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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美价廉？我看这种脏兮兮的地方，根本就不能呆，走进来还嫌脏了我的鞋子。”唐佳晴摆明了来者不善，“你知道我这双鞋多少钱吗？说出来吓死你这种穷人。”唐佳晴一脚踩上唐绵绵刚刚擦干净的椅子上，很得瑟的指了指自己的鞋子，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百？”顾温雅小声的猜测到，对于家境并不富裕的她来说，五百就不算小数目了。
　　　　“穷人！”唐佳晴鄙视的翻了一白眼。
　　　　“五千——”
　　　　“哼！”
　　　　“五万。”
　　　　唐佳晴这才满意点头。
　　　　大姐和小妹摆明了是来找茬的，唐绵绵看着唐佳晴得意洋洋的样子，顿时大为光火。她拿起扫把，向他们脚下扫去：“不好意思，麻烦把你穿着五万元鞋子的尊脚移开，不然鞋子有任何后果，我们这些‘穷人’可负责不起。”
　　　　说话间，她加大力气，连带着瓜子壳，废弃纸巾一起朝唐佳晴脚上扫去。
　　　　“啊——”眼看唐绵绵扫把扫来，唐佳晴吓了一跳，赶紧跳开：“你，你，你……”
　　　　“请问两位要喝点什么？如果纯粹是来捣乱的请出门左走五十米。”唐绵绵笑容甜美，满脸无辜的指向门外：“那边有垃圾站，不管多大的垃圾都能容得下。”专门回收这样的垃圾，也许是和李乘风呆久了，她也学会了他的骂人不带脏，却能让对方吐血的本领。
　　　　看着唐绵绵变得强势起来，唐佳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镇定浅笑到：“绵绵，我和小晴只是来看看你，给我们两杯橙汁吧！”现在是公共场合，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面子。
　　　　“两百元一杯。”唐绵绵笑得极其灿烂。
　　　　“你抢劫啊！一杯橙汁两百。”唐佳晴忍不住嚷嚷出声。
　　　　“这是本店针对不同人群提供的特别服务，你穿五万的鞋子，不至于吝啬到两百元都付不出吧！”
　　　　“没有问题，这是五百块钱。”唐佳雪制止了唐佳晴继续说下去，转向唐绵绵说道：“给我们两杯橙汁，多的是你的小费。”
　　　　“好的，请稍等！”


　☆、第十四章　装穷到底
　　　　“这是两位的橙汁，请慢用！”唐绵绵从托盘上拿下来的是两杯特大号的果汁，都收了那么多钱一份，这分量自然也不一般。
　　　　“绵绵，等一下，我有话和你说。”唐佳雪叫住她，“坐下来，我们聊一聊。”
　　　　唐绵绵没有拒绝。
　　　　“我听说李乘风拿了五百万给妈作为你的聘礼，是不是？”唐佳雪笑容温婉，架势却是十足的贵妇人姿态。她嫁入程家，顶着程家少夫人的头衔，每日出现在镜头和镁光灯下，听着众人吹捧的话，她那颗贪婪的心膨胀得更加厉害。
　　　　“五百万可不是小数目！”她真正想问的是李乘风一下子能拿出五百万，而且隔天那些新闻却又根本没有上报，这个李乘风到底是什么人。程家给她的聘礼一百万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而唐绵绵足足比她多了五倍，她怎么可以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五百万，他怎么可能拿得出，是找借来的。”唐绵绵胡诌，既然她们已经认定了李乘风的身份是个穷人，她索性就装穷装到底，满足满足她们的虚荣心。她慢吞吞说道：“我们怎么可能有五百万，我们现在住的房子都是租的廉价公寓，这五百万不知道要还到什么时候！”
　　　　“姐，我就说了吧！”唐佳晴得意的挤挤眼，“李乘风一个穷小子，怎么可能拿得出五百万。”想到唐绵绵住在租来的灯光昏暗的小房子里，每天为了生计发愁，她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
　　　　“那昨天的新闻怎么没有上报？”这才是唐佳雪真正好奇的事情，她可是下了好大功夫才说服父母帮着她一起向媒体说明，最近总有媒体放出风声，矛头总是指向她是取代唐绵绵嫁入了程家，媒体的话总是以博眼球为重点，说出来的话自然是极尽难听。
　　　　公公婆婆看了这样的新闻后每每没有好脸色给她，那个小姑子程欢欢更是对着她冷嘲热讽，程宇擎开始整日不回家，对她不闻也不问。
　　　　她从小优秀，她才应该是名正言顺的程少夫人，既然出现了这样的小道新闻，她当然不能坐视不理。找个替罪羊是最好的，而最合适的人选非唐绵绵莫属，把所有的事情推到唐绵绵身上，这样一切顺理成章。
　　　　“大姐是说那些做虚弄假的事情吗？”唐绵绵沉下脸，紧握成拳的双手微微发颤。谋划这件事的是自己的大姐，而家人则全部是参与者。
　　　　“做虚弄假？什么叫做虚弄假？”唐佳雪压低声音质问着，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有些恼怒抓过唐绵绵的手腕：“唐绵绵，你嫉妒我对不对？你嫉妒我嫁入程家，你嫉妒每日和宇擎在一起的人是我，你嫉妒我，一定是你嫉妒我。”
　　　　“放手！”唐绵绵大力甩开她的手，一字一句说道：“我对你的荣华富贵没有兴趣，事实既然已经如此，我认命。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去工作了。”
　　　　到头来，受害者成了嫉妒人而故意害人的人。
　　　　她经过唐佳晴身边时，唐佳晴笑容诡异，偷偷将果汁泼在地上，伸出脚。
　　　　“绵绵小心——”顾温雅眼尖看到这一幕，大声提醒道。
　　　　唐绵绵疑惑抬头看向她，脚却已经跨了出去。
　　　　“啊——”
　　　　湿滑的地板，故意伸出的脚，她想躲也躲不及。身体失去平衡，直直往下坠。
　　　　“砰——”
　　　　身体接触地板的瞬间，疼痛传遍全身，钻心的疼让每个脚趾都锁了起来。
　　　　被泼过果汁的地板将她的衣服打湿大片，脸颊边的散发被沾湿，狼狈贴在颊边，“唔……”她咬牙想要从地上爬起，却因为太过疼痛而没有成功。
　　　　“哈哈！”刺耳的笑声传来，唐佳晴弯下腰，凑近唐绵绵跟前，掩唇大笑，“二姐，你还好吧！”
　　　　唐佳雪坐在一旁没有说话，但看着唐绵绵的狼狈样，她心底顿时觉得畅快淋漓，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两位不觉得这样欺负一个服务员实在是太过无聊吗？”好听的男声从身后传来，一身白色的休闲西装，脸上带着儒雅笑容的男人大步走进来。
　　　　“少管闲事！”唐佳晴不耐烦的吼着。
　　　　“这闲事我偏偏就管定了！”男人脸上挂着浅浅的，温和的笑容，像王子一般弯腰，手伸到唐绵绵跟前：“小姐，快起来吧！”他低头打量着趴在地上的女孩，她很痛苦的咬着唇，似乎跌得很痛。
　　　　唐绵绵诧异抬头，在唐佳晴的瞪视下慢慢将手放在了男人手中：“谢谢！”强忍着臀部及后背传来的痛感，她咬牙站起来，只感觉像是被人拆散了再重组起来一般，骨头架子都感觉是在摇摇晃晃。
　　　　“绵绵，你怎么样了？”被惊呆的顾温雅这时才回神，赶紧跑了过来。
　　　　唐佳晴恶作剧的能力她是深有体会的，刚知道绵绵和她家有亲戚关系那时，父母曾带她去唐家拜访过。姑妈明显是不待见他们，而唐佳晴更是看不起他们，趁着大家不注意，唐佳晴将她骗到了小池塘边，直接将她推了进去。尔后，她被大人救起，唐佳晴则谎称她是自己玩水不小心掉下去的。
　　　　“对不起，绵绵，我……”顾温雅有些愧疚的扶着一身脏乱的唐绵绵，她应该早点过来扶起绵绵才是，而不是眼看着她在地上出丑。
　　　　“没事，我知道的。”唐绵绵给她宽慰一笑。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唐佳晴语气凶巴巴的对着男人怒吼。
　　　　男人不急不缓绽放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嗓音十分醇厚充满磁性：“两位的行为已经危害到他人生命安全，如果两位想等警察来出面处理，可以接着坐在这里将杯子里面的果汁喝完。”
　　　　温和的话语，迷人的笑容，眼神中的冷意却让人退避三舍。
　　　　“你……”唐佳晴不服气。
　　　　“小晴，我们走吧！”唐佳雪为人谨慎，如果真的叫来警察，以她的身份势必会引起关注，如果这件事捅到媒体那儿去了，她待会回家该怎么和公婆交代。要收拾唐绵绵，以后多的是机会。
　　　　唐佳晴不情愿的跟着唐佳雪往外走，临走时还狠狠瞪了唐绵绵一眼。
　　　　“终于走了！”顾温雅长长舒了口气，这才想起唐绵绵只怕摔得不轻：“绵绵，你怎么样了？”
　　　　“我认为你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才好！”男人皱眉打量着唐绵绵的状况，“如果伤到骨头会很麻烦的。”
　　　　“不用了，这只是小事而已。”唐绵绵急忙摆手，摔了一跤而已，待会回去搽点药就好了，她还没有这么娇贵，“我……”说话间，牵扯到背后摔到的地方，她疼的倒吸凉气。
　　　　“走吧，我的车在外面！”男人不由分说抓住她的手腕，缓步拉着她往外走去：“我叫萧凡禹。”
　　　　“不用，真的不用去医院。”
　　　　“我没事。”
　　　　任凭唐绵绵怎样大喊大叫，萧凡禹坚决拉着她向外走去。


　☆、第十五章　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
　　　　萧凡禹坚持送唐绵绵去医院，又好心为她垫付了医药费。唐绵绵只得留下他的电话，等下次再打电话还钱给他。
　　　　和李乘风不同，萧凡禹是那种看似温和儒雅实则骨子里透着慑人寒意的男人，只是他掩饰得很好，很难让人给看出来。
　　　　“水费一百八，电费二百七，物业三千，好像还是不够诶！”纯手工真皮的米色沙发上，唐绵绵将手中单据一一裂开，然后用计算机一遍一遍反复算着。这是她刚刚领来的各种需要缴费的单据，怎么算她这个月的工资都不够这个月的日常开支。
　　　　“看来我还得去做份兼职才好。”她掰着手指自言自语说道。
　　　　“小棉花，你一个人叽叽喳喳在说什么？”李乘风好笑的瞅着她此刻的模样，原本他坐在她房内办公，却被她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动作吸引了视线。
　　　　“钱不够啊！除去水电物业，这个月我都没钱买《爱家》，而且还有这个月的生活开销也会有困难。”她苦恼的抓着头发，直到满头长发真的抓成了棉花糖状这才肯暂时消停下来。“天，我的工资还不够付这里的物业费。”她大喇喇以大字形趴在床上，死命的捏着抱着泄气。

　　　　这样的高档公寓，她根本就住不起啊！
　　　　“钱不够？”李乘风满脸疑惑的愣住了，他的女人居然出现了没钱用的情况：“是卡坏掉了吗？还是我忘记告诉你密码，我待会马上让人重新开一张。”他之前给她的卡，有几张都是无上限的，怎么可能连区区物业费都付不了。
　　　　“不是啦！你之前给我的卡我都没用。”唐绵绵小声说道。
　　　　“没用？为什么？”
　　　　“诶…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这个理由听上去虽有有点让人啼笑皆非，可是这是唐绵绵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理由了。
　　　　“小棉花，你再给我说一遍？”男人顿时脸色全黑，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某颗棉花糖。可恶。她就是有气死他的本事，他不喜欢听到她说这样的话，他不喜欢两人之间有任何的距离感。
　　　　他大力抓过她的手腕，霸道说道：“刚刚的话，不算，重新说。”好吧，他再给她一次机会。
　　　　“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某颗棉花糖依然没有醒悟。
　　　　“你……”男人面部眼中扭曲，血气往头上涌，血压急剧上升，“该死——”他低咒着，大手更加用力。
　　　　他的动作，弄疼了她被摔倒的地方，“好痛，放手——”唐绵绵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怎么了？小棉花。”李乘风大惊，赶紧松开手。
　　　　“没事。”
　　　　看出她动作中的闪躲，他急了，一把抓过她的手腕，掀开她睡衣的袖子，“这是怎么回事？”她的手臂上步着大片青紫，其状狰狞，如果仔细一些，还可闻见手臂上隐约的药味。
　　　　“我不小心摔的。”唐绵绵心虚移开视线。
　　　　“在哪里摔的？怎么摔成这样了？”李乘风急了，怒了，不过几个小时不见，她居然弄成了这副德行。
　　　　“在上班的地方，地上有水，很滑，我不小心摔倒了。”她声若蚊虫嗡嗡一般，她不能让他知道是大姐和小妹故意让她摔成这样的，依着他的脾气，他一定会去找他们算账。她和家里的关系本来就已经够恶劣，够僵硬，她不能再添乱了。
　　　　“真的？”他凌厉的逼视着她，双眼在她的小脸上来回扫着，企图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嗯。”
　　　　“还有哪里？让我看看。”李乘风的声音放柔几分，他坐上床，离她很近。
　　　　“还有…不用了啦！我在浴室的时候自己看过了。”唐绵绵脸上布满可疑红潮，支支吾吾向后退着。
　　　　开玩笑，她怎么可能让他帮忙看那个地方，她就算痛死也不要。
　　　　她向后退着，却因为不小心撞上了床头，“痛，痛……”她顿时哀嚎着从床上弹起，捂着屁股不知道如何是好。
　　　　“哈哈——”李乘风抿唇，脸上的表情是忍俊不禁，“原来你摔倒了——”
　　　　“不许说！”唐绵绵满脸通红的大叫着。
　　　　“好，不说。”李乘风咧嘴大笑，视线直直落在她双手捂着的臀部，“我帮你看看伤势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不用了，已经看过了。”唐绵绵摇头。
　　　　“看过了？”男人的声音顿时变得不悦起来，“嗯？看过了？谁看的？”是哪个王八羔子看的，他不挖了那个人的眼珠子才怪。
　　　　“李乘风，你在想什么？”看他那副样，唐绵绵就知道他想到哪儿去了，“你去死啦，医生看了我手上的摔伤，就直接给我拿药了。”
　　　　“什么？只看了手上。”李乘风怒意更甚，庸医，绝对是庸医，她除了手，还有——“那我帮你看看…那里。”在唐绵绵的瞪视下，那两个字自动消音。
　　　　“不要。”
　　　　“我要看。”
　　　　“不可以看。”
　　　　“一定要看。”
　　　　“你今天看了试试。”
　　　　抗议无效，谴责无效，李乘风还是在往她的方向靠近，眼看大手就要伸过来。
　　　　“你流氓——”唐绵绵扯过被子，整个人钻进被子里。
　　　　“小棉花，别这么小气，大不了我也给你看。”李乘风大方的解开浴袍的带子。
　　　　“啊——”惊叫声响起，唐绵绵捂住脸，“你这个臭流氓，不要脸，…。”
　　　　“流氓？不要脸？”男人眼底笑意更加明显，好看的唇角微扬，他闲闲说道：“看来我再不做点什么就对不起这两个词了。”
　　　　“你，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大灰狼靠近。
　　　　“走开！”
　　　　“走不开了！”他拥住她，连着那团被子一起拥住她，在她耳旁地上呢喃到：“这辈子都走不开了！”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再也无法从她身边走开。
　　　　“啪——”灯被熄掉，室内陷入一片黑暗，却依然热闹。
　　　　“李乘风，你的手放在哪里？”某人竭斯底里的叫喊着。
　　　　“这里。”
　　　　“啊——你的脚。”
　　　　“怎么了？”
　　　　“李乘风，你给我出去，回你的房间去。”
　　　　“乖乖，放心，我什么也不做，只是抱着你一起睡。”
　　　　“不许。”
　　　　“快睡，不许说话了。”他用唇封住她未说完的话。
　　　　今夜注定无眠。


　☆、第十六章　痛了，也就放下了
　　　　“请给我一杯荔枝冰！”
　　　　高大的身影停伫在半人高的柜台处，平缓的嗓音中似乎又带着那么一丝的急迫。
　　　　唐绵绵似被雷劈中一般，顿了很久，才缓缓抬头，那张熟悉的脸，熟悉的笑容，“宇，宇……”她呆呆看着，嗓音颤抖着，竟连他的名字也无法完整唤出。
　　　　她以为他们之间的交集该全部止于之前那场荒唐的婚礼上，她以为自己已经将他的身影埋藏在了心底最深的地方，可是如今忽然见到他，那些压积在心底的思念在这一刹排山倒海汹涌而出，夹杂着曾经的爱与此刻的痛。
　　　　“姐夫。”她勉强扬起笑脸。
　　　　“绵绵……”乍听见她对他的称呼，程宇擎脸上笑意隐去，见到她时的欣喜立刻被沮丧取代，“我刚好路过这边，所以过来看看！”而事实上，是因为对她的想念疯狂入侵大脑，他无法思考，无法工作，甚至是无法呼吸，所以放下一大堆的工作丢下正要开的会议驱车来到这里。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恢复了许久未有的平静。
　　　　“绵绵！”顾温雅拿着空托盘走来，“程大帅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她脸上笑容当下敛去，没好气的看向程宇擎：“程总，你既然已经结婚了，就不要再来找绵绵，免得你家那个母老虎跑来跟绵绵算账！”
　　　　程宇擎皱了皱眉，顷刻领会了顾温雅话语的意思，他看向低头不语的唐绵绵：“绵绵，佳雪来找你麻烦了对不对？她和你说了什么？”正是因为知道唐佳雪的无知，虚伪，贪婪，他才更加不放心。
　　　　“没有！”唐绵绵摇头。
　　　　“明明昨天…。”
　　　　“温雅——”
　　　　“好，我不说，不说，我马上消失。”顾温雅无奈的瞅着唐绵绵，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一溜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