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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的新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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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出狱的向晚。
她拎着一个装了两年间所有物品的蛇皮小包,伸出手抚了抚凌乱的头发,双眼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苍凉地方。
低头,正好瞧见自己身上过时又老旧的衣服,垮垮的穿在身上。
两年,一切都已不同。
如今,她也不再是A城向家那个天之娇女向晚了。
两年前她以故意伤害罪被起诉,判刑两年,明明不那么严重的事情以这个结局收尾,再加上丁琦曼说的那些话,她怎么能不懂外面世界变化之大。
空旷的马路上,车很少,大多都是送人从市区到另外一边的别墅区才会有车路过。
向晚看着出租车就挥手,奈何人家只是稍微停了一下就继续开车离开,微微对上双眼的一瞬,她还能看见那些司机眼里的鄙夷……
因为是监狱里出来的人所以拒载她?
顿感无力的向晚只想苦笑,难道就不怕她是个杀人犯所以看人不顺眼直接给杀了?
在大马路上等了半小时左右,向晚眼看着夕阳快要落下,心渐渐焦躁起来。
再没有车停下,今天回不到市区,如何能见到爸爸?
越来越烦躁前,终于,有一辆车停了下来。
“有钱打车吗?”
司机是个五十左右的大叔,从车里望出来,看样子也只是因为钱所以停下来的。
被搭理的向晚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从自己的口袋里掏钱,随后捏出了一把,摊到车门口,有些紧张的,咬咬唇问道。
“这些,够吗?”
两年的监狱生活,将她身上的棱角尽数磨去,把她变成了普普通通的女人,一经出来,尚还不习惯和别人正常交流。
司机大叔盯着她手中几张五块,一块的零钱看了下,又抬头看了一眼她的脸,最终叹了一口气。
“上来吧。”
向晚一脸感激的上了车,坐到了后座上。
难得的好心人。
司机大叔启动车前问道:“姑娘要去哪里啊?”
向晚愣了一下,理了理脑子里的思绪,用有些嘶哑的声音回答:“西蜀名苑别墅区。”
那里当初曾是向家的房产,爸爸送给她的婚房,现在,应该还在吧?
不管如何,能够见到爸爸一面,并且祈求他的原谅就是很好的事情了。
司机大叔听见了她要去的地方却是疑惑了一下:“啊,那不是现在宁家住的地方吗?可真豪华,姑娘你去做什么?”
宁家住的地方?
那个别墅群不都是他们向家的吗?
向晚想起之前在监狱里面看见说宁远已经开了一家新公司,并且业绩蒸蒸日上成为A城新型企业的消息,心中一突。
“大叔,那不是向家的吗?”
“向家?”
司机大叔不解了下,随即才恍然大悟似的开口:“哦哦,你说的是两年前那个在A城只手就可遮天的向家吗?”
向晚顿了一下,其实没有那么夸张,达不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不过她不清楚现在究竟变成怎么样了,于是恩了一声。
向家早期有黑社会背景,和另一帮派火拼时,家里人死的死伤的伤,从此金盆洗手。
到了向峥这一代,整个家族只剩他一个人,后来他积累了一定的财富,转行做生意,慢慢洗白。
向晚出生那天,母亲难产而死。
一向痴情的向峥再没续弦,而是既当爹又当妈,含辛茹苦将女儿拉扯大。
这也是向晚从小到大都被溺爱得说一不二的原因,如同宁远,只要她看上的,就必须到手,自己弄不到,老爸也会代替出手。
司机大叔回忆,语气有点惋惜:“哎,倒闭了啊,商场真是变得快,现在A城已经不是向家的天下了。”
卷一 第4章 被离婚
向晚身体不由得紧绷:“向家现在怎么样了?”
“我记得向家是他们那个女儿结婚出事那天开始,后面不久就宣告破产了,具体人倒是没什么消息,不过听说上流圈子里都在传言着向家那个女儿是个扫把星,把家里迫害成这样,自己也蹲监狱去了……哎……向家也真够可怜的,连个血缘上的亲戚都没有,所有家产都便宜给女婿了。”
他语气里有着明显讲这些八卦的好奇,当一个出租车司机唯一的好处或许就是从别人的嘴里听见这些八卦。
向晚却是脸色恍惚,心堵得紧紧的。
扫把星。
是啊。
如果不是因为她坚持要和宁远在一起的话,或许两年前的那些事都不会发生,他们向家还在,爸爸还没有被自己气病,自己也不会入狱。
司机大叔明显是被开了八卦的瘾,此时还未说够,从镜子里看了眼向晚的面无表情,很快就接话道。
“对了,你知道宁远吗?就是以前和向家女儿有婚约的那宁家少爷,现在可真是翻天了,好一个人才啊。”
语气里满是羡慕嫉妒恨。
向晚回神,问:“怎么?”
她在狱中电视机的新闻里只看见宁远开了一家公司,生意蒸蒸日上,至于更多的,就没有了解到了。
司机大叔一脸兴奋:“向家女儿不是入狱了嘛,他们离了婚,他又建立了自己的公司,结婚生子,现在西蜀名苑那边都是属于他的了,对了,姑娘你和他有关系吗?”
离婚?
再婚?
生子?
西蜀名苑都是他的了?
想起自己还在狱中,但律师却带着法院生效的离婚协议书给她签字的时候,向晚万箭穿心。
多么可笑又凄凉的现实,她还在狱中,却不知不觉被离了婚。
她愣愣地看着前面的司机大叔,僵硬着问最后一个问题:“他的老婆是谁?”
向晚入狱的时候还没有离婚,丁琦曼也说因为登记了所以暂时是由宁远去负责向家生意的,谁知日后向家却落得这般田地。
司机大叔这次则是有些犹疑:“哎,这个倒没有听说是谁家的千金,只听说是什么丁少夫人,参加慈善活动什么的可威风了,嫁到了好人家啊……”
丁少夫人……
丁琦曼?真的是她?
向晚握紧了手心,青筋暴跳,脸色亦是白得恐怖。
原来,这对狗男女已经结婚,还生了孩子。
“姑娘,到了,”司机大叔叫着人,看她脸色还提醒了一句:“看你样子是刚从监狱出来的,以后好好做人啊,别又进去了,现在的人有色眼镜重着呢,要不是我,可能都没人载你……”
夜色下。
西蜀名苑大门口。
人来人往,热闹非常,看着就是有什么喜事在举办的模样。
下了车的向晚站在门口,眼见着不少名车豪车从她旁边开进去,抬头一望,又见着熟悉的别墅。
双眼顿时就有点湿润了,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爸爸送给她这个别墅时美好的祝愿似乎还在耳边,希望她能够婚姻幸福,不辜负自己的选择,和宁远好好生活下去。
虽然爸爸一直也不赞同她和宁远在一起,但还是希望她能遵循自己的选择,好好生活。
两年前那瞬间变化的一切,是不是让所有人都失望了呢?
最主要的,是让爸爸失望了,她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宁远通过法律和她离婚了,霸占了向家的财产,然后和丁琦曼结婚生子。
向晚忍着眼泪,告诉自己她现在不能冲动,不能犯事,最应该做的,是先见到爸爸,将他老人家接到自己身边。
向晚抬头看向眼前进去的人群,这么热闹,爸爸究竟在哪儿,一定也要问宁远得到下落!
她迈步朝着里面走去,一身过时老旧灰扑扑的衣服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在门口处就被一个三十岁所左右的保安留下。
保安伸出手拦着她的脚步,疑惑开腔。
“等下,请问你是谁?有邀请函吗?”
两年时间,别墅中本来属于向家的老人都被换下,剩下的都是不认识的新人。
大多都是不认识原本向晚的,更别说现在她身上的确没几分当年向家大小姐的影子,平凡普通得不行。
此时她没有回答有些茫然的模样,就像是一个想要趁势混入宴会的人被抓包了一样,更别说刚才保安就看见她在不远处站着一脸深思的模样。
肯定是闹事的!
保安心中顿时就有了谱,审视的眼神在向晚全身扫了个遍,像探视灯似的,眼底多了几分鄙夷。
“这里是西蜀名苑,小姐你如果没有邀请函,不得入内。”
向晚无奈,站定,说实话:“我是来找人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宁远。”
“没有邀请函不能入内。”保安只一句话抵住她,看着向晚的眼神越发的难掩轻视。
“想要往上爬也要有硬件条件,这位小姐你回去吧,今天可是个大日子,平日里都进不去,今天怎么可能进得去?”
向晚想了想,不愿意轻易放弃:“通报一声都不行吗?我是向晚,是宁远的妻……朋友。”
她必须见到宁远完全不是因为余情未了,而是这里已经属于宁远,她只有早点见到宁远才有可能知道爸爸的下落。
两年前爸爸就被气病了,现在还不知道病情究竟怎么样呢!
向晚的语气就又软和了几分:“我真的就是去见一下他,说一句话我就走。”
只要放她进了这道门,凭借着以前对别墅的熟悉程度,见到宁远只会是迟早的事情。
保安当然是不相信她,仅仅凭着她一身穿着就会不相信。
他嗤笑了一声,满是嘲讽:“呵,你是宁二少的朋友?真好笑。”他哈哈大笑了几声,还是原话:“反正没有邀请函就是不能进去,小姐你回去吧。”
保安用身体站在大门处堵着,手里还举着一根电棍,脸色狐疑,嘴一直没松,看样子,是注定不放她进去了。
他举着电棍上前了一步,向晚不得不后退一步。
“我说,我好好和你说话你还不听是吧?我让你离开这里!管你是向晚还是向早,没有邀请函就是不能进!我们这个宴会你还真以为是什么渣滓都能进来的吗?!”
忽然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保安立即又开口说了一句话。
“你该不会是想要进去采访的记者吧?穿成这个模样,还真是心机重重啊!”
卷一 第5章 坐轮椅的男人
向晚知道说不通了,决定大不了试试直接冲进去时,旁边,一个戴着礼帽,坐着轮椅的男人被推了出来。
他看着眼前的情景,声音冷冰冰的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浓眉剑目,脸色苍白,五官如同精心雕刻般的细致,双眼最像是深邃不可见底的海一般。
即使坐在轮椅上,身上却自带一种气势。
向晚抬头看着这个刚出声男人,脑中念头闪了闪,觉得有点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
此时一个助手模样的男人走到了他身边,在男人耳边说了几句话后,男人吩咐了几句。
随即葛辉就抬头冲着保安,指着地上坐着的向晚,语气平静的陈述事实:“这是我们的人,放进去吧。”
“啊?”
保安明显不相信,视线在地上的向晚身上扫过,满是怀疑。
这么一个邋遢不懂事还没邀请函的女人,会是宁三爷的?
葛辉皱眉,声音冰冷了几分:“不放?”
这个模样看起来,冷厉又具有上位者的威严。
“放放放!”
保安立马躬身尊敬的说道,同时也许诺了要将向晚给放进去。
虽然没有邀请函,但是,上头人的意见也是他不能违背的。
于是,保安就冲着向晚挥了挥手,有点不甘心的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也不知道刚才和这个女人在这里搞这么多破事究竟是为什么?
“谢谢您帮我解围。”向晚表示感谢。
那男人却没搭理她的意思,冷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向晚才不管对方为何前后变脸比翻书都快,抓紧机会立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跟在两个男人身后走了进去,弯着腰唯唯诺诺的模样有点碍眼。
前面微侧头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愠怒,不动声色,随即做了个手势,葛辉意会,推着轮椅慢慢走到了前面。
低着头不看前面的向晚却没有注意到这么多,她很紧张,怕被再次拦住。
可是不能再被赶出去了。
想起来,还是多亏了这两个男人。
不过坐轮椅的究竟是谁啊。
眼熟又说不出来究竟是谁的这种感觉可真是不怎么好,一定是入狱前认识的,貌似是哪家的公子哥,可是坐轮椅的……就想不起来了。
迈进灯火通明的前花园,低着头一直在走路的向晚决定要和人好好道谢,即使现在她无权无势,但说上一声谢谢是没问题的。
只一抬头,刚才的那两个人却已经消失了。。
向晚晃了晃神,看着前方的这幢大宅子,无比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让她有那么点儿难受。
如果整幢房子没有重新改装过的话,她甚至可以清楚的讲出那间是主卧那间是侧卧客厅又是如何摆设的。
当初,对婚姻生活充满期待的她可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在了这里面。
可惜了,现在却变成了别人的。
此时,旁边有两个穿着礼服的女人正在边走边交流信息。
“哎,你说今天这个生日宴都有什么人来参加?市长会来吗?”
“肯定来啊,宁远这两年发展得这么好,自己儿子生日宴,市长怎么会不给他面子?”
“也是,要知道市长的政绩和他投资挂钩的……”
“哎别说这个啊,不过我们要抓紧机会,要是能够和市长……嘿嘿……”
……原来是宁远儿子的生日宴。
儿子……
向晚握紧手,指甲在手心甚至已经掐出了痕迹,很痛,却比不过她的心痛。
她在监狱里受苦受累两年,宁远却真的是,享乐了两年,现在还在当年她向家的地方,举办他和丁琦曼儿子的生日宴?
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
向晚咬紧牙站在原地,真的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恨,只想将两个人都砸个稀巴烂。
一身不是礼服也不是裙子还拎着一个蛇皮口袋的向晚站在这里颇为有几分碍眼,周围路过的宾客都不由地看了她好几眼,再小声议论着什么。
而向晚却是将心中的那股愤恨压抑下后,头也不回,坚定的走进去,越过大厅,上了二楼的主卧。
先做正事。
此时,她一定没听见,见到她正脸的好几个贵妇人都满是惊讶。
“我的天,那个女人,她是向晚吧……”
“她不是向晚吗?”
“不会吧……”
“向晚不是在监狱吗?出狱了?”
“不过她来这里做什么?今天可是宁远儿子的生日宴。”
“不会是来寻仇的吧?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
这些窃窃私语向晚并没有听见,不过也有可能是听见了也会上去,因为她的目的可不是这个。
还未开场的话,宁远最有可能正在休息。
那去主卧找他应该是能够找到的,如果爸爸在就更好了。
向晚一步步朝着主卧靠近。
或许正是因为大多人都在楼下大厅以及外面的花园,所以二楼一片安静,向晚穿过二楼的走廊,双眼酸涩到快要无法隐忍。
熟悉的地方啊,满满的都是回忆,当初布置这里,天天往这里跑看装修的日子又浮上了心头。
向晚脚步不停的朝前走去,越过一个转角,她的脚步却顿了下来。
前面一个小男孩,穿着可爱的卡通鸭子小套装,正扶着墙慢慢走路,短手短脚却一步步挪动着的样子颇为可爱。
不过应该还是太小了,所以走着走着就手上没劲了,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发出了啪嗒一声声音,大到让旁边的向晚都觉得惊讶了。
果不其然,男孩子吸吸鼻子,一下子就哭出了声,喏喏的让人心疼。
是个女人都有母爱心,向晚几步走上去,将包扔在一边,小心翼翼的将男孩子扶起来,轻声安慰着。
“没事吧?有哪里痛吗?”
男孩子泪眼朦胧的还没有开口说话,远处一个女人尖利的叫声就响了起来。
“涵涵,谁把你摔倒了?!”
而后气势汹汹的走过来。
向晚扶着小孩子,抬头望去,两个女人四目相对,眼底俱是明显的一惊。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丁琦曼。
两年前,她举办结婚典礼那天接宁远电话秀恩爱,又去狱中讥讽向晚,现在却已经成了宁家的二少奶奶。
一身红色的礼服柔顺的贴合在她身上,很完美,脸上妆容更是精致,头发挽在脑后,柔柔的衬托出温婉的气质。
和刚从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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