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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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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把该生入第章那些对朝政不满、无法从赵宗实那里得到好处的失意者。所以争论一起,就如看到红布的公牛,恶狠狠的扑了上来!
他们完全没在意赵祯那句‘求直言而以直弃之,天下其谓我何’的御批,认为这不过是皇帝的面子话。殊不知,赵祯已经下定决心,要一改大宋二十年来得过且过的风气,为将来新君推行改革,而铺平道路。
这种情况下,苏辙的去留,再不是他个人的浮沉问题,而是关系到国策的走向。
是继续苟且下去,还是开始振作?赵祯就算再软弱,也不能一开始就掉链子。所以纵使对苏辙不爽,也会坚定的护着他。
此等情形下,赵祯难免认为,他们之所以不放过一个小小的苏辙,是在保护‘盛世’的假象,阻止自己为改革铺路。
只要赵宗实他们一天意识不到这点,就会继续向苏辙进攻。殊不知,他们的对手已经从陈恪一方,悄然变成了皇帝赵祯!
他们以为,打着维护皇帝尊严这面旗号,便可以穷追猛打。却忘了自己先践踏了皇帝的权威——苏辙这是官家御批取中的人,他们却一定要他完蛋,这不是在否定官家的权威又是甚?
陈恪这手‘斗转星移’实乃他平生得意之作。
当然仅靠他一人,是无法完成这场战役的。除了作为诱饵的苏辙外,深得皇帝信赖的司马光,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没有司马光事前透露的消息,陈恪无法定计;没有司马光为详定官,苏辙是不可能被取中的;没有司马光事后措辞巧妙的上书,赵祯也不会把苏辙当成自己广开言路、利益求变的标志。
可见当年结好司马光,是多么重要的一步棋!
按规制,制科取中之后,便要即刻授官,不得拖延。
而且什么等级该授什么官,都有一定之规。是以很快便有旨意下来,授苏轼为大理评事、签书凤翔府判官。授苏辙等五人为秘书省校书郎,苏辙充商州推官,王介等四人则留汴京任用。
这是因为,宋朝官员必须要有在地方为政的经历,才能在朝廷任职。苏轼苏辙少了这一块,必须得补上。其中也不乏保护处在风口浪尖的苏辙之意。
其他五人的诏书很快下达,苏辙的任命却受阻了——知制诰王安石认为他袒护宰相,专攻人主,不肯撰词。
皇帝亲自下达的任命,竟然被他的秘书给拦住了,这放在别的朝代不可想象,但在宋朝却司空见惯。
因为当初赵匡胤和赵普在设计制度时,不光是一门心思制衡文武,也想到了后世会出昏君庸主,为了避免自己的江山被不肖子孙糟蹋。赵匡胤也对皇权加以重重限制——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赋予两制官‘封还词头’的权力。
所谓‘词头’,就是皇帝的手谕。理论上讲,词头没有任何法律效力,只有两制官动笔按词头写成正规诏书之后,才会变成金科玉律。而两制官一但觉得这个旨意不妥,他有权把词头封还,拒写诏书,让皇帝的话变成空气。
当然不是谁都有勇气,行使封还之权,那可是削皇帝的面子,打皇帝的嘴巴。这项权力只有在王安石这样的硬骨头手中,才能发挥其真正的作用。
只是谁也没想到,王安石竟然把苏辙给灭了。大家都知道,他的儿子与二苏和陈恪关系不错。加之新学党人一直在为赵宗绩造势,许多人都在猜测,是不是王安石已经成了赵宗绩的人?
谁能想到,他竟然毫不留情的把苏辙毙了。这到底是起了内讧,还是他根本就没有结党?
看着被退回来的词头,赵祯笑对司马光道:“你那位好友,还真是不给你面子呢。”
“王介甫是道德君子,”司马光面露一丝苦笑道:“在他眼里,什么人情颜面,比起朝廷法度,都不值一提。”
“他是道德君子,那你是什么?”赵祯玩味的笑道。
“微臣也一直以道德君子的标准,”司马光的智慧,让他足以应付任何刁难:“来要求自己。”
“那就怪了,”赵祯笑道:“两个道德君子怎么掐起来了?”
“这很正常。”司马光淡淡道:“政见不同而已。”
“呵呵,”赵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很多人还以为,你们是一党的呢。”
“君子之道,群而不党。”司马光正色道:“日久见人心,谣言必不攻自破!”
“不错。”赵祯满意的点点头道:“寡人对君实你,还是很放心的。”说着笑笑道:“至于王介甫,虽然胆大执拗,但乱法的事情,大概他也不敢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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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七章祥瑞(上)
“听说王安石拒写制词?”政事堂集贤相值〖房〗中,韩琦向另一位知制诰沈遘问道。
沈遘是皇佑元年的榜眼,比王安石小五岁,仕途亦通达许多。闻言恭声道:“是,词头已经封还官家了。”
“有点意思。”在那些不明真相的外人眼中,韩琦近些年似乎韬光养晦,无声无息。其实在政事堂中,他仍是那个独特而彪悍的存在。
也许是在行伍里待得年岁太长,受丘八传染了,韩琦哪怕当上宰相,仍是一嘴的行伍话,就连在他的上司,首相富弼面前也不收敛。
某日在政事堂里,两人为一件事争个没完没了,按理说富弼是上级,你和上级争执,本身就是错的。韩琦却不这样认为,可能是争得有点上火,他突然蹦出一句道:“你又絮叨起来了!”
富弼当场就变了脸色,絮叨是市井词儿,稍有体面的人都不会说,此刻居然从堂堂大宋宰相口中蹦出。一国最高政府,竟然变成了菜市场!饶是富相公涵养过人,仍然憋红了脸,断喝一声道:“絮是何言?”
韩琦不过是撇撇嘴,强悍的人生何需解释……
其实跟韩琦亲近的人都知道,韩相公在枢密院时不是这样的。那时的他,高洁得像天空中飞翔的羽翼,凝炼得像雪山之巅的冰雪,简直比富弼还要君子。是在转到东府后。才开始变得丘八起来。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也许韩相公要的就是这效果。
此刻韩相公踞坐在案后,抱着双臂眯着眼道:“你怎么看?”
沈遘恭声道:“王介甫为人执拗。好认死理,做出什么都不足为奇。”
“哼哼……”韩琦嘴角却挂起冷笑道:“你真相信,他那个儿子的所作所为,与他无关?”
“他儿子做什么了?”沈遘一愣道。
“没什么。”韩琦才意识到对方并不知情,便摇摇头,沉声道:“王安石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不肯撰词的理由是,苏辙‘袒护宰相,专攻人主’”说着啐一口道:“那厮的策论我又不是没看。他说‘宰相不足用,欲得娄师德、郝处俊而用之”怎么能说是袒护宰相呢?”
“也对啊”沈遘没想过这问题,闻言奇怪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一是撇清自己,向世人展示自己无党。”韩琦冷冷道:“二是,无非要拉老夫下水。”
沈遘不是蠢人,一下就明白了韩相公的意思。封还词头只是个开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否则皇帝的权威何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政事堂来协调了。
而王安石的说法,让政事堂没法袒护苏辙,不然双方真成了同谋——将大宋朝内忧外患的原因,统统推到皇帝身上了。
以富相公的操行,是万万不会答应的,却也不会去惹这种是非,最后还是得韩相公来处理。
“好在相公反对录取苏辙,这是天下皆知的。”沈遘轻声道:“正好顺水推舟……”
“此中有诈……”韩琦紧皱起眉头来,多少年凶险的宦海生涯。使他有了预感危险的本能。站起身来,在值〖房〗中踱几圈步,韩琦一拳捶在厚厚的台面上,恨声道:“周瑜打黄盖!”
“啊?”沈遘一惊道:“相公何出此言?”
“哼……”韩琦哼一声道:“老夫看过苏辙历来的文章,都保守的很,在三苏中也是最低调的一个,他写出这种大胆包天的策论,奇不奇怪?”
“奇怪。”
“司马光更是百言百当、不如一默,这么突然就着了魔一般,非要为苏辙力争?”韩琦越说脸色愈发难看道:“还有王安石这次大出意外的封还词头,你不觉着,此事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么?”
“让相公一说,还真是这样!”
“这分明是他们自导自演出来,引我们入彀的一场苦肉计!”韩琦恨声道。
“他们所图若何?”沈遘还是不解道。
“诱导我们攻击苏辙!”
“一个小小的苏辙,灭了他又怎样?”
“我们疏忽了官家,出这道策论是有深意的”韩琦已经完全想通,面色阴沉无比道:“苏辙的策论,官家一开始并不重视,但我们的人一群起攻之,他便被官家看成是自己意图的代表,我们打击他,就是在打击官家的意图!”
“啊……”沈遘虽然没参与,但光旁听就已经面无人色了:“这么说,我们中了他们的奸计!”说着不由庆幸道:“好在相公及时识破,没让他们得逞!”
“可能已经得逞了……”韩琦面色阴沉道:“今年是立储的当口,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一旦给官家种下不好的印象,甚至都来不及挽回!”
“不至于此吧,相公?”沈遘颤声问道,他那大好的前程啊……
“当然不至于。”韩琦轻蔑的瞥他一眼,坐回大案后道:“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放心,有老夫在,翻不了天!”
“是,有相公在,我们有甚好担心的?”沈遘陪笑道。
“却也不能大意。”韩琦看看他道:“既然王安石不肯拟诏,那你来起草制词。”
“请相公示下。”宰相值房里,笔墨文笺都是现成的,沈遘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苏辙其言虽狂悖,实知爱君也。寡人赦其狂直而收之,盛德之事也。”韩琦想一想,缓缓道。
那厢间,沈遘也将韩琦的意思,用制词写下来,进呈相公阅览:‘朕奉先圣之绪,以临天下,虽夙寐晨兴,不敢康宁,而常惧躬有所阙,羞于前烈。日御便殿,以延二三大夫,垂听而问。而辙也指陈其微,甚直不阿。虽文采未极,条贯未究,亦可谓知爱君矣。朕亲览见,独嘉焉。’
“不错。”韩琦满意的颔首道:“就是这个意思。”
这是一篇十分巧妙的制词,先是针对苏辙对官家的批评,为官家开责;又以官家‘独嘉’苏辙‘指陈其微”歌颂官家宽宏大度;同时批评苏辙的制科策‘文采未极,条贯未究”安抚了反对苏辙入等失败的胡宿等人;又针对王安石‘袒护宰相,专攻人主”之语,称赞苏辙‘知爱君”自然也不存在‘袒护宰相’了。
这篇诰文下来,韩琦又向党羽打了招呼,对苏辙的非议声才渐渐平息。
然而经历了铺天盖地的非议,苏辙如果就这么欣然领命上任,可就坐实了一个‘讪主求进’的名声。因此除命虽下,他却以父亲在京修礼书,兄长出仕凤翔,傍无侍子为由,奏乞留京养亲,辞不赴任。
朝廷三番下旨,他都拒不接受任何任命,谁劝都不听,也只能由他了。
这是苏辙的避谤之举,原也堪称高明,谁知却让苏老泉把王安石给恨上了……他认为这是姓王的嫉妒苏家作祟,才断了儿子的仕途。从那日起,便酝酿着要好好地报复一番,当然这是后话。
无论如何,这场制科引起的风波,在韩相公主动息事宁人之下,终于算是过去了……
对此陈恪自然深感可惜,但想想对手是久负盛名的韩琦,也就平衡了。
转眼到了五月,李谅祚的使节抵京,奉上了一封措辞谦卑的悔过信。李谅祚还信誓旦旦的表示,愿意与宋朝勘定疆界,从此和睦相处云云。
赵祯得信十分高兴,对陈恪笑道:“果然如卿所料。”陈恪现在算是顾问之臣,可以随时帝侧,参与军机了。
于是派陈恪与西夏方面谈判双方疆界问题。整个夏天,陈恪都在两国边境上,和那帮党项秃子寸土必争。在谈判桌上,他坚决抵制住了西夏方面的非分要求。经过一番艰苦而漫长的谈判,两个月后,双方终于订立了条款:一者,双方按照此次确立的边界线设置标记,双方军民不得越过标记耕田。
二者,宋朝府州边境旧有的三十三座城寨不得重新修复,西夏不得耕垦屈野河西岸的宋朝领土。不耕之地允许双方百姓就近樵采、放牧,但不能修建房屋,不得圈占其地,违反规定者一律移送双方官府治罪,或中断双方和市。
三者,双方商定边境巡逻人员一律不得携带武器,每次巡逻时人数不得超过三十名,却不得越界,否则视为侵略,中断和市、岁赐。
看起来,宋朝似乎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但汴京城的君臣们却很知足,他们实在太了解,西夏人死占便宜的操行,陈恪能谈到这一步,已经是极大本事了。
双方君主都对此没有异议,于是缔结新约,两国终于结束了持续数年的边境纠纷,重新回到和平状态。
就在陈恪和西夏人磨嘴皮的同时,交趾人的使节也来到了汴京城,还带来了稀罕的礼物。
第三五七章祥瑞(中)
前面说过,赵宗绩在广源州建立了民族统一战线,让交趾人再无法随意入侵,不得不向大宋俯首称臣。
交趾国王李日尊,派遣自己的弟弟,率使团前来汴梁递交国书,并奉上各色国礼。交趾穷乡僻壤,原也没什么能让天朝看在眼里的,然而这次,他们带来的一双礼物,却大大的吸引了一把眼球。
他们竟然进献了一对麒麟!
那可是圣兽麒麟啊,据说只有盛世圣天子在朝,才会现世!
所谓天降祥瑞,是天大的好事,听说此信后,大宋百姓都十分兴奋……整天看画上的麒麟,这下可算见着活得了!
官家也有些小兴奋,他最近自我否定,心灵正脆弱着呢,有点祥瑞什么的安慰一下,实在是再好不过。
当然作为真宗的儿子,他对所谓的祥瑞还是很警惕的,唯恐重蹈老爹的覆辙,赵祯让人先行确认,那货到底是麒麟还是什么鸟玩意儿。
于是几名博学的馆阁官员出发,在扬州假扮成礼部的官员,迎上了交趾使团。借着验明正身的机会,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麒麟’。
只见那货状如水牛、身上有许多圆钉头似的小鼓包,好象披着一层厚厚的铠甲,硕大的脑袋上,还生着一枚大角……
“这……”官员们愣住了,不禁面面相觑,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跟印象中的麒麟出入也太大了吧!
瞧那对绿豆大的小眼睛,安在硕大的脑袋上。显得又憨又蠢,哪有半份圣兽麒麟的威风?
但那帮交趾人一口咬定说,这就是麒麟!你看它四个蹄子,浑身披甲,最重要的是,额生独角!不是麒麟又是什么?
麒麟虽然神兽见首不见尾,但三岁孩子都知道这些显著特点。且都与这异兽吻合!难道麒麟就长这模样?大家还是不太信。可几位大人也找不出理由反驳,只好先敷衍过去,回去关起房门合计起来。
“诸位怎么看?”领头的翰林学士胡宿道。
“此物前所未见。”一名官员轻声道:“到底是不是麟,实在说不清楚。”
登时招致一片白眼,官家派你来干啥的。不就是确定真伪么?要是没个结论,大伙儿的脸往哪搁?
只是他们这些馆阁官员,虽然个个书读得很熟,但实际的见识都寥寥,你让他们来判断,实在是难为人了。
“古书上是怎么描述麒麟的?”无论如何必须得拿出个章程来,胡宿便问道。
“古书云,麟非中国之兽也,一角而戴肉,设武备而不为害。所以为仁也。”马上有人答道。
“倒也能对上。”胡宿摸着下巴道:“还有呢?”
“《尔雅。释兽》、《说苑。辨物》、《说文》鹿部、《左传》皆曰麟为‘牛尾’。”马上又有人道:“这与我们今天所见异兽的尾部是相同的。”
“古文献中说麒麟的蹄子是马足圆蹄。”又有人道:“也是对得上的。”
“古书谓麒麟之色为黄色、麇身之麟。”又有人补充道:“还是能够对得上!”
却也有人提出反对意见道:“《论衡。讲瑞》云:‘汉武帝之时西巡狩,得白麟,一角而五趾。’角或时同;言五趾者,足不同矣。”
“那马足圆蹄之说,又做何解?”前一人登时反驳道。
说来说去。众人发现无法引经据典否定此物。反而越是考据,就觉着此物不凡,莫非真的麒麟就是这样?兴许中原太久不见此物,是以画像已经走样。
最后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胡宿身上,究竟是不是。还得领导定夺。
“那就……”胡宿沉吟良久,方艰难道:“先困觉吧。”
众人险些齐齐摔在地上,只好一哄而散。
胡宿眼下是翰林学士,再进一步,就有可能位列中枢,但也可能永远也迈不过这一步去。他深知如果看走了眼,沦为千古笑柄,自己的宰相梦便休矣。是以容不得他不谨慎。
第二天一早,胡宿又来到交趾人那里,想再亲眼确认一下,谁知正碰上那异兽在屙屎,噗啦噗啦一大滩,臭气熏天。
‘球,这算哪门子麒麟?’胡宿登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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