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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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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其他人,自然不会走掉,但难免瞧着雷知州窃窃私语:‘怨不得人家来送书,原来是府尹大人要横刀夺爱啊……’
雷知州就像被人狠狠闪了两耳光,面色阴沉到,快要滴下水来。再看他的儿子,已是如丧考妣……雷方怎会不知道,这本《字典》一经刊行天下,除了陈恪之外,天下就没有第二个人能娶苏小妹了……
儿啊,你也看到了,不是咱们不努力,实在是敌人太凶残啊……
苏府后院里,小妹抱着那本厚厚的《字典》已经哭成了泪人,程夫人、八娘、苏轼苏辙两兄弟,还有他们的妻子,全都围在她的身边。程家母子不消说,自然是为小妹由衷的高兴。
而她两个嫂子,心里是又替她高兴,又难免万分羡慕……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小妹果然是好眼光!
苏轼是个感性的人,竟高兴地要掉下泪来,赶紧仰起头,深吸一口气,然后就呆住了,喃喃道:“小妹,快往天上看……”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外面大街上依然游人如织,人们打着灯笼,游兴不减。今夜月明星亮,正宜秉烛夜游……
也不知是谁先惊呼一声:“快看天上!”所有人都抬起头来,只见漆黑的夜空中,冉冉升起星星点点的红色灯笼,放眼望去,满目皆是,足足有千盏之多。这灿烂的灯光,与天空中灿烂的星光交织在一起,将小小的眉山城,笼罩在一片如梦似幻当中。
那是足足上千盏的孔明灯……
当那些孔明灯越升越高,人们突然看到有什么玩意儿缤纷落下。他们瞪大眼睛,借着明亮的月光才看清,竟然是满天的花瓣。
越往苏家方向,那孔明灯就越多,天上的花雨也越密集,飘飘荡荡象雪片的,纷纷扬扬地落在苏家院中,满庭芬芳,如坠仙境。
小妹伸出手,便有数瓣玫瑰落在掌中,花香芬芳、沁人心脾,这正是少女那完整的梦呵……
所有人都沉醉于这满天的花雨中,她却突然冲到院中,抱着她的《字典》,朝天空大喊道:“你若不再出来,我就一辈子也不、也不给你挠痒了!”
“千万别……”一个惫懒的声音响起,只见陈恪攀在墙头笑道:“妹妹,我回来了……”
陈三郎这样拉风的做派,确实是沈黑狗羡慕不来的……再来一章!
第一零八章回归
第一零八章 回归
不由分说,陈恪便把小妹拐出了家,拉着她到街上赏花。
大街上,已经被各色各样的灯火,照得亮如白昼。阵阵丝竹声,在夜空回荡,一杆杆灯笼,像群群飞散的流萤,引着人们徜徉花丛,品评着各种鲜花的色香姿态,那七彩缤纷的鲜花,在灯光下别是一番美态,香气又较白日里更为袭人。使最挑剔的民众,也要禁不住仔细端详。
一块块空地被少年们占满,他们燃放起烟花、药线,然后欢叫着仰望夜空,欣赏那刹那的绚烂。
这样的美景,自然少不了一对对沉迷爱河的少男少女,他们拉着手,看看花、赏赏灯、赞叹一下烟火,但主要的心思,还是用在与情人卿卿我我上。
陈恪和小妹便是这样,他们自然而然的拉着手,看着擦肩而过,嘻嘻笑闹的孩童,看着一对对柔情蜜意的男女,讲述着别后的情形。
除了在信上,提及的那些大事,陈恪这些年,和他的三个伙伴,走遍了大江南北,游玩名山大川,拜访文人雅士,亦见识到许多稀奇古怪的人和事:“讲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那就一直讲下去……”小妹用两只小手,使劲握住了他的大手。
“怎么了?”陈恪发现了她的异样,问道。
“今夜太梦幻了,”小妹的螓首靠在他肩上道:“我怕真是一场梦……所以得把你拉紧了。”
“怎样呢?”
“这样就算你倏然消失了,我也可以跟着一起走掉。”小妹很认真道。
“哈哈哈……”陈恪大笑起来:“傻丫头,我消失不了。”
“不能信,”小妹娇憨道:“谁知道是不是说梦话呢……”
“我有个办法,可以是不是在做梦。”陈恪一下搂住她的纤腰,不由分手便将她拢在怀里。两手微微一提,小妹便两脚悬空,身躯自然完全贴在他的身上。她扬起脸,发现与他的脸相距不到一寸,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鼻息喷出的气息,粗重而滚烫。
小妹感到自己的身躯,就像烧红的炭块一般,却闭上双眸,动也不动,一副任君采拮的诱人模样。
陈恪自然不会客气,对着她鲜红的樱唇,重重便吻了下去。
就在两对嘴唇,几乎就要碰上时,却听到熟悉的“咳咳……”声,小妹悚然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的爹爹,站在数尺之外,登时大窘:“我爹……唔……”
后面的字,没说出来,便被陈恪霸道的封住了双唇,开玩笑呢,要不是看见老倌儿就在近前,我还不急着亲呢……
苏洵瞪大老眼,看着闺女被人紧紧搂住,然后被狠狠亲上,那一刻,就像有人捅了他一刀,揍死这臭小子的心都有了……
“咳咳……”更重的咳嗽声响起,距离也近在咫尺,让小妹从迷醉中清醒过来,她用力从陈恪怀里挣扎出来,低着头,声如蚊鸣道:“爹……”她觉着自己的脸,烫得可以煎鸡蛋。
陈恪这才后知后觉的转过头,一脸吃惊道:“苏老伯……”
苏洵是个厚道人,没想到他早看见自己,要不大耳瓜子肯定抽上了。但就这样,也把他气得胡子直翘:“回家再说。”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太孟浪了……”回到府上,苏洵才看到,家里已经是个花的海洋了,就连正堂中,也摆满了百合花,让他直接找不到训斥的感觉。
最后他发现,只要盯着陈恪那张可恶的脸,便可以积蓄怒气,这才继续下去道:“你搞出这般花样,劳民伤财不说,又是为了甚呢!”
陈恪心说,还能为了啥?以他的性格,做不了琼瑶剧的男主角。因为这厮天生就缺乏耐心,喜欢简单直接。譬如和小妹的婚事,除了他们俩人的意思外,还牵扯到陈希亮、牵扯到柳家、牵扯到苏老泉、牵扯到雷家……要想妥善处理,非得把所有关系都理顺,让所有人都能接受才行。
但那得费多大牛劲?等到猴年马月?所以陈恪决定逆向操作,先把结果定了,再去理顺关系,自然就简单多了——所谓先定结果,其实就是‘生米做成熟饭’,除了睡到一起外,把名字摆在一起,也是个办法。
这可是由官家亲自做序、欧阳修作跋,官方出版,一上来就要印十万册,颁行各州县的《字典》啊!
再加上今天的一番造作,从此以后,天下没有第二个人,能娶苏小妹了!
当然话不能这么说,否则以苏老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性子,还不知跟自己发什么飚呢。于是陈恪一脸恭敬道:“回苏伯伯的话,这是给小妹过生日。”
“奢侈铺张!”
“下不为例。”陈恪痛快的接受批评。
“这些先搁一边,”苏洵板着脸道:“你今日既然敢来,那么说,与那劳什子柳家的婚事,已经攀扯清楚了?”
“快了……”
“那就是还没利索?”
“唉,苏伯伯,你听我说,”陈恪苦笑道:“那家人高门大户的,觉着被退婚很没面子,说退我庚帖也可以,我得亲自登门赔罪。”
“那你就去啊。”苏洵一听‘高门大户’顿时就来了同仇敌忾之心,怒道:“这些大户,最是无耻!”
“我爹说,要是去了,就中圈套了。”陈恪道:“京城大户凶猛的很,既然能榜下捉婿,自然也能关门捉婿。”
“那你打算,就这么拖下去?”
“怎么会呢。”陈恪道:“苏伯伯想必也知道,欧阳公已经服阕,回到京城除翰林学士……我已将此事拜托给他,相信不日便有好消息传来。”宋人重契约,只要不是强迫、不是非法定立的,就连皇帝也撤销不得。婚契自然是人们最看重的契约,除非双方一致同意,否则单方面是撤不掉的。
不过相信以欧阳修的分量,那家人总要给面子的。
“嗯……”苏洵面色稍霁、捻着胡须道:“这还差不多。”转而又道:“明年就是大比,子瞻和子由都已做好应试准备,你准备好了么?”说话的口气都变了,直接以女婿的标准来要求他了。
“这个……”沈默顿时尴尬起来。所谓有得必有失,整天东奔西走、游山玩水,哪里还有工夫温书?
“就知道是这样……”苏洵哼一声道:“今日看到你……们的《字典》已经出版,有官家和欧阳公、还有官方的推介,想必不出一年,你便会文名鹊起。到时候,却连进士都考不中,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是……”陈恪只好虚心受教。
“所以,这一年哪也不许去了,好好在家温书。”苏洵哼一声道:“还有,好好管管你家六郎,整一个小纨绔了!”
“是……”
“子瞻这两年,学业大涨,”苏洵又道:“子由日常的功课,都是由他来教导,你有吃力的地方,也可以问问他……”
“是……”
陈恪也知道,自己确实该收收心了,不出去不知道,大宋朝的读书人太多了。且处处藏龙卧虎,各个实力惊人,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要参加明年大比的。他这些年学业基本长草,若不勤加补缀,怕是连乡试都过不去。
其实他考虑过,是不是不靠这玩死人的玩意儿,反正自己有的是钱,不大不小也是个衙内了。但那日与狄青的交谈,深深触动了他……这个社会是如此的残酷,进士和非进士,便是两个世界。
就算为了日后能优哉游哉,必须要考中进士!
况且,上届科举,大郎二郎都高中了,如今正在外地做芝麻官。自己也不能太丢人,所以还是得发奋啊!
回去后,在家里歇了几天,他便和宋端平几个,还有五郎上了中岩书院。
见他们回来,王方自然十分高兴,但看到玄玉还是脑袋光光,又不由有些失望道:“老夫老矣,不能抱孙乎?”看来老头真是急了。
“唉……”玄玉叹口气道:“谁说和尚就不能生孩子了……”
“噗……”王方当时就喷了他一脸,这小子咋这么不着调了?
“恩师还不知道吧。”宋端平谑笑道:“和尚现在是佛祖心中坐,酒肉穿肠过,禅心坚固着呢。”
“还是还俗吧。”王方苦笑道:“不然生个小和尚,总感觉怪怪的。”
“那我去跟师傅说一声。”玄玉喧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
众人这个汗啊……
待玄玉这茬过去,众人禀明来意,老先生欣然答应,让他们恢复了学籍。
在书院里每日用功,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寒暑易节,便到了大比之年。
写着写着就睡着了,今天一定要把债还清!
第一零九章移民
第一零九章 移民
科举,看似是一考定终身,但实际上,远不单单是一场考试那么简单。想获得更高的录取率,想取得更高的名次,在考试之前一年,甚至数年,就必须开始行动起来。
陈恪和宋端平他们出川游历,拜谒高人名士,又何尝没有此中打算呢?如今他们已经是当今文坛盟主、翰林学士欧阳修的门生,自然不需要再费力气拜谒,只要专心读书便可以。
陈恪这次回川,一是给小妹定心、二是让自己收心,三是办理‘寄应开封府’的手续,四是搬家……
所谓‘寄应’,用后世的话说,便是……高考移民。宋代科举,分三级,解试、贡试和殿试,其中前一级是后一级的基础,所以理论上说,只有通过了在本路举行的解试,才有资格到汴京,去参加下一级的贡试。
比如,蜀中的举子,都要到成都参加发解试。但这就牵扯到‘解额’的问题……所谓‘解额’,就是录取人数……地方各州的解额是固定的,所以,大宋的贡试参加人数,总是固定的。
但大宋重视文教,为了鼓励百姓读书,真宗皇帝还亲自做过广告……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思想,已经深入民心,因此读书人的数量连年激增,发解的名额却从不增加,这就导致了发解试时,千军万马争过独木桥的残酷竞争。
一旦过去了,虽然不说是康庄大道,但四取一的贡试,足以让人幸福到流泪了。
虽然按规定,生员必须在本州本贯应试,但朝廷也有条件的允许在别处应试……比如在京的官员,原籍离京两千里,允许其子弟‘寄应开封府’;又如乡里遐远、久住京师者,许于国子监附学,在京城参加考试。
在京城考试有什么好处呢?想想后世就知道了。而宋代对京城的政策倾斜,甚至还要超过后世。比如在汴京城内,同时会举行三场发解考试……国子监发解试、开封府乡试、以及别头试。
三种考试针对不同人群……前者是为在国立大学念书的监生准备;二者是为开封府的土著市民准备;三者是为那些未经科举得官,又想参加科举者,以及权贵子弟准备。加在一起,其录取率要远高于地方。
除了减少发解考试难度,士人移民汴梁,还可获取京师无比优越的教育资源,所谓‘国家用人之法,非进士及第者不得美官;非善为诗赋策者不得及第;非游学京师者不善为诗赋论策。’此外省试的考官也居于京师,更利于士子考试信息的把握。
从以往经验看,通过京师发解考试而登进士的比例最少不低于四成、最高甚至能达到五成……这远远高于地方各州两成多的登第率,由此可见京师教育质量之高。
陈希亮是京官,眉州距离京城,有好几个两千里,因此陈恪兄弟可以办理京城户口,合法参加‘别头试’。宋端平本来是没那个能耐的,但他在昆仑关立了功,封了个从八品的承奉郎……虽然是散官虚职,根本就没地方上班,却不仅有俸禄拿,还有资格参加‘别头试’。
只是虽然可以在京城考试,却仍须本乡命官委保,判监引验,还得取得五名一同参加科举者的互保文书,才可以在京城报名。所以他们才不得不回川这一趟。
到了年底,该办的手续都办完了,宋端平便和陈恪商量着,什么时候好出发了。这时,便听苏洵道:“别急,等我我们一起!”
两人登时就震惊了,心说你们家也有北京户口?这隐藏的也太深了吧?苏老泉心里不屑道:‘你以为我白跑京城这多趟?’说起来,前后苏洵落第四五次,虽然自身一无所获,却早把科举的所有门道给摸透了。
大中祥符七年,朝廷颁布旨意:‘对于卓然不群、惊才绝艳者,许召有出身京朝官充保,所保不过三人。’即是说,某些够资格的官员,可以保送三人入京考试,这也是合法的。
苏洵结好雷知州,就有请他保送的想法,但后来被陈恪搅黄了。不过不要紧,苏洵已经凭着几篇巨论,在蜀中声名鹊起,早搭上了更高的枝儿……益州知州兼两川安抚使张方平,如果得到他的推荐,两个儿子就不是去京城考试的问题了,更会名声大噪,一只脚踏进京城士林。
秋天的时候,三苏去成都,见到了张方平,面呈父子三人的作品,张方平看过之后,据说顿时对这爷仨惊为天人,认为他们必当名震天下,不仅把父子三人准备的礼物退回,还给他们封了两百两银子,作为出川应试的路费……
更重要的是,他写信给韩琦、欧阳修和梅尧臣,郑重推荐蜀中的‘王佐之才’……前一位韩相公,又回到京城,任枢密副使,而后两位是掌管大宋文教的高官,
当时苏洵还担心,他听说张方平与韩琦、欧阳修等人有矛盾,也不知会不会碰一鼻子灰。
张方平是大宋朝最顶尖的大臣,其经历便是一本书,自然明白苏洵的顾虑,便微笑道:“这几封信你可直接到他们府上投交,他们一定会对你以礼相待的。而看到你们的文章后,他们也一定会相信我说的话。”顿一下,他又道:“庆历年间他们搞新政,目的是使民富国强,我是赞同的,我只是不同意他们的一些做法,对于他们的人品,我还是佩服的,他们一个个都是好人,当然,我也是好人。”他说着便笑了起来,最后正色道:“我举荐你们,是向朝廷荐才,不存在私人感情。他们也必然如此……”
庆历年间的名臣的风度如此,确实是后世难及。
这次出川不比上次,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了,自然要把家事处理好。
这次陈恪回来,陈希亮特地嘱咐,把六郎也接到京城,一来全家人团聚,二来也好督促他学业。而四郎也要进京赶考,所以宅子就空出来。宅子久不住人便会塌坏,陈恪便干脆卖给了潘木匠。
宅子还好说,麻烦的是陈家的债券和股份……虽然没有刻意去经营,但十多年下来还是越滚越大,关系十分复杂。粗略一算,大概得有十万贯左右。要大费工夫才能理清,更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结清。
他没耐性锱铢必较,大半年前,便把账册收拾收拾,装了一箱子,丢给了小妹。
等到快走了,才想起来问问,被小妹娇媚的白了一眼:“你这甩手掌柜,害人家被笑了一整年的管家婆。”
“本来就是,有什么好笑的?”陈恪笑眯眯的和她挤在一把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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