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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碎在你眼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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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兄弟，能不能别藏着掖着，小杀说！”几个人跟着老刘起哄。
“……”小杀咽了一口唾沫，顿了一下，他侧过头，再次看向程宴，“管爷，你的脸上有口红……”
全场安静——
“什么？！”
程宴的眼神冷了下来，他今天回家以后就开始直播，并没有注意太多。此时，虽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的侧脸上。
酒吧光线暗，若不是坐得近，根本看不到。
很浅的粉色，褪得快成藕色，依稀可以看见上下唇瓣的唇形。
“管爷，这说不过去了吧……”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从实招来。”
程宴换了个坐姿，看着这群满脸好奇的人，他伸出手，根本不用看镜子，他就摸到那块被亲过的地方，用力蹭了几下，他语气很淡地问小杀：“还看得见吗？”
“看不见了……”小杀已经肠子都悔青了。
这小姑娘，可算把他给害了。
程宴低声道：“熊孩子干的。”
程宴心中低笑，的确，就是个熊孩子。
“你家熊孩子亲你留得下口红印儿？”老刘翘着二郎腿，程宴现在简直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连熊孩子都出来了。
“爱信不信。”
程宴双手环抱于胸前，眉头一扬，一副随便你们怎么说，跟我没关系的样子。
酒吧一夜，游戏圈里刮起一阵八卦风，大家都知道了，神秘低调的第一游戏主播三管烟，纵横江湖，一直冠着性/冷淡注孤生的名声，引无数少女竞折腰。
而如今，彻底黄了。
为什么？
还不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
临近春天的尾巴，树枝分叉处新枝抽出嫩绿的牙尖，温度渐渐升高，阳光的温热一去不复返，转而趋向暴烈。
到了下午，路面被光烘烤热了，姜郗和孟小谷原意是逛一下午的街，此时却躲进了甜品店。
“杨枝甘露。”
“仙草冻。”
点完单，孟小谷激动地拿出刚刚买的口红，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忙若无人地开始在嘴唇上涂抹，还一边自言自语：“我的天，这个颜色太好看了，显白扛把子啊。终于为秋冬存了一支万用百搭的口红，花了我一百七十快人民币，痛苦并甜蜜着。”
姜郗看了一眼，介于砖红与锈红之间的一个颜色。
这样特殊的颜色，姜郗自然知道。
可不就是火遍大江南北的M牌中的小辣椒，Chili吗。
深色的包装，像是子弹头的造型，很令人印象深刻。
“夏天还没到，你就担心起秋冬来了。”姜郗捻这汤匙的手柄，搅拌着面前的杨枝甘露。
“切，夏天我也可以当秋冬来过。”孟小谷不以为然，继续摆弄着手上的口红，又在手腕上划了一道，继续陶醉于自己的审美水平之中。
姜郗低下头，用汤匙舀上半匙杨枝甘露，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一口，芒果与西柚的味道混着西米滑到舌头上。
“哦对了，你和程宴到底什么关系啊，你和他竟然认识？”孟小谷准备发微博，分享自己也拥有这支爆款口红的喜悦，“就知道你不会那么怂，你们现在处到哪一步了？”
“嗯……”姜郗思考。
大概就是处到假情侣那一步了吧。
“姜郗，你是不是发了什么视频，你上热搜了。”孟小谷看到稚仙两个字，没来得及看后面的，直接点开热搜，向下滑，在第十五条左右看到了稚仙。
“妈呀。”
“怎么了。”
“……”
孟小谷几乎不敢相信那条微博。
八卦大新闻：#稚仙男友曝光#当红网络美妆博主稚仙与其男友出现友人婚礼被拍到，与此同时，稚仙微博也同时发出“想要嫁人”之类的微博。虽没有男朋友的正面照，但单看背影就颜值好高！下面是照片。
底下的评论如潮水般涌进来。
如果是平常，孟小谷一定以为是网上编造的。
可她加载开了照片。
姜郗的身后，是一个挺拔的男人，宽肩窄腰，光看背影就令人想入非非……
孟小谷想起那个晚上，她无法忘记的身影，与这里的照片完全吻合。
“你和程宴到底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翻车了。
23、乐意 。。。
仅仅隔了一分钟； 孟小谷连续问了两次姜郗和程宴的关系； 而两次的语调却完全不同了。
第一次只是八卦，半开玩笑的那种。
第二次； 姜郗看着孟小谷那突然具有穿透力的眼神，感觉自己简直在被“逼供”。
姜郗全然不知道孟小谷为何语气有这样大的转变； 继续喝着碗里的杨枝甘露，舀起半勺冰凉的西米放入嘴中，顺滑软糯； 含糊着回了一句：“是认识； 但没你想的那样。”
“真的？”孟小谷怀疑。
“真的。”
“你确定？”
“不然呢。”
孟小谷看着姜郗那死也不招供，还瞪着眼睛装无辜的样子，再次点进那条微博，把手机转到姜郗的面前，用手指着屏幕上的图片道：“你确定你和他不是我想的那样？这图片不是PS的吧！”
姜郗放下汤匙，看向照片。
她的视线接触到照片的那一刻； 立马就凝住了。
照片是婚礼上的； 她回过头和程宴讲话，正脸完全暴露在了镜头下面，而程宴只露出一个背影； 因为角度的问题，两个人看上去很亲昵，似乎她一抬头就可以吻上程宴的鼻尖。
可事实上，姜郗记得她和程宴的距离很安全。
“这照片要是PS，绝对是个PS大手子。”孟小谷撑着脑袋； 光看姜郗那已经寒冰三尺的眼神，答案就已经了然于心了。
“不是P的。”姜郗诚实地回答，“这是角度的问题。”
姜郗拿起手机，将上面的文字快速浏览了一遍，现在证据确凿，她微博也发了，照片也有了，这八卦微博的文字铿锵有力，有板有眼的。
“再说了，我比你们还想自己和他能在一起。”姜郗前半段话说得挺理智，可到了“在一起”这三个字的时候，咬字都变得轻盈了，心中不禁溢出春天才有的甜味。
如果是真的，她现在肯定开心死了。
想到这里，姜郗不禁嘴角上扬。
“就算不是，你怎么和他一起去参加婚礼了。”孟小谷舀了一大块仙草冻放入嘴里，用汤匙的手柄指着手机，含糊却关切地问道，“难不成你和他是亲戚啊？那你口味也太……”
“你脑子里都装着什么？”要不是公共场合，姜郗现在就替天行道，解决了这个满脑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家伙，“有点复杂。”
“哎呀，你讲呗，复杂我也要听。”
应着孟小谷的请求，姜郗把从樱花树下面的相遇，到那张请帖的来源，到程宴邀请她逢场作戏，按着时间轴讲了一遍。
姜郗简明扼要，省略了简子安的事情，和最后的那个吻。
听完，孟小谷很是消化了一会儿。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你那天回来的时候手里有一束鲜花，我还以为是哪个你的追求者送你的，难不成是程宴送你的？”孟小谷眼中泛光。
“不是，是捧花。”
“原来是新娘的捧花啊……”孟小谷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这故事还真的是挺玄幻的，虽然你只是帮他了一个忙，但是我感觉莫名其妙的甜诶！”
“哪里甜了？”姜郗懵了，她明明没说那些令她少女心爆棚的事情。
“你说的时候跟新闻联播一样，但是——”孟小谷故意拖长这个转折的语调，“你暴露了。”
“怎么暴露了？”
“你那怀春少女般的笑。”
不说话，有些东西也会从别的方面流露出来。
就像爆浆鸡排，你明明轻轻地咬着前面，芝士却已经从后面流出来了。
与此同时，有人也看到了这个热搜榜，并且不要命地火速致电了正在打直播的程宴，程宴不假思索地把电话挂断，继续打直播，电话那头的人却还不死心，又传来微信“滴滴”的声音。
老刘：管爷，我看你貌似又摊上事了。
老刘：我看你这个神秘的唇印，是稚仙小姐姐留的吧，你别急着否认，我这次可是有证据的哈哈哈哈。
老刘：你上热搜了，刺激不？
……
老刘：三管烟ｃｎｍ，回话！
程宴实在受不了，把直播的麦关了，接了老刘的电话。
“干什么。”程宴带上耳机，两只手操控着角色，打游戏的时候被老刘打扰，他也实在没什么好性子。
这次他玩得是一个辅助，却在他的手上成了输出。
开局的时候，正好这边缺打野，他就说他打野，因为用的是观众的号，瞬间聊天框那里就开始骂了，戾气弥漫。
老刘憋住想要咒骂程宴的冲动，直奔正题：“你上热搜了。”
“然后呢。”
热搜，程宴上得还少了？
他娴熟地操纵着角色，三个敌方英雄上来想要野区抓人，程宴巧妙地利用地形躲开敌人的攻势，以退为进，在敌人陷入技能冷却的时候突然进攻，一套技能带走两个，另一个看傻眼了，赶紧往自己的塔下跑，却遗憾被普攻给Ａ死。
弹幕上，一片６６６和表白。
“你和稚仙上热搜了。”老刘道。
“什么？”程宴正在清自家的野区，刚刚在聊天框里谩骂的人已经闭了嘴，程宴点开聊天框，迅速地回了一句。
【队伍】ｕｎｉｇｈｔ（ｘｘｘ）：既然不骂了，就好好打，谢了。
“你和稚仙上热搜了！我说的是普通话吧？”老刘掏出手机，“等着啊，我给你声情并茂地朗读一下：稚仙男友曝光！当红网络美妆博主稚仙与其男友出现友人婚礼被拍到，与此同时……”
“发截图给我。”程宴沉吟。
“好嘞。”
程宴直接在路边的一个草丛里回城了。
看直播的人此时都傻眼了，什么情况？满血回城？管爷不是只要还有一丝血，就要浪到最后一刻的人吗？而且这个时候也没装备要买啊？
弹幕上开始刷：“泉水：管爷，您终于想起我了。”“峡谷小药店来了位稀客。”“原来管爷知道这个游戏是可以回城的啊。”“管爷今天怎么不浪了？”
程宴借此时间点开手机，点开了图片。
只有稚仙的名字。
幸好，没有曝光是他。
当时去公司聚会，见他的多是高层，他走的早，来的时候也没有声张，知道他的肯定只是少数。
而且就是一个背影，很难看出端倪。当然除了老刘这种熟人之外。
希望那群与小姑娘作对的乌合之众，这个时候事儿少点。
程宴把注意力回到游戏上，随便买了几个基础装备，把身上的金币用掉，此时中路已经团起来。
“管爷。”
“没有。”没等老刘说完，程宴回道。
“哥们，我还没说呢。”
“没有那种关系。”程宴一心放在游戏上，回得简洁，“爷不喜欢小姑娘。”
“我什么也没说啊。不过说真的，你那个唇印是不是稚仙小姐姐留下的？”
“是的。”
程宴回得云淡风轻。
可那时候的场景却已经在他的脑袋中回旋者，久久不能散去。他记得，姜郗的手，在她踮起脚的那个瞬间，扣住了他的手腕。
像玉一样，手掌很软，冰凉凉的。
抛去其他因素不去想，她的唇像个小饺子一样，柔软得像云。
这小姑娘，没表面上看上去那般冷淡，脑子里倒少不了那些鬼灵精怪的小主意。不过，她这些小主意用在了错误的人身上。
“就知道不是什么狗屁熊孩子，你这借口太烂了。”老刘转念，突然压低声音，正声严肃地道，“既然你不喜欢稚仙，而且你不是跟她关系还可以吗，那帮我约一下呗，让兄弟在你之前脱个单？”
“……”
程宴顿了一下。
“休想。”
手上操作不停，他已经里超神只剩下一个人头。
“怎么，这么不想帮兄弟？你就动动嘴巴约个人，好歹老刘我也是风华正茂，月入颇丰，化妆品不懂，买单还是懂的，讨女孩子欢心可比你在行多了。”
“不乐意。”
“怎么就不乐意了？”老刘目的达到，贼兮兮地道。
“把小姑娘介绍给你，那岂不是把她推入虎口？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说是我牵的线，那我该如何解释。”程宴回道，“其他人都凑合，就你不行。小姑娘，可不是摆在英雄商城的图片。”
第七个人头入手，超神，丝血。
“……”老刘心态炸了，聊天结束。
程宴将麦打开，电话放到一边，继续进行游戏。
弹幕上，一群人为程宴的丝血超神喝彩：
“我的妈，管爷真的是又浪／又骚，不行了，６６６６！”
“不浪不骚，玩什么游戏？”程宴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二十分钟三路全破，战绩出来，打了我方最高输出，很是可怕。
程宴继续看直播间的弹幕，突然看到这样的一条：
“来直播间换换心情，今天女神貌似脱单了，累觉不爱。”
程宴扭开矿泉水瓶盖，灌了几口，随口提了一句：“女神？”
弹幕被三管烟翻牌，马上又发了一条：“是的，稚仙女神，管爷可能不知道，但真的心痛啊。”
“谣言不可信。”程宴回道，退出观众的账号。
……
程宴完全不知道，就在这一年，这样的弹幕再一次出现的时候。
他的回答截然不同。
在那时，他只会说——
抱歉，那是我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管爷这叫什么
flag立得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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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有时候晋江不提醒
反正十二点到一点肯定更新
到时候来看就行了嘿嘿
24、寻找 。。。
周末； 姜郗将已经推广过的公关产品整理起来； 分给了宿舍里剩下的三位室友，然后回了趟儿家。她的父母已经从外地回来； 姜郗把还没用过的产品编好号码，然后拿了个大箱子一并带了回去。
路过门口的时候； 门口大爷误认为姜郗是去倒垃圾的。
姜郗的家住在老城区里面，虽然是不起眼的巷子深处，但曲径通幽； 姜郗家的装潢素颜古朴； 有自家的小池塘，弯曲的长廊，墙壁上还有水墨国画。姜郗一家都是读书人，母亲在著名大学做副教授，数学系；父亲是画家，画国画的。
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竟然相濡以沫走过了二十余年。
由于遗传了父亲在美术方面的基因； 姜郗在化妆这方面也算是无师自通。但是天生不喜欢背书，最后还是往理科方向走了。
门口的檀木高脚桌上放着景德镇的青瓷瓶，上面独独插着一支白棣棠； 花瓶的旁边，放着一封信，最明显的地方写着“稚仙”两个字。
姜郗将信拿起来，将信封撕开，拿出里面的卡片。
是今年的网络红人大赏； 没想到，竟然邀请了她去参加。想到去年，她只不过是刷着微博看热闹的无名小卒罢了。谁能料到，今年竟然会主动邀请她去参加这次典礼。
卡片后面有一串主办方的号码，姜郗立刻加了过去，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告诉她了一个确定的时间和地点，叫她早日收拾好并空出时间，去指定地点拍摄短片和海报。
姜郗点开那边发过来的文件，直接倚在门口看起来。
“姜郗，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打个招呼，还带了个这么大的箱子。”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是一个穿着印花长裙的女人，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手上面握着一把长尺，正用长尺指着姜郗脚下的箱子。
她有着比姜郗更深邃的五官，更立体的轮廓，只是雀斑比姜郗淡得多。
“都是一些拍视频要用的。”姜郗笑了笑，把手机收起来，换好鞋子，“妈，你别拿着个尺子指着我，怪吓人的。”
姜母将长裙提起来，快步走向姜郗，一把将姜郗的盒子打开，看着里面满是化妆品和护肤品，有些甚至是限量断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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