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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道妖师(书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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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有结界，虽然在实力强大的妖怪之中并不算太稀罕的能力，却一直被视为禁忌，因为展开这片大幅强化自身的领域所耗费的代价，是与妖怪们寿命同等重要的本命妖元。除非是心存同归于尽的搏命信念，否则绝少会有妖怪使用这一招。然而此刻，对两位傀儡的性命毫不在意的那个女人，释放他们行动之前的最后一道命令，便是让他们开启固有结界。
感受到对方的实力骤然增强到了有些棘手的程度，果决如湛墨也不多加废话，直接从虚空中抓出一把带鞘的长太刀，向前踏出一步。然后，仿佛以一种扭曲时间般无法理解的速度，她已然站在了红叶狩身后，轻身单足踮立在寺庙的门槛之上，收刀归鞘。而此时，停留在之前原地她所留下的残影，这才渐渐消失，只留下两点之间一线久不褪去的银色刀光，仿佛她刚才那无法以肉眼捕捉的一记挥刀给这虚无的空气都造成了无法弥合的创口。
“昙剑一式，闪。”随着湛墨垂下眼睫低吟一声，静止的时间再次流动，那刀光这才掠影般闪逝，而处在刀光轨迹上的红叶狩，也随之轰然爆裂开来，化作漫天的枫叶。
“哈。。果然没法这么轻易解决呢。”随手解除掉昙花剑的召唤，花魁公主低声叹了口气，依然平衡感十足地站立在门槛上，望着寺庙内那被映得通红的佛龛下，无数燃着火焰的红枫再次汇聚成红叶狩的模样。湛墨并不气馁，借着滔天的烈焰召唤出红莲剑，再次发起突袭。这回红叶狩没有再硬吃招式，而是迅捷无比地收起手中绘有枫林景致的红色纸伞，横在身前架住了这一剑。
湛墨露出一丝让人心惊的微笑，隐藏在阴影中的左手如毒蛇般探出，将一柄剑刃如烟尘般飘渺的短剑送进了红叶狩的胸口。那正是她之前钉住李非灵魂时所用的百花剑，佛心菩提。这是一把没有实体，全无任何物理杀伤力，专攻灵魂的兵刃。即使此刻****在对方体内，也没有半点鲜血流出。
可就在此时，湛墨的笑容却凝滞了。
手感不对。她本想直接一剑破开红叶狩灵魂上的咒印，却发现剑刃完全没有命中灵魂的感触。
“呐，你知道吗？”这一次，露出微笑的是对面这位霞色马尾长发的丽人，“我第六天魔王烧比睿，屠僧兵，被天下人称为‘佛敌’。可是。。佛的敌人，是什么呢？”
“鬼？魔？阿修罗？”红叶狩甩开湛墨，握住插在自己胸前的菩提短剑，无数万字和真言从体内倾泻而出，化为法阵围绕在身侧，比起之前李非所见识过的丑时之女的护体佛经，不知要高上多少档次。只是这些真言却不是应有的金色，而是如漫天枫叶般血红，“佛的敌人，当然还是佛。”
织田信长的真身红叶狩一度被称为第六天魔王，又有多少人知道，佛教瑜伽经中所述的第六天魔王，正是佛教欲界神之首。湛墨的佛心菩提剑刺在这位生有佛体的对手身上，不仅无法造成任何伤害，反而。。成了她释放力量的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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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章 这么早就爆大招后面还怎么写，摔
时间仅仅过去了十几秒，不大的寺庙正堂就被纯正的佛力满满充塞了。红叶狩拔出胸口的短剑，掷向湛墨脚边：“多亏了你提供的佛力，我还是第一次把这片固有结界完美展开呢。作为回报。。就让你在一瞬间毫无痛苦地死去吧。”
上三界所有的特殊能量都源于灵力的变种，佛力也不例外。就如同高天原妖族可以将恐惧之力转化为灵力一样，极少数天生佛体的异类，也能够将虔诚的信仰之力转化为灵力供自身驱使，只是这种力量要更加凝练得多，与恐惧和敬畏那种泛泛情绪所产生的灵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而在这种力量包围之下的红叶狩，也第一次让湛墨产生了巨大的威胁感。
“一个半魔半妖的伪生灵，居然是佛体之身，这个世界也是疯了。。人界的佛教信徒们会哭的啊。”湛墨低叹了一声，咬破指尖在空气中写下一串鲜红的梵文，“百花剑祭无忧。”散发着耀眼金色的无忧花剑凭空浮现，她伸手握住剑柄高举过头顶，剑锋直指向红叶狩，摆出一个挥砍的起手式：“花魁公主的科普时间，昔日摩诃摩耶王后在无忧花下诞出婴孩，赐名释迦牟尼。这个世界，是后有的佛陀。。”
“先有百花！”
随着这句宣言出口，湛墨的身形发出一声尖锐的风响消失在原地，与此同时，毫不修饰的劈斩重重落在红叶狩头顶的护体真言上，仿佛无数寺庙的洪钟同时敲响，巨大的碰撞声使整个空间都嗡鸣震颤起来，让人一阵阵牙根发酸。她近乎无敌的赤金色护体结界顶部，也现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细小裂痕。
“了不起，居然这么轻易就能找到破开我防御的对策。”红叶狩施施然地盘腿坐下，视举剑站立在面前的湛墨如无物，好像刚才受到攻击的根本不是她一般，“但是你是不是忽略了。。这里是我的主场。”
湛墨心下一惊，立刻单脚点地就要向后急退而去，就在此时，红叶狩身后的业火中，那尊寺庙供奉的巨大佛像却突然动了起来。高逾三丈的石像，以跟它笨重的身形毫不成正比的迅疾动作，一掌将湛墨猛按在地上。她眼前一阵发黑，几乎听到了肋骨撞击地面的噼啪断裂声，血气也通过喉口不停向上翻涌，险些在瞬间就被砸成了一具死尸。情势，顷刻间逆转。
“听说在你们国家，有只鼎鼎大名的猴子也享受过这种待遇。不过，我虽然生有佛体，却没有佛的仁慈呢。”红叶狩低下头，毫无怜悯地望着她。那佛像也跟着俯下身，被火焰和烟尘熏黑的石雕面容斑驳不堪，因为不均匀受热而片片剥离，看上反倒犹如恶鬼罗刹一般，“至少，我会为你念往生咒的。”
“那还真是些谢谢你了。”湛墨睡莲般恬淡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让红叶狩原本的胜利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她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花魁少女，又回过头，看到外表一模一样的湛墨正不以为意地坐在供桌上擦拭着一柄银色轮刃，冷汗从额上沁了出来。
无论她如何用灵视观察，也无法分辨出这两个湛墨究竟有何区别。以她的判断，这两个少女并没有哪个是幻影或分身，都是实实在在的人，而且从相貌乃至气息和灵力流动轨迹都毫无二致，即使孪生姐妹也不可能有如此高的相似度，这诡异的情形让她一时间茫然无措起来。
“刚才，你好像感谢我帮你释放出佛力将这个固有结界完美化来着？”身后那个湛墨百无聊赖地以银刃的反光照着自己的面容，“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无论你要解释还是要直接做掉她，都麻烦你快一点。合着痛的不是你是么。”依然被佛掌按在地上的湛墨则咳出几口鲜血，冷冷地嘲讽道。
“自己被自己吐槽了，这是何等超自然的一幕。。被李非那个傻x看到会笑掉大牙的吧。。”湛墨无奈地摇了摇头，举起轮刃指向红叶狩和她的巨佛背后灵，“应我自己的要求，我就长话短说好了。我们百花剑祭的十二禁祭中，有一式需要极其庞大的佛力支撑，以我目前的能力，不付出本命妖元的代价是绝然无法使用的，不过既然你制造出了一个如此佛力充盈的空间，我也就却之不恭了。”她说着转动轮刃，水银般碎撒的反光溅落满地，给人一种荼蘼花海盛放的错觉，“娑罗双树，半荣半枯，娑罗花开，盛者必衰。”
“——百花禁祭双生娑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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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章 我只是在讨论历史你们为什么要跑啊
“吾主，你那位冒牌小空姐似乎被拉进不得了的结界里去了呢，不去英雄救美没问题么？”虚阳努努嘴，向李非示意湛墨方才所站的位置。那里此刻空气朦胧浮动，仿佛空间被扭曲了一般。
“说了人家是天梯八千分大神，你以为和你一样么。”李非丝毫不以为意地吹了声口哨，“虽然即使她百花剑和鬼剑术全开，跟我比起来也完全不够看，但是我感觉的出来，如果她使出一些压箱底的能力的话，连我都没法打包票能胜过她。最古老的妖族一脉正统，果然有优势。我觉得我也需要一个牛逼家世的设定，不然不符合我龙傲天的角色属性啊。”
“先有鸿钧后有天，鸿钧老头都跟你是同一代人，你的家谱向上已经做不上去了好么？除非你爹是邻居赵老汉，你是狂霸魔神赵日天失散多年的兄弟？”
李非还待还嘴，对面的茨木童子却已听不下去了，猛地出声打断他们：“你们俩倒是很逍遥啊，我看你们还是先担心自己如何？”说罢，这只高大壮实的妖怪以仅存的右手将一直负在背后的巨石柱猛地砸在地面上，撼得整片大地一阵晃动，结界也从那石柱为中心瞬间展开，将李非和虚阳覆盖在内。
“毫无惊喜，说到茨木的固有结界，果然还是这个老掉牙的罗生门嘛。”李非眯起眼睛，透过领域中老胶卷般迷蒙的灰色空气望向那石柱幻化成的倾颓城门。无数城门上断落的楹柱斜插在废墟之中，如一面面茔v的墓碑，而那作为“门”的残缺通道处，则被紫黑色的幽幽鬼气所遮蔽。
平安京是完全仿照大唐的长安城破土而建，于城的四方分立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门，罗生门便是与皇城朱雀门遥遥相对的城门。日本战乱时期，尸体被无日无夜地弃置在这道城门处，导致鬼气日益浓烈。正如之前所说，生灵化为死灵之后是会前往鬼界的，所以人界与妖界有多个与鬼界相同的结点。罗生门下，需要穿入鬼界的死灵数量实在太多，积攒的力量竟渐渐撕破了两界障壁，使这里成为了一个新的结点。正所谓世上本没有门，走的鬼多了，也就成了门，鲁迅大师诚不欺我。
就这样直到平安时代中期，一位占据这片地域的妖魁，身具鬼族血统的茨木童子，不知以什么代价将整座城门收为了自己的法宝，这是从古至今唯一一个被生灵所掌控的鬼界之门，而茨木童子从此也就被称为罗生门之鬼。
“话说，这结界的能见度还真差啊，pm2。5泛滥么。。”完全无视了正在鬼门下蓄积力量的茨木童子，李非兴致勃勃地转回身手搭凉棚观望着，“那么背后是朱雀门，这个方向就是玄武门了吧，世民龙傲天李夺取皇权的地方？”
“你对人家龙傲天有什么怨念么？人家又没跑来这部书里抢你属性。”虚阳也叼着一根草棍百无聊赖地搭着腔，似乎铁了心要无视那位道中boss。
“笑话，那种明明身具龙傲天属性还要靠投机取巧统一天下的弱者，简直是我们这些不服就是干的龙傲天的耻辱，”李非说着掰起手指细数起来，“瓦岗军在荥阳、洛口等大型会战中九战九捷，唐军打过什么像样的大型会战？起兵势力弱小，以靠近突厥的偏远山西为根据地，一分抗隋，二分应付，七分发展，游而不击，瓦岗军才是抗隋主力。若不是瓦岗军内部出现分歧，二把手李宗。。呸呸呸，李密篡了翟让的权，致使义军走上下坡路，哪里轮得到李世民来坐天下。你看他年过四十纳个年轻才人嫔妃武媚娘在他死后还把他的权给夺了。。”
“差不多可以了。。你这是用生命在拖字数啊我说，我代表读者给你跪了好么。。”
“啊对了，听说李世民的长子李承乾被充军黔州，死在边疆，这里还有一个关于蛋炒饭的凄美传说。。”
“住口！无耻男主，安敢在此饶舌！”虚阳直接一巴掌糊了李非的熊脸，阻止他继续作死。
“嘛，看样子确实差不多了，”李非理了理衣服，转向已然缓缓洞开的罗生鬼门，以及从其中潮水般汹涌而出，数以十万计的恶灵鬼魅，“老样子，赌我需要用多少把剑，答案偏差大的人负责下个礼拜清扫厕所，不准用灵力。”
“没想到你还敢来跟本大爷赌，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嘛。”虚阳抱着手肘，将口中草竿吐到地上，直接和几根枯枝组成了一道卜筮卦象，“一十七把，少一把多一把算我输。”
“好的，买定离手，洁厕工你辛苦了。”李非露出犬齿坏笑一声，信手招出九柄飞剑悬浮在身侧，“以含光、承影、宵练代天道剑轩辕，龙渊、泰阿、工布代地道剑赤霄，鱼肠、纯钧、胜邪代人道剑湛卢，璇玑星动，万象凝真。残阵天地三才阵——开！”
“泥马你个贱人！你没说可以用剑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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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章 分阴阳…咦这招好像最近絮儿刚用过
正如前文所述，鬼族是一个资源分布极端不平均的世界，鬼族的菁英们拥有几乎凌驾仙族的能力，而下等鬼族除了一些类似短暂虚无化的种族异能之外，综合战斗力甚至不一定比得上人类青壮年。眼前这些蜂拥而来的孤魂野鬼就属于此列。然而这些低等鬼族也有相当多的先天优势，比如数量。人界与妖界亡者灵魂数千万年的堆积，虽然大部分都已再入轮回，但单论存留下来无法转生的游魂，其总数也不是以人类现有的计数单位可以计算的。并且这些死灵根本就悍不畏死，鬼界之外的世界除了少数对鬼族有特殊杀伤力的法宝能使他们魂飞魄散之外，大部分时候他们的死亡只不过回归鬼界沉睡等待下一次苏醒罢了。而对于无尽存在的它们来说，这种短暂沉眠反而是一种可笑的救赎也说不定。
俗话说蚁多咬死象，如果不是鬼族多年来就习惯闭锁蛰居于自己的一界，而像妖界一样崇尚侵略的话，单是这样汹涌的鬼潮就足够让其他种族的生灵们头疼了。
不巧的是，作为人界天守的李非，天生就肩负着对抗异族入侵的能力与责任，对抗鬼族，自然也在此列，清理眼下这样的鬼潮，正是他的对口工作之一。说是工作，其实轻松得就如清扫一般，他只是坐在原地继续跟虚阳闲扯，护在身后那九把古剑组成的奇异剑阵就旋转着将蝗群般袭来的鬼群绞成了飞灰。
“不过话说回来，数量还真是不小啊。”李非百无聊赖地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再不执行计划生育政策鬼界要完啊。”
“人家的族民都是人界和妖界的死灵好么，这么担心它们的话，计划生育从你做起不就好了？”
“有道理。听你这么一说，我决定贯彻我的后宫理念，为击垮鬼族这个敌对势力尽我的一份绵薄之力。”
虚阳罕见地没有回嘴，站起身看着在剑阵中余势渐衰的鬼潮：“吾主，你有没有觉得。。能见度反而更差了？”
“是啊，刚才还以为是这亡灵大军遮住了那座城门，现在看来，确实是几乎看不到了。”李非也稍有些犹疑地抽出干将剑，透过迷雾般死灰的空气锁定那隐约的罗生门轮廓。
“现在才发现，未免太晚了。”茨木童子的声音突兀地自雾气中响起，却教人完全分辨不出方向和远近，“我可没有天真到以为可以靠一波孤魂野鬼就打倒大名鼎鼎的人界天守。”
“原来如此，混沌之力是么。”李非将阔剑平举，做出一个以剑尖托举空气的动作，仔细端详着，“看似毫无章法地召唤出大批亡魂，实际上都是通过精挑细选的，沾染了混沌气息的怨灵啊。虽然底层的鬼族最多也就身带微末的一丝混沌之力，你就引诱我将它们尽数击溃释放，达到聚沙成塔的效果，从而让混沌气息填满整个结界。”
“一经提示立刻就发现了呢，想瞒过你还真是不容易。”茨木那飘忽不定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得意，“原本，‘罗生门’所指代的含义，就不是‘地狱之门’，而是‘生死徘徊’。在充斥了混沌之力的世界里，时间、空间都将紊乱，除了有我身边这座城门作为道标之外，一切生灵都将迷失于此，陷入永恒的迷惘徘徊之中。那么，就让我好好欣赏你们力竭而死的结局，再去帮红叶收拾你们那位同伴吧。”
在他说话间，李非和虚阳早已向那灰雾中朦胧的城门影像赶去，却像是追逐着海市蜃楼一般，没有半点靠近的实感，于是渐渐停下了脚步。
“没用的，如果能让你这么轻易找到出口，罗生门结界还配称得上是永恒的迷失之境么？”茨木童子嗤笑着，似乎想以语言摧毁他们的求生**，“在这里，你们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没有任何一样是真实的，混沌之力是能让任何常识与法则扭曲的力场，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噗。。噗哈哈！”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言论，李非忍不住大声嘲笑起来。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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