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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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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比如当今柳家家长的父亲,便是大名鼎鼎、允文允武的柳开柳仲涂,也是我在古文运动上的前辈。”

对于柳开的大名,陈恪自然是听过的,知道那是个天字一号蛮霸之人,顿时恍然道:“怪不得柳家这么横,原来是他子孙,怪不得、怪不得……”

“不过老夫倒很好奇……”欧阳修捻须笑道:“那苏家小妹,是何等人物,竟能让你舍柳家而不就?”

“小妹一时是见不到,不过她的父兄,也来京城了,估计不日便会来府上投帖的。”陈恪微笑道:“到时候,老师看看那父子三人,是何等的惊采绝艳……而他们父亲不止一次说过,小妹若是男子,肯定比两个哥哥有出息。”

“哦?”欧阳修的兴致,一下被勾了起来。说真的,好容易放假在家歇一歇,却要整日见那些不知所谓的拜访者,看那些狗屁不通的破烂文章,老头简直要郁闷死了。实指望着能有几篇,让他眼前一亮的文字提提神,见几个有趣的人物,也算是辛苦义务劳动的报酬了:“为何不同来呢?”

“他们有自己的计划,”宋端平笑答道:“我们只能先来了。”

“嗯,我记住这父子了。”欧阳修点点头,吩咐长子道:“日后有姓苏的父子三人,放进来便是。”

“是。”司马法点头领命。

一顿饭吃到过午,欧阳修又让人换上茶水果子,叫晚辈们继续耍乐。却又对陈恪丢了个眼色,便起身离席,到书房去等着了。

不一会儿,陈恪敲门进来。

欧阳修书房的布置十分简单,除了万卷藏书外,只有香一炉、琴一张、棋一局、榻一张……此刻欧阳修正坐在竹榻上,面色深沉的望着他。

“老师,找我有什么事?”

“我问你。”欧阳修的脸上,再不见了在碧浪轩里的轻松随意,只见他一脸凝重道:“你和那小子,还有联系么?”

“谁?”陈恪先一愣,旋即恍然道:“老师是说,那赵宗绩么?”

“嗯。”

中午出去忙来着,也不是玩,而是干活……苦命的和尚,已经快俩月,不知道休息日为何物了。

第一一六章皇帝的苦恼

第一一六章皇帝的苦恼

在庐陵分手后,陈恪便再也没见过那小王子赵宗绩。不过……书信往来倒很频繁。

虽然陈恪他们总是在旅行,但每到一地,必会在驿馆中,收到他的来信,详细询问他们的旅程、沿途的风土人情、逸闻趣事,对他们能四处游历,赵宗绩是身不能至、心神向往。

见这小子实在可怜,陈恪他们亦有信必回,将所见所闻、所感所想,绘声绘色向他描述,还经常无良的夸大其词,将各种亦真亦幻的传说神话加进去,把个赵宗绩羡慕到挠心挠肺,甚至想翘家去跟他们会合,无奈被看得太严,只能想想作罢。

“我们上次通信是在出川前,”见欧阳修一脸严重,陈恪不敢隐瞒,便把事情相告道:“还约好了,来京里见面呢。”

“不要见了。”欧阳修断然道:“你、你们,从今以后,不许和他有任何来往,包括暗通款曲。”

“为什么?”陈恪当然要问个原因了。

“不为什么……”欧阳修很罕见的疾言厉色道:“如果你想给自己,和你的父亲、朋友,带来祸患的话,可以不听!”

“他怎么了?”陈恪也被搞得紧张起来:“他犯了什么罪?”

“他能犯什么罪?”欧阳修长叹一声道:“但他的身份,本身就是罪过……”

“老师,你能不卖关子么?”陈恪哭笑不得道:“想把我活活憋死?”

“唉……”欧阳修知道,不把问题的严重性讲清楚,陈恪是一定不会听话的:“你可知道,当年官家曾将两个宗室子接到宫里,由他和皇后亲自抚养?”

“……”陈恪摇头,这种宫廷隐秘,他个川娃子哪知道。

“皇家与民家其实没什么区别,这个举动,都有过继的意思。当年真宗皇帝便有过同样的举动,后来太子……也就是当今官家出生,才重新送出宫去的。”欧阳修压低声音道:“那年官家已经三十岁,大婚也有十六年,却只诞生过一位早夭的皇长子。这才仿效真宗皇帝,从宗室近亲中,择出了两名孩童抚养;后来皇次子诞生,也把这两个孩子送回去了。”

“本来人们以为,这场收养只是像真宗皇帝那样,不过是皇位传承中的一个小插曲,但是皇次子长到三岁,竟也夭折了。之后,庆历元年,皇三子诞生,但是也没有活过三岁……到如今,官家已经四十七岁圣寿,再无一男降世。”欧阳曦不胜唏嘘道:“官家仁厚惜福,却不知为何,在子嗣事上如此艰难。”

“这么说,”陈恪自然没有欧阳修那般感慨,他只是恍然道:“又有人旧事重提了?”

“嗯,”欧阳修点点头道:“事实上两年前,官家登基三十年一过,太常博士张述就秘密上书,劝官家再次从皇室宗亲里,挑选比较上进的宗子,给他的福利待遇和出入礼遇都和别人区分开来,用一些关键性的职位让他锻炼磨砺,使天下人都知道你打算立谁做接班人,这才是一个负责人的君王所为!”

“见官家没有反应,他又上书说:接班人不早定下来,你的圣体一旦有什么意外,大宋江山就面临崩溃的危险。不信我们翻开史书,当皇帝突然死亡,没有早定接班人话,或者皇后皇太后甚至太皇太后发出指令,或由宦官阉人来主谋,或奸臣佞人首先发难,立几岁几个月的娃娃做皇帝,自己可以长久掌握政权,甚至直接自立!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你是人人称颂的圣明之主,怎能明知道危险而不理呢?”

“张述一年之内上书七次,话一次比一次说得重,到最后,甚至直接指责官家贪权恋位!官家大度,没有怪罪他,却也没有任何回应。”欧阳修道:“去岁,当时还在中书的庞相公,曾暗中上疏,请求选择宗室中的贤俊之士为皇太子,言辞十分恳切,却依然石沉大海。”

“但官家的态度,其实还是很清楚的,因为在上疏不久,张述和庞相公,都被外放离京了。一时间朝野没人敢再触这个霉头。”欧阳修叹口气道:“但是上月,官家突患重病,严重的时候,完全失去了意识……那段日子,宫里宫外、朝上朝下,乱成了一锅粥。趁着官家清醒时,几位相公苦劝他立一个接班人,官家可能眼看自己不行了,便松了口……让他们推荐合适的人选上来。”

“相公们便赶紧商议,其实也没什么好商议的。官家十几年前收养的两个孩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甚至在官家和皇后的主持下,都已经成婚生子。所以大家觉着,做生不如做熟,所以便共同上书,请官家在两人中选择一个。奏折都写好了,还没来得及递上去……不巧的是,官家的病好了。”

陈恪瞪大眼睛,他想不通,为何那张述和庞籍的秘密上书,还有宰执们与皇帝的机密谈话,欧阳修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是他太八卦,还是大宋朝没有保密措施?

信誓旦旦的相公们,全都没了下文,因为皇帝病危时,请求立太子,于公是宰相保护社稷的职责,于私则是在新君那里,得到一份拥立之功……君不见陈执中那厮,其资质平平、只因为首倡先帝立储,因一言而显贵,终生荣宠不衰?

但是,皇帝又跟好人一样了,再不开眼的上书,请立宗室子为太子,纯属给官家添堵,更是给自己添堵。况且夜长梦就多,万一最后皇帝又生出儿子来,那这份请立从子的奏章,就是给自己和家族埋祸了。

“虽然立太子流产了。但这次官家病重,不能视朝一月之久,使立储之事被彻底摆上台面,成为大宋朝的头等大事。”欧阳修道:“现在,大臣们已经公开议论此事,京城的赌坊,甚至开出赌局,看是谁第一个捅破这层窗纸。”

“真有娱乐精神啊……”陈恪倒吸一口气道。

“于老百姓,这确实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欧阳修定定望着陈恪道:“但对每个卷入其中的人来说,却事关荣辱祸福、身家性命。京城这池水太混、漩涡暗流太多,你这样的小角色,弄不好就得粉身碎骨。所以必须远远的躲开,明白了么?”

“明白了。”陈恪点点头,过一会儿,却又问道:“依老师看,如果真到那一天,宗绩有胜算么?”

“怎么可能,”欧阳修坚决的摇头道:“一则长幼有序,赵宗实比他大两岁;二则,赵宗实乃名满京城的‘宗室第一贤良’,宗绩的名声原也不错,可这两年……唉。”说着叹口气道:“真让人失望。”

“那还有啥好担心?”陈恪一摊手道:“他又没可能当太子……”

“但是赵宗实不会这么看,没有皇子诞生,宗绩就是他唯一的竞争者;还有更重要的,对你和他俩中任一个接触,官家一定不开心,”欧阳修淡淡道:“你已经简在帝心,不要让官家觉着你有二心。”

“哦……”陈恪随口应一声,心里却大不以为意,简在帝心是什么东东?能吃么?我又不打算当宰相,干嘛要跟个小婢一样,去迎合皇帝的喜怒?

“你也不要难过,官家春秋正盛,说不定过两年,就有龙子诞生,”欧阳修是位仁厚长者,以己之心推彼之腹道:“到时候,你们再来往,就无所谓了。”

“哦……”陈恪心不在焉的应下,才想起自己此来的正事,便转换话题道:“老师,我看过邸报。”

“嗯?”

“关于六塔河之争。”

“嗯……”欧阳修顿时神色一黯,自嘲的笑道:“你老师我,这次又成了笑话。”说着长长一叹道:“但是,我变成笑话不要紧,眼看着灾难生成不可避免,才是最痛苦的。”

欧阳修一回到京城,便小试身手,将站着茅坑不拉屎的首相陈执中,给弹到地方去了,再次验证了大宋第一能战的超凡实力。然而,在下一场战役中,他却遭到了脆败……那就是六塔河之争。

所谓‘六塔河’是个水利方案,其目的,是为了解决,困扰宋朝快八年的黄河水灾。

虽然黄河年年泛滥,但八年前那次,是千年一遇的黄河改道——滔天的洪水几乎淹没了汴京城,数百万流离失所的灾民,还有天文数字的损失,都使宋朝的统治者,不得不将治黄,作为国家的头等大事来抓。

但就算老百姓盖间屋,在开工之前,也得先有计划才行。何况是事关国计民生的水利工程?于是各种各样的方案出炉了……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大热的天,空调坏了更悲催的么?汗如雨下啊……

第一一七章帝国之伤

第一一七章帝国之伤

不夸张的说,北宋灭亡,一半原因是被黄河玩死的。

在宋以前,从汉至唐,黄河处在长时间的‘安流期’,基本未有大规模的水患发生,黄河流域的百姓,亦享黄河之利多于受其害。

然而自宋季以来,黄河一反先前之态,从温柔的母亲河,变成了暴虐的黄龙,从建隆元年第一次决口开始,几乎一年决、甚至数年一决,以至于如果哪年黄河没有泛滥,史官必定会写下‘是年河宁’这样,充满庆幸之感的记录。

黄河每次决堤泛滥,不仅会给百姓的生命财产带来灾难,每次抗洪抢险,还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但如果能这样年复一年应付过去,也行。无非就是国家吃力点、百姓痛苦点么,反正近百年来年复一年,大家都习惯了。

但要命的是,这种消极的修修补补,并不能解决问题,只是在消极的凑合,等到一定程度,凑合不下去了——就会发生恐怖的改道。

宋朝是不幸的,它要为汉唐五代以来,中华民族对黄河中上游的过度破坏埋单。当今官家赵祯更是不幸,他要为开国以来的得过且过埋单。

景佑元年,京东的横陇段决口,决堤而出的洪水席卷人畜,漫过大名府地界,再折向北流,朝廷全力抢修堤坝,可仍然无济于事,只好任其改道。从此之后,中原大地上河患频生,近八十余年里,再也不得安宁……

而这只是个开始。十四年后,庆历八年六月六,一个吉利的日子。黄河又在澶州府商胡决堤,决口宽近一里,浊浪排空黄水滔天,横漫中原北部。

这两次之后,黄河彻底改道了,它的河水改向北,经河南内黄之东、河北大名之西,横贯河北平原,汇入御河,再经界河入海。

这种级别的灾难,只需要再来个一两次,就可灭亡一个国家。

灾难过后,倾全国之力治理黄河,已经成为朝野上下的共识,然而围绕着‘如何去治理’这一问题,上自皇帝,下至群臣都卷入了无休无止的争论中。

没办法,这个号称名臣辈出的年代,经天纬地之才太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意,每个人都坚信,只有自己的主意,才能解决问题,于是吵架开始了,各路神仙据理力争、反复互爆、吵得面红耳赤、竭斯底里,整整吵了四年,也没定下哪套方案。

改道后,黄河有四年平静期,也是治水的黄金期,便被这帮蠢材毫无意义的浪费掉了。

四年后,黄河在大名府馆陶县郭固口又决堤了。用了五个月时间,才重新合拢了大堤,但前去视察的官员回报说,水道内淤泥堆积越来越厚,水面随时都有漫过堤坝,再次崩溃的危险。

官家终于失去了耐心,勒令大臣马上定下一套方案来。而这时,大宋的宰相,已经换成了文彦博和富弼,二人上任之时举国欢腾,谓之‘贤相在朝矣’。贤相就是不一样,他们从各种方案中,找出一个认为最合适的,联名上报给官家——‘河入六塔’方案,就是它了,请立即开工吧!

这一方案是由河渠司勾当公事李仲昌提出,他提议自商胡决口下凿六塔渠,引黄河东注横陇故道。这样可以使商胡口的决堤处减缓灾情,容易堵塞。尤其是一但成功之后,它可以成为黄河的永久性分水道,有了它分洪,主河道便可安然度过洪峰,使黄河永不为患!

这完美方案一经提出,很快压倒了之前最有希望中选的方案——前宰相、判大名府的贾昌朝提出的‘回复旧道法’,得到了官家的首肯。

于是强大的行政机器开始运转,人力物力向六塔河集结,准备一劳永逸的解决黄河水患。

就在这时,欧阳修回到了京城,得知这个计划后,顿时气炸了肺,这得是怎样的人头猪脑,才能想出来的办法?

他马上上书,痛批这个愚不可及的方案——搞清楚,各位同仁,这是要给北方第一大河减水!而承担这一光荣任务的,却是不入海的一条州县级河流,一旦容积不够,黄河水势必倒灌回故道,上游的压力会急剧增加。欧阳修斩钉截铁的断言,到时上游必溃!

同时,欧阳修也提出了自己的方案——黄河决口、乃至改道,是因为下游壅塞,加固河堤也好、恢复河道也罢,都是治标不治本的,真想解决问题,就把黄河入海口修好。水往东流,渠成自畅。这才是根本正路!

奏章递上去了,也登上了邸报,自然引起了全国轰动,人们期待着他再次力挽狂澜。

然而,欧阳修连上三疏,都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他被无视了,范文正去后,大宋朝享誉最高的官员,就这样被**裸的无视了。

在欧阳修的政治生命中,这种滋味太熟悉了,以至于他没有多少愤怒,只有满腹的悲凉……人心,真的坏掉了……

力争无果之后,一直斗志满满的欧阳修,都不禁心生消极之态,故而今天与陈恪等人的对话中,多有消沉的语意。

斜倚在胡床上,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老欧阳淡淡道:“三郎,你为何提起此事?”

“学生亲去考察过,见黄河足有二百步宽。”陈恪沉声道:“六塔河却只有四十余步,必不能容。且横陇下流自改道以来,填淤成高陆,东西堤岸或在或亡。已经完全无法胜任河道了。如果朝廷真要用六塔河方案,可以,但必须将六塔河道挖到百步以上,横陇故道也必须清淤塞、筑堤坝,但这个工程……没有十年,百万人、亿万钱,怕是做不来的。”

“三郎,你又让老夫刮目相看了,”欧阳修激赏的点点头道:“仅凭这番话,你就可称为社稷之臣了!”说着捻须道:“你判断的一点没错。去岁春,六塔河水微通,分黄河之水不过两三成,便已淹没沿河数州县凡三万余户,若真把商胡口堵上,使全河东注,必横溃泛滥,乃至倒灌。到时,河东之民,皆为鱼鳖食矣!”

“这不是什么难事吧?只要实地考察考察,差不多就能得出结论。”陈恪不解道:“为什么朝中诸公,都不相信呢?”

“他们不是不相信,是不能相信。”欧阳修满是讽刺的冷笑道:“三郎,你还没步入官场,不明白,在政客们眼里,事情本身的对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不能错!”

“黄河水患,是我大宋百年痼疾,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欧阳修面现讥讽之色道:“这样一件关系根本的大工程,用谁的方案取得成功,谁就拥有了无穷的声望。比如贾子明的‘恢复故道法’,如果被采用,他就立刻有了东山再起的资本。”

“说起来也是我不长眼,”欧阳修苦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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