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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难为情-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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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所有,一家人在一起,除了互相指责,没有任何温情可言。

    更是在昨晚,面对了生死火线的场面,张曼清心如死灰,当年的事,不知道究竟是报复了谁。

    “是梁柔先抢了我的爱人!”这句话张曼清狂喊出声,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当初张曼清大学毕业分到中心医院实习,正式报道后,张曼清请了同事同学一起去临海市附近的温泉山庄玩。当时景杉也是才入职不久,只是因为景杉的成绩比张曼清好,所以他入职后职位就比张曼清高一些。

    张曼清请了不少人,其中就有景杉跟梁柔。

    梁柔当时已经嫁给唐钦,婚姻生活并不幸福,于是张曼清趁机带着梁柔出来散心。

    没想到当时的一片好心,结果却让她悔恨终生。

    张曼清喜欢景杉,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梁柔因为退学早,所以没赶上这一段。但是张曼清也清楚过梁柔,她有喜欢的人。只是当年为了母亲弟弟的生计发愁,为了婆婆老公的喜怒发愁的梁柔,根本没有深入的再去问张曼清到底喜欢的人是谁。

    张曼清计划好了要在那一夜表白,甚至偷偷准备了壮阳酒。

    他们这一群学医的人其实都没有酒量,学医的尤其是要上手术台的人,怕喝酒会让手抖,所以都禁酒。那晚是难得的放纵,只是出乎张曼清意料的是,最不能喝的竟然是早已经辍学了的梁柔。

    梁柔没喝两杯就醉了,也想泡温泉就要回去睡觉,张曼清扫兴的给了她房间钥匙。

    原本想在梁柔面前跟景杉上演的表白大戏,没有成行。

    梁柔走后,张曼清一颗心就挂在了景杉身上,甚至连带来的特殊酒,都给景杉喝了不少。被温泉一泡,景杉看起来没了往日的清冷。

    就在张曼清打算趁热打铁表白的时候,景杉却找不到人了。

    张曼清怕他喝多了酒溺毙在温泉池里,心急火燎的找了好久却没想到,在最难以接受的地方找到了景杉。

 第171章:赵湘的证据

    聂焱冷笑,“所以?你自己算计景杉不成?倒是把梁柔给害了?”

    张曼清已经是涕泪俱下,当时她才不过是大学刚刚毕业性格冲动又热烈,她暗恋景杉那么多年,发现景杉跟梁柔在一起了,噬心刻骨辗转反侧。

    想要报复,不想要咽下这口气,梁柔抢了她爱的人,她就抢了梁柔老公唐钦,只有这样才公平。

    那样肆意挥霍的时光,如今想想张曼清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到底是着了什么魔,要为了一场失败的告白,毁了自己的一辈子。嫁给唐钦这些年,张曼清并不幸福,她当年凭着一股怨气就想要看到梁柔被掠夺走一切时痛苦的样子。

    那样年轻的自己,哪里晓得,当一个人在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望着她。执着于心中那点怨恨,那股子仇恨,结果不仅毁了梁柔,更加毁了自己。

    聂焱懒得听卑鄙者的心声,他转身就走,也许现在的张曼清是真的悔过了,但这不过是她尝到了苦头才会如此,内心深处,张曼清不过就是手段卑鄙的失败者。没几个人会用下药这样的手段来表白,不管内心的爱意如何炙热,这种病态的占有欲,令人不齿。

    聂焱大步离开吊着张曼清他们的地方,对他们的哭喊充耳不闻。走过堆放着的一堆货品,就看到蹲在地上抱住头的梁柔。她看起来很痛苦,聂焱心脏跟着一抽。

    曾经遭遇过这样的事,无论对于谁来说都是惨痛的经历。得知当年的事,聂焱没有任何要怪罪梁柔的意思,反而满满心疼。如果当年不是梁柔找上了他,不是齐奶奶阴差阳错救了安安。那么这对母女,面对居心叵测的闺蜜、心黑手狠的婆家,恐怕是没什么活路了。

    微微叹口气,聂焱脚步未停,径直走到梁柔身边,双手一伸就把梁柔给横抱了起来。她缩着头,却也能看到哭红的眼。

    流星大步地抱着梁柔上车,转头对着六猴儿使了个眼色,虽然聂焱内心深处心疼梁柔曾经遭遇的一切,但是这种事绝对不容外传,六猴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里面牵扯到安安,刚才聂焱审问的时候,六猴儿就已经把人都撤出来,就自己陪着聂焱在里面,现在要扫尾,六猴儿自然知道怎么办。

    上车后,聂焱抱着梁柔好半晌没说话,梁柔很安静的窝在他怀里。

    时间长了,聂焱就有些担心,怕她承受不住当年的事情,无论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这都是惨痛的过往。聂焱想要活跃气氛,就换上玩世不恭的表情跟她说当年他们几个兄弟的花花儿事。

    当年最花的当然是徐泽池,用聂焱自己的话说,徐泽池方圆百里,那就是只母蚊子都片甲不留。十六七岁的时候,他们这种家庭的孩子都会被家人丢进部队里去历练,增强体魄,也是防着他们在外面面对花花世界,玩坏了身体。

    聂焱嘴里那几年他们兄弟几个可是荒唐透顶,换女人就跟集邮似得,高贵冷艳清纯所有款型都来了一遍。

    梁柔听聂焱剖析自己当年的荒唐时光,缓缓地伸出手捂住了聂焱的嘴。

    她刚才是真的伤心,被曾经最好的朋友如此伤害,梁柔要是能无动于衷根本不可能。但是聂焱远不必如此。聂焱这是想表达什么呢?想要说明他也不是从一而终的人,所以让梁柔放宽心吗?

    梁柔从他怀里坐直了身体,“聂焱你别这样,我都懂的。”

    她哪里不懂聂焱是想抹黑自己来让她心里舒服一点。但是人跟人是不同的,聂焱曾经的荒唐并不能抹杀梁柔曾经有过的经历。一码归一码

    甚至梁柔笑了下,“总算知道真相了。”

    不管真相是如何的残酷,总归是明白了多年心中的疑团,为什么张曼清会那么恨她。尽管心伤心痛,却又有一种蹦极之后的解脱感。梁柔虽然看起来很软弱,但是这么多年,她其实早已经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她身上还背负着那么多的责任,她不能自哀自怜。

    更何况,还有聂焱梁柔伸手摸摸他的脸,真诚的说,“谢谢你。”

    他能如此不介怀,对梁柔来说已经是巨大的支持了。聂焱一只手贴上她的手掌,一起交叠在自己脸上,轻声说:“你明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谢谢。”

    梁柔极快地转开了头,不敢面对他。

    聂焱也不恼,只是握紧了梁柔贴在他脸上的手,“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会等你调整过来。”

    梁柔想要抽回手,他不让。眉眼间都是冷峻的气息,聂焱并不是没脾气,只是在面对这件事之前,他把她从医院抢回家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不管最后的真相是什么,他想要的,无非是她。

    又想哭了。

    梁柔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能软弱,这种时候,哭泣是可耻的。

    “去中心医院吧,我想见见景杉。”梁柔说。

    总归是逃不过一见的,如果景杉这么多年一直都知道真相,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如渡劫一般的挣扎,梁柔还真不知道,该以什么心情来面对他。

    聂焱没有阻止。

    事到如今,他知道梁柔是绝不会再继续跟景杉的婚礼的。

    聂焱秘密眼睛,目光有几分危险,他想的跟梁柔还有些不同,要知道这么多年,景杉不仅一直盘踞在梁柔周围,以‘大善人’的面目出现。更甚至,景杉这么多年一直跟张曼清是同事,张曼清那样偏执的人,想要隐藏感情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景杉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景杉什么都知道那他还能安然的跟张曼清同事这么多年。

    聂焱都要给景杉鼓掌了,真是人才啊。

    就聂焱这种爱之欲生、恨之欲死的性子,他可做不到跟不喜欢的人同处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年。更做不到,看着自己的女人,养了自己的孩子,还在外面流落受苦。

    景杉到底是什么心思呢?

    车子开到中心医院之后,梁柔不让聂焱跟着去。她理由满满,“你之前说张曼清看到我就不会说实话,那同样的,景杉看到你,也不见得能据实相告。”

    这情敌之间的关系,怕是世上最难以调和的矛盾。

    聂焱眉头一挑,“他敢!”

    这时候倒是显示出霸气了,就看看之前聂焱对付张曼清他们的手段,真要是拿出这样的手段对付整治景杉,那还有景杉不说实话的状况发生。

    梁柔抿抿唇,不说话了。

    聂焱真的霸道起来,她根本拦不住。

    看她那委屈样子,聂焱就有些不忍心,他也知道梁柔一直不想让他多了解当年事情的细节。只是,过去的事情,聂焱已经放下,他更关注的是现在!当下!梁柔单独去见景杉,他要是能放心,才是见了鬼。

    最后的妥协只能是,“就给你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哪里够?

    梁柔抬眼可怜巴巴的望着他,聂焱呲牙,“不要得寸进尺,只有二十分钟,要不你就别去了!”

    “去去去。”梁柔答应。

    到中心医院之后,聂焱老大不愿意的放梁柔上去找景杉,自己在车里也坐不住,觉得闷得慌,下车走走。

    楼上,景杉已经开始正常上班。

    梁柔一路走,身边人的目光真是够直白的。

    梁柔景杉的婚礼几乎请了全医院的人,婚礼没办成,这背地里的谣言,可谓热闹非凡。现在见梁柔来,大家表面上跟梁柔打招呼,但是那眼神背后的探究,不容忽视。

    真是要硬着头皮去应对,梁柔真是佩服景杉,居然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正常上班。

    推开办公室的门,这间办公室是景杉与梁柔共有的,她根本没有窍门的习惯。门打开,景杉坐在桌前,望着一处出神。听到有人进来,下意识的说:“是不是五十六床”一转头,这才看到了梁柔。

    两人对视,都静默了一瞬。

    还是梁柔先出声,“安安她”

    想来想去,还是由最核心的话题开口,事关安安,梁柔关注的点都在安安身上。

    景杉像是早已经确定了安安的身份般,“我知道,她是我的女儿。”

    梁柔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是一种像是身上爬了蛇那样的感觉。不适恐惧

    景杉有些激动的站起来,几步走到梁柔身前,他眼睛瞪的大大的,里面充了血,他喃喃自语,“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相比于景杉的激动,梁柔却在那一阵不适后,冷静下来,等着他的下文。

    景杉狂躁的抓抓头发,“我记得是你,但醒来身边的人却是她我以为自己记错了她说的信誓旦旦,我没办法反驳。”

    “她?”

    “张曼清,是张曼清!”景杉像是得了癔症,站在原地,不断的呢喃。

    当初他喝了壮阳酒,整个人都要烧起来。左拐右拐摸进了房间,床上的女人无知无觉,所以他就放纵了自己。当时他其实是有意识的,看到的人,是梁柔。上学的时候景杉就对梁柔有好感,她那时候干干净净的学霸模样,人有柔弱,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只是景杉不善言辞,不敢表白。后来梁柔休学,他心里遗憾了很久。那晚的事,其实算是他接着酒劲儿圆了多年的觊觎。

    只是没想到晨起,他身边躺着的人,会是张曼清。

    张曼清言之凿凿,一口咬定昨晚的人是她,景杉想破脑袋,也不敢说出自己是冲着梁柔去的。毕竟清醒过来,他心里清楚,梁柔是嫁了人的。

    他以为是张曼清

    这么多年虽然有时候会回忆当时状况,但都是他自己在意淫,从没当真过。

    梁柔心里疲惫,关于当年的事,她已经不想再深究了,只是问,“你后来为什么帮我?”

    如果景杉一早就知道,那么后来他对她的所有帮助就可以解释为别有用心,也可以解释为居心叵测。

    景杉一头一脸的汗,他慌忙解释,“当时有了那一晚的荒唐之后,张曼清就说要嫁给我。我不喜欢她,又推脱不掉,就说我心里一直喜欢的人是你。后来后来我看她欺负你,就以为是我当时说的话被她记在了心里,才会报复你。我根本不知道安安是我的如果知道我我我”

    他完全说不下去了。

    景杉愧于面对自己,当初他心里其实是有龌龊的,但当他醒来,被张曼清指认之后,他就怕了。他那时也才刚刚进入中心医院,前途无量,不可能因为个人感情的事情毁了自己的前程。张曼清不断的纠缠,开始的时候,景杉懦弱只敢推诿。后来张曼清咄咄逼人,甚至说他要是不同意,她就要把事情闹出来,就是要让景杉娶她。

    景杉怕了,就对着张曼清演戏,说自己深爱梁柔,其实不过就是大学时的爱慕,远没有到深爱的地步。但景杉表现出深爱的样子,想让张曼清死心。

    他当时其实有想过这样算不算祸水东引,他不断的重复自己喜欢的人是梁柔,就不断的加剧张曼清心里对梁柔的愤恨。

    为了自己的前途,他顾不了那么多。

    结果果然,在景杉不断的袒露心声下,张曼清对梁柔恨之入骨。不再纠缠景杉,让景杉得以彻底摆脱出来。

    后来还是因为张曼清跟唐钦一起因为火灾被救,景杉才知道梁柔的遭遇。

    他帮了梁柔一些忙,都是对当时自己做些亏心事的补偿。

    但是谁知道老天爷如此戏弄,景杉一直在想,这么多年,他明哲保身,很多事情不敢公开,蓄意瞒着。要是当年他就有勇气承担事实,让张曼清拿出证据,不是以隐性的方式去解决这件事,会不会就不会闹这么大的乌龙。

    安安今年都已经七岁了。

    他这个父亲,才知道真相。

    梁柔揉揉额角,她其实发现了,不管是张曼清还是景杉,他们说出来的话,都是隐去了自己最龌龊的地方。这无可厚非,任何人都会本能的美化自己。

    这些年景杉能毫无心结的跟张曼清在一个科室里共事,无非是为了他的事业,不想让他跟张曼清的私事闹大。不断的给张曼清洗脑的工作,大概也是景杉做的,让张曼清以为梁柔在背地里对景杉多有留情。

    如果说张曼清是一把伤人的刀,那么景杉就是缩在她身后那个拿刀的人。

    尽管此刻,景杉将自己说的很无辜。

    梁柔突然觉得大概光风朗月的人一旦被撕下那一层伪善的皮之后,露出来的真面目,比元彰那样真的把恶写在脸上的人,更令人心上厌恶。

    转身打算走,该了解的事情已经了解了,梁柔只有一句话,“我们的婚事,取消吧。”

    梁柔连面对景杉,都不是很愿意。

    景杉猛地拉住梁柔,“过去是我错了,可是现在安安是我的女儿,你难道还要带着她远离我?”

    楼下,聂焱正皱眉抽烟,突然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人。

    “你?”看到赵湘,聂焱尽管没什么好脸色,但也没有说难听的话,因为知道,赵湘对梁柔来说,地位不同。

    赵湘看聂焱的目光,就跟看地上的臭虫没什么区别。

    她厌恶的说:“我有些东西要给你看!”

    赵湘拿了一枚U盘,聂焱的房车里就有电脑,将U盘往电脑里一插,密密麻麻的名单就显示了出来。这些年基海兆业在各国都有资产,与当地官员的联系名录,还有就是一些财产转移到苏格兰去避税的途径。

    这东西可谓基海兆业里的机密,聂焱也是在加拿大的时候,才接到聂兆忠的传输,让聂焱利用在国外的时间,把这张表格里的人还有金钱关系,调整一下。

    其实这东西现在已经用处不大了,当时聂焱还怀疑聂兆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大批量的修改调整,现在聂焱明白了,因为聂兆忠发现,这份东西被人窃取了。

    当初聂兆忠带着赵湘去美国,聂焱是知道的。

    对于父亲的风流韵事,聂焱懒得管,但是赵湘这次拿着这东西来,显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聂焱眉头一挑,危险的打量着坐在房车里的赵湘。

    赵湘面对聂焱的逼视,腰杆挺得直直的。她从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女人,一生雷厉风行,能做到主任医师的位置上,绝不是心智软弱之辈。做医生的,见惯了生死,早已经练就了钢铁般的意志。聂兆忠可以捏住她丈夫儿子来逼迫她委身跟随,但是她却绝不会就此屈服。去美国的那段时间,赵湘全身细胞都紧绷,部署周密的窃取了这份资料。

    拿到手后,赵湘直接跟聂兆忠摊牌。

    赵湘能全身而退,让聂兆忠在回国后不再出现在她面前,不再打扰她的生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份证据,而不是所谓的基海兆业危机。

    聂焱阴鸷的目光投在赵湘身上,赵湘半分不惧,对聂家人,赵湘的恨意刻骨。

    “你想要什么?”聂焱冷冷的问。

    赵湘一双眼睛里充满恼恨,不岔的开口,“放过梁柔!她是我的儿媳妇,不是你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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