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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暖微微叹口气，这丫头有什么好感动的，一直在帮忙的是她，表达感谢的也该是她乔暖。
　　乔暖松开章唯的手，用极轻的声音说：“你先走……”
　　这次如果没能把王权一击致命，那么被看见的章唯就危险了，所以乔暖让她先走。
　　假使没斗败王权，她也有办法把章唯摘出去。
　　章唯下意识摇头，乔暖轻轻推了推她，她这才咬着唇走了出去。
　　乔暖对着陶阳点点头，对方同样点头，而后后退几步，向门撞过去。
　　在那一秒，那一刻，乔暖脑海里电闪雷鸣，下意识伸手想要拉住陶阳。
　　但随着“砰”一声，那门轻轻松松就开了，两人走了进去。
　　沙发上只有顾国华和另一个男人，他对着她笑了笑。
　　乔暖心里一咯噔，糟糕！中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又是一个活在…作话的…日子……
　　话说……大家……最近忙吗？是考完了正在浪…还是日常闲…还是日常忙…还是复习周……
　　————来自秃头过后正在秃毛的十尾兔。


第76章　清白
　　沙发上只坐着顾国华和程又诚，本该在里面王权毫无踪迹。
　　陶阳有一瞬间的错愕，乔暖平稳呼吸，几乎是立刻转身，“陶阳，赶紧走！”
　　他们布局的目的是她！
　　顾国华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起来，乔暖还没走到门口，门外就突然出现几人。
　　其中王权装作一脸惊讶，大呼一句：“果然是乔暖！”
　　乔暖一见他们几人就心道坏了！门口站着的是王恒、王权、原岸以及另外两位董事。
　　不说王权和几个董事，就连王恒看她的眼神都有两分怀疑。
　　“你怎么在这儿？”王恒皱眉问道。
　　乔暖脑子里这一瞬间转了很多圈，她怎么回答？因为王权出卖公司，所以她过来想人赃并获？
　　不，不可能这样说，公司有王权很大一部分，几个董事不会怀疑王权，反而会更加怀疑她。
　　她还在思考怎么说的时候，坐在里面的顾国华先行站了起来，笑眯眯道：“王总，我和乔暖只是叙叙旧。”
　　说话的时候他拿起茶几上的文件，卷了两圈，几人视线都放在了那几张纸上。
　　顾国华继续说道：“各位，我还有事，和Sev已经约了，就先走一步。”
　　他走了两步，在乔暖旁边停了一下，轻声道：“你赶紧回来，经理的位置还给你留着的。”
　　乔暖瞳孔一缩，顾国华手上拿着那份文件，和程又诚大步离开。
　　“等一下！”原岸对着顾国华大喊，“顾总，您手上的材料是我们广贸的吗？您不能带走！”
　　顾国华回头，只微微笑，“这文件是我的，我信任的员工给我做的，咱们Sev见。”
　　他说到信任的员工时看了乔暖一眼，颇为意味深长。
　　他和程又诚在所有人的视线中离开，原岸气急败坏。
　　“他拿得肯定是我们的策划，这次Sev项目，广贸还怎么拿？！”
　　王权听到这儿，指着乔暖大声斥骂：“你在我广贸耀武扬威我忍了你，只是没想到竟然敢出卖广贸！”
　　“王权，事情真相还没弄清楚，不要盖棺定论。”王恒皱眉，回忆这件疑点重重的事件。
　　不久前王权急冲冲给他打电话，说是Sev项目有问题，不来他会后悔。
　　王恒本来是不打算来的，在知道对方也叫了另外几个距离较近的董事之后，他才决定一起过来。
　　他们在会所门口碰面，王权直言他收到密报，乔暖在顾清明辞职以后，已经和顾国华串通好了，准备在Sev这项目上坑害广贸，然后她回到元夏。
　　“这还不清楚？！人赃并获！乔暖下午四点才和Sev会面，为什么现在这儿？！再说，早前乔暖就坚决不肯董事会插手这项目，明显是早已经决定要背叛广贸！”王权瞪大眼睛，一脸义愤填膺。
　　“我同意，她一直不肯让董事会插手，元夏的经理之位空缺，程又诚也只当了副经理。我上次和老高打保龄球的时候，就听他说过，元夏的业务经理没定下是因为顾国华在等一个早就该坐上去的人。”
　　叶董事也出了声，这人和其他人不同，他从来没有明显的站位，但说话公道。他话里的事情从来不用怀疑，所以这话一落地，就连王恒看乔暖的眼神都有些飘忽不定。
　　元夏空缺的经理职位、不让董事会插手的乔暖、大项目会谈前竞争公司的会面、顾国华拿走的文件……看似没联系的事情，突然就联系在一起。
　　“我没有出卖广贸，我和元夏的恩仇所有人知道，顾国华和我不共戴天，我不可能替他做事！”乔暖的眼睛看着王恒，这时候她不可能孤军奋战，王恒信不信任才是关键。
　　王恒的眼神游离，他以前是很信任乔暖的，可这件事疑点太多。广贸比起元夏还差得多，广贸经理和元夏经理还是有区别的。
　　他实在不能肯定地说，乔暖这样有野心的女人，会在意情谊，会坚定不背叛广贸。
　　王权仿佛还嫌不够，再次加大筹码。
　　“乔暖你当初和顾国华有嫌隙我们都知道，可你和未来元夏的掌舵人并没有！”
　　王恒和几个董事疑惑地看向王权，只见对方拿出一叠照片。
　　“乔暖和顾国华的儿子、未来元夏的掌舵人顾清明是在一个福利院长大，两人私交甚好，多次私下相约！今年两人可还是一同在福利院过年，于情于理，乔暖，我都不得不怀疑你想跳槽回元夏！”
　　王恒一愣，他显然没想到乔暖和元夏继承人还有如此私交，如果两人真的从小一起长大，私交甚好，他怎么能保证乔暖会不站在元夏那边？
　　“他说得……是真的？”
　　乔暖紧紧抿着唇，呼出一口气，保持冷静，“首先，我曾经在元夏和顾国华有嫌隙，绝不可能再回元夏。其次，我和顾清明私交归私交，公事是公事，我一向公私分明。最后，我想请问在座的各位，广贸难道不是我起死回生的吗？！我为广贸做得事情还少？”
　　她走向前一步，下巴微抬，犀利地眼神扫过四人。
　　王权突然笑了，“乔暖，你不管说再多都不能掩盖你背叛广贸的事实。当初你从元夏出来，来到我们广贸确实做了很多好事。但那是当初，现在没人知道你对广贸还是不是真心。”
　　“再者……我可是听说你当初从元夏离开是因为顾国华反对你和顾清明的感情。现在对方若是同意了……你乔暖自然会站在元夏一方！”
　　他最后那句话一落地，几人看乔暖的眼神就越来越不信任。
　　乔暖突然有点想笑，且不说她和顾清明没有其他关系，就是有关系，她难道就会站在元夏那一边吗？
　　为什么这些男人们理所应当的觉得女人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好像一切都归属那个男人。
　　他们如果对立，女人就会毫不犹豫地站到男人那一边去？他们对于一男一女在一起的定义就是女人打包自己的所有东西以及下半辈子归属给男人？
　　职场性歧视，归根结底是思维歧视，他们从头到尾就没把男女同等对待。
　　所以当一个女人，尤其是职场高层女性意识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她们很大一部分会选择一直单身。
　　毕竟这大环境没给她们结婚、生孩子创造机会，一旦离开，就有成千上万的男人扑上来抢走机会。
　　她笑了，嘲讽地笑了，“Sev这项目由始至终都是我在经手，你们不是要判断我有没有出卖广贸吗？那你们等着最后结果不是就清楚了？”
　　她这话一落地，飘忽不定的王恒最先同意，“对，让乔经理去试试。”
　　如果乔暖真的背叛广贸，那么策划已经不能用了，他们也拿不到Sev的项目。
　　他心里还是更倾向于信任乔暖，毕竟揭露她的是王权，乔暖倒了，得利的是王权。
　　“不可能！这不是明摆着放手Sev项目吗？！这项目对咱们广贸尤为重要，不能再让乔暖在接触！”王权最先不同意，他的话令另外三个董事点了点头。
　　只叶董事皱着眉头说道：“那下午和Sev和会谈……”
　　王权接话，“先推迟，顾国华可能已经去了，咱们和Sev商量明天再见面。策划今晚让沈辉带业务部的人好好做，虽然给Sev的印象分会不太好，但也比直接在元夏后面拿着类似的策划去要好。”
　　“顾国华手上没有广贸的策划！下午的项目会谈必须继续，否则Sev就拿不到了！”乔暖冷冷开口。
　　王权立刻将炮火对准了她，“乔暖，你不要再说了，没了广贸你还有元夏经理的位置，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就想让我们广贸在这个项目上为元夏让路！”
　　他对乔暖说完又转身对几个董事说：“我申请控告乔暖泄露商业机密！”
　　一直没说话的陶阳晃了晃，这次明显他们是要置乔暖于死地，一旦打起官司，对方绝对会拿出不少“证据”。
　　就算没有证据，他们也会磨着乔暖，一个还没有证明清白的人，他们不会再把权利给她，也不会让她离开广贸。
　　这是要耗死乔暖！
　　“我作证乔经理绝对没有对不起广贸的行为！”陶阳大声出声。
　　“你作证有效吗，你就是乔暖的一条狗，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王权！你说话不要太难听，你真以为我没办法自证清白吗？”乔暖眼神一厉，紧紧盯着王权。
　　她现在确实没有证据自证清白，孙磊偷策划有视频，可没有视频证明他把文件给了王权。
　　照这个情形看来，孙磊的策划给没给都不是重点，他们算计的是她乔暖，而不是策划……
　　王权和顾国华的接触也都没有证据，反而是她和顾国华“接触”被所有人看见。
　　乔暖能证明清白只有两条路，一是证明顾国华手上的策划不是广贸策划，或者不是真策划。但这显然不可能，顾国华不会拿出来帮她证明。
　　第二条路就是下午在顾国华之后出席和Sev会谈，并且得到好的评价或者拿到Sev项目。
　　“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和顾国华见面！”王权再次质问。
　　“是……是我……让乔经理来的。”一个弱弱的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针锋相对的几人。


第77章　顶罪
　　几人瞬间将视线转向说话的女人，王权助理，章唯。
　　她紧紧拽着衣角，咬住下唇，眼神却很坚毅，明明怕得发抖，却忍着落荒而逃的欲望。
　　“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王恒急切地追问。
　　“是我让乔经理过来的，我……元夏顾总让我想办法叫她过来，我就骗乔经理……”她抖着唇说话，刚刚她实在不放心他们，回来正好看见几人对乔暖发难。
　　乔经理被人陷害了，还是因为她自作聪明递出的信息……
　　“章唯！”乔暖高声呵斥，她上前一步，想要驳斥章唯，眼神也极为不赞同地看着她。
　　旁边一只手抓住了她，陶阳走到正面，他先是眼神担忧地看了眼章唯。正好对上章唯的眼神，两人眼神交汇，像是瞬间商量好了什么。
　　“对，章唯没说假话，我手机上还有她发的定位！”陶阳冷静说着。
　　他对上乔暖不可置信的眼神时，皱眉微微摇头，现在乔暖不能倒下，她倒下了整个业务部跟着她的人，都不会好过。
　　王权明显早知道章唯有问题，所以这次不管乔暖如何，章唯都不会有好下场。倒不如摘出乔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乔暖还屹立不倒，章唯就能没事。
　　“章唯，你胡说！你既然做出这种事为什么还要跳出来？！”王权炸了，他要打倒的是乔暖，而不是自己一只手就能捏死的蚂蚱。
　　“我……我……”她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说。
　　陶阳冷笑一声，“还能怎么，和顾国华没谈妥利益？王总，现在真相大白，我们乔经理是广贸的中流砥柱，顾国华这个时候想要害乔经理，可不就是为了Sev吗？”
　　“你们胡说！章唯，你说为什么又跑出来承认！明明是你替乔暖顶罪，我告诉你，泄露商业机密是要坐牢的！”王权瞪大眼睛，凶狠地瞪着章唯。
　　章唯拽紧衣角，两腿发抖，却异常坚定地说：“顾国华说……说我把乔经理骗过来就……就让我去元夏工作……可他反悔了，我我……我害怕……所以自首……”
　　顾国华已经走了，他们也不可能让章唯和他对峙，所以章唯的话还是有可信度。
　　“章唯，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陷害乔经理！”王恒肥胖的身躯跳了出来，指着章唯怒吼。
　　王权不肯罢休，“那你又是用什么理由把乔暖叫过来的？！”
　　“我说……我说……王王副总和顾国华在这儿见面……”她这话一落地，几个董事基本了然点点头，王权乔暖不对付，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在陶阳和章唯出示通话和聊天记录之后，乔暖基本就被摘出来了。
　　王权气得跳脚，王恒倒是相当高兴。
　　叶董事这时候出声，“那么下午的项目还是乔经理去吧，乔经理，对不起了，我们也是被蒙骗的，你放心，这次我们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不可以！虽然章唯跳出来承认，但难保乔暖没有背叛广贸！”王权继续怒道。
　　“那王副总你有什么想法？”原董事说话了，他一向站在王权那边。
　　王权也知道这次打倒乔暖失败，所以他只能咬牙坚持说道：“让沈辉去监督乔经理……Sev的项目重要性不言而喻。”
　　“这个我同意，等元夏和广贸都会谈结束以后，就能更加证明乔经理清清白白，我们广贸一定会更加信任乔经理，我们也会向你道歉。”叶董事点点头，现在已经证明乔暖不是自己来见顾国华的，但她和顾清明的关系还是一根刺。
　　乔暖一直没说话，王恒看她一眼，同意了。
　　王权心里极不痛快，冷笑道：“既然章助理已经承认被人收买冤枉乔经理，那就报警吧，章助理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一直没说话的乔暖出声，“没有造成什么后果，报警没用，我自己……报仇。”
　　最后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乔暖鼻翼一酸，她从来没有觉得如此屈辱。
　　她是乔暖，经历过无数风雨坎坷的乔暖，冤枉、陷害，这些都不是一次两次，但她从来没有如此屈辱过。
　　她中了别人招，还要她欣赏的小姑娘出来顶罪，她的手有些颤抖。
　　“乔经理下午忙，章助理不止你一个人的事了，她是我的助理，我怀疑她还泄露过我手上的信息，而且刚才顾总带走的材料多半也是她给的，我请求公安介入调查。”王权冷冷说话。
　　陶阳再次拉住还要争取的乔暖，手收紧，捏疼乔暖。
　　他要让她的大脑保持清醒。
　　现在的乔暖并没有话语权，只有下午和Sev商谈结束，彻底证明了清白，乔暖才有说话的资格。
　　她现在还是怀疑对象，如果现在想要保下章唯，必定会被其他董事再次怀疑。
　　“乔经理，我对不起你，这是我应得的。”章唯笑着看向乔暖，她眼神有些担忧又有些愧疚，但更多的还是鼓励。
　　她眼神传递的想法很明确，只要乔暖好好的，才能救她。
　　乔暖微微张开嘴，大口喘息，不再反驳王权，眼睁睁看着他们报警。
　　“这事你们处理吧，乔经理下午还要会谈，就先回去了。”陶阳冷着脸说道。
　　“去吧去吧，乔经理下午加油。”王恒笑眯眯说道。
　　陶阳轻轻扯了扯发呆的乔暖，“走吧，乔经理。”
　　乔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章唯旁边走过的，那小丫头怕得发抖，却坚定“认罪”。
　　她从来没有走得这么慢，甚至走得天旋地转。
　　待两人消失在众人视线中以后，陶阳立刻扶着乔暖。
　　“乔经理，你不能倒，章唯在等你。”陶阳沉着脸说。
　　乔暖抬头看了眼外面灿烂的阳光，有些晃眼，春天已经来了，她却比寒冬还冷。
　　她是个理智的人，理智和情感可以分开，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可这不代表她不会难受，不会痛苦。
　　乔暖现在被愧疚和自责折磨得不成样子，可她又不能倒下，章唯只有她能救。
　　轻轻推开陶阳，乔暖挺直了脊梁，向车子走过去。
　　陶阳赶紧给她开门，乔暖坐了进去，一只手撑在车窗上，遮住眼睛，斜斜靠着。
　　陶阳也坐了进去，这次是两人大意了，着了别人的道，代价却是另一个一心为他们的章唯。
　　他想要把车开走，乔暖却指了指路边，沙哑着声音，“等会儿。”
　　陶阳叹口气，把车开过去。
　　没一会儿公安就过来了，乔暖放下手臂，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会所大门。
　　他们亲眼看着章唯被公安带出来，又亲眼看着对方和王权一起上车。
　　陶阳也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现在只是做记录，王权没证据，她能出来……”
　　乔暖眼眶血红，一张脸前所未有的冷凝，等人走了好一会儿，乔暖才拽紧拳头。
　　“王、权！”
　　……
　　此时才知道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