着被卖掉数钱吧。”
　　　　“才不呢！”
　　　　书韵高傲地翘起头，一手抱着猪小妹，一手挽着黎池，精神奕奕地搭乘电梯，返回地面。
　　　　书韵并不笨，黎池为什么带她来风池，她到这会儿如果还猜不出来他的用意的话，都要辜负了老天给她的一副智商了。
　　　　只是她一向懒于梳理罢。
　　　　她以前只知道商怀瑛除了风商就剩下他名下的各路房产了，其实她应该早就知道，除了房产，像商怀瑛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不弄点别的产业呢？
　　　　物业这一块投入虽大，但回报却是持久性的。
　　　　商怀瑛一向精明，应该是早就给后代留了余地的。
　　　　说来，从商怀瑛去世以后，他的那些产业就一直由他生前的财务经理照料着，除了风商银行是商妍孜的地盘外，其余其实都跟商怀瑛在世是一个样。
　　　　商怀瑛既然留了遗嘱，那么他生前必然也有托付，现如今书韵是自由身了，其实要梳理起来也不难。
　　　　只是她前段时间一门心思地想着报复，所以没想起梳理这一块。
　　　　而黎池跟她不同，黎池原本就跟商怀瑛密不可分跟连体婴差不多，商怀瑛名下有多少产业，黎池大约可以闭着眼睛从头数到尾。
　　　　在赴爸爸们的饭局前，黎池带书韵来走一遭名下的一块产业，书韵想，黎池大约是不想让爸爸们误会，说他霸占了她的产业。
　　　　其实黎池什么都好，就是心太细，很多事情她压根不想过问，但他觉得那些是她的东西，就应该由她自己来管理，而不是由他出面代劳。
　　　　现在情侣或夫妻之间流行AA制生活，AA制消费什么的。书韵觉得，黎池和她，似乎就刻意保持了这种距离，他不想贪她的，而她，似乎也贪不到他的。
　　　　无法说这种距离保持着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书韵只能说，黎池是她选择的，这种距离，便是不好，也要让它好。
　　　　未来谁能说得准？我们只把握当下。
　　　　。
　　　　因为中间绕了个弯子，所以书韵到达饭店的时候，不仅迟到，而且迟得很离谱。
　　　　连商怀桓都早早地坐在大圆桌前了，其余人就更不用提。
　　　　见书韵抱了个毛绒玩具在怀，商怀桓的眉头不着痕迹地挑了挑。
　　　　说是庆功宴，其实就是一小家宴，除了商怀桓、黎池、凌书韵、凌琪、莫冉冉以外，就竺志维与凌峰俩家长出席。
　　　　中国式聚餐一向讲究铺张，才七个人而已，却占了足够容纳下二十个人的大圆桌。
　　　　每个位置中间的距离都拉的相对较远，书韵落座后，左手摸摸是空的，右手摸摸还是太空，她皱着眉望了望天花板，然后起身。
　　　　一手抱着粉红猪小妹，一手拖着餐椅的椅背，书韵把位置搬到了黎池旁边。
　　　　“韵韵，”凌峰笑容神秘地喊了一声，“还觉得自己在童年呀！”
　　　　“哈哈，这丫头这点倒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凌峰的视线一直落在书韵怀中的玩具上，连带地连竺志维也好奇心皱起似的，端睨起书韵和她的粉红猪小妹玩具。
　　　　书韵尴尬地瞥了眼黎池，面色微潮。
　　　　送这么幼稚礼物的是黎池，为什么他们都嘲笑她？
　　　　“这么喜欢抱娃娃，是该生一个了，这年纪也不小了。”蓦地里，凌琪还嫌不够乱似的，添了一把柴火。
　　　　“闭嘴！”书韵瞪他一眼。
　　　　凌琪识相似的，紧闭起自己的嘴唇。
　　　　“嗯！是个该考虑的问题了。”
　　　　不过话题既起，就免不了要讨论。竺志维率先加入话题。
　　　　“之前一直忙，倒是疏忽了这个问题，不过，韵韵也确实不小了，要是再不结婚生孩子的话，后头的弟弟妹妹就要跟着被耽误了。”
　　　　“哼！哥哥都还没结婚呢！我急什么？”
　　　　“别扯上我呀！”池鱼凌琪急忙躲避。
　　　　亲爹果然就是亲爹，当着所有人的面，面上看是在数落自己的女儿，其实他丫就是给他施加压力嘛！什么弟弟妹妹，书韵又没有妹妹，可他却有一个妹妹呀！
　　　　可是天大的冤枉呀！他都快把心都掏给这个妹妹了，如果连他的多情都是耽误她的话，他真没有辙了。
　　　　偏偏别人的生父是向着自己的孩子的，而他的生父是向着养女的。
　　　　凌峰在凌琪最尴尬的时候，又在他心头上补插了一刀。
　　　　“我家凌琪是该找个女孩子好好过了。你可别忘了，你现在不仅有妹妹，更还有弟弟，书韵是咱家的小公子，这雅号可是你封的，而且还是你传出去的。你跟你姐我是指望不上了的。爸爸现在就想着我家小公子什么时候给我开枝散叶呀！你不许挡着！”
　　　　“我，我，我……”凌琪颤抖着手将自己跟前的酒杯倒满整整一杯的白葡萄酒，“我知道错了，晚上出了这门就去找去！先赔礼谢罪了。”
　　　　凌琪仰脖，倾杯一尽。
　　　　“好酒量呀！”
　　　　凌琪对面，莫冉冉有模有样地学着书韵的架势，将餐椅搬到商怀桓身畔。
　　　　“干妈要生自己的孩子了吗？那能不能把粉红猪小妹借我玩玩呢！我都没有弟弟妹妹玩儿！”
　　　　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丫头片子！
　　　　书韵瞋着眼，看莫冉冉不是，看黎池又不是。
　　　　一个毛绒玩具虽说算不上什么，可却是黎池送给书韵的第一个礼物。
　　　　过去五年间，一直有商怀瑛从中梗着，黎池就算再有心也无法给书韵买一星半点的礼物。晚间这粉红猪小妹虽说是临时起意去买的，但也并非毫无意义。
　　　　正如黎池说的，书韵像猪，他就想让她以后的日子就像猪一样，无忧无虑地过下去。
　　　　特意去给书韵买礼物还有另一层意思，大约连书韵都猜不到。
　　　　黎池也为了商怀桓。
　　　　想他们耽搁到晚间才从南部秀园出来，来赴约必定都是迟到的。商怀桓又因为心里不痛快落在他们后边。
　　　　迟到让长辈等小辈总是不好。
　　　　黎池就想，横竖都是迟到，横竖他都已经赚了商怀桓的便宜了，那么就让他迟得再多一点，到时候，要是被追究的话，也由他扛着。
　　　　他和书韵是两个人，被斥责得再深也有两个人一起分担，而商怀桓已经孤苦伶仃了，再害他被骂的话，太不男人了。
　　　　这样想着，黎池不怀好意地睨了商怀桓。
　　　　不说，但不表示不会表达他的不满。
　　　　莫冉冉是谁的干女儿？不管好乱叫人干妈他勉强接受了。谁让他的韵韵这么讨人喜呢！但是，某些人怎么可以一面装作君子和平退出跟他的战役，一面却又假小人把干女儿推出来祸害他和书韵呢？
　　　　默然接下黎池的眼光，商怀桓抬起自己的酒杯，隔空给黎池干了一杯。
　　　　商怀桓恨不得拍打莫冉冉的屁股。这丫头一向无法无天，刚刚应该早已经跟竺志维和凌峰混熟了，所以，愈发地肆无忌惮。
　　　　他实在没有要黎池和书韵难堪的意思，但，小丫头是他带出来的，这笔账只能算在他头上。
　　　　当然，这时候如果拆小丫头的台的话，太刻意了，反显得黎池他们心里有鬼。
　　　　黎池见商怀桓自罚一杯，才示意书韵将怀中的粉红猪小妹递给莫冉冉。
　　　　一个礼物而已，送了还可以再送。只要他今后还有给书韵送礼物的机会和资格，不在乎这第一个礼物有没有留在身边。
　　　　再说，现在很多男孩送女孩的第一件礼物不是巧克力就是杜蕾斯，都是想留身边都留不住的东西，就当他也送了个易耗品给书韵吧。
　　　　吩咐完后，黎池跟着也举杯干尽。
　　　　餐桌上，男人们就在这种尴尬中举杯开始。
　　　　而另一面，得到黎池的许可，书韵朝莫冉冉招手道：“冉冉，来。”
　　　　莫冉冉先偷看了眼商怀桓。
　　　　莫冉冉毕竟是莫弋斐身边的人，察言观色的本领是自小练出来的。刚刚她才耍了一点点小心机，干爹那神秘莫测的眼睛里都闪出来一道寒光，她回家去还得仔细皮痒呢，这会子哪敢再乱拿人东西？
　　　　“商怀桓！”见莫冉冉一脸乖巧像个小屁孩的模样，书韵剜一眼商怀桓。
　　　　“去吧。”商怀桓向莫冉冉点一点头。
　　　　莫冉冉便就兴高采烈地跑去书韵跟前，接过粉红猪小妹玩具。
　　　　凌书韵然后按铃叫了服务员上菜。
　　　　男人们都拉开了架势，女人自然也不能落后，所谓饭桌上的较量，男人看喝，女人看吃。
　　　　酒是男人的强项，吃则是吃货女人的长处。
　　　　再说，爸爸们请客，又不用自己掏钱，不吃白不吃。
　　　　书韵这样想着，嘴上的功夫就渐长，管你龙虾鱼翅鲍鱼还是燕窝，上什么都是她第一个下筷最后一个收官。
　　　　凌峰趁着大家的兴致都在食物上面，悄悄儿地把椅子搬到了书韵身边。
　　　　占了先机。
　　　　“韵韵，悠着点，东西再好吃也不能吃撑了。你身体经不起。”凌峰轻轻拍打着书韵的背脊轻声劝道。
　　　　竺志维没有料到凌峰会来这一手。
　　　　他好端端的亲生女儿怎么就没有他的份了？
　　　　书韵的一手边已经坐了黎池，另一边又被凌峰占去，这会他想挤上去也没有位置了呀！
　　　　竺志维一步一步地挪动餐椅往书韵身边靠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叔叔！”黎池轻唤了声，跟竺志维换了个作为。
　　　　可把竺志维乐得是眉开眼笑，拍着黎池的肩膀粗声嚷道：“够仗义，好女婿！”
　　　　一边又忙不迭地扑到书韵跟前，“好女儿，想吃什么？尽管跟爸爸说，只要你想得到，爸爸什么都能给你买来。”
　　　　凌峰在另一边直接翻了眼天花板。
　　　　“嗯，嗯，”书韵边点头，边舔着沾在手指上的粉蒸包子肉，“还想吃人肉！”
　　　　“呃。”竺志维面瘫。
　　　　“哈哈哈……”凌峰却是乐开了花。
　　　　到底这么多年没白疼呀！宁愿拿自己亲爹开刷也要照顾到自己的颜面，仿佛过去二十七年的不白之冤不洗自清了似的，那叫一个字：爽！





　　　　　103　旧雨纷纷，烟花易冷
　　　　　更新时间：2014…1…2　23：40：29　本章字数：7285

　　　　偏书韵还能瞪着无妄的大眼睛，水灵灵黑珍珠一般的眼眸子浸了油似的晶莹剔透。
　　　　她更多的时候就像是个孩子，不管岁月的车轮碾过多少冰霜，她都不曾长大。
　　　　竺志维仰脖凝了会天花板。
　　　　水晶宫似的酒店包房的吊顶圆盘中央，张扬霸道的水晶灯章鱼兄似的张着八根爪子，每一根爪子上面都点缀着LED小灯泡，盯得时间一久，就会让眼睛觉出疲累。
　　　　竺志维掸着衣袖，风凉道：“逆天啊，只听说古人有孝子割肉济父母的，怎么，现在都给成父母剜肉喂儿女了吗？”
　　　　“谁稀罕你的肉了？”书韵砸吧一下嘴巴，放下一手，五指优雅地从桌面上抓起餐巾，一指接着一指地将手指上的食物残渣擦洗干净，“我吃饱了！”
　　　　验证似的，书韵满满地打了一下饱嗝。
　　　　“池，酒喝够了吗？我想回家了。”
　　　　掠过挡在身边的竺志维，书韵隔空招呼黎池道。
　　　　黎池端着酒杯，冲书韵宛然一笑，而后再次倾杯一尽，推开椅子站起来，踱到书韵跟前，轻轻扶住她的肩膀，“想回家了？”
　　　　“嗯。”书韵顺势靠进黎池的肩膀，“你喝多了吗？我开车回去吧。”
　　　　“不要紧，再坐一会，我醒一醒就好。”
　　　　黎池说着将书韵推回到座位上，他自己也回去自己的位上坐好，随后叫了服务员，送了一壶白开水上桌。
　　　　因为位置的排列原本就间隔较大，书韵与黎池中间又挤进了竺志维，所以，书韵想看黎池在干什么总有些吃力。
　　　　黎池换了了个玻璃水杯，盛了满满一杯热水，品味似的，一个人不紧不慢地喝一口歇一口。
　　　　凌琪此时已经喝得高了，见到黎池换杯，不依不挠，道：“没道理你喝白开水的！来来，快满上！再不满上小心我灌你！”
　　　　书韵看不到却听得分明，不觉翘起小嘴嘲弄一般瞥向凌琪。
　　　　他灌他？书韵吱吱想笑。若论酒量，凌琪不知差距黎池多少来着。就是黎池喝两瓶白葡萄酒垫底，凌琪再加入，也未必能喝得过他。
　　　　黎池是跟着商怀瑛一路打拼过来的，商怀瑛自来身体不好，遇上需要喝酒的局，都只能黎池代替他。
　　　　而凌琪，正儿八经的小学究一个，从记事以来就只有做学问一个目标，哪里来的机会和时间给他锻炼酒量？
　　　　商怀桓大约是知道凌琪的底的，见他颤抖着双腿还要跟人拼酒，实在有些同情。
　　　　从某种意义上说，商怀桓与凌琪现在是同病相怜，理应站在同一条先同仇敌忾。
　　　　不能让黎池赢了美人又在酒局上再得意而归。
　　　　商怀桓提了桌上的酒瓶和酒杯，跟在凌琪后边走到黎池跟前，与凌琪配合一左一右将黎池围住
　　　　“不厚道！”商怀桓指着黎池的水杯道，“说好了喝酒就喝酒！”
　　　　“不胜酒力，见谅，见谅！”黎池客套地推诿着。
　　　　“不行也得喝！”另一旁凌琪半分清醒半分酒气地撒泼道，“今晚不醉无归，谁不喝醉，谁是乌龟！”
　　　　书韵“切”了一声。没酒品还好意思出来混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醉了，怎好意思说不醉就是乌龟。
　　　　乌龟这东西长久着呢，凭你一介凡人能看到它醉没醉？
　　　　“真的不行！待会还得开车回去呢！”黎池继续推脱道，并且起身去了包房内的洗手间。
　　　　黎池喝完酒以后习惯喝许多水，大约1000ML水喝完后，他体内的酒精也就会随着多余的水分排出体外。曾有一次黎池载着书韵和商怀瑛一道去赴酒局。席撤以后书韵就看到黎池别的什么餐后点心都没兴致点，一个人捧着玻璃杯，不停地喝水、上厕所。等到回秀园的途中，一不留神碰到了测酒驾的，因为商怀瑛不管什么时候都习惯坐黎池的车，所以，那次开车的还是黎池。当时测酒驾那么严厉，书韵心想，这下肯定遭了，商怀瑛不定得费多少心思才能把黎池捞出来。在商怀瑛的生活中，可以没有任何人都不能没有黎池，没有黎池的商怀瑛就仿佛东海失去了定海神针一般，无法保持海底的平静。谁知到最后，测试仪仅仅是显示有酒精含量而已，连酒后驾驶都没有达到。
　　　　什么人天生就适合当个酒鬼？从那次以后，书韵就知道，酒遇上黎池，算是遇到克星了。
　　　　酒精在人体内停留的时间越短，对人体造成的损害就越少。黎池仅靠白开水就能通过消化系统将酒精排出体外，这样的人，饮一坛子的就或许就相当于别人喝一瓶的酒。
　　　　跟他喝酒，真的是凌琪找错对手了。
　　　　但是有商怀桓加入，他们来个车轮战的话……
　　　　虽然商怀桓没有黎池的特殊功能，但应付在酒局上拼却性命不要也要死扛到底的酒疯子，黎池就是再有特殊异能也不可能不伤到自身。
　　　　趁着黎池去洗手间的空隙，书韵拉拉凌峰的衣袖，软软喊了声：“爸爸。”
　　　　书韵一向不黏人，她撒娇的机会差不多都给了商怀桓，凌峰虽然一手将她养大，但之前书韵一直对他心存偏见，连“爸爸”都懒得喊他一声，见面或公式化地叫声“爸”或点个头算是招呼过，记忆中她喊凌峰“爸爸”的次数屈指可数。
　　　　可最近书韵似乎黏上了喜欢叫他“爸爸”。
　　　　凌峰满意地勾起嘴角。
　　　　当然，书韵拉他衣袖的意思自然明了。无非是想借用一下他家长的权威，喝止底下这两个不依不饶的小辈。
　　　　但凌峰并不想制止他们。
　　　　凌峰这一辈子同样经历过两件最痛苦的情事，一是愧对了自己的结发妻，二是与背叛他的徐静初死扛到底导致了徐静初的最终自杀。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遇上伤心的、难过的，哭一哭就算过去了。男人的痛大都瘾在心肺中，无法对自己以外的人诉说，如果不能借力发泄出去，只怕会郁结在心肝肺中，憋成内伤。
　　　　商怀桓对书韵的用心不用旁人解释，凌峰都看在眼里。至于凌琪，他自己的儿子他自然更知道他的那点小鸡肚肠。
　　　　这俩男孩现在沆瀣一气只是想借酒这个道具一报情场上的失意之仇，如果这都要拦着的话，那他做家长的也忒不厚道了。
　　　　再者黎池也并非是凌峰看好的女婿人选，只是书韵选择了他，他不得不接受罢。
　　　　但是顺水推舟的人情，还是应该做给商怀桓和凌琪。
　　　　算是在别的地方，对他们俩的弥补吧。
　　　　而且，拼酒这种事情，靠的是实打实的本事，不是说他给了他们机会，他们就一定会赢黎池的。
　　　　所以凌峰拉着书韵的手说：“韵韵别小气。你凌琪哥哥和怀桓哥哥都为你的事尽心尽力、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