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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兰吉林_孙维梓_译] 苍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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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 第6期   … 科幻名著欣赏
乔治·兰吉林    孙维梓    译
    半夜,我被嫂子的电话吓了一跳,后来我强作镇静地询问她,为什么要杀掉我的哥哥,而且在深夜两点还打电话来通知我这一噩托。
    “电话里没法子讲,阿尔蒂,去报告警方并上这儿来吧!我告诉您,鲍勃的尸体就在您的工厂里。”
    放下听筒以后,我才意识到出了什么事,全身冷汗淋漓。在拨警方电话号码时,我的手指象秋叶一样一直在籁簌抖动。
    是特温克尔警长接的电话,他受理了此案,答应马上就来。我还没完全来得及穿好外裤,门外已停下了他的汽车。
    “请问,布劳恩先生,工厂里有人值夜班吗?”车上警长开门见山地问道,“他没给您打电话吗?”
    “有人值班,但没电话来,真奇怪。我哥哥也许是从实验室偶然来到工厂里的,他在实验室里常常干到深夜。”
    “难道您哥哥不和您在一起工作?”
    “不在一起,他是航空部的一名研究人员。”
    “在搞什么工作?”
    “他几乎从不谈论自己的任务——这属于国家机密,当然航空郎是应该知道的。我只知道哥哥正处于重大发现的前夕。”
    尸体还躺在电动冲锤机前面的轨道上,头郎和右臂部被压在铁锤之下。特温克尔警长和同僚商量一下以后问我:
    “怎么使锤子升起来,布劳恩先生?”
    “我可以来启动它,操纵台在这里。瞧,冲锤的重力足足有50吨,一直可以打到零点。”
    “什么叫零点?”警长反问。
    “这指的是地面。冲锤被设计成直上直下运动,每次打下后都需要重新提升,而提升的速度是固定的。”
    “是这样……那您说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目不转睛地望着哥哥已被砸扁的躯体,使劲按下提升铁锤的黑色按钮。机器发出了刺耳的哨声,如同巨人松了口气。沉重的铁锤缓缓上升,尸体从锤头上噗地一声脱落下来,显现出一团棕红色的混合物,一种丧魂失魄的恐惧感撼动了我整个的心灵。
    特温克尔警长的调查持续到好几个月之久,平素以沉稳著称的嫂子安妮由于精神失常,被法医宣布为丧失行为责任能力的人,免受起诉,但她对杀害丈夫一事依然供认不讳,警方也证实她的确会启动那架巨大的冲锤机。只是关于杀人动机以及为何我哥哥会去躺在锤下一事,她坚不吐实。
    夜间值班人员声称他的确听到了重锤的轰鸣声,并且记得锤子曾打下两次。机器上的计数器同时也证实了这一点,但是嫂子开始时只承认使用过一次冲锤。
    航空部则通知特温克尔警长说,我哥哥在死前已将最宝贵的设备和文件统统毁掉了,所以他们对此同样也百思不得其解。
    法医鉴定还发现,在鲍勃死时,他头上曾缠有绷带——特温克尔把那条布拿给我看过,我一眼就认出那正是,从鲍勃实验室中用来盖桌子的台布上撕下来的。
    安妮被安置在布赖特莫尔大学附属医院,那里专门收容患有心理疾病的犯人,她十岁的孩子加里则由我负责照管。
    每个周末我都去看望她,特温克尔警长也跟我去过两三次。据我所知,他还曾单独去过。但我们从未能从嫂子口中探得半点虚实,她对任何人似乎都已无动于衷。有时她干点刺绣活,但最喜欢做的却是逮苍蝇,而且每次还仔细欣赏一番才把它放飞掉。
    安妮目前唯一的症状是十分歇斯底里,只要她一看见护士们在她面前拍打苍蝇,就会神经质地大发作,结果就不得不给注射吗啡才算完事。
    我经常带加里一起去看望她。她对他还算不错,但再也不见什么母子问的特别眷恋之情。
    有一天,当安妮又为了苍蝇在发作时,特温克尔警长朝我含意深刻地瞥了一眼说:
    “我相信,苍蝇将是解开整个谜团的钥匙。”
    “我可看不出其中有什么联系。”
    “不管医生怎么讲,我坚信布劳恩夫人的神志是十分清醒的,尤其当她在审视苍蝇时更是如此。”
    “对不起,您把我越弄越糊涂了。”我说。
    “您哥哥进行过关于苍蝇的实验吗?”
    “我不知道。您没去问过航空部的专家们吗?”
    “去问过了,可他们把我的问题传为笑柄。”
    “阿尔蒂叔叔,苍蝇能活很久吗?”
    当时正在吃早餐,侄子问出这话后,我们一时相对无言。我越过茶壶朝侄子望去,加里正如同所有的孩子那样,是会提出二些使大人目瞪口呆的问题来的。但是关于苍蝇的事他可是第一次才提出,我不禁浑身不寒而栗——因为联想起警长的话,于是我说:
    “我不知道,你干吗来问我这事?”
    “因为我又看见了妈妈在找的那只苍蝇。”
    “妈妈是在寻找苍蝇?”
    “是的,那只苍蝇当然又长大了些,但是我依然辨认得出。”
    “你在哪儿见到它的,加里?它有特征吗?”
    “在您的写字台上。它的头不是黑的而是白的,就连右爪和普通的出不大一样。”
    “你什么时候第一次见到这只苍蝇?”
    “就是爸爸出远门前的那一天,在厨房里我逮到了它。后来妈妈要我赶快丢掉,但这之后她又让我去抓它!”
    “那苍蝇一定已经死了。”我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地站起向书房慢慢走去。还没等到关好门,我就大步冲到写字台前,但那儿根本没有苍蝇!
    侄子的话,和警长的推测交织在一起,使我内心深处出现了极大的震惊。我问自己:嫂手真的是神经失常吗?如果是的,那么这场惨剧的发生还有话可说,而如果不是,那就是清醒的安妮杀害了亲夫——我被这想法吓出一身冷汗,而这场骇人听闻的命案起因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回想起警长和安妮的全部谈话,特温克尔警长提出过上百个各种问题,安妮也回答了她与丈夫生活有关的所有问话,但只要一接触要害,她马上千篇一律地回答说:
    “这个问题我无从回答。”她答复得十分平静。
    她筑起了一道警长无法攻破的高墙。特温克尔警长不露痕迹地改变着谈话的题目,提出一些与案件无关的问话,安妮照样有礼貌地一一作了回答,似乎神志十分清楚。但只要警长稍许触及这场惨案,他就又会撞上这道不可逾越的墙壁:
    “这个问题我无从回答。”
    警长只从她的答话中抓到过一次破绽。安妮曾说过她只启动一次冲锤,而值班人员却听到是两次,计数器又肯定了这一点。特温克尔警长不止一次地想利用这个错误来突破沉默之墙,但安妮冷静地弥补了这唯一的漏洞。
    “是的,”她说,“我说了谎,但是其原因却无可奉告。”
    “这是您仅有的一次撒谎吗?”警长凝视着她,力图使她惊慌失措,但他得到的只是一句简短的回答:
    “是的,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警长知道安妮已经巧妙地堵住了这唯一的漏洞。
    我现在心中升起一股对嫂子的痛恨,如果她的确没疯,那就证明她在伪装,为了逃避法律的惩罚。是的,警长说得没错,苍蝇一定和惨案有关。
    那么又怎么解释被害人的引颈就戳呢?
    哥哥是一位遵循“三思而后行”原则的科学家,从不承认灵感或天才。他绝不象那种心不在焉的教授,会在雨中散步而不打开雨伞.他一切都很正常,喜爱孩子和小动物,有时会毫不犹豫地放下手边的事务而带邻家的儿童上马戏团去玩。凡是他嗜好的游戏也都带有逻辑性,象桥牌、桌球或国际象棋等等。
    怎么来解释他的死亡呢?他为什么会躺在锤下?说他是为了检验胆量或打赌是绝对不行的。哥哥从不和人打赌,还常讥笑那些打赌的人,甚至冒着得罪朋友的风险,把打赌者说成是介于蠢货与骗子之间的家伙。
    于是只剩下两种假没:要么是他突然发了疯,要么就是出于某种特殊原因,让妻子用这种残暴的手段来杀死他。
    我苦苦思索,决定暂不把加里和我的谈话告诉警长,而由自己先去和安妮谈谈。今天正好是星期六接待日,安妮很快就来到接待室里,或许她正是在等我。当我还在寻思怎样开始这场难堪的谈话时,安妮倒先开了口:
    “阿尔蒂,我想向您提个问题。”
    “行啊,安妮。说吧!”
    “苍蝇能活多久?”
    在慌乱中我接触到她的目光,几乎脱口说出她的儿子仅在几小时前也提过同样的问题,不过我及时钳住了舌头,我决心利用这件事来攻破她筑起的防线。
    我正视着嫂子的眼睛说:
    “我说不清楚……但是您所要找的那只苍蝇,安妮,昨天晚上就在我的书房里。”
    这一手看来击中了要害,安妮急剧地转过身来。她扭曲的嘴唇在无声地叫嚷,睁大的眼睛说明了一切。
    我显出无比冷静的神情,充分感到优势已经在我这一边,我只消装成对一切都了然于胸的样子就行。
    “您打死它了吗?”她耳语般地问道。
    “没有。”
    “那么您逮住了它!”她抬起了头,“它在您手里,把它交给我!”
    “不,我没把它带在身边。”
    “但是您已经猜到了真相,对吗?”
    “我什么都没有猜,安妮,我只能说您是正常的。您或者把一切都告诉我,以便我决定该怎么办,或者……”
    “或者怎样,阿尔蒂?”
    “或者特温克尔警长就会在24小时内得到那只苍蝇。”
    嫂子久久呆坐着,死盯着她那双无力垂在膝前的纤纤素手。
    “如果我说出一切,您能保证无论如何都要消灭那只苍蝇吗?”
    “不,安妮,当我什么也不了解时,我什么都不能保证。”
    “阿尔蒂,要知道我答应过鲍勃,一定要打死这只苍蝇的,我得实现诺言。在这以前我什么也不能说出来。”
    “安妮!您要明白,只要苍蝇一被送进警局的实验室,他们马上就会证明您是正常的,那时候……”
    “不,阿尔蒂!求求您为了加里别这样做……”
    “那就把一切都告诉我,安妮!这正是为了捍卫加里的利益,这样我才能更好地保护他。”
    “怎么保护?难道您不知道,我所以呆在疯人院里,完全就是为了儿子吗?他不应该来受耻辱——别人要说他妈妈是由于杀害爸爸而判处死刑的啊!”
    “安妮,您的儿子对我同样珍贵,他是我侄子。我起誓,如果您说出真情,我会尽心尽力照顾并保护他的!但如果您拒绝开口,苍蝇就只好送给警方了。”
    “您为什么一定非要知道不可呢?”她向我投来一束充满怨恨的目光。
    “安妮,听着!事情关系到您儿子的命运!”
    “走吧!我已准备好可怜的鲍勃死因的材料。”
    安妮走了出去,很快又带回一个鼓鼓囊囊的黄色信封,她把信封递给我以后,就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只有回到了家里,我才看清信封上写着:致一切公正的人们——上天明鉴。
    倒下一杯茶以后,我开始阅读第一页:
    这不是认罪书。因为我尽管杀了丈夫,但绝不承认自己有罪。我只是在执行他的意图——他最后的愿望。
    我忘记了喝茶,一口气继续翻阅下去:
    丈夫在死前不久让我知道了他的实验。他深信,部里的专家们会认为实验有害并反对它。但他还是力图在这以前,弄清实质并没法取得正面的效果。
    广播和电视能把声音和图象传送到远方,而鲍勃断言,他的发明将能把物体也传送到远方。只消把物体放进他特制的传送装置里,在眨眼之间加以分解,同时在另一个接收装置中再加以复原就行了。
    鲍勃本人认为这是发明史上最伟大的创举。他说,物体通过瞬间解体——重组的手段来实现远距离传送是人类历史上的一次革命。不但能解决商品的运输问题,特别是那些易腐烂的商品;而且对人的旅行也是如此。他是一个重实际的科学家,从不耽于幻想。但他已预见到火车、飞机、汽车、铁路及公路消亡的时代,取而代之的将是分布于世界各地的接收传送站。旅客和货物在传送站里解体,然后又在地球的另一指定地点闪电般地出现。起初丈夫有不少困难,他的传送和接收装置也被分放在两个房间里。后来他第一个成功的实验是一只普通的烟灰缸,那是我们在法国乡间旅游时买下的。
    我起初什么也不懂,于是他郑重其事地拿来并指点给我看,他说:
    “安妮!瞧瞧!这只烟缸曾在百万分之一秒里被彻底分解,那一瞬间它已不复存在!但是它的原子却以光速飞往另一装置,几乎同时原子就又重新凝聚并形成这只新的烟缸。”
    “鲍勃!我什么也没听懂。你在说些什么呀?”
    接着他又向我叙述了他所研究的细节,因为我实在一无所知,所以他只好画图并添上数字来解释,而我始终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问:
    “难道这烟缸竟能穿透墙壁吗?”
    “正是如此!但只是烟缸的原子在这样做。”
    “我不理解,烟缸的原子怎么可能自由穿透墙壁呢?”
    “这一点完全可能,安妮。组成物质的原子并不是一个紧挨一个的,在它们之间有着非常广阔的空间。”
    “广阔的空间?这话是你说的?”
    “是的,相对于原子来说,这些空间是够广阔的了。以你为例,尽管体重50公斤,身高1米55,可是如果组成你身体的所有原子都密集排列起来的话,那你连一根大头针的针尖都不到。重两盎司的烟灰缸也将缩得用显微镜都看不清。被解体的烟灰缸轻而易举地就能穿透任何不透明的实体,就是穿透你的身体也不在话下,因为处于离散状态的原子肯定能穿过你体内那些稀薄的原子群的。”
    “这真奇妙,鲍勃!可是我希望你别拿我也这么干,我非常害怕象这只烟缸一样从你的装置里走出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安妮?”
    “还记得这烟灰缸上有过什么字吗?”
    “当然记得,是‘法国制造’,这些字还在。”
    “它们是在的,不过去仔细看看,鲍勃!”
    他微笑着接过烟缸,只是在翻转以后面色发白了,笑容顿时消失。这也使我最终相信,他的确是拿这只烟灰缸进行过一次可怕的试验。
    烟灰缸底面上有字迹,但却写的是“造制国法”!
    “真可怕!”他喃喃地说,于是快步回到实验室,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来。
    过了三天鲍勃又遇上了新的麻烦,以至使他好几个星期都愁眉苦脸。最后他被我逼得无奈,只好承认他第一次用活生物来做的实验已经以失败而告终。
    “鲍勃,你是用唐吉娜干的吧?”
    “是的,”他内疚地说,“唐吉娜被分解得十分成功,但是再没能恢复成原形。”
    “那它到哪儿去了?”
    “再也没有唐吉娜了,有的只是唐吉娜的原子,天知道它们飞到哪儿去啦。”
    唐吉娜是我家的小白猫,在前几天丢了,现在我才明白它出了什么事!
    又经过一系列挫折和大量的不眠之夜,鲍勃最后告诉我说,现在那套装置已工作得十分出色,请我去参观一下。
    我在托盘里放上两只酒杯和一瓶香槟庆祝胜利,因为我熟知鲍勃的脾气——不到真正成功,他是不会轻易展示成果的。
    “这想法妙极了!”他笑着接过托盘,“来,喝上一杯被分解过的香槟美酒!”
    “我希望它仍然十分可口,鲍勃,是吗?”
    “当然,你等着瞧好了,安妮。”
    在实验室里他打开一个被重新改装的电话小亭子。
    “这是传送舱。”他解释说,把托盘放在舱里的小凳子上。
    关上门以后,他又递给我一副墨镜,小心地把我带到舱前。然后他也戴上了护目镜,接连按上几个按钮,这时我听到一阵低沉的马达吼声。
    “你准备好了吗?”他熄了灯,又咔嗒一声启动了什么,于是舱里冒出一阵蓝色的奇幻光彩,“仔细看!”
    他压下一个操纵杆,整个实验室都被眩目的桔黄色光晕所笼罩。我只来得及看见舱内有个类似橙色火球的东西闪了一下,还感到脸部一阵灼热。霎时间,我只辨认出一团带着绿边的黑圆块在眼前飞舞,就象那种直望太阳后的感受。
    “可以把眼镜拿下来,完成了!”
    鲍勃用戏剧性的手势打开了传送舱的门,尽管我已有思想准备,但依然是上气不接下气,因为我看见小凳子连同托盘、酒杯和酒瓶都已不翼而飞。
    鲍勃又把我带到隔壁房间,那里也有一个同样的小舱。他打开舱门,用胜利者的姿势从中取出放着香槟酒的盘子,酒瓶立即被打开,塞子兴高采烈地蹦上了天花板,香槟酒在高脚杯里翻滚白沫。
    “你真的相信,这是能喝的吗?”
    “绝对,”他递给我一杯,“现在我还要和你做一个实验,同意吗?”
    我们重新又回到那间带传送装置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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