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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只有你有教父，哈利！我教父比那只被人诬陷都没能力辩解的笨狮子出色多啦！
　　斯内普看了看题目，三言两语把问题讲清楚，顺便考核了一下德拉科的作业完成情况，在铂金少年崇拜的目光中递过去一只空间袋。
　　“做得不错。马尔福，这些你拿回去看看。”
　　“啊？哦，”德拉科接过来看了一眼，灰蓝眸子里爆发出孺慕和感动的光彩，“谢谢您，教授！”
　　古老的中学教程，从纯血贵族衰落就越来越少的古籍，不论是自己用还是交给父亲作为马尔福家书房的补充，都很有用！而且，大部分都正与自己目前的魔力水平相配——茜茜妈妈说的对，教父果然是面冷心热！
　　“拾人牙慧！”西里斯不屑地嘟囔，眼睛在空间袋上转了一圈，很有抢来看看的意思。
　　“教父……”哈利无奈。
　　你再对教授的一言一行这么重视，我蠢蠢欲动的腐之魂就没办法控制了！
　　“波特，你的作业，”斯内普不为所动。
　　哈利把本子递过去，斯内普一页页翻着，表情平静淡然。
　　赫奇帕奇的论文大多数都不堪入目，仅有的几个勉强能看出主题的也都来源于六七年级。虽然救世主波特经常会显得很白痴，但他的作业却非常有条理，比起六七年级的拉文克劳都不遑多让。
　　整齐清晰的字迹里忽然出现一块不大不小的墨迹，斯内普皱了皱眉。
　　哈利不好意思地戳戳眼镜，“呃，那是刚才不小心蹭上的，忘记用‘清洗一新’了！”
　　站在他身边的德拉科露出一丝担忧。
　　“不就是一点污迹吗？有什么关系……”
　　西里斯被哈利拽了下衣袖，又被德拉科不屑地瞪了一眼，目光始终不离斯内普，脸上的不满却极浅淡，只流于表面。
　　斯内普眼皮不动，继续翻下去，平静地指出基础错误顺便改正。“你们可以回去了。”
　　“谢谢您，教授。”
　　二年级生哈利和德拉科像往常一样鞠躬，抱上书本出门。西里斯也习惯地甩出一声“切”，离开前却犹豫地看了斯内普一眼。
　　斯内普从一摞论文中抽出一本，做认真批改状。两秒后，近乎实质化的视线终于消失了。
　　呼——
　　魔药教授舒了口气，又烦躁地皱起眉。布莱克怎么还像以前一样幼稚，不把所有时间都用来针对我，你就活不下去吗？
　　醒醒吧，布莱克。可以肆意而为的学生时代，已经过去很久了。
　　斯内普无声叹气，拿起笔批论文。羊皮纸上很快布满修改痕迹，魔药教授的眉心也越来越纠结。
　　平稳的两声敲门。
　　“进来，”斯内普扔下笔，看着有些犹豫不定的德拉科。
　　“马尔福？”
　　铂金少年微皱眉，灰蓝色的眼睛闪烁着，似乎有些躲避。
　　这种表情很熟悉，每次小家伙闯了祸、不敢告诉卢修斯又拿不定要不要告诉自己的时候，总会这么犹犹豫豫的。可是德拉科，十二岁之后已经不算小孩子了吧。难道你还指望我跑去你父亲面前，为打破珍贵瓷器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开脱责任？
　　斯内普叹了口气，把羽毛笔扔回墨水瓶，揉了揉眉心。“又怎么了？德拉科。”
　　少年的脸色因为明显亲近的称呼好了一点，但眼睛里的犹豫不但没少，反而更加浓重了。
　　斯内普安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要自己解决问题还是向别人求助，只能由德拉科自己决定。卢修斯虽然有很多不靠谱的论调，但魔药大师对这句很赞成。
　　德拉科低下头，很快又抬起来，灰蓝色的眸子熠熠发光，坚定，不容置疑。
　　懒洋洋的笑容重新挂回脸上，“教授，我是想请教一个问题。”
　　“好的。”
　　一直觉得卢修斯把德拉科保护的太好，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那么娇贵？
　　德拉科已经做了决定，对于作为幌子的“问题讲解”就没那么认真了。斯内普依旧把妙蛙草的药性浸染简洁而不粗略地讲完，看着教子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出办公室，摇了摇头。
　　还是有点冒失啊。不过，这才是真正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不是吗？
　　许多跟德拉科一样年纪的孩子，正自由活泼地奔跑在霍格沃兹校园里呢。这样想一想，就会觉得那些在黑暗时代中失去的美好和幸福，并不是没有价值。
　　曾经一想起就心痛如绞的那些记忆，也逐渐被时间抚平了呢。
　　总是严肃抿着的唇线微微上扬，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却浮出伤感和茫然，罕见地流露出一丝脆弱。
　　屋门再次被轻轻叩响。
　　斯内普立刻换上冷静表情，下意识握紧魔杖，然后暗笑自己的紧张。
　　“进来。”
　　黑发绿眸的男孩带着温和如冬日阳光的微笑，从容不迫地走到办公桌前，翡翠绿的漂亮眸子被圆框眼镜遮住，仍然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诚恳。
　　“教授，您能帮我做一份魔药吗？”
　　一张浅黄色的古旧羊皮纸摊开在面前，字迹正对着自己这边。斯内普只看了一眼就霍然变色，抓起仔细看过一遍，颤着声音问，“这张配方是从哪里来的？”
　　光看那些稀奇古怪、有一大半都在《珍稀魔药图鉴》上留有名字的材料就很让人晕眩了，更别说之后复杂到诡异的制作手法，奇怪的循环熬制程序。发黄的纸页和勾花的古体字母，都述说着眼前配方的不凡。
　　凭借在魔药上的诸多涉猎，斯内普可以确定哈利手中的配方是传承时代留下的。那是基础魔药普及之前的时代，每个魔药师都有自己的传承，用隐晦暗示把材料和手法写成谚语或是预言一样的句子，固着在羊皮纸上，传给自己的学生。
　　身为斯莱特林，斯内普当然知道波特家有古贵族的血脉，拥有濒临绝迹的传承时代的魔药配方并不难接受。但是，这份仅从材料就能看出效果是净化灵魂的魔药，哈利怎么会需要它？
　　“但愿他不是又一个……”
　　无意中听到的校长的话忽然浮出脑海，黑袍子下苍白的手指忽然收紧。
　　哈利完全没在意黑色眸子力的复杂，声音和表情一如既往地坦诚清朗。
　　“对不起教授，我不能说。”
　　波特庄园现在还在霍尔掌管中，在筹齐庄园防护阵需要的物资之前，我也只有所有权，没有使用权。房奴救世主叹了口气。
　　黑色眸子眯起来，“哦？波特先生，在你眼中，请人帮忙就是抛出要求等待结果、却不需要向别人解释吗？”
　　“我只能说，那份魔药配方目前是属于我的。教授，其实，”哈利温柔地笑着，翠绿色的眸子清澈如湖水，“你想知道的不是来源，而是我拿到魔药之后的用途吧？”
　　黑色的眼睛闪了一下，默认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哈利还是有一点难过。在学习上的急切已经让你们忌惮了吗？可我只是想更好地保护自己关心的人啊。
　　相信我，有那么难吗？把多疑和敏感用在自己人身上，西弗勒斯·斯内普，怪不得莉莉女士没有选择你。
　　“教授，我确实很需要那份魔药，请您帮我，可以吗？”
　　少年的表情认真严肃，眼睛里荡漾着坚定的请求，但斯内普却有种感觉，只要自己开口说个“不”字，眼前对自己一直诚恳坦白的少年会立刻把自己冰封起来。
　　“可以，但是，在你拿到魔药之前，我要知道它的用途。”
　　少年脸上立刻鲜活起来，瞬间出现的欣喜那么明显，仿佛他得到了整个世界的美好。
　　“当然，教授。”
　　斯内普忽然觉得，总让自己厌恶的那张脸，笑起来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看，难得轻松的魔药教授顺口提醒。“波特先生，刚才马尔福先生曾来过我的办公室。”
　　哈利茫然了一秒，脸色忽然一白。“是吗？”
　　我知道他是出于关心，但是，连德拉科也不能完全信任我吗？
　　装作没注意他失落的样子，斯内普继续自己的话题，“他的魔药最近越来越差了，连基础药材的处理步骤都拿来问我。或许，他本来并不是想问我那个问题？你说呢？”
　　“教授，我想德拉科只是一时松懈，他不会让您失望的。”
　　翡翠色眸子隐隐泛着水光，但更多的是感动和欣慰。
　　斯内普轻哼一声，“但愿如此。”

　　喜欢就要告诉他

　　图书馆阅览室的一张小桌子上，往常满座的五人桌只有卡蓝一个人在，无精打采地翻着课本找些什么。
　　“卡蓝，”赫敏和莉莎匆匆跑过来，扔下怀里一大摞书，“咦，哈利和德拉科又没在？”
　　“嗯，”卡蓝应了一声，宝蓝色的眸子充满郁闷，“我都好几天没怎么看到他了，连沃……我们宿舍都经常找不到人！”
　　“那马尔福先生呢？”莉莎翻开记事本。
　　潘西正好抱着几本书姿态傲然地经过，卡蓝眼睛一亮拽住她衣袖，“帕金森小姐，你看到德拉科了吗？”
　　潘西看着被拽住的袖子皱了下眉，卡蓝赶紧松开。蛇院小姑娘这才冷冷开口，“我不知道德拉科在哪儿？他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
　　笨蛋德拉科，不知道跟其他学院的学生保持距离吗？就算卢修斯叔叔同意你跟哈利·波特混一起，起码不要在学校这么明显啊！
　　“可他这几天都……唔！”
　　赫敏捂着卡蓝的嘴把他塞到身后，巧克力色的眼睛温和而坚定，“非常感谢你的消息，帕金森小姐。”
　　卡蓝小呆子，没发现对方很不待见你吗？
　　“不必，”潘西把右臂的书换到左臂，拍了拍被卡蓝拽过的右袖，居高临下地瞟了赫敏一眼，“那么再会了，格兰杰小姐。”
　　疏冷的贵族腔让长发小鹰扬了扬眉，卡蓝抓抓头发抱怨，“是不是除了德拉科，每个斯莱特林都喜欢用这种奇怪的腔调说话？”
　　赫敏努了努嘴，德拉科也只在我们面前才平和一点吧。
　　对于拉文克劳，作业是难度1的小考验，但对平均水平的赫奇帕奇，作业的难度已经超过9，正在往满值10发展。
　　卡蓝毫无形象地趴在桌上，哭丧着脸，“喂，赫敏，这道题……”
　　“别打扰我！”褐发小女巫一巴掌拍开他，嘴里念念有词，“初始基经过第二重复合压板，然后……”
　　宝石蓝的眸子泛起水光。
　　卡蓝委屈了几秒，转向右边，“莉莎，这道题……”
　　短发小女巫盯着课本目不转睛，手里的笔记翻得极快，像是完全没听到一样。
　　卡蓝叹息一声，抱着本子缩回座位上，从校服兜里摸出一袋饼干。
　　“卡蓝·凯奇！”伴着一声大吼，平斯夫人挥着鸡毛掸子跑过来，保养得宜的脸上出现愤怒的红色，“你又把食物带进图书馆？给我出去，未来的一周不准你进入图书馆！”
　　“哇！”卡蓝第N次被魔法扔出图书馆，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熟悉的疼痛感。
　　“咦？这次怎么不疼？什么东西软软的？”
　　宝石蓝的眸子对上灰蓝色。卡蓝仰了仰身子，看着被自己压住的人热情地说，“啊，早上好，德拉科！”
　　终于找到可以借作业的人了！
　　德拉科的表情像即将爆发的火山，声音也阴测测的，“卡蓝·凯奇，你tmd还不起来？”
　　潘西看着一上一下的两人，满脑子“哇德拉科被压到了”，赫敏抽了下眼角，莉莎打开记事本，“原来马尔福也会说脏话。”
　　德拉科脸色更差了。
　　卡蓝急忙地爬起来，匆忙中还不小心踩到德拉科右手。“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德拉科疼得闷哼一声，无视肇事者结结巴巴的道歉，看着赫敏问，“有没有看到哈利？”
　　“没有，你们不在一起吗？”
　　救世主课余时间的行踪，不在各位教授的办公室，就在马尔福先生的身边。这已经成为“斯内普教授的代表植物是黑色蘑菇”之后最广为人知的霍格沃兹规则了。
　　“那我去找他，”德拉科一甩手转身就走。
　　“德拉科，我真的不是故意压倒你的！都是平斯夫人的错！”卡蓝一声大喊。
　　道歉要诚恳，小獾在议论声中执着握拳，盯着某人的背影目光很深情。
　　“咳，如果我没听错，凯奇压倒了马尔福？！”
　　“哦梅林，在大庭广众之下还如此坦白，凯奇，我们支持你！”
　　“蛇院与獾院，蛇院的还是被压倒的，果然真爱无距离啊！”
　　“……”
　　德拉科的背影僵了一下，更加迅速地跑走了。赫敏崩溃地哀叹，莉莎继续填写记事本。＇平斯夫人的抛掷魔法非常精准。＇
　　“德拉科……”卡蓝继续喊着要追上去，周围传来赞叹和鼓励声。
　　“闭嘴！”潘西在卡蓝头上敲了一下，小獾抱着头蹲下呜咽。
　　“做得好，女孩！”刚赶到出入口的平斯夫人扫视围观的学生，“图书馆不许喧哗！”
　　赫敏给了潘西一个赞同地眼神，后者一抬下巴接受了。莉莎看了看，低头继续写，＇潘西·帕金森的近距离物理打击很强大。＇
　　“这是——怎么了？”哈利拎着书包走进来。
　　“哈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卡蓝扑到室友身上开始哭。
　　“呃？出什么事了卡蓝？”哈利下意识抱住他以防掉落。
　　“我压倒了德拉科，可是他不肯接受我的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卡蓝很无助，这样我怎么借他的作业啊？
　　“呃，德拉科不会那么小气，没事的，”哈利安慰地拍拍室友的后背，心里囧囧然。
　　压倒？神哪，真的假的？根据卡蓝一向的表现，应该是误会。否则即使是室友，我也绝对会扁你的，卡蓝。
　　小龙是我的是我的！
　　“哈利·波特！”恶狠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很熟悉。
　　“德拉科？我正要找你呢。”哈利一把拽下卡蓝扔开，看到铂金少年冷得像冰的表情迷茫了。小龙的脸色怎么向教授靠拢了？难道“被压”得很疼？咳，卡蓝萌呆，我又想揍你了。
　　“找我？我还以为，你是要找卡蓝·凯奇呢？”德拉科阴阳怪气地说。
　　“德拉科……”卡蓝弱弱地想开口。你的作业能不能借我……
　　“等下再说卡蓝！我先跟德拉科谈谈！对了，我的作业在书包里！”哈利拉上德拉科就走，后者冰着脸挣了一下，没挣开，不甚情愿地被拖着走。
　　卡蓝放心地嘘口气，继而迷茫，“哈利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除了作业和新出的零食，你一般不问其它问题的，”莉莎·书记员平静地说。
　　“……”有记事本的拉文克劳，最讨厌了！
　　哈利就近找了间没人的教室，进门先甩了一圈静音和忽略咒语，手法熟练。
　　“你想跟我说什么？”德拉科一腿伸直，另一条腿斜搭在地面，抱着胳膊歪着头。
　　哈利看着他漂亮的铂金头发感叹：贵族少年也中二啊。
　　“你发什么呆？”小蛇不耐烦地一仰头，看起来很女王……受。
　　“德拉科，你生气了。”哈利确定的说。
　　“我没有。”
　　总算把傲娇的“才……”省略了，哈利在心底欣慰地叹气，不紧不慢地问。
　　“那你为什么避开我的眼睛？嗯？”
　　“……没什么。”只是看你抱着卡蓝，心里很不舒服罢了。
　　小龙，哈利是你的朋友，但又不是只属于你一个人，占有欲太强会被讨厌的！小马尔福严肃地堆自己说。
　　“真没什么？”如果德拉科此时抬头，能看到翡翠眸子里明显的戏谑。
　　可惜某人在救世主面前总太过纯情，咬了下唇说，“没有。”
　　哈利耸耸肩，“哦，好吧。那么，我有事要告诉你。”
　　“是什么？”德拉科漫不经心。他的大部分注意力正用于哀悼：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地告诉哈利，我喜欢你呢？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哈利沉吟了一下，一闭眼，“德拉科，我喜欢你。”
　　“哦……啊？”
　　灰蓝色的眼睛豁得睁大，目瞪口呆的表情把俊秀的脸变成木瓜状，倒是依旧很萌。
　　哈利保持着蒙娜丽莎式神秘微笑，把忐忑谨慎地埋在心底，等着对方的回答。
　　教授果然是冷漠外壳、内心温和的好人呐！如果不是他提醒，恐怕自己还弄不明白对德拉科抱持的是哪种感觉。
　　信任？依赖？不，谈起这些自己会首先想到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校长的强大和一心为和平，以及教授的实力和坚定都比还没长成的“未来”马尔福家主可靠得多。
　　至于归属感，教父身份的西里斯和越来越表现良好的佩妮姨妈，也比德拉科更适合这个词。
　　但是，教授的不信任只让自己郁闷，校长的不信任只让自己烦心，但只要想到被德拉科滑出可信范围，心里就钝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我是真的把那个并不成熟的少年放进最重要的位置了呢。
　　想靠近他、拥抱他，想跟他分享每一个秘密，所以才急着解决脑袋里的魂片，甚至不惜把自己可能是魂器栖息地的消息暴露给态度未知的教授。
　　感情永远不能等。喜欢一个人，就一定要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