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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和玛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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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回,也是小时候。她在准备美术课的手工作业,他来干扰她,伸手夺她剪刀,结果不慎被她刺伤手心。光是这样,倒也没到吵架的地步。是白玛又害怕又心虚,联系过大人就手足无措,想安慰他,却不知怎么的说出这种话:“都怪你。”
  “哦,这还怪我了?”他说。
  仔细想想,他们每次吵架都是认真的。
  可到最后,也没落到非得谁来低头道歉的地步。
  都是不知不觉就好了。
  嘴上不说,也都会反省自己做错的地方。
  就像磁铁紧密贴合,即便中间隔着一张纸、几页书,甚至一些七零八碎的小玩意。中间有障碍又如何?他们仍旧会吸附在一起。
  他们会和好。
  乔奇祯当然知道。他只是不想等了。
  他们迟早还是会恢复如初这件事,白玛也是清楚的。她能躲得过什么?当乔超叔叔都来问她“和阿祯怎么了”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躲不掉。
  她和乔奇祯不是兄弟姐妹,却胜似兄弟姐妹。他们能作为朋友走到今天,可不是仰仗看彼此顺眼这种肤浅的条件。他们的爸爸妈妈是朋友,甚至连乔奇祯的爷爷和白玛的外公都认识。
  就算他们不想和对方相处,也会被捆绑在一起。
  这出闹剧没有落幕,只是不了了之了。道歉的话,乔奇祯说过许多。这一次,他开口:“都是我不对,我没有那样想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伸出手去,从白玛身后攀住她肩头,轻轻摇晃。她被他摇得松动了心神,难得一见地没有退让。
  白玛说:“我知道。”
  假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以前她觉得自己了解他,然而一点火星焚毁一片草原。现在,她已经认清了这一点,她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清楚他。此时此刻的“我知道”,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没那么无知和可怜。
  白玛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却听到乔奇祯猝不及防地冷笑。
  他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白玛还击,镇定的神情下暗流汹涌,“都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管你,不应该以为我们很熟,还以为自己有什么特殊。”
  “你本来就特殊。”他打断她。
  乔奇祯暗暗想,哪里还能给他折腾出另一个同学这么多年、双方长辈还交好的白玛央金来?
  白玛顿时说不出话了。
  于是乔奇祯接下去:“没必要说这种话来挖苦我。你要是真的恨我了就直说,搞这些无不无聊?我和你不绕弯子。我讨厌吵架,尤其是跟你。”
  不拐弯抹角是乔奇祯少有的美德之一。
  他从外套里抽出一只包装好的信封。这个冬天里把东西塞在衣服里的习惯,白玛笑了他好几次,可他一直没改。
  她看了他一眼,他扬了扬下巴:“拆开看看。”
  “我不要。”她说。
  乔奇祯才不会允许她这时候不领情。他上前替她打开。是999签售会的票。中签何等困难的一件事,网上转卖多半有价无市,他买了多少张专辑才抽到这一份?不知道又是多久的生活费。
  白玛一动不动,心里却微微发麻。两人并排靠在书桌旁,乔奇祯适时地贴近,手臂支撑在她身后。
  “对不起。”他又道歉了。
  白玛缓一缓,低下头时看见他手掌心的伤,那是小学时她弄的。她说:“我没有恨你。”
  甚至连讨厌都算不上。
  “我是讨厌我自己。”白玛说,终于心平气和起来,却也没接下他那贵重的礼物,“你说我……那什么你,我可能,的确是,做了些容易让人误会的事。但是我……”
  她噎住,说不下去。他不愧是同龄里陪伴她最久的人。
  乔奇祯说:“我明白,我知道。
  “我们是好朋友。”和她不加掩饰的虚与委蛇不同,他的自责是全心全意,至少看起来是那样,“都是我的错。”
  他什么都不知道。白玛想。
  但她却充满感激。
  她点点头。
  那张签售会的票,后来被她挂到网络上卖掉了。钱都还给乔奇祯,他却不肯收。
  “不然你让我以后怎么好意思见你爸妈?”她说。
  “你是好意思见我爸妈了,”他觉察出她话里的生硬,“我不好意思见你。”
  没想到她理所当然地回复:“那就不要见。”
  她有些头疼。
  和他切断来往会好些吗?她没有这样的觉悟,会说这种话,是不是也存着一点明知不可能的安心感?
  “别,”说着,乔奇祯熟门熟路从她的抽屉里摸出香烟来,“我会想你的。”
  这对他来说是真话,是客观事实,所以说起来也不脸红。白玛阂上眼。
  之所以没能继续僵持不下,主要是现实的原因。
  他们高三了。
  对于艺考生来说,高中的最后一个冬天不比夏天轻松。
  参加艺考,并不是白玛做的决定。泽仁普措偶然了解到编导考试,随即向白玛提起。她学过画画,加上不讨厌写作,文化成绩也不差。在他看来,简直再适合这项考试不过。
  “反正靠你的成绩,考上名牌大学也悬。还不如考虑艺考这条路。”泽仁普措平淡地叙述道,“我刚好认识开设编导考试小班教学的朋友。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白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不过。
  斩钉截铁说出“我不去”的时候,白玛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说了,也就只是说了而已。
  她知道的。
  果不其然,她还是查找资料,网购教材,报名考试,向班主任请假去上艺考班。
  她也听说了乔奇祯从理科班转到文科班的消息。
  他在准备表演专业的考试。
  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人也在准备艺考。
  胡笛学的是音乐。
  但是,人不如其名,不是器乐,而是声乐。
  在高三这段混乱的日子里,艺考生会比文化生多出许多特权。毕竟是少数派,作息与日程偶尔会有不同,比如不用出早操,又比如不用上晚自习,因此统一管理。不同省市艺考生都能借由社交平台形成自己的圈子,更别提同校生。
  托白玛和艺考的福,乔奇祯与胡笛也有了接触。
  两个人都不像白玛有层“生人勿近”的外壳,熟得还挺快,一周后乔奇祯就开始和胡笛一起共用白玛全家便利店的积分卡了。
  甚至有人误以为胡笛是他们小学、初中、高中都同学校的青梅竹马中的一员,因为:“既然乔奇和白玛是George & Mary,那你是‘Woody’吧?”
  “‘Woody’个头啊,又不是玩具总动员。”胡笛发出抗议。
  他们所在省需要联考,有些校考也设置了考点。
  在这期间,白玛都是由家长陪同参加的。
  泽仁普措的创作计划刚好告一段落,他同样抽出时间来,每日回到宾馆,第一件事就是了解她的考试状况,事无巨细,从文艺常识考了什么到作文部分写的什么,一概都要问清楚。还要及时和他那群搞文艺的朋友们交流。
  白玛默不作声,不多说什么,却也不做反抗。照办罢了。
  是乔奇祯先联系的她。
  他不比她好多少。
  乔超、明丽、泽仁普措、白婉,这样雷都劈不开的四个好朋友,行事作风上没点相似之处的话怎能将这份友情持续到下一代呢?
  乔超没来,明丽全程陪考。大家都还是爱玩的高中生,其余艺考生,尤其是他那专业的,难免考完想出去放松一两下。可先不说明丽给不给乔奇祯机会,他自己也不愿在这种境况下跟人打招呼。没人会喜欢被扣上“妈宝”的帽子。
  去北京以前,白玛和乔奇祯对自己的爸爸妈妈不约而同产生过同一个感想——太操心了!
  白玛到乔奇祯家拜年,去得早,明丽让她去叫乔奇祯起床。白玛站在门前,一边和多多玩一边打开摩托车造型的台灯,确定他睁开眼才扭头。
  乔奇祯睡眼惺忪,却来得及叫住她,问,你哪天去北京?
  白玛回头看向他。
  胡笛报考的学校少,不用去北京考试。白玛无需推敲他的问这话的用意,因为,她想的也是同一件事。
  “你呢?”她说。
  乔奇祯要去摸手机,却被床边的多多舔了手。
  她没等他:“我们一起吧。”


第9章 
  “好啊。”乔奇祯回答时很爽朗。
  白玛颔首,催促他换衣服,又把多多也叫出去。就在这时,她忽然想起什么:“鹿梓希不会在意吧?”
  乔奇祯径自起身,脱掉穿着入睡的T恤,从架子上翻出藏青色的套头卫衣。
  而白玛也不慌不忙地背过身去。
  “谁?”反问的同时,他的语气显得漫不经心。
  她重复了一遍。
  “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啊。”说着,乔奇祯轻声嗤笑。衣着整齐,经过她身旁时,他猛地敲了一下她的脊梁骨——伏案时间太长,白玛总习惯驼背。
  自身刻意的忽略,加上分班后不同班,白玛对乔奇祯有所疏远,也已经很久没关注过鹿梓希。
  胡笛说:“他们是有点尴尬。”
  囊括白玛还在的时间在内,有几个月,乔奇祯的确和鹿梓希走得近。然而本就只是零碎的好,仿佛鱼浮到水面张嘴吐息,随即又沉回池底。
  被动的一方自然而然没沉住气。
  鹿梓希在学业水平测试前堵到乔奇祯。她和白玛不一样,身旁总是围绕着一圈又一圈的同龄人,不缺少玩伴与关心。然而,短暂触碰过乔奇祯的她已经不再在乎那些。
  本来只是想问问,最近他为什么不来找她,没想到你来我去几句,不知不觉,就落到口不择言的地步。
  鹿梓希问:“你不是在追我吗?”
  乔奇祯不紧不慢地回答:“我在追你?不是。”
  他的一字一顿并未包含轻蔑的意味,恰恰相反,很严肃,很端正。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身旁的朋友,大约见过不止一次这种场面,又不清楚事情经过,于是不留情面地笑起来。
  猴子的大名叫商沉,以为鹿梓希和之前那些单方面纠缠不清的女生一样,好声好气出言相劝:“他这人就这样,思凡不下凡的。要玩不如找我啊——”
  结果得到鹿梓希恶狠狠的斥责:“乔奇祯你这个人渣!”
  商沉一怔,再回头,对上乔奇祯面无表情却照旧精致到值得人大呼小叫的脸。遭到唾骂,当事人却毫无反应,等到对方背影消失,才波澜不惊地看向友人:“走吧,还要上晚自习。”
  “她这么骂你,你不生气?”商沉为他抱不平,“明明你又没怎么样。”
  虽说正因他没对她们怎么样,所以才激怒人。猴子默默想。
  他的朋友乔奇祯,对所有人都无差别亲切,偶尔有极个别超出水平线,也会立刻撤回,以确保距离刚刚好。
  仿佛忌讳什么,好像厌烦什么。
  “可能我就是人渣吧。”乔奇祯说。
  “……我要是你,”商沉试着安慰,“马子都不知道换了几轮了。那才是人渣。”
  胡笛说:“很尴尬吧?”
  白玛不知道说什么。
  单独去北京考试是不可能的。大人肯定不会同意。
  但两个人结伴就不一定了。
  起初明丽和泽仁普措也不答应。
  但白玛和乔奇祯意见统一,目标明确,计划实施果断,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得到了点头。
  两个人各开一间单人房。白婉叮嘱白玛多多照顾乔奇祯,明丽嘱咐乔奇祯时刻关心白玛。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单独一起出远门,即便是为了考试,但难免有些郊游的心情。
  乔奇祯坐在靠里侧,面朝窗户,好像睡着了。良久,他突然开口:“小学去植物园春游的时候,我还吃了你的午饭。”
  是有这么回事。
  明丽对烹饪并不上心,白婉却发挥养女儿的细心,做了好吃又好看的紫菜包饭和鸡蛋卷。
  乔奇祯的筷子自然而然就伸到白玛饭盒里去了。
  等回去,乔奇祯把原封不动的午饭还给妈妈,说:“白姨做饭更好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也没多少嫌弃的意思,却激发了老妈的胜负欲。从此明丽认真钻研厨艺,甚至考了营养师资格证。
  “其实也没做过几次,证书倒是摆得挺显眼。”乔奇祯戏谑说。
  白玛淡淡道:“明丽阿姨好面子。”
  “她就是虚荣心太强。”乔奇祯的语气平淡无奇,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到北京,参加校考,两个人跑完这所大学跑那所学院,去了这个校区到那个校区,初试完是复试,复试完还有面试。打印准考证,找化妆店,洗照片,偶尔还要搬家更换酒店,你拦车我搬行李,你确认酒店预定我给司机开高德地图。
  到第二天上午也没有考试的晚上,两个人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相互汇报一下战况。
  都是全国各地来的应届生,比起文化生,艺术生多半对未来更明确,至少大学专业的选择是这样。本身就有一定主见,外加“艺术”这个词的天然加成,年轻人们迫不及待表达自己。
  就连白玛都加了几个人的微信,更不用说乔奇祯,一天到晚消息99+,可惜他压根不看。
  白玛遇到的多半比较平常,交个朋友,交流情报 。
  乔奇祯那里,没两句就驶入正题。去泡吧吗,去喝酒吗,去玩吗,去开房吗——什么都有,乔奇祯看到的话会婉拒,没看到就算了。
  乔奇祯和白玛一起去吃火锅。
  铜火锅咕咚咕咚,冒着热气与辣油的香味。他们吃全辣锅底,坐在桌子两边,时而涮肉,时而看手机,忙里偷闲。吃完饭后,两个人回酒店,没想到被人叫住。
  “乔奇?”漂亮女生开口,身边是另一个漂亮女生。
  北京的冬天,年轻男女聚集在各大艺校附近的酒店,住到同一家店是不可避免的事。
  确认过黑色长款羽绒服,同是艺考生没错。
  乔奇祯的昵称是“乔奇”。
  说是昵称,基本认不认识都能这么称呼他。
  专业不同,考试时间也不一样。乔奇祯遇到过哪些人,白玛不尽了解。她看了眼乔奇祯,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先一步离开。
  “你女朋友?”其中一个表演考生问。
  既然已经被抓到,也就没必要躲藏了。白玛微笑着否认:“同学而已。你好。”
  四个人乘坐一班电梯上楼,末了发现住在同一层。两个女生刚从便利店出来,塑料袋里都是啤酒,声称最近理想学校连挂,问能不能一起喝。
  他们俩都考得不错,听到对方的情况,难免有点上岸人对水里人的怜悯之情,也就没拒绝。
  白天酒店打扫过房间,两个女生倒是不认生,直接坐到乔奇祯床上。反倒是白玛坐沙发,乔奇祯坐垫脚凳。
  喝不喝醉,酒量是一码事,想不想醉是另一码事。
  眼看着两个女生喝多了以后颠三倒四开始在床上发酒疯,抛出一个接一个私密的话题活跃气氛。
  白玛到底不习惯这种场合,借口去上洗手间。从里侧握住门把手时,她听到外面女生压低分贝,在问乔奇祯:“真的只是同学?”
  附带着细碎而暧昧的笑声。
  她握住门把手,垂下头,久久没能拧动。
  出去以后,白玛礼貌地打过招呼,转身回了隔壁自己房间。
  她洗了澡,擦着头发躺到床上。拿出手机,先回了爸爸妈妈的消息,然后收到乔奇祯的来信,是“你睡了没”。她几乎能想象得到他亲口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很轻,很舒缓,仿佛挑开薄如蝉翼的纱帐,但却并不小心翼翼。
  白玛输入了一阵,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回。然而,门就在这时被敲响。
  “谁?”她问。
  “我。”乔奇祯说这话时大概低着头,她想他一定很困。
  她打开门,他就进来了。尽管白玛没计划让他进来,但她还是把门关上了,随后坐回床上,就在他身边:“你怎么过来了?”
  乔奇祯不慌不忙把口袋里的钱包掏出来搁到床头柜上:“请神容易送神难,那两个人利用我们的同情心。”看样子是赖着不肯走了。他出来的时候,她们正吵着要跟他玩双飞。他倒是不慌不忙,甚至还记得带上贵重物品。
  白玛也没什么好说。毕竟当时,她也是赞成和她们小酌一杯的。
  单人床并不宽,通晓生理卫生知识的一男一女一起睡也不合适。两个人坐在床上,索性一边聊天一边看《基本演绎法》。他们从初中起就很爱这部剧。
  “你知道《铁证悬案》也是CBS的吗?”乔奇祯坐在床尾,懒散地问。
  白玛斜躺在床头,随口回答:“是吗?那个古巴裔男主好帅……”
  乔奇祯漫不经心地回过头,瞥了她一眼:“有我帅?”
  “哈哈,”白玛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没你帅。”
  她太累了。
  房间里没开灯,PC的光无声无息散布开来。本来就躺着,更容易被睡意淹没。隐隐约约间,她听到乔奇祯絮絮叨叨说着:“以后我们也住一起吧?领养个孩子之类的……”
  困倦笼罩,她仍能挣扎着发笑:“谁要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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