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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第3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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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亲,还连夜把她送回了宫中,送到了朱尧媖的身边。

“冯、冯保,这么说,冯大伴还在外面?”朱尧媖吃了一惊,从痴想回到了现实。

惜画回来,和长公主嘀嘀咕咕的事情,自有宫女告诉了容嬷嬷。她从床上爬起来,扶着两名小宫女的肩膀就叫道:“什么,惜画回来了?你们没看错吧,莫非是鬼魂作祟?”

惜画深恨容嬷嬷,在对面屋里听见就骂起来:“死老太婆,我才不是鬼魂呢,倒是你离阴曹地府不远了!”

容嬷嬷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作威作福惯了,也没好生想想怎么回事儿,一阵风似的冲过去,伸手去揪惜画,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小骚蹄子,你还敢回来……”

“咳咳……”

两声干咳立刻让容嬷嬷清醒下来,她很熟悉这是冯保冯督公的声音。

可不是嘛,冯保就站在院子大门外,大小太监们众星捧月,而这位督公正满脸不耐的神情呢!

容嬷嬷赶紧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满脸堆笑的给冯保行礼,媚笑道:“冯督公,这小骚蹄子招了吗?您这是……”

冯保被秦林算计,本来心里就憋着股邪火,脸色能好到哪儿去?阴恻恻的板着张死人脸,吊梢眉也往下耷拉着,“哼,容都人拨来服侍长公主,就该老成持重,凡事总要稳妥才好,怎么没风没影的事情就来乱嚼舌头?本公查过了,惜画忠心尽责,并没有犯错!”

说罢,冯保将袖子一摔,没好气的带着大大小小的太监们走远了,看也不看容嬷嬷一眼,在他眼中,这糟老太婆还比不上一只蚂蚁呢。

容嬷嬷只觉天旋地转,看着朱尧媖和惜画都投来鄙夷的眼神,众宫女也神色各异,想到失去了冯督公的信任,又在众宫女面前出丑露乖,顿时眼前一黑……

宫女们没人去管晕倒在地的容嬷嬷,而是尽数聚到了朱尧媖和惜画身边,比起刻薄的容嬷嬷,善良温柔的长公主当然更得人心,当容嬷嬷失去了冯保的支持,宫女们立即用行动做出了选择。

秦林,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朱尧媖充满了好奇,直到沉沉睡去,眼前仍浮现着秦林贼忒兮兮的笑容。

这一觉她睡得特别香。

第二天清晨,更加石破天惊的消息传来:新选驸马梁邦端,昨夜在自家花园酒后赏花,竟然失足跌入水中,一刻钟之后才被发现,捞起来时已经气绝身亡!

一大早,梁府就把丧报到了紫禁城,梁父哭得很伤心,说自己儿子福缘浅薄,没福和皇家结亲,只好把婚书退掉。万历和李太后震惊之余,因梁父自己都说儿子是淹死的,还经过了东厂和锦衣卫的检验,他们也就没往别的方面多想,反而安慰梁父节哀顺变,还赐给他不少珍宝作为抚恤。

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让朱尧媖惊得目瞪口呆,她隐隐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但却不敢往下细想,善良的长公主还在观音像前替梁邦端念了两卷经文超度亡魂。

没过多久,长公主心中强烈的自责就烟消云散了,看到秦林亲笔所写的简略经过,她不禁又生气又暗叫侥幸,气的是梁邦端人面兽心,竟对服侍他才染上肺痨的曾春桃弃如敝屣,自己以前就不待见他,却没想到他是个这么凉薄无耻的家伙。

侥幸的是多亏了秦林,自己才没嫁给这家伙,梁邦端早早死了倒也没啥,但自己要是和这个衣冠禽兽共同生活,那才真正叫做生不如死呢!

书信的末尾,秦林表示冯保已经做出承诺,将来新选驸马明面上是冯保出头,实际上是他和徐辛夷挑选,到时候把人选报给朱尧媖,她完全可以自己做主,爱挑谁就挑谁。

秦林还开玩笑的表示,不管表妹看上谁,自己出动北镇抚司校尉,就算绑也得绑了来,无论如何都遂了她的心愿。

“你要我自己挑驸马。”朱尧媖小嘴一咧,吃吃地笑起来,将笔往新画好的画儿上一点:“那我要你呢?”

画面上,秦林骑踏雪乌骓,穿蟒袍系玉带,腰佩长剑威风凛凛,偏偏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惫懒模样,两只眼睛贼亮贼亮。

窗外阳光灿烂,窗内美人如玉,永宁长公主朱尧媖秀气的瓜子脸泛着红晕,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第733章 假钦差的麻烦事

整座京城,最高兴的不是秦林也不是朱尧媖,而是武清伯李伟,听说梁邦端突然死掉,老爷子先是惊得两眼发直,接着就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病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这位武清伯得意洋洋,逢人便说自己这场病来得及时,否则外孙女嫁给姓梁的短命鬼,岂不要守寡一辈子?

李太后听父亲这么说,想想也觉侥幸,额外赏赐了许多宫中珍宝。

李伟乐得合不拢嘴,暗道秦林还真是个福星,要不是他提到南方开海、乞请港口专营权的事情,自己也想不到装病这出戏呀!就算没弄到南方某处海港的专营权,等他回京师之后也得重重相谢。

武清伯老爷子却想不到,秦林这时候不是回京,而是出京,他正和徐辛夷一块儿,快马加鞭赶往杭州……

慈宁宫,李太后以怜爱的目光打量着朱尧媖,看到女儿并无过分的哀戚神伤,她才把心稍微放下了些。

虽然李太后冠以慈圣徽号,慈字却是只针对万历和潞王两个儿子的,对几个女儿可以说基本上没尽到母亲的责任,以至于竟替朱尧媖选了个短命鬼驸马,李太后自己心中有数,当然极为负愧。

“尧媖我儿,这次母后真是……真是对不起你呀!不幸中的万幸,你还没来得及下嫁梁家,否则真是追悔莫及!”李太后啧啧感叹着,对女儿流露出难能可贵的慈爱。

永宁前段时间为了下嫁的事情,愁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白皙清丽的瓜子脸比往日更觉清减,熬夜拜菩萨替惜画祈祷,眼圈更是熬得红红的,人人都以为她是因为驸马丧命而苦恼,所以李太后才这么说。

朱尧媖心中块垒顿消,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苦恼?她微笑道:“母后言重了,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梁家子突然暴死,那是他命不好,也是儿臣的劫数,佛经上说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姻缘也是勉强不来的。”

李太后笃信佛教,听女儿说起佛经上的话,她就点点头,顿了顿又道:“死的且不去管他,梁家子无福娶哀家的女儿,咱们再选便是了,哼,总算梁家识趣,自己把婚书退了回来。”

冯保站后面偷乐,梁邦端是怎么跌进池塘死掉的,只有他和秦林这两个厂卫大头子最清楚,梁家欺君罔上,不满门抄斩已是法外施恩了,他们还敢不识趣?

忽然冯督公面色一黯,又有些笑不出来了,他这次倒是平安过关,可付出的代价之大,被秦林敲走的好处之多,想想都肉疼啊。

“唉,我的小姑奶奶,你的婚事我可不敢再插手了,您自个儿挑好驸马,快快嫁了吧!”冯保肚子里盘算着,很有诚意地看了看永宁长公主。

谁也没想到,朱尧媖用力咬了咬嘴唇,然后轻轻摇了摇头:“母后在上,儿臣前次已许婚梁家,虽然驸马人选不幸去世,梁家退回婚书,儿臣自己却不能完全置身事外。如果旧选驸马尸骨未寒,朝廷又替儿臣选新驸马,天下臣民将如何看待?请母后暂停为儿臣挑选驸马,待三年之后再议。”

平常人家男女,在订婚之后与结婚之前的阶段,如果未婚夫突然去世,这女子就俗称望门寡,有的被迫一辈子守节,有的再次出嫁,也被视为扫把星,挑不到好夫婿。

虽然梁家很识趣的把婚书退回,朱尧媖不必为死鬼梁邦端守望门寡,但这么快就像没事人似的又选驸马,好像也不大妥当。

李太后愕然,本能地想要反驳,但朱尧媖字字句句扣着理儿,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事实上李太后也曾想过歇一阵子再替女儿选驸马,不过她心中负疚,想着朱尧媖年方二八,正是花样年华,再耽搁几年岂不辜负了青春韶华?所以才不顾皇家颜面,提出尽快替女儿再挑驸马。

“女儿,你可要想好啊,这耽搁下来恐怕就不是一月两月的事情了。”李太后迟疑着。

永宁清瘦的瓜子脸上神色坚毅:“缘分未到,再怎么找也是缘木求鱼,女儿宁愿等着命中注定的机缘。”

李太后长长地吁口气,终于慢慢地点了点头,同意了女儿的想法。

“我这苦命的女儿哟!”永宁辞别之后,李太后看着她清减的背影,慨然长叹。

殊不知永宁长公主朱尧媖的脚步又轻又快,强绷着脸才没有笑出来,水汪汪的大眼睛蒙着层雾气,用力的捏了捏小拳头:哼,秦林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急吼吼地离开了京师……嘻嘻,人家等着你回来挑驸马哩!

“咳咳咳……”千里之外正在策马奔驰的秦林,忽然大声咳嗽起来。

“哎呀不好,莫不是染上肺痨了?”徐辛夷杏核眼睁得圆溜溜的,故意装出大惊小怪的样子,但微微翘起的唇瓣出卖了她。

秦林把她白了一眼,看看官道上没什么人,就伸手在徐大小姐丰腴的臀瓣上用力拍了一巴掌:“好个居心不良的徐氏,盼着为夫早死?明明是刚才那碗面太辣,为夫喉咙不舒服才咳起来的,你偏说是肺痨!”

徐辛夷伏在马鞍上大笑:“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才不担心你哩。”

侍剑远远的拖在后边,瞧见小姐和姑爷打趣,也抿着嘴笑:“刚才那家铺子卖的面,实在太辣了,难怪姑爷吃了咳嗽。”

秦林老脸一红:“其实我是能吃辣的,就是刚才那碗面味道太怪……”

“切……”徐辛夷吐了吐舌头,把秦林彻底鄙视了。

冤枉啊,我真没吹牛!秦林欲哭无泪。

这家伙还是能吃点辣的,问题是他吃到的面辣味很怪……万历年间,原产美洲的辣椒还没有传入中原,人们烹调时除了用胡椒、花椒,就是以山茱萸当作辣椒来用,这味道当然和正宗的辣椒有所区别,秦林总觉得味道怪怪的。

唉,什么时候弄到辣椒就好了!秦林想着想着,眼前就浮现出徐辛夷吃了辣椒,丰润的唇瓣变得鲜红的情景,如果那时候再……嘿嘿嘿,冰火九重天哪……

“喂、喂……”徐辛夷见秦林走神儿,就喊了他两声,又道:“咱们为什么要着急赶往江浙?你那相府千金聪明过人,有她装成你,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不仅张紫萱聪明睿智,还有金樱姬和黄知孝配合,穿帮的可能性是比较低的。

秦林摇摇头:“不是穿帮,我是担心出别的事。还记得那姓胡的商客,说什么要和梁家合作海贸生意,又胡说真龙血脉冲喜这一出吗?”

梁家骗婚一案,大部分是梁邦端自己鬼迷心窍,但里头有个胡姓商客的推波助澜很可疑,秦林从厂卫系统进行调查,竟然没有找到这人的来历。

徐辛夷就惊讶起来,她生性粗疏,但反应倒是很快的:“难道、难道是白莲教妖匪?对了,胡秃子!他们要向尧媖表妹下手,咱们快回京师!”

眼见徐大小姐掉转马头,秦林忍俊不禁:“公主驸马无实权,驸马甚至一年到头难见公主一面,姓胡的从梁邦端这边,手再长也伸不进紫禁城。倒是他说过要和即将成为皇商的梁家合作搞海贸,这点非常可疑。”

白莲教在北方蒙古草原折戟,白莲教主无功而返,很有可能重新把注意力投向南方。白莲教在海上没有根基,曾因此而吃亏,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思考,多半会借南方开放海禁之机上下其手吧。

这样的话,女扮男装前往杭州的假钦差张紫萱一行人,就很有可能被卷入风暴的中心。

秦林有某种强烈的预感,白莲教行事环环相扣,胡秃子在京师梁家的出现多半只是一步闲棋,而他们的真正行动,也许已经……

杭州,五峰海商拥有的一座大花园宅邸,是钦差大臣秦林秦少保南巡驻节的行辕之所在,铺陈谈不上富丽堂皇,但是足够的清幽雅致,粉墙青瓦、翠竹森森,小桥流水,荷塘清风。

戒备森严的后院,两位绝色美人儿对坐弈棋,持黑的美人儿穿一领青衫,显得潇洒不群,鹅蛋脸白里透红,一双美眸灿若晨星,正是相府千金张紫萱,持白的美人儿瓜子脸风情万种,红罗裙衬得杨柳腰盈盈一握,则是瀛洲宣慰使怀远将军金樱姬。

“屠龙!”张紫萱一子落下,将金樱姬做成的大龙屠戮殆尽,悠闲的伸了个懒腰:“哎……好吵啊!”

虽然有墙壁和竹林阻隔,外面鼎沸地喊声仍旧隐隐传来,不知多少人高呼大叫,要见钦差大臣秦林。

金樱姬眉头微挑,小嘴努了努:“喏,还不都是想见秦林的,啧啧,这家伙人气还真高啊,就是架子忒大了点,雄的躲起来,只来个雌的。”

张紫萱也不着恼,淡淡地道:“金宣慰说笑了,若不是早就知道原委,小妹倒要疑心外面的人山人海是你弄出来的,要逼拙夫现身呢!”

“是我弄的就好了哟!”金樱姬只觉嘴里发苦,要帮张紫萱糊弄过去,还真不容易。

隐隐有高亢地喊声传来:“我们要见秦钦差,有请秦少保做主……”

第734章 浙兵疾苦

钦差行辕外面的街道和空地站满了人,附近的大街小巷都挤得肩并肩、头碰头,怕不有七八万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小,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人群中足有一半以上穿着青色战袄、黄布背心号褂,头戴红缨毡帽的罗木营浙兵,甚至穿官服戴纱帽的中下级军官也有不少。

嘉靖年间抗倭大帅胡宗宪委派戚继光、俞大猷等名将招募训练浙兵,从温州义务等地招募精悍之士,编练成一支精锐军队,在抗倭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后来浙兵除了调往南京、蓟镇等处镇守之外,主力老底子仍驻于杭州候潮门外的罗木营,共计九大营、四万五千官兵。

士兵的青色战袄和黄布号褂补丁撂着补丁,火红的帽缨子因褪色而变得陈旧发白,军官胸口的丝织补服也失去了应有的丝绸光泽,但人人脸上的精悍之气,眼中的坚韧之色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退。

他们都是非常顽强刻苦的士兵,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坚忍不拔的驻守在罗木营,守卫着大明朝的东南膏腴之地,是什么原因让这些官兵走出营门,来到了钦差行辕之外?

或许破旧的战袄和失去光泽的补服,揭示了部分的原因……

“小的们要见钦差大臣,吴中丞叫小的们委屈得很,只求秦少保主持公道!”一名年轻的士兵大声叫喊着。

他身边怀抱婴儿的妻子面有菜色,有些担心的拉了拉丈夫,害怕他做了出头鸟,惹来大祸。

年轻士兵回过头,看了看襁褓中瘦弱的婴儿,就咬了咬牙,回身猛地伸出拳头,口中发出了更加响亮的吼声。

另一边,有位黑瘦黑瘦的老兵,突然撕开了胸前的衣襟,露出胸口那道蜿蜒曲折,从左边肩膀延伸到肋下的巨大伤疤,泪水从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滚落:“秦钦差,听说您是青天大老爷,曾经在杭州斗倒了海鲨会,是当世第一等的清官,您怎么不理咱们哪?咱当年跟着胡大帅、戚爷爷打倭寇出生入死,这道伤作证,咱没说假话啊!可怎么、怎么现在就被克扣粮饷,落得连饭也吃不起?”

他身边老伴向路人哭诉着:“我男人二十岁上出来当兵,替朝廷大小打了三十多场仗,落下一身的伤,到头来饭都吃不饱,儿子生病躺在床上没钱治……皇天在上,如果倭寇再来,哪个还肯替朝廷出力、哪个来保这江南的百姓哟!”

路人闻言,无不唏嘘泪下,纷纷为老兵解囊相助。

但罗木营所驻九大营浙兵,整整四万五千官兵,连妻儿老小在内十几万人,靠好心路人相助,无异于杯水车薪,帮得了这个,帮不了那个……

“吴善言这个王八蛋!”路人摇头唾骂着,无奈地走开。

杭州的百姓都非常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罗木营浙兵的饷银,说来是相当微薄的,每月只有区区九钱银子,勉强只够一家人糊口而已,还得妻子做些女红针指和浆洗缝补活计来贴补家用,不过浙兵多是浙西山区的山民、矿工,早已习惯了苦日子,过去的二十年里始终拿着微不足道的饷银,出生入死、流血流汗,也这么过来了。

直到去年年底,浙江巡抚吴善言开始用新钱发饷,浙兵的生活终于坚持不下去了。

说是饷银,但普通老百姓日常生活用的还是铜钱,谁拿一锭十两的银子出去买肉买菜,菜贩肉贩绝对找不开,所以一直以来浙兵的饷银都是折算成铜钱发给的。

过去发的嘉靖通宝钱,倒也足额,但去年年底开始改发新铸的万历通宝,在江南的市面上万历通宝两个才值得嘉靖通宝一个,吴善言却是按原数发给,如此一来,浙兵的饷银相当于又打了个对折!

从冬到春,几个月下来,以坚忍不拔著称的浙兵也终于熬不住了,他们吃光当尽、熬得家徒四壁,只好走出营门向巡抚衙门请愿,却受到了冷冰冰地对待,不知是谁提议向钦差大臣秦少保鸣冤,于是他们来到了钦差行辕,希望得到秦钦差的帮助,却迟迟不见钦差开门。

迟迟没有得到接见,官兵们都焦躁起来,士兵中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穿把总服色的汉子看了看那紧闭的大门,就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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