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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定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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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好动的李洱,学会了一个人找一棵树,安静的爬上去,渡过一个个艳阳万里的午后时光。
这种孤独持续了很久之后,有一个叫朵朵的女孩来到了这个村子,朵朵只有五岁,长得就像一个花骨朵似的。与李洱不同,朵朵连曾经的被接纳都没有,从她出现的那一天起,她就被这个村子里所有的小孩自主地回避,因为他们都被家长教育过——离她远一点,她是个会害人的怪物。
朵朵不是怪物,反而是个很可怜的女孩。她出生后父母相继意外去世,后来她被送到了外公外婆家,可就在她到来的一个月内,她的外公外婆先后暴病去世,之后又辗转几年,她被各种人收养,一旦对方家中出现变故,立即再次将她抛弃。按某种古老的说法,朵朵是阴月阴日出生的,天生就是要克死身边所有人的极恶命数,所以,她就成了村民们口中的“怪物”。
只有李洱不怕这个“怪物”。有一天的午后,李洱依旧一个人躺在树上,无聊地数着树干上的裂纹,突然听到两声“咯咯”的轻笑,他低头向树下望去,看见了一个太阳花一样的明媚笑脸,那张脸上明明沾了灰和泥,却是那样的明朗好看。
李洱成了朵朵唯一的朋友,朵朵成了李洱唯一的朋友。在这种与全世界为敌的环境下,这样的友谊尤其珍贵。
村子里收养朵朵的那家人,结婚了许多年都生不出孩子。村里有一种迷信,生不出孩子的家庭只要收养一个孩子,就很容易带来自己的孩子——朵朵的存在,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性。虽然“物有其用”,朵朵的养父母心中也害怕朵朵的“命数”传闻,他们一边养着她,一边惧怕她,害怕她给家里带来恶运。这种奇怪的心思多了,为了某种心理上的统一,就转变成为对朵朵自发的恨意。
朵朵的身上总是带着伤,朵朵只能吃上馊掉的剩饭,朵朵活得不如村子里的野狗。
但是朵朵却很不可思议的明朗着。
她会带着李洱抓鱼摸虾,饿的时候捣鸟蛋吃。她会爬上树,和李洱一起欣赏大自然的美丽。她甚至拥有着一种天然的艺术天赋,无师自通的把云南山野里随处可见的各种野花捣成颜料,在石头上画画。
她也会感叹自己的倒霉、不幸,但通常这种情绪都只有一两秒,只要李洱轻轻拍拍她的头,她就会在一瞬间回满元气,笑得裂出一嘴明晃晃的白牙。
李洱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和她待在一起。他发自内心的喜欢她、保护她。
有一天晚上,总是笑着的朵朵突然哭着来找李洱。她受了很多的伤,原本就破烂的衣服更破了,无法遮蔽她小小的身体,露出一道道伤痕和血迹。她的脸肿到变形,那明晃晃的白牙也被打掉了几颗,满嘴的血。李洱心疼不已,用自己的衣服一点点为她拭去血迹,不久之后,朵朵的养母找来了,又强行将她带了回去。
很久之后李洱知道的真相是,那天朵朵的养父终于去省城的医院检查了,他有不育症,这就是他们多年无子的原因。而在他们的眼里,这都变成了朵朵带来的恶运。
李洱担心了朵朵一个晚上,第二天,朵朵却干干净净的来找他了。她又恢复了往常大大的笑容,还带了一包东西,那是一袋红薯干。
朵朵很开心的要和李洱分享她从小到大唯一获得的零食。李洱见她的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
红薯干其实算不得什么零食,就是把红薯切成条晒干保存下来,但是红薯干有一种甜甜的味道,在这些从来不知零食为何物的孩子们的眼里,就变成了一道美味的珍品。
李洱不舍得吃朵朵的东西,只假意陪她吃了几根。朵朵丢了几颗牙,一点伤心也没有,用没丢的那半边牙齿开心地嚼了一下午红薯干。
后来,李洱和朵朵几乎同一时间腹部剧痛,冷汗直流,被发现的大人们送进了卫生所。
那一年的边远农村,对生命的轻视就像风吹过树林,鸟飞过水面,至今李洱也不知道那袋红薯干里放了什么,他在镇里的卫生所挂着抗生素吐了一个晚上,而朵朵就这么死了。
那个夜晚是李洱人生中最为恐怖的时刻。那件事之后,李爸从一线刑警退居幕后,把李洱接回了北京。
而此时,那晚所发生的一切,就好像在李洱的眼前重现了。
他站在急救室外,心急如焚。急救室里,墨菲因为情况危急,正在紧急洗胃。
前所未有的恐惧袭卷了李洱。好像有一个恶魔,又一次地想从他的身边夺走他重要的东西。
他慌了。
第四十六章 chapter46
手术室外,时间像卡带了一样,磕磕绊绊地从李洱身上碾过去,在清晰又清晰的痛感之中,他明白了一件事——这一次的失去他根本就承受不了。
人对于任何事情都有一个耐受度,性格再坚毅的人,一旦超过这个耐受度,要么崩溃,要么行为大乱。墨菲的耐受度很高,中毒也好,昏迷也罢,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毁三观的严重事。但是李洱的耐受度很低,上一次遇见这种事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并不懂得失去的可怕。
好在,送医及时,墨菲的危险最终解除了。
李洱这才开始生气——她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她的日子怎么总是过得危机重重?还能不能让人放心了?可是,当他看到墨菲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面色苍白,昏迷不醒,那幅画面就像一根针扎进了他的胸口,又让他的心在一瞬间抽紧。
过了很久很久,将将又是深夜,南铃被孟柯送回家了,病房里只剩下李洱一个。
李洱守在墨菲的病床边,双手紧紧攒成拳头,手心满是冷汗。墨菲的一张小脸白得像雪,李洱的脸色也不惶多让。
突然,墨菲的眼睛轻轻转了两下,睁开了。她的眼前一片迷迷濛濛,像是浴室里的水汽糊满眼。
病房的硬板床硬得很,磕得墨菲背疼,她一手撑起半边身体,另一只手抹了把眼睛,这才注意到床边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而那个身影已经迅捷地向她移动了过来。
李洱情难自禁,俯身,一把将迷糊的墨菲搂入怀中,贴紧胸膛。
真的是太好了,他对自己说。
而墨菲——墨菲懵了。
在毫秒之间,她认出了这个拥抱的来源。倏的,心头绽开了一朵花。
李洱将她拥得太紧了,他的胸口是那么的温暖,让她从微凉的深秋之季一步跨回了春天。她没时间去想前因后果,也没想法去观察身处何地,她的脑袋方才是晕晕乎乎的,而现在她的整颗心都是晕晕乎乎的,暧哄哄的蜜意烤着她,她全身的神经都在一刹那失调,脸上蹦出一个二里二气的傻笑。
不思考,不想动。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一直到李洱回过味来。
她醒了,真好,可是要怎么解释?
他喜欢她,他早先就有点儿感觉,今天晚上连他自己都有点儿震撼,竟不知道自己喜欢她有多深。他是个行动派,想要的东西,伸伸手就得去拿回来——那么,干脆就告白好了。
可是,当了二十多年的技术宅,李洱一没对谁上过心,二没主动追过谁——告白是个什么流程?
有点难度。
李洱在心里拼命踌躇,一颗心在胸膛镇定而有力地跳动着,紧贴着他的胸膛是她平静而均匀的呼吸。她的身体软棉棉的,抱在怀里舒服得很。他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在他的面前“胸怀大张”,那个时候他没注意,此刻突然觉得有些心痒……他还想起来,她很胆小,之前她在惊慌之中抱过自己几次,不过都被自己推开了,这一刻,他感到了后悔。
他了解她,她在“豆子”里留下了十年中的点点滴滴,他知道她从中学时代到大学时代的每一个愿望、遇到的每一个困难和挑战,他知道她喜欢什么、热爱什么、理想的生活是什么——可是对于告白有毛用?
“我喜欢你。”声音淡淡,他果断选择了这个最简洁的句子。韩飞都敢说的话,他为什么不敢?
说完之后,他的心跳就有点快了。她是否也喜欢他?他不确信。他记得自己对她有点刻薄,虽然最初的原因是她放弃了“豆子”,但后来,简直是纯觉得压榨她很好玩……也太恶劣了吧。
她要是不喜欢他怎么办?她要是不喜欢他还跑了怎么办?自信了八百年的李洱,居然体会到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
他的心是越跳越快,她的呼吸却一直平静而均匀。
他突然有些狐疑,把她一把从怀里拨出来,她双眼轻闭,那平静而均匀的呼吸还持续着——她居然、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墨菲没去上班,南铃一早去医院照顾她。李洱回到公司,只得又把吴美妍临时调过来用几天。这“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待遇让吴美妍恨得牙痒,但她忍在心里,依旧笑靥如花地来回穿梭在公司的各个部门。
她安排好了李洱中午的饭局,自己没像以前那样积极主动的跟去,而是请了个小假,自己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见另外一个人。
还是在那家精致的咖啡馆里,何稀酉打了一个响指,对吴美研说:“可以睁开眼了,美丽的小姐。”
她依言睁眼,只见小小的咖啡桌上多了一个大大的礼盒。
没有哪个女人会对礼物免疫的,吴美妍的心中乐得开了花,声音甜得像喜雀:“这是送给我的吗?”
何稀酉说:“为了感谢你帮我拿到截图,你知道,这对我很重要。”
吴美妍微笑回应,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伸手拆开了礼盒的包装,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精致的包包,她一眼就认出来,它是的最新款。
没有哪个女人会对礼物免疫的,尤其当那个礼物是包包。
她开心得忘却了所有,忘了自己是怎么偷记下于波的电脑密码,是怎么用于波的权限进了公司的内部系统,又是怎么截下了客户存在公司服务器上的内部数据,她本来还想问问何稀酉要怎么用那张截图的,现在她什么都不想问了。
她想,李洱这么对她,不管何稀酉做什么,都是李洱应得的。就算李洱查出了什么,有于波那个蠢蛋顶住就好了。而且,何稀酉早就承诺她,等事情过去,就挖她去银锋当行政总监,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
被荷尔蒙控制的女人都容易犯蠢,这一点上,墨菲和吴美妍异曲同工。
这一天,南铃总觉得墨菲哪里不对,老是一个人默默地红了脸,过一会儿又傻呵呵地笑。
她问墨菲:“你怎么了?是不是低烧?”
墨菲一摸自己额头,呆愣愣地:“没、没有吧。”
南铃也去摸了一把,确实没发烧,她心中仍旧有点奇怪:“我见你的脸红通通的,没发烧会是什么原因呢?还有,你在笑什么?”
南铃一提“脸红”,墨菲就想到了前一天晚上醒来的时候。她记得李洱一把把她抱在了怀里,那种感觉如坠云雾,一想起来就令她害羞不已。可是墨菲这个人脸皮厚,就害羞了那么一小会儿,又觉得那个画面实在是太好了,太舒服了,真想再来一回,开心。
可是,为什么她的记忆就只有这么一段儿?李洱抱她之后干嘛了呢?李洱为什么要抱她呢?她百思不得其解,一下子陷入了记忆断片的深渊之中。
等了半天不见回应,南铃的心里突然有点紧张。
中午医生来查房,南铃找准机会跟了出去,拉住医生悄悄地问:“请问墨菲中的毒会影响到脑子吗?”
医生连连摆手:“那不可能!”
午后,李洱没来,孟柯反倒来了,他给墨菲带了一盒清粥,说是李洱亲自吩咐的,然后就光围着南铃转悠了。
南铃心里的疑惑停不下来,找孟柯出主意:“孟大哥,你有没有发现墨菲有点奇怪?我问过医生了,中毒是不会影响脑子的。”
孟柯忍俊不禁:“你真问医生了?”
南铃:“问了,医生回答的很肯定。”
孟柯看着南铃认真的担忧样,强忍着捉弄她的*向她解释:“墨菲的问题不在脑子。”
他冲着自己的胸口一指:“在心里。”
“在心里?”
孟柯循循善诱:“我昨天送你回学校后,李洱是不是还在这里?”
“是。”
“你知道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不知道。”
“那你知道不知道他从我们走到自己走之间都干了些什么?”
“不知道。”
“但是墨菲知道。所以她今天这个样子,多半就跟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关。”
“可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你放心,依她的反应看来,绝对是好事情。”
嗯,也是我想对你做的事情。
南铃终于点了点头。
孟柯的眼睛往医院里扫了一圈,突然觉得,最近来医院有点太频繁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就是这几个月的事。往常的几百个月,好像也没有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多,啧,真是神奇。
对于墨菲来说,这日子过得也很神奇。她来了北京,她爱上了一个人,他在昨天晚上抱住了自己,还抱得很紧——命运一向以最大的恶意对待她,这么一来,真是受宠若惊。
溺在一片蜜糖之中,她觉得她好像忘掉了什么。
被墨菲忘掉的程心,正站在何稀酉宽大的办公室里,在看到某张截图之后,眼神震惊,陷入长久的思索。
她负手而立,温声开口:“何总,你不要做得太过了。”
何稀酉在电脑面前抬起头,大眼睛亮亮地盯着她,笑得意味深长:“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
第四十七章 chapter47
李洱有些不对劲,全公司的人都看得出来。高层开例会的时候,他从头到尾都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但是,每个部门报出的数据都非常漂亮,新业务蒸蒸日上,完全没有值得担心的地方。技术团队顺手给展示了一个新研发的功能,博得了满堂喝彩,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李洱机械地抬起两片手掌鼓了几下掌,倒叫人疑惑了,难道这个功能有什么问题?
新技术什么问题都没有,有问题的是墨菲。食物中毒之后她在医院里躺了两天,然后就像小强一样顽强的康复了,两天之后医生一查,一切指标都显示正常,就让她活蹦乱跳的出了院。可是,出院后墨菲立即向李洱请了假,说是仍需要休息,不肯来上班,这就让李洱有些忧虑了。
那天冲动过后,李洱的心里一直别扭得很,虽然他总是很想去医院看看墨菲,最后都被自己控制住了。李洱喜欢墨菲,但他一直是个有分寸感的人,一切事情都还没做到那个点上,贸然行事,也不知有没有给墨菲造成困扰。
她为什么不肯来上班?是真的需要休息,还是因为其它?还是因为他?
他在心里推了好几个沙盘,分析这个反应所包含的内在原因的可能性。可能一,墨菲不喜欢他,所以那天的行为是实打实的骚扰,因此她要回避他,思考应对这个骚扰的对策。对李洱来说呢,这就是打草惊蛇,败笔。可能二,墨菲喜欢他,喜欢他为什么不来上班?脑子抽了?
墨菲的脑子没抽,她的心里乱,不好意思去上班。
她在家里的被窝里闷到了日上三竿,但其实并没有好好的休息,满脑子都是李洱。日头晒得被子滚烫,她才别无选择的起了床,穿上衣服出门去寻饭。
她能一直像个鸵鸟一样躲着吗?她知道不能。因为不能,所以忧心。上班之后,应该怎么面对李洱呢?
大马路上人来人往,墨菲一直低头思索着,旁若无人。
出了小区,街对面就是购物中心,墨菲用第六感认路,游魂一样荡了过去。购物中心的门口,电视台的记者正在做街头访问,直播。
她刚刚走上过街天桥,手机响了,是李洱。
李洱问她:“你在家休息?”
墨菲的声音紧张得有些干:“嗯。”
李洱:“休息好了吗?”
墨菲:“还……没有?”
李洱:“什么时候能好?”
墨菲:“不……知道。”
李洱:“看路。”
墨菲:“什么?”
李洱:“你快撞到前面摆摊的奶奶了。”
墨菲一个激灵,抬头,眼前不到半米的地方真的站着一个奶奶,她的身前还摆了一个装满针线包的箩筐。她吓得一个激灵,立即张目四望,一无所获,李洱是有天眼吗?
公司的前台,李洱对着墙上的电视叹了一口气。他不过是有事情要出去,路过时随便瞟了一眼电视上的新闻,新闻的背景里居然有一个令她非常熟悉的身影。
墨菲定理说,一件事情的概率不论多小,它总会发生。墨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撒谎又被老板发现了……真是,尴尬。
“别看了”,李洱说,“我不在你附近,你也不在休息,来上班吧。”
“哦。”墨菲向命运举手投降。
李洱中午见完了客户回到公司,墨菲已经到了,见那个空了几天的位置又有了人,他的心情很雀跃。他三两步跨到了墨菲的面前,墨菲一抬头,已是满脸的绯红。
“老板。”她腼腆地打了个招呼,比第一次面试时见到他还要客气。
李洱把她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心中的可能一已被成功推翻。他的担忧一下随了风,当下就有点得瑟。
“对不起……我在医院的几天,没耽误什么事吧?”墨菲问。
“有。”李洱答:“渴死了。“
渴死了?墨菲睁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一句自己听不懂的黑话。不知道为什么,李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喉咙干干的,真的有一种渴极了的感觉。
他顿了一下说:“我办公室的植物都快渴死了。”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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