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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扫过病床上战谦言受伤的右臂，她眼底涌进浓浓的自责和内疚。

　　　　嘴唇动了几下，才颤抖地问出口，

　　　　“谦言，你的手臂有没有事？”

　　　　“……”

　　　　战谦言不语，深暗的眸子沉沉地看着她。

　　　　林兰到嘴边的话，被他那样的眼神盯着，一下子就忘了。

　　　　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又在心里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再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谦言，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我从来不是一个好母亲。”

　　　　“妈。”

　　　　战秀妍红着眼睛喊了一声。

　　　　她不喜欢妈妈这样低声下气的语气和战谦言说话。

　　　　就算妈妈以前忽略了他，冷落了他。

　　　　可妈妈是给了他生命的人，他应该感恩才对。

　　　　然而，战谦言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战秀妍顿时瞳孔一缩地变了脸色。

　　　　低下头闭紧了嘴巴，不敢再说话。

　　　　林兰压下心里的情绪，又接着说，“谦言，你是不是不愿认我这个妈了？”

　　　　“我认不认有什么关系吗？”

　　　　战谦言一开口，便令林兰的眼泪落了下来，“谦言，我现在终于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了。

　　　　对不起，我一直都不是合格的母亲。

　　　　我不该把你带到这个世上，却不爱你，不关心你……”

　　　　“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十年前坠崖生亡的那个男人。”战谦言眸光冰寒凌厉。

　　　　出口的话如利箭破空直射林兰的心脏。

　　　　她身子重重一晃。

　　　　脸色，惨无血色！

　　　　他冷笑着，还在继续，“他当初是有错，他不该强取你，更不该让你给他生孩子。

　　　　可是，你已经用对他的恨，和对我的漠视来报复了他，为什么还要害死他。

　　　　难道，他对你那么深的爱和那么无微不致的呵护，就没有一分一秒让你感动过吗？”

　　　　林兰的眼泪直往下落。

　　　　脚下一软，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眼神痛苦地看着战谦言。

　　　　为自己哽咽辩解，“我没有，谦言，我是恨你父亲，可我没有想过害死他。

　　　　我是后来才知道，害死他的人是邵东奕和你小姨。”

　　　　“她不是我小姨。”

　　　　战谦言的声音陡然寒厉。

　　　　“你都没当我是你儿子，她是我哪门子的小姨？”他眼底噙着浓浓的讥讽。

　　　　二十多年来，她倘若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他也不会这样说她。

　　　　可她没有。

　　　　她不仅没有尽过为人母的责任，没有给过分一分一毫的母爱，还要伤害他爱的人。

　　　　从他父亲，到他的漫漫，她极尽伤害之能事……

　　　　“谦言，对不起……”

　　　　林兰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她早就知道谦言恨她。

　　　　可是，那么多年下来对他的漠视和残忍，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和他那样的相处。

　　　　后来偶尔心中有悔意，即便想补偿，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谦言已经不是那个需要母爱的小男孩了，因为她对他的冷漠，他一直比同龄孩子早熟。

　　　　从三岁后，他就不再幻想那不可能的母爱。

　　　　…

　　　　…

　　　　心疼战少，替战少求支持！

　　　　仙女萌晚安！

正文　第412章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病床上，战谦言看着一个劲掉泪的林兰，心口一阵无法呼吸的痛。

　　　　手臂上的伤口也跟着剧烈的疼了起来。

　　　　可是，他不想理会。

　　　　只是死死地盯着病床前的林兰。

　　　　他有多爱他父亲，就有多恨林兰这个母亲。

　　　　深深地吸口气，出口的嗓音不带一丝感情，“他那么爱你，这些年你怎么做到若无其事的。

　　　　即便是你一直心存怨恨，他也从来不许我对你不敬。

　　　　那个姓邵的就那么好？值得你十年前帮他隐瞒杀人之罪，十年后又帮他隐瞒毁墓之事？”

　　　　你为他做那些事的时候，就从来没想起过那个爱你的男人吗？

　　　　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战谦言一句凌厉过一句的质问，令林兰的自责和痛苦越来越深，深到自己都没脸解释。

　　　　病房里的空气似乎也因为他的怒意而凝滞了，一旁的战秀妍在喊了那一声‘妈’之后，就一直没敢出声。

　　　　听了这么久，看了这么久。

　　　　她终于又颤声开了口，语气难得的求请，“哥，妈妈都已经知道错了，你不能少说两句吗？”

　　　　“别喊我哥。”

　　　　战谦言射向她的眼眸如刀子般凌厉骇人。

　　　　战秀妍脸色一白，眼泪夺眶而出。

　　　　“谦言，这不关秀妍的事，你要恨就恨我，你连我一起起诉好了。”

　　　　见战秀妍被凶，林兰立即维护。

　　　　这一幕看在战谦言眼里，眼前浮现出多年前常有的情景。

　　　　小他几岁的战秀妍一出生就是公主，每次只要她一哭，林兰不分青红皂白，就对他一顿痛骂。

　　　　他当时幼小的心里就觉得，女人没有一个好的。

　　　　长大了，他才不要像他父亲一样，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尊都舍弃……

　　　　“的确不关她的事，十年前被害死的人只是我一个人的父亲。而她……你怕她守不住秘密，所以让她出国念书。”

　　　　“谦言……”

　　　　林兰除了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而，她的悔恨似乎打动不了战谦言。

　　　　他对她的最后一丝亲情和尊敬，也没了！

　　　　“你们走吧，不要再回S市，也不要再当自己是战家人。”

　　　　这是战谦言最后能为她做的。

　　　　她是他母亲，是给了他生命的女人。

　　　　当邵东奕和林艺要杀他的时候，她终归还是良心发现的没有和他们一起，置他于死地。

　　　　邵东奕和林艺杀害了他的父亲，回到S市之后，他要把他们送上法庭的。

　　　　她若是跟着一起回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不连她一起起诉了。

　　　　所以，她不回去，是最好的。

　　　　林兰嘴唇颤抖地，还想说什么。

　　　　可在战谦言绝冷无情的态度里，她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是她自己作的孽。

　　　　如今悔之晚矣。

　　　　他抬手擦了擦眼泪，想再看清楚一次她自己的儿子。

　　　　以后，怕是再也看不见了。

　　　　战秀妍往她面前靠了一点，伸手抓住她的手。

　　　　她转头看了一眼，又对战谦言说，“谦言，其实言漫漫挺好的，你回去见到她，替我跟她说声对不起。

　　　　还有，我祝你们幸福！”

正文　第413章　在战谦言回来之前，

　　　　她们走了！

　　　　战谦言拿起手机，冰冷孤寂的眸光停落在笑容明媚的少女身上。

　　　　哪怕一张照片，也似有一股魔力，能驱散他心中的仇恨和冰川。

　　　　修长的手指抚上去，少女干净的笑顿时被遮挡。

　　　　眸底渐渐泛起温柔和暖意，“漫漫，我只有你了。

　　　　你一定不会像她们一样，对不对。”

　　　　S市

　　　　杜家书房里，杜老头和杜越生两父子在密谈。

　　　　“你确定，那个陈明不会乱说？”

　　　　前些天，他们杜氏因为网上传他们收买战氏集团核心技术人员，违反商界竞争规则……的谣言，而损失巨大。

　　　　若股价再这样跌下去，他们就真的顶不住了。

　　　　S市不知多少人看他们笑话，等着他们杜家倒下，就连银行那帮人，也是一个个的势利小人。

　　　　要不是杜老头的大儿子杜越刚在帝都，又是总统身边的人。

　　　　怕是那些看笑话的，早就众人推墙倒了。

　　　　杜老头焦头烂额了这么多天，杜越生终于告诉他，已经处理好了。

　　　　那个陈明会扛下所有的罪，并且他也从公司找好了替罪糕羊。

　　　　“爸，您别再担心，杜氏不会有事的。”

　　　　杜老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嗯，只要能扛过这一关，杜氏就不会有事。”

　　　　“爸，我听说战谦言受了伤，不如趁着这次机会，让他永远留在Y国。”

　　　　外面，经过书房的杜茵桐，因为这句话而停下脚步。

　　　　拧了眉，往书房靠近一步。

　　　　“想让他回不来的人不只我们，你不要轻举妄动，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杜家度过这次难关。

　　　　倒是那个言漫漫，要在战谦言回来之前收拾了。”

　　　　“好。”

　　　　杜越生突然起身，两步走到门口猛地打开门，目光阴沉地看着站在外面，被吓了一跳的杜茵桐。

　　　　“茵桐，你怎么在这里？”

　　　　杜茵桐脸上闪过一丝被抓包的惊慌，掩饰的笑笑说，“妈让我上来问问，公司的事怎么样了？”

　　　　“公司的事有我处理，不用你和你妈操心。”

　　　　“哦，那我先下楼了。”

　　　　“等一下。”

　　　　杜越生突然又叫住杜茵桐。

　　　　“爸，还有什么事吗？”

　　　　“你叫你。妈上来一趟房间，我找她。”

　　　　“好。”

　　　　五分钟后，符悦推门进主卧室，走向站在落地窗前的杜越生，从后面将他抱住。

　　　　杜越生转过身，双手扣住她肩押骨，沉沉地说，“战谦言过两天就要回来了。”

　　　　“我知道，我本想通过崔香茹把言漫漫引出来，但她不上当，我正在想别的办法。”

　　　　符悦望着他的眼神带着一丝眷恋，似乎又有一分决绝。

　　　　她想要帮战家，帮她女儿除掉言漫漫，就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

　　　　既保证让言漫漫无生路，又不能毁了杜家名誉，并且，还要让战家有欠于杜家。

　　　　就只有，一条路！

　　　　“不能等了。”

　　　　杜越生的语气阴沉而狠戾。

　　　　他盯着面前的符悦，她虽然保养得很好，但到底是年近五十的女人，又给他生不出儿子。

　　　　不如三十岁的苏维雯，即年轻漂亮，又怀了他的儿子。

　　　　“可是我都见不到言漫漫，该怎么办？”

　　　　符悦皱着眉头。

　　　　她知道，战谦言一回来，就更没有机会除掉言漫漫了。

　　　　可现在言漫漫身边也有个保镖，她见不到她人，能有什么办法？

　　　　“她不见你，你就去见她。”

　　　　杜越生眯起的眼底划过一抹阴狠，已然有了主意。

　　　　战谦言害得杜氏损失上百亿。

　　　　这个仇，他必须让他女人的命来还。

　　　　……

　　　　四更，替我家战少求支持。

　　　　漫漫要是知道会心疼死的。

正文　第414章　太不了解男人了

　　　　符悦紧拧着眉，为难地说，“老公，言漫漫整天除了学校，就是战家，我怎么见到她？”

　　　　杜越生阴沉着脸，不说话。

　　　　似乎是要她自己去悟。

　　　　终于，符悦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让我去学校找她？”

　　　　杜越生点头，违心地摸着她的脸，装出一副温柔情深地说，“不错，你就去学校找她，正好，到时让所有人作证，她必死无遗。”

　　　　“……”

　　　　符悦低下头。

　　　　心里到底还是有一些害怕的。

　　　　头顶上，杜越生的声音温柔地响起，“阿悦，为了杜家和我们的女儿，只能委屈你了。

　　　　要不是没有人比你更合适，我也不想你受这个伤害。

　　　　茵桐是我们捧在手心长大的宝贝，不能让言漫漫一个乡下野丫头阻碍她的幸福。

　　　　还有杜家，更不能让战谦言狼子野心的给夺了去。”

　　　　“也许我们可以用别的办法除掉言漫漫。”

　　　　符悦突然抬起头，一双眼睛期盼的望着他。

　　　　“言漫漫不是崔香茹的亲生女儿，也不是战贤那个老情。人的亲孙女。

　　　　我们利用这一点，让战家把她赶走……”

　　　　“阿悦，你太不了解男人了。”

　　　　杜越生眉头紧皱地打断她，“战谦言已经爱上了言漫漫，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他都不会抛弃她。

　　　　现在除掉言漫漫，不单纯是为了茵桐，还为了整个杜家和符家。

　　　　杜符两家是在同一条船上，若是杜家倒了，符家也不可能屹立在S市豪门圈。

　　　　难道你忍心看着岳父岳母晚年凄惨过日吗？”

　　　　符悦脸色一白，咬牙道，“那我去学校，要是没有机会怎么办？”

　　　　学校那么多人，她要如何下手？

　　　　“让茵桐跟你一起去，你们随机应变，如果在学校不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我就不信，言漫漫除了学校和战家，就不去逛逛商场，逛逛街之类的。”

　　　　“……”

　　　　“至于她身旁的那个保镖，到时想办法支开就好。

　　　　等这次风波过去，我们就给茵桐找一个可靠的男人，到时我再把公司交给他们。

　　　　然后，我就陪着你去环游世界，做你想做的事。”

　　　　愚蠢的符悦，就这样被杜越生感动了。

　　　　靠在他怀里，低声说，“好。”

　　　　——

　　　　战清宇这两天心情很好。

　　　　但就是总是走神。

　　　　这天晚上约会，田紫歆就喊了战清宇两声，他都没有听见。

　　　　不知在想什么，眼神温和，眉宇温润的，不像是被什么事所烦。

　　　　“清宇，你在想什么？”

　　　　第三次，田紫歆问。

　　　　战清宇才回过神来，见田紫歆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他眼神闪了闪，面上流露出一丝歉意，“紫歆，你刚才说什么？”

　　　　“你这领带夹是什么时候买的，我之前好像没见过。”

　　　　田紫歆的视线落在他的领带夹上。

　　　　若是她没看错，这领带夹并不是什么奢侈品牌，与他的领带和这一身西服都不相符。

　　　　当然，这只是懂的人知道。

　　　　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这颜色和他的领带是相配的。

　　　　出于女人的细心和直觉，田紫歆看见他无意识地摸了两次领带夹之后，就注意到了。

　　　　……

正文　第415章　在机场附近动手

　　　　战清宇微微勾唇，云淡风轻地应了声，“嗯。”

　　　　“不会是女生送的吧？”

　　　　田紫歆歪着头，笑嘻嘻地问，一双眼睛定定地望着他。

　　　　不知是单纯的开玩笑，还是敏感的察觉了什么。

　　　　战清宇在心里犹豫了一下，然后大方的承认，“是漫漫送的，那天我送了她和堂哥一对戒指。

　　　　她礼尚往来，就和堂哥一起送了这个领带夹。”

　　　　田紫歆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旋即笑了起来，“原来是漫漫和言哥送的，言哥也太小气了，你送他们的戒指可以买一车这种领带夹了吧。”

　　　　“礼轻人意重，不能按价钱算。”

　　　　战清宇微笑地解释。

　　　　田紫歆点头，“应该是漫漫挑的，不过漫漫只送了你礼物，没送我呢，我要去问她也要一份。”

　　　　“漫漫原本是要送你一份的，但我不让她送，她还是学生，没什么钱。

　　　　我怕她买的礼物你不喜欢，你想要什么，一会儿我们去买。”

　　　　战清宇这么一说，田紫歆又笑了，“我是开玩笑的，不过漫漫可不是没钱的人。

　　　　据我所知，她每月的稿费都好多呢，我舅妈都是她的书迷。

　　　　要是给言哥买礼物，她肯定不会买这么便宜的。”

　　　　言下之意，你当作宝贝的礼物，不过是人随便买的。

　　　　“这个，很便宜？”

　　　　战清宇怔了一下。

　　　　摸着领带夹问，挑眉道，“难不成，漫漫是在地摊上买的？”

　　　　田紫歆‘噗’的一声笑道，“倒不是。”

　　　　“那就行了。”

　　　　战清宇笑笑，转了话题说，“你总住在萧家也不是事，一会儿我送你回家吧。”

　　　　“不要，我已经对我爸妈撂下话了。

　　　　他们一天不答应我和你在一起，我就一天不回去，反正我也能养活自己的。”

　　　　田紫歆倔强地摇头。

　　　　想到父母反对她和战清宇在一起，她既生气又难过。

　　　　“紫歆，伯父伯母也是爱你，才会反对你和我在一起。”

　　　　战清宇垂下眼眸，淡淡地说，“得不到亲人祝福的爱情，是不会幸福的。

　　　　你不要和伯父伯母置气，一会儿回家住。”

　　　　若是田天庆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那有可能他娶了田紫歆，也得不到田天庆的支持。

　　　　战清宇不想冒这个险。

　　　　况且，他现在还有别的计划。

　　　　也许……

　　　　他根本都不用娶田紫歆了。

　　　　“清宇，我不想回去，要不，我去你家住吧？”

　　　　“这不好，伯父伯母会更加生气的。”

　　　　“那我们领证结婚，只要我们结了婚，我爸妈就不可能再反对了。”

　　　　战清宇被她的话惊得面色微微一变，正想说什么。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战清宇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眸底闪过一抹微光，对田紫歆说，“紫歆，我先接个电话。”

　　　　“嗯。”

　　　　田紫歆还在难过，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战清宇离座，走出包间。

　　　　关上包间门后，才接起电话，“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