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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葉愣了愣，垂下手。一直不让我参与战斗的原因是担心我的安全么蓝染？
　　心思流转之间，战局就出现了决定性的画面——牛头一护重重地一击贯穿了乌尔奇奥拉的整个身体。苍白色的物体高高抛弃向夏葉飞去。还在迷茫的她下意识地接住了，低头一看，瞳孔猛地缩小。
　　这是老四的角。
　　她仓惶看去，牛头一护正踩着他的头，牛角上不断涌现凝聚着虚闪。
　　“老四！——”夏葉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身体藉由瞬步高速移动过去。一定不能有事！她攥紧手中的斩魄刀向他们冲过去。
　　“轰——”猩红色的虚闪爆炸开来，强大的气流向四周席卷扩散。
　　井上和石田睁大了眼睛屏住呼吸。
　　浓浓的烟尘中飞出了白色的人影，跌倒在白砂之中。
　　可恶。夏葉闭目缓解着因爆炸而产生的晕眩。挣扎起身之时，体内不断翻涌的气血使她偏头呕出了一大口血。
　　“黑崎同学！浅野小姐！”耳边一声惊呼，眼前是不停移动的模糊人影。橘色光芒笼罩在身上，温暖的感觉。
　　啊，果然还是受伤了，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夏葉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眯起眼睛努力看清乌尔奇奥拉那边的状况。
　　就差一步。她捏紧拳头，回想到刚刚指尖就要碰到乌尔奇奥拉时，整个人被虚闪的冲击波扫了出去。
　　“浅野小姐，你没事吧？”井上担忧地看着她却没料想自己的双天归盾被一刀捅破，“浅、浅野小姐！……”
　　夏葉爬起身，跌跌撞撞地向牛头一护跑去：“住手！”
　　离乌尔奇奥拉喉咙口几厘米的黑剑顿了顿，准备继续向下的趋势却被另一把刀打偏。
　　牛头一护看向杵着水月镜花不断喘息的夏葉，狰狞的面容使得眼神更为惧人。
　　“救她……”毫无预警的挥剑使得夏葉不得不猫腰瞬步躲闪。
　　“救她……”一瞬间响转到她背后，眼中闪烁着噬人的光芒，手中的天锁斩月高高举起。
　　“救她……”不避不闪地承受住雷火炮的威力，毫不动容地继续举刀劈下。
　　夏葉捂着左肩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豆大的汗水不断滴落。瞥一眼身后重伤的乌尔奇奥拉，看向牛头一护的目光开始阴冷起来。不想再去考虑是不是会更改剧情，黑崎一护你差点杀了老四又绝对会威胁到蓝染……
　　不能让你继续活下去了呐。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六道光片由四面相互切合，牛头一护只是动了动手腕，鬼道就断裂开来。
　　“缚道之六十三，锁条锁缚。”
　　更为粗大牢固的锁链缠上了他的身体，牛头一护提起斩魄刀一点一点切割出断痕。
　　没有时间理会耳鬓边留下的汗水，夏葉紧盯着眼前的人的一举一动，嘴里喃喃地进行着咏唱。正当牛头一护挣脱锁链时，她恰好完成了咏文，大喝一声：“缚道之七十九，九曜缚！”
　　一翻手腕，牛头一护身体周围出现了九个黑洞，束缚了他的行动。
　　赌一把吧。夏葉提起水月镜花，整个人像是消散在虚空之中一样慢慢淡化。前方牛头一护的挣扎却越来越激烈。
　　“浅野小姐……不见了。”井上愣愣地看着前方喃喃道。
　　水月镜花的幻境。
　　被九曜缚束缚的扭头一护正在不停挣扎，夏葉却凭空出现高举着斩魄刀恶狠狠地劈下。
　　“嗷！”肩膀中招的牛头吃痛之下挣扎更为猛烈，狰狞的目光中隐隐透出了嗜血的凶意。
　　快点蚕食他的战意。夏葉再次告诉移动，一瞬间出现在他身后，斩魄刀横向斩向他的脖颈。
　　只听“嗤啦”两声，两道束缚顿时破碎。
　　她皱起眉，紧咬嘴唇刀锋一转再次劈向他的右肩。
　　第三道束缚再次破碎。
　　扭头一护抬起左手一把抓住夏葉的手腕将她远远的甩了出去。
　　撞上建筑的夏葉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一般，张口就是一道血箭飞溅而出。
　　为什么战意还是那么强烈。明明看不到的却还是那么精准地被抓住了。她费力地撑着斩魄刀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水月镜花你到底在做什么！
　　右脚的束缚消失了。夏葉要紧牙关再次瞬步而去，手中的斩魄刀尖泛出了冷冷的光华。当刀剑触上了牛头一护的胸口时，她不由得心中一喜，成功了么？
　　右手的束缚瞬间断裂。还能没等她反应过来，斩魄刀已经被他牢牢地抓住了，再也刺不进一分一毫。
　　糟糕！夏葉瞪大了眼睛。牛头一护狰狞的表情渐渐放大。“啪”的一声，水月镜花被拦腰折断。四周一瞬间如玻璃破碎，她的身影完全暴露在牛头面前。
　　黑色的天锁斩月向心口捅来，隐隐的青色人影浮现在她面前身后拨开剑锋，天锁斩月便直接钉向腹部。
　　“浅野小姐！”下方有惊叫声。夏葉虚弱地垂下眼睑，任由身体从高空中跌落下去。
　　眼前闪过了无数画面。……五十年的瀞灵庭生活走马灯样的匆匆掠过。
　　“蓝染……”她轻声呢喃着，有些茫然地伸出手。
　　眼前的蓝染带着温柔的微笑注视着她。
　　蓝染……她闭上眼睛，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空座町。
　　蓝染带着淡漠的神情看着面前的火圈。
　　腰间忽然传来的异样感叫他不得不低头查看。
　　“啊咧，怎么了蓝染队长？”看见自家BOSS盯着自己的斩魄刀一动不动，市丸银不由好奇地凑过去问。
　　“……不，没什么。”虽然是这么回答，可蓝染眼中的晦暗色彩还是泄露了他一丝情绪。
　　“啊啦，队长你的刀。”市丸银惟恐天下不乱，伸手指了指出现了几条细缝的护手，笑眯眯地说。
　　蓝染抬起头，四周的火光倒映在他眼里：“只是裂缝而已。我们该出手了，银、要。”
　　水月镜花出事了么？
　　那么你呢，夏葉。不要让我失望。
　　市丸银上扬嘴角心情很好地跟在蓝染身后迈出火圈。眼前那人掩藏的怒意对于他而言还是很明显的。
　　镜花水月上的裂缝是不是代表了水月镜花的裂缝呢？是不是代表水月镜花的主人出现了不可逆转的意外呢？
　　啊啊，想想就是令人愉悦的答案呐。他微微仰起头，看天上云卷云舒。
　　只要小叶子死了，蓝染队长就会方寸大乱吧。这样的话，计划就更容易进行了。市丸银微微侧头，看向地面上因受伤而在进行治疗的松本乱菊，脸上保持着淡然的微笑，看不出丝毫情绪。
　　呐，乱菊，很快就可以把你失去的东西夺回来了呢。

　　第五十八章　陨落的心

　　原来在这手中所握的，就是心啊。　——乌尔奇奥拉·西法
　　精神世界。
　　夏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一班樱花正晃晃悠悠地飘落在她脸上。
　　果然还是到这里了。她坐起身，颇为头痛地揉了揉后脑勺。
　　“你醒了。”清冷的男声在旁边响起。
　　夏葉应了一声转头循声看去，不由得微微一愣。青色和服的男子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右边空荡荡的袖子上映着斑驳的血迹。
　　“你的右手……”她突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啊，断了。”男子平静地伫立在樱花树下，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不过没关系，可以自动恢复如初的。”
　　夏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有些内疚地微微垂下眼睑：“一定很痛吧……对不起。”
　　“没什么可对不起的。”男子嘴角微微上扬成好看的弧线，“如果你不是那么草率轻易地选择动用掩藏身形的幻境的话。你明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很容易会被折断。”
　　“只是想要拖延一点时间罢了。”她瞥开眼，盯着落英缤纷的土地，“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没能削弱他的战意。”
　　男子查看了一下右臂的伤势，轻笑了一声：“你应该就明白你和那个牛头之间的差距，控制高级别的精神体对于我而言可是个难度不小的挑战。你总是这么苛刻地为难我呢。”
　　“所以说你就是一把能力鸡肋得不得了的刀。”夏葉毫不客气地看着他理直气壮地说，而后有些小声地道谢，“不过，多亏你最后打偏了剑锋救我一命，谢谢。”
　　“被自己的主人道谢不知道算不算一种讽刺。”男子温和地笑了笑，“伤势也没有大碍，所以你该出去了吧。”
　　夏葉犹豫了一下有些迟疑地开口：“水月镜花被折断，你应该可以强行恢复的吧。”
　　“强行恢复？”男子微微一挑眉，沉着地微笑道，“可以。不过你要知道这次强行恢复能坚持的时间是不定数，到了时间后我就这能以刀魄的形态慢慢恢复透支的力量。换句话说，水月镜花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不能解放。”
　　夏葉低头沉默，尔后抬头目光坚定地说：“就这样吧。”
　　男子讶异了一下，有些伤感地笑道：“果然你还是一点儿也不在意我的感受。”话音刚落，整个人变笼罩在青色的光芒之中。
　　她没有说话，静静地注视着他。不是没有在意你的感受，只是我还有更在意的人。既然你和镜花水月相生相克，那么只要发动“生”的力量还是能够帮助他的吧。
　　青色的光芒渐渐消散，男子动了动完好如初的右手，冲她淡淡地笑道：“如您所愿。”
　　夏葉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声：“谢谢你了，水月镜花。”
　　男子淡然地打了一个响指，所有画面立即崩塌。
　　……还有，对不起。
　　虚圈。天盖之上。
　　“不要啊黑崎同学！”井上在一旁大喊着，泪水在眼眶中快速凝聚。
　　都怪我，要不是我叫了一声黑崎同学救我，黑崎同学也不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明明我是想保护大家才来这里的，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
　　牛头一护对着昏迷在废墟中的夏葉，牛角上凝聚起了一个猩红色的虚闪。
　　“黑崎同学！！”
　　千钧一发之际，墨绿色的光芒划过牛角。失去控制的虚闪顿时向天际发射而去。面具应声碎裂，黑崎一护软软地倒在地上。
　　夏葉缓缓地睁开眼，看到前方伫立着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影，虚弱地开口：“老四？”
　　“浅野大人。”目光紧盯着突变异象的黑崎一护，乌尔奇奥拉冷冷地回应。
　　“你没事吧。”逐渐恢复了体力，夏葉捂着腹部的伤口挪坐起身。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不，活不了。”看到一护重新站了起来，乌尔奇奥拉回头依然面无表情地应道。
　　什么？呼吸一个急促牵扯到伤口，她紧紧咬住牙清楚地看到他残破的身体后痛苦地闭上眼睛。如果我没在战场上走神，老四也不会变成这样，浅野夏葉你为什么这么没用！
　　你不是救世主不可能每个人都救得了。葛力姆乔你这句话为什么这么讨厌。
　　夏葉捏紧了拳头，忍着痛楚摇摇晃晃站起身，没走几步就再次腿软摔倒在地。她紧紧地按住腹部的伤口阻止血液从裂口中汹涌而出，额头不断冒出冷汗滑落到眼睛里带起一阵涩涩的痛，视野前一片模糊。
　　“浅、浅野小姐，乌尔奇奥拉……你们这样都是因为我吗！”听到黑崎一护不可置信的震惊声音，她只能是皱眉紧闭双眼粗重的喘息。
　　脑袋昏昏沉沉的一阵阵晕眩感袭来，夏葉开始心慌。不能倒下，一定不能倒下。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眯起眼睛努力看清乌尔奇奥拉那边的状况。
　　“这样的胜利谁要啊！”是黑崎一护痛苦的大喊。
　　四肢有些冰凉僵硬。“老四……”她微弱地唤了一声。
　　“嗤，到时间了么。”
　　感觉乌尔奇奥拉的灵压开始涣散，夏葉不安地挣扎想要起身。“老四。”她努力提高声音想要那个人听到。
　　“到头来，你还是个不令人称心满意的家伙。”
　　老四！她动了动僵硬的四肢想要爬起。快点起来，快点去救老四！她摇摇晃晃地撑着水月镜花站起，刚迈出一步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眼前是渐渐化成烟沙的身影。她顾不得捂住伤口，一点一点用手扒着沙子爬过去。
　　不能，不能这样！
　　“老四！”她声嘶力竭地哭喊。伸手过去，满目尘沙。
　　只是一步的距离，咫尺有如天涯。
　　原来在这手中所握的，就是心啊。
　　夏葉攥紧手任由身体不停地颤抖。
　　有脚步停在身边。“浅野小姐……我很抱歉。”虽然黑崎一护的声音中并没有胜利之后的喜悦，但她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爆发的情绪。
　　夏葉撑着刀咬牙忍受超出符合的身体的痛楚站起。泛红的眼眸狠狠地盯住了眼前沉默忧郁的橘发少年。
　　举刀，恶狠狠地劈下。
　　一口血飞溅而出。
　　橘黄色的三天结盾随之破裂。
　　“黑崎同学！”井上担忧地呼唤。
　　砍人的反而吐血了。夏葉抹去了唇边的血迹，无视黑崎一护神来想要扶住她的手，一脚恶狠狠地将他踹开。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老四！”她面脸泪痕，声嘶力竭的大喊。
　　被踹倒在地的人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咳咳……”偏头再是咳出一大口血的夏葉提着刀一步步地逼近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只剩冰冷。
　　身体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够了浅野小姐，不要再这样对待黑崎同学了！”井上急匆匆地跑来从背后扑住了她。
　　夏葉扭过头，带着血丝透着恨意的眼眸还是让她的心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她一把抓住井上揪到身边，冰冷的语调中酝酿的是滔天的怒意：“还有你！井上织姬，你明明有盾瞬六花，明明是那么逆天的能力！你为什么不就老四！你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吼完，她捂住自己的嘴不停咳嗽起来，血从指缝中缓缓流下。
　　血腥味迎面扑到脸上。井上心里一紧，连忙扶住她，蹙眉担忧道：“浅野小姐不要再这样了。快坐下，我替你疗伤。”
　　夏葉甩开了她的手，冷笑道：“真有这么好心的话，你应该当时就去救老四而不是呆在一边看好戏。”
　　井上一愣，难过地撇开眼去。
　　夏葉摇摇晃晃地向黑崎一护挪去，随着极限不由得走一步就得喘气喘上半天。如果不是因为老四的怨念，应该早就倒下了吧。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再次向前迈一步时，后颈遭到的猛烈一击让她腿一软直接摔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黑崎一护愣了愣抬头看向眼前的人：“石田……”
　　石田雨龙推了推眼睛，平静地说：“没有办法的事，浅野小姐情绪太过激动了。”说着他回头看向井上，“井上，来替浅野小姐治疗一下吧。”
　　“嗯。”井上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唤出双天归盾。
　　“黑崎。”石田看见心情有些沉重的一护，便说，“打起精神来，你先去下面支援茶渡他们。这里的事结束后我会带井上回去。”
　　一护张了张嘴，点头应：“啊，我知道了。”说着站起了身背着他们站定。沉默了一会儿回头看向石田的眼神中的是与他格格不入的忧郁，“替我告诉浅野小姐，乌尔奇奥拉的事我很抱歉，但我绝对不会后悔。”
　　石田推了推眼镜，目光深邃地看着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可是黑崎，你眼中的的犹豫恐惧是因为什么呢？
　　陷入一片黑暗，欲哭无泪的沉闷感压迫在胸口。
　　其实知道的，战场上没有所谓的谁是谁非。
　　谁心软了，谁就得死。
　　但是请你们原谅，作为一个失去了重要的人的任□。
　　不是作为下属，而是作为亲人的存在。
　　当夏葉悠悠醒转的时候，惨白的月牙直直映入眼里。一瞬间的头痛欲裂让她忍不住捧着脑袋呻吟。
　　“浅野小姐，感觉怎么样了？”橘色光膜的另一端是井上蹙眉担忧的脸。
　　“没事……”夏葉撑着手坐起身，低头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谢谢了井上，之前的事情……对不起。”
　　“嗯嗯，没事的浅野小姐。”井上摇了摇头露出温柔的微笑，“我能知道浅野小姐的感受，失去身边的人，那种感觉……”说到最后，声音居然哽咽起来。
　　夏葉犹豫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石田斟酌了片刻后开口：“浅野小姐，黑崎要我转告你……他对于乌尔奇奥拉的事情很抱歉，但是不会后悔。”
　　夏葉停下了手，抬头望天：“我知道了。”说着站起了身走到破洞旁停下脚步，回头，“替我治疗很感谢你们。但是黑崎一护对蓝染的威胁很大，我不会这样放任他的。”她微微挑起唇角看两人惊疑不定的神色，一字一顿地说：“所以我觉得，你们还是准备好替他收尸吧。”
　　“浅野小姐！你不能这样！”井上一脸惊惧地冲她大喊。
　　“呵。”夏葉嘴角露出冷然的微笑，黑暗逐渐占领了内心。
　　老四，没办法救你，只好帮你报仇。
　　她飞身从洞中扑下，强劲的风鼓得衣袖猎猎作响。
　　另一个世界。
　　苏西抱着手靠在墙壁傻瓜，看着紧盯着屏幕握紧双手的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