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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凰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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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许久,也不见有任何人家,天色渐黑,如果再没有人家,也就意味着他们今夜要在荒山里露宿一晚了,那样是十分糟糕的。
第84章 狼牙草(一)()
赤凰带着她找到了一处小河,小河边有许多树木,柴火是很好找的,赤凰找了不少柴火,烧了一堆火。
洛水凝找了块大石头坐下,赤凰也找了棵离火堆稍近的树,倚靠着树坐下。
赤凰很快闭上眼睛,传来均匀的呼吸。
洛水凝这几日休息的很好,也不是很累,就坐在那里,看着火堆燃烧着,越烧越大。
静坐了许久,因为小河中流动的水声,显得周围十分安静,不久后,四周起了浓浓的雾气,连之前的小河也变得朦朦胧胧,看不清面貌。
洛水凝没有注意到。
浓雾弥漫开来,逐渐将他们笼罩起来,脚下也是丝丝的凉气。
她用手撑着地,站起身来,手下摸到一块小石头,顺手拿起来,朝浓雾里抛去,小石头被丢进浓雾中,便看不见了,连落地的声响都不曾有,她皱了皱秀眉。
这雾怕是很深很浓的,她低头看向脚边的火堆,不知何时熄灭了,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灰,浓雾大有往这边聚拢的趋势。
她碾了碾脚下的土,又看向赤凰靠着的那棵树那里,哪还看得到人影了。
她有些慌了,不知道该往前走还是停在这里等雾散去。
一时之间,脑子里两种想法一直争执不下,她打算迈开脚,去找找赤凰的位置。
赤凰其实早就醒来了,感受到浓雾弥漫,他急忙驾着轻功,站在一棵树上,看着底下雾蒙蒙一片,也觉得这里是最糟的了。
雾气这么浓,这雾里定然有什么东西在作祟!
他握紧腰间的赤炼剑,眼神定定的朝一个方向看去,那个方向是洛水凝之前坐着的位置。
现在有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洛水凝还在原地,等着雾气散去,另一种便是去找自己了。
两种情况都是不容乐观的,这雾定然不会轻易的散去,而她只要待在雾里面,也逃不过要遇见那雾中的东西。
洛水凝自己估摸着走,磕磕绊绊的,但是也还算顺利,她很快就发现,无论走到哪里,雾气都很浓郁,难以分辨地上的路,她只好凭着感觉摸索着走,也不知道走到了哪儿。
洛水凝用袖子挥了挥,想让眼前的雾气散开一些,就见那雾气慢慢朝后退去了一些,转即又飘了回来,那雾分明是散不开的,她也不能一直扇着。
她心里忐忑不安,感觉雾气里似乎有些什么,将洛水凝包裹起来,她现在无疑是瞎子探路,两眼一抹黑,根本没办法走。
她站在原地,朝前面看是雾,朝后面看也还是雾,感觉像是陷入了封闭的空间。
站了好一会儿,雾气里似乎有什么在叫,叫声凄厉。
洛水凝听着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叫声越来越接近她这边了,她不知该往何处去。
就听见雾气里,声音越发的兴奋了些,她站在那里,脚下是嗖嗖的凉气,她抱了抱胳膊,试图让自己找回一些安全感。
等到雾气中逐渐显现出那一双双幽绿色的眼睛,她清楚,那只有狼才会有的眸子,在夜色中,尤其在这雾气里,更加可怖,它们发出“呼呼”的声音,大概是要接近猎物,所以显得分外的兴奋,脚步也更加快。
站在树上的赤凰,同样听见附近的叫声,是狼的叫声,他仔细探去,那些狼应该是在靠近一个地方,而它们的叫声也是一种期待的声音,期待吃到猎物。
洛水凝看见狼的眸子时,第一反应是要找身上的东西,找可以对付这些狼的东西,在浓雾中,她无法判断这些狼的数量,可是这么大的叫声,不仅仅是因为靠近她这个猎物了,还有一种是在向它们的同伴发出信号,告诉它们,这里有一只猎物,总之,无论如何,她都有很大的危险,可能会葬身狼腹之中。
她害怕的蹲下身子来,双手在地上乱摸着,顾不得其他的,摸到的石子都用手抓着,等到狼靠近的时候,她直接丢过去,好歹也能击退几只。
她慌乱的捡了一些石子,朝那些幽绿色的眼睛那里丢去,有几只狼大概是被打到了,发出闷闷的声音,但是她引起了更大的“呼噜”声,那些被石子打到的狼有些恼怒,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
她有些怕了,不知道是不是周围都是狼,她的脚半分也不敢挪动,木木的站在那里。
狼群靠近,就在洛水凝以为要被狼群围攻的时候,周围忽然响起“扑扑”的声音,还有更大的嚎叫声。
洛水凝睁开紧闭的双眼,就看见眼前一抹红色,她试探的开口,“赤凰?”
他“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他在前面挥着剑,赤炼剑来回的穿梭着,将狼一个个击退,有的狼贸然上前,被赤炼剑伤了之后,就露出害怕的神情,逐渐一步步的退开了。
赤凰还没等把剑收回剑鞘,就带着洛水凝几个飞跃,他的手一伸,赤炼剑就自动朝空中飞去,雾气起的浓厚,只有到了上面,才看得清,跟着赤炼剑,剑身发着红色的光芒,引着二人到了最上面,逐渐飞离了这个地方,待飞到没有雾气的地方时,二人才落地。
赤凰这才有机会问她,“没事吧?”
洛水凝看着他道,“没事,多亏你来的及时,当时我以为你还在雾里,想必在雾气快要来的时候,你就知晓了吧!”
赤凰点头,继续朝前走着。
“接下来我们该去哪儿?”洛水凝两三步跟上他,虽然腿上还有刚才在河边的时候所留的凉气,腿脚有些发软,但还是跟的上的。
“去找户人家。”赤凰丢下一句,便不说话了。
山路曲折,往往隐藏着无法预料的事情,就比如刚才那阵奇怪的雾气,要不是赤凰早点知道,后来及时去救她,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走了许久,天色大亮,好不容易出现了几户人家,却听见一阵吵闹声。
“滚!我没有你这个女儿!”说话的是个妇人,语气带着深深的怒气,好像对方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个外人。
对方是个十四五岁的姑娘,与洛水凝一般大的年纪,这样的话听了,落在心里难免会有点膈应。
第85章 狼牙草(二)()
那姑娘眼底含了些泪水,似落未落的样子,着实让人有些心疼,想要让人替她说话。
二人僵持在门口。
那妇人又开口说道,“我让你滚你听到没有”
那姑娘头也不回的跑开了,那妇人站在门口,丝毫不担心,肩头颤抖着,看起来是极为生气的,半晌后,就进了屋子,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洛水凝和赤凰是肯定不会找到人家家去,看刚才的事情,如此不愉快,此时上门求她收留,定不会落到好。
洛水凝反而想去找那位姑娘,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毕竟二人年纪相仿,要说些话也定然是说的上的。
她快步沿着之前那位姑娘跑的路追上去,那是条小路,在山上,有些难走。
她提起裙摆,小心的朝山上走去,赤凰等在山下,靠着一棵树。
四处看着,才看到那姑娘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低低的哭泣着。
泪水滴在花草上,压弯了草,打落了花瓣。
洛水凝走到她身边,对她说,“姑娘,有什么伤心的事,竟让你如此难过?”
那姑娘听见她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从石头上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怔怔的看着她,一双含了泪的眸子水汪汪的,就那样看着她。
那姑娘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一时有些愣了,眼前的女孩与自己年纪相仿,可她的容貌却是出挑的,怕是丢在人堆里,也能一眼找出来的那种。
她丢了刚才难过的事,少女就是这样,总是会因为一些新鲜的事而好奇。
洛水凝见她不回答,只是看着自己,发着愣,不由得在她眼前招了招手。
那姑娘回过神来,低下头。
“难道有什么不愿与我说?”洛水凝又问道。
那姑娘连连道,“家丑不可外扬,还是不要了。”她觉得洛水凝突然出现,就好像天上的仙子一样,此刻出现在她眼前,是为了安慰她。
可是这是自己的家事,就算跟她说了又能如何。
她咬了咬唇,不语。
半晌才道,“你不知道,母亲总嫌我伺候的不好,前几日,我去帮李大伯做些农活,可是我不小心把烧的热水泼到了他身上,李大伯人本来是很好的,可是他家人看到他烫伤的那条腿,就让我们家赔钱,我们家里拿不出来那么多钱,母亲就更加嫌弃我,说我什么也做不好,想把我赶出家门”她的语气里含着一个少女该有的心理,的确啊,她不过就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她不受母亲喜欢,又出了那样的事,必定更不受欢迎,应该是巴不得赶她出家门的。
洛水凝表示理解,拉起她的手来,有些同情,同样作为一个少女,日子确实是天壤之别。
她受的苦大概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平日里母亲的责备都堆积在心里,皆在今日发泄出来。
“这个山坡是我的地方,唯一属于我的地方,在这里,我不会不快乐,这里的花花草草都不会责备我,它们是最可爱的,我每次不开心都会跑到这里来。”她朝山坡看去。
想来这里对她也是有感情的,每当被责备的时候,难过和伤心的泪水都不会被其他人所看见,只有这些花草陪伴她度过。
“那你还回去吗?”洛水凝有些担心的问道。
“当然要回去,我知道母亲每次说的都是气话,她不会真的赶我出家门的”她末了还是没有说母亲的什么不是。
她抬步似乎下山去。
洛水凝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有些瘦弱的身子,步伐并不轻快,缓缓下了山,洛水凝亲眼看到她从抿唇不语变成毫无波澜的样子,进屋的那一瞬间,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可是她这一举动并没有让那妇人,也就是她的母亲有半分的改变。
洛水凝和赤凰只好继续朝前走着,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小房子,久久没有住过人,他们进去略做收拾,就打算暂时歇在那里了。
李大伯家离他们那件小房子很近,家里时不时传来一些动静。
之所以洛水凝知道那是李大伯,是因为一个老人进进出出,腿都是挪着走的,没走两步额头上都冒出一些汗来。
可是他的那个儿子说话十分刻薄,“爹,你瞧那个丫头,笨手笨脚的把你的腿弄成这样,现在走路都成了问题!”他走出来,边说边扶着他进屋。
“你别怪她,她是个好姑娘,这是个意外,是我不小心”他还没说完就被他儿子打断。
“爹,你还袒护她,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就是她没有端好碗!”他儿子嘴里并不留情。
气的李大伯说不出话来,嘴里嘶嘶的喘着气。
腿上似乎有些水泡,化了脓,看起来有些难以直视。
没两日,那姑娘家里一直没给她好脸色,不给饭吃,还经常让她出去干活儿,这么瘦小的身子,禁不起折腾,没吃饭的她看起来憔悴无力,干起农活儿来有心无力。
又是几日,这条寂静而又偏僻的山路上忽然响起喜乐来,喜庆的喇叭声,还有那长长的迎亲队伍,走在这条山路上,显得格外突兀。
迎亲的队伍停在那姑娘的家门外,有媒婆步子轻快的走到那姑娘家门外。
媒婆脸上是喜悦的笑容,脸上一颗痣,那笑的灿烂,好像是她要嫁人似的。
她敲开了姑娘家里的门,喊道,“开门呐!”
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那妇人开了门,就没好脸色,和媒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媒婆见了一愣,朝屋子里面看去,那妇人连忙挡着她。
“看什么看?”她语气不好。
“我看新娘子啊!”媒婆挥了挥手绢道。
“哪儿有什么新娘子?”那妇人作势要去关门。
要知道在这山沟沟里,要有这么大的娶亲阵仗,那就是见了鬼了。
“你家丫头就是新娘子啊!王少爷让我们来接新娘子,他今日要娶的就是你家闺女!这一路山高水远的,迎亲队伍可是辛苦了!”媒婆边说边捶着腿。
那妇人眼珠子一转,道“我家闺女,现在不在屋里。”
“那在哪儿呀?赶快叫她出来,迎亲队伍可耽误不得,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媒婆连忙说道。
第86章 狼牙草(三)()
那妇人朝门口看去,长长的迎亲队伍,抬了不少的聘礼,看起来阵仗不小。
她收回目光时,那媒婆站在门口,用手绢扇着风。
那姑娘还不在屋里,刚才被她支出去干活儿了。
不多大会儿,那姑娘拿着锄头回来,看见一个媒婆站在门口,门口还排着长长的迎亲队伍。
那妇人连忙将她拉到屋里,跟媒婆说了声不好意思,就把门关上了。
“你啥时候攀上了这么有钱的人家?”那妇人问道,这丫头成日里待在家里,怎么会有人愿意娶她,还是那富贵人家。
“娘,我也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这迎亲队伍明显就是富贵人家娶亲的样子,不是她能嫁的。
“你瞧,那队伍都到门口了,你赶快收拾收拾,你若是嫁过去了,我们也不用跟着受苦了!”那妇人十分敷衍的说道,夺过她手里的锄头就扔到一边,把她推进屋内,要给她好好打扮。
她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她没有在娘亲的嘴里听到她想要的。
难道她今日就要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过完此生,再不去理会前半辈子发生过的事了吗?而娘亲也想她早点嫁人,好不再成为家里的拖累?
她有些累了,闭上了眼睛,任妇人为她梳洗打扮。
家里比较穷,没有铜镜,妇人居然破天荒的主动为她打扮,从井里打了一盆水,让她照着。
少女长长的头发,又黑又浓密,披散开来,一双水眸含情,脸是清秀好看的那种,妇人为她梳了个出嫁的发髻,长发整个盘起,露出脖颈,没有什么首饰,妇人拿了压箱底的一根簪子,还是根银簪,替她插入发间,看起来成熟了一些,脸上还有些未褪去的稚气。
妇人道,“今日你嫁出去了,明日可不要忘了我和你爹,我们养你这么大,也该到你回报我们的时候了!”
少女闪动的眸光不曾让妇人看见,如今她要出嫁了,妇人半分伤心都不曾有,似乎还有些高兴和期待,高兴的是她不用再待在这个家里了,期待的是她嫁过去后,过上好日子,也不会忘记她这个娘,会给她一些补贴,让她过上好日子。
“行了,赶紧去吧,人家在屋外还等着呢!”夫人拉着她就走了,平生第一次让娘亲拉着是出嫁的这一天。
她的泪水有些止不住了,她望着这个有点破的屋子,回忆起从前,尽是些不好的记忆,她若是嫁了,从这个家出去,就再不愿记起这些悲痛的往事,还有这个从未给她过好脸色的娘。
她狠狠丢下妇人的手,跟着媒婆走了,那妇人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放下。
那姑娘跟着媒婆走到迎亲队伍那里,媒婆上下打量了一遍她,身材瘦小,但脸蛋看起来还行,怕是穷日子过多了,家里连点金子都看不见,头上的簪子就那么一根,还是个银的,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出嫁,媒婆没敢说啥,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她只管把人送去就行了。
将她送到轿子上,喜乐继续吹了起来,李大伯家的那个儿子出来看见,暗暗说那丫头命好,不用继续在这山沟沟里受苦。
洛水凝和赤凰一起出来,就看见迎亲队伍的尾巴,洛水凝心想,那姑娘日后应是没有什么苦头了,再也没人会给她啥脸色了吧。
二人继续启程,走了不少山路,才到了一处镇子,镇子不算小,镇子叫西柳镇。
镇上来来往往的人,大都聚集在一个地方,就是告示栏那里,围的里一圈儿外一圈儿的,好像都在讨论一件事。
“陈夫人真的是有善心啊!给我们老百姓施粥,还为我们请大夫治病呢!”一个老头儿说道。
“是啊是啊!”其他许多人附和道。
洛水凝听着,他们口中所说的这个陈夫人,还真的是个善人,帮助老百姓。
没过多久,人群一哄而散,都朝一个方向去了,有人说,“陈夫人来了!陈夫人来了!”
洛水凝和赤凰也跟着人群一起去了。
百姓簇拥这一个锦衣华服的女人,那女人熟悉的眉眼,让洛水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陈夫人正是不久之前,他们遇见的那个姑娘,如今她金钗满头,白皙的脸庞,身材也不像之前那么瘦了,一张笑脸尽显善意,她似乎看到她了,于是和大家打好招呼后,就找到洛水凝。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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