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说戏讲茶唱门歌:江南旧事里的小民风流-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本由革委会王主任致欢迎词,但王主任一大早就被通知上省里开观摩会去了,讲话稿顺理成章就交到了老奎手中。老奎带领大家一番“敬祝”过后,便展开稿子,念到“让我们以无限饱满的战斗激情热烈欢迎亲人解放军派来的田,田,风……水同志”时,下面一下子笑翻了。一位军代表,一位工代表,闹了两张大红脸!

在所有手艺里,皮匠这个行当最容易和姓氏黏附在一起,“刘皮匠”、“朱皮匠”、“马皮匠”、“杨皮匠”……要幺,就是“老皮匠”和“小皮匠”。外地人不知,我们那里是把绱鞋、修鞋的鞋匠喊做皮匠,比如住堂子巷口的杨皮匠就是。皮匠分两种,一种是行脚,一种坐店面。坐店面的皮匠不少人腿脚有点残疾,但杨皮匠不是。

早年,家庭主妇做了鞋帮,纳了鞋底,都送杨皮匠那里绱,虽然有的能自己绱,但没有楦头,绱得不成形,所以还是交给杨皮匠收拾出来才好看,穿着不窝脚、夹脚。那时,为了耐穿,鞋底必须纳得厚。绱鞋时针不易扎透,就须有锥子先在鞋底上扎个眼,然后两手使两根针,顺着洞眼鞋里鞋外同时对穿过,拉出线,手上一使劲,勒紧;再将两根扎底麻线抿嘴里,扎第二锥……动作流利合拍,节奏均匀紧凑,针脚疏密得当,不消半个钟头就能绱好一双鞋。

大冬天里,我们上学路过杨皮匠家屋门,看到他裹着厚厚的蓝棉大衣,坐在包着麻袋片的小椅子上,膝盖上也垫着一块脏兮兮的麻袋片,整天都埋着头在做这事。杨皮匠身后的墙面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鞋,下边有一只侧歪的放满楦头的箩筐。只有皮匠们才有满箩筐的楦头,楦头是做鞋定型用的,很重,坚硬而光滑。由前、中、后三部分楦头拼成一只完整的“脚”,用木榔头叮叮咚咚敲进新鞋里,然后在鞋后跟各钉一根鞋钉,用鞋底线一拴,往墙壁上一挂,要过上几天才能把里面楦头取出来。经楦头定型后,才算是一双真正意义上的鞋。

除了针线楦头外,杨皮匠的工具很简单,一把皮匠刀,一把锥子,一把锤子,一只用来做支架用的齐膝盖高的“铁脚”。皮匠刀是曲柄的,“乙”字形,刀口锋利,半寸厚的鞋底,一刀一刀贴紧鞋边划下,切得整整齐齐;又因锥子是“甲”字形,故常听老中医刘延庆调侃杨皮匠为“甲乙先生”。逢年过节或季节转换时,是杨皮匠的生意旺季,送鞋来绱的人很多,往往要排队等候十天半个月。

那时,杨皮匠专门制作一种钉鞋卖给乡下人。钉鞋与老式棉鞋相似,俗称“两片瓦”,高高的鞋鼻,厚实的细白布做鞋帮,打蜡的麻线纳的千层底,鞋衬里是细软布。为了防潮,防渗水,夏天,杨皮匠要给鞋帮和鞋底涂抹三次以上桐油;每涂一次,必须经过自然风晾干,然后再上一层桐油。鞋底缀上乳头状的铁钉,起防滑作用。乡下农民大多买不起胶鞋,雨雪天都穿自编草鞋,但是既不耐穿又不耐寒,而钉鞋的结实耐用是草鞋不能比的,却又没有胶鞋昂贵。

尽管如此,正如杨皮匠自己酒后所言:“皮匠一扎一个洞,只能够吃不够用。”别的皮匠会搞多种经营,有时收来生皮子硝成熟皮子给人加工皮袄、皮背心;夏天没有鞋绱,就领着老婆子女在家偷偷做皮鞋。杨皮匠胆小,一开始这些事他是不敢干的,他只顺带用烧红的钢锯条给人烫补塑料凉鞋,或是用一种“马头”牌胶水粘补雨鞋……所以日子过得上不来下不去。他一直买不起电烙铁,后来请陈打铁两兄弟给打了几把土烙铁,焊头是紫铜的,放在煤炉上烧红,赶紧按在塑料凉鞋断裂处,一阵难闻的青烟冒起后,塑料鞋居然给焊得天衣无缝,明显比锯条好用多了。

天热的时候,杨皮匠的小屋没有树荫遮挡,整日在毒辣辣的太阳下曝晒,热气蒸人,几乎没有什么人光顾。但我们却跑得很勤,因为他那里碎皮子、烂套鞋和旧内胎较多,都是我们做弹弓时要搜罗的材料。夏天的中午,鸟都是倦意深沉,歇在枝上特别好打,弹弓的使用率高。一把好弹弓,尽管你木把是枇杷树的,黄亮亮的,还必得要有夹石子用得好底皮,而最好的底皮是羊皮,薄软且韧性好,皮筋的两个孔不至于被轻易拉裂。只有杨皮匠那里有羊皮——为求得一块小小的羊皮,我们就把家里的旧胶鞋拿去调。他收下旧胶鞋,把鞋帮子剪掉,只留下胶底子。要是有什么人鞋底磨薄了,他就用这胶鞋底给打上掌,可以再穿很长一段时间。

那时流行一种颜色土黄的高帮翻毛皮鞋,这种鞋能护住足踝,不易崴脚,防砸防穿刺,有的鞋底还绝缘,透气性也好。只是因其劳保性质,故易脏污,且多数人穿脚上时颜色陈旧,有的甚至磨损剐破,失去原来风采。但翻毛皮鞋沉重结实,踢出去极具杀伤力,配着柳条帽,是武斗时最常态着装,更是工人阶级专政队至高无上的身份标志。“翻毛皮鞋咔嚓响,街上来了李队长……”人人皆以穿翻毛皮鞋为荣,这就给杨皮匠带来了难得商机。鞋底脱线了,鞋帮炸口了,都拿到杨皮匠那里修理。杨皮匠似乎闻不见这些翻毛破鞋的臭味,每次拿起一只鞋,不论是补洞还是掌底,他都会翻过来掉过去地察看,找出该修理的地方,拿一块皮子比来比去,然后才用一把硕大的剪刀剪下一块合适的皮子,用针线缝上去,直到最终把底也换了,鞋帮上的破洞、裂口全给缝补好。

杨皮匠家屋子里堆满了送来修理的翻毛破鞋,他用小铁夹子在每只鞋帮上夹一片纸头,注上主人姓名及取回日期,生意真是好极了,没想到一场大祸便由此埋下。千不该万不该,杨皮匠不该在门前放了那块写有“专修、翻新反毛皮鞋”的马粪纸牌子,更不该图省事将“翻毛”写成“反毛”。“反毛”,反对伟大领袖毛主席?这还得了……一起“性质极为恶劣的重大现行反革命事件”很快被人告发了。

可怜的杨皮匠,先给捉进专政队,白天批斗,夜晚吊打,再送到军天湖劳改农场。两年后的夏天,“双抢”时跪在田里割稻中暑而亡。

“圣姑娘”是小娥的妈,四十来岁,细长眼睛白净脸,斜挽着一个俊俏的巴巴髻,腰身像个大姑娘一点没走形。但不同于常人的“圣姑娘”,虽然看上去没有半点巫气,却可以戡破阴阳两界,为人消灾解难。

那时候常有许多惊悚的事情流传,撩拨着人们的神经。做豆腐的大老王家的二女儿一次昏迷后,再醒过来,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不但连自己的亲生父母、同学老师还有周围的环境都不认得了,而且口中说出的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还有一件事,有一个郑老太太,过去做过帮人哭丧的事,喜欢喝两口酒。突然有一天,家里人怎幺找也找不着老太太……最后只好去求“圣姑娘”。“圣姑娘”给算出来了,说:出你家门向东北方向走十步远是不是有一个草堆?人就在那里。家人找到那个草堆,先看到一只黄鼠狼,周围一股浓烈的酒气,再往里面,终于见到了老太太……老太太抱着个酒瓶子,仰天躺着,四肢向上蜷曲起来。老太太醒了,还问别人我身上怎幺这幺大酒气?

所以,我们那时对“圣姑娘”总是有点似信非信的。小娥带我们去过她家,一进屋,正对面有个很大的佛龛,供奉着各种佛像,还有各路神仙,墙上对联写着“暮鼓晨钟惊醒世间名利客,轻声佛号唤回苦海梦迷人”,横批“佛仙圣殿”。一扇红色木门前放着一个大香炉,里面积着很厚的香灰。外面的人要见“圣姑娘”,得提上半斤米、一束香、一沓纸钱,这是规矩。

我们见过“圣姑娘”给人看病。一个小老头称肚子里老是隐隐作痛,报上年龄及生辰八字后,“圣姑娘” 眼睛闭着,一只手的拇指挨个在指间上下掐捻,像是在数什么。掐算了一会子,说:“你八字里有五个字是属水的,是一个水命……不过不要担心,我给你吃点药,过了今年五月端午节就好了。”随后,就用黄裱纸包了一把药,嘱咐回去用十八粒黑豆烧成炭做药引,煮成汤喝。来人连声道谢,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钞票放在菩萨像下,说是香火钱。“哦,我以后念经时,会让菩萨保佑你的。”“圣姑娘”在一旁笑眯眯地说。接下来,是一个满脸雀斑挺着大肚子的小妇人,“圣姑娘”照例问过生日时辰,然后,伸出手上下掐算,小妇人挺着大肚子默默地等着,大气不敢出,唯恐惊动了仙家一样。好一会儿,“圣姑娘”发话了:最近家里是不是又动什么地方了?比如院子里、靠北边的墙角里有些东西不能乱放的,你再想想。小妇人拧紧眉头想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问:难道是个旧粪桶……靠西北边墙角里有个没用的旧粪桶。“圣姑娘”点点头,说:那儿是百神聚齐开会的地方,哪能放粪桶呀!这样吧,你回去把粪桶拿到水边烧掉,到七月初十早上给离你家最近的土地公公土地婆婆送一对拐杖,然后对着东西南北磕几个头,就好了。

有一天放学后,小娥悄悄告诉我们,晚上她妈要替人请七仙姑。我们问她,你妈不是“圣姑娘”吗,干吗还要再去请什么七仙姑?小娥说是人家要请,已经送来了干果六样,神米一碗,香烛元宝之外,还有活公鸡一只,因为事关重大,只有七仙姑才能指点迷惑。说完,小娥就跑到一边跟人跳橡皮筋去了。小娥跳橡皮筋跳得好,从远处看去,两腿一掀一掀的,像一只小花鹿。

夜晚,天上一轮满月,我们赶去时,屋里屋外已站了不少人。大门外点着香,堂屋的正中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撒了厚厚的一层米。朝外的两个桌角处,点着两支红蜡烛,烛光摇曳着,一只大红公鸡如同被施了法术一动不动伏卧在桌中间。一只竹篾制成的小畚箕放在桌上,上面插着钉成丁字形的两根小木棒。一张方凳放在香火旁,上面摆了四个装有水果、糕点的盘子。请七仙姑的是一对满脸悲苦的中年夫妇,他们一连生了四个子女,其中两个儿子,却都没能留下来。

只见小娥和她妈“圣姑娘”走了出来,小娥穿了件素花小褂,脑后梳了一对丫丫辫,显得很灵巧。有人打来一盆水,拿来一条毛巾,让两人洗脸、洗手。然后母女俩每人手里握着一炷点燃的香火,从八仙桌的两侧一起向门外走去。步调一致,“圣姑娘”口中还念念有词:“仙姑大慈大悲,恳请您慈悲为怀,恭迎您仙驾下临,为我们指点迷惑,解脱苦难……”她们将各自手中的香火插在一个米碗里。双手合十,朝天作揖三下。

接下来就是等待七仙姑的下凡。用时约莫一刻钟。如果烛影陡然一阵猛烈地摇动,就说明仙姑来了……否则就是没请到,或者仙姑去了别处。大家屏气凝神,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两支蜡烛。

过了一会儿,那烛光果然剧烈摇曳了几下……所有的人都欢呼起来。“圣姑娘”突然浑身一颤,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以手在嘴上拍了拍后,与小娥一起拿起畚箕,一人执住一端,把它口朝下,让丁字形小木棒垂直于铺了一层米的桌面。请七仙姑的那个男人就跪到了地上,口里嗫嚅着问起自己的子息来,问命中有没有儿子,有几个?只见母女俩扶畚箕的手前后左右抖动,那小木棒也就随之在大米上写出了两个字,一个是近似草书的“有”,一个是上下两横的“二”,潇洒自如的笔迹,那就是答案。又问如何才能留住?小木棒一阵随意游走后,大米上又现出一个三横一竖的“王”字。“王”乃中年男人妻家的姓,变了声调的“圣姑娘”解释说,就是以后的孩子要随外公姓。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欢呼。那以后,我们见到小娥就嘲笑她。我们说:小娥你别上学了,干脆接你妈班,做小“圣姑娘”,和你妈一起搞封建迷信活动。小娥呀你给毛伢算算有没有老婆,他老婆脸上有几颗麻点子……在追打中我们一哄而散。

知了叫,夏天到,学校放暑假了。就在那个绿荫蓊深的夏天里,花苞一样的小娥,却飘蓬般无声无息地给一阵风刮走了……她被人发现倒在自家后院里,嘴角流着血迹,颈子上有扼痕,院墙上有扒塌的砖块,显然是糟人祸害了。公安局来查了好长时日,也没逮住谁。很快就是“文化大革命”,案情更是没了下落。

那些日子里,“圣姑娘”哭得死去活来。

第十章 吴大郎的修伞店

镇东李家巷旁边,吴大郎的修伞店里生意一年到头都不错。吴大郎脑袋奇大,像一个大冬瓜顶在细脖子上,当胸系着的围裙下面罩一副罗圈腿,他站着并不比坐着高多少。这吴大郎还有一难言之隐,有疝气,就是俗称的“小肠气”,阴囊大如皮球,冬天里让围裙遮着,到了夏天要是不干活躺在靠椅上时,就有意无意拿个大芭蕉扇拦在腿裆前。

那时,油纸做伞面,竹制的细伞骨一根根的用了好多,在伞面上排列很密,收起来这伞就是很粗的一把,或者快要算得上一捆了。油纸做伞面容易戳破,相比这下,油布伞就结实多了,伞骨硬朗,且不必排列很多。但也因为油布会老化、收缩,绷紧了力道太足,七八根竹制的粗伞骨撑不住,越发被拗弯,容易折断。

开修伞的铺子,要会干各行各业的手工活,才好对付这样那样的毛病。油纸伞戳破了洞,吴大郎就剪块桃花纸贴上去,再刷上一种既当胶水又当隔雨油膜的涂料,颜色还得和原来的一样。要是人家让他打补丁的是把布伞,他就得捏针穿线了,依着那洞的大小,用剪刀剪出同颜面的布,再细针密线缝好。到了另一些时候,他又成了篾匠,得对付竹制的伞撑和伞骨,剖篾,起簧,还要拿一把皮钻在那上边钻上细细的洞眼,穿铁丝……

吴大郎的手艺自是没得说的,再破旧的伞,到了他手中,三两下一收拾,就给整治得有模有样。收费时,吴大郎的脸上会显出一副老练圆滑的认真表情,说本当应收多少多少,看在街坊的面子上,就只收点工夫钱。当然,年头实在久了,伞坏到不值得修的程度,或者是脱胎换骨地整修还不如新买一把划算,吴大郎会劝你,不如就把破伞折一两角钱卖给他算了。他会拆卸下还能用的零碎东西,以便日后修补到另一把旧伞上。

吴大郎做过一柄极精致的小伞,没有纸、没有伞布、光剩伞骨,这伞撑开来也就有脸盆大。他干活累了,要休息一下,就把这柄小伞插在一个固定的石头洞上,在每根伞骨子上系上各种小玩具,如小关刀、小水桶、小镜子等,然后,从一只木箱子里取出一只训练有素的小老鼠放在伞顶上,嘴里发出只有老鼠能听懂的话语信号。如要老鼠玩刀,老鼠便会爬到系着小关刀的伞骨子处,用爪子玩起小刀来;要老鼠提水,老鼠又会利索地跑到伞骨子尖处,扯起系桶的绳子玩起来……很是神奇精灵。

吴大郎貌陋,心里却极灵慧,还无师自通学会画画。有秀丽的女孩或多情的少妇请吴大郎用鲜艳的红绿色彩在自己的阳伞上添几笔山水或花鸟,那伞打出去自然就是一道好风景。其实,补伞吴大郎和卖烧饼的武大郎一样,也有个漂亮惹眼的妻子。那女人叫香香,据说是鬼子大屠杀那年从南京跑来的,一家人跑散了也不知死光没有,是吴大郎救了她一命,收留了她,所以这女人也就铁了心要一世报答吴大郎。正是有了一个好帮衬,吴大郎才将街头的小摊子发展成了眼下的店铺,免去了风吹日晒。

铺子是他五年前从一个裁缝手里顶下的。前面是店堂后面住家,一道篾笆墙隔开前后,篾笆墙上贴了一张胖娃娃年画。店堂正中,有把竹躺椅,吴大郎累了就躺下来靠靠。一张小方竹桌上摆满了修伞的工具:尖嘴钳、铁锤、剪刀、钢锉、螺丝刀、成卷的铁丝,还有一个装了针线、顶针箍等小件的铁盒子。墙角处的箩筐里,插满了各式各样的伞骨架,几捆伞纸、伞布和一桶桐油也搁在旁边,还有那个装着能玩刀提水神奇小老鼠的木箱,则搁在窗下桌档里。

夏天的傍晚,香香洗了澡出来,湿漉漉的乌黑头发用一根竹筷盘了挽在脑后,走路一颠一颠的,凸着丰满的圆臀,步子很有弹性,浑身上下散发出成熟果子的芳香,真是要脸蛋有脸蛋,要屁股有屁股。有那骚公狗一样的男人不怀好意,借着修伞的由头找香香调笑,想学西门庆讨点软豆腐吃。“哟,香香呀,真漂亮!洗过澡了,用的什么香肥皂……好香!昨晚拍皮球了吧?”“香香呀,你家后园里那幺肥的地抛了荒,不撒上种子,怪可惜的呵……”香香施施然一笑,说:“荒不荒,与你又不相干!你还是把自家的事多操心点。”“香香……你家大郎弄的那一大捆伞骨子,还不如我这光棍一条枪哩!”听了这话,香香就把脸色收起,掉头朝屋里喊:“大郎,大郎,你要歇会子啦,别太累了……把我给你煨的红枣桂圆汤喝了吧。”

这个要脸蛋有脸蛋、要屁股有屁股的女人,总是不卑不亢,应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