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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进大洋 之 王牌飞行员-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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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调一致？不过是一种人性的束缚！就像应试教育之所以受到强烈批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把学生都塞进一个模子里，制造出‘标准化’的所谓‘人才’来，限制想象，抹杀个性，打击探索，最终扼杀人最可贵的自由创造精神。”
“嘿嘿，这一点你错了。不是的。因为个性其实是外力无法扼杀的。Ｍ国人的个性怎么样，西点军校的纪律可一点也不比我们的差！当然，我们是军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我们在烈日下训练时，墙外驶过一辆辆的豪华轿车，穿着名牌的男女在轻松地喝着冷饮，不平衡与羡慕感油然而生。但问题在于我们既然是军人，就必须用军人的思维方式去想问题。有一次我在集贸市场上，一个摊主从人群中叫出我来帮他看守一车满载的水果，然后很放心地走向了厕所。我当时感到心头一热，他为什么只信任军人？因为军服中体现着严明的信任与荣耀，这些与我军铁的纪律是分不开的。也只有铁的纪律，才会有铁的战斗力啊！”
“问题是我一样可以打胜仗！”
“是啊。可你有没有想过，有多少人可以像你这样力挽狂澜。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咱们舰上的水兵，他们都是１７、１８岁的孩子，渴望打胜仗，同样也想保住自已的命。但是怎么打胜仗？怎么保住命？你干你的，我干我的，一个人一个主意，凭着个人的意志和个人的主张而随心所欲能行吗？纪律就是士兵的生命呀！”
海上的景色，没有比现在更宁静的了。“龙城”号与屏护舰队南北延伸，列成防空队形，在微微溅起浪沫的蓝色大海上缓缓行进。看不见陆地，看不见敌舰，看不见烟雾，看不见炮火，悠然祥和。可是谁也没主意，海面下忽然映出一道破浪前进的黑影，溅起了磷光闪闪的水花，隐盖着穷凶极恶的疯狂。
说到这里，白云飞没话了，雷明继续说：“遵守纪律不是一味的循规蹈距，也不是在扼杀个性和创造力。国外的教育中，从小学始就贯穿着遵守交通规则，遵守社会公德等一系列的规则教育，由此垫定了他们坚实的‘规则意识’，社会生活才那样有序和文明。这种规则是对自已的限制，但同样也是对自已的保护。正是由于你遵守了交通规则，你才能有效地避免交通事故的损害，正是你遵守法律规则，你才能避免法律的制裁。同样，在战场上遵守纪律，你才能最大限度地保住自已的命，才能最大限度地保住同伴的命，才能最大限度地避免整场战斗失败！”
看了一眼迎风飘扬的信号旗，雷明又说：“为什么红军可以顺利通过彝族山区，为什么我们的战士可以不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没有铁的纪律约束部队，老百姓会拥护吗？我们是革命的队伍，没有铁的纪律不行啊！”
白云飞怪味一笑，说的这些他都知道，也明白雷明的意思，就是觉得、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在这时，“轰！”惊天的巨大爆炸突然在“龙城”号的舰尾乍响，随即腾起了一个十几米高的水柱，火焰窜上了甲板，一股令人寒惧的震动传遍全舰，每个人都不能自禁地猛烈晃动，就像电流从身体上穿过，又像海上堡垒要轰然坍塌。又过了片刻，警报器这才放开了噪子。而这时候，浓黑浓黑的烟雾漫了过来，笼罩住了舰桥。大火在底舱汹涌，隔舱的钢板被烧得火红；火从破口中蹿出来，呼呼作响……
“怎么回事？”雷明与白云飞的脸上同是惊惧神色，又同时反应过来：“舰队遭到了突然袭击！”
“我去了！”
“去吧！”
雷明望着楼梯间白云飞的背影，绷紧的线条，清晰的轮廓，把骨子里那股倔强与不服输昭示得那样的明白清楚。
记得在海军航空兵大比武之后，海航一师师长因“直升机被窃事件”要提前脱下军装，而与自已的私下谈心。说到白云飞，雷明问：他离开了一师，你放心吗？师长说：担心是难免的，但他知道，去的那个地方是他的梦想，所以，我信任他。师长又说：他是个有心人。信任他，就是我们唯一可以改变他的希望。
“信任他，就是我们唯一可以改变他的希望。”这句话当时对雷明的触动非常大。后来到了“龙城”号，雷明发现范长城也是类似的观点，以至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大家都对白云飞给予了最大的耐心，充分的信任。
而在开战之后，舰队高层并不是有意袒护他这种没有集体观念、极其危险的“个人英雄主义”行为，而是始终没有放弃希望。因为，如果白云飞能有所转变，那么对整个舰队而言，作用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大到了不可估量。
雷明不否认，信任有一种神奇的力量，那是在润物细无声之中，一种水滴石穿的力量！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你信任他的同时，他又一次次背叛了你的信任，这让雷明又不得不担心……再次想起师长的话：信任他，就是我们唯一可以改变他的希望……想起白云飞他自已说的：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孤儿，每一个人都需要帮助，只有上帝和野兽才喜欢孤独……我们应该信任他，因为这是团队精神之中不可或缺的最为重要的基点啊……又想起白云飞刚才的话：我一样可以打胜仗……
看了一眼硝烟弥漫的战场，心里真的希望他每次都可以打胜仗，可是可能吗？不过，嘴上还是叹出一句：“看你的啦。”
发动鱼雷攻击的是Ｊ国海军“亲潮”号潜艇。在此之前，它与“春潮”号、“夕潮”号发现了远洋舰队的补给线，但他们并没有立刻发起攻击，而聪明地选择了跟踪，最终找到了“龙城”号的栖息之所，并将这一情报报告了Ｊ国空军和Ｍ军潜艇部队。就像准备猎食的猛鳄，潜浮在水面下纹丝不动，只露出一对眼睛，耐心地观察水面上的动静。发现猎物后，悄无声息地游过去，缓缓接近目标，趁其不备发起攻击！
“不好！遭受攻击的好像是‘龙城’号！”张矜的判断惊住了整个０９３艇。
大洋深处，无其不有。０９３艇原本跟踪Ｍ军那艘“海狼”核潜艇，想再给Ｍ航母致命打击。而“海狼”却收到了“亲潮”号提供的情报，把０９３艇领回了远洋舰队跟前。
“该死的！”张力钧咬着牙根，真不想打啊！０９３艇作为一艘战略核潜艇本该隐蔽待命，保存实力。可是航线被封，让你跟本就无法远离战场，无法远离战场，你就会遇到各式各样的突发战斗，完全是逼着你不得不去面对。说白了，还是中国海军没有实力，没有质量优势，更没有数量的优势，而这种两国海军力量的悬殊之差，恰恰又是来源于两国人民对海洋认识的落差，其反映出的最明显表现就是：Ｍ国海军的战略核潜艇可以安安静静地隐蔽待命，而中国海军的战略核潜艇必须为了自已的生存而像攻击核潜艇那样－－拼死战斗！
“艇长！敌人发现我们了，不止一艘……”
“见鬼！”
“艇长！敌艇正在转向，有鱼雷入水，主动制导……”
“见鬼！该死的……”
声纳信号强度已达到红色，脉冲的间隔接近１秒，只要稍有迟疑就可导致灭顶之灾。０９３艇以最高速规避，打满舵进入相对鱼雷的垂直方向，减少空泡的同时改变深度，接着，在鱼雷重新进入圆周运动搜索的时候，释放了一枚气幕弹，摆脱了。
但危机并没有远离，第二枚又不请自来。
０９３艇内各司其职，张矜声纳报告目标的变化；吴士波操艇保持与鱼雷航向一致；张力钧计算跑表；航海长与王副艇长标画海图。鱼雷航速５５节，０９３艇航速４０节，两者相对速度为１５节，相距５０００码，据“六分钟公式”得出，六分钟减少３１００码，８分钟内命中。
时间在流失，距离在缩短。跑表的计时已经超过三分钟，张力钧还没有下命令。大家紧闭嘴巴，保持绝对安静，生怕杂音干扰了自已的耳朵，而听不清艇长的命令。“嗒嗒……”跑表那紧凑的节奏，把众人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外面到底是一个什么状况，谁也不知道，只能凭推断来想象。
“右满舵！释放气幕弹！”
“是，满舵右！”
“气幕弹发射完毕！”
命令过后，艇内又是死一般的安静，甚至可以听见水流轻轻摩挲舰身的声音，简直就是在折磨神经！
“现在是７分３０秒，全艇抗冲击警报！”张力钧响亮的一声，把紧张的气氛推向顶点。很难想象，鱼雷距自已还有多远，也许下一秒到来的时候，自已就不再有这么多的想法……
７分５０秒，也许鱼雷就在艇尾；
８分１０秒，也许马上就会爆炸；
９分２０秒，记下这最后时刻吧；
１０分５秒，奇怪，我们还活着；
１２分８秒，０９３艇安然无恙；
０９３艇及时的规避和诱骗，把鱼雷之间的距离拉开了近２０００码，增加了鱼雷的电能消耗，令其耗尽电池，不攻自破。
海面上四艘反潜护卫舰开足马力，烟囱冒出滚滚浓烟，把净洁的蓝天染上战争的色调。反潜直升机贴着海面疾驰，座舱里阿米尔的肺都快气炸了，竟在他当职期间，舰队遭到潜艇偷袭。这样的疏忽是不可以原谅的，只有尽最大努力去挽救！
反潜直升机与护卫舰缠住了“夕潮”、“亲潮”及“海狼”，让０９３艇腾出手来解决追尾而来“春潮”号。
刚才，为了躲避鱼雷，０９３艇一路狂奔，来到了另一面海域，前方不远处在海草环绕下，一座海底山峰显露了出来。地面作战时，灌木和岩石常是很好的掩体。同样，海底的礁石、海沟、山峰也天然的隐蔽场所。
“你知道吗？陆航直升机有一种常用战术，就是将自已隐藏在山包背后，待目标接近，突然跃出开火，然后继续隐藏在山背后。”张力钧想好了对策，冲着王副艇长狡黠的一笑。
“小时候玩捉迷藏，只要是我藏，谁也找不到。”王副艇长心领神会，正可谓：声不过五，五声之变，不可胜听也；色不过五，五色之变，不可胜观也；味不过五，五味之变，不可胜尝也；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哉！
张力钧知道，如果你在一个噪音很大的地方，那你的自身声响就被掩盖了。就像在机器运转的车间，即使放口嗓门大声叫嚷，也难听见。
０９３艇先释放了一枚水雷，接着在第一枚水雷开启雷管引擎后，又将第二枚水雷放到同一区域。两枚水雷相互锁定、撞击……无法估量的能量积聚爆发，化成一团耀眼的光球，巨大的声响为０９３艇赢得了３分钟的声纳空白，钻到了山峰背后。吴士波的操艇动作十分柔和，就像对待女朋友而不是老婆一样，因为高速、大角度撞击海底和被鱼雷击中一样致命。
０９３艇坐沉海底，守株待兔。
可是声纳长张矜的脸上仍不轻松，他知道山峰阻隔了声音的传播，对“春潮”而言，０９３艇此刻是绝对的隐形。但对０９３艇也是最大的威胁，因为你对“春潮”发射的鱼雷也会一无所知，等鱼雷绕过山峰，你所剩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秒种，根本没时间反应。
张力钧对此也很清楚，所以要先下手为强！就在海底恢复正常的那一刻，０９３艇微微一颤，一枚低速被动搜索式鱼雷脱颖而出，划过一道弧形，绕给山峰，直奔“春潮”而去。
此刻，“春潮”还在纳闷，刚才的大爆炸到底是怎么造成的？然而，当鱼雷信号突然出现在他们的声纳屏上，大脑里的若干问号一下转变成一连串的惊叹号的时候，其窘境可想而知。
“轰！”无比眩目的光团照亮了阴暗的大洋深处，雷鸣一般的隆隆声冲击着０９３艇的外壳。声纳屏的脉冲信号达到了最高峰，张矜喜形于色的报告：“指挥室，我是声纳室，击中目标！击中目标！”
“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开车至静航！上升角５度！”张力钧也对这个结果深信不疑。巨大的桨叶起动，带动泥沙翻滚，０９３艇昂首从山峰背后缓缓驶出。
然而，在山峰的另一面，“春潮”号正无比冷酷的静静等待着０９３！原来，“春潮”情急之下在规避的同时，释放了一枚机动水雷，并将预定位置设为现在潜艇的位置。一分钟后水雷离开发射管并游回设定的位置，当它开启雷管引擎时，“春潮”已经远离它，超过了水雷的探测范围１０００码。而这个时候，鱼雷已经接近，水雷引爆，摧毁鱼雷，逃过一劫。
可是这一切０９３艇却丝毫不知，当它缓缓驶出山峰，左舷全部暴露在“春潮”号面前，对“春潮”而言那是一个最佳发射角！“春潮”号的艇长是一个尖嘴小黑胡，从鱼雷的轨迹上判断，他知道０９３艇就躲在山峰背后，但他并没有引导鱼雷攻击，他要在打败中国人之前，先要吓倒他，就像“南京大屠杀”通过暴虐宣扬武力，震慑国民，从而征服整个国家！
“开启主动声纳！１至４号鱼雷准备！”尖嘴小黑胡一脸凶相发出了命令，好像身体里的血液集中了和民族的所有狠劲。
“叮！叮！叮！”一道道不友好的声波结结实实地打在０９３艇的消声瓦上，听音器里的音调高达到了令人尖叫的程度。窄频脉冲信号异常频繁、急促地叮！叮！叮！叮！叮！……张矜感到葬身海底的厄运迫在眉睫了，仿佛死神正通过脉冲信号居心叵测、得意扬扬地越叫越响：“抓住你了！抓住你了！抓住你了……”
“见鬼！转满舵！开全速！”张力钧顿感全身的血液凝住了，身体在迅速降温，脚下传来冰的感觉。可供选择的机会，就象一个小雪球丢进了熊熊烈火，正在迅速消失。“春潮”号艇身一震，冷冰冰的鱼雷砰地射出！
“鱼雷入水，主被搜索！艇长！”
“见鬼！”
“一共四枚，艇长！”
“见鬼！”
“鱼雷进入２０００码……”
“４秒间隔，释放气幕弹……放！……放！……放！……放！”
气幕弹射出艇外，就像一个吹泡机，旋出大量气泡，急剧扩展开，形成气幕层，造成假目标，同时屏蔽０９３艇的辐射噪声，衰减鱼雷主动搜索声波的能量。只见，０９３艇正在远离的那一侧，４枚气幕弹在气泡的作用下旋转，其转速之快足以表明态势的紧急！
“第一枚诱骗成功！”
“第二枚诱骗成功！”
“第三枚……”
０９３艇外亮起一团巨大的光球，艇壳承受严峻考验。震荡波及０９３，舱内散放的书本、杯子、测量仪器都乒乒乓乓地四面横飞，艇员们紧紧抓着把手、阀头，但仍然站不稳，被震得东倒西歪；２号舱一根电缆垂了下来，断裂处还冒射着蓝色火花，烧焦了橡皮套；接着０９３全艇陷入一片黑暗，只有黄色紧急灯在一闪一亮着，情况极为不妙。
“照明电力中断！”
“我们被击中了吗？！被击中了吗？！”
“别慌！别慌！死不了！０９３结实的很！”
“底舱渗水严重！难以控制，请求抢修组支援。”惊慌的语调和损伤报告混杂成一片。
底舱，盘根错节的管道纠缠不清，大小各异的仪表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阀门铺天盖地的压过来，成捆的线缆纠结缠绕，各种手柄、开关、阀门到处都是，留给人的空间狭小拥挤；冰冷的海水像脱缰的野马奔涌；微弱的应急灯下一闪一显的身影更显出迫急的紧张！
“打开艇尾主排水管！启动排水机，赶快！快！”机械长赵海第一时间赶到，边抢修边指挥。
此刻，往日里听话的红红绿绿的各条管道，像是与海水串通好了似的一起发狂起来，赵海用尽全身力气，甚至嘴里的每一颗牙齿也都在使劲，可手中的扳手居然没动地方。
指挥室，张力钧被震得摔在了地上，胳膊磕座椅背上火烧一样疼，可还是不顾一切地爬起来，一把抓过话机：“报告第四枚情况！”
“第四枚偏离航向！”
“什么？再说一遍！”张力钧不敢相信耳朵，难道鱼雷也会生怜悯之心？难道素质出众的Ｊ国海军连眼前的靶子都打不着吗？不可能啊！
“报告艇长，第四枚偏离航向！”张矜语气平稳的又报告了一遍，声纳屏上的显示确实如此。
“报告艇长，我们进入了温层！进入了温层！”又一声报告解答了不可能的事情。原来，０９３艇在躲避过程中进入了温层，艇员由于过度紧张而忘了报告。水温和盐度的变化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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