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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则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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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她一样游移不定的人不少,迟则安没有得到最后的名单,便随便找了棵树靠着,给大家留出充分的思考时间。
  周念只觉得他的身形比那棵参天大树还要苍劲,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到踏实。她想了想,从包里摸出两块巧克力走到他身边站定。
  迟则安抬眼看她:“怎么了?”
  周念先剥了一块巧克力叼在嘴里,然后再把另一块递过去。
  “嗯?贿赂我啊?我不会背你下山的。”迟则安跟她开玩笑。
  “请你吃。”周念小声说,“这不算借食物吧?”
  迟则安笑了笑,接下之后问:“下午想登顶吗?你体力不错,可以试试。”
  周念咬下一口巧克力,反问他:“为什么不提倡借水和食物呢?”
  他一愣,见她脸上写满求知欲,便收敛起笑容:“在野外长途跋涉的时候,水和食物特别短缺。如果总想能跟人借,一旦养成习惯,将来难免有一天会准备不充足。”
  周念认真听着:“可我们从小就被教育要互相帮助,不是吗?”
  “能帮的才帮。打个比方,我和你一起去无人区,行程计划需要十天。你带齐十天的储备,而我只带了五天的。第六天时我没吃的了,问你要,你给不给?”
  周念皱起好看的眉毛:“还是给吧,后面几天我可以少吃点。”
  迟则安笑了一下:“结果我们不小心迷路了,十天变成一个月,还给吗?”
  她为难表示:“那没办法啦,我自己都不够。”
  “就是这样。一瓶水值不了几个钱,但一旦到了野外,借出去的就不是水,而是命。”
  周念点头,得到答案便不再发问。
  迟则安闲聊般问起:“对了,衣服补得怎么样了,小裁缝?”
  周念撇嘴:“都说了我不是小裁缝。可能要明天才能补好,你急着要吗?”
  “急倒不急。”迟则安无所谓,“我是想说,抢救不了就算了,好歹留个全尸。”
  周念:“……”
  ·
  休息结束,最后决定登顶的只剩下七个人。
  周念背上包,看见站到迟则安那边清一色的男人,这才迟钝地发现她居然成了女中豪杰。
  迟则安像是料到她不会放弃,招招手说:“过来吧。”
  周念刚一过去,迟则安就递给她一根捡来的树枝。她接过来放在地上试了试,发现居然还挺结实,能当登山杖用。
  不过就是树皮粗糙刺手,她又从包里摸出手套戴好。
  迟则安看她一眼,有些受不了:“至于吗?”
  “我跟你不一样,”一天相处下来,周念渐渐放开了点,“我不是那种受了伤都不知道的人。”
  迟则安哑然,肩上伤口一阵发痒,仿佛人在用棉签轻轻擦拭。
  从山腰平台往上,剩下的路程只剩五百多米。但最后这五百米,却是最难攀爬的路段。由老吴在最前方开路,迟则安依旧负责垫后,九个人行进的速度明显比刚上山时更慢。
  有人提出要休息,老吴不同意:“到这儿就只能拼一口气,现在停下来,你肯定就不会再往上走。”
  “你看我像在走的样子吗?”三天一杯水的男生当场返祖,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行。
  队伍响起一阵苦笑,笑过之后,大家却忽然听到一阵歌声。
  唱歌的人是个破锣嗓子,实在称不上动听,但在山野之间响起,却别有一番苍凉粗犷的意味。
  歌声越来越近,周念回过头,差点没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脚踩一双布鞋,健步如飞地从后面赶超而上。
  老人路过他们时,笑得一脸慈祥:“年轻人,加油啊。”
  老吴跟他显然认识:“又去你闺女家?”
  “是咯,你们慢慢走嘞。”说完,老人便几步越过他们,迅速消失在视野尽头。
  趴在地上的男生惊恐地问:“他闺女住哪儿?”
  老吴说:“对面那座山上。”
  周念抬眼望去,对面的山头隐藏在云雾之中,难辨虚实。
  众人遭受到巨大的冲击,默默反省自己年轻力壮,竟然沦落到连个七十多岁的老人都不如。
  挫败之下,更生起一点不服的勇气。
  像是跟谁较劲似的,全团气势陡然提升,再也没有人喊停,巴不得能尽快反超那位老人,好给自己找回面子。
  然而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到了最后一百米时,周念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她为什么要参加微博抽奖?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如同失去神智的丧尸一般,嘴里叽里咕噜地低声唠叨,细听之下,全是在骂自己想不开。
  迷彩服一屁股坐到地上,瘫成烂泥:“我不行了!我……我不爬,你给我一千万,我也不爬了。”
  迟则安在队尾笑:“想得还挺美,一千万。山里有蛇,你一个人被咬了怎么办?”
  迷彩服自暴自弃:“那就让它咬吧!”
  “不可能扔下你。”迟则安上前几步,拿出一袋东西,伸手说,“水给我。”
  迷彩服递过水瓶,见迟则安把撕开袋口,把里面的粉末倒入水中:“喝吧,葡萄糖,补充体力。”
  接着他便叫大家都把水瓶打开,一人送了一袋葡萄糖。
  轮到周念时,他招手叫她靠近一点,往她手里塞了块巧克力:“给你留的。”
  周念一愣,发现就是她之前给出去的那块。
  巧克力已经有些融化,但吃进嘴里还是甜甜的。她悄悄舔了舔嘴唇,有一点隐约的开心。
  队伍被迫稍作停留,迟则安问:“都到这儿了,你们想放弃吗?”
  众人面面相觑,来都来了,还剩最后一百米,就这么回去确实不甘心。
  “那行,休息五分钟,都站起来活动一下。”迟则安鼓舞完士气,又问,“有没有人腿抽筋?”
  几只手举了起来,迟则安蹲下身帮他们按摩放松肌肉。结束之后他转头看向周念,用眼神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周念目光闪烁几下,最终还是小幅度地摇头。
  队伍再次启程,快到顶峰时,最后的山路已经称不上是路,而是由错杂的树根和嶙峋的岩石组成的大型障碍物。
  迟则安没再走最后,他和老吴互相配合,站在最高处,一个接一个地把团员拉上去。
  先上去的人开始在山顶大声呐喊,声音透过风传出去很远。
  周念排在倒数几个,她扬起头,向迟则安的方向伸出手臂。
  男人的手掌宽大有力,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周念借力往上,感觉腰上被人轻轻一搂,几乎是被迟则安抱了上去。
  他在风里露出笑容:“这么轻?”
  周念侧过脸,肩头不小心碰到他的胸口,硬邦邦的,像他的手一样充满力量。
  山顶气温极低,狂风卷起云层,人像是站在雾里。
  周念的刘海被风拂乱,刚才还要死要活的同伴们转眼变得生龙活虎,人人都像有喊不完的话要留在群山之巅。
  她尝试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面对天地之间的宽广脊梁,她如同失语一般,心中只剩下一片安宁。
  和她一样沉默的,还有站在她身旁的迟则安。
  他安静地注视山脉,眼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翻滚。周念转头看他的侧脸,冥冥之间感觉到他和别人不一样。
  仔细回想,一路上他从来没有拿出手机拍照,像是只用一双漆黑的眼睛把一切记录下来,也不需要留下任何凭证回去跟人炫耀。
  他并非想要征服这座山,而是有另一种更为原始而自然的欲望在驱使他前进。
  “迟队,”周念听见自己的声音被风吹散,“你为什么会喜欢登山?”
  迟则安回过头,在一片“我要发财!”、“回去我要跟学姐告白!”、“老板我不想加班!”的愿望之中,弯起嘴角笑了笑。
  “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他抬手指向远方,风从他的指缝间流过:“因为山就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山就在那里。”——英国登山家乔治·马洛。


第9章 
  山顶的风刺骨,众人没嘚瑟几分钟就纷纷下撤。
  相比上山的疲惫,下山又是另一种折磨。好几次要不是迟则安眼疾手快,有些人恐怕要一路滚下坡去。
  周念握紧迟则安给的那根树枝,小心翼翼地每一步站稳了才往下迈步,多亏如此,她才没像其他人那么狼狈。
  迷彩服揉着屁股,跟同伴感慨:“你说这人啊,也是吃饱了撑的。好好的跑到这荒郊野岭来受罪,偏偏我还摔得挺乐意。”
  “那可不,一想到回去又是车水马龙的生活,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了。”
  听见他们的话语,周念心中忽然一沉。
  对啊,明天他们就要回去了。
  只不过是三天两夜的短途旅行而已,眨眼间就快结束。回城之后,无论她愿不愿意,都必须要和方淮晏一起吃顿饭,说不定还要去见一见他的父母,否则别人会说她不懂礼貌,到了燕都不知道拜访。
  再然后呢?搭乘飞机回到苏城,带上她没能在工艺展拿奖的消息,去看那一双双目光复杂的眼睛。
  她凭借难得好运的机会,瞒着家里参加了一次从未感受过的户外活动,但这又能改变什么吗?只不过是让她偶尔放松一下罢了。
  一想到这里,惆怅慢慢染上她的眉间,直至到了半山腰的平台也没有消失。
  剩下的团员加入下山的队伍,一路上都有人问他们山顶的风光怎么样,几个女孩儿更是佩服周念,围在她四周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周念依次回答完,一个女生又追问:“你上去之后有没有大叫?”
  “也没……”
  话未出口,女生踩到一块光滑的石头:“啊——”还好石头下面是一小块平地,她踉跄几步站稳,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吓死我了。”
  “别并排走啦,你走我前面吧。”周念停下脚步,想让她到靠里的一侧。
  女生盯紧她手中的树枝:“这个蛮好用的样子,哪儿来的?”
  “迟队给的。”周念老实回答。
  女生一听,转头就喊:“迟队,不能偏心啊,我也要登山杖。”声音娇滴滴的,尾音拖出几许娇憨的意味。周念想起来,午饭时就是她偷偷打听迟则安有没有女朋友。
  迟则安像是很为难,但还是说:“你等会儿。”
  果然没过多久,那女生就心满意足地领到了一根捡来的树枝,她开开心心学着周念的样子,将它撑在地面保持身体的平衡,不时愉快地喊着:“迟队真好,迟队真棒!”
  “别乱喊,看路。”
  “没问题,迟队说的我就听。”
  雀跃的语气传进耳中,周念还没怎样,从身边经过的迷彩服就冲她挤眉弄眼地使眼色,大有让她提高警惕的意思。
  周念当没看见。
  ·
  太阳快落山时,队伍回到营地。
  趁着大家还在磨蹭,周念先去农户家洗完澡,回来见乔莎已经敷上迟则安带回来的草药,一瘸一拐地在帐篷外慢慢挪动。
  “你回来啦,要吃饭吗?”乔莎精神恢复了些,举起锅说,“这是最后一晚了,来个豪华plus版泡面?”
  “你小心点,我来吧。”周念接过锅,放到瓦斯炉上倒入矿泉水,又把切片火腿和脱水蔬菜都拿出来。
  乔莎则贡献了自己的泡面跟卤蛋,有模有样地分别码进两个泡面碗里。
  两人并排坐好,一边等锅中的水烧开,一边抬头看星空。
  昨晚她们过得兵荒马乱,连城市里从未见过的星空都忘了欣赏。银河像一条璀璨的缎带,铺在深色的苍穹之间,点点辰星闪耀着亘古不变的光芒。
  “等回去了,我请你吃顿饭吧。”乔莎说。
  周念偏过脑袋看她,她笑了笑:“我还挺喜欢你的,交个朋友呗。”
  “好呀,以后你来苏城也可以找我。”周念声音软软的。
  乔莎认真地点了点头,正想再说什么,就听见营地里响起一道热情的邀请:“迟队,我要去上面买土豆吃,你要不要一起来?”
  两人循声望去,看见一个女生蹲在领队的帐篷外面,长发海藻般散落在肩头。
  帐篷隔得远,迟则安的回应她们没听见,倒是营地里有几个团员开始起哄。那女生丝毫不怯场,回头瞪他们:“鬼叫什么,没你们的份!”
  乔莎冷笑一声:“她看上迟队了。”
  周念想这和她无关,便没搭话。
  乔莎又说:“白天卖土豆那家的赵姐不是来照顾我么?她跟我说,迟队从大学时就兼职做领队了,以前每回他带人来榆清山,都会有这种姑娘缠上去。”
  “听说有一回,那姐们儿特别牛,直接把他堵在院门口,”乔莎清了清嗓子,装出霸道的语气,“她说‘就一句话,看上你了,给不给睡?’”
  周念咋舌:“这么直接呀?”
  “那当然,可把朴实了大半辈子的赵姐给吓坏了。”乔莎撇撇嘴,“其实昨天在洞底,看见迟队下来的时候,我也觉得他好帅。就感觉像他这样的人,肯定什么都难不倒他,心里一下子踏实了。”
  周念一愣,惊讶地看着她。
  “听说过吊桥效应吗?越是这种时候,就越容易心动。而且你说迟队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吧,这要换了古代,我恐怕就得以身相许了。”
  “你认真的?”周念问。
  乔莎笑了起来:“也就那么一闪而过,我不会真喜欢他。别看我户外经验不足,男人却见得不少。我跟你说,迟队那种人招姑娘是正常的,毕竟又帅又爷们儿,对吧?”
  周念不知该不该点头,她没明白乔莎为什么要和她剖析这些。
  乔莎把面饼扔进锅里用叉子搅散:“可他是颗硬钉子,远观饱饱眼福就算了,真要凑上去,一般的姑娘还真碰不起。”
  周念盯着乔莎看了半天,她今天没有化妆,失去了小烟熏的干扰之后,眼神中便透露出一种看尽千帆的感觉。
  她不知道乔莎究竟是如何得出这些结论,只是回忆起下山时迷彩服给她递的眼色,怀疑自己在别人看来,或许也跟那些相处几天就心动的女人一样。
  周念知道,无论原因是什么,她这两天确实都有点行差踏错,否则不至于希望时间过得再慢一点,好让她能在这个徒步团里多留一会儿。
  当天晚上,周念趁着大家都睡下了,便悄悄把补好的衣服放在领队帐篷外,然后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目光十分困惑。
  她这是怎么了?
  ·
  营地里还一片寂静之时,迟则安就醒了。
  鞋带松松地散落在刚穿好的靴子上,他拉开帐篷的拉链,正要踩在地上系鞋带,就连忙收住了脚。
  帐篷前面放着一个密封的透明塑料袋,里面整齐叠好的T恤相当眼熟,迟则安捡起密封袋,拿出T恤抖开。
  周念的技术超出他的预期。
  右肩原本磨破的位置新添了一片白云遮丑。缝补的人显然十分用心,换了好几种深浅不一的颜色做出渐变的效果。丝线泛起柔和的光泽,像是随时会有阳光倾泄而出。
  要说有哪里不好,或许是那绣线一看就不是普通棉线,像是桑蚕丝,迟则安怀疑这件衣服今后恐怕只能手洗,有点麻烦。
  王禾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迟哥,你大清早堵在这儿做啥?”
  “没什么。”迟则安把衣服扔回帐篷。
  王禾探头看了一眼:“哎哟我去,这啥啊?”
  迟则安系好鞋带:“苏绣。”
  王禾愣了愣,想起团里的周念是苏城人。
  “我的天,苏城人这么厉害?随便拉一个出来,就能有如此逆天的水平?”
  迟则安懒得理这句蠢话,就凭云层精细的程度,便知道没有十年八年肯定练不出来,也就王禾这种傻缺,才会看过这手艺也猜不出周念其实是专业的绣师。
  不过如此一来,迟则安总算想了起来,出发前的大巴车上,他以为自己见过周念,那并不是错觉。
  ·
  前几天他陪姥姥去了一趟工艺美术展。
  迟则安对这些传统工艺兴趣不大,逛完一层后,见老太太在一个展位前跟人聊得火热,便打了声招呼,去外面的休息区想点事情。
  他下个月要带人去一趟巴丹吉林,这是提前半年就制定好的计划。但最近又有别的琐事需要处理,为了避免两边时间冲突,他得重新把日程安排一遍。
  刚推开门,迟则安就发现休息区里还有一个人。
  角落里有位年轻姑娘,身上一件花色繁复的旗袍格外惹眼。
  对于迟则安而言,旗袍除了在电视上常见,剩下就是大小饭馆里的迎宾专业服。可在她身上,他却看到了不一样的风姿。
  低开衩的过膝旗袍下露出雪白笔直的小腿,她坐在长椅上,弯下腰,用一只手挡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面容,只留给迟则安一个单薄的侧影。
  像湖边的垂柳,姿态柔韧而悲伤。
  迟则安听见她在小声地哭泣。
  他正想离开,手机铃声忽然响起。那姑娘抬起头时,迟则安躲到墙后,仓促之间扫到一眼她的长相。
  眉清目秀,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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