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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乔清菀，我最爱的男人是鼎盛传媒董事长莫昶延。
　　吃饭时，我要看着他的照片才能吃得下饭，晚上睡觉前，也要看一眼他的照片，不然就会失眠。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给他做好多好多顿饭，好好帮他养胃，让他不再难受。
　　我爱他，我好想好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莫昶延唇畔扯出一层薄薄的笑意，他打开手机，按下保存键。
　　录音完毕，他手指在屏幕上动了动，将文件传到了云盘里。
　　如果以后她不在他身边，睡不着就听一遍。
　　乔清菀恨得咬牙切齿，却偏偏不能表现出来。
　　她轻声问，“这样可以了吗，莫先生？”
　　男人唇畔牵出的笑意瞬间消失，应声，“嗯。”
　　岂止是可以。
　　他现在很满意。
　　“那我的日记本？”


第34章　偏执
　　男人垂眸，看她一眼，从沙发夹层里拿出那本日记递过去，嗓音温温淡淡，“我说话算数。”
　　她果然没认出来他的字。
　　那张纸条，是他用左手写的。
　　他的右手在那场意外中骨折了，他也因此学会了用左手写字。
　　这种事说来简单，但当时他练习的时候，也耗费了不少精力和时间。
　　乔清菀怔愣几秒后才接过，“……”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把她的日记本放这里面的！
　　不过现在不是该追究这些的时候。
　　就算她问，恐怕他也不会说。
　　乔清菀的好奇心有限，拿到日记本后，她的第一反应是看看里面的照片有没有丢。
　　翻开，寻找，嗯，还好，都在。
　　她细长的手指伸出，慢慢摩挲着照片上十九岁少年的脸颊，咬着唇，一言不发。
　　男人见她半晌不语，心中不免介怀。
　　她在想什么？
　　以前的他？还是别的？
　　瞥见她的表情，他开口，淡声询问，确切地说是明知故问，“照片上是你什么人？”
　　乔清菀闻声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捏着照片的那只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是……我的初恋。”
　　她现在不太敢对这个男人撒谎了。
　　他眼睛耳朵嘴巴都毒，她说没说谎他一眼就能看穿。
　　莫昶延低沉而冷冽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现在还喜欢？”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喜欢。”
　　“嗯，知道了。”
　　如果还喜欢以前的他，那就说明，她对江斯聿一点点感觉都没有。
　　因为他和江斯聿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所以说……
　　他们刚才就只是在讲戏。
　　她没骗他。
　　他是信她的。
　　事实上，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愿意去相信她。
　　乔清菀，？？？
　　什么情况？
　　难道因为她的坦白，所以这男人决定对她从宽处理了？
　　看到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莫昶延忍住笑意，有条不紊的嗓音落入空气中，“你这是什么眼神？”
　　他看起来有那么可怕？
　　乔清菀合上日记本，把它抱在怀里，声音磕磕盼盼，“你……你不生气吗？”
　　男人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捻下巴，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乔清菀抿了下唇角，将日记本抱得更紧，“……也是。”
　　他们之间本就没有感情可言，他因为她的初恋生气才是不可思议吧。
　　男人面无表情，低低淡淡的问，“你最近一次梦到他是什么时候？”
　　乔清菀警惕性地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这个男人对她没兴趣，却一直问关于江哥哥的事情。
　　他该不会对她的江哥哥有所企图吧？？？
　　乔清菀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到了。
　　她捂住嘴巴，默默叹了口气。
　　……莫昶延隐藏这么深的吗？
　　乔清菀不答反问，“这么说，其实你喜欢的人不是陆薇薇，而是我的江哥哥，对吗？”
　　这样的话，那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为了隐藏自己的性取向，所以他才给自己找了个未婚妻，为了打探到江哥哥的消息，竟然不惜娶了个不喜欢的人。
　　他对自己还真能狠下心……
　　可是，她也不知道江哥哥的消息。
　　恐怕莫先生要失望了。
　　莫昶延皱眉，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早知道她现在还那么傻，他当初就不应该心软——
　　怎么就收回她那五张数学试卷了？
　　到现在她这脑子还那么不好使，就应该让她在高考前多刷点数学题才对。
　　乔清菀摸着日记的硬卡纸封面，并未注意到他的眼神，讷讷自语，“江哥哥是我的，他不会喜欢你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莫昶延，“？？？”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你找我也没用。”
　　准确说来，是两年零五个月。
　　算了，那些事情他现在还不能说。
　　那群人手段出了名的毒辣不好惹，想想当初他的惨状就知道。
　　万一他们算计到她头上来……
　　所以，还是先不让她知道那些事为好。
　　“我困了。”
　　乔清菀迟钝地点点头，缓缓起身，把日记本放进包里，“喔，那你去休息吧，我给你开门。”
　　“不用了，我要在这里睡。”
　　她诧异，“啊？”
　　男人没再多说什么，拿起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走进卧室。
　　乔清菀皱起了眉——
　　他倒是不客气，自顾自地把衣服放到她卧室之后，又直接进浴室洗了个澡。
　　半夜两点，平地炸惊雷，外面风雨大作。
　　一颗颗豌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乔清菀裹着软绵绵的薄被子，缩成一团。
　　躺在她身边的男人打开昏黄的台照灯，眉心微微皱起。
　　他伸出胳膊，将她揽进怀里。
　　乔清菀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整晚睡得昏昏沉沉，并未醒来。
　　…
　　第二天一早，她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已经离开了。
　　卧室里的衣架上，他的西装外套也不见了踪影。
　　乔清菀稍微整理了一下就起床了，走出卧室，她轻轻喊了一声，“莫昶延。”
　　没人应。
　　看来是已经离开了。
　　早餐随便对付一点就行，她现在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做饭。
　　就在她刚穿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好巧不巧的，门外传来“叮咚”一声。
　　门铃响了。
　　乔清菀加快脚步，打开门，还未看清门外是谁，她直接脱口而出，语调也莫名带着几分欢快，“莫……”
　　下一秒，门外传来好听的女声，“嗯？什么莫？”
　　乔清菀摸了摸鼻尖，干笑两声道，“莫……莫得感情，我昨晚刚学到的网络用语，蒋老师，你怎么来了？”
　　蒋露轻笑着道，“前两天我忙着赶通告，来剧组报道的时间有点晚，现在我来了，必须得有所表示，走吧，一起去吃早饭，我请客。”
　　这个乔清菀，还蛮可爱的嘛。
　　乔清菀，“没关系的，大家都能理解，你快进来坐会儿吧。”
　　“不用了，我就在门口等你。”
　　蒋露不是自来熟的那种人。
　　但她也知道，上次在试镜现场，自己待人的确是不够礼貌。
　　乔清菀点点头，唇角微抿，“也好，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她转过身，拿起沙发上的双肩包背上，又立刻朝门口的蒋露走过去，“我好了，蒋老师，我们走吧。”
　　蒋露微微扯唇，露出客气疏离的笑容，“嗯。”
　　两人一路走，谁都没再开口。
　　乔清菀有些受不住这种状态，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问，“不过，蒋老师……你真的接了这部电影的女二？”
　　“对啊，我很喜欢这部小说。”
　　乔清菀顺着她的话回答，“我也很喜欢。”
　　她说这个不是为了恭维蒋露，而是真的喜欢。
　　但是……有一个问题。
　　乔清菀觉得，以蒋露现在的名气，作配角的确是委屈了些。
　　不过，也正是因为剧组里有那么多大佬，她才会不断告诫自己更加努力。
　　她们俩刚出了酒店，“菀菀，蒋老师，你们这是要去哪？”
　　听到身后传来的男声，蒋露身子微微一颤。
　　她眼眸微眯，抬手跟江斯聿打招呼，模样无比自然，一点儿都看不出紧张感，“江老师，早。”
　　出演电影女二号，给乔清菀这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新人作配，蒋露并不觉得委屈。
　　因为她的目的本来就不单纯。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来这里的最主要原因。
　　不过，他刚才叫乔清菀什么？
　　菀菀？
　　蒋露攥了攥手指，并未把情绪表现在脸上。
　　乔清菀唇角微勾，抬手将耳侧碎发撩上去，轻声道，“蒋老师说要请我吃早饭。”
　　江斯聿眉眼微挑，眸底挂着清浅的笑意，“介不介意多我一个，蒋老师？”
　　蒋露有一瞬间的怔神。
　　这个男人笑起来的样子，的确撩人。
　　不然她也不会偷偷喜欢了他这么久。
　　三个人一起去了家隐蔽的小饭馆吃了早餐。
　　乔清菀到剧组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莫昶延。
　　他们俩对视了一秒。
　　乔清菀微微抿唇，不好再装作视而不见，走过去跟他打了声招呼，“莫先生，早。”
　　看到她身后的男人，莫昶延眉眼瞬间多了一层阴郁，“你去哪了？”
　　乔清菀倒也没想瞒着他，回答道，“蒋老师请我和江影帝吃饭，啊对了，你吃早饭了吗？”
　　她剩下了几个灌汤包没吃完，全都带回来了。
　　提着不方便，所以她里三层外三层地裹好后，放在了包里。
　　男人声音沉冷，“没有。”
　　他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今天一早他就接到了项骏的电话，然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召集公司全体高管开了个视频会议。
　　他和陆薇薇解除婚约的消息已经发出去几天了，这些天陆家人不停给他施压，状都告到了莫东辉那里去。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没打算妥协。
　　包括陆卓然的事。
　　做错了事没有惩罚，怎么可能？
　　他必须要亲手把陆卓然送进监狱。
　　陆家竟然想用一张纸证明当时的陆卓然精神状态不正常，真是愚蠢至极。
　　既然他们那么爱这个儿子，想要和他撕破脸，那他也不介意。
　　他欠他们的，也差不多都还清了。
　　只是，目前唐鹏他们还是没能查出来，这件事是否与陆薇薇有关。
　　如果幕后主使是她，事情也许会比现在好解决得多。
　　但说到底，他也只是怀疑，没有任何证据。
　　绑架一事还需要继续查。
　　乔清菀从包里拿出热乎的灌汤包给他递过去，“你要不要吃一点？”
　　想到莫东辉电话里和他说的那些，莫昶延眉心微皱。
　　男人抬手揉了揉眉心，直接拒绝，“拿走，我不吃。”
　　江斯聿走上前，轻嗤一声，“你这是做什么，她好心给你带东西吃，你就这么对她？”


第35章　偏执
　　乔清菀摇摇头，轻轻吐出一口气，“没关系的江老师，他不想吃就不吃吧。”
　　外人面前，她不想驳了他的面子。
　　而且他现在看上去好像心情不太好。
　　蒋露在一旁站着，什么都没说。
　　但隐约感觉到了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
　　这个男人……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莫氏集团总裁莫昶延吧？
　　也就是……给她提供资源的那位？
　　帅倒是挺帅，但这脾气显然不怎么好啊。
　　果然，妈妈说的没错，女人若是真的依附于男人，就是要受这种委屈。
　　江斯聿瞥了莫昶延一眼，又转过头，话里话外都带着不满，“要我说，你就是脾气太好。”
　　乔清菀笑着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抬脚便要离开。
　　男人清冷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站住，把包给我。”
　　乔清菀转过身，撇撇唇道，“干什么，这里面还有我的剧本呢。”
　　莫昶延声音淡，表情更淡，“剧本拿走，包我提着。”
　　“喔……”乔清菀咬了下唇角，淡淡应声。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但多个免费劳动力她心里还是高兴的。
　　更何况这包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贵重东西，他想提那就成全他。
　　乔清菀边想边把包递给他，“辛苦你了，莫先生。”
　　男人扯唇，嘴角勾勒出不浅不淡的笑意，下巴朝拍摄点一旁扬了扬，低声道，“我在那边等你。”
　　乔清菀摆手拒绝，“不用了，今天那么热，你去休息室等着就好。”
　　男人看她一眼，眸中意味不明。
　　乔清菀没再多说，直接去了拍摄现场。
　　蒋露跟在她身后，一起过去。
　　经过莫昶延身边的时候，她点了下头，唇角微扬，微笑致意。
　　蒋露快步跟上乔清菀，压低声音问，“刚才跟你说话那位，就是莫总吧？”
　　乔清菀嘴角扯出一抹略带无奈的笑容，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
　　她想要的，他都会给。
　　如果这样还不算好，那怎么才算？
　　看她一脸淡然的样子，蒋露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抬手摸了摸鼻尖，“你别多想，我只是随便问问。”
　　乔清菀唇角微微抿起，眼底带笑，“没事的，我不会介意。”
　　她现在热度正盛，可不就是沾了莫昶延的光。
　　所以，对于别人的好奇，也没必要那么排斥。
　　江斯聿在原地站了几秒，眼看着莫昶延去了棚内，才跟在她们身后往前走，边走边半开玩笑道，“两位漂亮妹妹，等等我啊。”
　　乔清菀脚步微顿，等他过来。
　　她撇撇嘴，什么漂亮妹妹，她可是要做江斯聿嫂子的人。
　　蒋露瞬间红了脸，抬手摸了摸耳朵尖，强忍着心底悸动，没有回头。
　　乔清菀侧眸，朝她那边看了眼，注意到她的表情，眼角微弯。
　　蒋老师这是……对江斯聿有意思？
　　不然她脸红干什么。
　　她心里这么想，却并未把这些话问出口。
　　当事人还在呢，这些八卦私下里问蒋露也不是不可以。
　　在片场等了大约五分钟，乔清菀就看到于铁军就拿起大喇叭，“各部门准备，两分钟后开拍！”
　　于导声音浑厚，吆喝声传至几十米开外。
　　待各位演员确定好站位后，剧组便开始了一天的拍摄。
　　《冬年》这部电影是按照时间顺序拍摄的，小说原作者作为电影编剧亲自跟组改戏。
　　不管从哪方面看，都不会有人说于导的团队不认真不负责。
　　乔清菀攥了攥手指，额角渗出一层细密的薄汗。
　　她觉得自己算是整个剧组里唯一的bug了。
　　越是这么想，就越紧张。
　　一上午下来，乔清菀NG的次数真的不算少。
　　她都快自闭了。
　　临近中午，于导走到她身边，轻声问，“还是没找到感觉？”
　　乔清菀眉心微皱，手握成拳，半晌憋出了一句话，“对不起导演。”
　　进组已经好几天了，现在她连状态都没找对，以后还要怎么拍下去。
　　于铁军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没什么对不起的，试镜的时候你表现不是挺好的吗，继续努力，抓紧时间把状态找回来。”
　　他已经把她表现不太到位的点当场指出来了，现在再多说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给她时间让她自己好好琢磨。
　　乔清菀咬了下唇角，眉心稍稍舒展了些，“嗯……谢谢导演，我会继续努力的，您辛苦了。”
　　于铁军朝她摆摆手，轻笑着走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乔清菀准备叫上蒋露一起。
　　她现在没配助理，宁一曼手下的艺人全都被公司安排给其他经纪人了，所以乔清菀身边只有一个经纪人。
　　这一切都是莫昶延的意思，宁一曼的能力极强，有她在乔清菀身边照顾着，他也能放心些。
　　乔清菀拿着剧本走到蒋露身边，眼角弯成月牙儿状，问了句，“蒋老师，一起去吃饭吧？”
　　蒋露将手里的小熊风扇递给助理，笑着道，“好啊。”
　　乔清菀抿唇，晃了晃手里的剧本，脸色微红，“……我有点小细节想请教一下你，不知道可不可以。”
　　蒋露勾唇，浅笑嫣然，“当然可以啦，不过不要用请教这种词了，我们一起探讨下还是不错的。”
　　乔清菀放下剧本，抬手摸了摸下巴，“我这人有点笨，蒋老师，你待会儿别嫌我烦……”
　　“好啦，我不会的，大家都是合作伙伴，说什么烦不烦的。”
　　乔清菀默默地点了下头，唇畔勾出清浅笑意。
　　果然越是有实力的人越是平和谦逊。
　　蒋露见她没说话，随意地扫了眼四周，没发现江斯聿，也没看到莫昶延。
　　她不想将自己的心悸在旁人面前表现得太过明显，清了下嗓子，低声问，“话说回来……你家那位莫总，怎么不见了？”
　　听到“你家”这两个字，乔清菀那张脸倏地一下红了。
　　“我……我也不知道。”
　　“那好吧。”蒋露撇撇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