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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定理-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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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稀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比别人优秀很多,跟着我,以后会做出大事来。”
程心笑了笑:“你知道的,我不如你的地方就在于我是一个仍然残存良知的人,你还是让我走吧。”
“良知?”何稀酉回味着这个词,好像还有点儿困惑。
程心说:“辞职信一会我会打印好送过来。另外,出于私人原因我想和你说一句,你对李洱有什么深仇大恨都好,网上的那些料真的太下作了。”
何稀酉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撑在写字台上,皱着眉:“这些料不是我放的。”
“不是你?”程心很惊讶。
何稀酉又向着窗外ae的方向望去,这些天他一直觉得不安稳,恐怕就和背后这只他不知道的手有关。
——
在这个工作日,“豆子”的管理员兼唯一的程序员终于上班啦。
李洱大半夜没有睡着觉,耳边一直回荡着墨菲的声音:“管理员,你在吗?管理员,你在吗?管理员?”
就跟恐怖片似的。
天刚一亮,李洱就从床上蹦起来了。他飞快的下楼吃了个早饭,又依例去码头吹了会风,然后就回来了。
他的脚步很跳跃,他的心情很舒爽,他回到房间里,把自己的行李箱打开来,长指一翻,从里面找出了一块手表。
李洱把手表捏在手里,直直的盯着它看,白色的表盘上用黑色的线条雕出了一颗小小豆芽的形状,一半挺拔,一半呆萌,他一边看一边笑,活像一个思春期少男。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离开北京时会鬼使神差带上这块表,喜滋滋看完了表,拿纸巾认真的擦了擦,又放了回去。
接着该打开电脑干活了。
为什么墨菲会一直登陆不上“豆子”呢?昨天晚上管理员看完了最早的一封邮件,按那封邮件的时间往回追溯,在网页的日志里找到了一次后台的更新记录。
因为时间过去的太久,他只模模糊糊的记得,好像那时候“豆子”后台的一个插件过期了,因为“豆子”的主架构还是十年前写的,更新之后有些代码就不兼容了。其实之前“豆子”也出现过很多次这样的问题,最负责任的做法是整体更新一下网站的架构,但是李洱的工作实在太忙,每次他都是选取最简单的办法——快速写两个语句把冲突的那段代码跳过去。
在天长日久的“跳过去”之后,管理员终于在这一次跳出了bug,把墨菲同学连累的登陆不上了。
这个锅,他得背。
阳光温柔,气候如春,李洱搬了张小茶几,坐到了阳台上敲代码。他终于有时间把“豆子”的架构整体更新一下了。
他一边敲着代码一边想,墨菲现在在哪呢?在干什么呢?她为什么要辞职呢?辞职了去哪儿呢?
不管她去了哪儿,哪怕是去了银锋,他也得把她拉回来。她要是敢不回来,他就拿着表去找她,他要严正的告诉她:你是为了遇见我才来北京的,除了我这儿你哪里也不能去!
他敲着敲着,突然又发现,都这个时候了,我还待在洱海边上干什么呢?我为什么不回北京呢?不回北京怎么去找人呢?
当下从程序里跳出来,订了一张第二天回北京的机票。
李洱在客栈的阳台上忙活着,墨菲却在码头边劳碌着。
她昨天环到洱源去泡了温泉,回民宿的时候已经很晚,她一着急就忘了给电动车充电,今天早上还没骑出多远,车已经没电了。
于是,墨菲只好艰难地推着电动车,一步一步在洱海边走着。
如果是开发程度高的景点,充电肯定没什么问题,可这个渔村和她住的那个差不多——差不多的原始。问了一路,居然没有人能帮这个忙。
好心的村民左一指、右一指,最后把她指到了村里唯一的几家客栈面前。
当时,客栈的老板正牵着一只大金毛在自己的店门口逗狗玩,看见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费力地推着个电动车过来了。老板人很好,墨菲一求助,他就同意了帮忙。
客栈的门坎高,不方便把车推进去充电,老板把狗绳子交给墨菲帮忙牵着,自己回了客栈里去找拖线板。墨菲执着绳子,站在一只一米长的大狗面前,好不容易,终于松了一口气。
突然,一只手臂迅速的搭上了她的肩,将她的身子转过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投射到她的眸子里,迅速靠近,不能再近,光速之间,吻上了她的唇。
第五十七章 chapter57
李洱用力品尝着墨菲的唇,它又小又软,像棉花糖一样甜腻。那甜腻的气息化成了一道符,打进他的脉博里,勾得他浑身上下气血乱蹿,像是草原上疯狂的狼群——狼群里的狼一只只都红了眼睛,它们叫吼着,要吃、要掠取、要扫得眼前的猎物片甲不留。
墨菲惊愕不过,瞪圆了眼睛,连呼吸都给忘了。
他?
找到了。
可是他在?
李洱睁开眼,双眸正对上她的,突然愣住了。
这一刻,他们俩的心里活动出奇的一致:他在干什么?
一惊之下,他火速撤离了她的唇,就像他吻上时那样迅速。方才他用了好大的毅力也没有克制住自己的行为,现在他总算是克制住了——克制住了自己转身逃走的冲动。
世界如斯寂静,只有远处水波拍岸,海鸥惊起。
围观了这一切的大金毛嗷呜一声,跳到了两个人的中间。好像怀有敌意似的,它站起来拿爪子推了一把李洱,李洱的衣服上立时出现了两个泥爪印。
墨菲终于反应过来,拉着金毛往后退了一步。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她的脑袋空空,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眼前那个半个月没见到的人。
他不敢看她,一双眼睛没有地方可放,就搁在了她的唇上。
她仔细看了他,她想,他好像不像她想像的那样颓丧,似乎还长胖了点?
他看见她抿嘴,无意识地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轻舔了一下——他的心里火烧火燎的,终于一狠心转头跑了。
天高云淡,长路向远。
汪!汪汪!看穿了这一切的大金毛在他的身后猛叫。
——
孟柯在南城的店里连吃了一个星期的饭,终于等到了他想等的东西。
上次的砸店事件后,他特意吩咐下去不要为难张九通,因此,张九通在拘留所里只关了三天就被放了出来。从拘留所里出来后,张九通去了一个聚集了很多云南老乡的厂子里,他积愤难平,花了几天时间请人抽烟喝酒,重新结交了几个小兄弟。
直到这天,他终于组好队伍,带着他的新小兄弟们来找场子了。
接到高晨的电话之后,孟柯叫店里停止对外营业,因此张九通带着小兄弟们闯进来的时候,店里什么人也没有。几个大男人呆站在门口,对着空空如也的大厅发了会呆,然后就看见后厨的房门打开了,一个帅气的脑袋伸了出来。
“找人?”孟柯笑嬉嬉的,心里可激动了。
张九通一眼把他认了出来:“是你!南城呢?让她出来!”
孟柯问:“这回来了几个人?”
张九通旁边的一个小兄弟说:“我们有八个人!你别想跑,今天我们一定把你们欠张哥的钱都要回来!”
孟柯把身上的围裙解了,转身对南铃说:“你能不能帮我看着点火?五分钟后把火关了,你再出去,这样两边都不耽误。”
南铃虽然点头,但心里是担忧的。
孟柯推门出去,像是店主开门迎客:“客气什么?都进来吧,站门口干什么?”
外面的八个人愣了一愣,不由自主就听他的话走了进来。
孟柯很自然地开口:“后边的那位小兄弟?对对对,就是你,穿红衣服的小兄弟,你能把门关上吗?一会儿吵着街房多不好,要是招来警察,你们也不愿意的对吧!”
穿红衣服的小兄弟被孟柯搞懵了,他看一了眼张九通,张九通想起上次被警察带走的情形:“关!”
这样,门口的人就全到了大厅里。
孟柯站在大厅的正中央,像是那种大酒店里供的佛,平白就充满了老大的气质,他清了清嗓子说:“就不给大家看坐了,这里就我一个男人,也不讲那些虚的,你们也不是来坐坐的,对吧?”
张九通的耐心已经用完了:“你够了没有?人呢?不管你是谁,不给人就给钱,不然我们连你一起收拾!”
“收拾我?”孟柯往前走了一步,走到一个皮裤少年跟前,指着他手里的棍子:“这个是实心的还是空心的?拎着重不重?打人的时候手感怎么样?”
皮裤少年:“???”
张九通再也忍不住,抄起手里的家伙就朝着孟柯挥了过来,他叫喊着:“我看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
孟柯迅捷地闪身,夺过皮裤少年的棍子反挥了回去,一声闷响,正中在张九通的小腹上。张九通疼得猛退了两步,捂着小腹蹲下来。
见此情形,剩下的人都把手中的棍子提了起来。
孟柯突然大喊一声:“等等!”
对面真的等了……其中一个人道:“等什么?”
孟柯把刚才抢来的棍子往空中一抛,又归还给了皮裤少年。
“不好用。”他评价,“容我问一句,大家是不是江南皮革厂的兄弟?”
“你怎么知道?”有人答。
孟柯把手机掏了出来:“半小时前你们的老板黄鹤把厂子卖给我了,现在我是你们的老板,是我打个电话给他让他告诉你们,还是你们自己打电话给他问问看?”
除了张九通之外的七个人突然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他们一齐退了一步,围成一团商量起来。
后来,一个看起来稳重些的大弟兄走到角落打了个电话。打完电话走回来,其余的兄弟都伸着脖子等他的准信。
稳重的大兄弟说:“是真的,老板已经和小姨子回老家了……我们的新老板叫孟柯。”
听到“老板”这两个字,孟柯很舒爽:“不是别人,说的就是我。”
张九通蹲在边上被这个进展看呆了。
他的七个好兄弟一起垂下头,低声叫了句:“老板。”
孟柯普渡众生地说:“别担心,刚才你们都挺老实的,我什么也不计较,不过,手里的棍子都别放下,既然来都来了,你们就打一会儿吧。”
秦叔早被支去照顾南城了,孟柯再次自己上阵做饭,给南铃煲了一个黄豆猪脚羹,南铃问他为什么要做这个的时候,他说:“一直想吃,在小别墅里不敢做,怕张花花生气。”
锅里腾腾冒着香气,南铃看着表等够了五分钟整,关了火。她掀开锅盖看了一眼,猪脚软糯,黄豆的颜色炖融进汤汁里,香气扑鼻。
外面很吵,她听到一个人在不断地惨叫,是张九通的声音。
孟柯在外面说:“别打头!挑疼的地方打,对!就这样!劳驾让让给我踹一脚,没关系,残了算我的!回去给你们加年终奖!”
南铃最后也没有出去,自己在厨房盛了一碗羹吃。
孟柯的厨艺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比秦叔也毫不逊色,她一边吃一边掉眼泪。
——
墨菲在码头边上找到李洱的时候,李洱背着她坐在码头底下的石阶上,脚边是碧绿的水草。他把头低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在墨菲的心里,她的老板李洱不是一个会有“怂”这种情态的人,于是她只好在心里给他找理由,他怎么了?他为什么亲她,又为什么跑了?为什么一切都是这么的不正常?
难道他的脑子坏掉了?
她突然想到:“你……是不是还在难过?”
难过,为了ae和他所经历的事情而难过。因为难过,他才做出了这样反常的举动。嗯,这是最有说服力的解释了。
李洱在心里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没说话。
余光,瞥见墨菲小心地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墨菲想了半天才开口:“要不……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
李洱:“嗯?”
墨菲:“我觉得,你要是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可能就不会觉得现在有多难过了……”
李洱:“……嗯。”
墨菲:“那,从我出生的时候开始讲吧。我出生的时候是冬天,我妈妈说,那一年是那些年里最冷的一个冬天,我生下来的前一天刚下了第一场雪。我生在夜里,刚刚出生,暴风雪吹断了电路,整个医院都停电了,医生护士们不得不点着蜡烛工作。整个医院乱了半夜,忙活了半夜,什么事情都处理完了,我妈妈一觉醒来,发现我不见了,你猜我在哪里?”
李洱:“在哪里?”
墨菲:“护士抱着我去我妈妈病房的时候,路过一个病房,里面的病人发病了,我就被随手扔在了一个病床上,也不知道是谁在黑夜里往这张床上扔了一件衣服,衣服刚好盖住了我,我才没有被冻死,活到了第二天早上。”
李洱:“……”
墨菲:“这只是一个开始,你知不知道墨菲定理?”
李洱:“一件事如果在极小的可能下会产生极坏的结果,那么这个结果一定会发生。”
说完这句话之后,李洱愣了一下——还真像她。
墨菲:“我爸爸给我取这个名字只是巧合,但是后来,墨菲定理一直围绕在我的身边,一天也没有停下来过。比如说,我一岁的时候……”
从一岁讲到三岁花费了他们三个小时,后来李洱提出,他们该去吃饭了。
墨菲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吃饭的时候也在继续讲,勉强讲到了三岁半。
饭后电动车的电充好了,李洱说,我带你去兜风。一路上仍然继续讲,到天黑的时候,讲到五岁了。
天色黑下来,他们来到了大理古城,墨菲好不容易讲到七岁,突然发现自己口渴难耐,一眼看去一条街的酒吧,她想喝口酒。
喝完酒,墨菲终于老实了,因为她一喝就醉。
灯光明灭,酒吧里的歌手唱着醉人的民谣,李洱起身从墨菲的手里把她的洒杯夺了过来。
忍了一天,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俯下身,又将那两片令他心痒难耐的唇吃在了嘴里。
第五十八章 chapter58
沉沉的夜色之下,李洱把酒醉不醒的墨菲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并非有意要这么做,没办法,是她自己醉成这样的,怎么问也说不清她订的酒店在哪儿。
虽然李洱离开酒吧的时候,酒吧里的人一直用余光偷瞄着他。虽然他打车回来的时候,司机一直从后视镜里悄悄打量着他。虽然在他通过重重关卡,一路从客栈的楼梯抱着墨菲上来的时候,后院里的大金毛一直在冲着他狂吠——就好像他是什么坏人似的。
温香软玉抱满怀,他还真想当个坏人。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李洱把墨菲从怀里放了下来,从衣兜里找钥匙出来开门,墨菲的双脚一沾地面,只觉得天眩地转的晃。她一只手死死的抓着李洱的手臂,另一只手伸出去猛拍他的脸:“别晃!站好!”
啪!啪!
那小手掌在李洱的脸上拍出清脆的巴掌声,十分悦耳。
倒是把他脑子里的那些绮念给拍清醒了。
咔嗒一声开了锁,李洱拎着那柔软的身子往里走,在黑暗里摸开了灯。他听见墨菲在他的耳边含糊不清地念叨着:“酒呢?我酒呢?别拿我酒,我渴,我还要喝!”
一个喝不了酒的女人干什么在酒吧外面叫口渴,还一口气就喝了三杯?以为自己是酒吞童子吗?他想,墨菲的酒品也太差了,以后都不能让她喝酒。
墨菲的酒品的确是太差了,越是不能喝就越想喝,乱叫着把一只手摸向了他的腰间——她要找酒。
……李洱紧急抓住了墨菲的手,慌张之下,像抓犯人那样反手制在了背后。
墨菲不满意了,她拼命转过头来,朝着他伸脖子,活像一头凶猛的小兽:“你、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再不放我咬你哦!”
酒气上脸,墨菲的整个双颊都是红通通的,眼神迷离,充满诱惑,像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
李洱吞了老大的一口口水,一弯腰将她抗了起来。大步跨进房中,把人扔到了床上。
墨菲的后脑勺着床,登时被摔得眼冒金星。李洱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抓住了她的双腿,替她脱鞋。
他想,做人好难,做野兽多简单。
突然,床上的人老实了起来。
过了一会,听见她呢呢喃喃地在唱:“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他向窗外望去,夜色无边,果然闪着无数的星。
——
李洱一夜没睡,坐在阳台上吹冷风,改bug。一行一行冰冰凉凉的代码在他的眼前摇晃着,再冷、再累、再困,他也不敢进屋。
第二天早上,醒在陌生床上的墨菲吓了一大跳。
这是哪里?她一跃而起,惊慌地四下张望,在阳台上看到了一个身影,李洱。
我们?飞快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昨天的衣服还好好的穿在身上。
李洱听到了动静,早已转过头来,他看样子不大精神,也不站起来,就坐在哪里吩咐墨菲:“别愣着了,醒了就过来把早餐吃了吧。”
墨菲“噢”了一声起了床,她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好像一觉醒来见到这个人的身影这件事已经出现了好多次,她都快要习以为常了。只是,以前好像都是在医院,今天地点升级了,让她感觉舒服了不少。
她听话的走过去,看见阳台的茶几上摆着一些早餐,都是云南本地的一些吃食。她的胃里馋虫大动,刚坐下来就听见李洱说:“你住在哪?吃完了早餐回去休整一下,以后再也别这么喝酒了。”
被他这样一说,墨菲突然就觉得头很痛了,昨天发生了什么?宿醉的威力真大,她记不清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谢谢了。”
突然她想起来:“这是你的房间?”
李洱:“嗯。”
墨菲:“……那你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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