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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未遂-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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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败涂地,在他面前,她永远是心慌气短,被左右情绪的那一个,十年前这样,十年之后依然这样。
脸上痒痒的,就像有小虫子在爬,宋棠伸手一摸,指尖接触到温热的水滴,她竟然流泪了。她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一边胡乱的擦着泪,擦着擦着就觉得不对劲——他没有碰她。
她慢慢睁开眼,不由得怔住。徐茂松开的衣扣不知何时扣得整整齐齐,表情平静的凝视她,像是在思索,又恢复了在殡仪馆出现时那彬彬有礼的贵公子做派。
不管他因为什么而改变主意,这一关应该过了,她松了一口气,避开他的视线,盯着自己的提包。他没有再说话,她更不可能找话攀谈,车里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时间流逝得分外漫长。
车终于停到了小区门口,她如蒙大赦,赶紧伸手开车门,他却在此时开了口:“哭哭啼啼的,我没兴趣,今天饶过你——只是今天。”
她身上一僵,虽然没回头,但他的脸映在车窗玻璃上,每一个表情都纤毫毕现:“宋棠,少拿什么事业和联姻来说事,你这样的书呆子,会比我懂得掌握分寸?别做梦了,我不可能放过你。把我当猴耍,你要付出代价。过了这么多年又怎样?你不仅要还我,还要付很多利息。”
宋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家门的,保姆陈阿姨迎到玄关,递拖鞋的时候端详了一下她的脸,吓了一大跳:“哎,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宋棠呆呆的转向鞋柜旁的镜子,镜中的女人妆脱了不少,益发显得脸色灰败,神情凄惶。她咬了一下嘴唇,坐下去换鞋,避开陈阿姨的目光,低声道:“实在太累了,殡仪馆晚上停电也真的挺吓人的。”
陈阿姨理解的点头,说道:“丧事马上就办完了,宋小姐很快就能睡个好觉。不过你等会儿好好洗个脸,喝点热乎的再去看孙太太,要不她又要紧张。我炖了红枣桂圆茶,最补血了。”
宋棠道了谢,回房卸掉残妆,又洗了个热水澡,走出浴室,桌上果然放了一盅甜汤。热气腾腾的茶水进入胃里,发凉的胸口渐渐的暖和了过来。她照了照镜子,虽然气色依然算不上多好,但好歹双颊有了红晕,这才舒了口气,走向孙静姝的房间。
推开门,床头灯柔和的光照了过来,她凝神看去,孙静姝倚在大靠枕上,眼睛半睁半闭,显然困得很了。听到声音,她努力的睁大眼,向女儿伸出手:“棠棠。”
宋棠在床沿坐下,握住母亲的手,端详着那张衰老却依旧五官精致的面容,心里微微发酸。
孙静姝拥有得天独厚的美,但因为美貌,宋如龙费尽心机欺骗她,占有她,在她发现他已婚的真相,想断绝关系时,又逼得这个本来生活优裕,小有名气的画家一幅画都卖不出去,甚至路边摆摊都被驱逐,走投无路,不得不忍辱负重跟在他身边。艺术家比常人敏感骄傲了许多,心中的痛苦也多了几倍,苦熬一阵之后,她精神便不大正常了。
事情闹成这样,宋如龙只好放过她,但颜面大损,不能向孙静姝发泄,便反感上了宋棠,此时宋棠已经懂事,性格更像妈妈,对这个爸爸只有不屑,更不用说小意讨好修补关系,只定期去一趟宋家拿生活费,再被训斥刁难一番,工作稳定经济独立后,更是少有来往。两人感情之淡,可想而知。
“你又瘦了。”孙静姝抚摸女儿的脸,不知不觉泪流满面,“都是妈妈拖累你,浪费你的钱,要不然你用不着到处接活做,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孙静姝的病忌讳大的情绪起伏,偏偏又生就一副多愁善感的性子。宋棠头疼得很,但这么多年她安抚惯了母亲,脸上自然而然的露出微笑:“妈妈别哭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大姐说了,这套房子会过户给我,我就不用想方设法攒买房的钱了。今后我们可以过得轻松很多呢。”
“真的?”
“真的,大姐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宋棠又说了好些让人宽心的话,眼见着孙静姝收了眼泪,终于松了口气,扶着她睡下,正在掖被角,又听到低低的抽泣声:“但是你一直都交不到男朋友……都嫌你有个这样的妈妈……”
一提男女关系,徐茂的话立刻回到脑海,宋棠的脸色骤然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个臭流氓!
第5章 羞耻的往事
她和徐茂之间的纠缠瞒了这么多年,假如他为了报复,把此事透露给孙静姝怎么办?但如果顺从他,她又得过那种梦魇一般遮遮掩掩,如履薄冰的日子,那样的苦,她也不想再承受。
宋棠只觉得心脏突突乱跳,半天才意识到她正在孙静姝面前,顿时大惊失色,扭头一看,长长舒了口气——孙静姝服过药,已然睡熟,她不用解释自己的失态。
关了灯,她轻手轻脚离开母亲,回到自己的房间。保姆来过,窗帘已经拉上,一扇窗户开了三分之一用以通风透气。或许是要下雨,外面刮着风,把窗帘吹得飘飘荡荡,隐隐有一丝泥土的气息。植物沙沙乱响,摇晃的影子被路灯照在帘子上,晃眼一看,就像有人站在外面。
身上又是一层冷汗,曾经徐茂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潜入这个安保措施周全的小区,从这扇半开的窗户爬进她的卧室。她深深吸了口气,猛地把窗帘拉开,树木在风中摆动,哪儿有人影?
她怔怔盯着花园看了好一会儿,木然关好窗,扣好锁芯,遮光窗帘一拉,房间就成了一个巨大的黑箱。她摸索着上了床,把被子拉到了头顶。蚕丝被轻软温暖,她却像待在冰窖一样,瑟瑟发抖。
恍惚中,身上的睡袍变成了肥大的蓝白绿相间的校服,袖口沾着洗不掉的墨水印,对面的华服美妇上上下下打量她片刻,淡淡一笑:“宋三小姐手段不错,小小高中生,素面朝天的,我儿子却成天念着。”
她涨红了脸:“我没有!我和陈学长不是……”
对方并不让她把话说完:“我就念远一个儿子,不能让他犯傻毁了自己。你虽然姓宋,但你实际上是个什么地位,你自己也清楚。你能为念远带来什么?”
她的指甲几乎掐破掌心,喉咙一阵一阵的痛,发声都有些困难:“我没答应他……”
“这不重要,看到你这眼泪汪汪,吞吞吐吐的样子,他会死心?小孩子谈谈恋爱,我本不想多管闲事,但现在秦家看上念远的人才了,我不能让他错失良机。”美妇盯着她的眼睛,“马上找个男朋友,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他是你儿子,你不知道自己去和他说?”
“劝过,他死心眼,说多了,伤了我们母子情分不值得,只能从你这里入手了。你长得还不错,找男朋友应该不难的。”
她怒极转身:“神经病!”
美妇的目光一直黏在她后脑勺,忽然轻笑一声:“照顾好你妈妈。”
当时她太年轻,又一心扑在书本上,并未深思这句话的含义,但之后针对孙静姝的骚扰接二连三发生,她再不谙世事也明白了过来。不想对那女人低声下气,她找到另一个人,和她同班,却远近闻名的不良少年徐茂。
“欺负我妈妈的那些流氓,是不是你的手下?”
少年坐在天台栏杆上,手上打火机被他玩得咔哒咔哒响,时不时吐出一朵蓝色火苗。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声音懒洋洋的:“滚,做你的数学题去。”
据说他已经攀上了某股势力,连校长都不大敢惹他,更何况她。但孙静姝的摔伤让她不得不上前几步:“是不是你派人去的?那个黄头发我见过!他在学校后门送过你东西,我亲眼看见的!”
他终于抬起眼皮看向她,打火机在手里一转,落进衣袋,另一只手迅速的拉下校服外套的拉链,她还没回过神,这件外套就直直的砸到她头上,遮住眼睛,不能视物,陌生男人的气味带着体温铺天盖地袭来,她不由自主发抖,忽然一只手按在她头顶,她惊叫一声,膝盖一软,跌坐在地。
外套被拿开,骤然进入眼睛的光线让她不禁闭上眼,再睁开时不由得怔了。映入眼帘的人带来的冲击力太大,仅着一件没有花纹的白色T恤的身体不像大多数同龄男生那样纤瘦,而是如同成年壮汉一样肌肉虬劲,皮肤上满是鲜艳狰狞的刺青。
他慢条斯理的重新穿好外套,居高临下俯视她:“敢来问我,我还以为是个多么勇敢的女英雄呢。”
她几乎说不出话,在他走到楼梯口时才重新鼓起勇气:“是不是你让他们去欺负我妈妈的?”
他脚步不停,转眼消失在视野之外。
再次发生的袭击让她不得不去找陈夫人,但对方根本不见她。宋如龙有新欢,那女人根本不给她见父亲的机会,还丢下一大堆刻薄话。
她只能忍住恐惧,第二次找到了徐茂。那时他坐在夜宵排挡里,被一大群混混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桌上桌下一堆酒瓶。她一身鸡皮疙瘩,战战兢兢的越过诸多肆无忌惮的眼神,花样百出的下流话,还有冲天酒气走到他面前,半分钟之后才说出话:“求你……求你不要再对付妈妈了,她已经住院了……”
他似乎心情很不好,手中酒杯重重在桌上一顿:“关我什么事?”
她被这声音惊得退了一步,但她没有退路,硬着头皮再次恳求。他冷笑一声,在杯子里满上白酒:“女人求我办事,规矩是先陪酒,陪老子喝痛快再说。”
两个混混一人一边摁住她肩膀把她按到椅子上坐下,她抖抖索索的拿起仿佛有千钧重的酒杯,刚抿了一口,烈酒就灼得她舌尖如火烧,眼泪唰的流下来。
他皱眉看她一眼:“没喝过酒?”
她哭着点头。
他从她手上拿过杯子,从容的喝了一口,就像喝白水:“你这样的好孩子,不应该来找我。”
“可是……妈妈……”
他沉默片刻,道:“我没无聊到派人去折腾一个女人。只是底下的兄弟接了活,我不能不让人挣零花钱。该怎么做,你得罪的那位应该告诉过你。你求错人了。”
该怎么做?尽快的找个男朋友,让陈念远死心。可她能找谁?她愣愣的盯着油腻腻的桌面,满心茫然。
她的沉默让徐茂不耐烦,似笑非笑:“听不懂人话?你又不是我马子,我凭什么帮你?”
周围一片起哄声:“小娘们看上咱们茂哥了!不肯走了!”
找男朋友,找男朋友,找谁?因为身世,她有些孤僻,交际面不广,就认识一些同学,而她的学校是本市数一数二的重点,不乏富贵人家的千金少爷,他们是瞧不起她的。家境普通的男同学,就想着考个好大学挣个好前途,压抑情感需求的不在少数,就算有愿意谈恋爱的男生,有几个会在一周之内同意交往?乱来的那种也不是没有,但传出去,孙静姝恐怕也会被气得犯病。她混乱的想着,冷不丁下巴被掐住,徐茂轻佻的打量她的脸:“还不走?难道好姑娘真对古惑仔动心了?我是不是在演香港大片?”
她惊慌的推开他,但脑中不知为何忽然钻出一个想法——徐茂不会介意多个女人,而他虽然有名,却在学校极为低调,应该不会大肆宣扬他们的关系。而且,他也许有能力恶心一下那位不可一世的陈夫人……
徐茂喝了不少,手下送他回住处,走了一大半路,他忽然遣走所有人,在街口站了一会儿,大步走向绿化带,一把揪住躲在大树后面的宋棠:“跟着我干什么?我再说一次,我不会管你家那破事。再让我看见你,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酒气熏得她几乎没法呼吸,她不敢看他眼睛,盯着揪着自己衣领的那只大手,眼前一阵一阵发眩,结结巴巴的,但完整的说出了话:“当你女朋友,你……你是不是就不让他们欺负我妈妈了?”
他愣了下,忽然笑了,弯腰凑近她的脸:“真不敢相信你会说这样的话……算了,我不管你脑子里到底哪根筋不对,我只告诉你,当我女朋友是什么意思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不是班上那些背着一书包试卷的书呆,不会只是牵牵手,亲个嘴。”
她想夺路而逃,但在住院大楼下鬼鬼祟祟的熟悉身影,还有孙静姝惨白的脸和发紫的嘴唇,保姆惊恐的诉说一股脑回到脑海。她闭上眼,几乎站都站不住,抽泣道:“不要让别人知道……尤其是我妈妈……”
他松开她,冷笑着示意她跟着自己,走过陌生的街道,破旧的老小区,散发着潮湿霉味的单元楼,上了楼,终于停下,开了一扇掉了不少漆的防盗门。他跨进去,站在门里,冷冰冰的看着她:“你可以后悔。”
她攥紧外套下摆,强撑着踏进去,却被门槛绊了一下,身子止不住的往前跌。这一跌让宋棠从噩梦里惊醒,她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许久才慢慢的回过神。
过了这么多年,曾经的一幕幕还是那么清晰鲜明。宋棠伸手摸索,找到开关,灯光大亮,这是她自己的房间,宽敞漂亮,每一件家具都是孙静姝亲自设计,不同流俗,不是那间狭窄的,家具破旧的,床一坐下就吱嘎响的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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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冤家路窄
宋棠虽然疲倦不堪,却不怎么敢合眼,她害怕再入梦回忆那难以启齿的过往。下床,给自己倒了热水喝下,但直到她喝了一肚子水,身子一晃能听到水响,也没有完全镇定下来。
雨从半夜开始落下,伴随着轰鸣的春雷声,哗啦啦响到黎明才停住。陈阿姨早早起了床,收拾完被雨水打乱的花园就出去买菜了,一个钟头之后回来,发现宋棠穿戴整齐,正在玄关穿鞋,不由得问:“怎么不多睡会儿?又有什么事得出门?宋总不是下周一才下葬吗?”
宋棠道:“我要去一下博物馆,上次清理的那几件漆器要开始下一步的修复。陈阿姨,辛苦你了,如果妈妈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她有车,但由于她经常处于疲劳状态,陈阿姨都比她用得多些。顶着一双熊猫眼上了地铁,被人流挤来挤去,终于到了站。她脑子昏昏沉沉,但已经走惯了的路线,即使恍惚也走不错,熟门熟路的进了员工通道,立刻有馆员迎出来:“宋小姐来了?先坐,刘老在开会,估计要等半个钟头。”
宋棠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揉了揉眼睛:“麻烦你帮我买一杯咖啡。”
“老样子?”
“老样子。”
所谓老样子,是三倍浓缩咖啡的美式。博物馆旁边就有星巴克,咖啡很快就递到了她手上。微烫的液体慢慢吞下,她眼下乌青依旧,但几乎黏在一起的眼皮终于稳定的睁开了。
刘馆长终于开完会赶来:“宋小姐,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
宋棠站起来和他握手,客套几句之后进入正题,一起去了文物修复室。她戴上手套,走到窗台边,拿起漆盒端详干燥程度,又从容器里蘸了些调过色的生漆,仔仔细细的看过颜色,道:“不错,可以髹漆了。”
刘馆长连忙道:“所有工具都在老地方,你瞧瞧有没有缺的。”
她检查一番,点了头,坐下用小刷子一层一层慢慢的把漆刷在剥落的地方,刷几笔,端详一下,全神贯注,连刘馆长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孙静姝有不少艺术圈的旧友,宋棠机缘巧合之下接触了文物修复,刚上初中就给老专家打下手赚点零花。这么多年过去,她虽然年纪轻轻,在木器和漆器修复上已经算是一个专家。她遗传了母亲的美术天赋,天生一双巧手,又具极高审美,雕刻和绘画技巧超过许多老师傅,在本就稀缺的修复师里尤显珍贵,是各处博物馆和私人收藏者争相邀请的红人。
终于把胎体的漆补全,她轻轻舒了口气,正想把漆盒放到干燥避光处自然风干,一转头,不由得愣了下。旁边的椅子上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一位妆容精致,衣衫考究的年轻美女。
只是美女此时的形象打了个折扣——就算是天仙,呵欠连天的模样也不会多好看。见她看过来,美女翻了个白眼:“终于知道有人来了?”一边说一边走近,低头去瞧玻璃板上的漆,却被宋棠忙不迭的推开:“别别别,万一粉掉进去,坏了色就惨了。放了两周才养出的颜色啊!菲菲,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进这里最好别化妆。”
“你这个……”齐菲狠狠的瞪她,不情不愿的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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