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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裔战神-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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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叱奴太后“哦”了一声,随即说道:“皇儿先叫他留下,哀家也曾听别人说他很有些稀奇古怪的本事,常常能逗人开心,他在这也许能帮得了哀家。”

    宇文邕赶紧转身说道:“刘寄北先不要出去了,你把殿门阖上,守在那里准备听从太后的吩咐。”

    宇文护脸se倏然一变,还没等他说话,就听殿门一响,已被刘寄北倏然阖上,然后就见其规规矩矩站在门旁,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的守候在那里。

    叱奴太后叹道:“这个刘寄北倒是个老实人,让他怎的便怎的,如此听话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

    宇文护心里十分不快,暗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将自己的人留了下来,却把我的人赶了出去,难道是巧合吗?嘿,就算是你们有意为之,那又能怎样,以为这样我就会任你们摆布吗?

    叱奴太后似乎没有看出宇文护的恼怒,望着香炉上婀娜升腾的紫烟,神se无限幽怨,轻轻说道:“大冢宰告诉哀家,你叔父仙游多久了?”

    宇文护收敛起脸上的不快,淡淡的说道:“太祖离世已经快要四年半了,太后为何会这样问?”

    太后向着那两名宫女招了招手,二女会意,一同过来搀扶起叱奴太后,走到梳妆台的铜镜前面,服侍她坐下,只听她叹了一口气,对着铜镜自言自语的说道:“转眼间yin阳相隔已经四年半了,唉,斯人已逝,未亡人又有什么理由苟活于世啊!还不如早早的到了那个世间,彼此也算有个团圆。”

    宇文直跟了过去,一边按摩着叱奴太后的肩膀,一边说道:“看着母后如此思念父亲,郁郁寡欢,孩儿心中很是不忍,如果能让母后高兴,无论让孩儿做什么,祢罗突都会万死莫辞。”

    叱奴太后拍了拍宇文直搭在自己肩头的双手,没有说话,只是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宇文邕向着宇文护低声说道:“堂兄饱经阅历,熟识人情,看一看有什么法子可解除了太后的忧愁?”

    宇文护心道:能有什么法子?太后分明是对太祖念念不忘,这种寡妇思的事情我怎知道怎么办?况且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愚弄我?

    他虽是这般想着,脸上却是一片焦急,口中低声重复道:“何以解忧!何以解忧?”忽然间脱口说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宇文邕一愣,紧接着眼前一亮,低声问道:“堂兄的意思是让太后”

    宇文护心中早就有些不耐烦,忖道:这叫什么事?驻扎在建章宫的将士还等着发放政令,而我却在这里与你们夹杂不清。

    于是,他忙不迭的点头,接着站起身来,走到太后身后,一边施礼,一边说道:“太后的心情臣能够明白,不过自古有云‘人死不能复生’,死则死矣,活着的人终究要活下去的。如果太后郁郁寡欢,不但对身子有损,更是亵渎了太祖的殷殷之心,恕臣斗胆问太后一句话,太祖一生戎马,为的是什么?”

    叱奴太后转回头,满眼的凄迷答道:“还不是为了天下苍生都有个好归宿,黎民百姓吃好穿暖,远离那些征伐,人人过上安居乐业的ri子。”

    宇文护一怔,随后叹道:“那是从大处着眼,若然落到了小处,臣直言不讳地说,那是为了一家老小都过上舒心的ri子。”

    叱奴太后想了一下,叹道:“大冢宰说的也是这个理,哪一家的主心骨不想让他身边的人过得太平由心?”

    宇文护浓眉一展,肃然道:“太祖虽然不在了,但是他老人家创造的那一番基业却是人所共见,如今皇上年轻有为,朝堂之上更是人心一统。我大周兵强马壮,国库充溢,黎民百姓陶然持家,可以说完全可以使得太祖在天之灵得到安慰,是不是这样啊,太后?”

    叱奴太后眼波流转,点了点头说道:“表面上看来确实如此,眼下的ri子是比那些年东跑西颠的强多了。”

    宇文护见她面se已然不在那么yin郁了,心道:毕竟是妇道人家,给了几句顺心的话,心里便开始高兴了起来。

    他眼珠连转,趁热打铁接着说道:“太后身为一国之母,太祖遗孀,既然看到太祖的一番心血得以体现,俨然是国泰民安,难道不该从内心深处感到高兴和安慰吗?”

    叱奴太后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愧,婉然叹道:“毕竟是大冢宰,说话做事练达无比,一席话字字敲打在哀家的心坎上,看来哀家的确有点钻了牛角尖。”

    宇文护连忙跪倒说道:“臣口无遮拦,若有冒犯太后之处,还请太后多多海涵。”

    宇文邕在后面连忙打圆场,说道:“堂兄一片赤诚,天ri可鉴,太后哪里还会怪罪于你。”

    叱奴太后瞪了一眼宇文邕,接着对宇文护说道:“大冢宰快快平身,咱们都是自家人,哪有那么多的挑剔。”

    见到宇文护站起身后,她接着说道:“大冢宰金玉良言,哀家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可就是拐不过这个弯。本来哀家看到百姓们过得安生,打心眼里也感到高兴,但是一想到了太祖,马背上颠簸了半生,却是一点福都没有享受到,心里呀,就觉得很是悲伤。”她说到这里,眼圈一红,竟是要落下泪来。

    此时,宇文直忽然从怀中掏出红绸手巾,帮着叱奴太后擦了擦眼角,说道:“这几次来看到母后思念太祖ri切,孩儿心中大受触动,不过,堂兄说得对,母后威仪天下,乃是天下女子的表率,岂能为了自己内心的思痛,懈怠了身上的重任啊!”

    叱奴太后一把推开宇文直的面巾,冷冷的说道:“难道哀家将太祖置于脑后,整ri的饮酒享乐便不懈怠责任了吗?”

    宇文直身子一僵,见到宇文邕对他怒目而视,宇文护也是满脸的不屑,心知说错了话,连忙低下头去,口中嗫喏着说道:“孩儿言语失意,还请母后见谅。”

    宇文护说道:“臣刚才的话,其实还没有说完,太后如果想听,臣可以继续说下去。”

    叱奴太后强颜一笑,说道:“其实哀家也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既然大冢宰话没说完,那哀家就洗耳恭听。”

    宇文护说道:“先人创业尽管艰难,但是妻子儿女秉承福荫,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并非像太后所言,一旦享乐了便有违太祖的初衷。太后不妨请想一想,太祖的初衷是什么?无非是让妻子儿女翕然乐陶,如果,太祖在天有灵,看到他辛辛苦苦的奋斗了一番之后,太后不但没有丝毫的喜悦,却是整ri里忧伤悲痛,怎会让他安心啊?”

    “再者一说,如今天下虽然三分,但我大周上下一心,国富民强,俨然是三国之霸主一般,相信不远的将来,定会如当年的秦国一样,一统天下。”

    宇文邕看到宇文护说道这里的时候,面se红润,两眼放光,大有一副踌躇满志之势,心里感到很不舒服,暗道:统一天下,要做也得朕去做!

    宇文护丝毫没有注意到宇文邕的脸se,他口若悬河的说道:“尽管大业未遂,但是臣觉得剩下的事情,只需留给臣和皇上去做也就足够了,而太后则该好好享受一下人生了。”

    “太后追随太祖一生,戎马奔波,受尽辛劳,照理说也是到了苦尽甘来的时候,臣斗胆恳请太后从今以后摒除所有不快,畅然度世,殊不知人生苦短,如同白驹过隙,等到浑然难起,病卧床榻的时候,再想要快乐人生可就一切都晚了。”

    一席话说得叱奴太后若有所思,而宇文直更是频频点首,大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意。

    远在殿门口的刘寄北看着宇文护眉飞se舞、颐指气使的模样,心道:这也许真是他的心里话,只不过对象恐怕还是他自己。这家伙若是名正言顺的成为了一国之主,一定是个穷兵黩武,沉湎于酒lwxs520 ……》

第二章 :日蚀(3)【真心求收藏】() 
叱奴太后沉默有顷,逐渐的脸上露出喜se,随后说道:“细细品味之下,哀家觉得大冢宰所言极是有理。哀家倒非是贪图享乐之人,只不过所谓的国家大事由你们这些才华横溢的人处理,也就足够了,哪用得着哀家掺和。至于太祖,大冢宰更是一语中的,哀家这般悲悲切切的度ri,他在上面看着,也一定不会高兴,所以哀家决定,从今往后,哀家决不再如同小儿家女子那般矫情,高高兴兴的过ri子,这样的话,自己可以多活两年,你们呢,也可以少为哀家cao点心,多出些jing力治理国家,如此一来,就算是哀家为了太祖未竟的大业,再一次给予的一点心思吧!”

    直到此时,刘寄北依然感到疑惑,暗道:叱奴太后这些个话和事情都是真的假的呀!难道说宇文邕强留我到了这里,真就是为了所谓解除太后的惜念之情?

    宇文护见到自己的话起了效用,心里也是感到得意,不自觉的脱口说道:“看到太后解除了心结,臣万分高兴,如果太后不嫌弃,臣自愿拿出收藏多年的十坛美酒,以供太后闲暇之时品尝。”

    他说这话的同时,心里还多了一份心眼儿,暗道:这十坛美酒,绵软醇香,常常使人喝了之后yu罢不能,如果被你收了去,沉湎其中,用不了多久便会变成一个十足的酒鬼,嘿嘿!若是那样的话,倒是可以免却不少像今ri这等无聊的事情了。

    叱奴太后自是不知宇文护肚子里憋的坏水,见他既然这样说了,倒是起了几分好奇之心,对着宇文邕和宇文直说道:“你俩看一看大冢宰,对哀家的事情是多么上心!”

    接着,她又对宇文护说道:“既然大冢宰有如此美意,哀家也就不推辞了。过了些时候,哀家便派人去取,看一看大冢宰珍藏的美酒究竟怎么个味儿,是不是和古人说的那般能让人解除忧愁?”

    宇文护连忙说道:“哪敢有劳太后辛苦,臣回去便会派人送来。”

    叱奴太后“嗯”了一声,忽然说道:“既然哀家已决定不再干涉朝廷的事情,那么,当着你们的面,有一件东西今天哀家想交给皇上。”

    宇文直脸上露出嫉妒的神se,问道:“母后想交给皇兄的是什么东西?”

    叱奴太后淡然一笑,看着宇文护说道:“其实哀家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是太祖的一件紧要的物件,原本是在于谨那里珍藏,几年前他才送到了哀家手中保管。”

    宇文护心中震动非常,尽量的压制住神se的变化,语气淡然的问道:“既然是于太傅交给太后的东西,想来一定对太祖十分重要了,既然今ri都是家人,可否也让臣开一开眼界,见识一下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件宝贝?”

    宇文邕神se如常,对着叱奴太后说道:“既然堂兄想见一见,母后便拿出来吧!其实孩儿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宇文护见到宇文邕这般说话,脑海中念头一闪,猛然说道:“哎呦!差点忘了,臣有一些重要的事情等着处理,那东西不妨改ri再看,臣恳请先行告退!”

    宇文邕淡淡的说道:“堂兄是惦记着点兵封将的事情吧!依朕看那件事今ri就算了吧!”

    宇文护神se一变,脱口问道:“为什么?国家大事岂能如同儿戏?”

    宇文邕叹了一口气,指了指殿外,说道:“堂兄没有注意到外边的天se吗?”

    宇文护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禁不住大感诧异,原来殿外变竟然昏黄一片,天se也逐渐的暗了下来,正自不解之际,忽然,殿门一响,快步走进一人,大家一看,却是表情惶恐的何涌,只听他一边走一边颤声说道:“天狗食ri,天狗食ri啊!”

    宇文护大惊失se,顾不得什么礼仪转身就往殿外跑。

    宇文直紧随其后,撇开叱奴太后也奔了去,而宇文邕却是大有深意的和叱奴太后对视了一眼,接着一努嘴,带着何泉不慌不忙的朝着殿门而来,等到了刘寄北旁边,低声说道:“你跟着朕也去看一看天狗是怎样把ri头吃掉的!”

    刘寄北有点诧异,暗想:自古以来,天狗食ri被视为凶兆,在民间上上下下敲锣打鼓,以求惊走天狗,而对于朝廷,则往往需要设置牺牲,供奉天地,便于赐福平安,可是,眼前的这位宇文邕皇上却是一点没有忧虑的神se,相反的倒是有些得意,这是为什么?

    刘寄北跟着宇文邕走到了殿外,只见宇文护和宇文直并肩站在那里,翘首仰望,满脸的惊恐和不安,站在他俩身后的是原本等在殿外的强练和尹常风。

    尹常风也正望着天空,一脸的茫然,而强练则是有些异样的望着不远处的侯氏兄弟那里,嘴巴抿呈弧形,神se相当的冷厉。

    刘寄北从小到大只是听人传说过天狗食ri,自己却从没有见过,如今遇到这等奇特的事情,自有一份好奇和惶恐。等他到了殿外,情不自禁的把头扬了起来,望着天空中正在发生的情景,一时间不自觉的惊呆了。

    天空之中,原本刺眼的那轮红ri正被一个黑影一点点的吞噬,不多时已剩得一少半儿,光线虽然尚是明亮,不过已然可以直视,这种百年难遇的情形使得刘寄北大受震撼。

    刘寄北将脑袋放了下来,眼光落到不远处的一对羽林军那里,只见追随宇文护入宫的侯氏兄弟和许常善不知什么时候已然被那对羽林军重重围住,看着羽林军披坚执锐的模样,心道:宇文邕莫不是真想把宇文护等人一网打尽吧!

    刘寄北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的望了望身前的宇文邕,却见他背负着双手,仰望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太阳眼看再有半柱香的时间就要被黑影吞噬殆尽的时候,四下里竟然变得鸦雀无声,正当大家摒心静气,各自祈祷之际,忽见宇文护转回身扑通一声跪倒,对着宇文邕沉声说道:“古语有云:天狗食ri由旁起,内乱生,起刀兵,更立天子。可是皇上自登基以来,爱民如子,勤于国政,实为国之明君,依臣看来,天意虽不可违,但可以人事疏通,皇上应该立即祭祀祖庙,祷告上苍,以求天意舒缓,撤去无妄之灾,臣这就去安排此事,请皇上恩准。”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料到宇文护竟然如此大胆,说出这等欺君罔上的话来,禁不住一齐将眼光望向了宇文邕。

    宇文直也转过了身子,对着宇文邕施礼,满脸的不容置疑,刚想说话,却被宇文邕拦住,只听他冷冷的说道:“堂兄的意思朕明白,宇文邕何德何能,岂可独居九鼎之位?如今天降凶兆,jing示昭然,宇文邕只好一死以谢天下,还请堂兄快去安排!”

    他的话刚一说完,可也奇怪,就在这一瞬间忽然间刮起了一阵大风,直带得众人衣袂翻飞,深感寒意。

    宇文邕这一句话说出来,以及随后那一阵怪风,二者突兀异常,衔接诡异,直使得身边人好一会儿没有回过味来,还是宇文护反应最快,一时间脸se有些苍白,并且挂着微许的怒意,只见他连连叩头,随即说道:“皇上息怒,臣之所以说出如此话来,实在是为皇上和我大周的社稷着想,丝毫没有不恭不臣之意,还请皇上明断!”

    宇文邕闷哼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堂兄是什么样的心思,朕心里比谁都清楚,不过,对于眼下的天狗食ri,朕也有一说法,不知堂兄可想听否?”

    宇文护沉吟一下,说道:“皇上既然有话要说,臣只好洗耳恭听!”

    一旁的刘寄北心道:宇文护真的好嚣张,他如此说话的语气腔调,分明没将宇文邕放到眼里。

    宇文邕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朕也听人说过‘天狗食ri大风阵鸣,天下乱,大兵起,权臣专横,君失位,乃是谋反之象’,堂兄对于这一说法可有何高见啊?”

    宇文护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语气冰冷的答道:“天狗食ri应谶众多,臣愚蠢笨拙,见识短浅,实不能为皇上一一解释,不过,臣身负国恩,谨奉太祖遗训多年,一颗赤胆,天ri可鉴,如若言臣心怀二心,只怕我大周千万将士也不会相信,更甭说明察决断的皇上了?”

    宇文邕心道:说来说去,终于将杀手锏使了出来,竟然以你手中的兵权来威胁我,真是太也狂悖了。

    一旁的宇文直此时突然附和道:“其实大冢宰为了国事鞠躬尽瘁,满朝文武举目共赏,臣以为皇兄”

    宇文邕摆了摆手,不耐烦的打断宇文直的话茬,却没有和他说话,而是对着宇文护说道:“堂兄可否和朕打一赌,朕虽没有见识过天狗食ri,但是朕敢叫天狗把ri头吐出来。”

    宇文护听罢之后,竟在没有得到宇文邕的允许之下站了起来,直视宇文邕说道:“若真如此,臣便听从皇上安排,但不知皇上想和臣打得是什么赌呢?”

第三章 :断崖(1)【真心求收藏】() 
宇文邕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不露声se的说道:“若朕赢了,请堂兄不要再理会凤栖原的事情;如果朕输了,那么,凤栖原上的一众人等任凭堂兄处置,朕绝不过问,堂兄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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