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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难为情-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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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他还是很忙,心心念念抽出时间,赶在大年三十赶回家陪元宵。没想到等待他的是一座空屋。他担心,愤怒!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他现在说一不二习惯了,总觉得别人是该听命于他,该二十四小时听命的。
所以得知元宵去了梁辛那里过夜,元彰暴怒!
他从来珍视的宝贝被人偷走了,在他全力以赴疲于奔命的时候。
元宵入院不久,梁辛就赶到了。
原因是医生报警,说有人虐待女性。
梁辛送了元宵回家后,一直就不怎么放心,虽然梁辛曾亲眼见到过元彰对元宵的疼爱,可是元宵在初次之后还要挣扎着起来回家时的眼神让梁辛不放心。而且,元宵不知道,梁辛却是清楚的,元彰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哥哥,在梁辛的概念里,元彰比上杀人狂魔也不差什么了。
梁辛很担心元宵,就一直在元宵家附近盘旋,到了后半夜,他不好在外面呆着,就到了距离元宵家最近的派出所过夜。总觉得距离元宵近一点,心里安稳一点。没想到就等来的就是医生的报警,梁辛一听医生报警时的叙述,心跳都停了,根本不敢耽搁,就跟着警员同事一起到了医院。
元彰被手下的兄弟通知,“老大,条子来了。”
元彰守着元宵,一步都不愿意离开,根本连话都不说,就是用手挥了挥。
山鼠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是跟小小姐一直处的不错的那位梁警官。您看要不要”
提起梁辛,元彰这才起身往外走,远远地看到梁辛,元彰毫不犹豫的从腰间掏出了枪,走到梁辛身边,用枪口指着梁辛的脑门!
“你还敢来?!你害的她还不够?!”元彰咬牙切齿的,好似一个字吐出来,就能化做子弹,去将梁辛打成筛子。
梁辛被冷冷的枪口抵着头,半点都不怕,他眼中的恨,不比元彰少多少,“到底是谁害的她!你心里清楚!”
要不是有元彰这样的一个哥哥,元宵不会长成如今的模样。乍看起来就跟骄傲的孔雀似得,任性娇气,什么事情都敢干。但是跟元宵接触,也有些年头了,到如今,没人比梁辛更知道元宵的孤单。元宵被元彰养的很畸形,就像是玻璃瓶里的小动物。在瓶子里,元宵想干什么都可以,可是她不能飞出去。没有朋友,没有事业,什么都没有。
元宵没有能依靠的东西,除了哥哥,她什么都没有。
所以元宵执着梁辛,这是她唯一能抓到的,脱离哥哥那个窒息瓶子的机会。不管她心里知不知道自己的需求,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可是天性让她不放手。
更甚至,梁辛恨元彰的身份!若不是有个元彰这样的哥哥,他跟元宵的开始不会是那样的。这几年,他更不会一直纠结跟元宵的关系,迟迟不敢确定下来。梁辛心里很明白,警方能将目光盯在元宵身上,元彰的敌人,自然也会。
元彰做的恶事越多,树敌越多,元宵就必然会成为打击元彰的靶子。
不管元宵是不是愿意,有没有参与进去,都没有用。她是元彰的妹妹,这就够了!
梁辛的个子还比元彰高一点,只是元彰最近两年去健身房的机会越来越少,人又隐隐的胖起来,比上一直清瘦的梁辛,元彰在身体上的优势更明显。
元彰瞪着梁辛,“哼!我养了她十几年,她一直好好的。”
要不是遇到梁辛,要不是元宵一心系着梁辛,元彰不会失控,不会出手伤了元宵。这件事的元凶就是梁辛,元彰将枪的保险用手指一板,那种凶恶,就跟下一刻,他就真的会开枪打死梁辛一样。
梁辛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就跟元彰对瞪,恨意浓浓。
“元总”邢封带着人远远走过来,脸上带着笑容,轻巧又得意的说:“私藏枪支弹药这下,人赃俱获了!”
元彰眼珠子微微一动,就放开了梁辛。
瞬间梁辛就跟脱力似得往后退了一步,他定了定,趁元彰跟邢封纠缠的功夫,扭头就往元彰身后不远处的病房跑。
元彰是顾不上梁辛了,而元彰手下的兄弟,此时都目光灼灼的盯在邢封身上。
邢封比桑乔要狡猾很多,而且什么手段都使。比上当年元彰虽然嘴上骂桑乔死三八,但是相对的,还算尊重不同,面对邢封,元彰是真的打起了十二分的心力。
“呵。邢队可真是人民的好公仆,祖国的好儿女,这凌晨四点不睡觉,跑来盯着我跟小兄弟玩闹。”元彰的表情变的很快,刚刚面对梁辛的时候,明明还是凶神恶煞的模样,转眼儿面对邢封就挂上了笑,一脸的玩世不恭。
邢封更是皮笑肉不笑,“拜元总的照顾,我们警队今年全部取消年假,二十四小时待命。”年前的命案太多,临海市警局,这个年,从局长到最底层的探警,各个全部待命。
只盯着元彰不放。
元彰心里臭骂这群蠢货,明明刚开始挑事的不是他,他也只是全力反击而已。偏偏,条子就盯着他元彰不放,不过就是因为他其他的那些兄弟都被罩着元天霖的保护伞下面,背靠大树好乘凉,那些人都有大树可靠,就算真的做了天大的事,身后都有人帮他们擦干净。
可,元彰没有。
他从来靠的都是自己,他无人可靠。
元彰肃下脸,“这怎么话说的,我从来都是守法好公民!不知道邢队,有什么要赐教的。”
邢封冷笑,不见棺材不掉泪,他瞅瞅元彰手里的枪,“元总,非法持有、私藏枪支、弹药罪是我国刑法第一百二十八条第一款规定的罪名。违反枪支管理规定,非法持有、私藏枪支、弹药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元彰举起手里的枪,“邢队法律条款背的挺溜儿,只是”他话没说完,就对着邢封开了一枪。这一下,吓住了在场所有的人,邢封连躲避都来不及,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元彰对着他开枪。
砰!
这是元彰自己的配音,一枪打完之后,大家才发现,元彰手里的枪根本就是空包弹。元彰哈哈大笑起来,“邢队这真是想立功想疯了,谁规定公民不能拿着玩具枪跟自己人玩儿的,刚才那位梁警官,他是我妹妹的男朋友,这你们警队应该没人不知道吧?我跟他玩玩不行?”
邢封没想到元彰手里拿了把假枪。
心叹元彰的狡猾,不过听到元彰开口证实了梁辛跟元宵的关系,邢封又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蠢蠢欲动。
梁辛跑进病房,看到元宵的样子。
震惊,这样的词都已经不能形容梁辛心底里的感觉,他不敢相信。
梁辛半跪半趴在元宵的病床前,他甚至不知道该碰她那里,她像是破碎了之后被人粘合在一起的玻璃娃娃。没有一处是完整的,梁辛用自己的手指轻轻的碰触元宵还带着脉搏感应器的手指,他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他没有想过,就在一天前还在他身下绽放的女孩子,她为了他而哭,为了他而笑。
仅仅是一天的时间,她就成了这样生死不明的模样,身上插满了不知名的管子。梁辛甚至不敢去想,她经历了什么。
梁辛没办法不自责,不管元宵变成这样是谁下的手,他都难辞其咎。
他不该送她回去的,她已经把自己交给他了,那就是他的人,他该守好她的。明明知道她的哥哥是个恶魔,明明知道,现在外面打她主意的人那么多,他却还是让她离开了他的视线。
梁辛趴在元宵的床边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到这一刻,才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内心,拨开所有他的私心,对她身份的顾虑,以及不断想要透过她,寻找她哥哥犯罪证据的心思。在内心最深处,他其实是爱她的呀。爱她刁蛮任性,爱她痴傻无知,元宵是梁辛多年生活里,从来都不曾出现过的姑娘。她亦正亦邪,明明做了那么多让人不喜欢的事情,却还是让人没办法彻底讨厌她。
只因她是那样的孤单,又是那样的单纯。
梁辛自责到心碎,沉声痛哭。
元宵手指动了动,她奋力地碰了碰梁辛的头发。
最轻微的碰触,梁辛马上就感觉到了,他立刻抬头去看,就见元宵醒了,她就在一堆仪器管子中间,对着梁辛笑。
都这种时候了,也只有她才能笑得出。
梁辛傻乎乎的盯着她,不知道此刻,他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好。
可是她醒了,他又觉得比说什么做什么都来的要好,他就跟着她一起笑。
元宵看着梁辛哭的满眼的眼泪,就觉得很好笑。好想对他说,你这个傻子
为了他,她也不会死。
元宵身上就没有不疼的地方,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哥哥打,还打的这样重。后来她觉得呼吸不畅,可是却没有力气打电话求救。昏过去之前,她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梁辛。哥哥总有忙不完的事情,而且元彰身边还有童萱,还有许许多多为了元彰卖命的人。可是梁辛不是啊,她的梁辛只有她一个啊。
她不能丢下他。
元宵说不出话,却还是对着梁辛摇了摇头,告诉他,她没事。心脏疾病都是发病的时候特别吓人,生死一瞬间,救过来了,就没事了。
梁辛眼睛一眨眼泪就又落了下来。
他贴近元宵,在她唯一没有青紫的脸上亲吻,温柔的跟她说:“我们结婚好不好?你嫁给我吧。”
跟着他,不管天涯海角,他总是能护着她的,不会再让她留在元彰身边,让她彻底的离开是非之地。往后元宵,再也不是元彰的妹妹,而是他梁辛的妻子。
他的女人。
元宵眼泪也跟着掉下来,她其实早就想哭了。
可是没想到这种时候,梁辛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是知道梁辛的,他既说了这样的话,就永远不会放弃她。
他不会不管她的。
元宵又哭又笑,病床边的仪器突然响起来,她不能情绪激动。
打发走了邢封,一直守在门口的元彰这时候才冲进来,身后紧接着就是好多医生,都急急忙忙地检查元宵的情况。
元宵却一直盯着梁辛,他被医生挤走,她的目光就跟着他转。
元彰就站在一旁,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哭着眼睛红透的梁辛,第一次,在心里正视这位他妹妹的男朋友。
梁柔过年的假期有限,她在家里只能停留五天,也就是说大年三十回家,大年初四就要离开。
过了个不怎么有喜气的年,大年初三这天,梁柔就已经开始准备回首都的行李。李秀丽给梁柔准备了很多的东西,从西北特产的牛肉干,还有给安安的奶酪,装了满满当当一大箱子。毕竟是自己的母亲,梁柔心里还是很暖的,“妈,真的不用装这么多。”
李秀丽不善说些温情的话,带着训斥的口吻说梁柔,“你从小就随了我,是个胖身子,今年回来,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回去赶紧往胖的吃,年纪大了,瘦了多难看。”
梁柔知道母亲是心疼她,就没多说话。
他们家,梁柔的身材跟了李秀丽,是那种从小就身上有肉的身体。梁辛跟了父亲梁朝城,从来都跟个瘦竹竿似得,怎么吃都不长肉。
晚饭之后,家里来了客人。
要说在这种三线城市,过年期间,家里走亲戚串朋友,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今天来的人,不是亲戚也不是朋友,是梁柔母亲退休前的同事,两个人一辈子都还不怎么对付。
“张姨。”梁柔叫了长辈。
张姨上上下下的将梁柔看了个遍,转眼又看安安,只不过看安安的时候,张姨明显是带着嫌弃厌恶的。安安记事以来,身边的人都爱她如至宝。像张姨这样目光里带着赤裸裸恶意的眼神,安安从没有经历过。小孩子都是很敏感的,感觉到对方的恶意,安安直往梁柔的身后藏。
为了孩子,梁柔都对张姨不可能有好感。
原本想着带着安安躲进卧室去,谁知道李秀丽倒是拉住了梁柔,极其熟络的跟梁柔介绍张姨的儿子,“这是张鑫,小柔你还记得吧?当年你们还是一个学校里的同学呢,张鑫现在在咱们这里开了个洗浴中心,生意做的可大咧。”
梁柔当然不会忘了张鑫,从小就不是个好学生,偷鸡摸狗的事情干了不少。
年纪小小就是学校里的反面教材NO1,那时候学校里的人见了张鑫,几乎都是绕着走的。梁柔从小就是考第一名的学霸型人物,跟张鑫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梁柔敷衍似得点了下头,拉着安安就要回卧室。
没想到张鑫开口就跟梁柔说:“你傲气什么,也不过就是破鞋一个。要不是看你长得还不错,你当我愿意当接盘侠。”
这话说的太突兀了。
梁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李秀丽倒是立刻问向张姨,“你儿子怎么说话呢?要不是看你儿子三十多了还找不上个正经人,你当我愿意我女儿找他?”
张姨扯了下张鑫,意思是让张鑫少说两句,可是面对李秀丽,她倒是半分不让,“我们鑫鑫哪里说错了?你这些年眼睛长头顶上,逢人就说你女儿有出息!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让人踹了!你说的好听,老公出轨才离的婚!她人在大城市,我们哪里知道具体的情况,我看呐,你这女儿跟你就是一个坯子的货色!说不定是老公还没死呢,就开始偷人!让人抓奸在床赶出来了!”
太过分了。
梁柔气的手都抖。
她拉着安安,手里抓了衣服就从家里冲了出来。
安安从家里出来就开始哭起来,梁柔给她穿衣服的时候,就哄安安,“别听她们胡说,咱们有你的聂聂,才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要不是真逼到头上了,梁柔也不会主动开口提聂焱。
只是她根本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她能理解母亲对自己婚姻状况的着急。可是身在玉洲市这样的小地方,母亲的思维早已经被禁锢死了。她满心就想让梁柔再找个男人,有个依靠。
在玉洲市这样的地方,女人离了婚,基本上就跟不正经画上了等号。
不管事实是什么样的,社会舆论都不会给离婚女人一条活路。
就跟永远钉在耻辱柱上了一样。
安安听了聂聂两个字,才算是止住了哭。大西北的冬季,不是开玩笑的,梁柔怕安安冻着,也不敢带着孩子乱走,就站在家里小区楼下的楼道口。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张鑫就下来了。
见到梁柔,张鑫脸上有一种又鄙视又欲念的表情。
就跟小时候梁柔的爸爸带着梁柔去那些麻将室里,总有老男人盯着风骚的老板娘,边流哈喇子边痛骂骚货时的表情一样。
梁柔拉着安安,往后退了退。
张鑫倒是没有直接动手碰梁柔,只是话说的十分难听,“还当自己是个什么精贵货呢!告诉你,最好趁着我对你还有些兴趣,乖乖跟了我!等再过几年,你就是给爷舔脚趾!爷怕都看不上你!呸,贱货!”
说完这话,张鑫转眼又看向安安,“小丫头长得倒是挺不错。”
他对着安安伸出手,那样子像是要抓安安的手腕。
安安哪里见过真的流氓,吓得原地尖叫。
梁柔忍无可忍,打算今天就是拼了这一条命,都要跟张鑫拼了。
没等梁柔出手,就冲进来几个壮汉,简单几个动作就把张鑫打倒在地。
梁柔抱着安安,缩在原地,瑟瑟发抖。
等解决了张鑫,跟拖死狗似得把张鑫从雪地里拖出去,才有人回来跟梁柔说话,“梁小姐放心,我们是聂老爷子的手下,奉命保证您的安全。”
聂老爷子
梁柔在老家呆了几天,跟外界生出很多隔阂。她想了好一阵才想起聂老爷子到底是谁聂焱的父亲。
聂兆忠的名字报出来,梁柔没比之前好多少。
她更怕了。
聂兆忠的人都找到了她老家,显然是不打算放过她了。可是此时此刻,梁柔太害怕了,那种世界末日的绝望覆盖了她。
听到聂老爷子的名号,梁柔只觉得自己没救了。
死定了。
“少爷电话。”保镖样的人把手机递给梁柔。
安安就在梁柔身边哭,声音很大。
聂焱在那边吓坏了,“梁柔!梁柔!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安安一直在哭?!你说话!”
梁柔把手机贴在自己的脸上,听着聂焱的声音,她觉得聂焱一定是外星球来的生物,他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她听到他的声音,就已经绷不住自己。
梁柔忍着恐惧难过,开口跟聂焱说话,“喂”
“出了什么事?!”聂焱都能急疯,他算着梁柔明天就该回首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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