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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传在山东诸城一带的老"瞎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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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伯和英台看井;英台曰:";一男一女照靓影。";可是你想想;两人同吃同眠同学三年;山伯都识不出英台是女儿身;当此依依惜别之际;如何能够点醒?英台无法;以“妹”相许。后;山伯知情,往祝家求婚,此时,祝父公远已将女许婚马太守之子马文才。梁祝二人楼台相会,之后,梁山伯抱病归家,抑郁病亡。此乃戏文中渲染得感人至深的十八相送和楼台相会

  祝英台新婚之日,向马家约法三章:1。外穿红;里穿白;2。途中要拜山伯墓;3。到时再说。花轿绕道至梁山伯坟前祭奠。一拜;原本晴朗的天;忽愁雾惨淡;再拜;阴云四合;电光闪闪;三拜毕;英台弓身发力欲触碑相殉;忽然;霹雳一声;惊雷裂墓开棺,英台白衣飘飘;翩然入坟。马家娶亲的人急欲抢出;只撕下白衣一角。又是一道电光劈过;震雷声中;棺闭墓合。梁祝化蝶双舞。这是整个瞎话中常常听得坐中泣下最多处;也是戏文中的最高潮:英台拜坟。梁祝化蝶

  之后;天晴日丽时;常见有一对大蝴蝶;双飞双舞;绕坟翩翩。当地人说;黄蝶是山伯精魂;白蝶乃英台之灵。人见人怜;从无人去扑拿伤害。

  两千年后的某一个夏夜;有一个赶脚的错过了宿头;匆匆行进在梁祝墓旁的官道上。。。。。。

  那晚天气闷热;象是要憋下场大雨的样子。所以那赶脚的紧赶牲口快赶路;想抢在下雨前找上宿头。谁知快过梁祝墓时;突然;";喀啦啦";一个霹雳;忽闪闪电光闪耀!那赶脚的被电光一耀;一下子傻楞在那里了!

  只见那梁祝墓前忽闪闪的明暗交错;影影绰绰地似有人影明灭。一乘大花轿停在路边;一白衣女子正对着那口大坟翩翩下拜。

  好象是磕到第三个头时;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响亮;刷地一道白光照得天地通亮。那赶脚的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口大坟一下子从中间裂开了!棺材中一个戴方巾着长衫的古装书生坐在那里缓缓地一招手;那磕头的女子就象电影里的慢镜头似的;飘飘摇摇就飞到坟中的棺材里去了!

  又是一声大响之后;电光闪过;眼前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那赶脚的使劲揉了揉眼睛;恍惚路北黑乎乎的有一口坟的影子。这时他什么也顾不得了;浑身哆嗦成一个;抱着膀子瘫在车里;任凭那受了惊似的牲口拉着他一路狂奔。。。。。。

  那赶脚的在前面村子里被好心人留了个宿。谁知第二天起就高烧不退;臆语不断。村里几个老堂人商量了一下;派人去梁祝墓那儿烧了个纸;这才渐渐的好了。

  后来有胆大好事的年轻人;曾在雷雨夜数度守候;却再也未见有什么异常出现。又后来有一个上大学的孩子回来听说后;不但深信不疑;还说什么那是电磁感应;是有科学根据的。但又说;要和两千年前英台拜坟时的电磁场完全对上;真是千载难逢的!!

  慢慢的;鬼神论淡出了人们的头脑。那些不畏天地不敬祖宗的不肖之辈;竟敢到坟上来取土垫圈了!

  俺那风流千古的祖先啊!!!乌乎哀哉!!!!飨食飨食!!!!!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之六:羊抵角
记得八十年代有个日本学者写了本《中国的妖怪们》的书;分析中国传统瞎话的状况说:自古以来生存下来的妖怪们;随着它们栖身的山体地貌的改变;而渐渐的衰退以至于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

  我在把瞎话的时候;也是常怀这种忧思。说实话;《骇客帝国》之类的现代瞎话;我也很喜欢!现在网络上的灵异故事;大都也是与时俱进现代化了。这就对了。因为现在已没有了我们小时候听的瞎话中的妖怪们的生存空间了!把老瞎话的是怀旧情结;光顾的听众有几分支持;有几分好奇;也许还会有几分新鲜。哈哈;那俺就继续献丑吧!

  七十年代初我们居住的村子;可不跟现在的居户这样一排排兵营似的。那时的住户一簇簇的;前院后场;很分散;记得我家东邻的东墙外就是一口大坟;在我们附近算个制高点;我们当红小兵造反的时候晚上常常结伴爬上去用纸筒喇叭喊话搞宣传(一个人可不敢。晚上有时被支使去我大娘家拿东西;走到那附近头皮就有点发紧;赶紧吹口哨壮胆;往往吹不响亮;而且觉得手电筒的光也变得黄黄的电力格外不足)。那时村里村外的场院草垛以及坟窟里边;黄老鼠狐狸獾的可是不缺。大自然在人们的眼里充满神秘;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们也就大有市场。各种各样的自然灾害,也往往被蒙上了神秘的灵异色彩

  
  公元一千九百七十四年八月十三日;诸城历史上一个黑色的日子";八。一三";!一场特大洪水;肆虐了龙城大地。

  这年的雨水本来就显多。连日的淅淅沥沥;学校早停课了。我们小孩子们开始还为下雨带来的自由而兴奋。可是到了八月十二日;那雨一阵紧似一阵的;天快黑了仍然瓢泼似的。看着大人们紧张的忙碌:起先出去投阳沟;后来又跑回来堵阳沟;然后又翻箱倒柜找袋子装泥土堵屋门口;气氛越来越紧张;我们也越来越害怕。

  但毕竟年少无心;晚饭后跟着大人瞎忙活了一会;也就囫囵滚个地上炕困了。中间迷迷糊糊好象被大人拖下来两回。

  后来才听大人说;那晚真是一夕数惊:有好几次屋门口眼看就堵不住了。院里的水涨涨涨;已从堵门口的袋子上向屋里伸舌头了。于是大人们就赶紧跑回炕前;把大点的轰下地;小的一人腋窝里夹一个;准备按白天早看好的路线往村东南的高岭头上跑。因为水一旦进屋;很快就会把土炕浸倒;屋里屋外一夹攻;那点土打的墙也就支撑不了多久!

  可是每次到了屋门口;又总是不甘心的停步再观察观察。说也怪了;那水一晚上数次伸舌头;却总是缓缓地往里漫着漫着;又渐渐地回落。数涨数落;一直没冲溃那点单薄的堤防!

  两三天后;大水过去了。倒了房子塌了炕的户投亲靠友;村里小学校和大队部小队屋里;都住上了无家可归的人家;凉晒一下能点得着的柴草;都续进了那些没塌的灶底下;供人们烟熏火燎地翻炒从泥水里扒捞上的那点口粮。同时;惊魂未散的人群中;也流传开了各种各样关于发大水的传闻瞎话。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羊抵角的故事。

  当时把这个瞎话的老人;可不认为他是在把瞎话;他很虔诚于自己的见闻:

  今年的奇事早就开始出现了;只是一般人没注意到罢了。从七月底开始,马耳山就时隐时现地戴帽了。老一辈地只说“马耳山戴帽,大雨到”,可不知道里边的道理。其实那马耳山仙人洞是东海龙王的一只鼻孔眼,老龙王受咱们这一方水土的香火,不祸害咱们。每当要亲自行云布雨的时候,一运气,鼻孔眼里的云气冒出,给马耳山戴上帽子,咱们就知道要变天了。可是今年怎么戴这么长时间的帽呢?那是老龙王在提醒咱们,有一只野蛟龙要闹事了!这几天从南边跑过来的人说,马耳山上老龙王手下的大神龟,今年也口吐云雾示警了!有的不明白的人还说,今年马耳山戴帽不准了,戴了好几天不下,下开了又没个头。

  大水刚开始下来的那几天,庄后头靠河崖的那几户的水鬼后生们,以为发财的机会来了,天天在河边捞浮柴。有的从河里推回了整个的草垛,有的捞回了成箱的衣服被子。嘿嘿,“八一三”还不是又拱手还给河神了?还把自家的房子箱子草垛也搭进去了。最险的要数十二那天了,要不是我们老堂人作主,那几个小子的命恐怕也搭进去喂蛟了!

  八一二那天傍黑的时候,河里的水势更猛了,河里飘浮的东西更多了些大件的稀奇的。那几个后生小子也更是没命的进进出出。这里边阎家老五做了件积德的事,他看见激流中一簇黑丝一闪,一个猛子扎过去一把采住那缕头发就拼命的往岸上拉,靠岸边的漩涡里吃了两口水也没松手。大家七手八脚帮着拖上来,是个十七八岁的大闺女,辫子泡散了,肚子灌得鼓鼓地,脸色青白,不像有气的样子了。幸亏有明白人喊:“快牵驴来,看这肚子是灌死的不是呛死的,兴许能控过来。”救下了这条人命。

  突然,远远地一座小山似地浪头涌了过来。俺几个老哥们傻眼了,嘴里只会念菩萨救命了--这股浪头一过,咱们村可就成了鱼虾的家了!大浪头一出现,河边看热闹的“轰”的一下就跑散了。只剩了我们几个老堂人和一群天不怕地不怕后生。有几个后生小子还又在摩拳擦掌了,他们还只想着大浪后边必有大货。

  突然,有一个眼尖的后生指着那个大浪头顶喊:“那是什么啊?!”声音里听不出是恐惧还是兴奋。

  大家循声凝神细看,依稀只见那山头般的浪顶上,有一棵枝叶俱全连根拔起的大树横亘在上边!奇怪的是,隔着那么远,大家却都明明白白的看见了树干上的羊!那是两只通体雪白的大绵羊,一只朝东,一只朝西,两只雪白羊头上的四只醒目的黑角正狠命的抵在一起。四只羊蹄脚稳稳地把在树干上,随着双方的攻拒来回挪动着。仿佛是在绿草如茵的山坡上,而不是在逐浪翻滚的一根树干上!

  大家都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呆了!

  站在人群后头一言不发的六老汉,脸色苍白地喃喃自语:“来了,来了,终于露面了!”

  傻愣愣的陈阿三,却抢起地上的诸城白干瓶子灌了一口,把身上的泥衫子一扔,嘴里嘟囔着“有羊肉吃了”,就要往上游跑,想占个有利地方下水。随着其本家长辈陈四叔一声暴喝“滚回来!”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了。

  众人不由自主的把眼光投向了见多识广的六老汉。六老汉这时好象已镇定下来了,他象是询问又象是自言自语地喃喃着:“先礼后兵,先礼后兵?”大家都说:“听您的!”六老汉说:“那么不拘谁家,有大公鸡先使上。凑六只吧。回去的时候,把脸盆啊铁梢啊什么的能敲响的也带来。”又暗暗吩咐人牵两只黑狗来?

  天早就黑下来了。河里的景象却怪怪的清晰。这期间那股大浪翻翻滚滚的,也没有冲下来。

  诸事齐备。大家按六老汉的吩咐把六只大公鸡宰了,鸡血里滴上点酒搅了搅放了起来。六老汉说:“给它吧!”几个胆大的后生提着鸡往上游跑了跑,迎着浪头扔了下去。

  大家鸦雀无声地望着,静观其变。果然,那水势好象不那么凶猛了。树上的两只抵角的羊好象也没那么活跃了。却没有退去。

  大伙儿自觉地跟着六老汉据守在河边一个高埠上。一见那两只羊有点活跃水势有点上涨,就齐声“嚯嚯嚯”地呼喊着,敲盆子敲梢撒鸡血。一夜数次。

  直到黎明时分,那两只抵角的羊好象有点发躁,频繁地碰撞,那已经似乎有点平缓了的水山又渐渐高耸起来。六老汉也下决心孤注一掷了。他让把那两只早就绑在树上了的黑狗杀了,把狗血集到两个盆子里,找了两个力气最大的小伙子,顶风冒雨跑到据那两只羊最近的河边上,随着后边呼喊声敲击声声浪最高的时候,憋足劲朝着那两只抵角的羊就泼了过去!

  忽地一下,抵角的羊不见了,大树不见了,水山也溃了下来,漫漫涣涣地从人们据守的孤岛似的高埠周边流淌了下去。

  --哈哈,一个很另类的抗洪故事。真假现在已无从考据,但那场大水是真实的,当年那个把瞎话的老汉那表情也是透着十二分的严肃认真的。

  饶是如此,这场大水,俺村里三分之一的房子倒塌,大部分进水,三分之二的秋庄稼被淹没。事过很久了,村里树半腰和河边树梢的浮柴,还一绺绺触目惊心的挂在那里!

  灾难中的一个浪漫亮点,就是阎老五救上来的闺女,后来成了他的媳妇!

之七:巴山逆子
诸城北部有一座海拔116米的小山,名曰巴山。此山不高,却也形胜一方:形似卧虎,石怪林密;西接潍河,南临密水;登高一望,方圆几十里唯此制高点,向东一溜土丘十几座汉墓冢子,直接到百尺河的白龙山。由此造就了一带风水宝地。据说山右历朝多出文士官员,山前好出富豪老财。

  话说昔年巴山有一康姓人家,数世锱铢累积,乃至富甲一方,人称康大财主。

  大财主家资累万,要啥有啥,独有一事不顺:子祠不旺。居巴山已传三世,三世单传。至康大财主,年逾不惑方得一子。举家视若珍宝。

  儿满月日;亲朋毕集。忽有一癞头跛足僧托钵于门。康以吉日;嘱家人厚馈使速去。而僧喋喋不已。无奈亲赍二十金往;稽首曰:";今日事繁;有慢仙家。容日后慢慢求教。请便!";僧忽以杖遥指其子曰:";大好儿郎;舍与我吧。";翁以疯言;令家人强逐之。僧踉跄犹喃喃:“不舍!不舍此儿必叉狗牙(本地土语,要饭的意思)!”众怒,持杖远逐之。

  是儿自幼性体异常。康家虽富,代代勤谨,惜财如命。独此儿,虽生得倜倜傥傥面如满月目似朗星,然一直娇怯若女子,柔嫩似婴孩。衣非锦绣必摩擦皮肤,更换稍迟甚至红肿破溃;食非海味则哽咽难咽,必掷碗作娇啼。年已弱冠犹发蓬蓬似蒙童,日逐家童走鸡斗虫耍子。家人皆溺之,无人敢稍拂。独翁或欲有以教之,则自幼视翁若仇。翁欲之东必西,欲之西必东。

  儿日长;翁日衰。视儿状;翁日夜忧思;苦无善策。癞头疯僧语时鲠心头。

  然翁稍知地理;自视宅室:处巴山之阳,南临密水之龙脉,北枕巴山之虎丘。周有千顷沃野,祖茔处丛茂葳苼,未显衰象。且古语云: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何至速衰?儿虽靡费,累世所积,再保两世衣食,当可无虞。

  终是心病难除,日负手踱于山前山后村左村右,欲早觅上佳风水之地为阴宅,以延富贵。

  一日,至巴山西北阴,悚然心惊。望潍水浩荡,闻长空雁戾,凄厉的西北风卷地而至,萧然而过,似觉立足难稳。忽念“将军犯地名”,“糠”若屯西北风口,岂不荡然无存?此乃吾家阴阳宅乃至地产第一当避忌处!

  积年余;翁病卧床。弥留际;呼儿至榻;谆谆以嘱后事。忽念儿一生行逆;指东偏西;己去后更无人可制。何不循其性正话反说呢?乃嘱曰:";有两事吾儿谨记。其一;虽你学无所成且素日体弱;举业生意皆不可期;然吾家累世所积;足供百年;尽可挥霍;其二;吾去后;阴宅有两选;一在巴山西北阴;一在山之东南阳。汝可葬我于西北。";

  谁知翁去世后;儿忽良心大发,思己向逆父意,大不孝。父临别之言,当依从。乃力排众议;葬其父于巴山之西北风口处!这就是巴山有名的四大景之一;康家坟!吾曾慕巴山之灵专往访之;今之康家坟;徒留遗址矣!

  话说这康氏子自乃父去后;一发恣性而为。一日忽忆父言";尽可挥霍;足供百年";的话。思世上山珍海味几已吃遍;不过尔尔。乃唤管家吩咐:";我要吃煮地瓜。";管家诺诺。子曰:";锅中煮的;没有味道。我要吃碾盘子为锅绒线为柴煮的!";且亲临监工。

  几车绒线烧去;那碾盘子上连点热气也无。这逆子还大骂管家无能;";连个地瓜都煮不熟!";如此不一而足。未几;家产耗尽;家人星散。这逆子典完地卖完房;手里只剩了下人用过的一只破碗;捡了段破树枝做打狗棒;沿街乞讨去了。人见而笑之;逆子犹愤愤:";家父所言;从来不准!什么足供百年!那家产在哪里?";

  后来;好久好久没有这逆子的消息。有人说;好象不知被哪里来的一个疯疯颠颠癞头跛足的野和尚领走了。。。。。。

  余曾专至此地;找当地老堂人探听:一个累世殷实之家;何以兀突而生逆子以至荡然无存呢?所言殊异。

  其一;过俭说。

  过俭则不免吝苛。有老人说;昔年这康家虽为巨富;却是远近有名的";铁公鸡";;讨饭的都不愿登这家门。对下人亦是苛刻至甚。其家雇佣的长工;基本是一年一茬;一到佣期跑都来不及;谁还回来?

  一年;康家一个常住的管家因长期没见点鱼腥味了;实在靠得受不了。一日逢巴山集的时候;自己掏腰包买了两斤咸巴鱼;蹲在路边远远的看见康财主一摇一摆的走了过来;就偷偷的把鱼扔到路上;避在草垛后边盯着。那康财主来到近前见到了地上的鱼;前后瞅瞅不见人影;以为是谁家赶集的从车上颠掉的;就拾了回去。中午用这拾来的咸鱼炖了锅茄子;一家人胃口大开;不免多吃了几个饼子。康财主大悔;连连摇头道:";再往后在路上碰着我也不拾了。";

  月盈则亏;物极必反。这样的苛吝之家不生出个败家子来;那真是老天不开眼了。

  其二;索债说。

  谓这逆子前世是康家的一个生意伙伴。一年;与康家某祖同往江南贩丝绸;归途中突患时疫而亡。康老板独吞了伙伴的财货;将同伴草草烧化了。归来后却对其家属谎称为途中遇盗而亡;财货尽失;自己也是亡命而归云云。康家由是而富;实为不义之财!

  那伙伴至阴曹诉诸阎罗;乃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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