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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哇！难得耶！结果呢？」

「结果没有。」

「妳真的有交过女朋友吗？」

崔令瑄想了一下回答：「没有。」

「那妳到底是跟谁想过要有未来呀？」

崔令瑄一样又停顿很久才回答：「一个妳不认识的人。」

「摆明就是又不想跟我说……」

「妳真的很爱过问耶！」

「我只是想关心妳……就像我说的，总是妳对我好，我也想反馈妳什么。我知道我反馈妳最好的方法就是闪一边去啦……」

崔令瑄大笑了出来说：「真可爱呢妳！」

「但是我想让妳知道，爱情还是有很美好的！」

「我没有说爱情没有美好，只是它遭透了比较多！」

「妳是因为被谁深深伤害过才会有这么硬的想法吗？」

「没有。」

「那妳是神经病吗？」

「我是……」崔令说的口气突然变得很沉重，象是回想到某段过去的说：「我觉得自己真的是神经病。」

卫凯莺听出来了崔令瑄的口气，没来由的替这个好朋友感到心疼的又抱住崔令瑄说：「如果妳想说，一定要跟我说好吗？无论如何，还有我这个好朋友。」

「我只想跟妳说……把手放开。」

「好啦、好啦！」

「妳一直抱我简直在吃我豆腐，我看妳跟彭颜辛在一起算了！妳看起来比较喜欢中性的女孩子，我可不吃这套。」

「我也不吃这套好吗！」卫凯莺脸红大喊出来。「捏一下都不行。」卫凯莺说完又调皮的捏了一下崔令瑄的腰。

「卫凯莺我真的会杀了妳！」崔令瑄养的蛇行了一小段。

卫凯莺大笑着说：「令瑄怕养耶！」

陪完莫亦熙，卫凯莺回到家的时候就跟平常一样，这个时间便是两人传简讯的时候。卫凯莺躺在床上等着莫亦熙的简讯，听着莫亦熙最喜欢的歌曲之一－伍佰的【牵挂】

本来以为这样的相处可以捱到某一天而趋向顺利，然而事情却有了一点的小转折。这是第一天，卫凯莺收到了莫亦熙不太一样的简讯。

「今天跟妳单独出去的时候，跟妳牵手的感觉很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让我更慌张。」莫亦熙这么传着。

「慌张什么？」

「我不知道，可能最近我爸一直在问我到底是搞什么鬼这么晚回家，我的邻居前几天又问我为什么晚上都跟妳聊天聊到三更半夜才让我有点害怕吧！」

卫凯莺起身传着简讯回答：「妳的邻居有看到什么吗？有说什么吗？」

「是没有，她只是跟我说这个女生怎么打扮的这么像男生。害我紧张了一下说妳是男的没有错，只是我的同学问我功课。」

「是喔……她不会跟妳家人说吧？」

「是不会，就算说了我说妳是男生就好。」

「何不说我是女生，不是比较保险？」

「但妳的穿着像男生啊！我不想让我爸有机会乱臆测。」

卫凯莺吞了一下口水又回答：「那改天我们离妳家远一点聊天好了。」

「也只好如此了。妳要睡了吗？」

「如果妳想睡，那我也要睡了。」

「我已经排好休假了，只好先别想这么多，把注意力放在我们去台北玩的那天吧！」

卫凯莺只是摸着荧幕没有回，便靠在枕头上还是到了凌晨两点多才入睡。这象是一个不好的前兆，卫凯莺没有想过莫亦熙的恐惧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下个月领钱过后才要去台北，在这之前，莫亦熙变得好像有点神经质。见到卫凯莺的时候都还算正常，可是只要一跟卫凯莺不见面，她便会想很多。她会开始想着自己哪一天终究会离开卫凯莺而感到痛心难过，想着自己某天会深深伤害卫凯莺就心如刀割。

这让卫凯莺好头痛！莫亦熙变的好像每天都在面对这种无谓的问题而折磨自己，无论卫凯莺怎么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因此感到受伤都没有用。她的理解、她的体贴跟她的无私都无法说服莫亦熙，莫亦熙无时无刻都抱着伤害人也是会很痛苦的心情度过没有看到卫凯莺的时间里。

这促使卫凯莺又得更加紧锣密鼓的出现在莫亦熙面前，唯有让莫亦熙亲眼看到卫凯莺本人，才会停止莫亦熙想太多的个性。

卫凯莺发现到莫亦熙是个相当需要陪伴的女孩子，尤其是她跟一个女生在一起时更需要！卫凯莺想着这或许是莫亦熙的认知过程中会出现的矛盾，好像莫亦熙喜欢卫凯莺，仍碍于卫凯莺是个道地的女孩子。

卫凯莺实在不想再一直盗用崔令瑄的说词去提醒莫亦熙了。她了解莫亦熙见到她的时候会放得开，并且也会表现出跟女孩子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何必遮遮掩掩的举动出来是因为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在身边，本来就会提升安全感跟信任度。

爱情在面前的时候就会遮蔽双眼，但是当爱情离开的时候便会看到现实。一个人的莫亦熙，她看不到卫凯莺，就会开始认清自己。她会告诉自己卫凯莺是女的、不是男的；但见到卫凯莺，就跟当初所说的，她一直把卫凯莺当男生看，才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第十九页

卫凯莺对莫亦熙来说既清楚又模糊，在面前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可以不追究卫凯莺的性别只想跟她甜甜蜜蜜；一但卫凯莺没有出现，她会在模糊中看见了属于自己的清晰。　卫凯莺的外型，彷彿就像个幌子般的出现在莫亦熙面前不停骗着她，在视觉的冲击之下，错乱了莫亦熙的既定观念。

这感觉就好像是大家都知道海水其实是没有颜色的，但我们会看到蓝色、绿色都是因为太阳光的折射。

「听说走情人桥会分手。」莫亦熙看着愚人码头的情人桥说。

「人家也说去八卦山会分手，我们还不是去了。」卫凯莺牵着莫亦熙的手散着步说。

今天是阴天，出游的好日子，大太阳或大雨天都太极端。风吹过来颇清爽，让两个人的心情都放松不少。而莫亦熙因为有卫凯莺在身边，和卫凯莺的对话也正常许多。至少目前卫凯莺看到的莫亦熙是抱着相当惬意及快乐的心情跟她来台北，而不是像简讯或者电话里一样的忧愁。

看着莫亦熙抬起头望着天空深呼吸的模样，卫凯莺心头平静许多。如果可以拥有过这个女孩子，那卫凯莺便感到知足了。有得到总比都没得到过的好，至少莫亦熙在卫凯莺漫长的人生里带给她一段快乐过。

卫凯莺发现，喜欢比爱还要更让人印象深刻。爱有时候太容易小题大做，任何一颗细砂都容不下，只会让两人世界变得狭隘、气氛也容易陷入诡侷。可是喜欢不一样，出现的小问题就是小问题而已，不会加以放大来看。

好像不管是遇到什么样的人、哪一种感情，都要趁着对方还喜欢自己的时候把握住。有时候想太远、想要太多，会变得太贪心，反而会乱了秩序与脚步。如果可以像现在这样，喜欢就是在一起，不管时间长短、不管谁付出的是多还是少，那这样简单的喜欢，会少去很多爱会有的复杂。

「跟我在一起，妳快乐吗？」卫凯莺牵着莫亦熙的手走上阶梯时问。

感情便是这样就好，快乐最重要。

「嗯！」莫亦熙点着头看着卫凯莺说：「见到妳的时候很快乐。」

「没有见到我的时候呢？」

「会很烦，想到很多。」莫亦熙软下肩膀回答。

「那妳可以跟我说，我该怎么做，才可以让妳别想太多呢？」

「这根本不是妳的问题，是我自己太害怕了。妳在我身边的时候，会让我觉得我想的都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妳一不在我的身边，我就会想到如果被发现怎么办？如果我最后还是离开妳怎么办？」

「妳看到我的时候不会这么想？」

「我看到妳的时候就不会想离开妳了，而我也会觉得都能见面就表示还没被发现，给了自己一个假象的安慰。」

「所以妳是比较害怕哪一个？」

「我都害怕。」

两人一抵达桥准备走过另一边，卫凯莺翻了白眼说：「妳真够胆小的了！看来我得换个说法－有什么是妳不怕的？」

「跟妳这样手牵手走在人群里。」莫亦熙老实的回答。

卫凯莺咬着嘴唇然后弹开，又说：「所以妳在乎的是什么？」

「我在乎的是我的家人……跟我朋友的眼神。」

「如果真是如此，妳何必把我介绍给妳的朋友？」

「因为他们说只要我高兴就好呀！我以为他们可以接受的，我以为至少还有他们的支持。可是……我也不知道。」莫亦熙低下了头说。「其实我很不想被他们归类在同性恋里，我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同性恋，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女生。」

「妳就别理朋友那些旧观念嘛！」

「我知道！当我见到妳的时候，我就会这么想。可是当我没有见到妳，我的朋友好像都是负责在提醒我要我认清妳是女生的事实。他们是不会在我耳边说：『卫凯莺是女的，妳确定吗？』而是他们总是会在我面前说：『我真想帮我男朋友生一个儿子。』之类的，让我从中知道一些事实，我跟妳是不会有小孩、不会有未来、家人不会赞同。」

「妳会想要跟我有未来吗？」

「这我倒是还没想这么多。」

「这就对了！」卫凯莺转过身面对着莫亦熙说：「妳就先这样想！不管妳是把我想成妳的小插曲也好、过客也行，妳就是这样子想着自己跟我的关系仅止于此！然后妳喜欢我、我也喜欢妳，所以我们在一起，就把握当下！

我们能做多少就做多少、能多快乐就多快乐！我不怕妳怎么对我，就像我说的，只要妳对我诚实，我都会无条件原谅妳、让妳走！」

「可是我只要一想到自己对妳有多不公平，我就会很难受啊！」莫亦熙说完又别过头去露出哭丧的表情。「想到自己总有一天会伤害到喜欢的人，那种良心谴责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用任何事情带过的。我知道妳很好，妳退了好大一步成全了我的不甘心，我真的很感动妳无私的包容我的自私。」

「但妳不是说自己也厘清了自己的思绪？」

「对啊！我知道妳是女的啊！但我现在看到的就是对于妳的感情，我喜欢上的是妳的人，是卫凯莺！但她却是个女的，我很清楚知道！只是……」莫亦熙说到这边又停下来，不晓得该怎么说才好。

她突然想起林宛茵曾说过的－别说梦与现实相反，漫画也与现实相反。要是燕尾服蒙面侠走出来，他可以保护妳没错，却是个性无能；道名　寺般的男人有钱又痴情，但也可能还是个性无能。

卫凯莺迷人又纯情，个性跟外型都很优还是自己的菜－却是个女的。

卫凯莺扁了唇也望向别边，她稍微懂莫亦熙的心情。就好像知道打过蜡的地板走过去就是会滑，却想着小心翼翼的走就不会发生意外。可是最后还是滑倒，下一次就再也不敢走打过蜡的区块了。

因为很喜欢卫凯莺，是男是女还是人妖都不管，说什么都想要在一起；可是总有一天，莫亦熙会知道自己还是无法接受女孩子的。

虽然不在乎长短，可是一段感情才刚开始在一起没多久便知道绝对会结束的感觉还是颇差的。两人走的不是未来，是分手的路上。

卫凯莺见气氛变得有点糟，便转移注意力指着不远处说：「那边可以看到海耶！」

莫亦熙这才收起泪水往卫凯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说：「真的耶……那我们要过去吗？」

「当然囉！」卫凯莺说着便从大包包里拿出了一台摄影机说：「为此我还跟朋友借了摄影机，他说我可以十年后再归还给他。」

「呵呵！他用不到还买？」

「他纯粹只是爱花钱而已，妳知道有些人买东西没重点，只是想要享受把钱花出去的快感。」卫凯莺打开了荧幕，便对准莫亦熙说：「开麦拉！」

莫亦熙笑了出来，看到镜头对准她，马上拨着头发说：「妳也等我化好舞台妆再拍我。」

「恐怕没时间让妳这么专业了。」卫凯莺边啧边晃指头说。

回到了订好的饭店，卫凯莺坐在床上倒带看着今天一整天录下的画面等着莫亦熙洗完澡。看到画面里的两个人笑容比较多时，卫凯莺觉得这样就够了。卫凯莺想着一段感情最有价值的便是在于就算结束多年后回想起来，仍会会心一笑，那比拥有了什么都来的珍贵。

哪像她现在想起她的前男友们都尽是怨恨，这样的感情才真的是浪费时间。既然同样都是在消耗宝贵的光阴，那卫凯莺宁可花在跟莫亦熙的分手路上。这是卫凯莺愿意做出来的牺牲，这段期间她或许可以遇到更好的、能够陪她更久的，但她错过也无悔。

而且……如果莫亦熙真的是她的第三号天使，那么，搞不好这就是得到天使前的艰困考验。也许哪天他们真的走到尽头，或许会有奇迹发生让死灰复燃。

☆、第二十页

莫亦熙洗完澡出来看到卫凯莺还在重播着看，便笑着说：「是想把摄影机烧坏是不是？」

「我只是觉得还满有趣的。」卫凯莺傻笑的看着画面里的莫亦熙正大口吃冰淇淋说。「妳还满上相的吗！」

莫亦熙也爬上了床一起赏悦着，不是很满意的说：「天啊……风把我的头发吹的好乱。」

「有拍MV的感觉！哈哈！不错呀！更迷人囉！」

「我每次听到妳说「囉」的时候都觉得妳好轻浮！」莫亦熙盘腿坐好继续擦着湿发说。

「唔？妳这么觉得呀？我也这样说过令瑄。」

「果然是好哥儿们……人跟人之间相处久了，都会特别像！」

「那我比较希望她像我一点。」卫凯莺收起摄影机看着莫亦熙好奇的问：「妳之前是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莫亦熙抓着毛巾在头上挥干着说：「我是已经不奢求外型可以多俊美了啦……所以我比较想遇到一个可以关心我、陪伴我、听我说话跟唱歌的人。」说完就微笑看着卫凯莺说：「难怪我这么喜欢妳，妳只差还没听我唱歌以外，其他妳都做到了－重点是妳还很俊美，哈哈！」卫凯莺听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捏着床单。「那妳呢？」

「指女生吗？」

「我也很好奇妳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男生喔……以前喜欢的男生都是比较喜欢搞笑的，幽默的男孩子对我来说极具魅力。我很害怕有过去的男人，因为我曾经暗恋过一个年长我十岁的离婚男子，他好成熟，显得我太幼稚，因此让我退缩了。

而女生的话，我重的是感觉。就像我对妳，莫名奇妙的会心跳加速，才不管妳的外表跟家世背景。」

「妳喜欢上女孩子时没有心烦意乱过吗？」

「没有，可以说是当机立断。虽然我是个颇梦幻的女人，一但碰到感情就会很依赖，可是如果没了，哭过就算了。因此选择喜欢女孩子，是没有想到太多。当然还是有一点点，可是……并不是想着自己有没有办法接受女生，是怕自己无法做的好。」

「嗯……想想也是。不管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做不好都有可能会失去。我想我就是害怕自己最后做的决定是不好的，才会这么难过。一方面觉淂很伤害妳以外，一方面也觉得自己真没用。」

卫凯莺笑了出来摸着莫亦熙的手说：「妳就把我当男生看吧！这么一来，我就会跟男孩子一样可以在肩上扛很多重物的！我也会把自己当男孩子看，不会跟女孩子计较的！」

「好辛苦！何必咧？」

「值得呀！只要可以再多跟妳交往一天，这会是我很宝贵的回忆！就当做这是我的收藏僻，我想把妳收藏在我的记忆宝盒里。」

「喔唷……妳再说下去我真的会哭的。」

「妳老是在哭。」

「哈哈！」莫亦熙仰头笑了几声后就轻捶了卫凯莺一下说：「欸！我也是情非得已的，谁叫我妈把我的泪腺生的这么多条。」

卫凯莺又牵起莫亦熙的手抚摸着说：「我只是希望……最后妳会记得我就好了。」

莫亦熙垂下了眉说：「我当然会记得妳……天啊！我一定无法忘记妳的！」

「那就好，这样我就安心了呀！」卫凯莺笑了出来说。

两人沉默了下来，互望了几眼。彼此都知道这个时机是一整天以及交往到现在最不一样的时刻，是个时间点再好不过、气氛也最佳的状况了！

再一次的对上双眼，两人便没有移开视线了。望太久只是会很尴尬而已，所以卫凯莺主动将头凑向前了。慢条斯里的前进当中，彼此的视线都落在对方的唇上，恨不得快点触碰在一起。

卫凯莺见到莫亦熙的表情带点忐忑，但自己其实也没有比较镇定。别说莫亦熙没跟女生接过吻，卫凯莺也没有。

两人的鼻息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谁吐出来的气后，双唇瓣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贴在一起了。虽然是最佳时机，但也拖太久了点，才碰这么几秒，卫凯莺的手机响起来了。

两人只好暗自在心里啧了一声离开彼此的唇，卫凯莺抓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机接起来，是崔令瑄这个电灯泡。

「我有打扰到你们的好事吗？」崔令瑄问。

「有。」卫凯莺回答，看到莫亦熙起身走去阳台了。

「哎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妳再回电话给我可以吗？」

「好……但我跟妳说，下次可以先传简讯吗！」

「唉唷！对不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